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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王爷的爱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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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张脸被病痛折磨地两颊深陷,蜡黄的脸色让人感觉仿佛蒙着一层死气。

        秦鸾奇怪的回头看了秦凤栖,不是说已经大有好转了吗?

        “以前皇上连下床走路也难,这样已经算是大有好转了。”秦凤栖明白秦鸾的疑惑,小声解释道。

        秦鸾点点头,听洪恩帝有气无力地说道:“朕身染恶疾三月有余,朝中之事多承众位卿家看顾,才保我比丘国平安无事,朕在这里先谢过众卿家了。”说着,洪恩帝举起桌上的酒杯,就要饮下去。

        一直玉手搭上了洪恩帝瘦弱的手臂,洪恩帝转过头,看到荣贵妃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爱妃?”洪恩帝疑惑的看着荣贵妃,轻轻地唤道。大殿中的众臣也都是端着酒杯不明所以地看着大殿上僵持的皇上和贵妃。皇上不先喝,他们也不敢喝啊!

        荣贵妃眼神变幻莫测地看着洪恩帝,良久,才说道:“小心你的身子。”

        听到荣贵妃关心他,洪恩帝脸上闪过惊喜的神色,“爱妃,你在关心朕?呵呵,没关系,这点酒还不算什么。”

        荣贵妃又看了洪恩帝一会儿,才慢慢的收回了手,转过脸眼睛落到了殿下的人群中。

        洪恩帝居高酒杯,用比刚才高亢了许多的声音说道:“来,众位爱卿,难得今日良辰,咱们不醉不归。”

        “皇上万福,不醉不归!”众臣一致喊完,纷纷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这一杯之后,众臣便开始随意起来。闾丘靖远和寒王这边,纷纷有人上来给两人敬酒。寒王一律冷着脸不理不睬,众人碰了钉子,也只能讪笑着走开了。而闾丘靖远却是如鱼得水一般,温文有礼的和众位官员寒暄。

        秦鸾这边,闾丘启梵从荣贵妃进殿开始,就一个劲儿盯着荣贵妃身边那个娇俏的小宫女看个不听,仔细一看,那赫然是扮回女装的小冬瓜!秦鸾见闾丘启梵魂儿都快被那个小宫女勾走了,气得鼻子里冒烟,却没法说什么,只好尽量招待那些个前来敬酒的官员。秦凤栖也正和几个年轻的官员交谈着,手中的酒杯慢慢的转着。

        突然,高高的龙坐上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
“啊——皇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龙坐上传来,众人望去,只见刚才还仪态端方的荣贵妃正花容失色的跌倒在地上,一只手颤抖的指着龙椅。

        洪恩帝身体如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龙椅上,面色呈现紫黑色,一对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突出来。最可怕的是,紫黑色的血正从洪恩帝的嘴脸汩汩地流出来,将胸前明黄|色龙袍沾染了一大片。

        众臣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半晌,才听见秦鸾用颤抖的声音喊道:“太医,传太医,快传太医……”

        很快,满头白发的黄太医就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跑进大殿。

        一番检查之后,黄太医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倒在荣贵妃面前,惨声说道:“娘娘,老臣无能,皇上他,皇上他驾崩了……”

        荣贵妃闻言浑身一震,众位大臣也纷纷跪倒在地,一些个老臣更是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一滴眼泪从荣贵妃的左眼中缓缓流下,半晌,才听见荣贵妃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禀告娘娘,据老臣所查,皇上乃是中毒而亡。”黄太医顿了顿,抛出了这样一个让所有官员大吃一惊的结果。

        “胡说,怎么可能是中毒?贵妃喝的是和皇上同一个酒杯里倒出来的酒,怎么贵妃没事,皇上就中毒了呢?”眼见皇上真的中毒而亡了,秦鸾慌了,他最担心的事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太师,刚才下官已经检查过了,这酒里并没有毒。”

        “既然酒里没有毒你凭什么说皇上是中毒致死,你着明明是信口开河。”秦鸾气急败坏的说着,就要上前抓黄太医。

        “住手!”一声冰冷的呵斥之后,秦鸾觉得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拉住了,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人扔到了地上。

        “谁这么大胆……”秦鸾恼羞成怒的抬头,正好对上了寒王那张冰寒的脸,一惊之下,余下的话也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皇上中毒的原因查清楚,没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离开大殿,也不许任何人伤害黄太医。”寒王话音刚落,一对身穿明晃晃的盔甲的士兵就冲了进来,手拿锋利的长枪,将门口严严实实的堵住了。这时,众臣脸上都出现的惊慌失措的神色。

        寒王瞥了眼黄太医,“接着说。”

        “是。”黄太医朝着寒王打了个恭,说道:“皇上喝的酒中并没有毒,但是皇上身上却早就中了一种叫做‘六月花’的慢性毒。中了此毒之人一般会苟延残喘半年之后才会死亡,但是如果中毒之人在期间饮酒的话,这慢性毒就会变为急性毒,能使人立即毙命。”

        “那父皇中毒已经多久了?”闾丘靖远含泪问道。

        “禀四殿下,据下官估计,皇上中毒已经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父皇中毒三个月你们都没发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闾丘靖远突然抬起脚,将跪在地上的黄太医一脚踢翻在地。

        黄太医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仍然跪着说道:“殿下,这三个月以来,一直都是九殿下寻来的神医在照看皇上,下官未曾见过皇上啊!皇上中毒之事,下官实在不知啊!”

        听完这话,众人皆将视线投到了闾丘启梵和秦鸾身上,他身边的官员也急忙像躲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

        “闾丘启梵,是你?”闾丘靖远目眦尽裂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九皇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我叫人下毒还父皇的。”闾丘启梵惊叫道,这个一向总是装的很老成的十六岁孩子脸上出现了无措的表情。

        “来人,将那个神医带来!”寒王冰冷的吩咐道。不久,有士兵回报说:“那个神医不再宫中,有侍女说神医一早就出宫了,说是要去求药,至今没有回来。”

        “哼,什么求药,我看他分明是逃了。”闾丘靖远冷声说道:“闾丘启梵,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闾丘启梵惊慌的抓住秦鸾的袖子,求助似的说道:“外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害父皇啊?那个神医不是你让舅舅找来的吗?”

        这时,秦鸾已经强压下心中的惊惧,盯着从开始就一直低头不语的秦凤栖问道:“凤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那个神医的医治下,皇上的病已经大有好转了吗?”

        “父亲,都到这时候了,您就承认了吧!”半晌,秦凤栖抬起头,以罕见的犀利目光回应着秦鸾的视线。
“父亲,都到这时候了,您就承认了吧!”秦凤栖一句话,在人群中再一次引起了骚动。

        秦鸾看着一向温顺的儿子突然以这种犀利的眼神看自己,心中涌起莫名的恐惧。难道一直在背后设计自己的,竟是自己的这个儿子?“承认?你要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好承认的?”

        “父亲,”秦凤栖缓缓开口说道,“你让人给皇上下毒,而且怕被太医识破,就让凤栖找了个所谓的‘神医’来专门照看皇上,等着皇上慢慢毒发而死。”

        “你,你胡说,我,我怎么会毒害皇上?要是我毒害皇上的话,你姐姐和启梵都会被我牵连,我怎么会干这种傻事?”秦鸾着急的辩解到,同时求助的看向静默不语的女儿,希望她为自己说句话。

        荣贵妃并没有开口,甚至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自己的父亲,说话的仍然是秦凤栖。“父亲,您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要牺牲姐姐和启梵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说怕连累他们了呢?”

        众人皆被秦凤栖的话震得无法思考,只能静静的等着听他还会说出什么样的惊天言论来。

        “父亲,您不是常说要做九五之尊就必须能够狠得下心吗?所以,您让启梵把神医安排到皇上身边不就是为了以后栽赃启梵,好让他给您顶罪吗?”秦凤栖语调缓慢的说着,一步一步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你,你……”秦鸾已经被秦凤栖刺激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父亲,您没想到我会放弃了你百年之后会传给我的皇位,而把您想篡位的阴谋说出来吧?”秦凤栖终于说出了“篡位”那两个字,人群中发出了巨大的抽气声,大家都被秦鸾的大胆和疯狂吓坏了。

        “哼,你说我篡位,你又有什么证据?”秦鸾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吃力的反驳道。

        “父皇,证据不就在您的卧房中吗?您的床底下的那只朱漆大箱子里,不就是您迫不及待做好的龙袍吗?”秦凤栖轻轻的将这个惊天秘密说出时,人群中又是一阵抽气声。

        “来人,搜查太师府。”闾丘靖远适时的吩咐道,很快就有人去了。

        “哼,我床底下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我从来没有篡位之心,也从来没有私造龙袍,我还不信我没有龙袍你能给我变出龙袍来不成?”秦鸾自信满满的说道。

        但是,当那据说是从他的床底下搜出来的龙袍真的摆到昭阳殿上时,秦鸾彻底懵了。

        “秦鸾,你私造龙袍,弑君篡位,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闾丘靖远气势十足的喝道。

        半晌,秦鸾抬起头,眼睛已经充血变得通红:“是你,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是你的父亲啊!”

        秦凤栖冷冷的看着秦鸾,“我宁愿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你,逆子,你竟然陷害你的父亲,我,我掐死你。”秦鸾突然大叫着,冲上去掐住了秦凤栖的脖子。

        秦凤栖仍然将手背在身后,任凭秦鸾掐着他的脖子,没有一丝挣扎的意思。闾丘靖远急了,急忙冲上扒秦鸾的手。可秦鸾此时恨极了秦凤栖,几乎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加在了手上。闾丘靖远掰不开,情急之下在秦鸾的后脑勺上打了一下,将秦鸾打昏过去。

        可没想到秦鸾即使昏了,可掐着秦凤栖脖子的手也丝毫不放松。眼看着秦凤栖已经开始翻白眼了,闾丘靖远硬生生将秦鸾的手指掰断了几根,才把秦凤栖解救了出来。

        断指的剧痛让秦鸾又醒了过来,抱着手在一旁惨叫。而闾丘靖远却顾不上理他,抱着剧烈咳嗽的秦凤栖担心不已。“凤栖,你没事吧?”

        秦凤栖渐渐停止了咳嗽,推开闾丘靖远说道:“四殿下,凤栖这些年来为虎作伥,为老贼秦鸾做了不少坏事,今日凤栖良心发现,甘心受罚,请四殿下治罪。”

        “凤栖,你……”闾丘靖远不解的看着秦凤栖,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秦凤栖打断了。“殿下,秦鸾老贼篡位一事,荣贵妃和九殿下并不知情,全是秦鸾老贼一人在幕后操纵,所以,这件事请不要责罚荣贵妃和九皇子。”

        闾丘靖远深深地看了秦凤栖良久,才说道:“好,如果经查证九皇子确实与此事无关的话,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秦凤栖先谢过四殿下,希望四殿下说到做到。”秦凤栖深深地朝着闾丘靖远鞠了个躬,又转向寒王说道:“王爷,借一步说话。”秦凤栖与寒王低声说了一会儿,寒王抬头细细端详了会儿荣贵妃身边的小冬瓜,郑重的点了点头。

        秦凤栖见寒王点了头,才想是放下了最后一件心事一样,将双手举在身前,等着士兵给他戴上镣铐。闾丘靖远仍然愣愣的看着秦凤栖,没有下令。寒王一摆手,马上有士兵前来将束手就擒的秦凤栖和在地上打滚的秦鸾锁了起来。

        士兵正将两人带下去,官员们自动自发的让出道来。四皇子派突然见秦鸾落了马,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而原先九皇子一派则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缩着脖子没人敢吭声。尽管有些个朝中老人也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秦太师篡位一事也经不起推敲。但自古成王败寇,秦太师不管是真的有心篡位还是被人陷害,但他失败了总归是事实,所以,大家都一致的沉默着,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慢着。”
 “慢着。”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大殿尽头传来。

        众人向声源处望去,原来是荣贵妃。“四殿下,秦鸾弑君篡位,证据确凿,但他毕竟是本宫的父亲,求四殿下日后处罚时,给他一个痛快的法子。”

        闾丘靖远还未答话,秦鸾却突然回过头来,恶狠狠的叫道:“我秦鸾养了你们半辈子,原来是养了一群狼。你,秦凤栖,我真没想到,原来你竟然是如此狼子野心。要不是我当年从乞丐堆里把你找回来,你现在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接着,秦鸾朝着荣贵妃吼道:“还有你,秦香莲,我最疼爱的女儿,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费劲心机把你捧上了贵妃的宝座,可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和那个孽障联合起来陷害你的父亲。你,你们都不得好死!”秦鸾扫视着众人,恶狠狠得说道。

        秦鸾说完,闾丘靖远感觉到秦凤栖的脸色刷的变得无比苍白,闾丘靖远不禁一阵心疼,正要招呼人将秦鸾带下去,却见秦鸾突然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荣贵妃身边的宫女小冬瓜,脸上的表情又疑惑到惊诧,最后,竟然露出了一个万分诡异的笑。

        “哈哈!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秦鸾一边阴森森的笑着,一边看向仿佛置身事外的寒王,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宛若疯狂的笑声让在场的每一位都感到毛骨悚然。“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打倒我吗?我死了,姓唐的儿子也要给我陪葬!”

        “把他带下去!”

        “等等!”

        闾丘靖远和寒王的声音同时响起,押解着秦鸾的官兵诧异的对望一眼,最后还是选择停在原处。

        “你说,‘姓唐的儿子’指的是谁?”寒王冰冷的声音让整个大殿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而秦鸾则仿佛毫不在乎一般,笑道:“姓唐的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嘛!难道寒王朝夕相处还不知道?”

        “你说的是唐宋?”寒王强自镇定的说道,只是心跳越来越快,好像唐宋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一般。

        “正是。如果秦某没有算错的话,唐宋这会儿早就已经不在王府了。”秦鸾言之凿凿地说道。

        寒王眯起眼看了秦鸾一会儿,秦鸾也顶住寒王迫人的寒气,大胆的与他对视。大殿里的众人都被这突如起来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秦鸾敢这样看着寒王,难道是嫌死的不够快嘛?

        “莫言!”寒王突然厉声喊道。

        “属下在。”立刻,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劲瘦身影出现在寒王面前。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寒王看着本应该在唐宋身边保护他的莫言,阴森森的说道。

        莫言此时已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也不敢再隐瞒什么,坦白道:“主子,傍晚时分刘总管找到莫言,说今晚宫中有变,怕主子有闪失,让属下务必前来保护王爷。”

        “所以你就擅离职守,把唐宋置于危险之地?到底是我是你的主子还是刘洪是你的主子?”寒王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踢了跪在地上的莫言一脚。莫言被寒王这一脚踢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爬起来之后又吐了一摊血在地上。即使这样,莫言爬起来后仍然跪在地上,不敢有一丝怨言。

        “走,回府。”寒王不管已经呆愣的众人,一纵身,朝着寒王府的方向奔去……
   拂晓时,当万物还在沉浸在梦乡中的时候,一辆简陋的马车在京城的官道上飞驰而过。这时路上的积冰还没有融化,赶车人大多会放慢速度以防滑倒,而这辆马车的车夫却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把马车赶得几乎要飞起来,看见的人都不由得为坐在马车里的人捏了把汗。好在车夫事先在马车的轮子上绑了一层粗布,好歹能够起到防滑的作用。

        马车在冻的梆梆响的路面上疾驰而过,在官道和一条小路的交叉处拐了个弯,很快就看不见了。而马车所过之处,竟然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唐宋是被冻醒的。冰冷的风不断的从外面灌进来,带着扎人的寒意往人的骨头里钻。

        唐宋初时以为是房间里的火盆灭了,有些意识不清的想把棉被拉到身上,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怎么样也无法挪动自己的手。身上越来越冷,终于寒意驱走了睡意,唐宋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寒王府寝室米黄|色的帷帐,而是一块有些发黑的木板。

        唐宋困惑的想坐起来,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全被绑住了。唐宋转过头,正对上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不由得吓了一跳。仔细看时,原来是刘总管的脸。

        刘总管见唐宋醒了,脸上绽开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唐公子,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唐宋张嘴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这下,唐宋更惊慌了:【我怎么说不出话来?】

        “唐公子,有人要请咱们去做客。老奴就擅作主张,带唐公子走了。昨天晚上老奴在公子的饭菜里加了点哑药,只是让公子一段时间内不能发出声音,到了地方之后,老奴自会把公子的哑药解了的。”四年来一直面无表情的刘总管今天却一直笑着,眼角的皱纹像一条条小蛇,缓慢而阴险的扭动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唐宋张口,却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但是刘总管却看懂了他的口型,笑着说道:“等我们到了,唐公子就知道了。”

        唐宋愣愣的看了刘总管半晌,终于认识到,自己被一直信任的刘总管绑架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唐宋知道自己不能说话,却仍然控制不住用口型质问他。

        “老奴自有自己的苦衷,唐公子以后会知道的。”刘洪避开唐宋质问的眼光,缓慢地说道。

        唐宋还要问话,马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唐宋身不由己的向后撞去,后脑勺“嘭”的一声,重重的撞在身后的木板上,一阵眩晕感袭来,唐宋又晕了过去。

        当唐宋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景象又变了。这次是一个蛛丝纠结的屋顶,房梁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积地厚厚的尘土。

        房梁上垂下几条破烂不堪的布番,一尊斑驳的佛像立在唐宋旁边,勉强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间废弃的庙宇。

        唐宋仰躺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佛像的半截身子。唐宋手一动,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手没有被绑住,急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酸软无力,身体也好像变得千钧重,好不容易起来一点,又重重的摔了回去,身后的东西被他震得“嘣”地一声闷响。

        响声惊动了看守他的人,唐宋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自己的头顶方向传来,急忙闭上眼睛装睡。

        那人走到唐宋身边停下,唐宋清楚的感觉到头顶上传来那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那人将手放在唐宋的额头上,冰冷的手让唐宋头皮一阵发麻,眼睫毛也因为恐惧剧烈的抖动起来。

        那人的手在唐宋的额头上附了一会儿,然后顺着唐宋的脸向下滑去。唐宋心里恐惧更甚了,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那手沿着唐宋通红滚烫的脸颊滑到脖子上,突然停住了,就在唐宋猜测那人是不是想要掐死他的时候,那只手突然将唐宋身上的披风拉到了唐宋的下巴上,还细心的把被角掖紧。

        唐宋正为这人的动作感到诧异,却听见一个耳熟地声音说道:“小唐,你是醒着的吧?”

   寒王运起轻功“飞”在京城的屋顶上,速度快的几乎让人无法辨识。可是,寒王却恨不能再生出两只脚了,快点赶回寒王府。

        寒王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就像一把大锤狠狠的敲打着他的胸口。莫言紧咬牙关,拼尽全力跟在寒王身后,可还是只能看到寒王的身影越来越远。

        锦霞殿的寝室里,三个火盆里的火还在熊熊地烧着,把寝室烘的热乎乎的,可是寒王却感觉自己的心一阵阵发寒——唐宋竟然不在这里!

        唐宋那件雪白的斗篷静静的摊在床上,保持着被主人随意一丢的样子,只是上面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让寒王看得一阵心惊。寒王盯着那些血看了半晌,突然一转身,向外走去。

        莫言刚赶回王府,却看见寒王铁青着脸色从锦霞殿出来。莫言心中一动,难道唐公子真的不在了?

        “主子,”莫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说道:“属下擅离职守,害唐公子被奸人所劫,罪该万死。但求主子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会尽快查出唐公子的下落,救公子回来。”

        寒王凝视了莫言一会儿,半晌方道:“我还能再信任你吗?”

        “主子,属下以性命做担保,如果救不回公子,甘愿以死谢罪。”莫言说完,重重的给寒王磕了一个头。

        “去吧。日落之前,我要得到确切的消息。”寒王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牢,历来是比丘国最恐怖最神秘的地方,里面不知有多少孤魂野鬼在游荡。多少私欲野心,多少胭脂娥眉,多少惊天冤屈,都在那冰冷的墙壁里面被肢解了,被消磨了,最后化成了一抹悠悠叹息……

        此时的天牢里,又多了两个人。

        秦鸾和秦凤栖被安排在面对面的两间牢房里,但两人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秦鸾的牢房倒是很符合牢房应有的特征,潮湿的地面,破烂窄小的床,一盏乌黑的油灯里一点灯光如豆,将秦鸾的影子深深的映在斑驳的墙上。

        而秦凤栖的牢房却布置的像凤栖楼的上房,宽大的雕花大床,柔软的丝绸锦被,地面上铺了一块毛茸茸的兽皮地毯。一只三足铜鼎里有熊熊的炭火燃烧着,让整个牢房里温暖如春。闾丘靖远甚至让人把秦凤栖最喜欢的躺椅也搬了来,如果不是牢房空间有限,恐怕闾丘靖远也会把他的大书架搬来。

        秦凤栖还记得闾丘靖远布置好这些离开时的表情,那双如琉璃一样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不舍与留恋。“凤栖,先委屈你在这里呆几天,我很快会把你接出来的。”

        “不用。”秦凤栖生硬的拒绝,不去看闾丘靖远黯然离去的背影。

        “哼!我当你有多厉害,没想到还是靠屁股伺候男人才能扳倒我,下贱的人生的孩子就是下贱。”秦鸾抱着他又红又肿的双手,恶毒的骂道。

        秦凤栖慢慢的转过神来,一双眼睛想刀子一样刺向秦鸾,冷冷地说道:“父亲大人,您老说我的母亲下贱,恐怕你连我的母亲是谁,长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吧?”

        “我秦鸾一生玩过的女人无数,谁知道你的娘是谁?如果不是你身上确实有秦家子孙皆有的胎记,我还不相信你是我秦鸾的儿子呐。”秦鸾气哼哼地说道:“要是早知道今日我会被你这畜生所害,那年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让你死在大街上算了。”

        “凤栖没死可真叫父亲大人失望了。”秦凤栖仍然保持着淡然的表情,仿佛秦鸾那些恶毒的话根本伤不到他一样。“父亲大人既然不记得母亲,就让凤栖来提醒一下吧?不知道父亲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京城第一才女’柳惜?”

        “柳惜?”秦鸾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半晌才道:“怎么你的娘竟然会是她?”

        “是,我娘就是柳惜。当年你利用权势强占了我娘,后来厌弃了之后又令人将我娘赶了出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时候我娘就已经两个月的身孕了。娘回家之后,家里人就发现了,派人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却被你的家丁打了一顿,连门都进不了。最后,娘的家人为了遮掩这件丑事,就在一个月之内把娘嫁给了人家做小妾。七个月后,我就出生了。娘进门不足十月就生了孩子,又让那家人起了疑心,滴血认亲之后发现我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于是,我娘和我再次被赶了出来,娘回家的时候,家里人也不要她。最后一个远方表亲答应收留我们,娘兴高采烈的去了,却被那个亲戚买进了妓院……”

 秦凤栖双目如电的盯着秦鸾,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娘兴高采烈的去投奔那个亲戚,没想到却被他买进了妓院!”

        秦鸾被莫之卿狠狠的盯着,不由得也有些心虚起来。

        “妓院的老鸨把我扣在手里,逼娘接客。七年后,娘受不了折磨,自缢死了。而我因为相貌漂亮,被老鸨转手买去了小倌馆接受调教。一年后,我在小倌馆后院放了一把火,趁乱逃了出来。”秦凤栖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想必那把火让他感到很痛快吧!

        “我在外面流浪了三年,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过得吧?我做乞丐,吃猪狗都不会吃的饭食,被人随意侮辱欺负,饿极了甚至和野狗抢东西吃。那年冬天,我实在饿得不行,就偷了人家一个包子,结果被一群人捉住了。他们把我摁在雪地上,对我拳打脚踢,当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最后却是闾丘靖远救了我。他帮我治伤,还帮我查清了我的身世,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并不仅仅是表子生的、脏兮兮的小乞丐,我还是当朝太师唯一的儿子!哈哈,这多么可笑!我竟然是当朝太师的儿子!”秦凤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时候,闾丘靖远问我,要不要和你相认。我说,要认,当然要认。我不仅要和你相认,我还要亲手毁了你!”秦凤栖恶狠狠地说着,一张漂亮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我和闾丘靖远达成了协议,目的就是要向你报复!我娘的恨和我受的苦,我都要让你一一偿还。”

        听到这里,秦鸾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秦凤栖的恨就像有形一样,压得他几乎喘不动气。“我用你的权势庇护赚了很多钱,然后我用这些钱去帮闾丘靖远收买人心。我给你下毒,让你不能人道。我找人给皇上下毒,然后再栽到你的身上,让你万劫不复……”秦凤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秦鸾,现在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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