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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万万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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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她一不注意被揪住了衣领。“放手!”她快不能呼吸了。
  “可恶!”无法见死不救是他最大的弱点,因此只有违背誓言当只缩头乌龟了。
  程闻人飞出一脚踢倒缠住他的大汉,一箭步冲向莫晴所在的位置。
  “低头。”他喊。
  “唔!”她听话地照做。
  瞬间,一阵旋风掠过她头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记闷哼,然后紧揪她衣领的大汉就被踢飞出去了。
  “走!”同时,程闻人抱住她、转身、翻滚,两人旋成一个圆撞向玻璃窗。
  咔啦!一声巨响后,他们破窗而出,在马路上滚了好几圈。
  “快追,千万别让他们跑了。”见情势不妙,众大汉都慌了。
  程闻人拉著莫晴起身。“怎么样?还可以跑吗?”他问,眼角余光却与一名警察对了个正著。
  那警察对他眨了眨眼,随即,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群无视大汉对他们动粗的警察,竟有意无意地堵在咖啡厅门口,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警察跟那些大汉不是一伙儿的吗?怎么……起内讧了?
  “啊!”莫晴突然在他耳边惊喊。“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了。星期三的报纸第三版,你是那个受邀回国表演、不久前才获得世界魔术大赛冠军的华人魔术师,程闻人!”她记得非常清楚,因为他在报上的那张照片满脸鲜血,据说是表演时不小心撞伤的,但他仍坚持表演到最后,结果谢完幕他就直接被送进医院里了。当时她心里就在想,这男人八成拥有非常人的意志力,如今亲眼目睹,他锐利如鹰的黑瞳更印证了她的想法。
  现在是讨论他身分的时候吗?程闻人真是被她打败了。
  “快跑啦!”没好气地,他拖著她步上逃亡之旅。
  莫晴抬头上望那闪著霓虹灯的招牌——瞳PUB。
  “这里该不会就是武应的家吧?”
  “正确的说法是,武应的姐夫开的店。”程闻人边说、边推著她。“快走啊!”
  她摇头。“这样好吗?误会好像越搞越大了,我怕会连累里头的人。”
  “当初你要求我听你解释的时候,怎不怕连累我?”最冤枉的人是他好不好?
  “我有给过你选择的机会啊!在咖啡厅的时候,我本来要自己走的,可你自愿跟过来,那就没办法啦!”
  听听她的话,多没良心呀!程闻人气结。“对,是我多事,所以我决定把你还给第一个捡到你的小鬼。”
  她说的都是事实啊!他在气恼什么?真搞不懂这面目多变的男人在想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想连累武应和他的家人,我不要进去。”她推开他。“我要走了,你最好也别再跟我一起,免得受我牵连,再见。”
  “慢著。”他拖住她欲离的身子。“你要去哪里?”
  她歪著头想了一下。“我想今晚就先找家汽车旅馆暂住一宿,其他的事等天亮后再说。”也许还得请团保镖和律师,以免在误会澄清前,就被那群恶霸打死。
  “万一被捉住呢?”
  “那就没办法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
  “老板会有办法帮你。”
  她愣了下。“为什么你们都对这家PUB的老板深具信心?”难道那老板拥有什么超能力不成?
  “我以为读北部大学的学生多少都听过老板的事。”
  “对不起,我的求学生涯是在日本度过的。”还是那所最古老的新娘学校,不传知识,只授烹饪、裁缝、插花、茶道……等各项传统女子必备之技能。
  “那难怪你不知道了。”他抬头看著头顶上的招牌,似在回忆。“我也是在迎新会上听学长说的,台北市中心有一家瞳PUB,老板对离家学子非常照顾,任何时候只要学生们有困难,像是没钱吃饭、或者不晓得该如何填课表,想转系、要转学、找打工,甚至连得罪教授,成绩要被当了,老板都能想出办法帮忙。”
  真的假的?听他把老板形容得像神一样!“一名PUB老板竟有如此本事?”
  “我不是说啦?老板对离家学子很照顾。”趁她听得入迷,他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进PUB。“那些学生毕业后,在各行各业任职;其中,位居管理阶层者更不在少数,他们得了老板的恩惠,当然得有所回报。而有他们做后盾,老板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那就是——老板绝非施恩不望报之人;吃他一口饭,得做牛做马来偿还。否则他堂堂一介大魔术师,岂会三更半夜被叫出来找人?因为老板命令不能违嘛!
  “原来如此。”她会意地一颔首。“那么……”
  “嗨!程家小子,我就知道你最终也只能回到这里。”程闻人和莫晴一踏进PUB,一道调侃的声音就当面轰了过来,截断她的话。
  程闻人一和吧台边的中年男子打上照面,才消的怒火又燃了起来。“老头,你家徒子徒孙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放任一群恶霸欺负一名弱质女流?”
  别看这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一副邋遢样,他可是名警官学校的柔道教官,名唤司马臣,说全台半数警察皆出自他门下也不夸张。他在警界的恶势力几乎可与警政署长相比。
  “弱质女流?”司马臣觑了莫晴一眼,戏谑的笑浮上唇角。“你真没眼光啊!程家小子。”
  “你说什么?”程闻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冲动。
  “你不信?”司马臣望向莫晴。“莫大小姐,你有这么容易被欺负吗?”据他所知,莫家女子向来以强悍闻名。
  “应该没有。”莫晴摇头、微笑。“我很懂得自保之道。”
  “嗟!”程闻人轻嗤一声。“一迳儿地逃跑就叫自保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问题不解决,麻烦始终存在。”
  “没慧根的小子,连这点禅机都参不透。”司马臣低声咕哝。
  “少打哈哈!”程闻人不悦地怒哼。“老头,今晚的事我想你也略有耳闻,该怎么解决,你说个办法出来吧!”他回台湾是有事情要做的,可没余暇将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这桩麻烦上。
  但要他就这么放著莫晴不管,任她自生自灭,他又做不到。他这人是有很多缺点,比如冲动、倨傲、大男人主义;不过唯独见死不救这一项,始终学不会。好歹要确定PUB老板愿意收留她,否则他也不安心。
  他要答案,司马臣就给他一个。“没有办法。”
  “什么?”程闻人大喊。
  “小声点。”贴著休息室招牌的铝门后冒出一张清俊面庞。“武应刚睡著,你们别吵醒他。”
  “老板。”程闻人对谁都不假辞色,唯独对老板礼数周全。
  老板放轻脚步走出来,再小心翼翼关上休息室大门。
  “闻人,我还没谢谢你帮我找回应儿。”说著,老板步入吧台内,为店内三人各调了一杯鸡尾酒。
  “谢谢。”莫晴在接过酒杯的时候,俏目将老板打量了一回。斯文儒雅的外表、简单大方的穿著,乍看像二十来岁、瞧仔细又似三十出头,但他眼里的精明又非有五、六十年的岁月不可能累积;真是个厉害的男人,难怪程闻人如此推崇他。
  老板对莫晴展颜一笑。“莫小姐吧?今晚的事我都听说了,真是难为你了。”
  “呃……”她想了一下。“还好啦!我习惯了。”
  拜托,程闻人用力翻翻白眼。这女人脑筋有问题啊?什么不好习惯,居然去习惯被追打?真是够了!
  反正现在有老板和司马臣给她当靠山,她的安全理应无虞才对,他这临时被调来帮忙的义工也该功成身退了。
  “老板,你要我找的人,我找到了,至于她嘛!就当奉送。没我的事了,我要走啦,拜拜!”他摆摆手就想走。
  “慢著。”司马臣唤住他。
  “干么?”程闻人没好气的。
  “明早记得上警局做笔录。”
  “为什么?那又不关我的事。”
  “谁叫你要在咖啡厅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新闻都报出来了,佟老要求一个交代,我已尽力帮你们压到明天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佟老?这又是哪个破窑洞里冒出来的龟儿子?”程闻人火大开骂。
  但闻莫晴的声音幽幽响起。“姓佟,又有这么大势力的,该不会是『康阳集团』总裁佟耀生吧?”
  “佟耀生?”程闻人倒抽口气。“那个传说中财政界的幕后黑手,连总统都要对他礼遇三分的佟耀生?”他在心里祈求自己猜错了。
  但老板一句话打破他的奢望。“因为是秘密的,所以没人晓得今晚在月之俱乐部里有一场盛大的订婚宴,主角正是佟老的孙女和日本樱田门的公子。我想你们也有所耳闻,佟老的儿子和媳妇早在数年前病逝,只留下这名小孙女,被佟老视若珍宝。这场跨国联姻亦是佟老千挑万选来的,务求佟小姐有个美好归宿。谁知订婚宴正进行到最高潮,俱乐部里突起一阵骚动,订婚宴被迫暂停,佟老已经很不高兴了,又发现佟小姐失了踪影,因此认定引起骚动的莫小姐与佟小姐的失踪大有关系。”
  程闻人诧异的眸光射向莫晴。
  “你看我也没用,我压根儿不晓得佟小姐今晚在俱乐部里订婚。”否则她才不去凑热闹。
  “不!”他摇头,惊讶的视线一变而为凌厉。“我只是很佩服你的闯祸功夫,随随便便都能惹到这么厉害的人物。”
  “谢谢。”她很谦虚的。
  “这不是夸奖!”程闻人气呼呼地吼著,这个白痴,竟连讥讽也听不出来。
  “听起来很像啊!”她兀自咕哝著。
  “你还敢说?”最可怜的就是他了,受托找个翘家小鬼,却被卷入这场风暴,他是招谁惹谁来著?
  “那就不说喽!”她两手一摊、转向老板。“可是老板,佟老不会只因我眼花、看错一件谋杀案就怀疑我吧?”
  老板唇角微弯、勾起一抹赞赏的笑。“没错,倘若你只是报了件假案,佟老是不会坚持非捉你问个明白不可的;可你还记得你约会的那间包厢里头突然出现一片血海的事吗?”
  “呃,佟老该不会怀疑我杀了他孙女吧?”果真如此,她得准备跑路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倒不至于,因为那片血海里验出了鸡血、鸭血、猪血……许多动物的血,独不见人血。所以大伙儿一致认定那是场恶作剧,只是目的为何就有待商榷了。”
  “而佟老认为它的目的是引起骚动、趁乱绑架佟小姐?”这个罪名也没有比较轻耶!莫晴开始考虑跑路的可能性。
  老板颔首赞赏她的聪慧。“所以喽!莫小组,明天你一定得上警局解释清楚,以免夜长梦多。”
  “人家会相信她吗?”程闻人觉得机会很小。
  “你认为呢?莫小姐!”老板笑问。
  “大概可以。”
  程闻人好想死了先。“大概?你等著被砍成十八截吧!”
  “不会这么严重啦!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对不对,莫小姐?”司马臣边说、边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折成一只小青蛙。
  “嗯!”她轻应,两眼闪著兴味的光芒凝视司马臣的动作。
  “喜欢吗?”司马臣拿起纸青蛙递给她。
  莫晴摇头,学他拿起一张餐巾纸摺了起来。三秒后,一只一模一样的小青蛙出现在她掌中。
  “喝!原来你也学过折纸。”司马臣说。
  “没有啊!”她把玩著小青蛙。“我是看著你的手势摺的。”
  “怎么可能?”他的摺纸技巧堪称艺术耶!哪有这么容易学会?“你再试试这个。”司马臣不认输,又拿了张餐巾纸起来,这回摺出一台钢琴。
  莫晴立刻如法炮制出一台给他。
  “那这个呢?”他又摺了只翼龙。
  而这也难不倒她。
  程闻人见这一老一少讨论正事讨论到一半,竟比起摺纸来了,一双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好半晌。
  “随便你们了啦!”反正被怀疑的又不是他,他何苦操这么多心?他转身向老板告辞。“老板,我还有事得做,先回饭店了。”
  老板送他出PUB。“闻人,今晚的事谢谢你了。还有,你不必太担心莫小姐,我瞧她是福厚富贵之人,不会有事的。”
  “老板,你几时也相信起命理来了?”程闻人失笑。“那家伙根本就少根筋,没人盯著早晚出大事;不过幸好现在有你和老头帮她,应该不会有事。”说著,他挥挥手走了。
  “谁跟你说命理了,我说的全是事实……”老板最后一句话他没听到。
  唉,只是谁想得到,从头到尾就只有这句话最重要?
  明月西移,夜也过了大半。
  莫晴心不在焉地走下计程车,满脑子都是老板和司马臣对她夸赞的有关程闻人的优点。
  这两个中年男人打什么鬼主意,她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想为她和程闻人牵红线嘛!
  只是他们知道她的恋爱运特差,一旦她与某人固定交往,不消一个月,自己或对方铁定要倒大楣吗?比如今晚的误会就是一例。
  “而且屡试不爽。”她嘀咕,跨步走进公寓所在的小巷子内,随即,一阵喧嚣、伴著消防车的警铃声入了耳。
  “呃……不会吧?”她眯眼望去,就见巷子底那楝五层楼公寓窜出一道火舌,照亮阴暗的夜空。
  “我以为无缘无故被通缉就已经够倒楣了,想不到还有……”这下子连她租来的公寓都遭祝融之灾了,可见她的恋爱运差到怎样的地步。
  所以说老板和司马臣想撮合她与程闻人根本是在造孽,谁晓得他们会不会倒楣到丢命?
  “还是别害人又害己了。”她嘀咕,没意会到自己为何独对程闻人考虑了如此多。
  “我还是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想。“可是明天要一起去做笔录耶!那不如等事件过后再说。”
  思考著,她转身离开巷子口,反正房子烧都烧了,再去哭泣哀嚎也挽回不了什么,与其妨碍救火,还不如哪边凉快、哪边闪。
  只是住的地方没了,现在该怎么办?回老家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颤。“一定会被骂到臭头,还是算了。”
  缓步踱到马路边,她赶走三辆计程车后,终于瞧见一辆贴有优良驾驶标志的计程车,动手抄下车号,她移身上车。
  “小姐,要去哪里?”驾驶问。
  她想了下,找朋友嘛,她又没什么亲密的女性朋友,全是这张妖姬面孔惹的祸,害她从小到大被一群又一群不怀好意的苍蝇、蚊子缠得死紧;其他女孩见她如此有男生缘,或嫉妒、或担心男友会被抢走,压根儿不与她为伍,使得她的青春期只有“无聊”二字可以形容。
  至于男性朋友,他们对她的想法全写在那张欲火薰心的蠢脸上了,她疯了才会去找他们。
  “不过程闻人好像不曾以那种眼光看我耶!”这才想起,他对她一直是气恼的、无力的、没辙的。
  “去绿都饭店。”她说,掏出口袋里的便条纸,看著老板抄给她的程闻人住房和行动电话号码。还是去找他好了,反正天亮后要一起去警局,早几个小时见面,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第三章
  莫晴还没有机会晓得程闻人介不介意她的提前拜访,因为她一到绿都饭店、告诉柜台她要找他,就被带来这间会议厅后,整整两个小时,他都还没发现她的到来。
  他很忙,忙著健身、忙著排演、忙著练习魔术。
  听服务生说,他每天最少要练习八个小时,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从不间断。
  今晚,他练习的时候,突然被电话叫了出去,因而中断了排练;所以回来后,他立刻埋头补回中断的部分,直到现在。
  “啊!”她掩嘴打个呵欠、顺道瞄了眼手表,凌晨五点了,不晓得他还要练多久?
  难道他都不用睡觉?不过若换成她,有这么好玩的事做,大概也不会想睡。
  她蹲在门边,俏目盯著他笔直而修长的手指,彷佛上天凝铸的精品;她从没见过有谁的手比他的更好看。
  几颗彩球在他的手指间转来转去,忽红、忽蓝,姿态美妙、精彩无比。
  到底有几颗球啊?她已经看了十来分钟,还是分辨不出所以然来。
  终于了解他为何被称为首席华人魔术师了,拥有如此精湛的手法,难怪他能夺得世界魔术大赛的冠军。
  “呼!”又过了半个小时,程闻人终于放下手中的球,原来只有一颗红的、一颗蓝的。
  “怎么可能?”她惊喊,方才在他指间转的时候,球看来明明有七、八颗那么多。
  “谁?”他受到惊扰,走过去查看,却见莫晴瘫坐在门边。“你怎么会在这里?”
  “嗨!”她捶了下脚,刚刚蹲太久,脚麻了,一时站不起来。“老板给了我你的住房和行动电话号码。所以我就来找你一起上警局做笔录喽!”
  “现在?”凌晨五点半,他会相信她,那他就是白痴了。“你先起来再说。”他弯腰拉她的手。
  “慢点儿、慢点儿……”她龇牙咧嘴,脚麻得都没知觉了,哪还有力气站?
  “你到底在这里蹲了多久?”既然她站不起来,他索性陪著她坐在地板上。
  “呃……”她又看了眼手表。“还不到三个小时。”
  努力压抑涌上来的火气,他低吼。“你——他妈的,三更半夜来找我去警局做笔录?”
  “反正也没事做嘛!”加上她的公寓又被火烧光了,不来找他,她还真不知道该去找谁。
  “那是你,我很忙的。”
  “我知道啊!你每天都要做足八小时的练习嘛!”
  “你知道就好。”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所以我没空陪你太久,有问题你去找老板,他会为你想办法。”
  “噢!”她理解似地一颔首。“不过你都已经被称为首席华人魔术师了,为什么还这么勤劳?”
  程闻人定定地看著她,欲分辨她这番话是出于真心还是讥讽?好半晌,确定她的蠢脑袋想不了太多,他才开口道:“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我要维持名声不坠,就得付出代价。”
  “可是你已经很厉害啦!”她身边从没出现过像他这般固执又坚决的男人,令她忍不住好奇。
  “那是历经无数失败累积下来的成果。”要开发一项新魔术哪有这么简单?他得不停地试、一遍又一遍,有时,即便付出了所有心力,也不一定会成功。不过他始终抱持著一个信念,放弃等于输,因此只要他不放弃努力,就算眼下他无法完成心中所愿,有朝一日,他也会拥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它。
  突然间,她彷佛能看到他光彩背后的辛苦与汗水,那长久以来历经的艰难磨练就像一座高山;而他一步一步地征服了。
  “我还是要说你很厉害。”光这份坚忍不屈的意志,就值得所有人敬佩。
  程闻人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潮。“说什么啊!”他举袖抹去满脸的汗。“算了,你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去吃个早餐、再上警局吧!”
  “谢谢!”得救了,谢天谢地。
  他带头走向出口,手指才碰触到门把、推开一条缝——“该死!”他突然低咒一声,重重地把门给关了起来,并落上层层大锁。
  “怎么了?”他又反悔不想请她吃早餐了吗?
  “几个我不喜欢的人堵在那边,我们走别条路。”他拉著她走向会议室角落,推开档案柜,居然出现了一座载货用电梯。
  莫晴边走边回头看著另一边的大门,如果她没看错,刚刚门外只有几个女人啊!难不成他躲避的对象就是她们?可这也没道理啊!她看那几个女人都长得很漂亮耶!除非……
  “你不喜欢女性爱慕者吗?”
  “我讨厌纠缠不清的富家千金。”他带她走进电梯。“那几个女人仗著家里有几个钱,从法国就开始追著我,义大利、德国、西班牙、美国……我到哪里,她们就追到哪里,烦死了!”
  “咦?”她又想起报上那张他满脸鲜血的照片。“莫非你上回在纽西兰那场受疯狂爱慕者骚扰,因而发生意外的表演就是……”
  “正是她们的杰作。”他咬牙切齿。“我们费尽心血排练魔术,务求给观众最好的视觉享受。然而她们为了接近我,竟打晕我的助理冒充上台,轻轻几下便毁了我的表演;偏偏我还不能报警捉她们,因为她们的父母都是有钱有势之辈。所以说我最讨厌富家千金了。”
  “呃……”她头皮一阵发麻。“可是……也有好的富家千金啊!”
  “举个例子来听听。”
  “比如说……”应该有哇!可偏偏此时她脑袋却一片空白。
  “我倒可以再举个富家千金不好的例子给你听。”他冷嗤。“比如那位无故失踪的佟小姐。昨晚是什么场合?即便订婚仪式采秘密进行,但以佟家与樱田门的财势,现场一定安排有保镖。你想想,在那重重保护下,要无声无息绑走一个人该有多困难?除非当事者亦参与其中。”
  “这个可能性我也想过,但订婚是喜事啊!佟小姐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谁晓得那些白痴千金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讨厌富家千金讨厌到死。
  “那……”她无话可说,但求上天保佑她的真实身分别曝光得太早,否则可有好戏看了,唉!
  并肩走出警察局,程闻人和莫晴两人都一脸呆滞。
  还以为这趟来做笔录,一定会被削得体无完肤,毕竟他们得罪的不是旁人,乃是台湾最有权势的男人,佟耀生。
  可天晓得,他们居然是一路被请进警察局长办公室,又是咖啡、又是蛋糕的,慢慢谈了一小时,交代清楚昨晚的误会,然后就被送了出来。
  “你猜我们会不会走错地方了?”莫晴还处在出神状态。
  程闻人还真的回头把警局门口的挂牌一字一字详细看了个清楚。
  “没错啊!”司马臣昨晚交代的就是这个地方嘛!“莫非有人帮我们疏通过了?”
  “谁这么大本事挡得住佟老的怒火?”惨了,该不会是她家老佛爷亲自出马吧?
  “难不成是老头和老板?”他猜道。毕竟他认识的人中,就这两人本事最大。
  “大概吧!”她祈祷好心人是司马臣和老板;因为若劳动到她家老佛爷,她可就有苦头吃了。
  “回头再去PUB跟他们道声谢。”
  “好!”而且要尽快,因为她的公寓烧掉了,今晚无家可归,希望能借助老板的人脉帮忙寻个栖身所。唉!如果能回家该有多幸福,偏偏她不敢。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他甩著车钥匙问她。“或者我送你回家?”
  呃……回哪个家?公寓吗?早烧光了好不好!“我想先回公司交代一下。”她随口敷衍道。
  “我送你去。”
  去公司?不要啦!她老妈正坐镇公司,万一不小心把她的身分暴露出来……想起他对富家千金的超级厌恶,她铁定会被骂到臭头。
  “快点啊!”他站在停车场入口喊她。
  “这……”如果只让他送到公司门口呢?隔开他与公司员工,这样身分应该就不会曝光了吧?
  “呆站在那儿做什么?”他索性走过去拉她。
  “我……”怎么办?“赌一睹吧!”眼看也没办法了。
  “你说要赌什么?”他专心开车门,一时没听清楚她的话。
  她没有反应,注意力被对面一桩……算车祸吧,给吸引了过去,暂时没空听他说话。
  “上车了,莫小姐。”待他为她打开车门,准备服侍她入座,却发现她又闪神了。“莫小姐——”
  她太入神了,耳朵暂时休假。
  “回魂喽,莫小姐!”程闻人真搞不懂,女孩子为何都这么容易发呆?
  “嗯……噢!”虽然心绪不宁,但脑子总算开始运转了,她下意识地回应他,被他拉著坐进乘客座;不过目光还是收不回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好奇地顺著她的视线看过去。“不过是一老一少在对话,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啦!我只是在想,那年轻人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老先生要一直道歉?明明错的又不是老先生。”
  “这么远的距离你也听得见?”相隔约一百公尺耶!
  “怎么可能?”莫晴失笑。“不过我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那老先生走过年轻人停车的地方时,年轻人突然倒车,老先生吓一跳,手中的东西飞出去打中年轻人的车子,大概是伤到车体还是怎么样,年轻人就下车来理论了。”
  喝!这不是明摆著欺负老人家吗?“不可原谅!”程闻人往后转、准备主持公道去。
  “嗨,你要去哪里?”她对著他的背影问。
  “教导那个小子行车安全以及敬老尊贤的重要性。”
  “呃……可这里是警察局耶!胆敢在这里作威作福,年轻人的身分可能不低哦!”易言之,这又是一桩大麻烦。
  “我知道。”他也没兴趣扮正义超人,只是做不到见危不救,怕良心受鞭笞。
  “这样啊!”她看著他步入事发现场与年轻人理论。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经过,他那张性格的俊脸越来越红,眼底的不耐则深浓如夜。
  “看来那名年轻人很难摆平。”有点小后悔自己累他麻烦不断,她想著,要不要乾脆由她出面,花钱消灾?
  “一定会被他骂。”程闻人个性耿直,约莫是受不了这种事的。她想了又想,下车跑进警局找刚才万分礼遇他们的局长去。
  “对不起局长先生,刚刚停车场里发生了一点小擦撞,能不能麻烦你过去看看?”换作平常,她是不敢这么嚣张的,不过今早局长异常谦卑的态度,让她肯定有人在暗中帮忙打点一切;有关系不利用者是傻瓜,所以她当然就多加利用喽!
  “小小一个刑事队长也敢这么嚣张?”直到擦撞事件落幕,他们俩开车上路后,程闻人满腹怒火依旧高涨。“他以为他是谁啊?可以颠倒是非、指黑为白?”
  “他心疼他的车嘛!”莫晴安抚他。“我看见那辆宾士车的牌照旁挂著一颗彩球,八成刚买没多久,就这么被刮花了,难怪他生气。”
  “他若宝贝自己的车子,就该小心开它,横冲直撞的,不撞坏才有鬼。”
  “刚买新车太得意了,一时失误,也是人之常情啊!”
  他瞪眼,喷出两道怒火。“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你何必生气?”她是无辜的好不好?
  “那我问你,是车重要,还是人重要?”
  “何者为重,但问人心。每个人对每一件事的评价都不一样,比如你,纽西兰那桩意外发生后,你是气自己受伤比较多,还是气魔术表演被破坏比较多?”
  “呃……”该死,他居然辩输了,一时之间还找不到话回她。
  她见好就收,回他一朵娇柔笑花。“刚才离开警局的时候,他们给了我几颗巧克力糖,你要不要吃?”
  “不要!”他大叹口气,被她的没神经打败了。“你怎能如此心平气和?那家伙这么混帐,你都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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