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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无殇 by 万灭之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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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破营
“王爷!匈奴又来了!”一个小兵急慌慌的从帐外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惧色。
“大胆!不经通报胆敢擅闯帅营!”一身黑色劲装,戴了蒙去上半面容的男子大声一喝,那小兵更是吓得趴了下去。
“你下去吧。”静坐帐篷中的男人睁开一直闭着的眼,小兵便被士兵们拖了下去。
“王爷,已过了一个月,可宫里的增援部队却还是没有来的迹象,再这样下去,只怕难以抵挡匈奴的进攻。”黑衣男子一拳打在地上,这不是存心要整他们死吗?
边境虽有战事冲突,但从没有像这次一样惨烈,只因匈奴单于命在旦夕,那些匈奴继承人们个个争着打天朝,就为了在单于面前夺得几分好感。
这几个月来,匈奴在进攻无能的时候开始采用骚扰策略,每晚趁着夜深人静就派小部队到天朝军营处发火杀人,弄得天朝军队人心惶惶,只怕匈奴什么时候就杀过来了。
此举损失虽小,可却能动摇军心。
当着是狠辣的很!想不到一向横冲直撞的匈奴中也有如此刁钻狠辣的对手。元白棣冷笑一声,但要以为就这样就能打倒他元白棣,那便是想的太简单了!
“龙蝶!命十将到帐前待命!”
“是!”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黑人男子领命退下。
帐中男人冷笑一声,拿起身旁长剑,剑出鞘,冷光直指敌营:他元白棣便要去亲自看看,这难缠的对手究竟是何人。
天朝同仁六年秋,匈奴与天朝于边境交战,天朝军十万,而匈奴军五十万,苦战三月而唯有睿亲王元白棣未让匈奴踏入中原半步。
帐外十将整装待发,龙蝶立身元白棣旁。
男人冷冷环视一周:“与我来!”三个字后,元白棣不再多言,跨马提剑朝着匈奴军营而去。剩下的人亦毫不犹豫的跟随而去。
深夜匈奴大营,就在他们为天朝军因他们的袭击一片混乱而沾沾自喜时,一批意想不到的“客人”正提剑而来。
身为元帅的元白棣竟亲自带着十一将领冲进了匈奴大营,匈奴们哪料到会突然这等天将神兵,还未反映过来便已人头落地。
“天朝人杀过来啦!天朝人杀过来啦!”匈奴军营顿时大乱,火光一片,竟出现自己人踩死自己人的场面。
一剑下去,血花四溅,元白棣不顾手下劝阻,杀开一条血路直蹦匈奴军首领营地而去。
“王爷!”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将领们奋力拼杀,眼见自家王爷竟不怕死的跑进军营深处,个个急得眼红,手上的刀更加的快了。
策马到了军营深处,敌军却少了。
宛如灭世修罗,一把长剑屠尽人血后竟不占一滴血迹,在冷冷的月光下闪着森然的银色,就如它的主人,高傲而冷漠的注视着身边的一切,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
“元白棣在此!匈奴将军何在?!”低沉的冷喝,狂傲而无惧,元白棣手持长剑俯瞰蠢蠢欲动的四周人马。
“好气魄!都退下!”一声出,将元白棣围住的人群渐渐散开来,一个满脸胡渣子的大汉左拥右抱着美女出现在元白棣的视线里。
对上元白棣冷傲打量的眼神,衣裳不整的来人一阵唏嘘:“好俊的男人!”一双眼冒火似的在元白棣身上扫来扫去,瞥见那柄冰冷的长剑,呵呵笑道,“好利的剑!好剑配美人,果然是绝配!”
“左贤王赫连勃?”毫不理会来人轻薄的言语,元白棣兀自说道。
“正是。”将怀里的各色美人推开,拉了拉敞开的杂乱衣服,赫连勃笑道,“王爷好兴致,这半夜三更的还要亲自跑过来。”
“呵!礼尚往来而已!”元白棣反驳了句。
“礼?”赫连勃一阵苦思冥想,“我可不记得我有送过聘礼去天朝,竟惊得王爷亲自送上门来啊!”
元白棣脸色一冷,这人明显是在调戏于他!早听闻匈奴左贤王是个玩乐声色的男子,今日一见才知是个大大的谎言,只见了眼前男子不可测的城府与野心。
冷笑一声,元白棣策马就朝赫连勃冲去:“那就得看贤王能不能受用的起了!”长剑一挥,冷光似月,此人必除!
坎坎躲过刺面一剑,擦地而过的赫连勃毫无落下风之势,大笑一声:“好身手!只不过你在马上我在地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赫连勃脚底生风,竟朝着元白棣冲了过去,拉住马鞍一个翻身就欲骑到元白棣马上。
二…缠战
赫连勃脚底生风,竟朝着元白棣冲了过去,拉住马鞍一个翻身就欲骑到元白棣马上。
“我这马可不是人人都能骑的。”一语话落,元白棣反手后背就朝赫连勃拍去,逼得后者生生卡住下落的冲势,可赫连勃却也趁此狠狠一掌拍在马屁股上。
受到巨大痛楚的刺激,骏马嘶鸣悲啼,不受主人控制的往外狂奔而去,任元白棣怎么拉也拉不住,赫连勃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趁着元白棣因坐骑受惊略为失神时足尖轻点,如断弦的利箭飞上了失控的马背上。
“王爷好细的腰啊。”坐在元白棣身后的男子大笑一声,一双手竟紧紧搂住了前面的男人,身子也跟着贴了上去。
“下去!”手肘往后一捅,身后的人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那双手却怎么也不放。行军打战这些年,何时见过此等无赖?一边安抚着受惊的马儿,元白棣也不忘手肘往后捅,但身后的人似乎也精明了,不只抱住男人的腰,还顺便把手也紧紧圈了起来。
风驰电掣闪过交战军营,却未曾有一人敢拦,马上一人是天朝亲王,一人是匈奴左贤王,看到的人只有目瞪口呆可言,回过神来时,二人早已消失在茫茫草原的夜幕中。
奔驰在望不见前方的草原上,马上两人的战争可谓越演越烈,武艺高超的两个人站在马上你一拳我一腿,偶尔一方落了败势被击落马下,正如赫连勃被元白棣一脚踢了出去,那草原大王便灵巧的缠住马的身子硬是在马肚子上溜了一圈又滑了上来。
一旦滑上来了,双手一抓元白棣的脚又把人给拉倒了,自己也就趁机爬上马把男人死死按在身子底下压着。
如此你来我往,骏马奔驰了不知多久,马上两人硬是在这小小马背上上演了一番绝世武艺,只是从最初的较量渐渐变成了对彼此的欣赏,狠辣的招式也成了互相的切磋。
人生在世,知己难求!难为王者,眼光之高,万里江山寻不出一个可以并肩而立的人,命运弄人,最知己者,往往便是较劲了一辈子的敌人。
奔驰的马儿渐渐放慢了速度,耗尽了力气后也不管身上还在你来我往的两个疯子,悠哉哉的停了下来,再也不愿跑上一步。
“中原还有你这样的汉子!”挥了挥满头的汗水,赫连勃接下对手的一个拳头哈哈笑道。
“匈奴竟还有你这样的疯子!”没了刚开始的冷硬,此时元白棣的话语里也多了一丝缓和。
“还有更疯的,要不要见识下?”听完赫连勃的话,元白棣就从心里皱眉,这个难缠的家伙还想干嘛?不由向男子望去。
眼神一闪,赫连勃猛的朝元白棣身上一冲,后者大惊之际被来人的大力狠狠推倒,两人就像合在一起的雪球,从马背上滚了下去,你压我我压你的滚了数圈后才有停下来的趋势。
可还没停下来,便又开始了男人之间的较量,凭什么我要被你压在下面?
元白棣被压在了下面,就硬是用力又翻了一身把赫连勃压在下面,而后又被压回去,如此一阵翻滚后竟离悠闲吃草的马儿很远了。最终,身在中原的元白棣还是不及怪力赫连勃,被人给压在了下面。
“起来!”男人早已没耗尽了力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人压得本就呼吸困难的他更加难受。
“好不容易软玉温香在怀,怎么可以说起来就起来。”赫连勃干脆整个人就压元白棣身上了,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互相感觉着对方的气味与心跳。
累得不想说话,元白棣仰面朝天闭上了眼,等他养好力气,再起来打一架也无妨!只是没清净多久,元白棣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了,咬着牙说道:“把你的手挪开!”
“中原男人的腰都像你这样细吗?”在某人腰上捏了捏,赫连勃趴在男人身上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匈奴的男人都像你这样的没教养吗?”然后便又是一阵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毫不相让,只是看不出这外表其貌不扬的赫连勃嘴皮子这么厉害。
“姓元的,本王喜欢你。”本是吵来吵去的嘴战,赫连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暧昧不已的话。
“呵!贤王可是见人就说喜欢?”
赫连勃只是低笑一声,用双手把身子撑起来盯着元白棣咧嘴道:“你这男人,够味道!不像天朝的那些软脚虾,见了我就趴下。”
听见赫连勃的话语,元白棣脸上一寒,正想抬脚把压在身上的男人踢下去时,便突然发现赫连勃的脸在无限放大中……
“唔!”什么东西毛刺刺的弄得他难受,软软的东西还使劲在自己嘴上磨蹭……
“放肆!”脚一踢,狠狠将赫连勃给从自己身上踢了下去,元白棣用力用袖子擦着自己的嘴,那样子和他高大英俊的样子十分不符。
“哈哈哈……王爷不必害羞,这种事情做多了也就习惯了。”拔了拔自己脸上的胡渣子,得了便宜的赫连勃哈哈大笑。
这两大军营的首领,便在这茫茫草原里打了累到趴下,养好力气又再来,中间时不时传来几声暴怒的喊骂声,远处的马儿,悠然的吃着草。
三…道别
要说这全天下脸皮最厚最无耻的人,元白棣终于是见识到了!
望着自家王爷从刚才收到一根黑色羽毛后就又恼怒又有点的雀跃的样子,龙蝶不由叹了口气。
自从那日王爷带着他们去匈奴军营里一打,天朝的军队虽然士气大为上涨,按理说也不可能挡得下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毕竟他们这边只剩下了区区三万军马,对方可是自己的几十倍啊!
龙蝶自然是不知道元白棣心里在想什么了,那日和赫连勃大战一天一夜,最后独自骑马回来把那个胡渣男丢在茫茫草原里,元白棣没高兴多久就发现赫连勃真是和自己耗上了。
“打架不打战,如何?”对方抛来这么一句奇怪的话,顾不得是不是什么计谋,元白棣决定先答应再说。
结果倒也出乎他的意料,赫连勃当真是遵守诺言,后来的两军交战就跟过家家似的,你把草原马牵出来溜溜,我把中原战车开出来吹吹风,你抛一个媚眼,我回一个瞪眼,然后各自就回家了。
这简直是什么跟什么?!元白棣叹了一口,对龙蝶说道:“照看军营。”然后便又和以往一般骑马不知去了何方。
望着远去的王爷,龙蝶眼里透着些许失落,也是从那日开始,王爷开始经常独自出去,无论他如何请求,都不会带任何人一起出去。
风吹草地现牛羊,大漠茫茫,却是连只牛羊也见不着,涂有满地疯狂肆虐的草地,偶尔听得不知何处声声高唱,震得天地万分豪迈。
“哼!现在才来!”在远处就听见那人的歌声,元白棣嘴上抹出一丝笑意来,这些日子两人时常偷偷跑出来互相切磋一番,从开始的不打到没力气到现在的谈天说地,有时候元白棣也在想,如果他不是匈奴的贤王,自己不是天朝的王爷,倒也是今生难得的好友……
正在思绪飘飞之时,未见其人先闻歌声的男子也骑着一匹赤色烈马出现了,元白棣一眼就见到了马上的人,只是突然呆住了,这个人是谁?
“呵呵!王爷如此看着本王,难道是看上本王了?”是赫连勃的声音不错,可这外表就和以前变了不是一分两分。
“你这是打算相亲去不成?打扮的花枝招展。”元白棣闷哼了句,以前的赫连勃每次都没个贤王的样子,满脸胡渣子不说,连衣服也像是从来没有拉整齐过。
可今日的赫连勃,不只换了一身华丽劲装烘托出一副好身材,脸上也干净的很,以前没注意,今日一看却发现这人五官深刻,英俊之中透着一股慑人的霸气,比之元白棣毫不逊色,或许更多了一份大漠男子的豪迈之气。
从中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元白棣说道:“你们终于打算进攻天朝了吗?”
没想到元白棣如此敏锐,赫连勃咧嘴一笑:“不错,可进攻的人不是我,你大可放心。”
“哼!不能在战场上把你打趴下,真是可惜了。”把自己喊出来,就为了通知这么个事情?元白棣的脸色开始不好起来。
“哎!可惜我要回去一趟处理些家务事,王爷到时候可别太过思念本王了。”
“哦?放心,下次我一定亲自带领我那些不成材的手下到贤王府上拜访。”二人仿佛一日不斗嘴,就觉得不舒服似的。
“哈哈哈!”仰天一阵大笑,赫连勃直视元白棣道,“好!要有那一天,我赫连勃也认栽了。”笑过后,赫连勃难得正色地说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元白棣,你乃是我赫连勃生平唯一一个真心佩服的人。只可惜你我虽有惺惺相惜之意,奈何天意弄人,不能共处一室。”
见元白棣沉默不语,赫连勃叹了口气,继续道:“天朝皇帝对你似乎很是忌惮,你又何必对他俯首称臣、劳碌边关?所谓伴君如伴虎,聪明如你,为何还要待在他身边?”
为了什么吗?元白棣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脑海中划过一个女子的笑靥来。
“原来你有喜欢的人。”似是惋惜,赫连勃顺着元白棣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另一方,仿佛在想着那个人究竟是谁。
“呵,大概是人,便都会有那么几个牵扯不清的人。”元白棣似是叹了口气。
“不错……”赫连勃望向了男人的侧脸,刚毅而不失柔和,他突然骑马至元白棣身旁,笑道,“半月后的战你一定要赢,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哼!不客气什么?”元白棣回望过去,这刮了胡子的人脸突然放大还是有一定的冲击力的。
赫连勃嘴角一扬不置可否,却突然拉过元白棣对着他咬耳:“落到我手里,便让你尝尝草原共骑一马的味道。”
那时元白棣尚不明白赫连勃那一脸坏笑说的是什么意思,待他后来了解了赫连勃话里深层的意思,想要拿刀砍人时,匈奴左贤王赫连勃已回了皇城。
而元白棣,也面临着一场不再是过家家的决战。
四…宁王
世事如棋,谁人能测?
天朝同仁八年,匈奴大举来攻,边境告急,而皇城中景帝元涟大病,朝政大乱。
灯火摇曳,胡琴飘落梅花曲,长风万里,吹冷月下铁器……
军帐内,墨发及腰的男子只着素色单衣,蹙着的眉头下是暗自沉思的黑眸。走了一个赫连勃,却来了一只更凶猛的狼,恰逢元涟大病,朝廷里的各大势力只顾着自己争权夺势,哪里肯给点什么援手,只怕是巴不得他元白棣战死疆场。
三万军马,够干嘛?元白棣在心里大大骂了垂死的元涟一番,这些年来那人牢牢控制了大半军权,一直都在压制自己的力量,就连此次抗击匈奴也是只给了十万,可却配了一堆无能的将军,白白浪费了六万多的将士,落得一堆枯骨。
而此时此刻元白棣最最担心的却不是眼下如狼似虎的匈奴,而是万一元涟挂了,他该怎么办。正在此时,门外的龙蝶慌忙进来通报:“王爷!宁王来了!”
“宁王?”元白棣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三年前边关爆发叛乱,他带兵前往镇压,就在那个战场上他第一次看到宁王,弑父篡位的张肆风。
战场上嗜杀狠绝,绝不手软,战场下却又轻浮得像一个纨绔子弟,饮酒作乐,喜好声色。明明是蛇蝎心肠,却又偏偏张了一副讨巧的皮囊,果真是披着羊皮的狼。与这样的人共处,多半没什么好结果。
元白棣没有与张肆风过多接触,两人自然是不熟悉的,但听宁王张肆风突然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来访,心中略为惊讶之余,也立刻让龙蝶把人请进来。
两人见面互相客套了一番后,张肆风淡淡一笑:“在下有事与王爷相谈,可否让闲杂人等暂且退下?”意指旁边的龙蝶,龙蝶面上一寒,但见了元白棣的眼色后也就退了下去。
“宁王深夜来访,难道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朝廷离我那么远,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传不到我耳里。”张肆风一双凤眼上下打量着只着单衣的元白棣,轻笑道,“夜风寒冷,王爷注意身体才是。”
被张肆风盯的十分不舒服,元白棣笑道:“多谢宁王好意。”
“张某多年期听闻王爷素有天朝第一人之美称,只想是王爷的才华风流。”张肆风咧嘴一笑,“直到三年前战场上一见,才知道这天下也只有王爷能担当此美称,狂而不傲,美而不俗,让张某惊为天人之际,也多了几分爱慕之情。”
“呵呵,宁王过奖了。”元白棣脸色寒了几分,琢磨着张肆风此来到底是干嘛的,只是此人行事一向怪异,实在让他难以捉摸,此刻的暧昧言语更让人雾里看花,一头雾水。
见了元白棣的反应,张肆风幽幽叹了句:“爱上王爷的人可真是天底下最伤心的人。”
“此话怎讲?”
“王爷虽才华超群绝伦,可对情爱一事却显得青涩无比,对他人的示意毫无所觉,只苦了我等爱慕王爷之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到王爷开窍了。”
张肆风一番言语让元白棣顿时寒下脸上,沉声道:“宁王千里迢迢,深更半夜到我营中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疯言疯语吗?”
像是应了自己的话一般,张肆风一声苦笑:“对付王爷这样的人,看来还真得用行动说明才行。”顿了顿,张肆风收起顽劣的笑脸,正色道,“王爷应该知道我手中有多少人马。”
宁王这一正色倒是有几分慑人的气魄,元白棣眼一眯,道:“宁王的意思是?”
在众多藩王中,独独唯有张肆风拥有十万军马,说是十万,但就元白棣所知其实大概有近二十万人马。但张肆风的厉害之处还不在这里,而是享誉天下的修罗十三番,十三番的人都不是中原人,全部来自蛮荒之地。
武夫了得之际更精通兵法,加上又是清一色的骑兵,在以步兵为主的天朝可谓独树一帜。而用来对付匈奴,十三番无疑是一把难得的利器。
想必张肆风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一把,元白棣只等着看此人到底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王爷果然聪明。”男子翩然一笑,幽幽从怀里拿出一金色令牌来,“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暧昧的对着元白棣一笑,张肆风上前拉起元白棣的手把军符放在男人掌心,却又不放开军符,而是摩擦着男人温厚的手掌。
元白棣眼一眯,盯着离自己仅有半步之遥的张肆风,莫名的感到一股压迫,而手里的军符更是十分烫手。
“宁王……唔!”元白棣刚要开口说话,对面的男子像是就等着这个时机一般猛的紧紧抱住了只隔单衣的男人,竟强吻了元白棣。
一惊之际元白棣正要挣扎,张肆风用力搂住男人的同时又把军符塞进元白棣的手心,所达之意,溢于言表。
无论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条件,元白棣紧紧握住手中的军符,没有推开对方强硬而霸道的舌吻……
天朝同仁八年,睿亲王元白棣击退匈奴,砍下右贤王赫连清首级,凯旋而归。同时,景帝元涟的病情也越发严重,命在旦夕。
五…帝崩
帘幕低垂,隐约是两个人影,咳嗽声不断,满室的药味浓重,涂有繁锦豪华,只是些带不走的冰冷装饰。
门外是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多少皇亲国戚,多少朝臣官员,纵是皇后宠妃,皇子公主,也开不了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只能静静跪在外面,却少不了眼神交谈。
门内屋中,只有两个人。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元涟,以及伺候在旁的睿亲王元白棣。
“白棣……”病入膏肓的皇帝死死抓着男人的手,口里一直呼喊着男人的名字,这些天除了睿亲王,谁也进不了这屋,谁也不知道一向与元白棣貌合神离的元涟为何会独独只见这个男人。
“臣在。”冷俊如霜的男人静静注视着已经病得有些神志模糊,同父异母的皇兄,但那一双黑如深潭的眼里却藏不住溢出的哀伤,不是悲哀这个人的死,而是发现在死亡面前,就算是九五之尊也像普通人一样,只能等待呼吸的断绝。
“朕……朕有话和你说……”元涟气息微弱的喘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皇上,臣听着呢。”手被抓的生疼,面对这个曾经抢夺皇位,排除异己的皇兄,元白棣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心情。
当年他自认在众皇子中能力超群,却因非皇后所出而无缘太子之位,为了能得到父皇的认可,他自幼刻苦习武习文,十六岁即随大军出征平息叛乱,十八岁扬名天下,二十岁征战南越……百战百胜,军功无数。
他杀敌无数,到头来却败在了元涟手上。
他输了,输了皇位之争。他在想,或许元涟会杀了自己这个眼中钉,古往今来帝王最怕功高震主,更怕有个拥有兵权还与自己争夺过皇位的亲王。
但出乎意料,元涟既没有夺了他的权,也没有要了他的命,他还是那个号称“天朝第一人”的元白棣,还是那个手握重兵的睿亲王。
之后的十多年里,他和这个皇帝总是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元涟对他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不是君臣之情,更不是手足之情。
他虽然不明白,却知道正是这种感情让他活到了今天。而此时此刻,这个在他生活里同时扮演着敌人、亲人、统治者的男子,更是在死前只允许他于御前。
“可否唤我一声‘元涟’?”皇帝虚弱的说着,清亮的眼里闪着一丝渴求。
微微一愣后,元白棣开口道:“元涟。”
“好……好,呵呵。”元涟的精神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嘴里笑着突然用手去摸跪在床边男人的脸,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着深爱的人。
元白棣有些讶异,但还是忍住了往后退的冲动。
“恨我吗……白棣?这样也好,让你一辈子记着我,记着我抢了你的皇位,抢了你的青梅竹马。”
自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他就知道白棣是那野马群里的王,是那无边天空中的雄鹰,我他抓不住他,追不上他……
像是一下子说了太多话,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元涟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只要这天地有一天是我的,你就逃不出去,哈哈哈……咳咳!”
“皇上在说些什么胡话呢。”岁月的洗礼后,当年的狂傲已转变成内敛的自信,面对元涟奇怪的话语,元白棣习惯性的皱起眉头。
“胡话?哈哈哈……”元涟死死抓住元白棣的手,凑近男人轻柔的抚着男人刚毅的脸庞,“白棣……朕的白棣”
你可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爱着你!爱你爱到发疯……爱到发疯啊!
“陛下!”终于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元白棣厌恶的躲开了男子轻抚他脸庞的手。
“呵呵呵……”手颓然的搭在床边,元涟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疯狂,笑的让元白棣厌恶而诧异。
“就算朕死了!你也逃不出天国!”
不许你爱上其他人!不许别人得到你!哈哈哈……谁……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你疯了!”望着仰天大笑的皇帝,元白棣惨白了一张俊容,身子有些微微发颤,猛然甩开了那只仿佛扣入他皮肉的枯手。
“白棣!别……别走!”皇帝向前伸着手,痴痴的望着眼前躲避他的男人,却怎么也触不到那近在咫尺的男人。
至死的那一刻,元涟始终都没有把心里的爱恋说出来。
……
天朝同仁八年冬,景帝元涟驾崩。
次年,十六岁的太子元渊即位,是为鸿瑞元年。
鸿瑞元年,天帝元渊登基;睿亲王元白棣被先帝设为摄政王,受命与皇后月华共同辅佐少年天子。
此时民间具传新帝不过是睿亲王手上的傀儡皇帝,真正的天朝主人乃是权倾朝野的睿亲王元白棣,风声起,而四方皆知。
“月华……你这是做什么?!”年过三十却依旧貌美如初的盛装女子面无表情的跪在了摄政王面前。
“摄政王应该称呼哀家为‘太后’。”月华跪在元白棣身前说道。
“你……”面对曾经青梅竹马的此般表现,元白棣知道月华心中所想,狠狠咬牙后,元白棣有些恼怒的说道,“既然如此,太后怎可对臣下跪!”
“摄政王可知天下皆传元渊不过是傀儡皇帝?”月华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她曾经深深爱着这个男人,到如今也依然不变,可她是太后,是爱子的生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元白棣颠覆朝廷。
“……市井之言,太后怎可相信?”心里泛起一股酸,元白棣苦笑道,“太后放心,我元白棣定会好好将新帝培养成优秀的皇帝。”
看着面前女子渐渐柔和下来的面容,元白棣在心里苦笑不已,曾经最了解他的女人,此刻也把他认为是会抢夺帝位的人……
六…激流暗涌
帝业容不下天道人伦,父可杀子,子可弑父,兄弟相争,夫妻同谋……
这便是帝王家,当元渊登上那仰视了十六年的皇位,俯瞰天下百万朝臣时他的内心涌出一股莫大的豪气,只想指点江山、坐拥天下!全天下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听他的指挥!只有坐上这冰冷而高高在上的皇位,才能知道这其中诱人的滋味。
可元渊还来不及高兴那么一下,就发现了残酷的事实——殿前挺立着的男人用那高大身躯把他掩盖在了阴影之中,他甚至在想,朝中百臣跪拜时,拜的到底是自己还是那个男人?
这皇位他是坐上了,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真正坐上去!殿前有包揽大权的叔父摄政王控制着朝里朝外,在外有各据一方的藩王势力虎视眈眈,即使他拥有元涟留下来的王牌,面对如此多的狠辣对手,元渊也不知该如何去做了。
但不知是一回事,做不做还是另外一回事!只要你身在帝家一天,就无法逃脱命运的洪流,纵使你优秀过人,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元渊从小就明白,他不是没办法选择,而是不得不选择在权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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