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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系列1 惰情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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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惰情人(情人三部曲之一)
作 者:堕天
出版社:荷鸣
出书日:2004年5月26日
【文案】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懒的人!南宫剑几乎是敬畏地望着即将要朝夕相处的舍友,毕竟,仅仅是因为懒得煮饭,就在一堆食材里险些儿把自己给饿死的人幷不多见。
好吧!既然那姓「猪」名「择惰」的人立志要当天下第一大懒人,两人的饭是他煮,他认了,反正他自己也得吃饭。地是他扫,他也认了,反正有洁癖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事,谁叫他不能容忍脏乱。可是——因为懒得亲自动手而妄图将男人爱做的「那档子事」也完全依赖他,这、这、这,这就未免太过分了吧!
【楔子】
苏昃铎走上断袖龙阳这条路可以说是必然而非偶然的。
归根结底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懒。
事情要追溯到他十六岁的时候。
他那个雄霸苏州半城的老爹苏半城认为也该是让儿子开开荤,见识一下男女之事,成长为真正男人的时候了。
于是找了一个春暖花开的良夜,把他带到全苏州最大的妓院——怡情院,找了最红的头牌姑娘,让儿子好好地经历人生第一大体验。
不情不愿被老爹从暖暖的被窝里揪出来,还得沐浴更衣,然后坐了近半个时辰的马车,还要自己走了好长好长——大约三十几尺——的一段路才进到那所谓头牌姑娘绯梦的闺房,苏昃铎的心情就已经够郁卒的了。
懒得多费精神,调情那一套也全免了,被爹爹耳提面命一番后,苏昃铎打算进门就直奔主题,早早完事好让他可以继续懒洋洋地缩回他的懒人窝,不必再劳动自己一身的懒筋。
谁知道,才刚刚「进入」主题,还没挺动几下,突来的困乏铺天盖地涌来。懒洋洋地赖在别人姑娘的身上不想动了。苏昃铎好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无辜的眼神看着别人姑娘,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来。
可人家绯梦姑娘好歹也是怡情院的头牌,清新雅致,一向只陪着文人墨客们吟诗做赋,平素以书画见长,鲜少陪客。今天是畏于苏州一霸苏半城的势力,不得不含羞忍耻自荐枕席就罢了,要让她学下等娼妓般跨坐在男人身上主动求欢,那几乎是想都没想过的事,第一次看到这般惫懒男子,不禁又羞又气,啐了一口掩面就走。
剩下欲火焚烧又懒得动的苏公子好无奈地躺在床上两眼望天,唉,他实在不想动……
恰好在此时,有一个喝得半醉的寻芳客跌跌撞撞地闯入了绯梦姑娘门扉半掩的香闺,姑娘没见着,倒是看到了一个光溜溜、香喷喷的弱冠少年。
那本是花中老手的客人当下没鱼虾也好,更何况这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想必也是相公男宠那一流人才。毫不客气地和身扑上,主动地安抚苏公子被忽视的欲望。在别人的悉心服侍下终于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成长体验,苏公子虽然在最后一刻被大惊失色闯入的父亲保住了贞操,可是从此却对那种美好(?)的感觉念念不忘。
跟男人做真好,自己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就可以达成通体舒畅的发泄,比起又要哄又要抱的女人来说,实在太适合他这样的懒人了。
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情愿找个男人上门!
懒到了家的苏公子打着呵欠萌发了平生第一次对未来人生的规划。
【第一章】
风摇树影,薄云蔽月。
一条黑色的人影伏趴在青灰色的屋檐上,面罩上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正密切地注视着揭开的瓦片下方,那一片觥筹交错的大堂。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刃身狭长的奇特宝剑,全身都紧紧地贴在瓦顶上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突袭的最佳时机,只有起伏不定的胸膛泄露了他满怀激愤的情绪。
今天是苏半城为庆祝自己终于赶走了多年的夙敌,苏州的另一大势力——南宫世家的南宫一笑而大宴宾朋的日子。
随着哭哭啼啼、恋恋不舍南宫家女人们护送气得奄奄一息的家长坐上马车别离自己的家园,这个富庶的城市里最赚钱的生意已完全掌控在苏家权势范围内,苏半城也告别了三十余年来只坐拥半城的局面,今后独享呼风唤雨的快意,人生得意如此,无酒怎成欢?
雄踞中堂太师椅,面对着满座宾朋频频举杯,苏半城的大胡子一翘一翘的,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一想起半年前与这老冤家的最后一次争斗,他就忍不住庆幸自己拿得起、放得下的雄才大略。
当时谁能想到那个小小的玉行竟然是两家命运转折的关键呢?
玉行本来就是靠几分本事靠几分运气的赌徒行业,他在没把握下撤手得快,而南宫老头却老眼晕花认不出美玉与顽石的区别,几乎是倾家荡产的花了大价钱却买回了一批根本无佳质的粗坯废料,跟他争了半年后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不吐血才怪!
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因为南宫家那个怪老头太爱跟他争了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作为在同一个城里相看两相厌的两大世家的传人,他们从小的时候就开始争桥头那个糖婆婆一天只卖十串的冰糖雪李,大一点争苏州城内最红的名妓,再大一点争老婆、争姨太太……争到现在,苏家与南宫家的人上街碰到就会互相吐口水,不兼容之情溢于言表。
这也就是之所以,在南宫家急着要借款解决债务,变卖家产时,他会落井下石地着人死命压价,最后更一举吞幷了南宫家的产业,将怨愤难平的南宫一笑逐出了已无容身之地的苏州。
真是快乐啊!
从今往后都不用对着南宫老头那张丑脸!
南宫家举家搬离苏州不知所踪后,这半个多月来苏半城脸上的笑从来都没收敛过,甚至连梦里都会笑出声来。
解决了夙敌的快意和按捺不下的喜悦在今天才借着自己为九姨太做寿的借口大摆酒席表现出来,当然明眼人都知道他真正想庆祝的是什么。
酒已三巡,月正当空。
做寿星的九姨太已经喝得腮若桃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朝座上的老爷眉目传情——她本是两年前苏州城艶冠群芳的歌妓,嫁过门后一心盼望自己的肚皮争气,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好巩固自己在苏家的地位。今天苏老爷竟然破例,在众多妻妾中独独为她举办了寿席,实在让她觉得自己大有面子。
虽然老爷那个懒到了家的独子连面也没出来露一下,不过那有什么打紧呢?
只要她也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可以和大娘平起平坐了呢。
拋过一个笑,春意盎然。
夜已深,外客都已经走了,余下的都不过是苏家的亲朋,接收到九姨太心意的苏老爷心里痒痒的,大笑着搂起佳人起身离去。才迈出灯火通明的大厅即将进入暗影幢幢的花园,就在这时,檐上却突然平空刺来了一剑!
剑很快,但剑势很稳,仿佛剑的主人已在暗中等候这个时机多时,所以一出手就挟带了强匹的劲气,干脆、果断。
这一剑如果刺向石,石裂;如果刺向木,木折。
可惜苏半城不是石头,也不是木头。
那突遇奇险的老人竟然处变不惊,头一偏竟然咬住了那看起来势不可当的剑身,一招「穿云手」反将黑衣蒙面的刺客打得踉跄后退。
「什么人?」
这才被惊动的家丁拳师赶紧向这边赶来。
眼见今夜自己是讨不了好去。
而且,就算没有其它人助阵,自己武功根本不是这老人的对手,那中了一掌的蒙面人连剑也不要了,当机立断地纵身向屋顶掠去,转瞬间已消失在数重屋檐之后。
「老爷,那是什么人?」
乱哄哄围过来的人看着被苏老爷拋到地上的剑,有几个大胆的问出声来。
「直娘贼,搞不好是南宫老头送去南海派学艺的大儿子南宫剑。」
那刺客遗下的宝剑剑身狭窄,长度却比一般的剑长了三寸,迥异于寻常剑器,正是南海派自成一派的辛辣剑术中最称手的兵器。
「那……我们要不要报官?」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挟怨上门寻仇来了!
倒抽了一口冷气的九姨太赶紧献策,生怕下次那不长眼睛的剑刺错了对象。
「不用了,那小子也算是一片孝心。」
有点悻悻地看着地下明晃晃映着烛光,有如一泓秋水的宝剑,苏半城想到儿子的事情心里就气恼。
人家生儿子他也生儿子,人家的儿子他虽然没见过,不过听说是打从小就知书识礼、勤快能干的主儿。
在十岁那年被送到南海去学剑,一别就是十年潜心练剑,刚刚那一式虽未能一击中的,但依他的眼光来看,那孩子已经掌握了剑法的精窍,年纪轻轻就已有小成,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哪象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老爹空有一身本领,让他学他都懒得学!
他苏半城得意了半辈子,哪一样都没比南宫老头差,就是自己的儿子给别人比下去了。
想起这个就心情烦郁,要不是他虽然娶了九个老婆但统共就大房得了这么一根独苗儿,他一早把这不争气的小兔崽子给处理掉!
由别人家的勤快儿子想到自家儿子那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懒散习性,苏老爷的眉头拧得快要挟死苍蝇。
没好气地堆开继续依偎上来的九姨太,苏老爷在看着剑想别人儿子的同时,下了强制性改变儿子懒惰习性的决心。
不能再这样宠那小子了!
都十八岁了还一副离不开家人的孬种样,想来想去,就是因为几房妻妾皆无所出,所以众多的娘儿们把他宠得过分了一点儿,他稍一严加管制不是这个老婆劝就是那个夫人拦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的懒惰习性只会一日千里的发展下去而毫无任何有意义的改进。
看起来,他得将这儿子独自一人丢到别院去让他自己过上一段时间,从做饭洗衣等生活小事开始训练他亲力亲为的能力,直到他改掉懒惰的习惯为止!再也不许那一群婆娘们偷偷派人帮着他!
他决定了!
◇ ◇ ◇ ◇ ◇
一张「招募」榜文吸引了苏州城众多人的眼光。
打败了夙敌南宫世家后一跃成为苏州第一大户,苏半城苏老爷家要招募下人,而且月饷丰厚,自然引得众多人争先恐后。
应招的队伍马上就排起了长龙,谁也没留神在报名的队伍中,不知何时混入了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
他漆黑的眉下是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睛,挺翘的鼻梁下,薄厚适中的唇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好象有着解不开的仇怨。破旧但却浆洗得异常干净的衣服整齐地穿在身上,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就连指甲都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像是不能容忍任何肮脏与不整在他身上出现。
他长得挺俊秀的,但面孔却是陌生的,应该是最近才从其它地方来到苏州的外籍人士。
「来啦来啦,这次苏老爷只招非本地人氏,队里的乡亲们让一让。」
苏府门前的老管家大声地吆喝着此次招募下人的第一个条件。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人群中一阵失望的抱怨声。
这苏半城也真是!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居然第一关的条件就是不让本人地参与谋夺这个肥缺的机会。
其实这也是出自苏老爷周全的考虑。
他在三天前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个人丢到了苏家的乡下别苑「绿柳庄」去,幷严令不许本宅的任何人——包括他的九个老婆和管家下人——过去探望。
但知子莫若父的苏半城也在担心那小子宁愿饿死也懒得多动的习性,所以煞费苦心地打算招一个新人去照顾他,最好这个人是比较勤快一点的,好让那个不争气的小子有个学习的榜样。
至于要坚持第一关先筛下本地人嘛,是因为他想到外地人根本不知道苏昃铎是自己的儿子——虽然那小子懒得出门,但之前多少也被他拉着在人前露过脸。这样就免去了有的人居心叵测地借由关照苏公子,讨好苏家小主人以谋求日后更大的回报——那就根本悖了他的打算纠正儿子懒惰习性的本意。
「侬等动作快一点啦!」
抱怨归抱怨,苏半城的积威之下也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在苏管家的催促下,长龙似的队伍立刻就减短了十分之九,剩下四女七男十一个正宗外地人被带进了苏府。
「侬等不要急,远道而来也辛苦了,先带你们去吃东西好吆?」
苏老管家笑眯眯的,葫芦里卖的不知是什么药。招募榜上说只要一人,男女倒是没有限制,现在带了十一个人进来,那肯定还得有第二关的筛选。
嗯,不晓得是问学识还是比力气,总之也要吃饱了才好在下一轮的筛选上大显身手,将其它几个人排挤出场。
入选的十一人掂量着彼此的份量,都渴望自己能是胜出的那一个。
老管家将他们带到了僻角上的一间小屋,每人发了两个包子一大块红烧肉后就走了出去——苏府在吃食这一点上倒是没亏待过下人。
那小屋先前也不知道是堆放什么东西的,明显是匆忙腾空出来的样子,地上一片狼籍,东一堆西一簇的垃圾随处可见,有的还正散发出恶心的臭味儿。不过从这小屋的位置来看,苏家的主人显然鲜少有莅临此间的机会,所以仆从们才会懒得打理主人看不到的地方吧。
被选来的外地人多是流落此地,也不知有多少天是饥一餐饱一餐渡过的了,现在不仅有包子,还有好几个月都不曾见过的肉,当下也顾不得这屋子的肮脏和恶臭,先吃了再说。
刚刚走过的苏家大宅看起来美轮美奂的,以后能住在这里当个下人简直是一跤跌进了云里,落难也能逢贵人!
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谋得这个职位,所以在这之前就一定要先吃饱。
在狼吞虎咽的一群人中,只有一个人看着满地的垃圾食不下咽。
他是先前悄悄挤进队伍里的那个苍白着脸的年青小伙子,也就是三天前在夜里行刺苏半城的蒙面刺客——南宫剑。
他混进苏府幷不是一心想谋求这个家仆的职位,只是想待机为父亲报仇。仗着自己离家多年,根本无人能认出他来,所以才这样光明正大地踏入了仇家的大门,打算走一步行一步再见机行事。
不过……皱着眉打算这妨害人食欲的场所,严重的洁癖让他看到这个鬼地方就倒胃口,别说吃了,他根本没办法在这里多待一刻!
看了看被锁起来的大门,估计一时半会没主人的传召是别想出去的了。南宫剑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挽起衣袖,从门背后找出扫帚簸箕,对这个肮脏的地方进行清理。
他从小的洁癖就不是普通的重,南宫家的家训是事事亲为。看不过眼的话就只好自己动手消灭骯脏。久而久之下倒也让他练就了一身做家事的好本领,而非象其它的贵公子那样只会呼喝着指使下人。
「嗤——」
同来的外乡人耻笑这个笨小子。
这里明明是主人不会管的地方嘛,所以就连正牌的苏家奴仆都没有好好打理这个地方。
他还没聘上当这里的家仆呢,要现也在管家或是主人面前现啊!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都不懂,万一干了活又没被招上,那多亏啊。
懒得去理他的旁人都在努力地享用自己的美餐,顶多是见他扫到脚下来的时候自动高抬贵脚,好让他扫过去。
三下两下把那些腐败的垃圾归到一边,然后索性连吃饭用的桌子椅子都擦得晶晶亮,南宫剑这才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打算坐下来好好地享用自己的午餐。
「呵呵呵!」
突如其来的大笑声自一个诡异的地方发出来……
小屋靠墙的壁柜突然打开,从里面钻出了一个穿著华贵,一脸大胡子的男人。
苏半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南宫剑一见此人,就立刻站了起来,东西也不吃了。
他几天前才从南海回家,孰料家中已遭了巨大变故。空荡荡的旧宅连个人都没了,一打听才知道自家的宅子和商铺都已经被纳做苏家的产业。
更让人忧心的,是自己那个念乡情结极重的爹也不知去向。
爹说,将来他一把老骨头就是化成灰也要葬在苏州的。而且听人说他离开时就已经生了重病,想来时日不多了。
遍寻无果之下,认定了那个卑鄙下流的苏半城搞不好已经找人半路就将自己的父母家人解决掉了,所以身负家仇大恨的南宫剑才会独自一人上门寻仇。
「好好好!小伙子不错,很勤快,而且不仅仅是做做样子而已!」
苏半城呵呵大笑,一脸喜不自胜的神色,但却幷未直接表明身份,对着满屋子一头雾水的人大笑过后,这才向外面召进管家。
吩咐他把这小伙子带到大厅去,其它的人让他们吃过这一顿就走。
「小伙子人不错,勤快又能干,我喜欢!所以现在就有一个非常之秘密、非常之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苏半城用力地拍着南宫剑的肩膀,找到了这样一个能干小伙后,几天来梗在心中的大石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老狗!」南宫剑在心中暗骂,可惜他现在一提劲气,三天前被苏半城重创的胸口就传过一阵剧痛,如今想出其不意地报仇是根本没指望了。
看来也只好先安定下来,一边疗伤一边找机会了。
南宫剑心里破口大骂,脸上却做出很恭敬的样子,低着头等他吩咐自己那个「非常之重要、非常之秘密」的任务。
「嗯,是这样的,我在绿柳庄关了一个人,接下来的时日你就到绿柳庄去吧。不要说是我派去的。还有,你要监视那个人行动,监押他与你一起劳作,但不许让他饿死!」
还是不要跟他点明庄里被困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比较好,免得他听了后会起不良的异心,苏半城神秘地压低了嗓门,吩咐下这个任务。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虽然嘴很硬,说了不许让任何人帮他,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个懒惰成性的儿子一个人被丢到了乡下,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找个勤快的家仆去照顾他,却不给他明说是自己派去的人,让他以为这个新面孔是平等的伙伴,然后在这个勤快的人的言传身教下自力更生,想必能有一定的效果。
苏老爷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
「……」
看着苏半城奸诈的笑容,南宫剑对他的厌恶之情愈深。
多恶毒的人啊!
那个被他囚起来的人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是苏家的仇人。
被这个恶毒的苏老头捉到了,关起来还不说,竟然连别人想饿死都不准,存心要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好吧,他就先避开苏半城的耳目到乡下绿柳庄去,也正好一边疗伤一边再苦练剑法等待报仇的时机。
这样也免得有一天会因为自己按捺不下的仇恨,在仇人面前露了马脚,反而让别人有了提防。
各怀着心事的苏老爷与南宫剑同时呵呵大笑着,满意于这样的安排。
【第二章】
肚子好饿!
苏昃铎躺在厨房的地板上,盯着结了螂蛛网的屋顶。
虽然身边就有食物,但那显然都不是直接就能送入口的东西。
昨天下午他就完全解决了先前偷着带过来的干粮,现在只能饿到发晕。
饥饿的眼光一遍一遍扫视着空荡荡的灶台。
饭,没有,不过米有现成的;菜,更别提了,不过绿油油的青菜就在门外的菜畦里,嫩得看起来可以滴水;还有几只肥鶏悠哉地在眼前走来走去,这几样综合起来,就可以做成一顿丰盛的大餐。
可是——苏昃铎好哀怨地发出这样的抱怨——要吃饭就得起来,然后劈柴、生火、摘菜、杀鶏、煮饭……光是用想的就开始觉得累。
老爹就算是下了决心也别这样矫枉过正嘛!居然连柴都没有现成劈好的给他,什么都得自己动手。
他宁可饿死、懒死、脏死算了!
很有骨气地把眼光从灶台上收回来,苏昃铎继续盯着梁上的蜘蛛。
要是他也能做螂蛛就好了…………结一张网然后就躺着不动,食物就会自动地送上门来,真是幸福的蜘蛛生涯啊!
躺在地上,足足饿了一天,饿得已陷入半晕蒙状态的苏昃铎一动也不想动。
听到外面好象有人进来的声音时,连眼皮都没有抬。
老爹既然说了不许别人插手,幷且是发了狠,扬言有人敢帮他就将那人逐出苏家,估计不会是哪位姨娘派来的援兵了。
难道是路过的旅人?
唔,不管是谁都好,都不关他的事,他肚子好饿……
在那脚步声终于进入厨房的时候,苏昃铎因为饥饿而分外灵敏的嗅觉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种特别亲切的香味…………好象是包子?
猛然睁开的眼睛根本看不到来人,已经饿到仅会依照本能起反应的身体就很自动地扑上去咬住了那人手上拿着的肉包子。
「…………」南宫剑看着被自己用肉包子「钓」上来的人。
虽然觉得对一个大活人用钓鱼上勾拉线时的那种感觉有点不妥,可是他想不到更恰当的比喻。
他的手甩向左,那个人的头就跟着往左,甩向右他也跟着往右,一张嘴牢牢地咬着他手里的包子不放,往上提一捉还跟着被拎起来……
还真是蛮像钓鱼上勾时那种情形的,差别只在他们之间不存在钓杆与鱼线,诱饵不是小虫而是肉包子而已。
「松口!」
软绵绵的肉包子怎么可能提起一个人来?
南宫剑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个人不仅咬住了肉包子,还顺便把他的手指也咬住了,可能是因为舍不得放弃包子,所以也含住他的手指不放。
「呜…………」
好凶,只不过是咬了一口他的肉包子嘛!就算新来的人也饿了,可是没看到他快要饿死了吗?
苏昃铎用手取下嘴里的食物,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这才怯怯地奉还到那个人面前。
眼睛还像是馋得能伸出手来似的盯着那缺了一个口的包子。
「…………」
他的意思是,把包子还给他吗?
南宫剑哭笑不得地看着白胖的面团上带了五个黑指印,还在一边上被咬出了一个半月形牙印的包子。
这人虽然骯脏辽荡,一张布满油汗与泥垢的脸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黑黑的指甲像鸟爪。但无疑的,他曾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所以就算是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别人不让他吃的食物他还是不敢强抢豪夺。
「你吃吧…………」
脏成这样的食物,送给他也不要了!
南宫剑的慷慨让那个人眼前一亮,然后飞快地狼吞虎咽起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刚刚上上下下地搜了一番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的农庄,只发现了这个人,想必他就是苏半城让他前来监视的对象了。
南宫剑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未来几个月内自己将朝夕与共的同伴姓什名谁。
「苏…………昃铎。」
苏昃铎塞了一嘴的包子,含含糊糊地说道。
「朱择惰?」
这名字叫得还真好,姓「猪」的人选择懒「惰」。南宫剑缓慢地重复着,能在一堆食物里几乎把自己饿死的人也真是前所未见。
如果他不是智商上有问题,那就是懒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苏昃铎用力地吞咽着食物,也懒得去纠正他的耳误。
反正那个狠心的老爹既然说他不改掉懒惰的习惯就不要他这个儿子,那他不跟老爹姓也没什么。
更何况他好羡慕蜘蛛……
「那我叫你阿惰吧!」
那种小狗似的吃东西方式还真是……让人很想抓过他来,然后抱着他毛茸茸的头狠狠地揉搓他顶上的毛发。
南宫剑虽然很想仔细地打量清楚这个同伴的面容,但只能无奈。
他一脸黑乎乎也不知道从哪沾上的灰土,唯「二」白色的东西是他的眼白和吃东西时偶尔露出来的牙齿。
本来质地好象不错的衣服七零八落的,同样也脏得让人皱眉。脖于上又是汗垢又是灰,整个人像是从土堆里爬出来的,难为的是他居然也没去清洗干净。
打量完毕,南宫剑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太过问别人的事才好。
自己的晚餐被人吃掉了,那他就只好动手做嗤!
好家在!这里的物质丰富,看起来水灵灵的蔬菜更是勾得他食指大动。
不过…………嗯,就是地力脏了点,薄薄的灰尘与落叶随处可见,既然要住下来,他还是先打扫然后再搞劳自己一顿大餐好了!
不再去管那个奇怪的人,南宫剑挽起袖子哼着歌儿进行大扫除。
啦啦,啦啦,一切的污垢杂质都扫光!扫光!
快手快脚在不到半个时辰内便将自己未来的居所清理得干干净净,桌上的盘子还会亮晶晶地发光,南宫剑很满足地吁了一口长气,将收集起来的一大袋垃圾丢向后山。
「唔…………」
蓦地,在垃圾临出手那一瞬,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在他面前发生。
一只手,从装满垃圾的大布袋里死命挣扎着伸了出来,接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顶着落叶从垃圾里冒出头来。
呃……
南宫剑的头上顿时冒了一额角的虚汗,心虚地打量着刚刚还躺了一个人的地板,果然那个「朱择惰」已踪迹全无。
赶紧在千钧一发时刻将即将丢出手的垃圾收了回来,虽然说他有着严重的洁癖,可是…………把一个大活人当垃圾扔掉的事情,还真不多见。
「唔唔…………」
苏昃铎好不可怜地从一袋子的树叶与垃圾中被解救出来。
虽然他是脏了一点,可是不管怎么说将他等同于垃圾与蟑螂一起消灭掉也太过分了——那张脸上唯一可以看清楚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这样控诉着。
南宫剑干笑,没办法,他一进入认真打扫的状态就灵台空明,然后条件反射地将一切可疑的骯脏扫除得一乾二净。
「那个…………我请你吃饭好了…………」
算是赔礼……
南宫剑的提议立刻得到了还没吃饱的苏昃铎的认同。
本来就懒得生气的人更是立刻就换上了大大的笑容,讨好的眼光崇拜地看着将他解救于饥饿地狱的活菩萨。
「你不用这么高兴啦!」
南宫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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