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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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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问你自己,还是问这位……这位芦儿姑娘?”蒙时笑问道。
“我自然不用你再夸了,瞧瞧芦儿姑娘吧!”两个男人的眼睛都落到了蔡灵舒脸上。她今天真的不一样,一身绛紫色绣芙蓉花的裙裳,头上挽了个半月髻,髻上只簪了朵珍珠和珊瑚串成的珠花,耳边坠了一对珊瑚石,衬托得她多了几份柔美。
“到底行还是不行啊?两位,给句话吧!”香草问道。
蒙时点点头笑道:“很好啊!完全看不出来是蔡灵舒了!”蔡灵舒眉毛一竖,问道:“蒙时,你什么意思?”蒙时忙解释道:“你本来现下就不是蔡灵舒,对不对?你是芦儿,芦儿自然应该有其他的模样,是吧,哥?”
“呃……”唐廉反应好像有点迟钝,“好像是……好像是……”
“罢了,”蔡灵舒甩了甩那宽大的衣袖说道,“不过走过场,横竖像那么回事就行了!可这衣袖穿着真叫一个累人!”香草笑道:“又没叫你去冲锋陷阵,你这样挺好的,文文静静,端庄有礼,这样才像一个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姐呀。”
“废话别那么多行不行?不是要去见什么外婆吗?走吧!”蒙时起身对香草说道:“你们先去,我还有点事要去郑先生府上一趟,等忙完了再去找你们,让哥送你们过去吧。”
唐廉愣了一下问道:“哎,她们又不是找不到路,为啥要我送?”蒙时向他使个眼色说道:“不该送吗?你亲自送到外婆那儿去,才显得你心疼芦儿啊!”
“死蒙时……”“快去快去,回来再骂我也不迟!”
蒙时推着唐廉,送香草她们出了门,目送离去后,这才叫上宝儿上轿去了郑先生的家。
郑先生不住在郑府里,而是另外有一处园子,叫庆园。当初,蒙时他们几个就是在庆园里的隽香楼念书的。进门之后,郑先生的书童把他领到了隽香楼下,说道:“先生吩咐了,您直接上楼便可。”
“行,你下去吧!”
书童离开后,蒙时缓步上了二楼。许久没来过了,他一走上楼梯便想起了从前在这儿读书的日子。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快速撩拨琴弦的声音,他不禁奇怪,郑先生今天倒有这雅兴请他听琴了?
当他来到二楼听书阁时,眼前坐在琴架的人不是郑先生,而是悦媛!他忽然明白了,今天想见他的人可能不是郑先生,是悦媛。
悦媛低首抚琴,全神贯注,仿佛没有在意蒙时的到来。蒙时在其中一张书桌边坐下了,顺手拿起了桌上放置的一本《诗经》翻了翻,一边听琴一边看起了书。
一曲终,悦媛停下后,抬头看着蒙时问道:“你刚才怎么不打断我呢?你不想问为什么是我在这儿?”蒙时合上书说道:“无论是你还是郑先生,谁要见我都没啥大不了的,我又何必这么着急问呢?你肯定会告诉我的。”
“我琴艺没有退步吧?是否还一如从前你听见的那样?”“你的琴艺向来是我们几个中最好的,郑先生从前不常常夸你吗?”
“能听得出来我琴音里有什么吗?”
“是愁吧,很浓烈的愁。”
“这首曲子是我自己谱的,本来是一曲很悠扬的调儿,可不知为何,当我再次把它弹奏出来时,就变味儿了。你也听出来了,它成了一首断人愁肠的曲调,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蒙时什么也没说,放下手里的《诗经》,起身准备离开。
“蒙时!”悦媛叫住了他,“就不听我把话说完吗?”
“我说过,你再这样,我只能当你陌路人。”
“我求你,蒙时,听我把话说完!”悦媛绕过琴架往前急促地走了几步,“听我说完,我往后就不会再找你。”蒙时想了想,站在原地说道:“你说吧,我听着。”
☆、第五百一十一章 遭拒绝万念俱灰
“能坐下来听我说吗?我们之间倒还没真成那种剑拔弩张的关系吧?蒙时,听我说两句话都不行吗?”悦媛恳求道。
“悦媛,”蒙时转过脸看着她说道,“我不是来听你的愁肠断绪的,我不想听,也不应该是我来听,你想说啥就说吧,我还得赶到外婆那儿去。”
“是因为唐廉要纳妾了吗?”
“你明知故问。”
“你可知道昨天香草在奶奶面前是如何驳斥我的吗?”
“听她说了,可能话有点过分了,希望你别介意,她就是那样的,一着急脑子就不好使了。她没你聪明,你是嫂子,还请多担待她一点。”
“每次听你说我聪明,我都觉得像讽刺。原来你天生喜欢笨女人吗?我太聪明了,所以让你感觉太害怕了吗?”蒙时无奈地吐了一口气道:“你要非拽着这事说,我无法可说。”
悦媛可怜巴巴地望着蒙时问道:“我的心对你而言就那么一文不值吗?一点点怜悯,一点点疼惜都没有吗?”“怜悯能让你活下去吗?”
“可以!”
“我说不可以,怜悯只会缓解你暂时的痛而已,就像曼陀罗花一样,越怜悯你,你越想得到更多。可是,悦媛,我已经说过了,我蒙时不算啥人物,不值得你耗费一生。”
“可是,”悦媛声音颤抖地望着蒙时说道,“蒙时,小时候你是我的梦,我总以为长大之后会有梦圆的一天,但谁也没想到,直到今天我看着你,还是像梦,像面前挡了很多雾障似的梦。在我梦里,我会穿着亲手缝制的大红嫁衣,上面绣着五色鸳鸯和好大好大一片连理枝,然后带着我的琴和我的书画嫁给你;在新婚之夜,我会亲手调弦为你弹奏刚才那首我亲自谱写的曲子。我给它娶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青梅缘》,因为我们俩是打小就认识的,算得上青梅竹马了。还有,那块镇纸石,是我亲手画了图纸,让工匠雕刻的,我想在新婚之夜送给你。你发现吗?那石头上的图案里面隐藏着你和我的名字,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再有……”
“如果是梦,”蒙时草草打断了悦媛的话说,“我会告诉你,那梦永远也实现不了!你还是……早点忘记吧!”
“你当真要守着香草过一辈子?”
“这话我不想再回答了,”蒙时转过身面对悦媛站着,表情严肃地说道,“你也不要再问了,我一点也不质疑我想与她共度余生的念头,你不必替我质疑了。”
悦媛轻轻地抽泣了一声,眼泪簌簌往下落。蒙时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脸颊上划过的泪珠子说道:“我以前看过我娘哭,很多次,因为唐贤竹的缘故。我那时问我娘,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不哭了。我娘说,我帮不了她,因为那是她的痛,别人替代不了,也帮不了,怪只怪她此生只钟情于一个男人,无法再容下别的男人。悦媛,我也唯有跟你说一句,我此生也只会钟情于一个人,那就是香草,无法再容得下别人。从今天开始,我与你,只能是陌路人。”“蒙时,”悦媛满面泪痕地说道,“我明白,你跟你娘一样是专一之人,除了香草,心里容不得别人。可是,我只求留在你身边,即便你不钟情于我,但只要给我守着你的位置,我此生足矣!”
“留你在我身边,让你看着我和香草恩爱吗?你不是喜欢我,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悦媛,清醒点吧,我蒙时此生与你毫无瓜葛,现下不会,往后也不会。再见面,亦不过是份浅薄的叔嫂干系而已。我的话到此为止,告辞!”
“蒙时!”悦媛忽然激动地拨下了头上的发簪,抵住了自己的喉咙,声泪俱下地说道,“我跟韩铭愈根本过不下去,你也不肯接纳我,我还有什么路可走?难道真当一个守着空枕的王妃吗?倒不如带着对你的一腔怨恨去阎王殿里讨个说法!”
坐之该是句。“若是你非要这样,我不介意往后清明端午替你上一炷香!”蒙时略带愤怒地说道,“难道你真认为这样逼迫而得来的感情就是你最想要的?我勉强接纳了你,我会好过吗?你不是钟情于我,而是你钟情于你的梦!我不是你摆件,更不是你的梦,你听好了,郑悦媛,要死的话我不拦着你,而且我也不会愧疚,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悦媛全身都在战栗,握着发簪的手不停地在颤抖,眼泪像雨线一样滑落。她看着蒙时的眼神是那么地绝望,那么地悲伤,忽然身子一颤,整个人跌坐了下去,发簪也掉到了旁边。
蒙时松了口大气,临走前对她说:“我不会再单独见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这话后,蒙时匆匆下了楼。很快消失在隽香楼外的花园林子里。
郑先生见蒙时已经离去了,忙上楼去看悦媛。悦媛靠在桌边,双手撑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一边喘气一边掉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已经湿了一大片地了。
“悦媛呐,”郑先生忙走过去劝慰她道,“终究是冤家,走不到一块儿的,你还是别勉强了。”
“叔叔,”悦媛哽咽道,“蒙时……蒙时待我真是太绝情了!”
“现下知道他绝情,往后就不要再想着他了。这回若非你求我,我也不会帮你把他骗来的。既然话都说清楚了,就别留着什么不心甘了。”
“我真……真恨他!”
“傻姑娘,恨他有什么用呢?你哭成这样,倒伤了自己了!”
“叔叔,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唉……”
郑先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悦媛哭了多久,她自己不记得了,只是斜斜地靠在书桌边,木讷地盯着听书阁里的桌椅板凳,心里痛得一团乱糟糟。
“小姐!小姐!”含露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什么事?”悦媛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姐,好消息,找到婉儿了!”
悦媛抬起眼帘瞟了含露一眼问:“真找到了?”含露点点头道:“找到了!小姐,要把她带回来吗?”
“带回来!”悦媛扶着含露的手勉强站了起来,“蒙时不是夸我聪明吗?我要跟他玩个游戏,哼!”
“小姐,”含露带着陌生的眼神看着悦媛问道,“您没事吧?您打算跟蒙少爷玩什么游戏呢?”
“小时候,我们喜欢解九连环,一环扣着一环,很好玩。我就想跟他玩这个游戏,看看我是不是真如他所说那样聪明!”
“您脸色很不好,不如先回去吧?”含露从来没见过悦媛脸上这样阴冷的笑容,有些害怕。
“回去吧,唐廉哥哥不是要纳妾了吗?我可得去恭喜恭喜,方才对得起我们从前同窗的情分。”
悦媛重新梳洗一番后,回到了韩府里。含露劝她回自己院子歇息一会儿,可她不肯,径直去了韩皇后院子里。人还没走进院子,她就听见里面笑声不断,似乎还掺杂着蒙时的笑声,她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含露担心地看着她说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奴婢怕您……您会撑不住!”
“不怕,难道我往后都不跟他见面了吗?他不是说我们还有叔嫂的情分吗?虽是浅薄,就算浅薄,也总归是一份抹不去的情分。”悦媛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虽然心还是痛着。
走进去时,韩皇后正在叮嘱唐廉纳妾当天的一些事情。她见悦媛来了,便说道:“你来了正好,唐廉要纳妾了,虽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好歹是份喜事。你跟府里的人都说说,叫大家都凑份子出来,交到我这儿,我替他们俩置办件好的。”
悦媛瞟了一眼蔡灵舒,问韩皇后:“日子定下来了吗,奶奶?”
“定下来了,就后天,铭愈第二天就出发了,正好赶上这喜事。”
悦媛走到唐廉和蔡灵舒跟前说道:“恭喜了,唐廉哥哥,芦儿姑娘。不知道要不要知会一声芦儿姑娘的娘家人?”
唐廉忙道:“不必了,她家里也没人了,就她一个。”
蔡灵舒不满地瞥了唐廉一眼,把头扭向一旁了。悦媛点头笑道:“那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言语一声,不必见外。日子有些赶,要不要我多派两个丫头过去帮忙?”
“用不着,有香草照看着,又不是啥大事,不劳烦府里的丫头了。”
“虽说是纳妾,可也不能委屈了芦儿姑娘,不如让含露过去帮忙吧?多个人手总归是要妥当些的。”
“我不习惯,多谢了。”蔡灵舒极其简练地回绝了。唐廉忙附和了一句笑道:“她有点怕生,说话不周到。还是算了吧,不劳烦含露姑娘了。”
“好吧,要缺人手来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对了,我那儿有几样好糕点,拿过来给大家尝尝,奶奶觉着如何?”
“你舍得,就拿出来吧!”韩皇后笑米米地说道,“横竖唐廉和蒙时他们要在我这儿吃午饭呢!一会儿,叫了铭念铭愈也来,热热闹闹地一桌子,那才好呢!”
午饭过后,蒙时和唐廉都有事走了。香草带着蔡灵舒随后也离开了韩府里。蔡灵舒一边走一边抱怨道:“真恶心!”香草回头问道:“啥恶心啊?”蔡灵舒道:“郑悦媛的那糕点,其中一盘是雪蛤银耳枣糕,我向来最不喜欢雪蛤了,想想都觉着恶心,刚才居然还吃下去了……罢了,不说了,真恶心!”
香草笑了:“原来女先锋怕雪蛤呀?”
“你要知道雪蛤是怎么来的,你也吃不下!对了,还要去哪儿?”
“说好了,逛街买东西,给你置办份像样儿的嫁妆!”
“随便买两样就行了,也不是真的。”
“真真假假,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你可以当它是假的,也可以当它是真的。”
“少跟我说这些玄乎的话,你们俩口子都差不离儿的!”
“夫妻嘛,性格相貌都会互相模仿相似的。你跟唐廉久了,就会有所领悟了。”
“我说了我跟他是假的。”
“可你不想是真的吗?”
“你……”
“哎,”香草交叉了两手挡在胸前说道,“可莫显摆你的匕首,我打不过你的。不过,你自己心里一点真的想法都没有?哄我的吧!”19s。
“横竖我清楚我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带着什么任务,最终要回到哪儿去!”“所以你还是选择站在严亲王的立场是吧?”
“从来没变过!”蔡灵舒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吧,我不劝你了,假的就假的吧,假的也要办得像样儿一点不是吗?走,买东西去,购物是最让人放松心情的,出发!”
唐廉纳妾的婚礼在第三天办了。没有正式的帖子,也没有蔡灵舒娘家人,简简单单地请了韩府的人,这就算完事了。当天晚上,韩家小辈儿都来了,包括韩铭愈。他原本是不想来的,可韩皇后一再劝他不要跟兄弟们太疏远了。他也只好来了唐府里勉强喝了一杯喜酒。
酒席还未散去时,韩铭愈起身走出了厅里。悦媛跟着他出去后问道:“这就叫回去吗?再等等吧,我刚才打发了轿子回去。”
“打发了轿子回去?”
“轿厢里有些脏东西,我打发了回去清理,一会儿就送回来。你不陪唐廉哥哥他们了吗?要不再坐一会儿?”韩铭愈看了悦媛一眼,觉得她今天有点怪,却又说不出哪儿怪。她问道:“怎么了?喝醉了吗?”
韩铭愈摇摇头道:“不必等轿子了,我走着回去,离得也不是很远。”
“要人送你吗?”
“我还没醉。”韩铭愈说完这话就往外走去了。
离开了唐府的喧嚣,街道上格外安静。韩铭愈一边低头沉思一边反背着手往前走着。出了街口后,他抬起头打量路时,眼前忽然扫过了一个人影。他忽然觉得这人十分眼熟,不自不觉地喊了一声:“是婉儿吗?”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上战场俩兄弟出发
那身影停顿了片刻,又疾步往前走去,像是在躲避韩铭愈。此时的韩铭愈更生疑心,快步地赶了上去。他一把拽着了那人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婉儿?”那人停下了脚步,不肯回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她才缓缓转过头来说道:“原来睿武郡王还记得婉儿这个人?”这声音太熟悉了,令韩铭愈全身毛孔地竖了起来。他忙把这人的脸掰了过来一看,天哪,果真是婉儿的脸!他双手颤抖了一下,想用手指去触碰这女人的脸,到底是真还是假,又或者是自己醉了。
可这女人却轻轻拨开了他的手,一双深情哀怨的眼神望着他说道:“难道王爷还没有认出我来吗?是不是觉着自己遇见鬼了?当初是王爷答应处死婉儿的,不是吗?”
“你……你……”韩铭愈内心一颤,连说话都打结了,“你真是婉儿?你没死?”
这女人取下了头上的披风帽,露出了全样。这回,韩铭愈认出来了,真是婉儿!
“王爷,许久不见,听说您又新纳了一位小妾,赏了封号叫洛妃,是吗?婉儿记得从前王爷也曾许诺过,他日得了江山,必然会封婉儿为妃。兴许是婉儿命中没这福气,哪里能像洛宝华一样当您的侧妃呢?”
“你……”韩铭愈盯着婉儿生生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你怎么还活着?”
婉儿脸上扫过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这多亏了太夫人……哦,不,现下该尊称她一声皇后娘娘了。婉儿跟表姐如意从小就在皇后跟前养着,到底是有些情分的。当初王爷的娘非要处死我,皇后不忍心,留了我一条性命,就是这样而已。”
“原来是奶奶放了你一马,那你……”
“王爷别误会,婉儿没打算找您叙旧情。您现下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贵为郡王,婉儿更不敢奢望与您还能重续旧情。今晚一遇,王爷只当没见过婉儿吧。”婉儿说着拨开了韩铭愈抓着她胳膊的手,转身要走了。
“等等!”韩铭愈叫住了她问道,“你现下住在哪儿?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见过你?”她转过脸来回答道:“当初王爷狠心,不顾婉儿,也不顾婉儿肚子的孩子,非要送了我们去黄泉才甘心。婉儿又岂敢再出现在您跟前呢?如今,您左拥右抱,春风得意,婉儿更不会那么自讨没趣了。王爷,请吧,夜深了,婉儿也得赶回家去呢!”
韩铭愈却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略带忏悔的口吻说道:“当初之事并非我愿意,而是情势所迫。自打你们母子被处死之后,我心里就一直惶惶不安。每每见到小孩子的衣物,就总是会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婉儿,既然你还活着,倒不如回到我身边……”
“王爷多虑了,”婉儿转过身来说道,“婉儿是已死之人,又蒙皇后恩典再给了回性命,岂能回去让她老人家尴尬呢?”
“今晚在这儿遇见你,想来是冥冥之中有感应,是上天让我们俩遇上。”
“王爷对婉儿还有一点点真心吗?”
“比起郑悦媛,洛宝华来说,我更想你。处死你之后,我也时常做噩梦,梦见你来寻我索命,哭诉你和那孩子有多么悲惨!可当时迫于郑家的压力,我不得已而为之。既然你还活着,就让我好好补偿你。”
婉儿微微一笑道:“看来王爷真的没有完全忘记婉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王爷倒不如跟婉儿去舍下,喝两杯水酒叙叙旧?”韩铭愈完全沉浸在再遇婉儿的喜悦之中,没有提防这个女人的用心,很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往她住的地方去了。
而当天晚上,洛宝华等到了夜深也没见韩铭愈回来。她不放心,敲开了悦媛的房门问道:“王爷这会儿还没回来,要不要派人去找找?”悦媛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必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兴许是去了青桐里找姐儿去了。他向来就有这习惯,虽然现下贵为郡王了,可这习惯一时还改不了的。你安心回去歇着吧!”
“可王爷要去了青桐里,至少该派个人回报一声。”
“他自己一个人离开唐府的,没人跟着,叫谁回来报信儿呢?
歇着吧,明早去青桐里接他就行了。”洛宝华将信将疑,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可她完全没了睡意,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见韩铭愈回来。随后,韩铭愈就失踪了。这事很快传到了永成帝耳朵里。他下令搜城,挨家挨户地搜查,一定要把韩铭愈找出来。
可惜,所有的搜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韩铭愈还是没有找到。阮氏和洛宝华已经急疯了,天天在观音像前上香祈祷。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韩铭愈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半个月后,香草从龙泉驿运送来的第二批粮储和药包到达了城内。这次是小满亲自押送来的。再见小满,香草忙问起家里可好。小满笑道:“姨娘担心你和蒙少爷,让你们早早回去收整你们那儿子,太调皮了,这才多大点呀,就满屋子地趴,手边有样东西就抱着啃,啃完再丢,累得她和香辛七荤八素的。”
“哎哟,你们闺女就不闹腾了?”香草笑问道。
“嘿嘿……我们家闺女老实着呢,安安静静的,可好带了,哪儿像小布谷灶台上都能趴上去,有一回差点钻灶孔里去呢!姨娘吓得三魂都只剩一魂了,赶紧把他提量出来。她让我跟你说,早点回去吧,带你那儿子太费神了,折腾不起呢!”
“我还想早点回去呢,可眼下这形势你也瞧见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对了,我走之前叮嘱马二郎买下桃林后面的那片山地买了吗?”
“买了,已经动工移栽了。照你说的,除了桃林,还种葡萄,枇杷之类的,客栈往东那边修了温泉,你真该带蒙少爷回去瞧一眼,现下客栈后面那一片全是果园了,瞧着可气派了。”香草把刚刚从韩铭念手里结账得来的银子放在了桌上,交给小满道:“你替我把银子拿回去放在我娘那儿。城内真是不安全,指不定哪天又出啥事了呢!”
小满点点头道:“唉,你现下虽说是个王妃了,可想必滋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听说各地都乱,乡下人隔得远,倒没那么慌张。可你和蒙少爷处在这城里,万事都得小心着点才是。”
两人正聊着家常,宝儿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香草叫住他问道:“这是出了啥事吗?”宝儿道:“西南山道那边刚刚传来信儿,说败了一仗,后退了三十里。刚刚少爷得了陛下的旨意,说是要派了他和西忠郡王运送粮草,兼给士兵打气。少爷吩咐我回来收拾行李的。”
“啥?”香草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着急地问道,“这是要让你家少爷上战场呢?”
“倒还不至于,他们俩就派了个监粮使的差事,应该不会上阵杀敌的。”宝儿说完往楼上跑去了。
小满摇了摇头道:“那可说不准呐!前面那么乱,没准就杀过来呢!要不,你让蒙少爷装装病,告老还乡啥的,不就混过去了吗?”
香草转过身来,忧心忡忡地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中间还千丝万缕地牵扯着别的事情。表哥,这城里你还是少待了,今天就走吧。若是往常我倒还留你住几天,可现下这城还不如乡下安静。”
“那你呢?蒙时去了前线,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妥当吗?倒不如跟着我回去吧。”
香草轻轻摇头道:“不,我得在这儿等着他回来,就算回去了,我也不会安心的。我叫亭荷给你收拾东西,下午就回去吧。”
临近中午时,蒙时才匆匆回了家里。香草和宝儿已经替他收拾了行装,这回让宝儿跟着他去。香草问蒙时:“外公向来不是不信任哥吗?为啥又要派他同你一道运送粮草?”
蒙时道:“都是郑国公的提议。说韩铭愈现下还没找到,只怕是凶多吉少,必须得派两个外公身边亲近的人去送粮草,兼督战,这样才能妥当。话虽不错,可我总觉着郑国公还有别的意思。草儿,我走了之后,你得多加小心,没事少往韩府那边去。再有,哥走了之后,家里也只剩蔡灵舒了,他会把罗杉留下,听你们派遣,万一有啥事,你让罗杉出城给我们报信,晓得不?”
香草抱着蒙时的腰,依依不舍地说道:“那你啥时候回来呢?”
“此去可能得半个月左右。你不必替我担心,我和哥一起上路,又带着那么多兵马,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好好待在家里,好好保重自己。有啥事就去找罗杉或者韩铭念,晓得不?”蒙时吻了吻香草的额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嗯,”香草靠在蒙时怀里说道,“你放心吧,我这么聪明,没人伤得了我的。”
蒙时点点头笑道:“对,我媳妇很聪明呢,可再聪明也得小心点。特别是要看着蔡灵舒,别叫她做出啥冲动的事来。”
“唉,哥要不放心,随身带着呗!”
“不能带家眷,要不然我也把你带上了。”两人偎依了一会儿,楼下来了韩铭念,蒙时这才松开了香草,往楼下去了。
亭荷进房间时,看见香草正拿个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便问道:“少奶奶,您写啥呢?”香草道:“背历史!”身疾才疾你。
“背历史?”
“先莫吵我,”香草咬着笔杆子说道,“早晓得从前该买一套二十四史在家读读嘛,真是书到用时放恨少呢!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下午的时候,香草送了小满出城,然后再送了蒙时和唐廉出城。唐廉临走时一再叮嘱香草,要看着蔡灵舒。等送走他们后,香草和蔡灵舒才回了城门里,缓步往家走去。
蔡灵舒看了香草一眼问道:“这才走了没半柱香,你就一副要死的模样了,至于吗?”香草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你那么没心没肺,自己相公都往前线去了,你倒还乐呵呵的。”蔡灵舒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我跟唐廉不过是假夫妻,又不是真的,我犯得着为他牵肠挂肚吗?”
“行,夜里可莫哭鼻子想他就行了!假的?那刚才为啥眼睛一直盯着哥不转呢?担心没写在脸上,全塞在肚子里了吧?”香草摆摆手道,“罢了,我不跟你较劲儿了,我还难受着呢!呜呜呜……我们家蒙时啥时候回来……”
“有完没完?要舍不得现下就追上去搂着马腿儿不撒手呗!”香草冲她笑了笑说道:“你心里也急吧?心里也舍不得哥吧?明明舍不得,脸上还装得跟风平浪静似的,我都替你难受,回去吧,捂被窝里哭一场就好受了。”
“哪儿你想的那么恶心……”两人正说着,韩皇后院子里的小丫头朝她们跑来了。小丫头说:“皇后娘娘请东平王妃和舒夫人到府里去一趟。”199i。
香草问道:“有啥事吗?”
小丫头道:“她老人家担心两位郡王刚走,你们心里难受,所以特意请你们去府里坐坐,说说闲话,打发时间。”
香草抄着手,叹了一口气道:“她老人家哪儿是安慰我们呢,是自己无聊了,想找我们去凑搭子呢!走吧,舒夫人!”
蔡灵舒问道:“我不去行不行?”
“少来了,哥临走前可是叮嘱过的,我得看着你,省得你一转背就去捣鼓你那啥啥啥了,对了,回头我就搬过来。”
“啊?你还搬过来了?”
香草笑了笑,叫上小丫头和亭荷往韩皇后那儿去了。这天下午,香草和蔡灵舒就陪着韩皇后玩叶子戏,如意凑了个搭子,四人对战。
快到晚饭的时候,悦媛过来了一趟。一进厅门,悦媛就听见韩皇后笑道:“如意呐,你的嫁妆怕都输给香草了吧?没事,回头给你添置上。”
☆、第五百一十三章 遭禁锢铭愈难逃
如意就坐在香草对面,一边看叶子一边笑道:“可不是吗?王妃的手气太好了,横扫三军呢,连根簪子都不给我留下。舒夫人跟我差不离儿吧?”
蔡灵舒托着个下巴,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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