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关山月-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关山月道:“老人家,我师兄是我师兄,我是我。”

高通海道:“关大哥,不说了,高垣刚说‘漕帮’,还有那位宫老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高垣他在‘运河’闯祸,惹了‘漕帮’?”

关山月道:“老人家,垣兄弟没有闯祸,也没惹‘漕帮’……”

他把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说了。

听毕,高通海、高梅双双神情震动,高通海道:“有这种事?”

高垣道:“听关大哥说了吧!一点也不怪我,怎么能打我!”

高梅道:“就该打你,你要不往外跑,在‘运河’里显能跟船,谁能看见你?不还是你惹祸招灾?”

高垣不服,还待再说。

高通海在意的不是这个,他怒喝:“好了,还敢再说,关大哥为你连夜折回‘扬州’,为你做出了多大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高垣皮是皮,可是做爹的真生了气,他还是怕,没敢再吭声。

高通海忙转望关山月:“关大哥,‘北丐帮’‘扬州’分舵那么多人,还有那个江湖打渔的,都……”

他住了口,没说下去。

关山月道:“是的,老人家,为了不让知道是我,为了不累及老人家一家三口,我只有这么做。”

高通海霍地转脸向高垣,再次怒喝:“听见没有!”

关山月拦阻:“老人家。”

高通海转回了脸:“关大哥,不能不让他知道,他惹的祸有多大。”

关山月道:“老人家,我所以出这种重手,主要还是因为那些人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高通海道:“可是关大哥你……”

关山月道:“我不要紧,也不在乎,这本就是我的使命,倒是恐怕还是不免累及老人家一家三口。”

高通海道:“关大哥都不要紧,我有什么要紧,关大哥都不在乎,我又怎么会在乎?”

关山月道:“老人家跟我不一样。”

高通海知道他跟关山月怎么不一样,道:“关大哥对‘北丐帮’‘扬州’分舵那江湖打渔的出重手,在白家又说是受别家盐家所雇,不就是为……”

关山月道:“为讨好满廷,也花了那么多钱,恐怕白家不会善罢干休,我担心他找遍‘扬州’盐商之后起疑,会从垣兄弟身上找我,也会再把垣兄弟抢回去。”

高通海脸上还真现了惊容了:“那关大哥说该怎么办?”

关山月道:“恐怕只有一个办法,迁地为良。”

高通海道:“关大哥是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举家迁住他处。”

高通海沉默了一下:“恐伯也只有这样了。”

高梅杏眼瞪向高垣:“看你惹了多大的祸。”

关山月道:“小妹,祸是我惹的,不是垣兄弟。”

高梅道:“关大哥还帮他说话,还不都是为他。”

关山月道:“我刚才说过,并不全为垣兄弟。”

高梅叫道:“关大哥!”

高垣突然瞪了眼:“不搬,让他来,跟他拼了!”

高通海兜头就是一巴掌:“你还敢……你有多大本事,敢说不搬,敢说拼!”

高垣抗声道:“怎么不敢?只要关大哥把他的本事敦给我,我就敢跟他拼!”

高通海又是一巴掌:“你还敢……你惹的祸还不够?你当学武这么容易,一两天就能学会了?凭你也想学成关大哥这样的武功?你当关大哥会要你这样的徒弟?”

高垣还说:“我……”

关山月说了话:“垣兄弟,不许再跟老人家强嘴了!”

高垣竟听了关山月的,一声没再吭。

关山月道:“我知道,你胆识、勇气可嘉。”

高垣说话了:“还是关大哥知道我。”

关山月道:“可是,要知道利害,不能逞血气之勇。”

高梅道:“听见了么?关大哥还真是知道你。”

高垣又不吭声了。

关山月向高通海:“老人家有地方可去么?”

高通海道:“只要有水的地方,我一家三口就能活。”

关山月道:“老人家说个地方,我送去。”

高通海道:“怎么能再劳关大哥……”

关山月道:“老人家,白家养的都是江湖人,不能不防他沿路追找。”

高通海道:“可是劳关大哥……”

关山月道:“这不是别的事,老人家不要,也不该客气。”

小姑娘高梅说了话:“爹,关大哥是自己人。”

为的是又能跟关大哥在一起些时日了。

小高垣也道:“要知道利害,没听关大哥说么?这不是别的事!”

跟姊姊的心思一样,可是却来这么一句。

高通海叱道:“滚一边儿去!”

高垣道:“本来嘛!”

高通海道:“找打是不是?”

高垣不吭声了。

高通海转望关大哥:“关大哥的好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垣乐了,一蹦老高。

高梅脸上也有了喜意。

关山月道:“老人家言重了,我不敢当,老人家是打算……”

高通海还没说话,高梅抢着说了:“往‘山东’走,上‘微山湖’去。”

高通海道:“不去‘微山湖’!”

高梅道:“怎么?”

高通海道:“鱼家在那儿。”

高梅道:“您不是认识鱼壳么?”

高通海道:“就是因为我认识,所以才下去。”

高梅道:“这是怎么了?” 、

高通海道:“鱼家世居‘微山湖’,‘微山湖’也就如同成了鱼家的,我去到那儿讨生活,不就如同抢人家的吃食财路么?”

关山月道:“老人家,风月无古今,林泉孰宾主。”

高通海道:“关大哥,主要还是因为我不喜欢鱼壳的为人,不愿接近他。”

原来如此。

关山月道:“那老人家就另作打算。”

高梅道:“那咱们去哪儿?”

高通海道:“我倒是想到了‘山东’……”

高梅道:“鱼家在‘微山湖’,那咱们上‘独山湖’。”

高通海道:“太近了,中间只隔个‘昭阳湖’,真说起来,‘微山’、‘昭阳’、‘独山’,这三个湖,根本就是一个湖。”

高梅道:“那您想到了‘山东’……”

高通海道:“我本想上‘骆马湖’,或者‘洪泽湖’,都离这儿近,搬了跟没搬一样,所以才想往北走,上‘山东’。”

高梅道:“您想的是‘山东’……”

高通海道:“‘东平湖’。”

高梅道:“东平湖?”

高通海道:“还在‘微山湖’、‘独山湖’北边,顺着‘运河’也能到,没有‘微山湖’,‘独山湖’大,也没有‘微山湖’、‘独山湖’出名,适合咱家三口。”

高通海道:“那就上‘山东’‘东平湖’去。”

高通海转望关山月道:“关大哥!”

关山月道:“那就请老人家收拾收拾,咱们就定吧!”

高通海道:“这就走?”

关山月道:“老人家,事不宜迟,早一步总此晚一步好。”

高通海道:“关大哥看,我这个家还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讨生活的家伙跟几件破衣裳而已,小梅去收拾,小垣去帮忙。”

高梅跟高垣双双应声去了。

姊弟俩先收拾屋外的渔具,收拾好渔具之后,再上屋里去收拾,诚如高通海所说,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收拾屋外的渔具费了些工夫外,屋里的收拾很快就好了,不过三个不算大的包袱而已。

姊弟俩把三个包袱就往桌上一放,高梅道:“爹,都收拾好了。”

高通海道:“搁船上去吧!”

自己有船,四个人,加上不算多的东西,高家这条打渔的船够大。

姊弟俩应一声,就要拿包袱。

关山月忽然目闪精光,抬手拦住:“等一等!”

姊弟俩停了手。

高通海下解关山月为什么让等一等,道:“关大哥?”

关山月道:“老人家,有不少人往这儿来了。”

高通海道:“关大哥是说……”

关山月道:“恐怕暂时走不成了。”

高通海忙道:“难道是……”

关山月道:“来的人不少,个个行动矫捷,应该是。”

高通海脸上变了色。

高梅和高垣脸色也变了,高垣哼一声就要出去。

高通海暍道:“给我站住!”

高垣人为之一顿。

高通海道:“你想干什么,你能当什么用?惹的祸还不够?”

高垣一道:“我……”

关山月只叫了声:“垣兄弟。”

小高垣马上就不说话了。

看来他如今只听关山月的,他心里只服这位关大哥。

高通海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关山月道:“老人家,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白家养的是一批江湖人。要不我怎么会让老人家迁往他处?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高通海愤然道:“真说起来,小垣并没有招谁惹谁,他们居然还不肯放手。”

还真是,这也是不折不扣的实情。

高垣也一脸激怒色,只是他没说话也没动,只两眼直直的望着关山月。

恐怕这是想听听关大哥怎么说,只等关大哥一句话。

关山月却道:“跟老人家、姊姊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话是对高垣说的,可也是对高通海跟高梅说,话落,站起来要住外走。

高通海说了话:“关大哥!”

关山月道:“老人家请不要客气,这不是客气的事。”

的确,这还真不是客气的事,不让关山月出去应付,不好意思,只是,除了关山月,他一家三口哪一个能出去应付?

小高垣是要出去,能让他出去么?他行么?

高通海道:“关大哥,高通海欠你太多丁。”

关山月道:“老人家言重了。”

转身外行。

高通海没有动,也没再说话。

关山月出了屋,四周已经都站上了人,也就是说高家已经让人围上了。

围高家的这些人,十几二十个,关山月全没见过,在白家没见过这些人,都是黑衣,而且一个样儿。

一样的装束打扮,这表示来自同一个地方,白家养的江湖人,不是这种装束打扮。

都是精壮的中年汉子,个个提一把刀,只有一个年纪大些,五十上下,像是带头儿的,清瘦,一脸的精明干练,一看就知道,是个好手,也是个十足的老江湖。

应该是,别的精壮中年汉子没吭声,只清瘦老者说了话,而且一双锐利目光逼视关山月:“从‘扬州’雇船,还带了个穿水靠的半大孩子,走‘运河’刚到这儿没多久,是你吧?”

关山月道:“不错,是我!”

清瘦老者道:“那我找对了人,也找对了地方,那个孩子呢?”

关山月道:“在屋里。”

清酸老者道:“你姓关?”

这他是怎么知道的?

关山月心头一震:“你听谁说我姓关?”

这是问话,也带着不承认意味。

清瘦老者道:“难道你不姓关?”

关山月道:“我姓什么要紧么?”

清瘦老者道:“不要紧,只是让我觉得,我跟姓关的有缘而已。”

关山月目光一凝:“你跟姓关的有缘?这话怎么说?”

清瘦老者道:“话扯远了,你不必问我听谁说你姓关,反正有人知道,有人告诉我了。”

关山月道:“是么?”

他在想这是谁?谁会知道他姓关?谁告诉了这个清瘦老者。

怎么想就只有“漕帮”“浙江”段的那位领船宫和,还有当时在那条船上的那些人。

可是宫和不会对人说,宫和也这么说过,当时在那条船上的“漕帮”人应该也不会。

那么,究竟是……

只听清瘦老者道:“你很不错,难怪你在‘扬州’那么狂妄嚣张。”

关山月道:“怎么说?”

清瘦老者道:“你能听见我带着人来到了。”

关山月道:“还可以。”

清瘦老者道:“你这么大胆,敢现身站出来,也就不足为怪了。”

关山月道:“这无关胆大胆小,你已经带着人来到了,我不现身站出来行么?”

倒也是。

清瘦老者道:“说得也是,我已经带着人来到了,由不得你不现身站出来。”

关山月道:“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清瘦老者道:“这你也不必问,反正我带着人找到这里来了就是了。”

显然他是不肯说。

关山月道:“这倒也是,既然已经带着人找到这里来了,还问什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过,这一问我还是要问,你是要……”

清瘦老者道:“你抢了‘扬州’盐商白家的贡品,这是大罪,白家把你告下了。你得归还白家的贡品,吃这个官司。”

关山月目光又凝:“我得吃这个官司?你是……”

清瘦老者身旁一名中年汉子突然暍道:“居然连‘漕运总督衙门’总捕当面都不认识,一直在这儿你呀我的!”

又是一个“总督衙门”的总捕。

关山月道:“原来是‘漕运总督衙门’总捕当面,失敬。”

清瘦老者道:“不必,我清楚得很,江湖上把六扇门里吃公事饭的放在眼里的不多。”

倒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只是,他再明白,却不知道关山月已陷入了两难。

这位“漕运总督衙门”的总捕,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关山月抢夺贡品,是大罪,不但得吃这个官司,还得归还贡品。

关山月既不能吃这个官司,也不能归还贡品。

这样的罪,来的是这样的人,这件事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么,关山月就只有拒捕,只有伤人。

拒捕,伤官,又是大罪,而且是罪上加罪。

听清瘦老者说话,显然还不知道“北丐帮”“扬州”分舵那些人,还有那个江湖打渔的,都是毁在关山月之手,不知道只是暂时不知道,日后只一想一定知道,那不但罪更大,还会加上一个“叛逆”罪名。

关山月并不怕这些罪,但是这位总捕已经知道他姓关了,总捕知道,眼前这些人知道,“漕运总督衙门”一定也知道,这么一来,关山月日后的江湖路可就难走了,再想以普通江湖人的身分,进行让官府、朝廷不知不觉的匡复工作,也不可能了,这都让关山月不能不怕。

除非关山月改个姓,但,他义父的这个姓,他是头可断,血可流,姓不能改。

那么,既不拒捕,又不伤官,双手归还贡品,然后束手就缚,却又两不能,绝对不能。

这就是关山月的两难。

他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该怎么办?

关山月不知道,他真不知道,这是他自叩别和尚师父,进入江湖以来,所遇见的头一桩难事!

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却又想到了他姓什么怎么会让人知道的。

多少日子以来,经历了多少事,除了让可以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的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之外,他绝不让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可是如今……

这究竟是谁说的?

他想不出来?

既然想不出来,就只有不再想了。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有……

关山月吸了一口气,道:“我不敢。”

清瘦老者道:“是么?”

关山月道:“是的。”

清瘦老者哼了一声:“这是我君某人头一回听说,一个在光天化日之下,找上‘扬州’第一盐商家抢夺贡品,如此狂妄、嚣张的江湖人,把六扇门吃公事饭的放在眼里的。”

一句“君某人”听得关山月心头一跳,他目光一凝,这么说:“那是因为我所知道的姓君的不多。”

清瘦老者也目光一凝:“你所知道的姓君的不多?”

关山月道:“是的。”

清瘦老者道:“你知道几个姓君的?”

关山月道:“一个。”

清瘦老者道:“只一个?”

关山月道:“是的。”

清瘦老者道:“你知道的这个姓君的,是哪一个?”

关山月道:“君天毅。”

清瘦老者双目之中精光一现即隐:“谁?”

关山月道:“君天毅。”

清瘦老者道:“你知道君天毅?”

关山月道:“是的。”

清瘦老者道:“你怎么会知道君天毅?”

关山月道:“君天毅昔日还在江湖的时候,人称‘神剑’,后来任职‘三藩’之中一家王府,卫护爵主多年,曾经多少人行刺,都不能得逞,又搏得一个‘铁卫’的称号。”

清瘦老者道:“你多大年纪?”

关山月道:“是老人告诉我的。”

清瘦老者道:“老人还告诉你什么?”

关山月道:“朝廷撤‘三藩’后,君天毅不知去向,多少年不曾现身,谁也不知道这位‘神剑’‘铁卫’哪里去了。”

清瘦老者道:“你以为我是君天毅?”

关山月道:“那倒不是,只因为我所知道的姓君的不多,只有一个君天毅,又是那么样一个人物,总捕姓君,我不敢不把总捕放在眼里。”

清瘦老者道:“你倒会说话。”

他没有承认他是君天毅,可也没有否认。

关山月道:“不折不扣的实话。”

清瘦老者道:“是么?”

关山月道:“是的,不知道总捕是不是那位‘神剑’、‘铁卫’?”

他乾脆直问了。

清瘦老者道:“我是不是,跟眼前事无关。”

关山月道:“至少我知道,我遇见了‘神剑’、‘铁卫’君天毅。”

清瘦老者道:“你我都把话扯远了。”

他还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可是关山月知道,眼前这“漕运总督衙门’的总捕,清瘦老者,十成十就是君天毅,跟莫怀古等一样,师父给他的那张名单上的人之一。

他心神震动,热血上腾。

又是一个,又碰上了一个,跟前几个一样,原以为得踏破铁鞋,得来却全不费工欠。

一个是巧合,可却不止一个,个个都是碰上的,还是巧合?

谁也不敢说是。

那么,是天意,是报应,是因果循环,一定是!

可是,又如何?

只因为这一回跟以前几回不一样,这一回,这么多人都知道他姓关了。

他能在这时候报仇,公然杀了这名残凶?

就算把眼前这些人都灭口,“漕运总督衙门”里还有知道他姓关的人,也知道总捕带着人拿他这个姓关的人来了。

他可以不在乎。

但他不能因为报仇而不顾匡复大业。

那才是他的重责大任!

他该怎么办?

又是一个难。

他更没想到,只为救个小高垣,让他碰上了这么多难!

他能怎么办?

他又吸了一口气:“不错,都把话扯远了。”

如今话说回来了,又回到了正题,又如何?又该怎么办?

清瘦老者道:“归还白家贡品,跟我吃这个官司去。”

关山月能么?

不能又能怎么办?

第六集完 待续

第 一 章 骆马湖风云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蹄声传了过来。

在这一带,尤其此地是“高邮湖”畔,居然会有人骑马奔驰?

“南船北马”,南人惯乘船,善操舟;北人惯骑马,善骑马。

这一带的人惯乘船,善操舟,而且这一带多湖泊沼泽,水路纵横,只要坐上船,没有不能到的地方:在这一带,尤其是到“高邮湖”来,何须骑马?

这是什么人?

循蹄声望,看见了,一匹白马,马上一名白衣人,飞驰而来。

两名黑衣汉子转身过去扬声喝止:“‘漕运总督衙门’总捕头在此办案,闲人勿近。”

这是不许来人追赶。

抬出了这么一块招牌,一般百姓绝不敢不听,就算是江湖人,事不关己,也不愿惹这个麻烦,十九都会就此停住,然后拉转马头他去。

但是那白衣人却没有停马,他扬声答了话:“总捕头,石英奉制军大人之命赶来。”

清瘦老者一怔,道:“是制军大人府里的石护卫,闪开!”

是“漕运总督”的护卫,奉命赶来。

“漕运总督”的护卫,这时候奉命赶来干什么?

那两名黑衣汉子立即应声侧退。

白衣人一人一骑带着一阵风驰到,收缰控马停住,然后飘身下马,道:“总捕头,石英奉命来见。”

一身白衣,身材颀长,白面无须,是个英挺汉子。

落地轻飘飘的,不但干净俐落,也点尘未惊,显然也好身手。

那当然,总督的护卫,这两方面还能不是好样儿的?

只听清瘦老者道:“制军大人有什么令谕?”

既是奉命赶来,当然是总督有令谕。

白衣人石英探怀取出一个封了口的公文封递出:“这是制军大人的手谕,总捕头看了就知道。”

一名黑衣汉子过来接过,走到清瘦老者面前双手呈上。

清瘦老者接过去拆封,抽出一张写了字的信笺,只一眼,抬眼望着白衣人石英:“制军大人怎么会……”

白衣人石英道:“这石英就不知道了。”

清瘦老者没再说什么,把那张信笺又收回公文封里,放入怀中,然后挥手扬喝:“走!”

他先走了;

那些黑衣汉子跟着走了,转眼间都不见了。

显然,这是撤了,既不要“贡品”了,也不抓关山月去吃官司了。

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跟白衣人石英带来的一纸“漕运总督”的手谕有关。

可是“漕运总督”怎么会下这种手谕?

关山月、高家一家三口都不明白。

关山月也眼睁睁的看着清瘦老者君天毅带着人离去。

好不容易暂时不为难了,他不能出手。

在有人知道他姓关的情形下,他也不能杀宫,除非他能把这些人都灭口,可是他不愿伤及无辜;就算他能,“漕运总督衙门”(奇*书*网。整*理*提*供)里还有人知道他姓关,又怎么办?

白衣人石英的一双锐利目光投向关山月:“阁下姓关?〃果然,“漕运总督衙门”里也有人知道。

关山月心头震动,干脆点头:“不错!”

白衣人石英道:“‘鄱阳’故人让我带话问候!”

“鄱阳”故人?

关山月一怔。

白衣人石英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高梅头一个出来了,叫道:“关大哥,‘鄱阳’故人,难道是姜家?”

高通海、高恒也出来了。

关山月道:“恐怕不是。”

不错,姜家是江湖渔家,就算芸姑是“鄱阳”知县的准儿媳,一个七品县令,一个举人,都不足以使一个漕运总督下这种手谕。

但是,白衣人石英既这么说,很显然“漕运总督”所以下这种手谕,是因为关山月的“鄱阳”故人。

只是,“鄱阳”故人远在“鄱阳”,又是怎么知道这“扬州”事的?

高梅道:“那是董公子、董姑娘?”

能算是关山月“鄱阳”故人的,也就这些人了。

关山月道:“应该是董公子,可是……”

关山月想说,就算是那位董公子,也不足以使一位“漕运总督”下这种手谕,而且他远在“鄱阳”,又怎么会知道这“扬州”事,而且知道得恰是时候?

其实,要是那位董公子,白衣人石英可以明说是“鄱阳”董公子,可是白衣人石英没有明说,却说是“鄱阳”故人。

难道,董公子有什么顾虑?

高梅道:“可是什么?”

关山月没告诉高梅,却道:“别在这上头费工夫了,走吧!要说路上再说。”

也真是,事情突然有了这种变化,好不容易能走了,还不快走。

高梅没再说什么,跟高恒转身回屋拿出了包袱,关山月则帮着高通海把收拾好的渔具拿上了船。

人跟东西都上了船,要走了,高通海、高梅、高恒一家三口,对这个家不免有些依依难舍之情。

难舍也得舍,高通海一巴掌又打上了高恒的脑袋:“都是你,家不能要了,还得累你关大哥跑这一赵送咱们。”

高梅也瞪了高恒一眼,这一眼只是埋怨家不能要了,不是埋怨累关大哥跑这一趟,因为她巴不得关大哥跑这一趟。

小高恒没吭声。挨打、受埋怨,说起来他委屈,可是一想能跟关大哥多在一起些时日,也就值得了。

船从“高邮湖”走运河北上,一路风平浪静,没有碰见什么事,走得顺利。

这一天,船到了“骆马湖”,

高梅道:“爹,歇歇再走吧!”

高通海在船尾摇船,道:“这一带船多,没地方停靠。”

看了运河里,这一带大小船只还真不少:上水、下水走着的船多,靠岸歇息的也下少,还真不容易找个地方停靠。

高梅道:“我是说进‘骆马湖’。”

高通海道:“不能,不能进‘骆马湖’,要歇等会儿再说。”

高梅道:“怎么不能进‘骆马湖’?”

高通海道:“我跟你说过,你忘了?‘骆马湖’里住着一帮水寇强梁?”

高梅道:“我没有忘,‘骆马湖’住一帮水寇强粱怎么厂?咱们有什么怕他抢的?”

这倒是,就船上这些东西,送给任何一帮盗匪强梁,恐怕他们都不会要。

高通海道:“丫头,咱们有什么好怕他们抢的?只是咱们也是吃水上饭的,不先拜望,不招呼一声,就随便进入人家地盘不好;先去拜望,先招呼一声,又不是非经过‘骆马湖’,非在‘骆马湖”停留不可。不是非得这样,所以还是少沾他们的好。”

高梅明白了,没再说话。

高恒说了话:“爹,恐怕非得进一趟‘骆马湖’不可了。〃高梅只顾回身跟老父说话了,高通海也因为跟高梅说话,两个人都没看见。

前头就是“骆马湖”口,有一条水道通“骆马湖”,就在岔出的那条水道处,运河里有两条上插“李”字三角旗的半大船停着,占了半条运河,船头上各站着一名黑衣汉子,各挥着一面“李”字三角旗,要北上的船只转向通往“骆马湖”的水道,只要北上的船只,而且是大船不要,只要小船。

父女俩看见了,高通海道:“这是干什么?”

高梅道:“爹,插‘李’字旗的是什么船?”

高通海道:“那是‘骆马湖’里那帮水寇强梁的船。”

高梅道:“当家的姓李?”

高通海道:“叫李佩,外号叫‘猴儿’,人长得像个大马猴儿。”

高梅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高通海道:“不知道,不过不像是拦路打劫,要是就不会只要像咱们这样的小船进‘骆马湖’。”

还真是,这样的小船有什么油水,要肥还得大船。

高梅道:“不管要干什么,从‘骆马湖’出来,到运河里拦船,还明日张胆地挥着旗号,官府怎么都不管?”

高通海道:“大官府离得远;近处的小官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敢管,也管不了。从别处调人,或者是调水师,各地方该管的事多着呢!不过是抢劫,又没杀人,也不是抢官船,不值当!”

高梅道:“那还有‘漕帮’呢?”

高通海道:“这就是这条水路上的规矩了,‘骆马湖’的事‘漕帮’不管;‘漕帮’的事‘骆马湖’不管:两不相犯,相安无事。”

关山月一直没说话,这时候关山月说了话:“老人家,他们像是只要这些船进‘骆马湖’转一圈。”

高通海道:“是么?”

关山月道:“应该是,船有进有出,出来的船就是进去的船。”

只听高恒叫:“关大哥说得不错,我也看出来了。”

高通海道:“这是干什么?”

高梅道:“爹,咱们……”

高通海道:“人家都进去了,咱们也进去一趟吧!不必跟人家不一样招惹他们,好在进去就出来了,也不会耽误咱们太久,再说,咱们也不怕什么。”

说得是,这是搬家,平安、顺利最好,没必要独唱反调,惹事生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