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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野间-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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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回来轮论理。可就是怎么论,也论不到你小姑娘身上去。”
陆兰英却沉吟了半晌,才道:“我记得小时候,我爷对我倒挺好的,那时候还带我去逛集呢,把彩霞气得要命……朝阳姐,你说这没停尸就下葬,那是不是,会死不瞑目啊?”
陆朝阳道:“哪呢。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兰英一怔,道:“真的吗?”
陆朝阳想想自己个儿……但是除了穿越这一件事,她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倒也没有再出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便肯定地对陆兰英道:“是啊,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身后事啊,就是看子孙孝不孝顺了。这也是做给活人看的。陆文明这样,无非就是告诉大伙儿,他就是个不孝的。至于你爷,活着的时候该享的福也享了,该操的心也操了。死了,当然也就该让他歇歇,消停了。”
陆兰英想到这个,才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我爷就不会怪我没有去帮他拦着了。”
虽说是现在躲在这儿,可是陆兰英还是帮陆老爷子戴了孝。
因为这件事,赵氏也病倒了。这件事在陆家村被传得更加沸腾。谁知道那陆彩霞的婆家也是个奇葩,竟然也就当作没有这事儿发生,三天之后,就让姑爷带着陆彩霞回门了。
这件事,终于惊动了陆八。
陆八匆匆忙忙的赶回陆家村,事情却已经到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父已葬,母亲又病得中了风,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陆朝阳和所有人一样,也在看这件事的进展,实在是不知道,陆八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陆兰英也分外焦虑,每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陆朝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寻思着,陆八大约会把赵氏给接走。
这件事也激发了姜夫人极大的八卦热情,现在她每天的乐趣就是趁着陆兰英不在,拉着陆朝阳不停的八卦。陆朝阳脾气也好,并不大把那些往事放在心上,姜夫人也就敢放心大胆的问了。
陆朝阳原本是陆家的养女,后来才随林氏一起嫁到赵家的。
姜夫人捋顺这层关系,突然发现:“那你岂不是连你亲生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啊!”
陆朝阳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道:“是啊。”
姜夫人又仔细端详她的容貌,过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道:“我到是见过一家人,和你倒是长得有些像……”
先还不觉得,现在动了那个念头,就觉得越看越像……
姜夫人是不知道当年招赘的陆家二房姑娘的事儿的,只是没有想到那样的人家的闺女儿怎么会流落到一个小村子里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遭了人陷害了。
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朝阳却笑道:“先前有许多人家说瞧着我像呢。我也闹不清楚了。不过我现在也不想找我那亲生父母了。养父养母待我甚好,我也需侍奉孝顺。再则我有时隔姑娘家,不用传宗接代,说不定啊,我那亲生父母倒不想认我呢。”
姜夫人被刺了一下,也讪讪的,便不好再提这事儿了。毕竟陆朝阳平时虽然淡淡的,从来也不见什么脾气,但是她的底线摆在那儿,姜夫人倒不敢太随便刺探。
陆朝阳看了她一眼,然后主动和她说起了陆家的事儿:“……都是男人读书,女人干活的。后来总算是读出了一个进士,做了官。可是这次这么一闹,倒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姜夫人是曾经享尽荣华福的人,疙瘩角里的县令进士,她还真没放在眼里。听了陆朝阳的话,便道:“也合该他是没有福气。”
陆朝阳道:“我看他们,虽然早早把家分了,好事儿轮不上其他几房,坏事儿倒是谁也跑不了。”
姜夫人又想起来,道:“你咋还把他家的丫头带在身边呢?就不怕他们家的人缠上来啊?”
☆、NO。302:第二胎
陆朝阳淡淡笑了笑,道:“我怕他们做什么?再说兰英这么大个人了,也有她自己的脾气。她自己愿意呆在那儿,就在哪儿吧。”
说到陆朝阳现在对陆家的感觉,和以前,倒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林氏刚嫁到赵家的时候,陆朝阳的态度还是避着,就怕惹上陆家的事儿陆家又要来闹。可是现在倒是不一样了,林氏在赵家地位稳固,陆家臭名昭著。陆朝阳现在做任何事,都不用避着陆家,就算直面起了冲突也不要紧了。说白了,就是根本就不需要怕他们。
姜夫人看出她的不以为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姜屠户刚走的那阵子,几个妇道人家的注意力被陆家村的事情吸引了,倒也忘了紧张害怕,就是这样,日子竟不知不觉的过了月余。
入了夏,山脚下的虫子尤其多,陆朝阳有一天起了个大早,想着无论如何要给小念归弄一件床帐。小孩子肉嫩,那蚊子便全往他脸上叮,一晚上的功夫,就能咬出一串包包来。陆朝阳整夜不睡,光给他打扇子赶蚊子,几天下来,也有些受不住了。
要上集去买自是不可能了,也不好劳动姜夫人。不过几个大人倒是不怕虫子咬的,陆朝阳便想着跟姜夫人要一件洗干净的旧床单,给念归做个小帐篷什么的,也许会有些作用。
因此,便让陆兰英带着念归在家里等着,自己上山去砍了几截干净的木头回来,又用镰刀削平整了,然后就蹲在地上开始做帐篷。
要说陆朝阳之前,是没有做过这种东西的。不过也就是凭着记忆里的样子做。为了节约布料,便做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帐篷。忙到中午,陆兰英一直在身边叽叽喳喳,看她做了一顶小帐篷,还留了门。高兴的直喳喳叫。
倒是把姜夫人也吸引出来了,姜夫人看了那帐篷,便吃了一惊……这可不就是一个小军帐!一个农户的女儿,又没有出过院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还做的有模有样的!
她不由得仔细打量陆朝阳,想从陆朝阳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陆朝阳却没有注意到她探究的眼神,只是在研究手上的小帐篷。这是用棉布做的。倒也透气。
她便笑着对陆兰英道:“你把宝宝抱着跟着我,先让他睡一睡看看安生不安生。”
白天有人看着的时候,先让他睡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
说着,陆朝阳就把那个新做的小帐篷放在了炕尾的角落里,陆兰英把陆念归放了进去。看着小小的,空间却是很足,陆念归一个人睡是绰绰有余了。
陆朝阳又和陆兰英嘻笑了一回,把陆念归的床单之类的东西搬了进去铺好。喂了陆念归,看他有了睡意。才把他放进去。当然,之间已经把帐子里的蚊子都赶走了。陆念归在里头动了动。睡得挺香。陆朝阳就把帘子放了下来。
陆兰英压低了声音笑道:“朝阳姐,这可真是好极了,念归在这里头睡着,就不用再怕蚊子咬了。”
陆朝阳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透气不透气。”
姜夫人在门口看着她们说话,心中的狐疑更甚,终于忍不住问道:“弟妹你这个帐子倒是非常不错。是在哪儿学来的?”
陆朝阳笑道:“听我相公提起过,他不是有阵子是随军出征的吗?说起过军中的帐子。我觉得好奇,便央着他画给我看。”
姜夫人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再多问了,只是笑道:“这东西,莫说是你,就是我家老姜从前一年倒有十个月的时间要住在里头,我也只见过几次。”
陆朝阳笑了笑。
经过试验,这个帐篷透气性良好,陆念归在里头睡了一大觉,起来以后脸色如常,甚至陆朝阳是脱了他一件衣服,所以睡得连汗都没出。
陆朝阳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站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脚麻了。刚才她是一直蹲在炕边上看着的。现在就有些摇摇晃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有些贫血。想要伸手去抱陆念归,却又怕自己抱不稳,便不敢动,只是手撑着床沿想先缓一缓。
只是没想到缓了半天,倒是没有半点作用。陆朝阳强撑着想去喝杯水,结果刚站直身子,就噗通一声脚下一软。
正巧陆兰英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瞧见了,顿时大急,连忙冲了上去:“朝阳姐!”
姜夫人听见了,也从厨房跑了过来,一看到陆朝阳昏倒在地上也是大为着急,道:“这是咋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陆兰英急得都要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刚回来就瞧见她晕倒了!”
姜夫人连忙道:“先别急着哭!”
忙招呼陆兰英跟她一人一边把陆朝阳抬上了炕放平,并嘱咐陆兰英看着她,她自己则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请大夫!
现在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认出这是隔壁陆家村赵家的闺女儿了。大夫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那是村子里的土郎中。姜夫人是已经打发了一个村里的汉子赶紧去镇上正经的医馆再找一个大夫来!
那郎中只听了一会儿脉,就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当是咋地,这是有了身孕嘛。”
姜夫人傻了眼,忙道:“这是有多长日子了。”
“听脉相,是刚满月不久嘛。”
姜夫人想到月前陆展瑜来过,这才放松下来。若是把人交到她手上,倒让陆展瑜戴了绿帽子,那才是要命。到时候为了息事宁人,少不得要想办法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还得帮着她遮掩作戏。
当然,会有这种想法也不能怪姜夫人。她也是为了陆朝阳考虑。
“可是有了身孕,怎么会昏倒?”
那土郎中道:“约莫是一下子没缓过气来。这妇娘子看着身子骨是好的,吃穿该是不缺,哪里能有什么事啊。”
可是姜夫人和陆兰英却还是不放心,直到镇上的大夫来瞧过了,也说了一样的话,两人才放下心来。
没过多久,陆朝阳果然就自己醒了。陆兰英连忙端了水给她喝。听说自己怀孕的消息,陆朝阳倒是比较平静的。这个月月事没来,她就猜到可能是这么一回事了,可惜的是自己不争气,倒是晕了过去。
又听姜夫人说了自己没事,应该是蹲得久了才有些眼前发黑,倒反过来安慰陆兰英和姜夫人,道:“我真没事呢,能有什么事情啊?这不就是刚刚盯着念归看,太过入迷了,所以一站起来就没缓过神来。”
姜夫人还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弟妹,这个消息,是不是要发到京城去?”
陆朝阳怔了怔,道:“怎么发?”
姜夫人道:“我们家有只鸽子,是专门从京城来回的,送信倒是容易。只是送到老弟那就怕不方便了,你要是想送,可以先送到我们老姜那,让他帮你带过去。”
陆朝阳眼前一亮,道:“好,那就给京城捎个信。”
姜夫人总算是彻底把心放下来了。这个态度,怎么可能是红杏出墙了?她也笑道:“是该送。让老弟知道了,那肯定就更放心不下你了。”
一个长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到时候说什么都得把人接过去吧?
姜夫人也是喜滋滋的,特地去抓了一只鸡给宰了,打算熬点滑鸡粥陆朝阳吃。陆兰英就去拿了纸笔来帮陆朝阳研墨让她写信到京城。
陆朝阳现在是满心欢喜,写了一纸废话,后来想想才觉得不妥当,索性又把纸揉了,然后利索的写了几句。
看了看,倒是比较满意,免得别人说她废话连篇。
看了看陆兰英,倒是发现她跃跃欲试,她索性笑道:“不如就在底下另外写几行,你有什么话要说的,也写在里头吧。”
听了这个,陆兰英倒是故作矜持了一会儿,扭捏道:“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啊。”
陆朝阳笑道:“到是可以让展瑜哥把商师弟叫去,把这信给他看。说不定他们师兄弟俩也很久没有见面了,毕竟是一个在王府,一个在宫里嘛。这有了家书,肯定就是要见面的。我看这个理由倒不错。也可以让他们好好商量商量事情。你说对不对?”
陆兰英一听了这个台阶,马上就来了精神,还能说什么,提笔就歪歪扭扭的在陆朝阳的信底下也写了几句话。陆朝阳自己的信给她看了,不过倒是很君子,没有去看她信上写了什么。本来嘛,陆兰英的脸皮本来就薄些。
陆朝阳看了看,就把那信小心翼翼的卷成了一个小卷。因为她以前也在电视上看到过,用信鸽送信,都是把纸张卷成这样,放在小竹筒里的。等她卷好,姜夫人正好就进来了,看见她那样子,又惊讶地笑了起来。
她也就直言不讳了,笑道:“弟妹,没想到你懂的真多。”
陆朝阳笑了笑,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
姜夫人端了粥上前来,笑道:“给你熬了粥,趁着现在能吃得下,多少都要吃一些。到时候若是害喜起来,就怕老弟要说我没照顾好你,倒让你瘦了!”
☆、NO。303:陆文金的到来
陆朝阳怀孕的消息,让这个屋子暂时撇开了那些阴霾。姜夫人也像一夜之间找到了事情做那般,用有限的条件帮着陆朝阳调理身子养胎,甚至提出来要再找一个丫鬟的想法,但是被陆朝阳婉言拒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向林氏撒了谎,现在遭报应了,这一胎怀的,陆朝阳竟然真的有些害喜,这刚发现没多久,应该是刚满两个月的功夫,她就开始孕吐了,并且有些茶饭不香。整个人倒是愈发瘦了。
别说是陆兰英,姜夫人也有些着急。虽说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了,明白这都是难免且常见的,但还是担心在这乡下地方,万一调理不妥当,就糟糕了。
陆朝阳反而安慰她,道:“……我这也不是第一胎了,身体倒是还好呢。”
她的精神头什么的,都是挺好的,虽说没什么胃口,人也消瘦了一些。可是害喜也是常见的事,她自己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姜夫人和陆兰英,也许也是为了寻找一个精神寄托转移一下注意力,还是天天围着她团团转。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陆朝阳才知道陆八是早就知道她们在这儿的消息,连陆兰英都非常惊讶。
做了一年官,陆文金倒比从前白胖了一些,不过也就是一些而已。许是经过前些日子陆家的那些事情,他整个人又憔悴了不少。
姜夫人迎了他进门,笑道:“陆大人。”
陆文金点点头,和姜夫人客气了几句,就直接道:“我想和……陆太太,单独说几句话。”
姜夫人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陆朝阳见到陆文金,又听说他想单独和自己说话,就更惊讶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摸了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请他坐下。
陆文金把背上的小包袱放在桌上,低声道:“这是姜夫人捎信来让我去弄的安胎补品,你……自己先收好。”
陆朝阳张了张嘴,然后就把那包东西拿在手里,道:“多谢。”
陆文金又沉默了一回,才道:“陆家的事儿。你都听说了。”
陆朝阳点点头,道:“听说了一些。”
看她这样淡然,陆文金倒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也是近几年,他才渐渐明白,陆家虽然养了她十一年,可是,确实欠她的。
曾经只觉得,若不是陆家人,她早就在深山老林的雪地里,冻死了。可是。一个那么小的女婴,在冰天雪地里。能活多久呢?若是有人把她放在那儿便离开了,那也只能说,陆三捡到她的时候,那人怕是还没有走远。这从前就一直是陆文金的困惑。
可是这一年来,渐渐涉入深了,才明白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当年,确实是陆三抱了她回来不假。却不是从深山老林抱了回来。陆三是个镖师,也会去大户人家做做护院。当时那个孩子,就是陆三从府城陆家抱出来的。陆家二房姑爷怀疑这不是他的亲生闺女。便把这孩子交给了陆三,让陆三把她丢到深山老林里去。
陆三常年走镖,什么血雨腥风没有见过,大户人家的龌龊事,就见了更不少了。起初也觉得,弄死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这件事被林氏知道了,却被林氏拦了下来。陆三虽然是个莽夫,倒也是疼林氏的。林氏苦求了许久,才留下了小朝阳一条命。后来夫妻俩左躲右藏,想了许多办法,才瞒过了府城陆家人,带着陆朝阳到了乡下,只说这孩子是自己捡来的。于是陆朝阳就成了陆家的养女。
这些事情,还是陆展瑜查出来的,但是被他瞒的铁桶似的。也许是因为觉得这些事情,对现在的陆朝阳的并没有意义吧。但是陆文金知道了,却不能装作不知道,他寻思着从前的蛛丝马迹,首先便想到,陆家二老,根本就是知道这件事的。尤其是赵氏,常常骂林氏是个丧门星。几年前的陆文金也曾经听赵氏骂林氏,说是林氏害陆三丢了城里的差事……
陆文金问心有愧,现在又经历了陆七陆文明那件事,陆八才算是反应过来了,对陆家人的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只是实在无法改变的是,他身上,也流着陆家的血液。
“……我本打算辞官,将我母亲接到身边,好好服侍她终老。”陆文金道。
陆朝阳一怔,陆家考了三代,终于算是考出一个进士,怎么,说辞官就辞官了?
虽然陆家的事不关他的事,可是基于朋友的立场,陆朝阳还是劝了一句,道:“你就算不辞官,也可以接你母亲在身边服侍的。”
陆文金苦笑。这些事情对他的心理冲击极大,他是个正统的文人,讲究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眼下,这家里一团乱,他实在无颜自称一县父母官。
若不是答应了……
他道:“我在任上,还能庇护你们一些。等展瑜回来,我就辞官。”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陆朝阳也不好再劝什么了,只道:“展瑜哥他,和你说了什么?”
陆文金摇摇头,道:“如你所想的那样了,我虽在邻县为官,不过这儿多少也能照应一些。除此之外,我位卑言轻,也就说不上什么话。今儿来找你,除了来给你送东西,还有就是……”
他顿了一顿,道:“陆大人……就是你那些伯父,最近京城正说要给他翻案。”
几位皇子为了笼络人心,纷纷拨乱反正。比如姜屠户,比如陆朝阳那个倒霉的伯父。至于死了的人为什么还要翻案――大抵是为了现在正在做御医的陆展瑜吧。
陆文金低声道:“你是陆家唯一的遗孤,说起来倒也该进京面圣的。但是展瑜和我都觉得,还是不要搅了你自己的清净的好。你怎么看?”
说着这话,他到也有些自嘲。若是从前,他再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毕竟血亲天伦,虽然陆朝阳从小被抛弃,但是既然身上流着陆家的血,那她就有义务去为陆家平反翻案,或者不惜一切代价鼓动现在有这个能力的陆展瑜去做这些事。
不过现在,陆文金的想法倒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尤其是在家人,亲情观上,有了不小的改变。
陆朝阳认真的想了想,才道:“陆家人都已经不在了,现在有人要提平反,自然会有人去操心这些事儿。我倒不想贸贸然的跑出去,免得给……”
免得给陆展瑜添麻烦。
陆文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你该这样。”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两人倒是沉默了一会儿。陆文金道:“那我就先走了,你自个儿好好保重。”
……;
……;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陆朝阳点点头,送了他出去。
陆文金头也没有回,走在前面,连跟陆兰英都没有说上几句话。
可是这几步路,却走得非常的沉,非常的重。
曾经他是从一个高处,低头去看她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渐渐走在了他前面。有许多事,他遵从孔孟之道,且颇不赞同她,总想去纠正她。可是她却也识字的。走到现在,她的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稳固,好像从来都没有出过错。可是他自己,倒慢慢地走得有些迷茫起来。
陆展瑜的网撒的非常大,几乎在整个府城,都调动了他可以调动的关系,只为了保证他妻儿的安全。现在不管别人怎么想,陆文金都知道,陆展瑜终究是会回来接陆朝阳,他们一家三口总是要团聚的。
这个想法,他一早就有。只是今日,在看到陆朝阳那在等待之中,犹自恬淡而平稳的面容时,倒是更加确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怜她苦等,如今,心里倒有些发苦。
带来的小厮殷勤的让开了身,让他上马车。陆文金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站得远远的陆兰英。
突然就想起来这两个丫头年少的时候,一个倨傲一个倔强,尤其是陆朝阳,不用问,他也知道,他给她的《论语》之类的书,她定是翻也没有翻过。转眼,倒是都成了大姑娘了。
那么他倒是老了。
陆文金苦笑,咽下心头那一口苦涩。罢了罢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看来是该择日寻个姑娘,成家了。
马车渐渐远去了。
屋内,姜夫人喜滋滋的拆着陆文金带来的包袱,笑道:“没想到陆大人还真是有心,竟亲自跑了一趟。这我要的东西,一件不离全都在这儿了。”
她还不知道陆文金打算辞官的消息,甚至还想着,等老姜可以平反,要好好提拔提拔这个年轻的后生。若是姜屠户能够官复原职,就是跟在他身边做个文书,那也是六品,比这小县令强多了。
陆朝阳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总觉得,今日陆文金的表现有些奇怪。他亲自来了这一趟,倒像是专门来倾诉的。难道还是为了来告诉她有人要给陆家平反的消息?
是了,是打算提醒她不要轻局妄动,免得给京城那边添乱吧。
☆、NO。304:安全无忧
陆朝阳母子偏安一隅,就是陆展瑜在京城中掀起了怎样的腥风血雨,也和这母子俩没有关系似的。偶尔好像会有两个试探的人上门,姜夫人一开始还惴惴,后来那些人总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豹子给赶走了,姜夫人也就放了心。
那豹子的身量足有一只猛虎大,一看就不是俗物。真要把它打下来,只怕光是零零散散的一拨人是不够的。而京城的那几位,正是人人自危的时候,谁又有那个功夫,真的对一只豹子大动干戈。横竖,陆展瑜若是倒下,这母子俩也是瓮中之鳖,实在没有必要计较。
有一日,姜夫人收到姜屠户的来信――或者现在该叫姜将军了。他已经顺利平反,官复原职。
“……只是京中未定,老姜让咱们先在这儿妥善安身,只待这几日过了,便接咱们上京去。将军府素来养着一批暗卫,老姜已经拨了一批过来,就更不用担心了。”姜夫人笑着对陆朝阳道。
陆朝阳看着眼前这位将军夫人,也笑道:“恭喜嫂子。”
姜夫人倒是愈发和善了,笑道:“老姜在信里说,这次的事儿,陆老弟使了很大的力。算起来,你们还是我们的大恩人呢。”
陆朝阳连忙推辞,道:“我们母子几个,在这个时候能有大哥和嫂子收留,才偷得一条命回来。”
姜夫人怜她懂事,只是笑着扶着她起来,道:“以后你也别跟我客套,咱们就姐妹相称,也不枉这共患难一回。”
要知道这姐妹相称,姜夫人在初见的时候不提,因为他们自己还落魄,也因为多少对陆朝阳带着一丝防备。她也有她的傲骨。现在她又重新身居高位,只待来日便可进京。重新进封诰命。有了足够的资本身份和地位,自然也就有了安全感,想到陆朝阳的可怜之处,又真心钦佩她的气节,便提了出来。
陆朝阳也答应了。
转眼便是快要中秋的时候。陆展瑜匆匆忙忙地又从京城赶了回来,要陪陆朝阳回赵家去给赵牧夫妇送礼。陆朝阳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林氏身体不行,赵宝儿便时常上京城去。假装是去给陆朝阳送这个送那个的。现在到了中秋的时候,夫妻俩当然得亲自回去一趟。若是按当时的说法,陆朝阳的身孕已经近七月,实际上也已经超过了五个月。这一胎胎儿非常显,大腹便便,倒也能糊弄的过去。
陆展瑜这次回来又是风尘仆仆。不过倒是比上次周到,带了两辆马车,一个婆子,两个丫头,和两个小厮。并着人去准备了不少京中特产,专门来接陆朝阳。看着是像模像样的。
刚见到陆朝阳的时候,看着那个大腹便便的妇人,陆展瑜竟然连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陆朝阳,原本是站在院子中间看刚开的菊花,此时见了他,就笑着招招手,道:“展瑜哥。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陆展瑜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半年没回来。瞧见这儿,倒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之前是落魄的流放人家,现在姜屠户已经官复原职,虽然姜夫人还呆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可是心思却已经活络了不少。也专门请了人来渐渐把这个小院子开了出来。虽然知道自己住不了多久,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安危之患,那势必也要让自己住的舒服一些。
院子里的土地原来是荒着的。姜屠户父子都不会种菜,姜夫人也懒得侍弄,索性就让那一大片土地就这么搁置了。现在姜夫人有了精神,便买了不少花种来种下。现在正是菊花开的时候,满园芬芳,甚是瑰丽。
还有原来那屋子,姜夫人也在陆朝阳和陆兰英的帮助下,找了人来休憩扩建,屋子也从原来的两间扩成了三间。以备着他们家老姜或者是陆展瑜回来了,能还有地方夫妻同住。
因此,陆展瑜才有这样的感慨。
陆朝阳笑道:“姐姐是个心思巧的人。”
正在这时候,姜夫人牵着陆念归的小手一边说笑着一边出来了:“念归,你快瞧瞧,那是谁啊?”
陆展瑜看着那个走的摇摇欲坠的小子,很有些回不过神来。
陆朝阳推了他一下,然后吃吃的笑。
陆展瑜便有些尴尬,道:“这便学会走路了呢。”
陆朝阳道:“念归走路早,胆子也大,也不要人扶,摇摇晃晃的就想走。”
人家都说,走路早的孩子,不会在父母膝下长留。陆朝阳听了有些感慨,但也不大在意。若是真有那一天,等孩子大了,那么便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了。她也不是那种想要拘着孩子一辈子在自己膝下的母亲。
陆展瑜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把那孩子抱了起来,笑道:“念归,爹爹回来了。”
陆念归对他非常陌生,不安地回过头去看陆朝阳和姜夫人。不过好在这个孩子也不认生,抚摸着陆展瑜的脸,跟着陆朝阳叫了一声:“爹。”
陆展瑜轻轻地叹了一声。
姜夫人便请陆展瑜进去坐:“在门口站着干啥啊,快进来坐下吧。”
陆展瑜忍不住调侃道:“将军夫人倒还是一口乡音呢。”
姜夫人浑不在意,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乡下地方我呆的也习惯。况且啊,谁知道哪天我们会不会又回来啊。”
经历了这一场大变,她的心态倒是放宽了很多。
姜夫人和陆展瑜以宾客之礼见了,说了几句话,然后说了许多朝廷上的事情,多数是姜夫人想听的。
陆兰英在一边带着陆念归,陆朝阳在旁静静地坐着,也不插嘴,偶尔给他们二人倒点水。
姜夫人听得脸色变幻不定,最后不禁喃喃道:“我倒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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