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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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提前打电话，我去接你。”蓝方帮杨一朽整理一下领口，松开紧搂着杨一朽的手。
杨一朽默了一下，开门离开。蓝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细腰，翘臀，漂亮的脸……拘谨，却又不躲不闪……吻技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爱书如命？还是个好学生啊……
蓝方舔了舔嘴唇，回想刚才在亲吻里品尝到的那个小巧柔软的舌头。
虽然手段卑鄙了点，不过这个杨一朽确实让蓝方觉得兴奋，用一些小手段能抱到这个极品，也不枉花费这么多的心机。
闹耗子？鬼才会相信。
杨峰，你想干什么？是要保护他？还是要挑衅我？
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Chapter　30

杨一朽觉得最近很邪门啊，总是会有事发生。
首先是莫名其妙的书被老鼠啃，确实是被啃了，可是那个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老鼠干的……赔偿了学校图书馆一笔钱，这笔钱算下来比自己去书店买书还好贵，让杨一朽好几天都觉得乌云罩顶，缓不过劲儿来。
然后的事情就更奇怪，家里遭了小偷，门锁没坏，东西没丢，但是被翻了个乱七八糟。五层楼往上的高度，贼是蜘蛛人？
第三次事件，失火，回到家里灶台附近已经被烧焦，整个厨房都已经熏黑，但并不是煤气管道有什么状况，这火着的莫名其妙。
第四次，电脑爆了……电脑怎么会爆？杨一朽不太懂。他问杨峰，杨峰一边收拾电脑的残骸，一边说：你电脑老化太严重，换了吧，还好昨天我已经帮你备份过所有的资料。
杨峰是不会预测的，至此，杨一朽终于开始怀疑所有的事情是偶然还是必然。
让我们来帮杨一朽分析一下：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是不固定的，但是条件却是固定的：都是在杨一朽去找蓝方，进蓝方家门前后那一段里。
这些事情可以算是不可抗力引发的，但告诉杨一朽事情发生了，总是同一个人：杨峰。
这些事情发生之前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包括杨一朽电脑发生的那个小爆炸，并且，发生之后，也都同样没有原因可寻。杨一朽家里没有老鼠洞、小区的安保一直很可靠、煤气什么的一直是安全使用、电脑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
第五次，蓝方来接杨一朽，杨一朽一上车，第一个动作就是掰手机电池。
“杨峰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蓝方倒是不着急开车。
“挺能作的。”杨一朽耸耸肩膀，把拆开的手机放回裤子口袋。
“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
这个问题杨一朽当然想知道，可杨峰太能装疯卖傻，问起来杨峰就说那都是巧合。杨一朽不能用每次事情发生都是在跟蓝方约好的时候，杨峰本就不赞同杨一朽跟蓝方来往，况且杨一朽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与蓝方来往。
“安全带。”
“啊？哦。”
杨一朽伸手去够安全带，蓝方先了一步，凑到杨一朽身边。拉着安全带给杨一朽扣好，很顺便的，在杨一朽嘴唇上吻了一下。
“今天不带你去我家了，我们去玩吧~”
“玩儿什么？”
“哈，到了你就知道。”
手捏了杨一朽的脸一把，蓝方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蓝方喜欢杨一朽，不是只想一次性就结束的喜欢。如果蓝方真的想要杨一朽的身体，前面几次就算杨峰有心捣乱，他也是可以达到目的的。比如，他接到杨一朽，不一定非要回家，车里也可以；比如，他可以一见到杨一朽就要求杨一朽关机……办法很多，但蓝方没有去用。
杨一朽让蓝方觉得刺激。很难说清楚这个男孩儿身上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但杨一朽对蓝方的态度，让蓝方觉得杨一朽很难征服。偏偏蓝方是个表面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可是一旦发现有难度的事物，就会想尽办法要去摆平的男人。
蓝方就是想知道，杨一朽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像所有爱过他的男男女女那样死粘着不放手，要分开就痛苦到“万劫不复”。
毫无疑问，蓝方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内在，他的学识，涵养，以及从小就开始在世界范围内周游，见识广阔；外在，蓝方总是会被一起玩乐的朋友称为“妖孽”。
细长的眉，眼角微微上挑，鼻子不大，挺立笔直，唇型薄且唇色偏淡，尖的不像话的下巴让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完美。蓝方在床上的表现也绝对对得起他的长相，雄风压倒过无数男女。
可是蓝方已经在杨一朽面前晃了这么多次，杨一朽为什么还是没有心动的表现？
杨一朽周围的男子个个都很出色。那个叫雷特的，还有杨峰，包括机场离去的那个人。可蓝方自信他无论内外都不输给三个人，这没有道理，他越来越期待杨一朽看到他那种情动的眼神。
“一朽。”
“嗯。”
“你不怕我对你的要挟无休无止？如果我让你一直这么……呃……跟我交往……”
“等我大学毕业，你就要挟不到我了。”
“哦？”
杨一朽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副驾驶位里，闭着眼睛养神，只用嘴巴来交流，“我只希望大学毕业前风平浪静，毕业之后我不会留在上海。你会跟着我回宁夏继续拿我的工作要挟我么？我有那么大的魅力？”
原来这个小子是这么考虑的！蓝方突然发现杨一朽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好欺负。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大三、大四，两年，足够你玩儿的了。”
“要是不够呢？”
“除非你爱上我。”杨一朽睁开眼睛，含着笑，“你打算爱么？”
蓝方眼角余光里看到了杨一朽挑衅的表情。
这个男孩儿，有意思。本来蓝方以为杨一朽只是长相与行事风格比较吸引他，现在看来，杨一朽的头脑也很特别。他怎么就那么确定两年的时间蓝方能玩儿够？还是他已经想到了让蓝方在两年时间之内去厌倦他？或者是别的什么？
“杨峰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他是直的。”杨一朽又闭上了眼睛。
“那你要不要试着跟我谈恋爱？我会是个不错的恋人。”
“谢谢，不用了。”
“原因。”
“你是蓝少，我讨厌你们这种人。”
“杨峰怎么说？你跟他住在一起。”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是黑社会。”
“我也不是黑社会！”
红灯，猛然刹车，杨一朽身体往前冲了一下。
“我知道在你看来我现在有点幼稚，可我从来不想做什么黑社会！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帮我爸处理过帮派里的事情，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都在国外是为什么？”
“你不要激动。”杨一朽不懂蓝方这是怎么了。
“我比你还要讨厌黑社会，所以你不要把我说成跟他们是一类人，我从来都不是！”蓝方说得胸口起伏不定，杨一朽皱起眉头。
“不跟我交往，还有没有别的理由？”蓝方同样蹙着眉头等待杨一朽的答案。
“有。”
“说！”
“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要挟我。我们没有正常交往的前提。”
“好，这个理由够充分。”
冷笑一下，变灯，蓝方再次开动汽车。
杨一朽，老子跟你杠上了！谁他妈让你说老子是黑社会！F、U、C、K！

Chapter　31

蓝方把杨一朽带到一家PUB，在外看来就辉煌华丽的不一般，还坐落在繁华地段。杨一朽硬着头皮跟进去，蓝方根本没有询问杨一朽是不是对这里有兴趣。
蓝方好像是在生闷气。从刚才杨一朽说蓝方是黑社会的时候起，蓝方的情绪就变得不太对劲。
有说错么？杨一朽不觉得。
PUB里面人头攒动，生意不是一般的好。蓝方拽着杨一朽直奔侧面一道暗门而去。进门是长长的通道，路上碰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他们都对蓝方点头，并叫“蓝少”。
可能，这就是属于蓝家的PUB？为什么黑社会都喜欢开PUB？杨峰也是，蓝方也是……杨一朽一边想，一边被带进通道末尾的屋子里。
好像是一间化妆间？
蓝方让杨一朽坐到一边的沙发里，然后他打了通电话。门很快被推开，两个堪称妖冶的男人扭着屁股走了进来。
“蓝少今晚要亲自表演？”
“哼！我带来了我的王子。”
蓝方冷冷一哼，杨一朽打个冷颤。这是什么对话？王子？莫非是在说他？那两个男人凤眼一同扫过杨一朽，杨一朽心想，还真给他猜对了。
“不知道蓝少要的主题是——”两个男人这就把注意力转回了蓝方身上。
“Vampire。”
“OK，保证让您满意。”
男人们利索的动作让杨一朽有点眼晕。一个帮蓝方放下了长发，梳子与电吹风晃来晃去。还有一个则弓着腰叉开腿站在蓝方前面，一手碰着蓝方的脸，一手拿笔、刷子沾取什么往蓝方脸上涂抹。
很显然，蓝方在化妆。刚才进入PUB看到一些人奇怪的打扮，现在想一想，杨一朽明白了，这里是要开化妆舞会。
蓝方要扮演吸血鬼？嘿，不知道会不会弄成丧尸？杨一朽索性靠到沙发里，看那两个男人绕着蓝方忙活。
头发吹好，那个负责头发的男人走到杨一朽跟前，弯腰，伸出右手像是在邀请女人共舞一般，“属于蓝少的王子，我们去换衣服吧！”
“我换什么衣服？”杨一朽可不想扮演这场舞会中的什么角色。
“衬衫礼裤，不要太麻烦。一朽，你跟他去吧，只是很平常的衣服而已。”蓝方没有回头，杨一朽在镜子里也看不到蓝方的脸，只有帮蓝方化妆的那个人的后背。
跟着男人到了旁边一间房间，杨一朽看着那男人给自己找的衣服，还算正常。纯白色宫廷式贵族衬衫，领口与袖口都有层叠的花边。裤子则是改良后的礼裤，不似传统的裁剪，看上去就更为修身一些。
可是杨一朽今天穿的是球鞋。那个男人看出杨一朽的犹豫，转身到化妆台上拿来一个鞋盒。
杨一朽的尺码，蓝方连这个都知道。
很快换好衣服，杨一朽站在镜子前面，把已经戴好的领结取掉。男人没有表示异议，把杨一朽换下来的衣服挂好，又将杨一朽的头发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就带杨一朽离开了这间房。
蓝方已经在门口等待。
这个吸血鬼有点奇怪，没有黑色的长斗篷，衬衫跟杨一朽如出一辙，只是变成了黑色，裤子，皮鞋……都是杨一朽身上大一号的翻版。
重点是蓝方的脸，着实让杨一朽惊艳。
肤色特意画成惨白，眼睛那黑色的眼线跟晕开的黑色眼影就异常明显。本来蓝方的眼尾就有些上挑，这样看，眼睛就更加妖艳。嘴唇，象征吸血的暗红色。这……
再配合被吹直的长黑发贴着脸，蓝方的尖脸就更显出别致的精美，别致的诱惑。
“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王子。”蓝方牵起杨一朽的左手，暗红的唇印了上去，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到这一步，杨一朽除了意外，也真的是对蓝方转移不开视线。蓝方笑的时候，两颗加长处理的吸血鬼牙齿就会露出来，而合上嘴巴，牙齿就会消失不见。
鬼斧神工的化妆技巧，不得不说，这个套路真的很适合蓝方，将他本就有些妖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走吧，我们将会上演一场好戏。”
很霸道，蓝方牵着杨一朽的手往外走，不过杨一朽一点都不想挣脱。此刻的蓝方让杨一朽觉得好奇，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么？
外面，人们围拢，空出中间一块空地。空地中间摆放着一把高背木椅，杨一朽被带到那里后，蓝方一把将杨一朽推进椅子。
本就不怎么明亮的灯光，在蓝方一拍手之后，突然全部暗了下去，只剩下四周墙壁上那一盏盏蓝色的小灯，丝毫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啪”的一声，所有人循声望去。
有人在点烟，这种不协调的时刻。杨一朽借着火光看清了那个人——杨峰。
又是他，这次要是还说他没有跟踪，鬼都不会相信！
一声响指，重新吸引回旁观者的视线，聚光灯洒下，照在蓝方的身上。
蓝方略略弯腰，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水平伸出，杨一朽才发现蓝方的袖子是特殊处理过的，这样把手伸平，胳膊跟身体之间就像是长了黑色的翅膀。
音乐响起的同时，蓝方迅速直起身子，迈开小步，身体平稳，脚落地有声。
孤单的探戈，节奏分明的舞曲，高傲的姿态，张扬的气势。杨一朽不懂拉丁舞，只知道此时的蓝方让人着迷。
高挑修长的身段配合力度十足的动作，黑暗中魔鬼一般的妆容，再加上唇角刻意勾起几分……他是那么性感，每一步，每一步，接近杨一朽，再立刻旋身离开。
观者许多，没有人发出声音，惊叹的人们统统睁大眼睛，看着蓝家大少卓绝的舞姿。
可是，这探戈，一个人跳，是不是也太寂寞了些？
乐行一半，乍停。蓝方昂着高贵的头颅，像真正的贵族一般，沿直线走到杨一朽面前，单膝跪地。
杨一朽以为蓝方会邀请他共舞，但蓝方只是说：“没有照片，也没有录音。这支舞向你赔罪，我深爱的王子。”
一吻，又要落在杨一朽的手背上。蓝方身后却传来脚步声，走进聚光灯里，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黑色短袖T恤与黑色铅笔裤打扮的杨峰，就这么把蓝方从地上拽了起来。烟还叼在杨峰嘴里。
“探戈要两个人跳，我陪你。”杨峰似乎没有一丝闹事的味道，只是单纯为了与蓝方共舞一般，搂住蓝方的腰滑入舞池。
音乐再起，两个男人为了争夺舞步中的主导权而互相较劲。
四手握持，相拥旋转，暗暗的较量就此开始。
杨一朽傻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杨峰也会跳探戈？似乎还跳的不错……他跟谁学的？
杨峰身材要更高壮一些，力道上，蓝方很快就开始处于劣势。杨峰笑着，带蓝方在整个舞池里巡游，音乐结束的瞬间，杨峰更是毫不客气搂进蓝方的腰，身体前倾，逼蓝方身体后仰。
空出的手拿掉唇上的烟，杨峰就着这个姿势，把脸往下压……
杨峰要吻蓝方啊？杨一朽看得一头雾水。
蓝方猛地直起身子，推了杨峰一把。杨峰被推开几步，嘿嘿一笑，走到杨一朽跟前。
“走！”
“啊？”
杨峰没再废话，当着蓝方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拽着杨一朽走出大门。
把杨一朽按到机车后座，给他套上头盔。杨峰自己脑袋上什么也没戴，机车轰鸣着开走。
“我的衣服！”
“不要了！”杨峰顶着风，声音勉强能让杨一朽听见。
“里面还有手机跟钱包！还有家里的钥匙！”
“不要了！！”
得。
杨一朽今天真是倒霉到家。
蓝方闹脾气吧，还说得过去，毕竟杨一朽说了点儿什么话。可杨峰是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啊~
不过，两个人跳舞的时候还真的让杨一朽惊奇了一把。抱着杨峰的腰，杨一朽踅摸，难道黑社会都要培训跳拉丁舞？
天知道。

Chapter　32

半夜被渴醒，杨一朽拿了瓶矿泉水，看见杨峰屋子门缝里往外透光。
杨峰跟杨一朽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说过话了，自打杨峰那晚跟蓝方共舞之后蓝方好像也突然不纠缠了，杨一朽的生活就又回复了平静。
关于蓝方所说的，没有照片也没有录音，杨一朽还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相信。如果蓝方一开始就是为了跟杨一朽发生肉体关系，那么现在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为什么又要说出真相呢？还是那所谓真相根本也是蓝方游戏里的一部分？不过，既然蓝方已经这么说了，杨一朽认为蓝方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再以此为要挟，所以，在蓝方再度出现之前，杨一朽没有必要去想蓝方如何如何，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过日子没问题，可杨峰的态度……
虽然也不是什么非得在乎他态度的关系，可杨一朽每天看着杨峰黑着一张脸，见了人像没见一样，吃饭两个人都分开吃，自己做自己的……泡面。一个人吃，烧菜太麻烦，泡面最简单。
为了以后能吃上炒菜米饭，杨一朽想，他是不是该先跟杨峰服个软？
走到杨峰房门口，耳朵贴过去听了听。
“我不是故意要跟蓝家冲突。”
哦，在打电话，这屋门隔音不太好，杨一朽这么贴着就能听清。
“你要说的我都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可是……”
任务？黑社会也有分工。杨一朽撇撇嘴。
“我知道，我会看着办。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嘿，跟蓝方冲突被骂了吧？打电话来的一定是杨峰他干爹。
“好……嗯。老头儿这边没什么动静，蓝家那里最近也很平静。本以为蓝方回来可能会有什么动作，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发现。”
诶？老头儿不就是他干爹？蓝家……杨峰这是在跟谁说话？
“得了，恢复身份我都已经不敢想了，平生第一次任务战线就这么长……”
身份？不明白。什么身份？
“嘿，知道了。我爸那儿你帮我看着点儿，他现在不乐意见我。嗯，再见。”
……
杨一朽彻底懵了。
杨峰他爸不是在监狱么？让谁帮着看？监狱里的犯人以杨峰他爸为要挟让杨峰执行什么任务？
不对，怎么可能呢？中国监狱里的犯人这么嚣张？能大半夜抱着打电话？
也不对，杨一朽没坐过牢，也许监狱里真有这种事儿也不一定……
正想着，门咔嚓一下被打开，杨一朽一下子站直。
“你……”杨峰那个表情，就像看见了活的外星生物。
“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口渴，我喝水，哈哈，哈哈哈……”杨一朽笑得特别虚伪，转身就要走。
“等等。”
“我睡觉啊，明天还得上课。你也早点儿睡，拜拜~”
“你给我站住！”
杨一朽被杨峰突然这么一吼，脚下果然迈不开了，站在那儿，全身骨头都硬了。他一定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说不定杨峰……杀人灭口？
清醒点清醒点，杨一朽，你现在不是在拍电影！可是为什么身后总是能感觉到嗖嗖的冷风？
“你跟我进来。”
……
杨峰看杨一朽不动，干脆抓住杨一朽的胳膊，硬把杨一朽给拽进他的房间。
杨一朽被杨峰扔在床上，杨峰立在杨一朽面前，摸口袋，掏烟，点上。
“你都听见什么了？”
“……”
“说吧。”
杨峰是怎么也没想到大半夜打电话会被杨一朽听见的，杨一朽也从来没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爱好。杨峰这个挠头。
“杨峰。”杨一朽吞了一口口水，“你到底是干吗的？”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什么人胁迫？我觉得你要是碰上这样的事儿，找警察帮忙也许是个好办法。”
……
杨峰低头看着杨一朽，杨一朽正紧张的攥着手里的水瓶子，不时捏一下，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原来一朽没听出什么来……
“你爸吧，现在挺好的？”
“嗯。”
“他在里面是不是被胁迫了？他们逼你干嘛？”
……
“是让你套情报？杨峰，黑社会不是那么好惹的，你……”
看来杨一朽是真的没听见什么重要的内容。这就好办。
杨峰夹着烟，到床头柜，对着烟灰缸弹弹。然后，他坐到杨一朽身边。
“一朽。”
“嗯。”
“我的事儿，一时说不清楚。”
“我想也是。”杨一朽很赞同，这个事情怎么想都觉着异常复杂。
“其实是不能说。”
“哦。”也对，跟谁都能说的那不叫秘密任务。
“到时候了我会告诉你，所以你别自己瞎想。”
“我没瞎想。”
“嗯，想也别想，更不能告诉别人。”
“嗯。”
“那个蓝方……”
杨一朽赶紧抬头盯着杨峰，“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蓝方。”
杨峰点点头，吸口烟。只怪他太不小心，不能怪杨一朽。不过，一朽现在没想明白，不代表以后也想不明白。还是得小心加小心。
“你为什么半夜站我门口？”杨峰对这件事情十分不能理解。
“这个……我以后不会了。”
笑，杨一朽现在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跟老爸承认错误似的。杨峰抬手，捏了杨一朽的脸一下，“我没怪你，我就是问问，你以前从来不这么干。”
“你看吧……是这样儿。咱们好多天没怎么说话了，吃饭也分开，我一个人也不想做饭吃，就中午热干面，下午热汤面。这不是个事儿，对吧？”
“热干面？”
“干拌方便面。”
……那热汤面就是水泡的方便面，杨峰举一反三，点点头。
“我看你亮着灯，以为你玩游戏呢，想跟你说咱们明天能不能做饭吃？所以就过来，然后就……”
“明天我做饭吧。”
“我做也行。”
“一朽。”
“啊？”
杨峰挠挠头，把没抽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杨一朽看着杨峰捻烟，又看着杨峰回过头来，他不知道杨峰想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杨峰什么都没说，就把脸贴了过来。
显而易见的是杨一朽被亲了，嘴唇厮磨，杨峰并没有伸出舌头。杨一朽其实也没有多么震惊，他想推开杨峰，可手刚抬起来，就又被他给放下了。
嘴唇上痒痒的，杨一朽从来没有被这么吻过。没有濡湿的唇舌纠缠，就这么轻轻摩擦着。
一分开，杨一朽就看见杨峰的笑脸，笑得异常灿烂。
“笑什么？”
“一朽，你今天怎么这么可爱？”
“……”杨一朽觉得耳根子发烫，他自认为没有做什么可爱的事情，丢人的事儿倒是有——偷听。
“这几天我一直在注意你，你吧，倔的很，我知道。完后关于蓝方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问我为什么给你捣乱，你问了我也回答不上来，所以干脆不跟你说话，我想你也不会主动来跟我说话。其实，你发现没发现你有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
“你的倔脾气都是你自己给自己逼出来的，你吃泡面那种怨念的眼神，我看了都忍不住想笑。你要是早点儿说，我早就给你做饭了。我担心你问我蓝方的事儿，可你其实只在乎你吃什么东西而已，我都是瞎操心。”
“……”杨一朽回想一下，吃泡面的时候自己好像确实有怨念过，至于他为什么要捣乱，其实捣乱也挺好，所以杨一朽就没当回事儿。
“你吧，真有意思。”
……
有意思？有什么意思？杨一朽感觉杨峰的思维方式非常奇特。
“现在你知道我干嘛不让你跟蓝方见面了？”
“知道了。”杨一朽点头。
“说说看。”杨峰乐呵呵翘起二郎腿逗杨一朽。
“你不是在做无间道么？又混在你干爹内部，又要留意蓝方他们家，还得跟拿你爸当要挟的混蛋周旋。我要是跟蓝方来往，肯定会碍你的事儿。”杨一朽觉得自己的分析真的很棒，很透彻。
……
那我刚才亲你干嘛来着？杨峰特别想问问这个问题。可看着杨一朽认真的表情，杨峰觉得这事儿还是不问的好。应当意会，不可言传。

Chapter　33

“一朽。”
“哥……”
“干什么呢？”
“看书。”杨一朽回忆了一下，从马净离开，到现在就快要放暑假，期间两人通电话的次数真的不多。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在那边习惯么？”把书合上，杨一朽打算认真讲这通电话。
“除了出门听不懂别人说什么，其他一切都好。对了，前两天肚子不舒服，多亏你给我带的药。”
“注意一点儿，别乱吃东西，有什么不舒服赶紧去看医生，说英文他们总该能听懂吧？”
“嗯。不过这边说英文的人真不太多。”
“是么……”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杨一朽感觉到了空间距离开来的陌生。
“刚来需要适应，所以没太多给你打电话，我怕我会想回国。”马净轻轻的声音，柔柔的，就像夜间顺着窗户吹进的和风。
在马净离开的那天，杨一朽分明感受到了心里像被刀割去一块的疼痛。
杨一朽不知道他对马净为什么会有留恋，明明他离开之前，杨一朽是十分希望跟马净划清界限的。这些问题想来太过复杂，杨一朽不想深入的去思考。他想，或许那是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毕竟，马净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哥，虽然中间也分开过，可哥这个词却从未因为分离就被抹去。
“你是不是特别想家？”杨一朽换上轻松的口吻，调侃里带着揶揄的成分。
“想啊，当然想。尤其特别……想你。”
抿唇，杨一朽看着吊在天花板中间的吊灯，很晃眼。
“还跟杨峰住在一起么？”得不到回应的马净，只能匆忙换另外一个话题。杨一朽很感激马净的这种体贴，否则这通电话也许就要在沉默中结束。
“嗯。”
“杨峰对你挺不错的。”
“是挺好的。”
“你有没有……”
“嗯？”杨一朽不知道马净为什么犹豫着只说出半句话。
“有没有跟杨峰……在一起？”
“怎么会呢？他喜欢女人的好吧？”杨一朽像是听见了多么好笑的笑话，说完，哈哈笑了两声。
“果然……”
“什么？”
“一朽啊，你对感情的事情真的很迟钝你知道嘛？”
“啊？”
“其实我走的时候以为你会跟杨峰在一起。”
“哥，你真能瞎想，我跟他怎么可能呢？”
“没在一起就好，是我多想了。那雷特呢？”
……
杨一朽多么庆幸马净走之前蓝方还没有出现，否则现在电话里一定也会被追问与蓝方进展如何。
“哥，我是一个人，没跟谁在一起，也不想。”
“你该找个能好好照顾你的人，能跟你一起安稳过日子的人。”
“哥~~”杨一朽无奈了。
“我话说多了，我就是……我……”
杨一朽仔细听，综合前面的话分析了一下，马净该不是喝酒了？
“哥你是不是醉了？”
“没……没有。”
“你那里现在是下午吧？你喝哪门子酒？不培训？放假？”
“不是，一朽，我没喝酒……”
说到这里，杨一朽听见马净那边声音突然嘈杂起来，然后又变得安静，然后，就有冲马桶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酒吧？我听见外面的音乐了。”
“……”
“哥！”
“你早点睡吧，一朽，我挂了。”
“哥！你别……”
嘟嘟的声音告诉杨一朽，马净已经挂线，根本不给杨一朽机会再叮嘱什么。
给马净拨回去，电话却打不通。
杨一朽心里有点发毛，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马净为什么会大白天泡在酒吧里？会是个什么样的酒吧？马净又喝了多少？喝完之后有没有人送他回住的地方？他是偶尔喝，还是经常性的喝醉？……
一切问题，杨一朽都找不到答案，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马净走后，他跟马净的联系太少了，少到甚至不了解马净的住址……
外面哐当一声，应该是杨峰回来了。该不会也喝酒了？为什么门好像是被踹开的？
杨一朽甩了甩头，从床上站起来，走出房间。
是杨峰，但没有酒味，杨峰手里抱着一个旧旧的鞋盒子。
“你没睡呢？”杨峰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
“嗯，手里什么啊？”杨一朽听见鞋盒子里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你过来看！”
“……”
杨一朽再靠近一些，杨峰猛地打开鞋盒盖子。
里面一只瘦的可怜的黑色小猫蜷缩着，因为惧怕而瑟瑟发抖。杨一朽看着小猫睁大的眼睛，惊奇了一下，伸手就去要去抱。
“小心抓你！这是流浪猫，没打过疫苗呢！”杨峰一把拍开杨一朽的手。
“怕什么啊？我小时候玩儿猫的时候被抓被咬那么多次，你见我得过什么毛病没？”杨一朽完全不去理会杨峰，皱皱鼻子，把小猫从盒子里抱出来。
“哟，还挺乖，刚才我抓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