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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快哉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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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将生命属于我,供我驱策,为我生、为我死。”天宁冷冷地道。 
  “是!我的生命属于你,为你生、为你死!”少年崇敬地仰起头来,望着面前高傲的天宁,衷心臣服。 
  “记住你的誓言,忘记你的过去,我会赦免你在人间的罪。”天宁垂下眼睛,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看着少年虔诚地拜伏在地,随即有人上来扶起他,带了出去,只留下一室的血腥和破碎的尸体,昭示着刚才曾经发生的疯狂。 
  天宁转过身来,望着微笑的父亲,眼睛里浮上水光,然而,终于,再也没有滑落。 




20 
武林人士与暗影的磨擦越演越烈,江湖动荡不安,武林盟决定对暗影进行彻底的打击,薛乘龙与齐正奉了薛宋之命,赶往黄山,协同两位副盟主楚风云与谢靖泽主持本次对暗影的围剿,薛宋因另有要事,延迟前往。 
一行人为了掩蔽行踪,都易容化装,薛乘龙一身青布衣巾,便似一个寻常的书生。这日他们来到离黄山数十里的一处镇甸,停下来歇息,找到本地最大的一家酒楼,一进门,却发现不大的酒楼已座无虚席。 
这里是个小地方,并无什么出色的酒家,这最大的一间,不过也就上下两层,楼上有三四个雅间,楼下有十多张桌而已,一眼望去,都是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真正的本地食客,早被吓跑了。薛乘龙知是准备参与武林盟围剿暗影的江湖人士,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心想暗影的消息何等灵通,这些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黄山附近,暗影岂能不警觉? 
突然齐正惊咦了一声,双目瞪得溜圆,脸上又惊又喜。薛乘龙眼光如电,已看清靠南边窗前一张桌上,坐了两个人,一人身材修长,面目俊雅,手里不耐烦地把玩着一把折扇,却不是严子容是谁? 
“公子?”齐正小声地唤道,两眼放光,欢喜得直从心眼儿里笑了出来,但他是机警之人,知道此时不宜出声招呼,故望着薛乘龙,等他示下。 
薛乘龙微一沉吟,向其余的属下使了个眼色,令他们分头行事,自己和齐正走了过去,拱手笑道:“两位请了。” 
严子容听了他声音,身体一震,侧目看他一眼,心中已然有数,微笑道:“不知兄台有何指教?” 
薛乘龙陪笑道:“在下程龙,跟师弟出外游学,路过此地,听说这家的酒菜甚好,特来品尝,没想到竟然客满……” 
与严子容对坐的那名白衣少年不耐烦地道:“那你们就换一家嘛,这里又不是没有别的馆子。” 
严子容瞪他一眼,道:“相逢即是有缘,咱们这桌明明可坐四个人,挤一挤不就得了?” 
薛乘龙忙道:“正是,实在不好意思,叨扰二位,今天的酒菜我请好吗?” 
严子容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先来是主,当然是我们请。” 
白衣少年着迷地盯着严子容的笑面,道:“你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都可以笑,对我就不行?” 
严子容拉下脸,怒道:“那你走开啊!” 
少年忙道:“好吧,就让他们坐下,你不要生气。”语气竟然颇为讨好。 
薛乘龙与齐正对望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很诧异,严子容素来八面玲珑,为人处事手段圆滑,几时见过他对人如此无礼?而这少年受了他的排喧,竟然不以为意,还一味讨好,真是好生奇怪。 
严子容眉头紧皱,气呼呼地盯着对面的少年,那少年却嘻皮笑脸地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还不行么?你内伤未愈,最不能生气。” 
薛乘龙和齐正听他如此说,忙细看严子容,果然见他面色雪白,眉间隐隐透着青气,确是重伤未愈的症像,这些日子他们为严子容的生死担足了心事,此时见他无恙,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即便他受伤颇重,只需假以时日,自可痊愈,却是不必挂心的了。 
这桌一侧临窗,两侧摆有条凳,那白衣少年本坐在严子容对面,见薛乘龙欲往严子容身边坐下,忙从对座换了过来,挨在严子容身边,一呶嘴道:“你们两个坐对面。” 
薛乘龙和齐正一边在桌对面坐下,一边看严子容,薛乘龙关心地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受了什么伤,要紧么?” 
严子容微微一笑,道:“不劳挂心,已经不碍事了。” 
齐正不自觉地吁了口气,发现那白衣少年皱眉盯着自己,忙掩饰道:“没事就好,兄台人中龙凤,自有老天护佑。” 
白衣少年哈哈一笑,颇有狂态,道:“老天有什么办法?求人不如求自己。” 
严子容猛地一扭身,拍开他的手,怒道:“别碰我!”原来那少年将手环上了他的腰。 
白衣少年无奈地道:“让我抱一抱嘛,又不会怎么样,你靠着我,也好省力些。” 
严子容咬牙瞪他,白衣少年笑嘻嘻地望着他,一手支颐,身子斜倚在桌上,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还轻轻一呶嘴,送上一个飞吻,潇洒自在得旁若无人。 
薛乘龙与齐正惊讶地望着这惫懒少年,又望望严子容,既吃惊又好笑,不知他从哪里结识了这样的无赖朋友。 
严子容气得脸泛红霞,说不出话来,见薛乘龙和齐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睛里藏着笑意,脸上越发挂不住了,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被人如此戏弄,那两人居然还在看热闹! 
少年见严子容发呆,手便又搂了上来,严子容恼羞成怒,抬手一掌,喝道:“滚开!”少年轻轻一伸手,好整以暇地化解了他的力道,顺势握住了他手腕,三指轻环,扣他脉门,令他使不出力气,笑道:“容儿,别动气,咱们好好吃了饭,一会儿还有正经事做呢”。 
薛乘龙与齐正听他竟然呼严子容为“容儿”,语气亲呢,心里都寒了一下,强忍着笑意,静观其变。 
严子容挣了两下没挣脱,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压低了声音怒道:“快放开,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 
那少年向四周瞟了一眼,笑道:“都是些不相干的人,理他们作什么?”语气极是傲慢,他看着严子容时温情脉脉,一转过眼来,却对旁人视如不见。 
薛乘龙咳了一声,笑道:“两位感情这样好,真令人羡慕……”话没说完,便见严子容杀人的眼光飞将过来,忙岔开话头道:“听说这里的烤山兔不错,咱们尝尝如何?” 
那少年见严子容身体微微颤抖,知他气恼得厉害,叹了口气,松开他的手,脚却伸了过去,在桌下绊住他的腿,严子容闪了几次闪不过,踢又踢他不到,生怕在薛乘龙和齐正面前再出丑,只得强忍了怒气,装出笑脸,召过小二开始点菜。 
四人边喝酒边谈谈说说,气氛倒也融洽,薛乘龙打量那白衣少年,见他不过十八九岁,比严子容还小着两三岁,面目英俊,气宇轩昂,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骄傲,显是出身不凡,只是他用心思索,实在想不出自己所知的年轻一代武林侠士中有这么一位。 
严子容喝了几杯酒,面上微红,他本生得俊美,此时内伤未愈,不免少了几分英气,越发显得文弱秀丽,那少年只顾瞅他,一手拿着酒杯,却忘了喝。 
严子容一直刻意不去看他,偶一侧目,竟然发现他痴痴迷迷的紧盯着自己,毫不掩饰爱慕之情,心下大恼,咬牙低喝道:“秦越!” 
秦越顿时清醒过来,满面笑容地凑过脸去,道:“怎么?” 
“不许看我!” 
“为什么?”秦越委屈地道:“你都不看我,还不许我看你么?” 
“你……”严子容气到无力,只得小声央求道:“在外面你不要那么看着我。” 
秦越精神一振,笑道:“那回去可以看了?” 
“不行!” 
“那我还是在这里看你,起码你现在肯笑,容儿,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为什么单独对着我的时候你都不肯笑给我看?”秦越不满地道,又狠狠瞪了薛乘龙和齐正一眼,似是不愤严子容竟肯与他们谈笑风生,却不理自己。 
严子容气得满面通红,骂道:“你还要不要脸?!” 
“怎么了?我的脸不好看吗?”秦越吃了一惊,竟然顺手掏出一面小银镜照照,自言自语地道:“没问题啊,这不是很英俊潇洒吗?”他顾盼生姿,灿然一笑,当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做派,只可惜面前这三人都不可思议地瞧着他,严子容脸色发黑,薛乘龙顾左右而言他,齐正闷头喝酒,不小心呛到了,拼命地咳嗽。 
秦越收起镜子,笑容可掬地对严子容道:“容儿,不用担心,我的相貌绝对配得上你,咱们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严子容忍无可忍,挥掌击向秦越,秦越伸手一刁一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的力道,叹道:“容儿,你总是这么害羞。”嘴上轻薄,手上却丝毫不松,严子容数次进击都无法奏效,一时运气急了,岔了内息,剧烈地咳嗽起来,掌上无力,被秦越顺势抓住,放在嘴边亲了一吻,又扣住了他的肩膀,拉他倚在自己身上,柔声道:“别动,让我帮你顺顺气息。”他一手抚在严子容后心大穴,缓缓将内力送过去,助他平稳内息,另一手却巧妙地制住了严子容脉门,使他动弹不得。 
严子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眼睛却恨恨地瞪着对面的两个人,薛乘龙与齐正早看得呆了,一时也忘了该做何反应。 
薛乘龙见严子容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血色,身体也停止了颤抖,知道秦越果真在帮严子容疗伤,一时更不知该如何发付于他,假装没看到严子容的怒目而视,微笑道:“秦贤弟,你们这是……” 
秦越笑嘻嘻地道:“没事,我们经常这样玩耍,容儿调皮得紧,受了很重的内伤,还爱乱发脾气,可怜他好得可就慢了。”一边说,一边爱怜地抚了抚严子容的头发,语气中颇含宠溺。 
严子容心中一凛,暗道:糟糕,原来又上了他的当!他本是玲珑通透的人,立时静下了心,从秦越怀中挣脱出来,再不看他,向薛乘龙从容笑道:“小弟素有疯疾,一时昏溃,倒叫程兄见笑了。” 
薛乘龙会意,只拣些没要紧的事来跟秦越闲话,严子容不再说话,垂了眼睛缓运内息,不多时已是心平气和,也不再刻意避着秦越的眼光,谈笑自如,却只当他如无物。 
秦越也不生气,若无其事地给他斟酒夹菜,严子容心中懊恼,又不便发作,只得顺其自然。 
吃罢了饭,严子容约薛乘龙和齐正到下处喝茶,秦越冷了脸道:“容儿,咱们回去还有正事,约些不相干的外人做什么。”说罢拉住了他的手。 
严子容红了脸,用力甩脱他,气道:“谁跟你有正事?” 
“咦,你内伤未愈,每日必须行功三次,我不陪你怎么行?”秦越理直气壮地道,伸手又拉了他手,这次却抓住了他脉门,使他无力再挣脱。 
严子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恨地瞪着这无赖,一个字也说不出,秦越拉着他手臂轻摇,陪笑道:“走吧,别误了时辰,你难道不想早点好么?”自说自话,步子却已迈了出去,严子容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眼光中如欲喷出火来,又侧头狠狠瞪了薛乘龙和齐正一眼,怪他们见死不救,他心思灵敏,见二人易容,知他们不愿显露身份,是以并不揭破三人的关系。 
齐正又吃惊又好笑,望着薛乘龙,以目光询问要不要帮严子容脱身,薛乘龙却微微摇了摇头,他见这秦越身手不凡,行止乖张,一时摸不透他的底细,不愿轻易出手,况且他冷眼旁观,见秦越虽是处处制着严子容,却又处处呵护,知他不会危害子容,这情形,倒像是……他轻轻勾起了嘴角,心中暗笑,不经意间却听到旁边有人讪笑道:“想不到这年轻人生得如此标致,竟是个兔儿相公,他那相好的倒是疼他得紧。”另几人也都嘻嘻哈哈地胡言乱语,颇为不堪,齐正皱紧了眉,欲待发作,却见薛乘龙负手踱出了店去,忙跟上去,心中正自郁闷,忽听背后哗啦一声,紧接着有人跳了起来,怒吼道:“谁?谁发暗器打了老子的酒壶?” 
齐正略一回头,见刚才口出不逊那人身上淋淋漓漓的,正自暴跳如雷,同桌数人都张惶地跳起来,按住兵器左右张望,却找不到发射暗器之人,齐正暗暗一笑,知道薛家的袖里乾坤不是好相与的,薛乘龙只打碎了他的酒壶,实在是手下留情了! 
出了酒楼,薛乘龙使个眼色,早有人缀着秦越和严子容下去了,齐正陪着他找到一家客栈随便住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手下回报,严子容和齐正宿在镇西一处院子,经打听却是借住的,户主姓何。 
齐正终不放心,问道:“公子,你看那秦越是什么路数?他为什么要捉弄子容?” 
薛乘龙一笑,道:“也不见得是捉弄。” 
“嗯?” 
“听他的话似乎是他救了子容,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应当好好谢他才是。” 
“那倒是。”齐正赞同地点点头,如果严子容真的丧命在暗影手里,他们可要痛心死了。 
“子容好象也在让着他,不然岂能容他如此胡闹。”薛乘龙这倒不是虚言,以严子容的手段,如果他真的恨秦越,绝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齐正想明白了这点,才放下心来。 
夜深人静,两人换了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摸到镇西何宅,寻到点有灯火的西跨院,正房中灯光明亮,却并无人声。 
此时正是夏季,天气炎热,几扇窗子都向上开了一半透气,两人隐在一株高树之上,向屋内张去,却同时吃了一惊。 
屋中并无旁人,严子容与秦越俱赤了上身,盘膝坐在床上,秦越坐在严子容身后,一手按在他背心大穴,一手缓缓地循经点按,显是在运功助他疗伤。 
足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个人都累得浑身大汗,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一层水光。待得功行圆满,两个人缓缓吐气收功,都累得再也不想动一根手指。 
严子容缓缓放开盘着的双腿,顺势平躺在床上休息,秦越却软软地贴了上来,紧紧搂住他,两个人赤裸的上身密合在一起,严子容羞恼地推了推他,道:“走开!” 
秦越有气无力地道:“好容儿,让我抱一抱,我好累。” 
严子容明白这种内力疗伤最是耗费精力,秦越肯这样运功助自己,实是受他之益非浅,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严厉的话来,只叹一口气,闭住了眼睛。 
秦越见他默许,心头大乐,又向他身上爬了一点,几乎完全压在他的身上,两手不安份地四下抚摩。 
严子容见他得寸进尺,用力推开他,怒道:“别这样!” 
秦越委屈地道:“好容儿,你怎么这样绝情?” 
严子容冷着脸道:“别叫我容儿,好恶心!” 
秦越笑眯眯地道:“那好吧,容哥,子容哥哥,你心疼心疼我嘛,人家为你累到要吐血了,让我抱你一抱,我保证,真的不会做别的,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又凑了过来,伸手揽住严子容的腰,又凑过嘴去,便欲亲吻。 
严子容用力推开他,喝道:“滚!” 
秦越眯了眼睛看他,猛地扑上去吻住他嘴唇,严子容用力挣扎,却被他牢牢按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嘴里唔唔地叫,用力仰头向后躲闪,却不知他优美的脖颈越发引得秦越情动,俯上去又吮又吻,严子容又惊又怒,欲待骂他,秦越却又吻住了他唇,撬开他牙关,热热的舌头伸了进来纠缠,只堵得他气也透不过来,好不容易被放开,忙大口喘气,那灵巧的舌头却又伸了过来,顶进一粒小小的药丸,严子容正在吸气,那药丸就顺势而下,直落入了腹中,他大吃一惊,不知秦越给他吃的是什么,越发挣扎起来,秦越忙用力按住他,低声道:“别怕,是我师父配的保真丹,固本培元的圣药,万金难求的”。 
严子容听他说得认真,这才缓过神来,凝神体会,果然腹中暖洋洋的,似有一股真气升上来一般,胸腹间一片舒畅,他知这药效力不凡,放下了心,又狠狠瞪秦越一眼,虽说他是给自己喂药,可是用这种手段…… 
“别怕,好容儿,我知道你身子还没好,不会怎么样的,可是我真的忍得好辛苦啊,你也心疼我一点点嘛~”秦越边说,笑嘻嘻的就又赖了上来,合身抱住他,严子容咬牙揪开他的手,却又被他的腿压住了,踢开他的腿,手就又抱上来了,真是按下葫芦起来瓢,秦越便似一块粘人的膏药,甩也甩不脱,气得他没做手脚处,又累得不堪,只得忍耐着被他半搂半抱,两个人一起睡了过去。 
薛乘龙与齐正远远地望着,都是又惊奇又好笑,原来这秦越竟是真的在纠缠严子容,看他模样,倒不肯对严子容用强,只一味地讨好,而严子容受他相助疗伤,自无法对他真正绝决,眼下这情形,怕是一时牵缠不清的呢。 
两人相视一笑,悄悄离去,回来后齐正忽然想起,便道:“啊呀,怎么他们那么不小心,两个人行功,竟没有一个护法的。” 
以内力疗伤需要绝对的专注,一般必有人在一旁保护,否则也应选僻静无人之处才行,适才他们去探,那院子里并无旁人,虽然清静,却并不一定安全。 
薛乘龙道:“不用担心,你没发现院中早布得有毒么?” 
齐正回想一下,果然那院中隐隐地浮着一层蓝气,显是布有剧毒,这才释然,又道:“原来这姓秦的少年也是个使毒的行家。”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猜不透这秦越的来历,只觉他行事亦正亦邪,出手快捷利落,却看不出是哪家的武功。 

21恶行 

次日两人又来到昨日的酒楼,还没进门,里面已经闹将起来,数名江湖人物跌跌撞撞闯出门来,里面连声巨响,碎片乱飞,轰然一声大响之后,两道人影从冲出门来,正是严子容和秦越。 
追在他们身后的十余人刀剑出鞘,怒叱着威逼上来,齐正知严子容重伤未愈,怕他吃了亏,正要上前,却见秦越将严子容向身后一带,右手在腰间一摸,挥出一道黑光,犹如一道乌龙也似,却原来是条极长的软鞭,他挥鞭划了半个圈子,将追赶之人都逼退到丈许开外,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各位请留步!” 
一名粗豪汉子骂道:“小兔崽子……”话没说完,秦越已变了脸色,左手一招,喝道:“看我的黑血神针!”众人一惊,俱各凝神防范,却哪里有什么飞针?那汉子顿时破口大骂,秦越又扬了两次手,连喝:“看针!”一边揽着严子容向后退去,那些人躲闪了几次,见他不过是虚张声势,鼓噪起来,各挺兵刃逼近,秦越却突然一回身,又喝道:“看针!”那粗豪汉子笑道:“放屁……啊呀!”翻身倒地,杀猪般惨叫起来。其余众人也有三四个中针的,都倒地翻滚起来,吵嚷声连成一片,秦越和严子容已趁乱逃走。 
转过几道街角,突然前面碰到两个人,严子容喜道:“公……程公子!”原来正是薛乘龙与齐正。 
薛乘龙装做碰巧的样子,也笑道:“好巧,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 
秦越笑道:“打了架被人追,当然要赶紧落跑了。” 
薛乘龙见他潇洒随意,暗暗佩服,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昨日叨扰了两位,今天不如我来做东,找个地方坐一下?” 
秦越笑道:“好说,这里没什么好去处,不如回我们住的地方去,好歹有美酒。” 
薛乘龙没想到他如此大方,倒有点出乎意料,欣然同意,四人一同回到镇西何家,果然秦越取了好酒出来,又拿出些风干的蛇肉做肴,就着些院中果树上的果子,四人围坐而饮。 
薛乘龙细看严子容,见他面色红润,眉心那股青气已淡了不少,知他内力正在恢复,心下大慰,四人喝了一回酒,说起刚才大闹酒楼的事,齐正便问究竟,严子容红了脸,扭过头去不答,秦越却笑道:“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胡言乱语,惹得容儿生气了,我就教训教训他们。”严子容的脸越发红了,狠狠瞪他,秦越却若无其事的样子,自顾招呼薛乘龙喝酒。薛乘龙二人想起昨日听到的话,知是又有人在叽讽他们,一时也不便搭话,秦越谈笑风生,话题只说些江湖逸事,他心思活泼,言语生动,颇有独到见地。 
齐正见这秦越一表人才,武功相貌,都是万里挑一,不免有些惺惺相惜,唯独对他好男色这一点很不赞同,问道:“秦兄弟如此人品,岂无美人倾心,为什么……”他望了一眼严子容,不好说下去。 
严子容红了脸,狠狠瞪他,秦越却道:“齐兄此言差矣,美人者,非关男女,女子固然有花容月貌者,然真正得天独厚的,却是男子。”他喝了一口酒,又道:“男子气宇轩昂,健硕挺拔,乃天地之所钟灵,若再配上精致的面貌,则堪称造物主之无上杰作,古人有云:不识子都之美者,无目者也,可见欣赏男子之美,自古有之,绝非普通流俗之辈所议论的‘男风’,更非邪恶下流之举。” 
齐正和严子容料不到他居然说出这番道理来,都愣住了,薛乘龙心中却猛地一动,若有所悟。 
“何况我所见过的最美之人,俱是男子,怎能让我不欣喜赞叹、心向往之?”秦越眼光飘向远处,叹息一声,闷闷地喝了口酒。 
严子容忍不住问道:“你所见过的美人有多少?” 
秦越笑道:“怎么,容儿吃醋了么?” 
严子容大怒,转过了头不理他,秦越又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举凡世间美好人物,无论男女,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只不过有人偏爱阴柔美女,有人偏爱阳刚男子。这其中有一半是天性使然,另有一半,却是美不迷人人自迷,美色当前,你再也抵挡不住的,不知不觉间,便已念兹在兹,都是佳人的倩影,全部心思,都系在了他的身上,只想跟他耳鬓厮磨,晨昏共度,只要他对你笑上一笑,你便觉得周身舒泰,他对你说一句话,你便觉得如奉伦音,唉,我对子容,便是如此,他虽不肯从我,但只要守在他的身边,我便欢喜无限,若他肯与我共效于飞,则此生无憾了。” 
严子容听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先还觉得他言之有理,再是觉得他沉迷美色,听到最后两句,已是额头青筋暴起,几欲发飙了。 
薛乘龙默默思索,心里却想到了天宁,那绝美的少年,神祗一般圣洁,他的美,已经超越了男女,若有人见到他还不喜欢,那也真不是人了!他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觉得秦越虽然恃才傲物,但不失磊落,虽好男色,却不下流,这样一个人,倒也真的非常有趣。 
薛乘龙试探了他几句,赞他武功超群,秦越得意洋洋,一点也不谦虚,但薛乘龙问起他师承门派时,秦越却道:“武功一分了派别,那就落了下乘,什么少林武当华山崆峒,一家家的装腔作势,武功上却没有什么可观之处。” 
他侃侃而谈,其他三人都吃了一惊,他这话前一半倒也有理,后一半却直讽武林中各大名门正派,连素称武林泰斗的少林、武当他都不放在眼里,实在是太过狂妄。 
秦越又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戴着一本正经的假面具,背地里却男盗女娼,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嘿嘿,还理直气壮的自称正人君子呢,不知羞耻!” 
这话越发的刺耳了,薛乘龙的父亲是武林盟主,当今武林正义的代表,严子容和齐正家里也是武林世家,素有侠名,听了这话,无不变色,严子容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照你这么说,倒是邪派恶人都光明磊落了?” 
秦越笑而不答,突然伸手搂住严子容,扣进自己怀里,牙齿轻咬他的耳垂,不意外地听到他的惊喘,得意地道:“那当然,比如我,喜欢你,就追求你,光明磊落,是真小人!” 
齐正见严子容挣扎不脱,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道:“秦兄弟,你这就不对了,若你真的敬重子容,怎可强人所难?” 
秦越斜眼瞟了瞟他,面上表情似笑非笑,齐正猛地警醒,暗叫一声“糟糕!”他们本来装作跟严子容素不相识,如今脱口叫出他的名字,这可不是穿帮了么? 
薛乘龙紧盯着秦越,防他突然发难,秦越却朗声大笑起来,道:“伪君子、真小人,这不是立竿见影么了?” 他松开手,严子容立即推开他跳到一旁,秦越不以为意,伸手端起酒来喝了,神情仍是泰然自若。 
薛乘龙心下佩服,笑道:“秦贤弟果然磊落,我们原是存着试探你的心,倒显得不够真诚了,为兄向你道歉。”说罢拱手为礼,态度诚恳。 
秦越却不回礼,冷笑道:“你们想要试探我,容儿不也是想要试探我么?”转头盯着严子容,正色道:“你心中若没有我,何不干脆利落地回绝,难道我秦越还会强人所难不成?我明明救了你的命,对你一片热诚,你却还想利用我,这难道是君子之所应为么?”这几句话咄咄逼人,却叫严子容一时无言可对,脸上红成一片。 
秦越见他窘迫,却又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道:“算了,终是我喜欢你,舍不得迫你,不过你若心中有我一分,我必不肯放弃的,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到手才罢!” 
严子容刚才还有三分愧疚,听了这话,也早气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咬牙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秦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我喜欢你,一定会继续追求,你最好不要给我任何机会,否则下次遇上,我可不会再这么君子了!哼,其实追人到手最便给的方法,莫过于生米煮成熟饭,可笑我还一味迁就你,做什么假惺惺的君子!若早按我的一贯行事,早让你成了我的人了!” 
严子容气结,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骂他才是,秦越又看他一眼,忽然挑眉而笑,飞一个吻,跃墙走了。 

回到客栈,严子容闷闷不乐,薛乘龙笑道:“子容心里莫不是放不下他?” 
严子容脸上一红,怒道:“公子,你也来取笑我!” 
薛乘龙正色道:“世间自有真情在,非关男女,两情相悦便好,你素来极洒脱的,怎么这时却拘泥起来?” 
严子容想了一想,笑道:“正是,那秦越说得也对,喜欢便去追求,光明磊落,是真小人。” 
薛乘龙道:“率性而为,是谓真人。” 
严子容本是洒脱之人,对这事也便不放在心上,笑道:“可惜我不好龙阳,只爱温柔的美女,倒是辜负他一片痴心了。” 
齐正笑嘻嘻的,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严子容,严子容被他看得发毛,怒道:“你看什么?” 
“嘿嘿,看不出子容你还挺能招蜂引蝶的……”一句话没说完,已被严子容追得满屋乱蹿,薛乘龙等他们打闹了一阵,才出手分开二人,问起严子容当日情况,严子容细述一遍。 
原来当日他力保薛乘龙冲出重围,自己却重伤倒地,原以为性命不保,谁知却被一个蒙面人救了出来,那个人,自然就是秦越了,其后秦越一直为他疗伤,除了他异样的爱慕之外,严子容对他还是非常感激的。 
齐正笑道:“英雄救美!” 
严子容瞪他一眼,又道:“我觉得秦越肯定跟暗影有关系,因为当时他劫走我,那些人并未追击,后来又曾经遇上过一次,也是擦肩而过,并未留难,故此我才起意想要通过他查出一些暗影的情况,谁知他倒狡猾得紧,除了一味跟我胡闹,并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薛乘龙和齐正见严子容安然无恙,已是满心欢喜,至于秦越的身份,并非关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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