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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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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倪匡


【楔子】

  自 序

这个故事相当轻松,经过情形不是很复杂,看到最后,一定会有很多人说:没有完。

当然不是,刘根生的故事,是另一个精采曲折的故事,在适当的时侯,会有详细的记述,不属于“错手”这个故事的范围。在“适当时机”还未曾来到之前,大家不妨设想一下他的遭遇,一个小刀会的头目,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怪容器之中,而且在一百年左右之后。

(小刀会的那段历史,相当有趣,也可以找点参考书才看看。)

故事由白老大和哈山打赌开始,两个老人家之间的这场打”赐,谁也没输,谁也没赢  世上所有的打赌,其实结果皆是如此。

在说故事的时候,夹杂了若干上海话,这是小趣味,所用的上海话,都十分通用,学会了,间中说上两句,“蛮好白相格”(挺好玩的)。

  倪匡

免不了闲话

在说故事之前,照例都要罗嗦一番  这不是好现象,或许正如温宝裕和胡说他们所说的:卫斯理老了!一般的印象是:年纪老的人,总喜欢唠唠叨叨的,说些废话,但其实并不尽然,很有些老人乾净利落,三下五去二,绝不罗嗦的。

这个故事,名为“错手”。

错这个字很妙,原义是镀金的意思,不知怎地,忽然变成了“对”的反义词。和错有联结的词很多,错手,只不过是其中之   “人有错手,马有失蹄”,这是做了错事的人的自我安慰。错可大可小,有的时候,错很小,可是造成的后果,却极可怕,所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种情形。

所以,最好,人的一生之中,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不要有差错,但那当然是绝对无可能的事,总有差错的,任何一个小小的错误,都可能衍化为不可预测的后果!

还是不再罗嗦 ,说多了,错的机会就多!当然,故事是总要说的。

【第一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上一节说到“很有些老人乾净利落,绝不罗佩”,倒也不尽是闲话,和这个故事一开始,很有点关系。

白素的父亲白老大,就是一个绝不含糊的老人,这个曾是江湖上第一奇人的老人,晚年隐居法国南部,优哉游哉,又自称“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总以为在他身上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的了,尤其在若干年前,他又做了一个脑科手术,手术十分顺利,更令他庆幸得享余年,人自然也更豁达,更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的意外。可是,世事真是难料得很  世事若是全在意料之中,人生也就没有什么味道,忽然又有一些事,发生在他的身上,成为这个故事的开端。

故事一开始,白老大身在一艘豪华的邮轮之上,这艘大邮轮,载著将近七百名游客,正在作环游世界的航行  这种航行,甚至是没有目的地的,只是在旅途中,经过一些著名的沿海城市,便停泊下来,玩些日子,然后再启航,又到下一个城市。

这种方式的环游世界,自然十分舒服,可是也十分费时间,至少要三五十天,而且,费用极其昂贵,所以青年人决不参加,中年人也绝少参加,老年人参加的很多  不过要注意,白老大在邮轮上,参加了这种形式的旅行,绝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而是另有原因。

原因说来十分孩子气,或许人到年纪大了,会有返老还童的现象,白老大会到邮轮上去,是因为他和一个人打了一个赌。

(白老大性烈如火,不是很受得起激,所以,也十分容易和人家打赌、)

和他打赌的是另一个老人,年纪和他差不多,脾气一定也和白老大相去无几,不然,怎么两个都活了将近一世纪的老人,会因为小事而争吵起来,终于形成非打赌来解决不可的局面呢?那另一个老人,在工作上早已退体,可是仍然拥有一家大轮船公司的大多数股权,是世界上著名的富豪,简单一点来说,也就是拥有白老大后来搭乘的那艘邮轮的船公司的真正主人,哈山先生。

哈山先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究竟是什么地方人,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和中国很有点关系,因为他是被一个犹太富商,从上海的一间孤儿院中领养出来,接受教育而长大的。

他之所以会被那个犹太富商领养,原因说出来也十分滑稽  虽然他三岁,外形看来,已明显地不是中国人,眼大鼻高,皮肤却又黝黑,那是中东一带的人的特徵,犹太富商便也把他当作是犹太人了。

哈山后来常开自己的玩笑,说:“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外型看来都差不多,都是在那一带生活的,我可能根本是一个阿拉伯人,却被当作是犹太人,这和一个男人从小被人当作女人养大,实在没有什么分别,是一宗荒谬的错误!”

阿拉伯人也好,犹太人也好,哈山其实都不在乎,因为他根本无法确定  孤儿院中没有任何记录,他在未满月时就被人弃置街头,那一年冬天,上海最低温是摄多零下六度,作为一个弃婴,他没有冻死,真是奇迹。

白老大和他相识甚早,大家十多岁的时候,在上海,就由少年人的打架,打成了相识。别看哈山的样子,没有一点像中国人,可是一开口,那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尤其是讲起一连串的粗话来,也真的能叫人愕然。

到了二十岁之后,两人各奔东西,互有发展,抚养哈山的那个犹太富商,可能早已看出哈山聪明绝顶,非同凡响,所以对他很好,也有可能,暗中留下了一部分财产给他去发展,那犹太富商,富可敌国,就算只留下一点点,也是庞大的数字,再加上哈山的经营本领,自然哈山很快也成为富豪。

当哈山和白老大各自三十出头之后,两人倒也合作过几件事,例如大批的军火交易,大规模的战时的物资交易和破坏活动等等。

总之,他们是从小就相识的好朋友,白老大退隐法国南部之后,定居在巴黎的哈山,时常来探望他,两人不论在什么地方,都高谈阔论,上一分钟是流利之极的法语,下一分钟,就用在法国谁也听不懂的上海话,使得在他们身边的人为之侧目,以为这两个老人,来自外星。

两人有这样的交情,居然为了一言不合,还要打赌,付诸行动,因此也可知这两个老人的少年心境。

他们打的是什么赌呢?完全从闲谈开始,那天,哈山自己驾著他那辆鲜红色的跑车,一路上逢车过车,来到白老大的小农庄,意气风发之极,对白老大道:“你不应该在这种乡下地方孵豆芽,到外面见见世面去!”

“孵豆芽”是上海话,就是说人没有事情做,一到晚躲在家里的意思。

白老大一听,心中已有三分不喜欢,心想,花花世界,我白老大还有什么没见过的?但是碍在大家都是老朋友,所以他中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面色也就有点不很好看,双眼向上略翻:“有什么好看的?”他顺手一指哈山驾来的那辆跑车:“像这种东西,一个甲子之前,已经白相得不要再白相了!”

“一个甲子”是六十年,“白相”就是玩,那自然是白老大对哈山刚才的话,表示不满。

哈山一扬眉,他的眉极浓,年轻时,因之常有人说他像泰隆鲍华  一个三四十年代的好莱坞大明星,他也很以此自豪,所以一直养成了动不动就扬眉的动作,以突出他面部的特点,至老不变,他扬眉的动作相当夸张,说的话也很夸张“要是你见识过我那艘新的邮轮,你才知道船可以大到什么程度。”

白老大立即学著他的样子,也夸张地扬了扬眉,同时,打了一个哈哈:“是么,我知道有一艘船极大的!”

哈山再扬眉,不服气:“大到什么程度?”

白老大比比手势:“一个在船头工作的人,生了一个儿子跑去通知在船尾上工作的朋友,等到他回来,他儿子已经结婚了!”

白老大说完,已忍不住轰笑了起来,哈山的脸色,也就不怎么好看。

白老大刚才的笑话,其实并不好笑,但是那都是一个上海颇出名的老笑话。老笑话听起来有亲切感,好笑的程度也格外高些。

哈山冷冷地道:“一点也不好笑,你没有真正见识过大船有什么好说的?”

白老大摇头道:“你不必激我,我才不会像那些傻瓜那样坐船去旅行,每到吃晚饭还要穿上礼服,浪费生命在海洋上晃来晃去,留著你自己去见识吧!”

两个老人话说到这里,已经很僵了,哈山还道:“你这种乡下人,保证一上我这新邮轮,就晕头转身,七荤八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哈山若是单这样讲,还不要紧,可是他在这样说的时候,还伸手指向白老大的鼻尖  

幸而哈山的指尖和白老大鼻尖之间,还有大约一公分的距离,若是一下子碰了上去,两位老人家只怕就要大打出手。

白老大狠狠盯著哈山的手指。“移开你的脚爪,一条小破船,也来吹牛皮!沉在水里,只怕也没有人来捞!”

哈山的事业,很大部分是靠航运起家的,所以他对船有探厚的感情,这句话,伤害了他的感情,也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而且,白老大最后那句话,还是有典故的,典故和他们两人有关,也和一桩历史事实有关。

第二次世界大战才爆发时,交战的双方,组成了同盟国和轴心国。轴心国的主要国家是德国、意大利和日本,当时上海的租界势力,则是同盟国的英国和法国。恰好有一艘意大利邮轮,那时停泊在上海的外滩,宣战令一下,自然要把它扣留。意大利邮轮的船长,漏夜把船弄沉,不肯交到同盟国之手。

这艘邮轮极大,沉没之后,整个翻转,船底向天(就像有一部描述巨轮翻转的海难电影一样),整个船底储红色露在外滩的海面之旁,人来人往,个个可见。

许多冒险家都想把这艘巨轮捞起来,因为传说,这艘巨轮中,载有大量的金块,都是轴心国在上海的财产,要由这艘船款走的。

可是船实在太大,经过许多方法尝试,都未能成功,后来日本军队人侵上海成功,并且收回租界,整个上海,变成了日本人的势力范围。日本皇军想出来的办法是,用粗大之极的铁动,缠住船身,再把铁链伸延到岸上,绕过建造在外滩上的巨大建筑物上,再用绞盘去绞动铁链 经历两年了久,才把这艘巨大的邮轮,翻了过来,那些大厦由于承受的力量太重,竟然都有轻微的倾斜。

当时,日本军方进行这项巨大的工程,就由哈山组织的一间公司承包进行。在工程一开始的时候,哈山就找到白老大,两人一起商量“摆日本赤佬一道当”(让日本鬼子上当),他们的计划是,趁工程进行之便,派出优秀的潜水人员,先潜进邮船内部去,把船上的黄金和其他贵重物品全部弄走,等到船捞起来的,让日本人只得到一只空船壳子!

白老大自然同意,两人就照计划实行,两年来,潜进部轮内部外过一千人次,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直到船翻正,白老大和哈山也无法知道邮船上是不是真的有大量金块存在。

他们永远也无法解开这个谜了,因为这艘船翻正之后,日本人大肆庆祝,准备将之拖回日本。

邮船才拖出吴淞口,就遇上了同盟国的大群轰炸机,不知多少吨炸弹投下来,那艘船从此沉入海底,再也没法捞得起来了。

这一次行动,哈山和白老大都亏了老本,两个人都生性好强,要面子得很,像这种“触霉头”(倒霉)的事情,两个人都绝口不提好几十年了。

这时,白老大忽然用不屑的语气,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似有意似无意地提起了打捞沉船,哈山满面通红,大大沉不住气,挥著手:“我看你,说起来好像是什么事都经历过,只怕叫你在邮船上找一个人,你就找不到……”

白老大悠然:“三五分钟自然找不到!”

哈山的脸涨得更红:“给你八十日,那是邮轮环球航行的日子,你也找不到。”

白老大仰天大笑,表示那是天方夜谭,决无可能,所以不必置答。哈山却认了真:“要是一个人躲起来,你在八十天之内,能把他找出来,我那条新船,就是你的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本来越说越快,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白老大缓缓转著手中的酒杯,盯著流浪一样的酒。也不知道他会轻些什么  后来,知道他想的是:弄一艘大轮船来。自己没有什么用处,送给小孩子玩玩,也是好的。他慢吞吞地问:“这艘船的造价是多少?”

哈山脸红脖子粗,弹眼碌睛:“两亿英镑  怎么,够你行动了吧?”

白老大喝了一口酒:“勉强!”

接著,白老大也一伸手,指尖和哈山的鼻尖之间的距离,也是一公分:“你上船去躲著,看我把你拎出来!”

他不说“找出来”,“揪出来”,而说了一句上海话“拎出来”,含有相当程度的侮辱性,有略作说明的必要。

本来,“拎”这个动词,在上海话之中,就是用手提一样东西之意,没有什么,特别,也说不上什么侮辱性。可是,上海,别看早就是繁荣之极的大城市,但其实,城市建设相当差,卫生设备更差,许多地方,根本没有抽水厕的的设备,用的是中国人传统的马桶。

(一直到现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最近的统计资料透露,上海至少还有八十万居民,在使用这种马桶来解决大便问题,落后得真叫人吃惊!)

马桶盛载了粪便之后,每日要清理,于是每日清晨,便有工人推著粪圜,沿街或走进弄堂去叫,去逐家逐户来清理粪便。

这类工人一面走,一面大叫的便是拖长声的:“拎  出来!”

哈山在上海长大,怎有听不出来之理,他大喊一声:“你要是输了,该怎么样?”

本来,这两个老头子吵将起来,事情和我,卫斯理,可谓风马牛不相干,全然没有关系,他们在法国南部争执,我在上万公里之外,真个是稳如泰山,连眉毛都不会跳动一下。

可是天下偏偏有那么荒唐的事,人家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也得那个池接近城门才是,我人在万里之外,却也被拖了进去,真正是冤哉枉也之至了!

荒唐事先由白老大发起,哈山一问他输了便输什么,问得也有道理,因为他拿出来的赌注,是一艘造价两亿英镑的大邮轮!

白老大自然没有哈山那么多钱,可是他也绝不自卑,在慢条斯理,喝了三杯酒之后,伸手在他自己的大腿上用力一拍,大喝一声“有了!要是在八十日内,在那只船上找不著你,就叫我女婿卫斯理,陪你八十日!”

这种“赌注”,简直是荒谬之极了,也亏白老大想得出来。

而更荒谬的是,哈山一听,居然大叫一声,也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一拍,立时向白老大伸出手来,白老大也伸手,他们两人并不是“击掌为誓”,而是各自伸出了尾指,用力勾了一句  上海小孩子为了表示合作的决心,就有这种勾手指头的动作,一面勾手指一面还念念有词,有一套说词,起著誓言的作用。

两人决定了之后,再也不提,开杯畅饮,谈些当年发生的令人高兴的事,白老大又提及了奇人卓长根  这个秦朝人的后代,令得哈山大有兴趣,可是白老大又只说了一个开头,就说:`下面的事,叫卫斯理讲给你听!”

接下来直到天黑,白老大向哈山说些瞎七搭八的事,例如一大块木炭居然要等体积的黄金才肯交换,原来木炭里有一个鬼,又例如进了大厦的电梯,电梯竟然一直向上升,再不停止。再例如一个人总是做同一个梦,梦境竟然就是他的前生,以及每个人的行为,是好是坏,都由这个人的脑部活动所产生的能量,被记录著,到时候就有报应之类。

白老大把每一件稀奇古怪的事,都只说了一个开头,然后,就说:“详细情形,等卫斯理告诉你!”

白老大说的,都是我许多奇遇中的一些事,倒是桩桩都曲折离奇之极。

原来哈山最大的嗜好,便是听各种怪诞曲折,奇异古怪的故事,可以听得废寝忘食,手舞足蹈,在其中得到无穷的乐趣。

像哈山这样身分的人,一生之中,什么都有了,他自己的经历,也丰富莫名,再要有能够吸引他的故事不是易事。

哈山从白老大处知道我有许多奇异莫名的遭遇,早就想“重金礼聘”我专门去替他讲故事,向白老大提出了好几次了。

白老大素知我的脾气,一定不会答应,所以连提都没有向我提过,每次都支吾以对,把他敷衍了过去,可是却又总透露一点我的经历,让哈山听了,心痒难煞,欲知究竟。

事后,白老大还十分得意,扬著头,呵呵大笑,声音宏亮之极,指著我和白素:“姜是老的辣,你们小孩子,学著一点!我一直向哈山提卫斯理的奇遇,只是下一著闲棋,怎知道有用?哼,要不是我下了一著闲棋在那里,叫哈山对卫斯理大有印象,怎么会我一提出来叫卫斯理陪他八十天,他立刻就接受了?”

若是换上第二个人,我早已翻脸了,可是对方是白老大,能说什么呢!想不说话却不行,白素在我背后重重指了一下,我就连声道:“是!是!你老人家深谋远虑!”

后来,白素还骂我:“看不出你这个人那么虚伪,连说两声`是'也够了,还说什么`深谋远虑'!”

处世的学问大焉哉,后生小子,倒真的不可不学!

白老大和哈山打赌,把我当作赌注一事,我在后来才知道,白老大和哈山一起上船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  他想得很对,根本不必告诉我,因为一只邮轮再大,有八十日的时间,要找出一个自小就相识的人来,应该绝无困难,更何况他们后来又讨论了许多细节问题,如同一方不得化装,不得被发现藏身之处后不出来。另一方不得暴力威胁船员透露消息之类。

两个老人家,除非不玩,一旦起了劲,玩得十分认真。

八十日一次环球旅行,每次的起点,是在法国的马赛港,以哈山的地位,要安排这样的游戏,自然再简单也没有。白老大表面上按兵不动,若无其事,可是也早已侦骑四出,有了安排。

他得到的情报相当多,听来令人咋舌,大邮轮的全部设计图,照说是船公司的绝对机密,可是白老大也有办法把全部电脑资料弄了出来,输人了他准备随身携带上船的小型电脑中,那也就是说,白老大手头所有的资料,丰富之极,他只需按下键盘,电脑终端机的荧光屏上,就会现出有关这艘邮船的一切,包括平面图在内。

白老大也知道,在邮轮泊在马赛港的当晚,全体船员,一共超过四百人,都得到哈山的招待,哈山包下了一家豪华酒店,招待船员。在宴会前后,哈山和高级船员,都有过密谈。

哈山要躲在船上不被人发觉,自然需要依靠船员的掩护,他要进食,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活动,没有船员掩护,十分容易被白老大“拎出来”。所以,他必然要有一番十分严密的布置。

白老大也不甘后人,找到了在船上担任二级管事的华裔法国人,作为内线  他和哈山的协议细则,只说不能暴力威胁船员,没有说不能高价收买船员,白老大要那人把哈山的布置说出来。

可是那人却目瞪口呆,说的话大出白老大的意料之外:“哈山先生要躲在船上?我没有听说有这回事,要是有我一定会知道,我负责船上的所有给养,哈山先生总不能八十天不吃东西。好的,上了船,一有消息,我立刻向你报告!”

白老大一时之间,难以判定那人所说是真是假,反正有八十日的时间,为了防止哈山出狡猾,例如根本不在船上之类,两人一直在甲板上,直到船离岸之后,哈山向白老大大挥手告别,白老大在甲板上多逗留一小时,好让哈山去躲起来,一切,和一般儿童所玩的捉迷藏游戏无异。

【第二部:众里寻他千百度】

白老大当然没有立刻开始寻找,他准备先舒舒服服享受几天海上游程。

白老大想起,自己舒服地享受著豪华游轮上种种设施时,哈山却不知躲在什么阴暗角落,害怕被人发现,不禁大是开怀,感到这场赌博就算输了,也大是值得!

“自然,输了是我倒霉,与他何干个?”

所以,不到三天,满船船员和乘客,对这个精神奕奕、声若洪钟,体格矫健,学识丰富,精通各国语言,出言风趣幽默,见识非凡的东方老人,无不印象深刻,他成为全船最受欢迎的人物。

白老大是故意造成这种地位的,这使得他得到任意敲了任何房间的门之后,立即被请入房的待遇。

这对他的行动来说,十分有利,他已经进人过所有的客房  他早从船公司方面得到过搭客的名单,几百名乘客,以白老大的人生阅历来说,就算对方全然不开口,他也可以把对方的身分,弄清楚十之八九,何况他成了受欢迎的人物,简直成了若干乘客的生活爱情顾问!

所以,十天之后,他可以肯定的是,哈山决不是躲在船上的客房之中。

在这十天之中,他可以肯定的另一件事是,哈山也不在船员的舱房之中  因为他已经在高级船员和普通船员的房间中,进行过彻底的搜索。

他考虑过,哈山在船上,不可能不和人联络。如果那个管事,也不可能在事先得知机密,那么一定只有更高级的船员,才能参与其事。所以白老大又耍了小小的手段,在船长、大副和二副的制服肩章之下,放置了微型偷听器,只要他们一和哈山说话,白老大就会知道,而且可以根据无线电波探测仪的指示,找出哈山藏匿的地方来。

可是十天过去了,他在这方面一无所获。

白老大没有放过厨房,由于哈山吩咐过,白老大在船上有绝对的权力,所以,每一间杂物房、储藏室、酒库,他都可以任意去。

二十天之后,他可以肯定,这些地方,也不是哈山躲藏之处。

白老大甚至没有放过船上的冻房  那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冷藏库,温度维持在摄氏零下二十度,他也没有漏去机房,大船的机房,像是一座工厂,可供人藏匿之处,当然不少,可是三十天之后,他也肯定了哈山不在那些地方。

白老大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三十天之后,他开始去看每一只覆转了的救生艇  那里确然十分隐秘,是躲起来的好地方。他在四十天之后,检查了大船的烟囱部分,部地方实在是不可能躲著的,可是在电脑记录上,没有找过部分已所余无几,他也只好试一试!

他每次找过的地方,就输人电脑,所以电脑的荧光屏上,一打出船的各层平面图来,哪些地方已给找过,哪些地方没有找过,一目了然。

第四十二天,大副代表船长、二副,和他自己,把发现了的微型窃听器还给白老大,一言不发,甚至没有表示不愉快和好奇,那更令得白老大难堪,事后他说:还好那小赤佬没有看我,不然发觉我老人家脸居然十分红,他会觉得内疚。那个管事的报告说,他不知道哈山在船上,也没有知道哈山在船上。

在一开始的时候,白老大自然不知,哈山既然敢打这个赌,就断然没有一下子就可以把他找出来之理,可是他给自己下的期限得八十天。在打赌的期限只过了一半,或不到一半,就把哈山找了出来,自然够面子之极,大获全胜,过了一半时间,就算输了,也没有赢得那么漂亮。

所以,四十天之后,白老大已开始急躁,六十天之后,仍然一无发现,白老大的白发失落量,日有所增,在六十三天,豪华邮轮泊到了本城的码头,白老大上了岸,直趋我的住所。

【第三部:黄口的白发相牵挽】

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住所正有一个小小的聚会。

温宝裕和胡说是当然在的,良辰美景也在,妙的是原振侠医生都在(聚会主要还是应他这请举行的),还有一对孪生子,陈氏兄弟,是相当成功的商人。

因为原振侠医生最近的奇异经历,和这对孪生子,以及另外一对孪生女有关,十分值得研究,而且经过也十分曲折,涉及知识记忆的直接灌输,大家正在听原振侠的叙述,良辰美景亦曾经历其事,甚多插言,陈氏兄弟很少开口,其中一个只是说:“一分钟之间,我脑中还是一片空白,类似白痴,一分钟之后,我兄弟所有的记忆,就全部进人我的脑中!”

温宝裕听得手舞足蹈:“妙绝妙绝,孪生子之间,只要让一个去受上学之苦就够了,另一个尽可能逍遥快乐,十几二十年之后,通过知识快速转移,两个人的学问,也不一模一样了!”

良辰美景叱道:“那么不公平!”

温宝裕笑:“那就一人一半,至少可以比平常人少努力一半!”

胡说皱眉:“小宝越来越不长进了,怎么不设想两人各自努力进修,再互相交换知识,事半功倍!”

温宝裕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晃著眼,一副惫赖相:“我不喜欢做蜜蜂,喜欢做蝴蝶。”

良辰美景老实不客气:“天生一只花蝴蝶,飞来飞去苗女前!”

温宝裕自从认识了苗女蓝丝之后,很有相思病的象征,也成为良辰美景取笑的对象。像这时,良辰美景这样说他,他也不生气,也不脸红,只是幽幽地长叹了一声。然而,一下子他又活泼起来:“武侠小说中,常有武功盖世的老人家,或手心按住了一个少年的灵台穴,或头顶对头顶,嗯,头顶的那个大道,叫百会穴。然后,将自己毕生的功力,输人对方体内,那少年人一下子就有了极高的内功,比吃什么灵药都好!”

我听了之后,不禁哈哈大笑,温宝裕的说法,虽然听来有点不伦不类,可是十分贴切,知识的快速转移,情形就和那种情形差不多。我补充了一下:“略有不同,把一生的内功给了人,自己就没有了,把知识转移给人,自己一点损失也没有。”

温宝裕已提出问题:“或许如果不是孪生子之间,一转移,就会有损失!”

他提出的问题,自然谁也不能回答,但是七嘴八舌,人人争著讲话,场面本就热闹之极,再加上忽然门铃一响,门开处,一个精神抖擞的身形高大银发老人,大踏步走进来,自然是加倍热闹。在那种场合中,白素一直最少说话,所以过去开门的也是她。

当白老大才一出现时,场面十分混乱,必须 一细表。门一开,白素看到是父亲大人驾到,又是高兴,又是奇怪,因为那是万万料不到的事,她在一怔之间,白老大一伸手,一只手抱住了她,已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在这当口,行动最快的是良辰美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们两人自小在古代的武术的环境中长大,一看到白老大出手,就知道这个老人有绝顶武术造诣,一时之间,没有想到白老大的身分,唯恐白素吃亏,身形一闪,两条红影,箭一般向前射去,可是她们身形才动,白素也已经有了回应。

白素双臂搂住了白老大的头,神态亲呢之极,满脸笑容,也与平日不同,此情此景,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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