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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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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欺负温大厨的女儿,你死定了!”

“嗯,我也觉得他死定了!”

温守正的女儿!

小五心中一惊,心说,坏了,师父向来和温大厨不睦,这事若是让温大厨知道,说不定找个由头开了自己,只怕师父也护不了自己周全。

想到这,小五抬眼偷偷瞄了一下温柔的小手。

白嫩细化。

再瞅瞅自己的爪子。

又粗又糙,指甲缝里都是泥垢。

小五此刻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双手若是伤到了,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

这时,温柔继续道:“如何,小五哥,开始吧?”

小五心中有些犹豫。

“不敢了吧!”

“你看那他个窝囊废样!”

在场的一干小厮,一时各种起哄。

“小五,接招接招!”

“是个男人吗?!”

“来就来,谁怕谁!”小五只得被赶鸭子上架。

众人围观,小五卷袖,这就准备迎战了。

剥蒜小厮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只见小五左右手同时开工,外加小刀操使,卯足了吃奶的气力,丝毫不敢懈怠。

温柔这边却是不慌不忙,只四处寻找,最终拎了壶开水来。

众人好奇。

却见温柔缓缓将开水注入半盆栗子中,借了个长柄的勺子,搅拌了起来。

不一会儿,带泥干瘪的栗子,就如同胀饱了肚皮一半,个个都膨胀了起来,有的还嘶嘶的冒着热气。

“这些栗子都是母的吧?”

“什么意思?”

“你看一个个都好像被搞大肚子一样!”

“呸!温柔姑娘面前,你能不能放点好屁!”

一干人等边看,边唧唧歪歪。

小五余光瞥了一眼,见自己的手边,五六个栗子已是剥好,温柔那里还一个未动,心中自是沉稳了些,可手里的速度,却依旧不敢停下。

众人暗暗替温柔捏了把汗,这是要干嘛啊!半天过去了,只烫了栗子,你倒是快剥啊!

只见温柔不慌不忙,随手拿起一个膨胀的栗子,借用小刀的锋利,轻轻一划。

“啪”!栗子爆了个口子,再用小刀就势寥寥几刀,一个完好无损的栗子这就剥好了!

就连那令人难缠的毛皮儿,也丝毫未粘在栗子上。

整个一金黄的栗子,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被剥得赤身裸体了。

众人目瞪口呆。

温柔的手中越来越快,不大会儿功夫,只见盆中毛栗渐少,碗里光栗渐多。

再一会儿,温柔的盆里就见了底儿。

再看小五那边,稀稀拉拉的若干栗子,还有一些或有明显有缺损、或粘着毛皮儿,着实丑陋。

待温柔盆中的最后一个栗子被轻松剥净时,众人高声起哄。

“你赢了。”小五讪讪道。

“嘻嘻,这法送你吧!这样你日后剥栗子不会太辛苦了。”温柔说完这话,自觉无耻了些,这原本就是小五的发明啊。

“这栗子壳,红烧还是清蒸?”有人在一旁插话。

“我觉得还是油炸好点。”

“你们都错了,小五喜欢吃生的!”

“一群混蛋,落井下石!”小五破口大骂,还待继续骂下去,就听张大厨一声咆哮。

“小五,你死到哪里去了,栗子好了吗?”

“快,还愣着干吗?这些都拿去!”温柔麻利的将自己剥净的半盆栗子,悉数倒进了小五的盆中,呶了呶嘴,示意他给张大厨送去。

“哎,谢谢柔儿妹子。”小五松了口气,正好借机下台,端着盆颠颠的往张大厨那去了。

“一会儿别忘把栗子壳吃了!”温柔远远喊道。

小五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把栗子洒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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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仙途

014 鲜衣怒马

后厨的辛苦,那是毋容置疑的。

寻常人若是什么都不干,就那么闲着站上一天,都会腰酸腿疼的,更何况是在后厨忙碌的中人,无论打杂的小厮,还是掌勺的大厨,眼、手、腿一刻都不能闲着。

前世,温柔虽然在后厨中游刃有余,但如今她只有十二岁,身体单薄,甚是吃力。

寒冬的水,冷得刺骨。

温柔一双小手泡在洗菜盆里,不多时已是又红又肿。

“柔儿妹子,你放那吧,一会儿我来帮你!”方大石拉起温柔的衣袖,摘下自己的围裙,把温柔的小胡萝卜手包了起来,“快擦干了暖暖!”

这个如同山一样稳重的男子,俨然一副兄长的样子,心疼温柔,处处关心,前世如此,今生亦是不变。

“石头哥,你去忙吧!这里让我来!”小五甩了甩湿乎乎的洗鱼的手,赶过来帮温柔洗菜。

温柔拗不过二人,只得退到一边,见洗菜插不上手,便蹲下摘菜。

前世小五碍于师父的面子,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想不到如今半盆栗子就把这小子给收买了。

温柔望着面前两个为了自己忙活的男子,一时眼眶又湿了。

许是因为重生吧,每每见到熟悉的人和事,温柔的情感便会变得更加敏感和丰富。

后厨忙得不可开交,前厅亦是热热闹闹。

作为咸阳第一的酒楼,醉仙楼吸引了无数过往的食客前来品酌。

便是咸阳府尹赵大人也常常到此小酌二杯。

“快点,上菜了!”

“别磨蹭了,点菜了!”

“人呢,问月的客官会账了!”

“有活着的没,快去热酒!”

…………

醉仙楼的一众伙计只恨分身无术,急的李掌柜满头是汗。

“掌柜的,您先擦擦汗!”柱子很是殷勤。

“好……好个屁,什么味儿!”李掌柜大怒。

“拿错了,这是刚用过的抹布。”

“混账东西,滚!”

“温大厨,让柔丫头来帮帮忙方不方便?今儿前面人手太紧张了。”李掌柜亲自跑到后厨,厚着老脸道。

“好说!”温守正也是个爽快人。

二楼雅间的牡丹厅里,柱子和温柔正待上菜。

“赵大人,何事如此闷闷不乐?”一个圆滚滚的胖子站起身来,给府尹赵敬一慢慢斟了一杯。

“张员外有所不知,前几日朝廷运送的军粮,居然在我咸阳一带被马贼截获。”赵敬一一饮而尽,满面愁容。

有马贼!张员外一惊,对他这种身家如同腰身一般丰硕的富户来说,这可是个极其糟糕的消息,便要出口详询,便在这时,听见赵敬一又道。

“若是寻常也就罢了!这般马贼盘踞不了多久便会离开,倒也无什么大妨。”

赵敬一,去你母亲的!什么叫无什么大妨,老子的商队每天进出十好几趟呢!张员外心中暗骂。

“近日京中传来圣谕,称当年的太子太傅,当今的帝师、内阁首府、一品大学士、大周文臣领袖、人称松涛先生的大儒岳明阳将告老还乡,荣归咸阳故里。要知道圣上对这位恩师可是极为尊敬和看重,谕令沿途各官员做好一应准备,不可怠慢,可偏偏近日咸阳城外闹马贼!若是惊扰了松涛先生,我这顶乌纱帽,想来也就到头了,唉……”赵敬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赵大人不必忧心,我前日刚从京中回来,听说这次皇上下旨,谕令盛丞相之子盛尧山亲来清剿马贼!”旁边的李员外道。

“哦?盛丞相之子?可是名动京城的‘六如公子’盛尧山?”赵敬一面露讶色。

“不错!”李员外点了点头。

“六如公子?”张员外好奇问道:“是何意思?”

“六如便是‘用兵如神、嫉恶如仇、好酒如命、挥金如土、重义如山、守诺如海’之意。”赵敬一缓声道来,他起身踱了两步,赞叹道:“这盛尧山天生英武,为人行事颇有些古时游侠豪迈之风,且小小年纪已是高中武魁,熟读兵法,故而坊间以‘六如公子’雅称之!小小年纪已是被封为御前禁军游骑将军!”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柱子在一旁已是听得快要呆了。

“盛丞相之子?尧山!他……他要来咸阳?!”

听到这个名字,温柔心神之中一阵激荡。

那个熟悉的面容清楚的浮现在脑海中。

一袭青衫、英姿焕发、眉飞入鬓、目炯神光、还有那笑,温照如春阳。

温柔一时有些恍惚了,眼中不知不觉已是盈满了泪水。

“柔儿妹子!”柱子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温柔猛的回过神来。

“驾——”便在说话间,窗外传来一阵洪亮有力的呼喝之声。

一阵疾速整齐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赵敬一扬了扬眉毛,放下筷子,轻咳了一声。

张员外好奇得将脸转向窗外,若不是身子太胖,真恨不得探出半个身子。

这是何人,竟敢在咸阳城中如此张扬!

赵敬一面色不悦,可又拉不下府尹的架子,依旧是端坐于桌前,崩着忍着,心中却也是同张员外一般,好奇无比。

“赵大人,盛尧山!”李员外此时已是半身探出窗外,猛的一声大呼。

“啊?”赵敬一听闻这一句,猛地起身,提着袍边一步跨到窗边。

柱子也跟着探身张望。

温柔紧跟到窗边,此刻她的心跳更甚过疾速的马蹄声。

想看,却又不敢;不看却又难忍煎熬。

内心的纠结仿佛一个繁琐的结扣,急于想解,却又毫无头绪。

最终,温柔还是循着马蹄声,焦急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骑火红的云霞,托着一抹出尘的青色,由远及近,跃入温柔的视线。

是他!

前世,盛尧山素爱一袭青衫,麾下的赤兔亦是英雄心中挥洒豪情的伙伴。

丞相之子、鲜衣怒马、高中武魁、年少得志,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拥有了太多旁人不敢企及的荣耀。

然而前世,多少官宦小姐、将门千金的青睐他不爱,惟愿觅得温柔一人芳心。甚至为了她,劫天牢、闯大狱,便是粉碎了琵琶骨、尽失了一身好武艺,也从未有过半点后悔。

一山、一田、一竹篱,惟愿伊人常相守。

那抹青色渐近,那人乌发束冠、眉飞入鬓,目炯神光、红缨茕茕、英气勃发,背后一柄亮银长枪,熠熠生辉。

温柔看得真切,盛尧山——真的是他!

只见盛尧山一马当先,风驰电掣,身后两列飞奔的骑兵,风一般的追随他而去,扬尘滚滚!

“驾——”豪迈的挥喝声再次响起!

好一个气宇轩昂的盛尧山!

好一个英雄少年盛尧山!

温柔望着,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前世的遗憾,能否在今生得以成全?

温柔不知。

丞相之子,高高在上。今生任由他随意挑选个官臣之女娶了,也定能意气风发、呼风唤雨吧。

温柔揉了揉眼睛,自嘲、转身。

他来了,呼啸而至;

他来了,如风疾驰。

想不到今世的见面竟如此之快!

温柔痴然。

……………………

015 白衣翩翩

“看来盛将军已是到了咸阳,诸位,今日老夫先失陪了!”赵敬一长长出了一口气,微微向身边的众人点了点头,起身而去。

依着这位盛将军的脾气,不喜通报摆架,一路快马加鞭,自京城呼啸而至。

沿途风光作伴,喝酒吃肉,好不痛快!武状元自有的洒脱与不羁,全映现在了十六岁的盛尧山身上。

想必赵敬一也是知晓盛尧山的脾性,这会儿见了,便火速回府安排去了。

虽是不受,可该有的礼制还是要做到的。

“报——将军!前方发现马贼踪迹!”一个探兵折返速报。

“追!”盛尧山面色一冷,大喝一声,伸手自背后取过长枪,光芒闪烁,寒意逼人。

一阵扬尘沸腾,马蹄阵阵、马嘶恢恢。

再次恢复平静时,早已不知英雄的去向。

城外,旷野开阔、万物萧索、寒风凛冽、冬意更浓。

盛尧山带着自己的骑兵,循着马蹄印,一直追到一片白桦林边。

“将军,此林凶险,还是小心为宜!”一个将领收马勒缰,警惕的提醒着身边的盛尧山。

“无妨!区区马贼,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虑!分开搜!”盛尧山冷哼一声,紧收缰绳,赤兔扬起前蹄,空中腾了几下,便一头转进白桦林,迅速消失在斑驳的树影之间。

“是!”那将领回头大喝一声,带着身后一众骑兵,也消失进了凌乱的白桦林。

林子尽头是一条曲径,幽幽的小路边,一个简陋的茶棚,一个驼背的老人在忙碌着。

三个彪形大汉歪斜的坐在棚下,喝酒吃食,身后一众精干打扮的随从。

盛尧山在林子里转了一圈,未发现马贼痕迹,索性钻出林子,不知不觉也便来到了小茶棚。

“老板,一壶清茶!”盛尧山扬声道。

此时,那三个大汉已是酒足饭饱。

“客官,您吃好了?”老人殷勤的站了过来。

“嗯。”一个大胡子抹了把胡子上的汤渍,起身就要走。

“客官,还需要点什么?”老人把肩上的毛巾重新搭了撘,意有所指的问道。

“不用了,别挡路!”另一个三角眼看都不看老人一眼,起身用结实的肩膀霸道的撞了老人一下。

老人身形迟钝,后退了几步,左右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一众随从此时也都站起来,纷纷要向外走去。

“嘿嘿。”老人无奈的堆起笑脸,躬着腰继续上前道:“哪位爷结算下酒钱。”

“他妈的!”一个刀疤脸左手拍打桌面,右手伸向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大胡子一把拉住了刀疤脸,喝道:“不要惹是生非了,速速离开此地。”

刀疤脸收起右手,骂骂咧咧了几句:“老不死的,老子吃饭从来不给钱!”

看来这是要吃霸王餐呐!

此刻,咸阳城中,各大街巷之中,赵敬一正差人张贴着告示。

“兹示告众乡邻得知:近日有外来马贼盘旋于咸阳附近,名刀执杖,行抢掠之恶行,望诸乡邻见此相互转告,外出需结对,夜间定闭户,凡有发现马贼踪迹者,务必及时上报咸阳府尹,不得有误。有功者重赏!”

后厨之中,温柔此时头脑一片空白,以感觉不适为由,离开了醉仙楼。

“柔儿,天变得厉害,怕是要下雪了,你带把伞回去吧!”温守正擦了擦手,随即拿过一把油纸伞,塞到温柔手中,仔细叮嘱了几句,便又转身忙活去了。

温柔抬头望了望天,虽是阴得厉害,却没有昨日的凛冽。索性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走着走着,不知怎得,竟走出了城门,来到了城外的护城河边。

此刻,简陋的小茶棚里,盛尧山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身边这三个彪形大汉,眼神中的寒意更是浓重。

“客官,本店小本生意,辛苦来这几个铜板,也就够小老儿勉强糊口啊!”老人家拉着刀疤脸的袖子,双腿弯曲,苦苦哀求。

“老不死的,活腻了!敢问你大爷要钱!”刀疤脸到底按耐不住,抬手一扬,一把晃倒了老人家,接着刀光一闪,一口平顶带环马刀,刀柄缠着些许的麻绳,亮在老人家的脖子前。

“啊!”老人家惊呼一声,吓得四肢瘫软,一屁股坐倒,口中再呼不出任何一字。

那群人一阵狂笑。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眼中可曾有王法!”盛尧山见此情景,大喝一声,手臂伸展出,亮银长枪瞬间挡在了马刀的下面。

“多管闲事!”刀疤脸回过头来,见到盛尧山只身一人,便眯着眼,歪着嘴呸了一句:“小子,再多事的话,今日就让你陪这老头一起下葬!”

“只怕是要送你们去见阎罗王吧!大胆马贼,还不束手就擒!”盛尧山冷哼一声。

大胡子眼神一凝,道:“官府的人!”

盛尧山长枪一摆:“不错!”

其实,方才他吃茶的时候就已经在猜测这些人的来头。

凭这不同众人的扮相,已是猜出几分凶恶的本性。

又见蛮横霸道,还要持刀行凶,更是猜到必是连日要找的马贼。

只是按捺不动,是想跟着他们寻到老巢,一举灭了后患。

谁曾想,却见到性命攸关的一幕,当下只得站了出来。

三角眼“嘿嘿”冷笑,不屑道:“小子,就凭你一个人?”

盛尧山不再多言,立时出手了。

只听得一阵冷兵器相接的声响,大胡子、三角眼、刀疤脸三人已是亮出自己身藏的家伙,双戟、长鞭、马刀,悉数向盛尧山袭来。

一色如青玉般的青衫,瞬间和三团腌臜混战在一起。

周围的十几人也围上前来,围攻盛尧山。

此刻,温柔依旧一个人站在护城河边痴伫,前世的一幕幕似昨日发生般清晰入目。

天色压得更低,阴仄仄的,让人顿生寒意。

方才还平静的河水,此刻已是掀起了水浪。

起风了,温柔不由打了个寒颤。

盛尧山依旧和马贼混战在一起,只见人群之中,枪花飞舞,矫若游龙,亮银色的枪身无比耀目,便如同一团月光一般,让人不可近身。

盛尧山越战越勇,杀进杀出,纵横其间,威风凛凛。不多时,十数名随从已然伏尸当场,只有那三个头领还在苦苦支撑。

“老三,分开走!”大胡子见状不妙,高呼一声,抽身便逃。

剩下两人也都分开落荒而逃。

盛尧山微怔,随即将那长枪远远掷去,只见一道如电的光芒闪过,三角眼惨叫一声从马上跌下。

盛尧山冷笑一声,拍马追向大胡子。

便在此时,忽听又是一声惨叫,盛尧山一惊,分神之时,大胡子早已不知去向。

不远处,一团如雪的洁白,晃过盛尧山的眼睛,忽的又不见了。

难道是他?

盛尧山嘴角微微上挑,眉毛扬了一下,勒马回身,往那声惨叫去了。

只见灌木丛中,刀疤脸脖颈血喷如注。

盛尧山打马前行,自三角眼背后抽出长枪,原地转了个圈,认准了一个方向,直直的追了出去。

护城河边,温柔一人撑起鹅黄色的油纸伞,正欲返回。

片片洁白的雪花,朵朵飘落,

大胡子低身伏在马上,一边奔跑,一边回身后望,满面的惊慌失措。

在他身后,一团飞雪跃动向前。

大胡子越来越近,直向温柔这边来了,脸上狰狞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温柔惊恐。

纸伞滑落,怔怔而立,身旁一片白茫茫。

忽的,那团飞雪分成了天地两部分,天上的一跃而起,地上的依旧在跃动向前。

“是他!”

温柔心头一惊,一种难以言说的冲动,热热的似要跃出胸口,她差点脱口喊了出来。

是他!

只见天空中疾速下落的不是飞雪,而是一白衣少年,面如冠玉、眼若秋水、雪花沾衣、拂身还满、遗世出尘、迥凌仙家、清冷的北风,略过他纷飞的发丝,宽大的白衣在风中摇曳翩翩,他的唇薄而红艳,微微轻启间,似有淡淡的笑不经意的流露。

“呼呼”一阵风动,却见白衣少年回转身躯,挡于温柔身前,闭目含笑,修长洁白的手,自袖管轻轻抽出,自腰间转了个旋,解下一条狭长的软带。

“哗啦啦”一阵抖动,那条狭长的软带竟在空中“嚓啦啦”现过一道银光。

再定睛看时,已然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软带,而是一柄银色的软剑。

风雪之下,现着凛凛的白光。

大胡子满眼惊恐,便要伏身催马狂奔。

“贼子!哪里逃!”白衣少年口中轻言,飞身上前,单手执剑,直指贼首。

“嘶。”只轻轻一声划动,便见覆着薄薄雪层的地上,泛起点点红梅。

再见大胡子时,早已落马仰天、双目圆睁、喉头染血、正中命门!

再看白衣少年,只轻轻抖了抖软剑,收入腰间,那剑丝毫未沾半点血渍,当真是极好的兵器!

此刻,地上的那团雪白渐近,白衣少年口中长哨响起,一匹神骏的白马寻声而来。

温柔的泪再也止不住了,她认得那人,那马,还有那剑。

任越,大周兵马大元帅三公子,未来的新科文状元。素爱白衣,虽是将门之后,非但武艺超群,文采更是出众。

坊间以其“智计谋略无双、风采绝世无双、琴棋书画无双、诗歌文赋无双”,称之为“无双公子”,和盛尧山一文一武并称为大周朝的“绝代双骄”!

六如公子盛尧山!

无双公子任三郎!

青衫白衣,大周双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此时的任越,应该比温柔年长两岁。

那马更是任越心爱之物,唤作映雪,周身洁白,无一杂染。

温柔还记得前世,任越为了他抛官弃爵,激惹了圣上,被禁终身不得入仕。自天牢既出,天大地大,苍茫飞雪。

她与任越合乘一骑。

雪色如烟,随风翩然浊世间。

白衣一笑翻手覆青天。

千里行舟莫道最无情。

相逢难得是知音。

那个冬日,漫天飞雪下不屈的少年。

伊人一言,化作一生的信念。

便在此时,盛尧山骑着赤兔飞奔至此。

任越微微一笑,眼角掠过泪眼婆娑的温柔,慢步走了过去。

俯身拾起掉落的油纸伞,轻轻抖落伞上的飘雪,再次撑开,缓缓撑于温柔头顶。

一伞,两人。

任风雪纷飞,伞下四目相望。

凄清的北风此刻仿佛熄弱了许多,只柔柔的绕着,拂过任越散碎的发丝。

发丝游移,几近搔过温柔耳际、鼻尖,酥酥痒痒的,让人顿生情愫。

“姑娘,受惊。”任越声音如玉,温润暖心。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

温柔接过伞,无语凝噎。

任越薄唇微动,暗露笑意,点地腾空,翩然而去,袖袍微摆,一跃马上。

此刻,盛尧山已是赶到大胡子身边。

任越端坐于马上,倏的一声,架马跃起。

再见时,映雪载着任越已是到了河之对岸。

“贼窝除尽,贼人尽除,盛尧山,你不行,哈哈哈哈!”任越仰天长笑,转马回身,自袖管中摸出一柄玉箫,悠然的吹奏了起来。

幽幽箫声,空寂无比。

漫天飞雪,余音袅袅。

盛尧山却是丝毫不恼,声音远远出去:“任三郎,后会有期!”

说罢回缰风一般的呼啸而去。

赤兔浓密的睫毛略过温柔身边,淘气的打了个响鼻,盛尧山不经意的回首,留下一抹笑意。

016 古谱

城外归来,温柔心潮涌动,一时难以自抑。

前世两位情深意重的绝世公子,竟突然又出现在自己身边……

街上依然飘着雪,人迹稀少,道路两旁的诸多摊贩们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摊位。

偶尔有几个路人,聚在墙边,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赵大人张贴的告示。

温柔轻轻嗤笑,看来赵大人还未曾知晓马贼尽除,这刚贴上告示恐怕马上就要撕下来吧!

不过,方才只是听闻盛尧山是由圣上钦点,前来剿灭马贼,怎得任越也会来到咸阳?

况且,任越此时不是应该在京城备考,来年参加会试的吗?

来年,京城。

温柔的心越想越乱乱了,这两个她前世纠缠不清的公子,今生居然一齐现身咸阳!

晚饭时分,温柔垂着眼,捧着瓷碗,漫不经心的戳着碗里的米粒儿。

“柔儿,莫不是这几日学厨累到了?”周氏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温柔的额头。

“娘,我没事,许是今天吹风了,不想吃东西,乏得很,我去屋里躺会儿。”温柔说罢,低着头,满心忧思的回去了。

“他爹,要不别让柔儿随你去学厨了,她一个女儿家,身子单薄……”周氏望着温守正,欲言又止。

温守正不语,低头自顾自的扒着碗里的饭,白天温柔和方大石,联手击败高大厨的场景,依然在他脑中浮现。

倒是温庭在一边坐不住了:“娘,妹妹如此有天赋,不学可惜了!”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若不是为了你,柔儿也不会去吃那种苦!”周氏放下碗,丢下这么一句,离席而去。

“我……”温庭张口结舌。

“我吃好了!”温守正此刻也放下了碗,对着温庭吩咐道:“快些吃,吃完把碗筷都给洗干净喽!”转身便离去。

温庭一个人坐那,举筷不动:“这是要闹哪样啊!怎么都赖到我头上了!”

温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天的一幕幕在她心里不停重现。

“任越”、“盛尧山”这两个名字,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温柔想得实在烦闷,索性起身,无意间瞥见了桌上那本高大厨所赠的古谱。

这是一本发黄的食谱,封皮陈旧,看得出年代甚是久远。

“爹,你说高大厨身为一品香的大厨,祖上又是御厨,他怎么舍得把这古谱送给我的?”

“嗨!高云鹏就是个睁眼瞎!除了做菜,他啥也不会!哪里识得字啊!”

温柔拿着古谱,白天和父亲的对话,又一次的浮现在理脑海里。

其实,温守正自己也是个大老粗,除了会烹制美食,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不过,大厨都是好面子的!

所以,白天高大厨将古谱奉上,温守正只是当面象征性的翻了一下,回家就扔给温柔了。

在高大厨那都没起作用的古谱,在温守正这还能开出花来?

温柔却不同,前世她认得字,今生闲暇之余,温庭也会教她念书习字,研读这样一本古谱,自然不是难事。

温柔随手翻看着,不知不觉便被其中烹制美食的做法所吸引了。

“居然还有用石头做的菜!居然可以这样烹鱼!”温柔自言自语,看得兴致大起,感觉心情似乎也不那么烦闷了。

若不是顾忌时候已经不早了,温柔真想直奔厨房,亲自演练几道。

“咦?还有酿酒的古方!”温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大周朝,酿酒的方子可是并不常见啊。

只见那本古谱的最后几页,赫然附着几个酿酒的方子。

酒!

温柔的心中揪了一下。

几日前,殷家送来的酒一直存放在库房之中。

若是平日,照温守正的性子,早就开坛启封,每餐一碗了。

可眼下将进腊月,温守正每日忙于醉仙楼,这酒也无暇顾及了。

偶尔一次,温守正倒是提到这酒,说是留着过年再喝。

酒!酒!酒!

温柔每每看见那坛扎眼的东西,就恨不得一脚给踢碎。

要不是因为泥封未启,温柔早就想弄只死老鼠进去,再以各种借口扔了这坛脏东西!

温守正嗜酒,殷富贵就送酒,若是温家自己会酿酒,岂不是就可以断了殷家的念想?

此番想着,温柔细细翻看古谱中的酿酒方法。

大周朝的酒,一般是以蒸煮加发酵为程,冬季制酒,夏季成酒,左右八九月的时间。所以,各种限制,不易制得。

温柔想着,若是能有一种酒,不用等那么久,制酒时间短,酒品上乘,岂不是两全其美?

“有啦!”温柔双眼一亮,目光被吸引到了古谱的一个角落里。

只见上面细密的记载着一段一日成酒的秘方。

此酒名叫“鸡鸣酒”,顾名思义,鸡鸣酒成,表明迅速制得。酒曲为一,水为三。发酵时间不到一日,晚间下酿,次日晨间出售,口感淡泊,度数颇低。换句话说,也就是这种酒,酒味比较清爽,不易醉人。

温柔笑了,这不正是她苦苦寻找的吗?!

酒醉误事,酒味有且淡泊就好!

如此又是一夜辗转,天快亮时才勉强入睡。

“柔儿,起身啦!”周氏一大早轻轻唤着睡梦中的温柔。

温柔翻了个身,张开眼,周氏的慈眉善目映入,温柔笑了。

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幸福,一张眼就能看到爹娘,真好!

“娘!”温柔甜甜的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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