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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坤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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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分别把缅军赶出了景栋等城镇,一直把缅军残部赶过了萨尔温江。
  在萨尔温江边,三支队伍在这里会师了!李国辉,谭忠,钱运周三个人泪流满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三支队伍的官兵们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李国辉问谭忠:“你们队伍解决那么多敌人,居然不用炮火支援,真不简单!”
  谭忠说:“我们犹如天兵降临,敌人太轻敌了,不敢反抗也来不及反抗,有一个团长想拔枪,一个人吃了我们十梭卡宾枪子弹,都打成蜂窝了。”
  李国辉集合得胜部队,对大家说:“自从过了国境,今天才是我们部队最盛大的节日!我们三千个人打垮了一个国家的军队!我相信,这一战役之后,缅甸军队很难再打垮我们,或者说,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力量打垮我们了。兄弟们,请相信我,老缅很快就会派人前来谈判!我们将和老缅以萨尔温江为界,划江而治!”所有的官兵都兴奋得热泪交流。
  仅仅一天一夜时间,缅军主力部队十个团被歼近半,重武器全落在“复兴部队”手里。缅军前敌司令部自知一时间很难与汉人军队较量,请示了仰光政府,仰光政府也无可奈何,同意缅军与“复兴部队”谈判。
  钱运周提出让坤沙当翻译,李国辉一开始有些犹豫,他说:“对方来的都是一些将军,他们的翻译也有一定的地位,而我们让一个下等列兵当翻译,会不会掉我们的价?”
  钱运周说:“这一点正是我想跟你提出来的,张奇夫此人年纪虽小,入伍时间也短,但入伍以来,屡建战功,在官兵中威信很高。他自认为是汉人后代,和我们没二心。所以,我想,能否破格提拔他。”
  李国辉说:“你说的也对。只是他一个下等列兵,再破格,又能提到什么位置?”
  钱运周说:“无论如何让他穿上个军官服,在谈判会议上当个翻译,也就可以了。”
  李国辉点点头,说:“行吧,我们的部队现在还是官多兵少,在卫队里给他安排个少尉副排长吧。”
  看见坤沙穿上军官服,最高兴的是莎莎。她打趣说:“鸟枪换炮了!要请客!”坤沙说:“我穷光蛋一个,要请客除非是你掏钱!”
  莎莎说:“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先讲好条件。”
  坤沙问:“什么条件?”莎莎说:“除非是从今以后,你的家我来当!”
  坤沙愕然:“家?什么家?”
  莎莎红着脸说:“难道你以后就不想有个家吗?”
  坤沙愣怔了半天,默默地走开了。缅军的首席谈判代表是一个上校,一开始,他尽量不失分寸地解释为什么要坐下来谈判。他说:“我们现在还有人数比你们多几十倍的完全现代化装备的国防军。但是,我们的国家独立不久,百事待举,百废待兴。尽管你们是非法入境的武装部队,我们仍然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到这里同你们商谈停战事宜。”
  李国辉听完坤沙的翻译,故意不接缅军上校的碴,他说:“我们是职业军人,但我们是你们的朋友。八年抗战时,我们曾到你们这里帮助过缅甸人民抗击日本军队。我们会战同古、腊戌,直逼曼德勒,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瓦城。只是因为英国军队临阵脱逃,才让色厉内荏的日本人侥幸得逞。英国军队投了降,我军宁可进入鸟不敢飞、兽不敢越、骇人听闻的野人山,也决不肯投降。这些,在贵国人民中早已传为佳话!”
  一个娇小的身影飘然而至,在他身边悄悄坐下,半晌,才开口问道:“在想你的女朋友是吗?”
  听了翻译,缅军上校说:“是的,我们两国是友好邻邦,我们两国的军队曾经并肩战斗过。这正是我们谈判的良好基础!”
  缅军翻译是一位华裔,听了双方的对话,不由激动地问道:“那时到缅甸来的中国军队,是不是都唱着一首激昂的军歌?我们在缅甸的汉人都会唱的!”
  谭忠马上哼唱起来:枪,在我们肩上,血,在我们胸膛。到缅甸去吧;走上国际反法西斯的战场……
  华裔翻译高兴地说:“对!就是这一首!就是这样唱的!”
  缅军上校略带揶揄地说:“这以后,听说贵军在淮海,在蒙自,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钱运周说:“我军在淮海,面对百万共军层层包围,是唯一突破重围全身而退的军队;在蒙自,七零九团冲破了共军的围、追、堵、截……”
  李国辉冷眼看着缅军上校,打断了钱运周的话,说道:“为了避免发生摩擦,萨尔温江应该是两军驻军的分界线和天然的屏障。”
  缅军上校沉默了半天,才说:“这些我们再磋商,我们要求你们释放全部战俘;返还我军阵亡将士灵柩;送还截留我们的坦克、大炮、战车和其他各种武器。”李国辉说:“返还战俘和阵亡将士灵柩,这没问题,武器嘛!一是不可能全部返还;二是返还的部分,你们要保证不再用来攻击我军!”
  缅军上校面有难色地说:“看来,贵军开出的和谈条件和我们能接受的程度还有相当距离,我希望贵军本着和为贵的态度,再考虑一下,也容我方再考虑几天。”
  李国辉说:“可以,我们可以作出一些让步,但不会太多,原则问题是肯定不让的。”
  缅军上校一脸痛苦凄楚之色地回到萨尔温江对岸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坤沙有点同情这位缅军上校了,仗打输了,还能指望在谈判桌上捡到什么便宜吗?在谈判桌上占尽上风的李国辉和钱运周都兴高采烈,但坤沙却高兴不起来。他明白这个中缘故,虽说他有汉人血统,但他分明又是缅甸人!他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郁闷。
  这种郁闷来得太强烈,直到晚饭后,他远远地看见奔走在伤病员之间的莎莎,他才忽然明白,自己的坏心情不仅是来自谈判桌上的感觉,而是从谈判前莎莎对他提起了“家”这个概念时就开始了的。
  夜色已经降临,雨季后金三角的夜晚是清爽宜人的。坤沙走到萨尔温江边一处僻静的河滩上坐了下来,默默地清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
  打到现在,恰到好处。把握好这个度,李国辉可以稳住金三角的江山,也就足够了。
  看来,往后“复兴部队”有闲日子过了。一闲下来,往事就开始回到他的脑海,对小薇和波丽的思念就开始折磨他。
  小薇啊小薇!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小妹!我的至亲至爱!我的生命我的灵魂!
  他平躺在河滩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嘴里心里血管里,都在默默地呼喊。
  一个娇小的身影飘然而至,在他身边悄悄坐下,半晌,才开口问道:“在想你的女朋友是吗?”坤沙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莎莎说:“今天我提到‘家’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的。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坤沙说:“她死了!”
  莎莎说:“你很爱很爱她吗?”坤沙说:“是的!”莎莎说:“你能给我讲讲吗?”
  19
  坤沙愣了一下,还是伸出双臂,把莎莎紧紧地搂在怀里。莎莎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娇憨地说:“这不就暖和多了。”
  坤沙就从他昏倒在仰光街头被小薇和波丽救起,一直说到小薇怀孕,说到婚礼上的突变,以及后来的火烧武馆,手刃仇人……
  雨季过后,江水暴涨。在河滩上呆久了,体格强壮的坤沙都觉得冷,莎莎更是冷得缩成了一团,但她还是没有起身回去的意思。
  坤沙看出她冷,问道:“快冻僵了吧?”
  莎莎说:“那你还那么狠心!”
  坤沙愣了一下,还是伸出双臂,把莎莎紧紧地搂在怀里。莎莎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娇憨地说:“这不就暖和多了。”
  莎莎又贴着他的耳边说:“小薇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你已经替她报了仇雪了恨,她是可以瞑目的。”坤沙默默无言。
  过了两天缅军上校又渡河到了“复兴部队”总指挥部,表达了他们商量后的意见,一是可以划出金三角大部分地区作为“复兴部队”借住之地,地方也由“复兴部队”管理,但“复兴部队”必须退出小孟棒、孟萨、大其力以及连接这几座城镇的公路干线。二是必须把所有重武器还给缅军。如果“复兴部队”同意上述条件,协议马上可以签署。
  李国辉说:“如果这是你们谈判条件的底线,那就不必谈了。也不必签什么协议。有本事,你出兵来夺回这些城镇,夺回你们的重武器和战俘就是了。”双方不欢而散。
  谭忠对李国辉说:“还是要争取把协议签下来为好,这样我们可以放手发展,不必担心腹背受敌,要在金三角站得住脚,那些大土司,地方武装什么的,还是够我们烦的。”
  李国辉说:“那就把那些我们在金三角山地没什么用处的坦克、装甲车还给他们,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
  缅军上校第三次来到“复兴部队”总指挥部,开口就说:“我们考虑了,你们可以暂时不要撤出小孟棒、孟萨和大其力。”李国辉就说:“那我也让一步,把坦克、装甲车全还给你们!”
  缅军上校说:“那些重炮呢?”李国辉说:“对不起,那些我们得留下,如果你们用我们还给你们的坦克和装甲车再来打我们,我们就用你们的重炮来打你们的坦克和装甲车。”
  缅军上校一脸无奈,说:“为了我们的人民能安居乐业,为了新生的独立政府能少一些军费开支。我愿意去接受上级的一切处罚。我们就按照刚才说的,把协议签了吧。”李国辉说:“好!”他和缅军上校亲热地握了握手。
  签完协议,李国辉举行了盛大的酒会招待缅方和谈代表团,然后把他们一直送到船上。
  交换战俘时,坤沙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来,他走到一帮俘虏军官前问道:“有一直在仰光城驻防的吗?”
  一个戴眼镜的军官说道:“我是陆军参谋部的,一直都在仰光,请问这位兄弟有何指教?”
  坤沙问道:“你知道中华武馆吗?”军官说:“知道。”
  坤沙说:“知道武馆现在怎么样了吗?”
  军官说:“听说武馆第六代掌门人杀了西山帮不少兄弟后跑掉了。后来,有一天晚上,武馆起火,整个武馆被夷为平地。馆里的人都走光了。听说,这把火是西山帮的人放的,说是为他们死去的帮主吴貌报仇。”坤沙听了,不由怒骂道:“王八蛋!”
  军官问:“兄弟是武馆的人?”
  坤沙说:“你回去有机会的话,告诉西山帮的人,中华武馆的董伯南先生桃李满天下。中华武馆的所有师兄弟都盯着西山帮,叫他们小心脑袋!”
  莎莎说:“你不知道,在这里,不止罗兴汉那样,不知有多少人看我的眼神都让我害怕,我觉得我就像活在狼窝里,随时都会被撕碎!”
  放假前的下午,坤沙领到了饷银。他觉得这钱来之不易,从明天起这三天休假也不比往常,他想好好玩一下,痛痛快快地把这笔钱花掉。但他不知道该怎么玩,怎么花钱。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应该去问问莎莎。
  走进莎莎的卫生所,他不由吓了一跳,莎莎坐在桌子后面,正独自落泪。他忙问道:“怎么啦?莎莎!”
  莎莎见他进来,泪流得更欢了,就是说不出话来。坤沙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莎莎停止了哭泣,她说:“我怕!”坤沙说:“怕什么?”
  莎莎说:“刚才,那个叫什么罗兴汉的来找我,说他发了饷银,明天要我陪他去孟萨玩,说要给我买衣服买首饰,说着,还动手动脚的,我把他骂走了,他临走还说:他一定要把我追到手,还说,还说……”
  坤沙骂道:“王八蛋,他还说什么了?”莎莎说:“他说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从来没有要不到手的!”
  坤沙说:“这是什么话,这是流氓地痞,无赖的话,你也当真?”
  莎莎说:“你不知道,在这里,不止罗兴汉那样,不知有多少人看我的眼神都让我害怕,我觉得我就像活在狼窝里,随时都会被撕碎!”
  坤沙说:“别害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莎莎说:“你以什么名义保护我?”
  坤沙说:“什么名义呢?你要知道,关键不在于名义!”莎莎不再强调名义问题了。
  坤沙说:“我不知道这三天休假怎么过,这钱怎么花。”莎莎说:“要我给你主意主意?”
  坤沙说:“你不是要当我的家吗?给,钱在这里!”莎莎低下了头,半天才说:“那我们去孟萨和大其力玩吧?”
  孟萨虽说是金三角重要的政治经济中心,但其实很小,他们逛了一阵,就觉得再没什么地方可走了。坤沙说:“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莎莎想了想说:“找一家餐馆喝茶吧?”
  在一家傣家竹楼里,楼下茶座上人满满当当的,坤沙不由皱了皱眉头。
  老板迎了上来,说:“两位长官要不上楼上雅间吧,这雅间也是客房,可以喝茶,也可以过夜,悉听客便。”
  客房不大,但确实是“雅间”,楼层高,窗户多,通风透光都好。房间分内外二间,内间是睡房,外间是一个供客人起坐喝茶的小厅。
  老板把他们让进房里,不等他们表示可否,就高声对楼下喊道:“上茶!”一会儿,就有一个傣家打扮的姑娘捧着烧着了的小炭炉和放了香茶的茶杯上来,放在桌子上,就退了下去。
  坤沙和莎莎相视片刻,都别过脸去。坤沙在竹躺椅上倒下,舒展着四肢嚷道:“好舒服!”
  莎莎便开始泡茶,泡好了茶,坤沙起来喝了一杯,就又躺回竹椅上去,说:“还是躺着舒服,你也去里面躺着吧。”
  莎莎说:“好,我先去洗洗,一身的汗。”莎莎冲完出来,坤沙说:“那我也去冲冲。”他从盥洗室出来,边用毛巾擦着脸,边说:“是真舒服!”见没人搭腔,往内室一看,莎莎已斜靠在内室大床上,正睁着眼睛看他。
  他走进内室,在莎莎身边坐下。莎莎说:“你不是说竹躺椅舒服吗?你还是去外边躺着吧。”
  20
  “我和小薇一样,是最幸福的女人了,哪怕现在就死了,我也不觉得这辈子亏了!”
  坤沙不理她,一仰身在她身边躺下,说:“借贵方一块宝地,躺着说说话。”
  她的娇羞,她的温顺,她身上强烈的少女气息,使坤沙热血沸腾,他亲了亲她,她由着他亲,亲了半晌,他说:“我当了君子,现在要当小人了!可以吗?”莎莎说:“为什么?”
  坤沙在她耳垂边亲了一下,说:“我要动手了!”莎莎心里像小鹿一样乱撞,只觉得浑身松软无力。她无言地闭上眼睛。
  过后,她枕着坤沙的臂膀,说:“我和小薇一样,是最幸福的女人了,哪怕现在就死了,我也不觉得这辈子亏了!”
  坤沙说:“你怎么也这么说,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得好好的,将来,我要当将军,你相信我能当将军吗?我要你当我的将军夫人!”
  莎莎说:“你一定能!你一定能当上将军,美丽的将军夫人是上流社会的社交明星,那是让人羡慕的角色,我相信我能当好的!”
  坤沙发现床头柜上放着当天的报纸,便取过来看,只见上面通栏的标题写着:“国耻!三千汉军逞威,政府军败北。”“还我军威,雪我国耻。”“国防部长应即刻罢免,吴努政府必须引咎辞职。”看到这里,坤沙的柔情蜜意消失了,他叹了口气,对莎莎说:“我们后边的日子不见得安稳,‘复兴部队’始终少不了麻烦!”
  莎莎也看了报纸,她把他抱得更紧,说:“我就是怕好日子不多,才会这么快把自己给了你!我们是在和老天抢着幸福过!这种今天不敢想着明天的日子,真是太苦了。”
  面对仰光民众与传媒的鼓噪,仰光政府置之不理,慢慢鼓噪声也就淡了。因为仰光与金三角毕竟相隔太远,金三角这块虎狼出没、蛇蝎横行的热带雨林,对仰光民众来说,与不毛之地无甚区别。但金三角冒出这么一支如此厉害的军队,却引起了西方传媒极大的兴趣,各大报社纷纷派出名记者赶到萨尔温江边,都希望获得有关这支军队的第一手材料,爆出震惊世界的新闻。无奈李国辉对传媒宣传的负面影响存着太多的戒心,他不准西方记者踏入他的“军事禁区”。把他们全部挡在了萨尔温江河的对面。西方记者们只好隔岸遥望这片神秘的土地,拍下几张朦胧的全景照片,加上仰光方面原有的报道及其他的道听途说,还有自己的推测与想象,向他们的报社发回了一篇篇似实而虚,似是而非,但又不是完全凭空捏造的通讯或是“报道”。这使得“复兴部队”这支队伍更多地带上了传奇甚至有些神化的色彩,使它更引人注意了。
  《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等大报的头版要闻都赫然登载着“缅甸政府军兵败金三角,非法入境者反宾为主”、“三千国民党部队打败一个国家,缅甸政府签下城下之盟”、“全部重武器一夜之间落入敌手,国民党军队用缴获的武器重创缅甸军队”。
  蒋介石几分钟内接连接了华盛顿两个电话,心里既得意又窝火。他不是健忘的人,他记得当初“复兴部队”成立时曾通过“国防部”向他报告并表示效忠。他记得当时自己的口谕是:“他们的革命精神可嘉,应当回电勉励。但现在党国处于危难之际,鞭长莫及,请他们自行解决出路。”他马上找来“国防部”的官员,让他们找出当初“复兴部队”的电文底稿,电文上说的是第八军七零九团和二十六军二七八团为“复兴部队”的基础力量,署名者为原七零九团上校团长李国辉。他马上把原第八军军长李弥叫到了“总统府”。
  李弥诚惶诚恐。他是云南腾冲莲山人,字炳仁,毕业于黄埔四期。他老实地说:“学生是听说有一支部队突破共军重重包围出了国境,但学生到台之后,再没有这方面的联系了。”
  结束李国辉的辉煌与得意的,不是缅甸政府,不是缅甸军方,而是原来置他们于不顾,让他们自己解决出路的国民党台湾当局,是他们的代表李弥。
  蒋介石进一步试探道:“这支部队是谁在指挥?”李弥说道:“可能是……”他说了一个个未来台湾的副军长、师长、副师长的名字,就是不知道是李国辉。
  蒋介石又不高兴了:“说了这么多,究竟是哪一个,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三天后,蒋介石再次召见李弥,对他说:“韩战以来,美国要阻止共产主义进入东南亚,已经拟订了‘堵塞亚洲共产主义进一步扩张’的政策。美国中情局也按杜鲁门总统的想法,决定武装我在缅甸的军队,实施‘进军华南计划’。”
  李弥喜上眉梢,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但他不敢溢于言表,毕恭毕敬地说:“校长,国际如此支持,‘光复大陆’,指日可待。”
  蒋介石说道:“明白就好。我现在委任你担任‘云南省政府主席兼云南绥靖公署主任’和‘云南人民反共救国军总指挥’。到金三角去,重建第八军。我等待你带领部队,早日打回你的腾冲老家的好消息!”
  没有送行人,也没有随从,头戴黑色礼帽,身着笔挺西装的李弥独个儿登上了从高雄驶往香港的客轮。又从香港登上了飞往曼谷的客机。一路上,他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寂寞而威严。不认识他的人,谁也弄不清他是个什么人。
  李弥是个自诩“自幼曾攻书史,长大也有权谋”的宋江式人物。他确是蒋介石的好学生,作为军界官僚,他善于运用权术,拉打结合,借“鸡”生蛋,以发展自己的势力范围。
  在李弥面前,李国辉、谭忠这些只知眼睛向下,爱兵如子,只懂战场不懂官场的战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想到要成为他的对手。所以,李弥的出现,理所当然将结束金三角的“复兴部队”时代或者称为小李将军的时代,结束李国辉这个金三角第一代毒王的地位,让李弥取而代之。而作为坤沙这些基层小军官或是小兵,就更加弄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这样发展,结束李国辉的辉煌与得意的,不是缅甸政府,不是缅甸军方,更不是那明里阿谀逢迎,背地里明枪暗箭的地方武装与土司们,而是原来置他们于不顾,让他们自己解决出路的国民党台湾当局,是他们的代表李弥。
  在白宫开始注意“复兴部队”到蒋介石派遣李弥进入金三角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是李国辉在金三角最风光、最惬意、最得心应手的时间。他的“复兴部队”包揽了金三角几乎全部的鸦片贩运的生意,而且每一单生意全都万无一失,部队财源滚滚,军队迅速扩充,到李弥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的队伍已扩大到一万多人,而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复兴部队”的官兵在这个时候也尝到了胜利者的甜美滋味。从土司衙门到寨子里的民众,对“复兴部队”的官兵都敬若神明,不少人还希望与“复兴部队”攀亲带戚。一时间,官兵们与土著们的闺女,一有机会便出双入对。掸族大土司刀栋西原来最仇视汉人,曾上书缅甸政府,说是不驱逐汉人军队,国无宁日,民无生计。但到了此时,在李国辉实行怀柔政策,亲自登门拜访,并送三十条新枪给他护寨之后,他不禁感激涕零,竟将自己的31个适龄女儿,一字儿排开让元配“陷”在大陆,让如今身单影只的“复兴部队”参谋长钱运周挑选。钱运周久经战阵,早已炼出一双火眼金睛,在花阵前并不迷朦,一伸手就把刀栋西最珍爱的小女儿,也是方圆几十里最闻名的十七岁的小美女刀瑞娜指住了。这场婚礼,“复兴部队”与刀栋西大土司极尽铺张之能事。钱运周交了桃花运,抱得美人归,心里美到了极点,嘴里却说:“我是无可奈何,刀瑞娜是‘昭君出塞’,我是‘为国捐躯’。日后回到昆明,我的老婆吃醋揪耳朵,还望诸位代为解围。”
  21
  化装成马帮的李弥一行,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达泰缅边境的军事重镇大其力。
  喜事办过之后,李国辉却无不担忧,若是官兵们全都当了土著人家的女婿,日后这支部队如何带?于是下了一道严令:凡有未经批准擅自与当地女人勾搭者,军官降为士兵,士兵罚饷一至三年,五年内不予升迁。严令一出,军中一时冒起的“风流潮汐”才渐渐退了下去。
  一天晚上,坤沙与莎莎在罂粟地幽会,正卿卿我我、亲密无间时,被亲自出来巡哨的李国辉发现,李国辉喝道:“谁?”坤沙就整衣先站了起来,说:“报告总指挥,是我,卫队副排长坤沙!”李国辉有点吃惊地道:“是你,你在军官中是最小的一个,也跟着人家干这事!从现起,你不是军官了,是士兵,回去就把军官服脱下上缴。”坤沙正想分辩,莎莎已站起身来,低着头说道:“李叔叔,是我!”李国辉一看,更是大吃一惊:“是你?莎莎!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去,跟我来!”
  李国辉把他们两个带到家里,交给了他太太唐兴凤。唐兴凤见过坤沙,她和蔼地问坤沙:“你真爱莎莎吗?还是小孩子好奇,玩一玩?”
  坤沙一直在她跟前立正着,听她这一问,就红着脸大声说:“报告总指挥夫人,坤沙第一是真的爱莎莎,第二,坤沙是军官,不是小孩子。”
  唐兴凤笑了,说:“好了好了,坐下,别叫什么总指挥夫人了,莎莎叫我阿姨,你也叫阿姨吧,莎莎是我和总指挥的朋友的孩子,我们要对她负责,所以才必须认真问你,你是认真的,阿姨就不怪你和莎莎了。”又掉头对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的莎莎说:“莎莎坐下!正经谈恋爱阿姨不干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害羞的。张奇夫是你叔叔的卫兵,你在家里也熟了,何必跑到野地里去呢?以后你们俩有悄悄话要说,就到阿姨家里来,阿姨给你腾地方!”但他们不敢,幽会时,还是到野地里去。
  化装成马帮的李弥一行,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达泰缅边境的军事重镇大其力。
  在一家华侨开的布店里,等候“重要客人”已久的李国辉,一眼就认出了以前的兵团司令。他一个箭步上前,两腿并拢,腰板笔挺,抖擞精神敬了一个礼:“报告司令长官,七悰九团团长李国辉向您报到!”
  李弥遍视前来接他的军官们,除了李国辉外,钱运周似乎有些眼熟,其他人一概陌生。
  李弥不认识谭忠,谭忠却认识这个大名鼎鼎的兵团司令。他跟在李国辉后面,接着报告道:“二七八团团长谭忠……”
  李弥听出了二十六军的番号,这可不是他的部队,眼前这个人也不是他的嫡系部下。他不等谭忠说完,就两手一摆,说:“好了,好了,这不是在军营里,都别行礼了!”
  李弥上前一把抓住李国辉的手说:“啊呀……我的李团长呀!”他用手朝迎接他的人划了一个满圈,说:“你们都是我第八军的优秀将士,你们都是我第八军的骄傲!”
  在场的人对他的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李弥在金三角穿梭往来了十天时间。所到之处,必向部队发表热烈感人的演说,然后分别召见了排级以上的军官。
  临走之前,李弥再次单独召见李国辉,说:“我回台湾后,将很快返回来,这支部队要大发展,要比第八兵团规模更大,我会向总统汇报你的功勋,给你以大的奖赏与提升。你这段时间里还要看好部队,不准谭忠和二七八团军官拉走一人一枪。”
  李弥走后,谭忠找李国辉谈了一次话。谭忠说:“未来能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是明明白白知道了,那就是军队中根深蒂固的什么嫡亲旁系的痼疾又要产生了。我们精诚团结,亲如兄弟携手打天下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李国辉心里也不好受,他说:“我也看出来一些了,但现在还没到整编队伍的时候,我想这片天地是我们联手打下来的,他总不能置之不顾,做得太过份吧。真那样,我会替老兄你据理力争的。”
  谭忠说:“你出面争不会有什么好处的,那是更让他忌讳的事。听天由命吧,好在我一生都在背时,多一次也没什么。”
  钱运周也叹了口气,说:“都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原来我们‘复兴部队’虽小,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李长官一来,这些全变了。这片天地是我们打下来的,这桃子是我们种的,现在桃子熟了,我们都吃不到了,都归李长官他们吃了!这让人不甘心啊!”
  李国辉正色说:“参谋长,这话可不要再说了!谁让我们都是党国的军人,谁让我们的部队还打着‘中华民国复兴部队’的旗号,既是中华民国的部队,就无法不听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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