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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别玩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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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自然可以答应。”桓公眯起一眼,“但是万一那名内奸招供后,证实了席老将军确有叛国之罪行呢?这可是滔天大罪。”
  “不会的。”雨蓉正色说道:“我确信席老将军的人格。但是,小女子绝对接受任何证实后的结论。”
  这段会面之后,藉着索图与苍尧之力,由苍尧出面暂时包下这整座天香楼,安排了一位“幻羽”姑娘挂头牌,初登场,风风光光的吸引了齐国上上下下、王公贵族的目光,差点没挤破了天香楼大门。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理由,就是要吸引一条大鱼上钓,盼望在这权贵与富豪竞相争艳睹物的情况下,捞到这条大鱼。
  可惜的是经过漫长一个月的努力,目前鱼饵似乎尚未钓到,连任何有希望的线索,或是那名关键人物的影子都看不到。
  “月见,接下来的客人呢?”她不能放弃,一旦放弃就没有希望了。
  “应该就要到了──”
  “永远不会到。”
  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差点让她们主仆两人吓得半死。那人跨出阴暗的门楣,走进室内,雨蓉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这不是……“没有下一位客人,我把他们全打发回去了,现在没有、未来也绝不许你再做这种事!”他怒火高涨的跨入这间充满香气、精雕细琢的华丽厢房,立刻让整间屋子显得太过窄小、太过花俏与女性化了。像一团正濒临爆发的火山焰,气势逼人的出现在她从没料到他会来的地方。
  “姑爷!”月见立刻拦在席毅身前,“姑爷请你息怒,这一切都是……”
  席毅轻而易举的一捉一放,门紧关上,月见这个大障碍便被他清除了。解决完了月见,他转身凶狠的注视着她,而在他那锐利刺人的目光下,雨蓉不禁微微颤抖,“我……”
  “住口。”他蛮横的死瞪着她,“什么话都不许多说。”
  “可是……”
  两个大步他缩减两人的距离,一把攫握住她的手臂,用力的挑起她的下巴,“多么美丽的一张脸,不论是一颦一笑,一定都能迷得这些混帐个个心痒难耐,是不是?你对他们笑,勾勾指头,他们立刻就上勾了,不是吗?你喜欢这种感觉吗?将男人玩弄在掌心里,觉得乐此不疲,看他们个个为了你争风吃醋、神魂颠倒,很过瘾,对不对!”
  “你误会我了。”她挣扎着说。
  “假使你忘记了,容我这位微不足道的丈夫提醒你,你已经和我拜堂成亲,冠上我们席家的姓,任何你在外言行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到我们席家的名声,难道你一心只顾自己玩乐,连这点都顾不得了吗?”
  “你讲理一点。”
  “我偏喜欢不讲理!”他改而捉住她的肩,用力摇晃她说:“我曾说过的话你全都当耳边风吗?我说过不许再有其他男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只能属于我,你是我的!”
  这一晃晃得雨蓉头晕脑胀,“放开我,我快吐了。”
  他瞪着她,“你说你要吐是什么意思?”
  “就是──”雨蓉干呕了一下,使出最后的力气推开他,往门边的盂盆跑过去,连连做呕了数声后,好不容易地平静下来。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自漂亮的小茶壶内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先漱点口,慢慢来。”
  雨蓉感激地伸手要接下茶杯,却发现他执意要喂她,当她慢慢地一口口啜着热茶时,胃中翻搅的感觉也逐渐缓和下来。那股夹带着他出现所引起的震撼,以及先前灌了好几杯酒的晕眩感,也随之散去。
  “谢谢。”
  席毅忿忿地放下茶杯。“不要向我道谢。”
  “那……对不起。”她只好换话说。
  “也不许你对我道歉。”
  雨蓉傻眼了,他是什么意思?既不让她道谢也不让她道歉,究竟怎么做他才会满意呢?难道真要她以死谢罪?
  “你这个傻子。”席毅看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心痛得连眉心都揪紧起来,“我终于知道你原来是个大傻子,不是个小傻子,只有像你傻得连自己的名节都不顾,一意只想为了别人讨回公道!”
  “席……毅?”她呆愣地看他突然将她拥入怀中。
  “我就是任性!就是蛮横不讲道理!”他燃烧的眸子灼灼地注视着她,“你是我的,你注定欠我这辈子,知道吗?我要你用这辈子来弥补我心中所受的伤痕,而且是一生一世都不许离开。”
  雨蓉的心颤动着,他说真的?他不是不要她了?
  “不许哭!”他喝道,“你掉一滴眼泪我都不许……”
  但她的泪还是止不住的掉下来,一颗接一颗巨大的珍珠像断了线似的,炙热地滑落脸庞,晶莹一如带泪梨花。无法忍受她哭泣的席毅,只好采取他仅知唯一有效的手段止住她的泪。
  他低下头,霸道又温柔地吻住她。
  第九章 疤
  房间内的气氛十分严肃,连不知世事的小义坐在母亲的膝上,也懂得这不是吵闹的好时机,张大眼看着大人们那诡谲的脸色,安静的吸吮自己的拇指。
  “我无法同意。”席毅眉毛掀高,“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就是不同意。”
  苍尧冷静地望他一眼,“基本上这是你妻子的决定,与你这个做丈夫的无关。”
  “见鬼的无关。”席毅猛一拍桌,“她是我娘子,调查的又是我们席家的案子,怎么会与我无关?”
  “当初蓉妹子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见到桓公,并说服他进行调查。如今一个月过去,好不容易已经过滤半数的朝廷官员,至多再熬个十几天,事情结论便会真相大白。我认为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应该交由蓉妹子来决定。”苍尧毫不让步地说道。
  “我赞成苍尧大哥的说法。”小慈也站到雨蓉身后说:“这件事二哥你不能独断独行,你该学学尊重一下二嫂子的看法。”
  “这与尊重无关。”席毅忿忿地说道:“难道没有别的方法能找到那家伙吗?只要我出入朝廷的时候──”
  “怎么做?借故泼人家一身水,查看他的手臂?一个个泼水要看到什么时候啊。”小慈反应迅速的说:“而且重点不是法子多好,重点是嫂子的心意。”
  “心意?”席毅看向雨蓉。
  雨蓉考虑半晌后,说道:“让我继续调查下去,毅哥。这是我唯一能对老将军表示一点……歉意与弥补的方法。我想对这个‘案子’尽份心力,从……过去中解脱。”
  席毅凝视着她,默不作声。
  “我可以替蓉妹子说句话吗?”玥仪转向席毅轻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认为她是拼命努力撑过来了,你如果亲眼看见也能明白……支撑她努力的力量,不是来自我们而是你席毅。连身为局外人的我,都会感动,所以才会这么一心支持她、帮助她的。”
  “我们会非常注意不让登徒子轻薄她,也不会让蓉姊有机会和那些客倌们独处,没有必要就不喝酒应酬。”小慈急急说道:“但是请你让蓉姊姊继续调查下去吧?席毅哥。”
  “小义就交给我,”玥仪微微一笑,“我对哄孩子很有一套的。”
  “这我可以做证。”苍尧挑起一眉,与妻子交换了会心一笑。
  “而且,小义也会乖乖的。”小慈低头拉拉小义的小手,“快跟爹爹说:‘对’,不然姨姨不给糖吃。”
  小义闻言,立刻松开口中的大拇指,“对,爹爹,对。”
  在场所有的人不禁为小义那贪吃的模样笑了起来,融化些微严肃的气氛。
  “看样子,我不答应,所有的人都打算背叛我?”
  席毅的话让那阵笑声停歇了下来,只有索图以意外的口吻说:“背叛?别唬人,其实你心里早就答应,偏偏面子拉不下来吧?”
  “你这专扯后腿的家伙……我曾欠过你什么没还吗?”席毅不乐地瞪他一眼。
  索图摊开手,“唉,大家心里有数。”
  “有树?我还有野花呢!”席毅自鼻腔里嗤了一声,“当初真不该让你们这种损友认识我娘子的,专门替她出馊主意还撑腰。”
  小慈闻言随即露了大大的笑容,“这么说来,席毅哥是举白旗投降啰?真好、真好。”
  席毅眯起一眼,危险意味十足的瞪向小慈。但雨蓉突然将儿子交给了身旁的月见,自己走向他,紧紧的拥住了他,“谢谢,我保证我绝不会冒险……也不会破坏席家的名声。”
  “小蓉。”他愕然又不自在地动了动,“你……”
  “你不知道你的同意对我有多重要。”
  直到此刻,席毅终于看出隐藏在雨蓉坚强下的脆弱,闪烁在她眼底的晶莹泪光,浮现唇角的楚楚微笑,四年来她长期和心中的妖魔鬼怪做着殊死战,试着不溺毙在悔恨与纤悔的深海中,筑起厚厚的心墙,一心一意抚养着小义。
  所有的一切……他怎么能不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呢?
  不知何时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独处于一室,心跳声与紧闭门外孤独的夜枭声,恰巧成了反比,一急一缓、一轻一重,交织出无声胜有声的有情世界。
  席毅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滑过她发梢,落到她的颈项上,驻留在她急促跳动的脉搏处,温柔的抚摸着。她双眸不知所措的凝视着他,颤动的双唇微微轻启,吸引着他的指尖触摸,“柔软如丝,你的唇是最上等的花瓣酿成的。”
  “毅哥……”
  “嘘。”他以食指堵住她的唇,“不要说,什么话都不许说。”他低下头捧起她的下巴,“从现在起,往后的每日……不许再说你很抱歉了,我们不可以再浪费时间在无用的歉意与悔恨。我们会把当年的嫌犯找出来,结束过去的痛苦,然后让过去的事属于过去。”
  “但我带给你那么多的痛苦……”
  “你也给了我一个儿子,还有你。”席毅轻啄一下她的唇,“或者你要我也开始为过去而忏悔呢?如果不是你说出来,我永远都不知道我在醉酒的时候,曾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侵犯,更糟的是我竟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雨蓉急急的为他辩护,“但你喝醉了,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犯错就是犯错,不能为自己找借口。”席毅挑起眉道。
  “那不一样,你当时醉得──”
  席毅哈哈一笑将她搂入怀中,“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再说了。对我来说,日思夜梦就希望能与你共度,我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做了那场梦,就算到头发现那不是一场梦,我也并没有太过吃惊。现在我唯一的后悔……”
  “后悔?”她眼神一暗,“原来你会后悔那一夜和我──”
  席毅一把将她抱起,“我后悔那一夜竟然那样草率的就结束了,所以现在我要补偿。”
  “啊?”被他举动吓一跳,现在心儿还噗通乱跳的雨蓉,脸红得像夕阳,拼命的摇头说:“不,不用什么补偿了,我……总之不用了。”
  他理所当然的露齿微笑,“你不用?我有说是我补偿你吗?”
  “咦?”她瞪大眼。
  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席毅也顺势俯下身,轻咬着她耳垂说:“别开玩笑了,理所当然是你补偿我的损失,别忘了是谁害我没有及时发现那是一场梦的?如果当时你更努力的叫醒我,我肯定会加倍努力取悦你的。”
  “哪……哪有这种……”她结巴的情况随着他益发热情的亲吻,有加重的危险,谁让他正不规矩的溜到她的衣衫下……“我不管,你一定要赔,而且是赔定了。”
  “啊……嗯……啊……不可以。”她抵抗不了他火热的攻势,节节败退。
  “你是属于我的。”耳边他霸道的低吼,冲击着她的身与心。
  “说出来。”
  昏乱又迷醉的激|情,似火的狂潮漫烧过她,深深的占有仿佛穿透她的灵魂,将她整个人牢牢的、紧紧的束缚在他的双臂、宽肩与厚胸间,一波强似一波的欢乐随着他强健的进出,将她推挤到从未到达过的境界。
  忘怀地,他声声催促着她,“说你是我的,蓉儿,你属于我。”
  是的,她的确是属于他的,如果这份感觉是归属的话,她认为自己毫无疑问的与他相系此生,结合不仅是她的身,也代表了她的心意,没有了爱,谁属于谁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她紧紧拥住了他宽厚的背,一声又一声的回答他,“我爱你,爱你,毅,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他低吼了一声,绚烂的结束了。
  心跳急而缓地迈向甜蜜的平静,交缠的身体传达着心醉的甜
  美,融合彼此呼吸与汗水间的,是独属于恋人才能享有的满足与幸福感。
  躺在席毅的怀中,雨蓉盼望这一刻能持续到永恒,让她多一分也好,她想要像个无忧的天真孩子,尽情的在所爱的人怀里撒娇。
  “蓉儿,睡着了吗?”他懒懒的抚弄着她的头发。
  她摇摇头,仍然不想开口破坏这份宁静。
  “我遇见那位满脸倔强的小女孩时,没想到我会看见她出落成美丽的尤物。还记得那天她站在那儿,捧着窝窝,强忍着不掉下眼泪。到现在我还记得自己心中想着:她真是个既坚强又惹人怜爱的小女孩,应该要有人保护她的。”
  他回忆的口吻,让雨蓉多了抹微笑。“然后,我就突然多了个专门为我遮风挡雨,脾气虽然很大,但总是会对我温柔一笑的哥哥。”
  “想保护你的心不知在何时起,开始变得不同了,我开始觉得你身边最大的危险不是那些陪你玩的年轻小伙子,而是一个越来越难将目光扯离你、越来越难以抵抗你,发现自己竟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有了非分之想的我。”
  “我一直以为你是讨厌见到我。”她有点讶异的说。
  “如果再不离你远一点,哪天说不一定我会不顾一切的将你绑上马,远远的离开所有世俗文明,将你占为己有。”
  她羞红了脸,但眼中却绽放着愉快的光芒。
  “分开的四年里,你一直在我脑海的某处徘徊,我不允许自己想起你,花天酒地,从这个温柔乡换到那个温柔乡,着实糜烂生活好一阵子,但在我心里深处,我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因为那些女人都不是我要的。所以一遇到你,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将你留在我身边,不管过去如何,我孤注一掷也要得到你。”
  她睁大双眼,抬起身,“难道……”
  “没错,抚养小义就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从你一举一动就看得出来,如果我带走小义,你一定会跟着来的。”
  “就像失去小熊的母熊,一定会拼命去找她的爱子。”雨蓉喃喃说道:“我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特别是我已经下定决心后。”他顿了顿,又说:“四年前的真相,我承认它对我造成打击,但问题不全在你是否陷害了我的父亲,凭我对你的了解,还能不晓得你那出于一片好心的多管闲事吗?真正让我感到痛苦与无法理解的……是你竟然选择了不告诉我,并且和龙翼离开的方式,你对我真的这么难以信任?我一直这么问自己。”
  “我不是不信任你!”雨蓉急急说道:“我太紧张了,那时候──”
  “后来听到你打算靠自己的力量找出犯人,愤怒的我终于恍然大悟这一切。”他拥住她的肩,亲吻她鼻尖与额际说:“这么长久以来,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害怕。”
  “害怕?你?”
  这的确是个大笑话,谁能想到战场上攻无不克、拼命三郎的他,在这世上也有害怕的东西?席毅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低柔的说:“害怕你不爱我。”
  听到这样的话,雨蓉整个人都傻了。“毅哥?”
  “我知道这听来很荒谬,但我的确害怕着你总有一天会醒来,会晓得你对我不过是一时的感激之情作祟,这不过是迷恋罢了。我不愿意失去你,所以我拒绝睁开眼来,纵容自己任性的以各种手段,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淳厚的嗓音沙哑的说着。“我曾以为占有你就够了,谢谢老天,它将全部的你都赐给了我。你的美丽、你的坚强与你的善良。”
  “我不是……你才是美丽又强悍……害怕的人是我才对。”雨蓉不解的摇头。
  他要求着。“再告诉我一次,说你爱我,告诉我你永远都不会……不管是什么理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你会留在我的身旁,就像我会永远保护你,给你幸福。”
  雨蓉鼓起勇气,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我爱你,我爱你席毅。”她轻启双唇迎向他。“不论今天或是未来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即使我不在你身旁,我仍然会爱着你,永远只有你。”
  温柔的吻逐渐的转为激|情热烈,最后不得不摄取空气时,他们才依恋不舍的结束这一吻。席毅握着雨蓉的手,翻转过她的手心处,将唇印于其上。
  “以这吻,我将此心交给你,紫雨蓉,我爱你。”全心全意的。
  雨蓉缓缓的收握起他的吻,感动不足以代表她的心情。她亲吻着他的指尖,闭上双眼,激动的泪不自主的滑下来,睁开双眼,她洋溢着幸福微笑的说:“生生世世都不变?”
  “不变,”他低语,“直到我们发白齿秃。”
  “讨厌……那样子好丑。”
  “你不会,你一定会是我见过最可爱的老太婆。”
  窗外的星星闪闪烁,映照荡漾的水心,波光粼粼,一轮月儿高挂其中,为这宁静的夜无言地守候着。
  ☆        ☆        ☆
  有了席毅在暗中替雨蓉护航后,整个计划进行的确多了点顺利,但是好运并没有随之而来,又是十多天过去后……犯人依然不见踪迹,整个行动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令雨蓉觉得有点沮丧。
  “没必要为这种小事难过。”小慈为她打气说:“本来嘛!大海捞针一半靠我们的毅力,另一半要靠老天爷赏不赏脸,给我们机会啰!”
  “不会说话就少说一点,什么叫做老天爷赏脸?”席毅老实不客气的敲了小慈一记,“这和那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是。”小慈吐着舌头说:“刚刚我的确是说错了,这件事和老天爷没关系,和我们席大老爷有关。席老爷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犯人?给个指示吧!”
  “想知道的话,你站在这边转个十圈,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席毅假笑。
  “十圈?为什么是十圈?”
  索图在后面听见了,微笑着对小慈说:“重点不是十圈,重点是十圈之后,某人就带着某人的娘子溜了,让你想问也问不到人。”
  席毅挑起眉毛,“真该死,你这小子就不能闭上尊口吗?”
  “好哇,原来是欺负我。”小慈气唬唬的捉起雨蓉的手说:“走,咱们别理二哥那坏蛋,我陪你去逛小馆、散散心,别理那恶棍。”
  “喂,怎么可以绑架我娘子呢!”席毅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小慈早就得意洋洋的携着雨蓉的手离开大厅,出门去也。
  “算了。”索图拍拍席毅的肩说:“这样正好让我们兄弟好好谈谈。”
  “有什么新线索吗?”
  “除非你认为确认龙翼当年死因是新线索。”索图利用他身在晋国的方便处,为席毅打听到四年前龙翼和雨蓉初到晋国的情况,希望能藉着一点蛛丝马迹在已死的龙翼身上,找到以前没有的线索。
  席毅始终认为龙翼绝不会单纯只为激起他的斗志,带着雨蓉离开了齐国。在这段期间内,有没有可能……龙翼知道了什么,或是曾和谁联络。但是现在索图带回来的确定答案──龙翼在晋国隐姓埋名,以一位悬壶济世的小大夫出现,没有任何熟识的人,也不曾和谁有过深交。
  “这么说来一切都在绕原点,莫非我们一辈子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陷害了我父亲?”席毅蹙紧眉头。
  索图深思的看着他,“任何事都有可能。”
  “不,我绝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雨蓉也不会。”他紧握拳头,“上天为证,我非捉到那个犯人不可。”
  ☆        ☆        ☆
  外头的街市卖着各式各样新鲜的玩意儿,吃喝玩乐样样都有,从上等精美的南方湘绣与北方绸缎,到无奇不有的零嘴儿吃食,形形色色的小贩全都挤在市街大巷口,兜售着自己的货物,真是天下太平的景况。
  “好姊姊,你别愁着一张脸嘛,我们今天可是出来逛大街的。”小慈当然又是一身男孩子打扮,顽皮的逗着雨蓉说:“别让外人见了以为我这轻薄小子强押你出来玩儿,那我可就不妙了。”
  “对不起,小慈。”雨蓉勉强一笑,“我不是故意这样……你知道的,只是一想到日子一天天过,但是那犯人却不见影踪,叫我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小慈点点头,“但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现实日子她怎么会不懂呢?虽然现在毅哥和她已经没有芥蒂在心,比起以往更不知恩爱幸福了多少倍,但她仍然盼望能尽一臂之力,能为席毅──为她最爱的人做一点什么……至少要让过去的悲剧画上一个最圆满的终点。
  走着走着,小慈突然喊累了,眼睛圆亮亮的瞪着前方说:“我们去前面那间小茶馆喝茶好吗?听说他们的鲜蒸包好吃得不得了,吃过一次就会让人回味无穷,想起来就口水直流,我们去吃看看吧?”
  对小慈已经有几分了解的雨蓉微微一笑,“好不好?你不是旱就计划好要拖我去吃看看了吗?小鬼灵精如你呀!八成早算计好这点。”
  “难得出来透口气,当然不能太虐待自己。”小慈嘻嘻一笑,“至于这顿就让我请好了!”
  这间茶馆的确是享富盛名,里面挤得黑鸦鸦一片都是人,还有不少人排队等着吃,但是一看见像雨蓉这么标致娉婷的秀女,就连难缠的店小二都张口结舌地说:“客……客倌里面请,我马上为你们安排个上好的座位。”
  “嘿,果然带美女来还是有用处的。”小慈得意的压低声音说道。
  雨蓉和她入了座后,小慈立刻洋洋洒洒点了满桌的小菜点心,全都是这间茶馆最出名的吃食。不愧是名店,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点心从卤蹄到蒸包,没有一样不是令人食指大动,小慈吃得过瘾极了。
  看了小慈狼吞虎咽的样子,雨蓉也不禁轻叹一声,“小慈妹子你虽然身穿男装,但也不必事事样样都学男子的粗鲁,我保证我不会和你抢东西吃,你就吃慢一点吧?”
  小慈摇摇头,“才不,东西凉了就不好吃,这谁都知道。我吃得快才能吃得好又多,哈,管它呢!反正我吃成这样也不碍着人家。”
  说着说着,小慈便听到身后有人嗤笑的声音。她掉回头去看,那是一位公子哥儿模样的人,有双浓眉大眼,生得还算不错,就坐在后方两桌……她狐疑的瞪了他两眼,但是对方冷漠的眼神中也没什么反应……或许是她听错了吧?她又掉回头,照样子吃她的美食飨宴。
  好不容易小慈吃饱了,心满意足了,准备掏出自己的钱包,“咦?”
  “怎么了?”雨蓉停下脚来,等着小慈跟过来付帐。
  小慈上下再摸了两圈,就是找不到她随身的小银钱袋,奇怪,她明明摆在裤腰里的,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店小二看出小慈神色不对的模样,心里就犯嘀咕,看这姑娘和少爷身穿华服的模样,应该满有钱的,可是现在该不是想白吃一顿吧?
  “我……我的钱包。”小慈结巴的愣在楼梯上,“好像不见了。”
  雨蓉也是吃了一惊,但看见小慈难过的模样,她马上安慰地说:“不要紧,可能是你忘记带出门也不一定,反正嫂子这边也有,我来付就好了。小二哥?多少钱。”
  小二哥正暗自庆幸还好不是专门吃白食的人,马上殷勤的以笑脸说道:“一共是银钱十分。”
  小慈懊恼地看着雨蓉为她付了帐,心里还直挂意着:本来说好是她请嫂子吃一顿,帮她散散心,现在倒亏了嫂子替她解危,真是……“这袋银钱是你的吗?小兄弟。”一个低沉磁哑的嗓音在小慈身旁响起,小慈抬头一看,又是那位浓眉大目、英气十足的公子。
  他的大手上拿着一个绣着银花金鹰的小钱袋,正是属于小慈的那一个!
  “对,没错,是我的!”她伸手就要拿走。
  那公子手也很迅速的合掌,“且慢,你有何证据说这是属于你的?”
  小慈皱起眉来,“证据?那明明就是我的──”
  “这上面又没绣半个字说是你的。”
  “谁说没有!”小慈怒道:“上面绣了一只金鹰和独特的银花,那是独属于我家的旗徽,属于我的。”
  “你刚刚看见了,现在要这么说当然很容易。”那人也冷静的回道。
  强忍着怒意,小慈知道自己理亏,谁让她将东西搞丢了。“好吧,那袋子里除了有三两银子外,还有一锭金元。这样总可以证明东西是我的了!”
  那人挑着眉,解开袋子查看了一下,“没错,你说对数目。好吧,既然如此,物归原主。”他将袋子抛给了小慈,“别再粗心弄丢了,小子。”
  小慈噘着嘴,但看在他起码将袋子还给她的份上,至少她得说一声。“谢谢。”
  像是觉得很有趣似的,那人撇撇唇一笑,“不客气。”
  “太好了,小慈。”雨蓉对小慈笑说:“没想到今日这么好运气,竟能捡回这个失物。”
  “唔……嗯。”小慈点点头,瞪着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直瞧,什么意思嘛!竟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雨蓉姊瞧,有没有搞错,雨蓉姊姊可不是你们这种人随便可以看的。如果让席毅哥看见这家伙用这种目光看着雨蓉姊,那非把这人的眼睛挖出来,才算作罢。
  那家伙似乎意识到小慈凶狠的目光,竟然对小慈笑了一下。
  “我们可以走了,赵公子。”
  幸好那人的同伴出现,不然小慈打算出言警告他一番,而那可不是个三言两语能结束的场面。但是“赵公子”──也就是捡到钱包的家伙,和另一个身着官袍,模样已经约有六十多岁的老先生,相偕走出茶馆外,店外看马的伙计正拉过两匹马来,应该是他们的。
  “我们也该走了。”雨蓉拍拍小慈的肩,小慈才回过神来。
  “噢,好。”
  她们来到门外时,恰巧那两人正上马离去,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雨蓉眼前吹起一阵凉风,风吹过时掀起了那位六十多岁老官的衣袖,露出了一截手臂……像是烙印似的雨蓉看见了一个她绝对忘不了的黑色胎记──“啊!”就在她犹豫与惊觉的时候,那两人早已经绝尘而去了。“快追!小慈,快陪我追去!”
  “怎么回事,雨蓉姊姊?你冷静一点,你快把我吓死了。”不止小慈受到惊吓,看见雨蓉突然失去控制的路人,也都被她吓得半死。
  “我看到──不,我找到了,那位手上有疤,那个犯人,就是他!就是他,刚刚那个人!不会错的!我终于找到了。”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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