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元1042-第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连仁宗坐在龙椅上也舒服了许多,爽朗的笑声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散去。

尔后,司殿太监高呼百官肃静,众人才安静下来,敛起笑容,面北而立听仁宗说话。

仁宗一挥衣袖问道:“吕相以为该如何奖赏赵泽!”

吕夷简手持象牙笏板,朝前迈了一步,回答:“陛下,老臣以为,封个振威校尉就可以了”

“是不是有点小啊”仁宗说。

“不小了,陛下,赵泽不是还身兼七部侍郎吗?那个职位可足够大了,一般的老臣就算熬到了白头也不过升到郎中,陛下对赵泽的恩典可以说比天还高比地还厚,所以老臣认为封个振威校尉就够了”吕夷简不动声色地回答。

“好,那就封个振威校尉吧”

赵泽封振威校尉一事确定后,仁宗才提起另外一件事,说道:“扬州知府宋庠以身殉国值得褒扬,应该让其弟宋祁为他扶棺回乡厚葬,众卿以为如何!”

这件事倒是没甚么争得,理应如此,只是忽然有大臣进谏道:“陛下,宋庠还有一幼子,不如荫一官职安抚其心”

“这个也好,不过朕有个更好的主意”仁宗说,“宋庠一心为国,留下孤儿寡母朕甚不忍,所以朕决定了,其子守孝结束后,令他来京师皇家军事学院就读,一切所需由朝廷承担,这样即为国培养了人才,又省的荫官过多,朕意已决,从今往后,凡荫官子弟都去皇家军事学院就读,众爱卿回去后都好好想想,这件事先这样定了,好了,下一件”

仁宗一言既出,几个御史台的言官马上站了出来就要反对,哪知还有更快的,谏院欧阳修早就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圣明,如此甚好,臣无异议!”

这一下,御史中丞王振拱可愣了,心说欧阳永叔一直是唱反调的,怎么今日忽然支持陛下了,难道是里边有文章,既然如此,他赶紧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御史便退了回去。

七月五日,这一天,有关扬州大捷一事的封赏进行的格外顺利,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连扬州知府的人选都定好了。

只等来日,三司拨了银两锦缎等一应奖赏之物随船一齐发往扬州。

七月十日。

徐瑾总算可以下地走动了,他的母亲唐采儿扶着他在花园里散着步。

“瑾儿啊,你觉得如何了”唐采儿关心地问道。

“嗯,好多了,就是屁股有点痒,你帮我抓抓吧”徐瑾天真地笑了笑,脸上的伤疤犹在,昔日的俊俏少年好像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些叫人畏惧。

“你这孩子啊,屁股痒找小莲帮你抓,娘可没闲心管你的屁股”唐采儿疼爱地在儿子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徐瑾忽然停住了脚步,双眼望着树上的一蹦一跳的小鸟。

“娘,你能帮我个忙吗?”徐瑾问道。

“瞧你说的,什么帮不帮忙,你可是娘的心肝宝贝,娘不帮你帮谁啊!”唐采儿抚着儿子的脊背告诉他说。

“好,那你帮我准备个轿子,我要去府衙见个人”

“你!!!”

知子莫若母,徐瑾话一出口,唐采儿就知道他要见谁了,她现在也拿捏不准,那个赵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见还是不见'奇+书+网',见了面该说些什么?她犹豫了

“娘,你到底答不答应啊?”徐瑾头也不回地追问着,“孩儿我知道将来自己的路在哪了!”

半响后,唐采儿点了点头,低声在徐瑾的耳边说:“好,娘答应你,不过府衙的人要是不让你去见赵泽,咱们就回来,从今往后再也不去见他”

“为什么,孩儿我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想干点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学汉之张良,他为了习得上古兵书还不惜为黄石老人提鞋,孩儿我坐着轿子去见赵大哥都已经很失礼了,娘你不要再劝阻我了,孩儿心意已决!”

同一天下午,

徐瑾坐着软轿来到了扬州府衙,唐采儿亲自上前跟守门的军兵交涉说:“庐州昔日故人唐采儿来访,求见赵大人,请军爷行个方便!”

今日那守门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赵泽的亲兵小队长张三,他一听是赵泽庐州时的故人,再一瞧是个艳丽的大美人,怎敢马虎赶紧抱拳道:“夫人稍等,我去里边通报一声去去就来!”

没过多久,一身书童打扮的姚莲从府衙内走了出来,见到唐采儿站在一顶软轿的旁边,便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施了一礼,说道:“随我来吧,大人在后堂!”

唐采儿赶紧回了一礼,然后扶着儿子徐瑾一步步踱进门去。

一壶茶的时间过去了,徐瑾和母亲唐采儿终于来到了府衙后堂,那是一处清雅的院子,门前站着两个持枪的军兵,看装束就知道是火枪手了,他们正望着一瘸一拐的徐瑾,心说这人是谁,居然伤成这样,够倒霉的。

说话间,赵泽迎了出来,当他见到久违了的唐采儿时,眼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但,瞬间便不见了,因为上官梅跟在身边,她笑着把唐采儿引到了旁边的亭子里,带她去看红鲤鱼。

树荫下,徐瑾坐在石桌的对面喝了一口热茶,赵泽静静地望着他,觉得这孩子挺可怜,差点送了命,若非杨文广的大军在千钧一发之际攻陷了府衙,这小子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假王伦手下的那些个军兵还真心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赵大哥!”徐瑾忽然抬头望着他说。

“哎,好,叫赵大哥也成啊,什么事啊”赵泽问道。

“咱们快一年不见了”徐瑾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说道。

“是啊,你父母还好吧,没再给他们惹麻烦吧”赵泽笑着问他。

“没,没惹麻烦,这一年里,我一直在家埋头苦读,今年才有空陪我娘来扬州一趟见我爹”

听徐瑾提起他父亲,赵泽便顺口问道:“对了,徐瑾,你父亲是不是徐达啊”

“对啊,是他,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徐瑾说。

“咳……”赵泽吃了一粒葡萄后告诉他,“难道你没听说赵大哥我现在升官了,现在正代理扬州知府一职呢,本地的官员我当然略知一二,总不能一个都不熟吧,更何况,司里参军丘浚还认识你父亲,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哦!”徐瑾恍然大悟,摇着头笑了笑,过了会又说道:“赵大哥,我想跟着你闯天下”

“跟我?”赵泽吃了一惊,忙告诉他:“我说徐瑾啊,我这不是在玩,你还是好好读书考个进士什么的,现在咱们大宋朝正在改革,京师汴梁已经在筹建军事学院了,你要是不喜欢学文,可以考虑去学武,武学从今年起正式列入了大宋的日程,现在报名还来得及”

“不”徐瑾摇了摇头,“赵大哥,我想跟你学那个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啊,造那个啊,那个可有点难度,要是没有一点理论基础,打个比方吧,盖房子还得懂得用料选材,绘制图纸,这个你懂吗?”

徐瑾摇了摇头,“不懂,但是我可以学,我很聪明的”

“聪明是一回事,你知道吗,想做到事事精通那很难,除非你是神仙,但是若是钻研某一方面却很容易,就那你父亲来说吧,他是个漕运的官,就非常精通漕运之事,安排船只,调集粮草,上下协调…”

“赵大哥,你打的比方我明白,其实,这次来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要学那个、那个造那种铁壳车”徐瑾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怎么形容那种车。

“是悍马车吧!”

“对,就叫悍马车”

“这种车其实也很难造,需要的技术也很高,不过你若是真的肯钻研五年内,或者两年内你就会造了,但是相关的设备还需要很多……”

“赵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今日我娘陪我来之前,你知道她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赵泽忽然紧张了起来,心说唐采儿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儿子了吧,要是那样他可真的无地自容了。

“娘说,你赵大哥若是不答应你,咱们就一辈子也不见他了”

“真的这样说的?”赵泽盯着徐瑾的眼睛问。

“当然,我徐瑾重来不说假话,尤其是当着赵大哥你的面”

良久,赵泽坐在那里良久,忽然站起身,绕着树下走了几圈。

当他望见上官梅陪着唐采儿远远地走过来时,才停在了徐瑾的面前,告诉他:“好吧,不过我暂时教不了你这么多,因为有公务在身,但是我姐姐却可以,不如这样等你病好了来汴梁祥符到那后一打听便知道赵府在哪了,到时候,我亲自把你送去我姐姐那里,让他教你”

“不,我想让你教我?”

“哎,放心我姐姐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很有学问,有她教你我放心,你也不用担心有不明白的地方,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徐瑾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赵泽的姐姐真的能教自己那是最好,如果教不了到时找赵泽也来得及,反正他也跑不出大宋。

想到这,他高兴地站了起来尽管很吃力,却还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告诉赵泽说:“赵大哥,今晚我请客!”

第七卷 挥师西进

1。相思亭的马贼

空烟、流水、行云

刀快、马疾、

无情

庆历三年八月,关中大旱,一夜成灾,黄河水接近枯竭,陕西路受害严重,尤其以京兆府、商州、虢州三地最甚。

眼看着深秋将至,雨水仍然遥遥无期,枯死的庄稼是无论如何也救不活了。

百姓怎么办?

打井自救,根本不可能,人喝的水都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水浇地。

等待朝廷救援,边关大战三年朝廷年年赤字,根本无力救助那些灾民,若是勉为其难大宋便会破产。

那借高利贷吧,借了又如何,生不如死,一辈子也还不清。

号召全国捐钱捐粮救助灾区,好像也不现实,至少仁宗陛下没想到,三司的人也不会那么高尚,吕相爷更是没那份闲心搞捐款筹粮被人弹劾。

那等国际援助吧,记得、记得好像大宋是那个时候最发达的国家,周边的小国自顾不暇哪有精力与善心施舍给这样一个强大的邻国,巴不得它早点四分五裂。

生存还是毁灭啊,生存与毁灭,在这个时候又是一个问题。

如果庄稼都死了,如果丰收无望,如果饥荒来临,如果百姓被逼到了破产、死亡的边缘,那酝酿在大山深处的暴乱还会远吗?

陕西路,一条通往虢州的荫凉官道上。

远远的有一队人马正朝着相思山下走来,看装束是陕县来的发运使,素以洁癖著称的江怀,江大人。瞧那一尘不染的官服,肥壮的马儿,黑亮的马车,就知道是他了。

在江怀的身后,跟随着三十个跨刀的军兵,打着陕西路发运使的旗号,穿着厢军步卒的圆领青布短衣,也是人人扬眉吐气,一副酒足饭饱的表情。

“小的们快点走啊,过了相思山就是虢州府地界了,赶紧交工咱们好去烛水游泳啊,驾!”

说罢,江怀一马当先飞跑起来,那意气风发的神情就像当年高中了状元一般。

相思山下、相思亭

相思亭内,坐玉人

玉人作画,不吹箫

惹得路人看频频

山脚下忽然热闹了起来,有卖瓜的,有看相的,有赶路的,有牵羊的,还有那倒卖虢州特产澄泥砚的,当然这当中最抢眼的还要属相思亭内作画的玉人,绰号:三妹的女子。

张海轻摇着大蒲扇,坐在西瓜摊后,朝道路对面看相的老者使了个眼色。

老者会意忙背起吃饭的家当起身来到路中央,才走了几步,便一不小心地摔倒,然后掉了一地的铜钱,正可怜兮兮地趴在尘土里一枚一枚地拾着,江怀的马儿到了,眼看着撞到老者。

江怀轻轻一勒缰绳,那肥马竟然稳稳地收住了脚步。

“吁…乖马啊,没吓到你吧”江怀轻轻拍了拍马儿的头,肥马会意地抬起前蹄踏了踏地。

忽然,江怀变了脸色,用手一指那老者:“呔,老头快滚开,本官有要事在身,若是耽搁爷爷的行程抓你去衙门吃板子”

江怀的嗓门很大,至少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因为他们都安静了下来,目光投向那倒霉的老者,可是那老者仿佛聋了一般,根本没听见江怀的话。

“呔,你聋了啊,听见本官的话没有”江怀马鞭一扬再次大喊起来。

卖瓜的张海见势不妙,赶紧抱起一个大西瓜走上前去,朝江怀拜了拜。

“官爷,辛苦了,吃个瓜吧,消消气,别跟这算命的聋子一般见识,乡下人不懂礼数,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江怀一听眼前这个卖瓜的说趴在路上拾东西的老者是聋子,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再一看那溜圆的大西瓜更是食指大动,点了点头后,改口道:“看在小哥你的面子上本官就饶了他,下不为例”

片刻后,张海引着江怀来到西瓜摊前,把他让进凉棚,接着摆好了桌凳,麻利切开了一只水灵灵的大西瓜。

当江怀闻到那新鲜的汁水味儿时,回头望了望,见车队还在后边少说要一炷香才能走到,便转过身开始享受那冰凉的消暑之物。

一块西瓜下肚后,江怀称赞道:“真是好瓜啊,好瓜!”

“好吃的话大人你多尝几块,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才是啊!”张海激灵地说着。

“没问题,放心吧”江怀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旋即又问道:“我说,以前这山脚下荒凉的很,前阵子本官路过此地时,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如何今日这么热闹?”

“咳”张海一边给江怀扇着扇子,一边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久旱无雨,庄家都死绝了,附近村子里的百姓都有逃去京师的了,余下的说啥也的出来搞点营生,混口饭吃要紧啊”

“嗯,也是,也是”江怀又吃了一口瓜,完全没有怀疑路边这些人的身份,连那五大三粗的卖柴人都没引起他的注意。

一炷香后,三辆马车来到了相思山下,左右伴随着三十个带刀护卫,当他们看见江怀在凉棚下吃瓜时,都停住了脚步,有一人高兴地跑进了凉棚,一抱拳:“大人,兄弟们也累了,不如在此休息片刻可好啊!”

江怀回过头瞅了一眼那军兵,笑道:“就你鬼主意多,好了,就歇一会啊,老子吃完了瓜你等也得赶快上路”

“是,是,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转眼间,那三十人的队伍呼啦一声四下散开,有挤进凉棚吃瓜的,有跑去凉亭下纳凉的,还有跑去林子里解手方便的,聪明一点的蹲在路边想买块砚台进城后倒卖给当铺捞点银子,总之,这三十个人各有各的打算,歇息了好一阵子。

西瓜吃了十来个,肚子早就撑得装不下了,江怀也是一样,正优哉游哉地躺在一块草地上闭目养神。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他猛地醒过来,未等看清楚,眼前有东西一晃,一个人影落了下来,刚好倒在他的身边,扑通一声。

“什么人?”

再仔细一看,是他的一个军兵,死了,吐着血。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顿时吓得江怀从地上跳了起来,正欲攀上一侧的凉亭暂时躲避。

头上一道黑影掠过,剑光一闪。

江怀一声惊叫,伸手一摸,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血如泉涌。

“妈的,谁偷袭老子?”

才一转身,又是一道剑光,这一下江怀被刺了个透心凉,热血从嘴里不断涌出。

“你,你,你好狠呐!”

江怀临死前,见到了是谁杀了他,那个女子,坐在凉亭内作画的女子,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今日他算见识到了。

“死吧,狗官”

三妹一脚将江怀踹翻在地,紧接着奔向下一个目标。

“杀啊,不要跑了一个”

三妹飞身向前,猛地一挥手中的短剑,将一个跑至林边的倒霉鬼刺死在剑下。

这时,张海挥舞着一根大棒左右开弓,将围攻他的五个军兵一一击毙,快得不可思议。

再说,那个老者看似眼瞎,其实比正常人看得还要清楚。

干枯的手一扬,数枚夺命的铜钱镖,呼啸着扑向周围惊慌失措的人,中镖者还未走出七步便倒毙当场,七孔流血而亡。

与此同时,那些个卖菜的、卖花的、歇气的、看热闹的,一股脑抄起了家伙,跟在场的三十个人拼起命来。

只一瞬间,这三十几人,包括赶车的把式都被人包了饺子,一个也没逃出相思山下。

秋风起,落日芳草。

张海等人迅速地解决掉这三十多个官军后,赶紧围拢到那三辆马车旁,三妹头一个跳上车,手中的短剑一挥,斩断了绳索,|Qī…shū…ωǎng|接着撕开了封条,掀开了箱子。

“这是什么?”张海等人睁大眼睛望去,纳闷道何物这么奇怪。

“水火棍吗?”那个假扮算命先生的老者问,其实他叫郭邈山,乃是这伙强人的头领。

“不是”卖瓜的张海回答。

“那是什么?”郭邈山抓起一根看了看,“太怪了”

就在这时,另外两辆马车上的木头箱子也被打开了。

三妹惊叫道:“天哪,大伙快来看,是铜啊,黄澄澄的铜啊,这得值多少钱呐?”

郭邈山一听三妹在第二辆车上大叫有黄铜,赶紧奔了过去,分开众人,这么一看,只见木头箱子里盛着小竹笋似的铜块,好似一根根青葱玉指,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张开嘴咬了咬,忽然笑了起来。

“老爷子,你笑什么?”三妹问他。

“我笑朝廷昏聩,发运什么不好,运铜来作甚,虢州又不造钱”

“管他呢,这些铜咱们若是拿到了别处能换不少东西呢”三妹说。

这时,围在第三辆马车上的人忽然叫喊了起来,“我说,我说,大伙瞧瞧啊,这是什么东西,跟天书似的,要不烧了吧”

郭邈山一听有人说发现了书,赶紧跑了过去,大叫道:“莫要胡来,书可值钱呐”

一阵风吹过后,强人们走在了回家的途中。

郭邈山盘腿坐在第三辆马车内翻看着那一本本奇怪的书,虽然写的内容都一样,可是它告诉了郭邈山一件事,那就是,车上装的那些棍子似的东西,其实是叫火枪。

那些黄澄澄的铜疙瘩其实是火枪内的枪子,也叫子弹,更为神奇的是,那书中竟然记载了那火枪的使用方法,拆卸保养方法。

还附带介绍了简单的火枪队行进方法,作战方法。

当郭邈山草草看完那些书时,马车已经驶入了一处山谷中,斑驳的日光从草叶间落下,很温暖,很宁静。

他闭上眼,静静地思考着,心说:难怪箱子里的书叫《火枪使用说明书》,原来是这个意思。

翌日,虢州知府李南公大发雷霆,痛骂巡检使王子渊。

“混账啊,你是吃什么的,为何没发现贼人踪迹,你可知这次丢的东西多重要吗?”

王子渊站在堂下,不住擦着冷汗,等李南公骂完了才开口回话:“大,大人啊,那伙人来无影去无踪,杀完人便逃之夭夭了,属下确实没追查到消息啊”

“饭桶,什么叫逃之夭夭,我看你是不用心追查,你给我听着,现在本官给你三日期限,若是三天内不查出这批火枪的下落,本官就将你革职查办”

同年,八月八日,虢州以东,洛水河畔二十里处。

洛阳商人楚氏运货去京兆府,途经虢州地区,夜宿大水塘。

没想到半夜才过,一群黑衣人包围了他的商队落脚的河边宿头,黑夜中火光一闪,爆竹声传来,他的船立刻中弹起火,当他跑出船舱时,家丁护卫们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楚氏跳水脱身,哭喊着将此事报与了长水县,长水县知县不敢怠慢直接报进河南府。

十日,伊阳县西北五十里,金宝山下小径。

一伙吐蕃商人的皮货被劫,仅三人侥幸脱身。

十三日,福昌县北十五里,昌水河熊耳山下。

柳家庄粮仓被抢,看守庄子的庄客不知去向。

十六日,河南府渑池县至虢州陕县的官路上。

几百号饥民从路边草丛窜出,瞬间俘虏了河南府的一支押解花石纲的车队,官府护卫队损失了六十一人,火枪丢失二十条,枪子未计。

随后的日子里,每隔三五天虢州以东、河南府以西道路上便会出现抢劫打杀的案件,而且参与的人数越来越多,黑熊山下的卢氏县就曾在夜间遭遇过这伙贼人的围攻,幸好发现的及时,贼人并未得逞。

2。竹林盗

竹山道,雨声多

剪径强人多出没,男劫财,女劫色

神仙姑姑也不放过

本县布告在此,

劝君莫要打此过,打此过!

房州,竹山县。

偌大的房州地界内唯一的一座县城,四面环山,一水绕城,如一只巨大的鸟巢浮在堵水河上,并无城郭保护,春秋战国时就已有之,为古庸国故地,素有竹山明珠的美誉。

风雨飘摇了几百年,仍屹立不倒,就连那恩怨情仇也深深扎了根,一到春天便会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春天过了,夏天又走了,当秋天来到时,血雨腥风不知不觉地悄然来到。

竹山脚下,路边一间茶寮。

李铁枪正在喝酒。

大热的天气,骄阳似火,路面上蒸腾着烟雾,拉车的、赶路的、办货的、骑马的、牵牛的,打从远处走来,全在这热浪中变了形,一扭一扭的,亦真亦幻很仿佛梦中。人人都想快些赶路,早点经过竹山,只要到了前边布告处的渡口就安全了,因为有官差把守,没人想驻足在茶寮内歇脚,死也不想。

因为不少商人路过房州府时听到了一个可怕的传说,那个传说的发源地就是竹山脚下的那间茶寮。据知情者透露,那间茶寮是个黑店,专门使蒙汗药毒杀来往行人,干不法的勾当,他们中的伙伴就有人命丧在那里,虽然茶寮内的肉包子很香很好吃,老板娘长的风骚无比,哪个男人看到后都会忍不住生出强暴之心,可是你要是知道了那肉包子的馅是啥做的,连胃都会呕出来,更不敢再说些什么,云娘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之类的鬼话。

是的,老板娘范如云的确是母夜叉,她杀人如麻,她男女通杀,可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她只是个开黑店的,除了杀人她不会别的,甚至连为男人生孩子都不会。

外面亮的刺眼,热得人晕头转向,茶寮内却分外阴凉。李铁枪微带着醉意,看了一眼窗外,浅浅地酌了一口酒,然后转向柜台望见了范如云,她双手托着美丽的脸蛋,显得很安静,很风骚。

眨眼间,他忽然烦躁了起来,没来由地醋意大发。

欲火大盛,但,只是一瞬间他又冷静了下来。

心道:我是官,她是贼,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可是他还是想告诉她,想告诉她自己的心里话,然后再杀她。

范如云今日穿着一件灰布粗衣,领口敞开着,可以看见胸脯,脚上是草鞋,露着半个脚背,白里透红的脚掌蜷缩着藏在柜台下。

她望了望在窗口喝酒的李铁枪,忽然笑了:“李捕头,喝醉了吧,不如让奴家为你宽衣沐浴,如何啊?”

李铁枪慢慢地站起身,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半依着桌角停下来,深情地望了一眼对面的范如云。

“哟,李捕头,你瞅什么呢,云娘的脸上有什么啊,瞧你,奴家的脸都热了”

说到这,范如云赶紧转身去找铜镜,照了照,然后她笑了,笑得像一朵花娇艳欲滴的桃花,咯咯咯越发撩人。

“云娘!”李铁枪沉声道,“你知道我喜欢你”

忽然听到背后的男人说喜欢她,范如云手一抖那面铜镜掉在了地上,铛的一声惊动了厨房内的人。

一个袒胸露乳的精瘦汉子闪电般窜了出来,一手持菜刀,一手持擀面杖,大吼道:“当家的怎么了?”

只一瞬间,范如云又恢复了平静,一摆手:“没你的事,六子,回去做事”

那精瘦的汉子瞪了一眼李铁枪,随即恭敬地朝范如云点了点头,退回了后屋。

“李大人,李捕头,你不是有意消遣奴家吧”范如云一转身跃上了柜台,侧卧在那里,凹凸的身段立刻暴露无遗,一双诱人的玉足就露在外面,慢慢的她又拉起裙裾露出了白皙的腿,直到大腿根。

“我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李铁枪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他最受不了这女人水性杨花。

“信又怎地,不信又怎地?”范如云伸出手,轻轻在李铁枪的胸前抚摸着,好像他就是她的男人。

“信你还有条活路,不信你就得死”李铁枪的眼中忽然暴现杀机。

范如云察觉到了,她的手忽然悬在了半空,仿佛僵住了。

“信还是不信?”李铁枪逼问她。

“让我想想”她回答。

“好,给你一壶茶的时间!”

李铁枪一转身离开了柜台前,背对着她走到了门口,站住了,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也许杀了她会更好,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可是七天后,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了他的怀里,他用他强壮的身躯一遍又一遍地折磨她,一遍又一遍地享受她,直到她大叫着汗流浃背,娇喘吁吁。

翌日,他带着她去了县衙公堂。

“大人,属下带贱内来拜见你了”李铁枪朝知县董灼一抱拳大声说道。

“免礼”知县董灼董青云一摆手,示意他站到一旁,接着他微微朝前挪动了下身子,盯着堂下那媚眼妇人看了看,忽然大叫道:“呔,李铁枪你好大胆,怎么带犯人到此?”

“大人,她不是犯人了,她是我的女人”李铁枪高兴地告诉知县。

“是你的女人又如何,她还是犯人,你、你这是作甚,谁叫你把犯人放出来的”董灼怒问道。

“大人请听属下一言”

“讲”

“大人,贱内范如云早就洗手不干了,如今是良家妇女,属下今日来这就是为她求个名分,请您法外开恩一笔勾销贱内的罪过,属下自当誓死效忠大人,绝不反悔”

“你,你好大的胆子啊”董灼一拍惊堂木大喝道,“范如云杀人如麻,县中百姓早就恨之入骨,哪怕是生啖其肉也不能一解心头之恨,本官已经派人报去州里,秋后处斩,怎可为你网开一面,你拿本官当什么?说放就放?”

“大人,请看这是证物!”

说话间,李铁枪将背后的包袱献了上去,董灼打开一看,顿时惊呆了,眼前一亮。

原来那是一件华丽精美的白狐皮裘,殊不知,这白狐皮可是稀罕之物,千金难求,更何况这做工、这成色、这样式,他忍不住伸手了摸了摸,正要收下。

忽然惊得出了身冷汗,忙抬头大叫:“呔,李铁枪你胆敢明目张胆贿赂本官,还私放杀人越货的要犯,来人呐,给我把他拿下,快来人”

知县董灼一连喊了半天,在场的官差愣是一个没动。

“混账,都反了,反了,本官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再不动手,本官就把你们全部革职下狱,跟犯妇同罪”

董灼不说这番话还好,话一出口,立刻惹起了众怒。

只见一白面官差跳了出来大骂道:“狗官,你莫要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咱们兄弟为你卖命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不,你私下里收了好处可曾给过我们半点,我呸啊,你要是敢治我们的罪,瞧见了吧,爷爷手中的刀就饶不了你”

“哟,曾易可你竟然胆敢威胁本官,你可知道本官是什么人?”

“呸,我管你是什么人,你要是不收回前面的话,今个老子就不干了”捕快曾易可瞪着眼珠子问道。

“好好,好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