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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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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几位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士兵恍然大悟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又把他们从危险边缘拉开了些距离,这么想后便会有种挺舒服的成就感。
  “好的!”我笑了笑,“记住我的话,当我们停下休息的时候,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因为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不会有很多的机会停下了。”说完这些话我把三点式枪带套到脖子上,回头向前面带路的狼人追去。
  “我们到哪里去?”杰丽没有很多负担,所以走起路仍有余力说话。
  “深山中一个小村庄。那里曾是穆斯林游击队反对北国‘圣战’中的一个难民营。”
  “那里没有敌人把守吗?”杰丽喘着粗气从没过小腿的积雪中拔出腿后问道。
  “正好相反!那里有大把武装人员坐镇,而且地形极为复杂,到处是相互连通的山洞,那是名副其实的迷宫。从招降的甘茵斯坦军官所绘制的部分地图来看,那里可以与希特勒自杀的地堡有一拼。”我掏出GPS系统示意给杰丽,“从卫星拍摄的热能感应照片上看,学生军至少有数千人藏身在那里。而且那里有大量的电子数据反应,应该有大型的尖端通信设备,可能是山脉中主要的军火供应站和指挥控制区。美军相信学生军抢来的1400吨粮食应该就是运向那里,所以才派人去攻打那里,我们想得救就要向那里走。那些美国兵本来就是要去打探那里的武装力量的,他们明白,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得救,所以脚印所指的方向也是那里。”
  “攻打那里的是那些加拿大人?”
  “没错!你应该对加拿大军队挺有感觉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住在加拿大吗?”
  “没错!但那是小时候,现在我只在圣诞节回去陪母亲一段!”杰丽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我有自己的事业!”
  “当然!”我没有说什么,欧洲人对待双亲那种平淡的态度,是我这个东方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绕了个远路让过守军的防线,黑夜再次降临。我们进入了山区深处,身边的色彩渐渐消失后,拥有各种高科技装备的大家心里的安全感大大增加,白天的时候生怕其中一发炮弹打来的惶恐被带上夜视仪后清晰的视界打消。夜战是美军单兵小队最拿手的技能,是美国在过去二十年的冲突中总结出的自己的最大优势,所以哪怕是做饭的炊事员都深谙夜视仪的使用方法。
  我抱着狙击枪跑到队伍前去替换狼人当尖兵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了。
  “别急!”狼人努力地抽动发红的鼻头,企图从空气中捕捉什么讯息的样子让所有狼群的成员都警觉起来。
  “怎么了?”我调节自己的夜视仪,急忙四下观察,不论是微视还是热能探测都没有发现周围有敌军存在的迹象。
  “我闻到了什么味道!”狼人慢慢走到杰丽的身边,蹲下身在她脚下的雪里刨挖起来,不一会儿手里抓了一团黑黑的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我凑过去还没看清,已经明白是什么了,草叶被消化的气味已经告诉我这是驴马的粪便。
  “有驮队从这里经过!”狼人话说完,大家已经明白周围应该有村落或据点。
  “多大的队伍?”我看着仍在雪堆里挖粪便的狼人。
  “二十到三十头驴子的队伍。是外地人!”狼人扫掉浮雪露出下面被踩实的蹄印。
  “你怎么知道?”带婚戒的美国兵是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所以有什么问题都是他代问。
  “甘茵斯坦的驴子都是1。3米到1。4米高,驴子是甘茵斯坦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从这个蹄印看来,这些驴子都有1。6米左右,比较像活动在中国和巴基斯坦的西藏野驴。而且以前由于学生军武装派别控制了全国近90%的领土,因此甘茵斯坦毛驴这种战略资源大多被学生军所控制。现在怕美军进山,已经连私人的驴都充公带走了,所以北部不可能找到这么大的驴队了。”狼人在驴子的蹄印旁清扫出一大片人的脚印后,指着其中一对比较明显的鞋纹说道,“典型的巴拿马式花纹,从前脚掌起脚的位置看,鞋底内有保护双脚免遭刺伤的金属片;从靴底的厚度看,这是丛林作战靴。欧美联军都是配有两双军靴的,平常穿沙漠作战靴,上了山就换成了厚重的防寒靴。但这些人没有,看来是些习惯在热带跑而没有上过高山的家伙。”
  “那他们现在脚一定很冷。”我想起丛林作战靴上的排水孔就笑了。
  “嘿嘿!没错!那靴子的透气性可是挺好的。”水鬼他们在边上也笑了。
  “这么小的驮队不可能是拉那批粮食的,那他们运的是什么?武器?”我扔掉手里接过来的驴粪。
  “不知道!从蹄印的深浅看,应该是满载。”狼人指着不远处的山头,“向那个方向去了。”
  “我们去看看!”刺客站在远处警戒着,通过无线电和我们交流意见,“也许那里有大功率电台。”
  “好!”狼人点点头,“我们必须再和加拿大的那群人联系上,不然跑到他们前面的话,就会死得很惨。”
  “好的!”我抱着枪率先向狼人先前所指的山头爬去,受了伤的脚底因为冰冷的关系所以木木的,但每迈一步都有种要从中间碎裂开的感觉。
  爬到了山头向下看去,群山环抱之中有座小村落,房子的屋顶被低矮的常绿树木和灌木环绕,如果不是房檐下透出的微弱灯火,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肯定发觉不了。
  “发现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村落。”我用暗语在无线电中通知其他人。不一会儿,他们便都跑了上来。
  “我们下不下去?”我从背包中抽出TAC…50粗大消音器套到枪管上,利用热能探测器可以初步探测到村落里大约只有二十多个人,其中半数都集中在一间大屋内不知干什么,周围也没有任何警戒用的地堡或山洞。
  “下去!”狼人卸下身上的背包说道,“刺客和食尸鬼你们两人负责掩护,其他人跟我和水鬼下去,除了武器弹药,不要带任何东西。”
  我身边顿时响起了一片窸窸窣窣的响动,那几名大兵毕竟是军人,虽然紧张,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并不会怯阵,一个个握紧手里的M4步枪,眼中闪动着害怕但兴奋的光芒。
  “你跟着我!”我拉住跟在刺客身后向前走的女记者。面对胜负莫测的实战,她也没有往常那么多的问题,乖乖地和我待在了最后面。
  刺客挑了棵个儿不高的灌木架好了他的SSG550狙击枪,而我为了身边女人的安全,找了块突起的大石头做了藏身点。本想让她安生地躲在石头后听响就行了,没想到这女人虽然怕死,但距离却让她打起了摄影的念头,脑袋探得比我还长。
  战斗结束得比我想像得快,狼人他们潜入人少的屋内,无声无息地两三趟进出,便只剩下主屋和旁边的两间屋内有活人了。等他们冲进主屋第一记枪声响起时,我和刺客已经用不着掩护他们了。从头到尾我只发了一枪,击毙了一个从屋内逃出来向山顶跑想逃命的人。
  等到狼人表示一切都在控制中后,留下刺客作警戒,我和杰丽扛着其他人的背包走进被攻下的主屋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得一愣。因为屋内床上躺在那里残喘的是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看一下周围地上缩在那里的俘虏,竟然都是女人,怪不得这间屋子里人这么多,原来是全村的女人都在这里为这个孕妇接生忙活。
  女人已经失血过多死了,刚生下的孩子仍连着脐带挂在她的腿间,孩子已被冻得发青,闭着小眼睛不知死活。
  “甘茵斯坦65%的山区妇女都会因怀孕或生产而死!看来是真的。”杰丽在检查过女人后,发现并没有枪伤后叹气道。
  “这个村落里只有老人和妇女!”狼人指着缩在墙角的几个女人说道,“除了几枝中国产的自动步枪外,没有其他东西。”
  “你们的男人呢?”我操着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话问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妇人。
  “跟人打仗去了!”老人眼中虽然紧张但不害怕。
  “去哪里打仗?”
  “山里!”老人所指的方向正是刚才冲出屋的人奔去的方向,看来那里才是真正的据点,驴队应该也是向那个方向去的。说话间,刺客抱枪哆哆嗦嗦地走进了屋,水鬼已经派人出去替换他的位置。
  狼人让我们看着这些妇人,自己顺着逃走人的足迹爬到了对面的山头观察一阵,确定附近没有武装力量后才回来。
  “抓紧时间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狼人果断地说道,“如果这里的男人就在附近驻守的话,听到女人要生孩子的消息,很可能随时回来。”
  正说着话,无线电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是我们在外面警戒的士兵。
  “有敌人!”我当机立断吹灭了身边的灯火,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是不是他们的男人回来了?是不是附近山里的驻兵听到枪声赶来了?”片刻不安的揣测后,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各抒己见。
  “安静!”刺客的低吼像巨掌一样捂住了其他人的嘴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凑到窗口向外张望。黑暗中呼吸声和心跳声连成了一片,成了小屋内惟一的声响。
  我戴上夜视仪从门缝向外看去,除了绿绿的一片雪景外什么也看不见。刚打开热能探测器,对面的雪地里突然白光一闪,一发子弹无声无息地击穿了我面前的门板……
  第一一四章 被伏(二)
  等半拉弹头撕穿防弹衣扎进肉里,我才确定自己是腹部中弹,然后才感觉到自己像被人大力踹了一脚般地飞退,前趴的身子被顶成倒坐,屁股还没有挨地,肚皮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像热漆浇在身上一样烧得要命。
  “他们有……咳!咳!啊!……”我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被子弹冲击力击到的胃部,便被强力挤压出了所有的东西。胃酸加上难闻的消化物从口鼻中喷出,打断了我要出口的警示。
  “他们有夜视仪和热能探测器!”狼人看到我被隔着门板击倒,第一个意识到我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没错!”我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头顶着地,好不容易才吐净了嘴里的残渣,咽了点口水湿润被胃酸刺激得同样火辣辣的食道支支吾吾道。但是我并不明白,他怎么会看到我的,因为我的伪装衣和作战服都有防红外探测功能,在热能探测仪上是看不到我的。
  “梆!梆!”两声木头被击穿的声音响起,屋角内蹲着的一名女人被穿墙射杀,而另一发子弹则打在了我刚才所在位置挡住的一名美军士兵的背包上。他是名辅助机枪手,包里面装的是为机枪手提供的大量弹药,击中背包的子弹打在了弹链上,引爆了背包里的子弹,然后便是骨牌式的连锁反应,周围大量的子弹都被击发了。黑暗中他就像个冒火的大烟花,不断有火弹从背上射向四面八方。所有他背对着的人都倒了霉,因为引燃的弹药像机枪一样对着后面的人喷射起来。
  “扔掉它!你这个笨蛋!”我不怕子弹炸死他,倒担心子弹打到我。话音未落,水鬼的惨叫便印证了我灵验的第六感。
  “我操!”看着正在卸背包的美国大兵突然一顿停住了动作,然后直接垂直地躺倒在地上,他的身体被仍然压在身下乱射的子弹冲力顶得不断弹跳,这让我想起了在芬兰附近钓到的那只15公斤重的大马哈鱼,它被扔在船甲板上时也是这么扑腾的。
  子弹不断从四面八方射来,穿透木墙将躲在墙角的十几个俘虏全部枪杀,唐唐的胸口同样被击中一枪,直接震晕了过去。但在被我挡住的那名士兵中枪倒地后,便再没有子弹打向我躲藏的角落,躲在门后和墙口下的刺客和狼人也没有中枪。
  “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一把拉过昏迷中的唐唐,卸下她的背包后把她压在身下,尽量用自己的伪装衣盖住她。狼人和刺客他们也把杰丽和幸存的美国兵拉到身边,用防寒衣挡住他们散发的红外热能辐射。
  “我们也看不到他们!”在枪声稍停后,狼人抬头向外面观察了片刻无奈地说道,“他们也有防红外作战服。”
  “他们是自己人?”水鬼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咬着牙哼哼着。对方拥有夜视仪和红外探测器我不意外,因为苏联解体时曾有不少老式的这种装备流传到周围国家。但防红外探测作战服是在发达国家的特种部队都属于高级装备的,在甘茵斯坦这种穷乡僻壤再有钱也弄不到这种东西。
  “有可能!”狼人调节夜视仪半天后放弃道,“有办法探测到他们的无线电频率吗?我们需要和他们谈谈。”
  “DJ不在这里,我们身上的无线电没有那个功能。”刺客搂着一个家伙看着我和狼人说道,“顺便提一下,你们太狡猾了,把美女都抢走,留给我一个大胡子。”
  “干!你碰到我的伤口了。”水鬼捂着屁股给了身上的小子一巴掌。
  “也许我们应该打开窗户大叫一声!”我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说。
  “好主意!你去!”刺客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用披风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连眼皮都不想露出来。还没凑到窗前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从钉在窗框上破碎的羊皮缝中传来的风啸声,比足球裁判的哨声还大。
  “嘘!”在我们还没有想出任何对策的时候,从山顶吹下的强风中送来了一丝丝雪被压平的摩擦声,俯卧在地板上的我轻轻地感觉到一记震颤后,利用声带震动器无声地在无线电中传递道:“他们来了!”
  “操!看不到他们。”刺客捂住怀里人的嘴四下张望半天。
  “我也是!”狼人和水鬼放弃不便的长枪掏出手枪,做好了室内近战准备。我忍住肚子上的巨痛,从腿侧取出MK23打开保险,对刺客和狼人分别指了指前后两个窗口,对水鬼指指自己和他又指了指门,要他和我配合守住前门。
  水鬼点了点头,拉过地上一具尸体推到门前,但并不把门堵死。由于他下身受伤行动不便,便把披风留给了身上的士兵,自己爬到了门边挨着尸体脸朝上装死。
  而我则拉起两具尸体堆成了临时的防御工事挡在身前。等一切弄好了后,我才发现身下的唐唐已经醒来,睁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发现我注意到她时,竟然对我笑了笑。
  狼人和刺客分别掀起夜视仪,从杂物袋中掏出铝箔包,打开后挑出了赛卢姆安全发光棒中照明能力最强的银白色型对我摇了摇。那是一种携带方便、使用简易、价格低廉的照明具,采用一种易弯曲的塑料管制成,手指粗细,内装有两种无毒化学溶液,其中一种装于悬浮安瓿(密封小瓶)内,原理有点像灭火器,使用时将塑料管折弯以压破安瓿,使两种化学溶液相混合而产生化学反应,发出无热、无焰、无火花的明亮的冷光。光的颜色有红、黄、绿、蓝、橘黄和银白6种,发光时间为30分钟至12小时,依型号的不同而异。该安全发光棒可在风雪天及水下使用,不需火柴、打火机或任何电源与导线等引燃装置,并且压裂安瓿也不会对人的眼睛、皮肤造成伤害。狼人他们拿出的那种是我们潜水时遇到混浊的泥水时使用的,光线强度比得上手电。看样子他们是想利用对方使用夜视仪在强光下过曝的原理,给他们出其不意的一击。老办法,但屡试不爽!
  正当我也要取下夜视仪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动了调节热成像灵敏度的转盘,顿时眼前的一切变成了光亮一片,斑驳的闪光区域像毕加索的涂鸦一样无法分辨其本质。天才给我们配备新热成像仪时,曾自豪地声称此东西性能已超越所有其他同类产品,为展示其优越性能曾给我们看过这种图像,说这种亮弱不同的色块表示其探测能力已经可以区分0。01℃的温差,加大功率后灵敏度可以赶得上探测石油和矿藏的光子探测机器,而不用保持在零下190℃的工作低温。但由于过于灵敏而失去观测对象的纹理细节,人眼没有办法区分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被大家嘲笑是“伟大的无用进步”!
  但是现在我看到的影像却和当初不太相同,外面零下30℃的低温成了浅灰色的背景,所有其他一切如同曝光成相的摄影底片,虽然看不出形态,但我发现原本是树和石头的地方成了稳定不变的稍深白色条块,诡异的是另有些极细小的色块却以闪烁不定的高亮显示。
  等看到同样高亮的银色火焰从我身前窜起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高亮显示的色块竟然是人的呼吸。没错!从肺里呼出的热气温度高达37℃,虽然被红外辐射阻隔布料掩盖住了,但热传递在空气中仍有效,与其口鼻部位接触的空气温度仍会上升。如果不是极灵敏的仪器,当然发现不了这种差别,但天才提供给我们的“伟大的无用进步”却捕捉到了这种细微的差别。
  来不及调节显示强度和通知其他队友这一发现,因为我可以确定地看到有个敌人已经快速凑到了窗下,从他行进和蹲下的战术姿势来看,是前来投手榴弹的,如果成功那么我们全都完了。
  “手榴弹!”我大叫出声,单手抓起身边的TAC…50反器材狙击枪,像用手枪一样对着那个亮斑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口火焰像闪光弹一样耀白了一切,高亮的白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赶忙关了热成像功能,眼前从银白闪回了淡绿一片。眼睛还没适应切换回来的界面时,便听到了木门被踹的声音,一个黑影一脚踹开房门想要冲进来,但房门开到半途被水鬼摆放在地上的尸体挡住卡在那里,挡住了他半边视线。他的反应非常快,瞄了眼地上的尸体,便扣着扳机扫向门板正后方并迅速向后退去,意图在撤退的同时,把藏在门后的敌人扫成破布。可惜的是大胆的水鬼并没有藏在门后,而是正对着他的脸,等他发现地上的两具尸体中只有一具是死人时,已被水鬼的G3A4扫断了脚一头栽倒在地。与此同时,狼人和刺客对着后墙靠近窗口的位置上也是一阵狂扫,打得木屑乱飞,枪声停后便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响动。
  “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我收起手枪叫道,“他们要扔手榴弹炸我们。”
  刚说完,一声爆炸从我射向的角落响起。原木夹杂泥坯糊成的屋墙被炸开一个大洞,子弹夹杂在风雪中从四面八方通过豁口钻进了屋中。没有了屋墙的阻挡,借助夜视仪的帮助,对方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到屋内的物体,他们这一轮射击明显不是无的放矢,数发子弹就打在我眼前的尸体上。“噗哧噗哧”的声响,让我担心面前的肉块能不能阻挡住对方子弹的穿击。
  “啪啪”两声轻响,狼人和刺客顾不上戴夜视仪,先折亮了发光棒。把手里白炽灯管似的东西扔到了豁口外边,顿时夜视仪中的弹洞成了太阳一般的光团,挡住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我们是美国人!我们是美国人!”一个美国大兵挥着手对屋外喊叫道。第三句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他便被一枪打在了胳膊上,被打飞的肢体告诉所有人,数百米外的狙击手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时候,我的成像仪屏幕上的图像可有意思极了,所有射击的枪口像夜空中的星光一样闪个不停。我冲几处闪光点打了几枪,但由于隔在面前的墙体影响了弹道而没有命中。但打到对方附近的子弹仍起到了威慑作用,闪光点立刻便转移了阵地。
  “我们从屋里出去!”我拉起身下的唐唐冲边上的其他人喊道,“对方有16人,可能是渗透排,应该配有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等我们跌跌撞撞从后窗户跳出来时,对方攻击手也动用了手里的反坦克火箭筒。两枚弹头把脆弱的小屋撕成了碎片,大块的木头从天而落,幸好没有砸到我,不然非折筋断骨不可。
  从埋过头的雪堆抬起头,枪声没有了屋墙的遮挡,听得更真切了。我拉起唐唐和狼人他们又重新跑回燃烧起来的木屋旁,希望借火光和散发的热量作掩护。
  “开枪!”我对身边的女兵大叫了一声,打断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强喘。
  “可是他们不是有可能是友军吗?”女人大口大口地呼吸,有缺氧的征兆,但脑子还能反应过来,知道用我的披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管他是谁!你不开枪的话,他们就打死你。就算是你爸也得给我开枪!”我的热能探测仪被身边燃烧的小屋影响得无法正常工作,眼前一片银白,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
  还能动弹的美国兵纷纷靠在屋墙边上开始还击,不管是作为火力点还是吸引火力的饵,都大大缓解了我们几个的压力。
  “把他们扶到远处那个结了冰的柴垛去!”我指着水鬼和不知从哪儿拾了把M4的杰丽,对正在向远处射击的唐唐说完,然后扭头对狼人和刺客喊道,“是AK74步枪,不是英国佬。”
  因为长期接触武器的缘故,所以现在我也能听出对方使用的是AK系列步枪,那种与众不同的射击节奏和响声,每次带给我们的都是亲切和紧张。
  “不一定!特种部队可以选择自己的武器,小口径在雪原作战的能力比较差,说不定他们专门挑了AK74也不一定。婊子养的!”狼人刚把脸伸出墙角便被一记点射打了满脸泥,“我听到了米尼米的声音,他们的火力太强了!”
  “我看到他们的火力配置,似乎是4∶4∶8的不均衡配置。”我慢慢地调节热成像仪的敏感度,可是仍是被身边的火光影响,什么也看不到。
  “没错!”刺客对着越过墙体盲区的一名敌人放了一枪后,回头说道,“他们开始低估了我们的战斗力,估计把我们误认成了甘茵斯坦人,所以采用的是三角方阵,把重火力和狙击手留在了后面防止我们逃跑,所以折了第一组突袭小队。”
  “嘿嘿!”我和狼人都笑了,对方用的三角方阵,是以三个火力扇面,将面向目标区的三个方向以两组的尖端制住,而在进行攻击时转为口袋包围战术,而分配方式则有许多种,最简单的配置方式是由两个火力组左右包夹,而斥候与指挥组则合并为第三组,在第三面对敌人进行清除确认的工作,但这种分配法由于第三组的火力过分薄弱,而很少受到采用。
  “把热成像仪的灵敏度调到最高,你可以看到他们的呼吸。”我赶紧把自己刚才的发现告诉其他人。此时天色已经隐约发白了,加上雪地的反光有种天已放亮了的错觉。
  “我操!还是算了吧。”刺客和狼人调了一下便又放弃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还打什么呀?”不断打在身边的子弹不给我们反复调试的机会,对面的家伙仗着火力优势,展开双纵队斜线进攻,从两个方向要包夹我们。
  “你们两个守着侧翼,我到别处去!这个地方太热了。”我试了多次,确定挨近身边热源的时候,绝对没有办法使用热成像后,便和两人打了个招呼,抱着枪匍匐爬向身后远处的其他木屋。
  但卡在防弹衣夹层里的弹头,像根扎进我身体的铁钉,不断在皮肉中晃动,每次抬起胳膊,便感觉自己像被剖腹了一样,金属弹体不断在伤口中磨擦。除了痛得像火烧外,还有种爬钉板的感觉。
  我还没有爬到地方便被一种金属的反光吸引了,我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从我们后方的山脊后面一个隐蔽地滚了出来。起初我还以为那是一辆俄罗斯T…50坦克,但在装主炮的地方却是一架四管的ZSU…23…4型高射炮。通过瞄准器可以看到穿着长袍的高射炮手露出炮塔。当车子停稳后炮塔转向前方,那竖立在炮塔处的四个23毫米的金属管里便开始迅速发射出一股浓浓的烟,在杀伤爆破燃烧弹和曳光穿甲燃烧弹的轰鸣声中拖着粗亮的轨迹轰在我们对面的山坡上,密集的火力散布,将正推进中的对方左侧小分队打得人仰马翻。
  这种突发状况把我们和对方都弄晕了,用高射炮打步兵,明显就是学生军这种武装的风格。可是他们能发现对面伪装的渗透部队,竟然没有发现帮助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方的伙伴已经让我们吃惊了,但我和狼人更奇怪的是这架自行高射炮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对面山坡上的渗透部队虽然没有想到这时候我们会跑出来帮手,但却没有慌乱,左侧小分队立刻停止推进,找好掩护躲了起来。而右侧的分队则迅速从鞭长莫及的村尾突入了我们躲藏的村落,并从高射炮高低射界的盲区,利用反坦克导弹打瘫了大发淫威的钢铁战车。
  可是还没等到他们喘口气掉过来头来招呼我们,数发迫击炮弹便从山顶准确地落在了击毁炮车正要撤退的三人小组身上。现在可以明确地知道这些人应该是联军的士兵,是帮他们的忙打学生军还是待着别动再看会儿热闹,我和狼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忙?长官!”唐唐想到刚才打死自己战友的便是这些人,指着被炮火炸得抬不起头的“盟友”,为难地问狼人。
  “你过去的话,不论是谁都可能喂颗子弹在你漂亮的小脸上。”狼人看着打得正火热的两帮人马说,“我们赶紧向上爬。等到天亮后,这些人看清我们也是侵略者时,可没有人能帮我们。”
  趁着两帮人打得火热,我们剩下的七个人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爬到了半山腰高射炮被击毁的地方。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近在眼前的山洞中,数名学生军分子一边说笑,一边对着山下狂轰猛炸,等发现我们再去拾枪时,狼人和刺客带着唐唐他们已经用先发制人的强大火力扫清了道路。
  小心翼翼地钻进这个岩洞后,我们才发现学生军部队的迫击炮阵地隐蔽得很好,而且发射的炮火出乎意料地精确,这是因为他们已经预先将迫击炮的底座埋进地里并测试了其弹道。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正规部队。我们拿下的两个山洞建造得非常精细,一个里边有厚实的干泥加固和“射距装药卡片”,这些参数标示了任何可能的敌方阵地的距离和位置。另一个比较宽大的洞内,一名头戴坦克盔的负伤战士躺靠在光溜溜的石洞壁上,身旁扔着俄罗斯的先进夜视装置,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在天黑后和美军步兵一样看得见周围事物。
  “食尸鬼,狼人,过来看!”刺客指着那名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甘茵斯坦小伙子道。起初我不知道他让我看什么,等过了一会儿,我才从血水冲洗出的石缝中的闪光看出端倪,原来这个小伙子身下的山壁竟然是一条裸露出地表的金脉。
  长长的兴都库什山脉从东北向西南,将这个国家一分为两半,土地贫瘠却埋藏了许多的地下宝藏,地上只长草,地下却长金子,像大多数中亚国家一样,“芝麻开门,财源滚滚”。但可惜,招来的淘金者都不是本国人!
  ZSU…23…4式高射炮
  该炮是前苏联20世纪60年代初期研制装备的高射炮。主要装备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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