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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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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雪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同样肌白似雪的纤瘦手腕上。

一阵冰凉。

任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一个姑娘家,身体如此寒凉,枉费她每日费劲心思的研制膳食,却不曾想自己的身子竟是如此亏空!

怎么?

细滑的脉搏在任越的手指中游移,任越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会伤得这么厉害,这分明就是致命伤!

到底伤在什么地方?不是听说只挨了方大石一拳吗?不至于如此啊!

任越觉得诧异,照他诊脉的结果来看,温姑娘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心脉,而且思虑忧甚之极,更是任越所不能理解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把一个姑娘家。伤得如此严重!

“任公子,请用茶。”周氏此刻进门,见到任越的手指按压在温柔的手臂上,不仅面有愠色。

“温大婶,温姑娘她……”任越刚想发问。

“任公子放心,丫头并无大碍,大夫来看过了,刚吃下药,许是累着了吧,石头那孩子也不是有意的。有些事就那么寸。丫头将养一段就好了!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替我们谢谢松涛先生。”周氏淡淡道。

“哦,如此,我改日再来探望。”听闻大夫来过了。任越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明明是重伤之后的元气大伤,又有心病,难道大夫就没诊出来?

不过,既然周氏如此言说,任越也就没再追问,总是外人,又无亲无故的,也许温家有难以言说之痛。也是在所难免的。旋即也用了和盛尧山一样的话,起身告辞。

临行前,瞥过温柔的书桌。一行娟秀的小楷映入任越的眼帘。

林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阵眩晕袭上任越的额头,一种异样感。瞬间占据了任越的心。

一段诗经里的句子,明明是表达了男女之间私募的哀怨。

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他不爱你,而是你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你一直爱着他。

任越原本有种想笑的感觉,这丫头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少年,思春了。

可旋即,那种眩晕感却让他反而清醒了许多,冥冥之中,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心悦君兮君不知。

没有甜蜜,只有无奈,淡淡的哀愁在其中。

直到出了温家的大门,清凉的冷风再次吹在脸上,任越才反应过来,这丫头也识字?居然还会书写!

再次抬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躲躲闪闪的出现在了温家的大门前。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任越朗声道。

“任公子。”方大石依旧吊着胳膊,哭丧着脸,出现在了任越的面前。

“也许,这会儿你去,不太合适。”任越声音平静,面色沉静。

“我只是想知道,她怎么样了?”方大石几乎颓废的想去撞树了。

“大夫看过了,无妨,调养些日子就会好的。”任越借着周氏的话,安慰着方大石。

他知道,依着方大石的性子,他是不会故意伤到温柔的。

“走吧,去那边坐坐。”任越抬头,目光停在温家不远处的一个酒肆前。

“好。”方大石心中正是苦闷,一口应下。

酒肆的雅间中,任越与方大石面对而坐。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任越的语气依旧平静,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有如冰霜般的寒冷。

“我……师父不要我了。”方大石一时语塞,沉吟片刻,直接脱口而出。

“石头,为师从未想过抛弃你。”温守正的声音忽的从背后传来。

“师父!”方大石一惊。

这个时候,温守正不是应该在家中照顾温柔的吗?

“你放心,庭儿回来了,在帮着照应着,我出来倒药渣,见你一直躲闪,便跟随你们至此,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为师的苦心啊!”温守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任越坐在二人中间,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听温守正慢慢言说。

正文、130 真相

“石头,早上我与柔儿的对话,其实你只是听了个皮毛,并未能体谅为师的一片苦心啊!”温守正并未要酒,只是自斟了一杯茶,叹了口气道。

方大石似乎还是不解,只是碍于自己晨间的不当举动,误伤了温柔,这会儿心有愧疚,低头无言以对。

“石头,柔儿虽是赢了比试,便是代表了为师赢了比试。按道理说,你和柔儿,为师都是想要带去省城的。可是,为师思虑再三……”温守正顿了顿,举起杯盏,望着方大石,继续道。

“省城,的确是另一番新天地,不过石头,你跟着为师学厨,也很是有些时日了,按你的厨艺,早就能独立掌勺,独当一面了。若是一直跟在为师身边,为师恐怕会误了你的前程。要知道,年轻人要想成长,不仅需要长辈加以指点,更需要长辈让位给予机会才能得以施展呐!”温守正说罢,放下杯盏,眼神依旧在方大石的身上。

任越静静的坐在中间,狭长的眼眸中,流转出一种佩服和认可的光感,只那么淡淡的游移在温守正和方大石之间,让人无从察觉。

“师父,石头不明,还请师父明示!”方大石似乎听懂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懂。

真是个愚笨的家伙,温大厨这话只能说得如此清楚明白了。你那脑子里装的都是面粉吗?任越微微挑起眉毛,轻轻瞥了方大石一眼,嘴角扯过一丝嗤笑。

“呵呵,石头,不是为师不要你,而是为师想让你留在咸阳,在醉仙楼打出自己的名号!”温守正语重心长,一只手沿着桌面,紧紧的握住了方大石那只未受伤的手。

“师父的意思是……”方大石迟疑了,嘴巴张得老大。

“你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只要我在醉仙楼,你永远都是一个二厨,倘若我不在,凭你温守正大弟子的身份和厨艺,过不了多久,又会是醉仙楼一块崭新的招牌!”温守正轻轻的拍了拍方大石的手,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希望。

“师父,醉仙楼那么多大厨,哪里能轮的到我啊!”方大石起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转瞬。又没落出一丝晦暗。

“你这孩子。若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束手束脚、畏首畏尾,任别人再给你机会,也是难将满身的才华施展!我家庭儿便是如此,三年才未考中童生。难道你甘愿一辈子都窝在后厨。做一个默默无名的二厨吗?”温守正说到温庭时,声音竟有些颤抖,但眼神中依旧充满着对方大石的期待和鼓励,虽然酒肆里光线昏暗,但温守正的眼睛里,却是闪闪的发出的明亮的光。

“这位小兄弟,既然温大厨有意让贤提拔,此等良机还是莫要错过才是。你瞧,这枯枝败叶、萧索无声的参天树木。谁又能想到十几年前,它曾是一颗柔弱无力的草籽,谁又能想到,来年盛夏,它会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呢?”任越缓声慢语的劝着方大石,抬起宽大飘逸的衣袖,轻轻扬起手臂,随意的指了指窗外。

街头的转角,一棵遒劲的柏树,正静静的伫立着,满树的枯枝,轻轻在春寒中微颤,似乎在昭示着曾经的岁月,更像在期许着盛夏的繁茂。

方大石空空的望着窗外,透过那依旧光秃的枝头,他看到了一抹新绿。

“师父,怪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请师父责罚!”良久,方大石的眼中滚落下大颗晶莹的泪珠,一想起晨间,自己的小人之心,一想起晨间,自己发疯似的举动,不仅负了师父,更伤及了小师妹的身体。

“不碍的,不碍的。你是无心,我和柔儿又岂会怪你。倒是这些日子,柔儿不在,你要多辛苦些了,权当提前练手。”温守正微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平日里的笑意。

“对了,你的手伤如何?”温守正继续问道。

“基本好了,师父无需担心。”方大石微微活动了下手指。

“那就好,今日怕是不便了,柔儿尚未苏醒,我脱不开身,明日待我向李掌柜说明,再另挑帮手,等柔儿康复就去省城。”看到方大石释怀,温守正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师父,石头小的时候曾在村里听说过,有种草药极其神奇,能迅速复原人的身体。那年大水,石头曾亲眼所见,村里一个重伤之人,服下草药,次日便恢复如初,着实神奇啊!”方大石听闻温柔还在昏迷,猛然想起了一事。

“哦?还有这等草药,是何形态,学名如何?我这就去药铺买!”温守正听闻,立时来了精神。

“怕是药铺也未有吧,石头只是记得此种草药又名四叶兰,是一种翠绿的矮小植物,叶片呈扁圆型,大概这么高。”方大石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用手比划着。

“那种草不是到处都有吗?若是盛夏,随处可见。”任越闻言,缓缓道。

“任公子所言差矣,那种草的确和公子所想如出一辙,只是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公子所见的那种寻常之草,悉数为三叶,这种草药之所以珍贵难觅,便是因为它有四叶,故称四叶兰。若是盛夏,说不定还能在园中寻得一二,可如今乃是早春,恐怕寻常三叶都不易寻得,更不用说四叶了。”方大石说罢,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

“呵呵。”任越也不接应,只是依旧浅浅的笑着,那笑干净明澈,像山尖的泉水,清清的缓泻着,抚过每一个人焦急的心。

“时候不早了,任越就此别过,温大厨保重,小兄弟,安心养伤,后会有期。”片刻,任越从容的起身,一袭质地尚好的洁白长袍,缓缓的从椅子上流下,没有任何痕迹,简单的告辞后,任越优雅的走出酒肆,似一朵白云伏在映雪之上,任越渐渐远去。

从早上到中午,任越其实什么都没有吃。只是在刚才,他喝了些清水。

“尧山,任越回来了没有?”这边松涛先生一行,已是食不知味的从醉仙楼里回到了住处。

“禀先生,还没有。”路上,恰巧遇到前来寻踪的盛尧山,盛尧山回应。

“哦。看来这孩子是要耽搁好久了,尧山,你去寻他一寻,说不定可以帮上忙。”松涛先生骑着那头青驴。微微捻须。缓缓道。

“先生何出此言?”盛尧山素闻松涛先生博学。怎耐得也懂占卜卦象?

“呵呵,这孩子中午去温家探访,至今未归,定是急事缠身。依着这孩子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回头的。你去吧,给他带些食物和水,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松涛先生微微笑道,他虽是懂些玄学,可未卜先知之类的虚幻,他是推断不出的,只是按照常理和秉性推测。

“先生高明!”盛尧山于赤兔之上微微拜别。便又疾驰而去了。

其实,从早上到现在,盛尧山也是滴米未进,便是连水也是未喝一口。

不过,上哪去找任三这小子呢?

盛尧山有些迷茫。好在咸阳本不大,赤兔的脚力又快,不多时,整个咸阳城便跑了一圈。

虽然,任越的踪迹未能寻得,可一圈下来,盛尧山已是备得了些许的水和食物。

对了,去温家看看,说不定那小子还在。

盛尧山暗暗打定主意,回马直奔温家住处。

此时,温柔喝下了大夫开的药方,身体渐渐有了一些暖意。

在外人看来,温柔是一直处于昏迷当中的,可就是在这昏迷中,温柔自己的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着。

方大石那一拳,击得不偏不正,恰巧打在了前世穿心的箭伤上。

只是温柔不明白,明明已经重生,身体发肤上无任何的伤痕,怎奈何打在旧伤的原位上,却牵动了前世的伤痛。

冰凉的箭,瞬间插入心口时的那种绝望,起初只是一阵冷,因为仇恨盖过了疼痛,继而鲜血浸透衣衫,眼看着两位绝世公子双双倒在面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温柔生生世世再不会忘记。

因为相思而诀别,又因为相思而清醒,原本做好了豁达的准备,怎奈何那清清楚楚的痛,却是无法欺骗自己的感觉。

就在这似是而非的昏迷与清醒中,温柔知道尧山来了,尧山一直陪在身边,尧山走了,任越又来了,接着任越也走了。

还有便是,任越柔软的手指轻轻按在她手腕上时,那种亲切感,瞬间抚平了前世的伤痛。

温柔的眼角无声无息的落下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悄悄的渗入枕头,便再也寻不见了。

有些事,冥冥之中已是注定,既然逃不掉,便只能坦然面对,毕竟这是重生。

不过,此生非彼生。

太多的突然和未知,温柔措手不及。

也许,生活的乐趣也便在于此,因为未知,未来才充满了魅力。

“温姑娘醒了吗?”盛尧山的声音。

尧山来了!

温柔躺在床上,清楚的分辨出熟悉的声音。

“盛将军,小女还在昏睡。”温守正开门应道。

“温大厨,任三可曾来过?”盛尧山并未进屋,只在门口轻声问道。

“任公子方才来探望过,后就走了。”温守正道。

“可曾说过去哪?”盛尧山问道。

“任公子没说。”温守正道。

“哦,打扰了,待温姑娘好一些,尧山再来探望吧。”盛尧山匆匆告辞。

尧山又走了啊……温柔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

正文、131 寻找四叶兰

这小子,能去哪呢!

盛尧山心中揣测着。

再次飞身上马,赤兔陡然晃动了一下身子,一双前蹄腾空扬起,线条俊美且遒劲有力的口中,长长的喷射出一阵嘶鸣。

盛尧山面色大惊,身子在马上瞬间扭转,双手却是紧紧地抓握住了缰绳。

老伙计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竟如此难以驯服!

盛尧山在赤兔之上满心疑虑,赤兔早已载着主人,奔赴城外。

突然,一种凭空袭来的惊喜,跃上了盛尧山的心头,书中有言“老马识途”,难道我的麾下也是能辨识气息和方位的神马!

这些日子以来,映雪和赤兔整日朝夕相伴,映雪的气味,赤兔早已了然于心,早春的风清清冷冷,空气中不掺杂一丝的浑浊,赤兔飞也似的疾驰。

随它去罢!也许我这老伙计,当真能找到任三那小子!

盛尧山思踱片刻,放开了手脚,于赤兔之上意气风发,英雄侠义的气概再次毕现,“驾!”一阵洪亮的呼喝,墨色的斗篷与赤兔疾驰的方向平行,青衫跃动,一抹出挑。

城外的山林中,任越正牵着映雪慢步着。

林子越走越深,越走越暗。

不时,映雪停下蹄步,用嘴巴轻轻微寻着什么;

不时,任越俯下身子,仔细寻找着什么。

待到赤兔将盛尧山带到这片山林中时,盛尧山远远的望见一团雪白,落于一片翠绿之上。

“任三,你果真在此。”盛尧山快步上前。

“莫要踩了。”任越飞快的起身,见一人一马过来,旋即出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踩什么?”盛尧山听得糊涂,可看到任越严峻的面色,和那万年寒冰一般的眼神,脚下却是再也不动半步。

其时,以至午后。明亮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的空隙投射期间,形成一束束粗细不等的光柱,跃动的尘埃清楚的在光柱中映现,任越白皙的脸上显出疲惫的神色,在这一抹抹的光柱后清楚毕现。

盛尧山有些恍惚,明明山外还是春寒料峭、绿意尚无,为何此处却是郁郁葱葱、一片生机,仿佛盛夏。

“山间四季本就不甚分明,冬中有春,春中有夏。春秋相近。幻化莫变。又岂是你这个粗人能知晓的。”任越依旧附身在寻找着什么,大抵是猜到了盛尧山的心思,这才无意间淡淡的说与他听。

任越的语速缓缓从容,声音略低。极富磁性,仿佛一条清澈的溪流,掩映在苍翠的藤蔓之下,低调的流动,四季不停。

“呵呵,你小子倒是我肚里的蛔虫。说吧,在找什么,松涛先生让我来帮你。”盛尧山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朗声笑道,那洪亮的笑声,在山林中回音袅袅,不远处的山头,惊起了一行飞鸟。

蛔虫?任越清楚的听到了一个极其不雅的词汇。或者说是有些污浊。手中的动作略一停顿,面部微微有了一丝愠色,但转瞬又仿佛一滴水归入大海,再也寻不见踪影,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貌。

“老师果真厉害。”任越的眼中闪过一丝慕拜的神色。

“我在找一种四叶兰,喏,便是和这种有些相似,只不过是四片叶状。”任越也不多做解释,随手拈下一根寻常的三叶草片,递与盛尧山面前。

“这个简单。”盛尧山接过草叶匆匆瞥了一眼,便也学着任越的样子,附身寻找了起来。

一团青色落于翠意之中,和那团雪白相互辉映。

不远处,映雪依旧在低头寻着。

赤兔倒是有些洒脱,先是凑近了映雪,随后又抖了抖身上的草叶,见映雪丝毫不理会它,也就不再靠近,只是自顾自的吃着地上的嫩草。

许是因为奔跑的缘故,或是因为寻找得过于辛苦,任越的乌发先是有些松散,继而便完全散开了,长长的乌发自然的垂于身后,不时被山风轻轻吹起,洁白的长袍铺散在碧绿的草地上,远远望去,这飘逸俊秀的背影,竟让人有些幻觉,仿佛九天仙女落入凡间。

“呵呵。”盛尧山望着,兀自嗤笑了一番。

任越听出这笑声中的玩味,不由别过头去,冷言道:“粗俗!”

“呵呵,对了任三,你找这四叶兰作何用处?”盛尧山见任越当真是在做正事,便不再嘲弄,直接问了一句刚才一直都很想问的问题。

“治病用的。”任越淡淡道。

“给温姑娘的?”盛尧山追问。

“嗯。”任越简单应了一句,便再不做声。

“我说,你不早说,哎,早说我不就早些行动了!这么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到天黑也不见得能找着啊!”盛尧山有些恼了,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任越不做声,依旧缓步从容的附身找寻,似乎不曾听到盛尧山的叫嚷。

“我说,好歹你爹也是个将军,你们一家子都是习武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闷货!那温姑娘还在床上躺着,尚未苏醒,这救人如救火,你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啊!”盛尧山急了,下意识的卷了卷袖子,露出结实黝黑的手臂,一条条青筋随即爆出。

“你有那个功夫说这么一会子话,倒不如耐下性子寻找四叶兰,方才是谁说的,这个简单!”任越头也不抬,淡淡的抛过一句话,噎得盛尧山无力反抗。

是啊,刚才明明自己说过,这个简单。

还以为不就是找带四片叶子的草药吗!低头一把把的绿草,总能一抓一大把的。

可怎知,天色渐暗,眼中、手中却依旧是三片叶子的小草!

四叶兰啊四叶兰,你到底在哪里!

盛尧山有些抓狂。

暴躁了一会儿,便又渐渐平复了下来,见任越依旧在安静的寻找,盛尧山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哎,我说任三,想不到你小子也挺讲义气的吗?平日里瞧你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还以为你的心也是冷如冰霜。想不到你也知道受人之惠,为人着想啊。”盛尧山一边低头找寻着四叶兰,一边和任越闲谈。

毕竟,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寻找,不仅是极其乏味的,更是极耗损人的精力和体力的,实在需要闲谈来转移下。

任越微微抬眼,虽是依旧不言不语,可那眼角明显有条弧线上扬,若说刚才任越的眼神是万年的寒冰。此刻的眼神便是一池春水。

盛尧山笑了笑。心道。都说你这无双公子待人极其冰冷,想不到温姑娘几顿饭就把你给收买了,你小子也会替人着想,真是看不出来。

刚想继续揶揄任越。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想自己与那温姑娘素昧平生,只是几顿饭,只是一壶酒,怎么张口闭口间,竟是如此的熟稔,仿佛是一个熟悉自己脾性口味的老友,默契的照顾着自己的饮食起居。

这个温姑娘,真是个特别的姑娘。她笑,仿佛冬日的寒冷也挡不住的春花烂漫;她愤,纵然自己手无寸铁,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悲,奈何未见落泪。旁人的心却如此戚戚矣!

如今,纵是病了,也是如此的牵动着自己的心,真是没来由的牵挂,只是希望她早些醒来,不要有事才好。

盛尧山一时又陷入了郎中的话中沉思“这姑娘仿佛受了很大的重伤,伤及元气一般,又见忧思过甚……”

突然,一阵惊呼。

任越如获至宝般的跳起身来。

“找到了吗?”盛尧山飞身过去,并在任越身旁。

只见任越的手中捧着一朵精致的绿色小草,一、二、三、四,细细数来,小草散发出奇异的光彩——四叶兰!

“盛尧山,你不也找到了吗?为何早不说!”任越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手中的四叶兰,转动眼眸,瞥见了盛尧山的手中,同样也拈着一朵精致的四叶兰。

“我……这是……”盛尧山一时语塞。

明明方才找寻了半天,直累得腰酸背疼,眼睛昏花,手中握着一大捧小草,刚要细细辨识,却听闻任越惊呼,这才跑了过去,慌乱之中,手中小草悉数散尽,只剩得一朵残留,如今细看,偏偏这唯一一朵,便真真正正是四叶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太好了,快回去!”任越一时得意,竟有些难得的喜形于色。

如万年寒冰之上,一朵绽放的雪莲,惊艳!

便在这将要起身之时,任越只觉脚下不稳,一阵天昏地玄,继而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扶住了他。

“难怪松涛先生让我来帮你,呵呵,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疯子。”盛尧山稳稳的扶住任越的衣袖,轻轻将他搀扶至树下小坐,自己又轻拍三下手掌,赤兔欢快的奔了过来。

马背上取下食物和水,递与任越面前。

“多谢。”任越的嘴唇轻轻沾湿了清水,只是掰了一口干粮,任越便停止了体能的补充。

“盛尧山,给。”食物和水再次从任越手中传回到盛尧山的手中。

“我之前用过了,是先生担心你,让我带来的。”盛尧山再次推送回去,目光中闪过一丝隐藏。

“如此,咱们便赶回去吧。”任越也不争,既然盛尧山如此言说,他便支撑着从树下站了起来。

一声清亮的口哨,映雪飞奔而至。

再次看时,林中一朵白云悠悠然的越飞越远。

“真是个疯子!哪有你这样救人的,那也得先保全自己才是啊!”盛尧山起身,望着任越远去的方向笑笑,想到了战场上,若要击退敌人,想要保全自身。

因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赤兔靠在盛尧山的身边,乖巧的伸过头脸,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似在抚慰。

其实,盛尧山哪里是之前用过了食物和水,自晨间到如今傍晚,他一口水也未喝!

之前是救人心切,后来是找人心切,再后来又是心急如焚。

哪里还顾得上吃喝?

若不是常年带兵习武的底子好,外加上习惯了出征在外的餐食不定,盛尧山想必也会像任越一般,刚才就摇晃了。

此时,他飞身上马,小心翼翼的包裹好那朵得来不易的四叶兰。

“驾!”英雄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些嘶哑和疲惫。

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回程途中,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盛尧山的脸上已是现出了异样的神色,即便当季春寒料峭,盛尧山的额头却是隐隐的冒着细密的汗珠。

正文、132 南宫雪

赤兔追逐着映雪,风一般的呼啸而至,再次停止时,两匹马载着两个少年,已是停在了温家的大门前。

“任三,出来有一天了,我担心先生和九皇子殿下那边还需人手照应,就不进去了,这朵四叶兰替我转达,但愿能对温姑娘有益。”盛尧山端坐于赤兔之上,明亮的眼神之后,隐隐的却有一丝暗晦。

说罢,从怀中取出那包裹完好的四叶兰,交与任越手上,自己用力夹紧马身,轻声喝了一句,便又风也似的消失了。

任越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之时,盛尧山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节奏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温守正前来开门时,却见一个乌发白衣的少年,带着满身的疲惫,轻轻捧过一抹翠绿。

温守正的眼睛都看直了,任越手中——两朵四叶兰。

“石头,石头,你快来!”温守正的声音里惊喜多过讶异。

自酒肆一别,方大石便在温家帮忙,他试着将吊布拆掉,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手指先是有些僵硬,后终究又恢复了往日的灵活,看来是好了。

方大石听闻温守正的叫喊,慌的赶忙扔下手中的汤勺,快步从厨房奔出。

“四叶兰!”方大石惊叫起来。

小心翼翼的从任越手中取过,带至厨房,清水洗后,加入刚刚炖煮完成的乌鸡汤中。

“这样就行了?”任越大抵觉得但凡是草药,都需煎制,熬到色褐,出了药香方可见药性,而如今自己和盛尧山千辛万苦寻来的四叶兰,便被这小子如此儿戏的加入了汤中。

“任公子不知,这四叶兰味涩,极难入口,须得做成药膳,方可下咽。之前我见村中重伤之人。便是将其投入白粥之中,随粥服下后,便可起效。”方大石赶忙解释。

“即是如此,快让温姑娘服下吧。”任越稍稍放心了些,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盛尧山自打离开温家,便一路狂奔,赤兔明显觉得背上的主人有异,却又无法相助,只能随了主人,任由他的方向。

终于。在奔到城郊之时。盛尧山一个不计。重重的跌落马背,滚落至路旁的杏花林中。

远远的,杏花林中,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小姐。您看那边,好漂亮啊!”

“翡翠,这边的杏花更胜白雪。”

“小姐,这杏花开得再美,怎能和您的肌白似雪相比呢!哈哈哈哈。”

“翡翠越发油嘴滑舌,看我不打你,哎呦!”

女子追逐的笑声停了,继而一阵惊呼。

“翡翠,你快来。这有个人!”

淡紫色的软烟罗轻轻浮起,看清了,那是一个身段娇小的姑娘,明艳的脸庞,分明的写着闺秀二字。裙边的胭脂摆轻轻荡漾。精致的发式上,做工考究的珠钗步摇发出清脆的响动,很是好听。

“小姐小心。”那个叫翡翠的丫鬟赶忙上前,挡在了紫裙女子身前。

翡翠试探性的推动了一下背对着她们的盛尧山,无反应。

“啊,小姐,该不会是个死人吧!”翡翠惊呼,赶忙后退了好几步。

“不会的,不会的,你看他还有呼吸!”小姐小心翼翼的上前,轻轻蹲在盛尧山背后。

这时,翡翠才发现,这个人的身体在微弱的起伏,看来还有呼吸。

“怎么是他!”小姐如雪般的手指,费力的搬动着盛尧山的身体,英气逼人的面容,映现了出来,虽然此刻盛尧山已是昏迷不醒。

“小姐,是盛将军!”显然翡翠也是认出了这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又是一阵惊呼。

“翡翠,你快去找人,盛将军无端怎会跌落至此!”小姐的声音急促有力,和她那娇弱的身形极不相符,但同时,也更加彰显了她闺秀的气质,那便是——临危不乱。

翡翠受命,慌忙去不远处寻随从来帮助。

此刻,那名紫裙小姐,便独自一人陪在盛尧山身边。

“是哪里受伤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小姐自言自语着,看似漫步目的,实则极有分寸的将手指轻轻搭于盛尧山的手腕处。

“啊!”旋即,小姐面色大惊,麻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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