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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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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噤声,自己寻思,隐隐明白其中的关键,但觉心寒不已。
第五章 庄先生
北平王府擢拔新进将领的方式就是秋季演武。演武之时,选拔官将准备擢拔的军官名单报上帅台,分别对他们的弓箭、骑术、对战、兵法一一考核,考核分数最高的将直接擢拔为上将军。为了体现公平原则,大体上分为两队进行比试。第一队由武平率领,代表朝廷派员;第二队由张公谨率领,代表本土将官。同时,北平王府、武平、武胜均可直接推荐参选人员。每一次选拔,北平王府都会请一位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监督。今年也不例外,请的是朝廷的大臣庄栋。
当年罗艺与大隋对峙,隋朝派了庄栋前往劝降。彼时罗艺人送外号“玉面阎罗”,天下无人不惧。庄栋一介书生,只身前往,面对罗艺的刀斧手,面无惧色,慷慨直陈利弊,终使百万大军解甲。劝降之后,北平王对庄栋十分敬慕,时常邀请他到幽燕为手下官员讲学。庄栋并不喜欢罗艺,为保大隋边境平安,也勉强敷衍他。直到那次隋帝巡视山西,扣押了北平王五岁的儿子罗成,北平王夫妇求救于庄栋。庄栋深知皇帝之心,也担心皇帝此举会激起幽燕兵变,遂答应救出罗成。
那日黄昏,庄栋一身素色官服来到皇帝在山西的别墅,见到了一个人乖乖坐在小园子中间玩耍的罗成。看见庄栋,罗成的大眼睛黑如点漆,并无畏惧神态,完全不像一个五岁的幼儿。庄栋俯身言道:“我叫庄栋,是受你父母之托来带你回家的。”庄栋把王妃的一个翡翠环递给他:“你的母亲让你戴上,戴上后身上会忽冷忽热,你这时就用力地哭叫。等到有人来为你把脉,你就要做出浑身无力的样子。记住了吗?”
罗成接过翡翠环,仔细地看了看,抬头对庄栋微微一笑:“我听说过您,庄先生。爹爹说您是天底下最有学问的人。”
庄栋被孩子的笑容深深打动了。这么聪明、勇敢、镇定的男孩子竟然是北平王罗艺的儿子。罗成被皇帝还给他父母后,庄栋就主动提出做罗成的先生。北平王夫妇大为欣喜。
庄栋教了罗成两年,直到北平王要儿子随军,才不得不结束这段愉快的师生情分。这两年,罗成所受影响至深。庄栋告诫他:“拥有权力的人一生当中总要受到残暴、狂妄、无耻这些魔鬼的侵扰,一个真正的男人就是在拥有权力的同时,带给绝大数人幸福和安康。”关于帝王,庄栋的说法更加大胆:“所谓帝王之术,就是让天下的人无法猜透他的思想;所谓帝王之命,就是父子非父子、兄弟非兄弟,骨肉相残;所谓帝王之贵,就是独夫寡人,无妻无友。”
罗成听到这番话,大为震惊:“先生,如果帝王命运这么悲惨,为什么古往今来无数人都愿意为了王位赴汤蹈火?”
“因为至高无上的权力啊,成儿。如果有一天,你面临这样的诱惑,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为了这种权力是不是值得付出那么多。”
罗成默默想了好一会儿,又问:“先生,如果自己不能成为帝王,岂不是天下人的命运都任凭帝王掌握?当掌握你命运的帝王是一个暴君,又该如何呢?难道听凭他的宰割么?”
庄栋面色发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罗成见先生无语,便道:“或者像父亲这样,虽是臣民,进可立,退可保,虽帝王也不能完全奈何他,先生以为呢?”
庄栋沉思良久,所谓天下大势均为命定,自己能做到这步已是竭尽全力了,索性大笑:“成儿,你有自己的思想。先生说的话也不全对。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将来所做的努力总是促使天下太平,也不枉先生教你一场。”
庄栋离开幽燕前对北平王说:“王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家有独女,闺名为容,比贵公子痴长两春,尚未许亲,希望许与贵公子为妻。”
北平王和王妃商量,王妃盘算了一下:“听说庄大人的夫人窦氏是大隋名门出身。另一位窦姓女子也嫁给山西巨阀李渊为妻,李渊之母为皇后之妹独孤氏。和庄家联姻,也不算辱没我们成儿。”这样双方便下了文定,年方八岁的罗成有了一个十岁的未婚妻庄容。
这次庄栋光临北平王府,罗成最为高兴。王妃兴致更加盎然,大设宴席,热情款待庄栋,并把秦琼直接引荐给庄先生。庄栋见秦琼英气勃发,再观看了他在花园里演习的双锏,十分赞赏:“身为捕快却能沿袭家传名锏,真乃秦门之幸。”他笑着对罗艺说:“您这个侄儿,我看也不必在幽燕从军,不久前我遇见山东驻防的张须陀将军,他说手下正好缺少一员能干的将领,不如我修书一封将秦贤侄举荐到张将军门下如何?这样既可尽忠也能完孝,岂非两全其美?”
罗艺捻须微笑:“很好!叔宝,上前谢过庄大人!”
秦琼见庄栋神采清朗,眉间却有些难以察觉的愁意,又见姑母今日特别热情,心知他们必定还有其他事情要商量,上前行礼后辞道:“侄儿今日多喝了点酒,觉得头晕,想先回房休息。”
罗艺点头:“也好,你先回房歇息。明日演武照常参加,也好展示秦家双锏的风采。”
秦琼离开后,罗家三人和庄栋进了王府的秘密书房,王妃轻声问:“老爷子的病如今可好?”
庄栋默然,好一会儿才哽咽着道:“太子被幽禁了。晋王暂代太子之职。不久,就发生琼花公主坠井的异事,长安城中满是流言蜚语。更糟糕的是,独孤皇后忽然病逝,内廷里有消息传出,她竟然是自缢而亡。”
北平王有些莫名其妙:“谁能逼迫皇后自杀不成?”
王妃瞥了丈夫一眼:“莫非是因为羞愧?”
庄栋不语。罗成问:“长安禁军有何动静?现在禁军都统是否已经由宇文成都担任?”庄栋面色微变:“你如何知道?这是秘密任职,尚未公开。”
“我猜的。既然如此,想必皇上已经无法见到群臣之面了。内廷里一定传出消息说,皇上病重。那么越王杨素有无异动?”
“正是这点可疑。越王没有动静。”
“我明白了。”罗成神色严峻,“先生是否请求过越王护驾?”
“我当然过府恳请越王出来主持大局,越王声称痰喘,无法接待我。离开长安时,我遇见刚从高句丽回来的杨玄感,他提出想月内迎娶怀郡主。”
“先生,您不该去找越王。据弟子的猜测,越王已经认可晋王为太子了。否则宇文成都执掌禁军大权绝对不会如此顺利。先生,您近期就留在北平吧,长安月内定有大变!”
庄栋“扑通”跪倒在地,面向长安痛哭:“陛下!皇后!太子!臣有负您们的重托啊!”北平王夫妇一起劝慰庄栋。庄栋哭了半晌,忽然抹干眼泪,起身道:“成儿,笔墨伺候,我为你表哥写一封举荐信。”
罗成赶紧展开宣纸,研浓墨汁,庄栋之字龙飞凤舞,不过短短数行:“秦琼,擅长双锏,武艺高强,为人磊落,不意埋没于山东历城。张将军国之伯乐,当拔千里马为国效力。庄荐。”
写完信件,庄栋对北平王夫妇抱拳道:“下官必须星夜赶回长安了。为人臣者,不能护君安,便随君行。你们无须再劝我,我决心已定。”
罗成骑马送庄先生出北平城门时,眼圈微红:“先生,弟子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你说吧。”
“明知前面是悬崖,却执念下跳,是否为不智?先生明知帝王之术,却还是一片丹心,是否为愚忠?”
庄栋凝视着罗成:“成儿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丈夫也。我一生所学甚多,自有一股痴念……”见罗成强抑自己的感情,他接着说,“你长大了。容儿托付给你,希望没有错。”他大喝一声,似要吐尽心中抑郁,扬鞭拍马而去。
黑暗中,罗成招手示意罗心和几个家将:“你们跟上庄先生,一定要想办法保全他。长安如有异动,及时把消息传回。”
第六章 比武
秦琼第一次参加演武仪式,心中有点紧张。见表弟换上一身戎装,平日的孩子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黄金装饰的鹰翅头盔下,双目是冷冽的杀气。黄骠马载着秦琼快步跑进演武场,忽然炮声大作。其余人的坐骑都是军马,并无异常。黄骠马受惊,本来跟在北平王爷的马队后面,但突然狂奔起来,直接冲向武平、武胜率领的马队。秦琼用力拉紧缰绳,奈何黄骠马受惊之后,力大无穷,无法阻止它的冲力。
武平素来多疑,见惊马冲来,以为是北平王借惊马除掉自己,当即拉弓。不待他箭上弦,惊马已经冲翻几个护卫。武胜在旁,急忙挥刀朝秦琼连人带马砍下去。
秦琼苦于无法解释,见大刀将至,挥锏一挡,火花四溅,武胜虎口出血,大刀哐当落地。他连声怒喝:“弓箭手!弓箭手!”秦琼已经冲进马队,弓箭手不敢发箭。
武平见对方势不可挡,匆忙间用强弓猛击黄骠马的马头。黄骠马吃痛,撞上武平的坐骑,武平之马一声嘶叫,长蹄一踏,武平从马上摔下。因为他的腰带是牛筋的,整个人被挂在马侧,两马拖着武平在演武场同时狂奔。
罗成见状,急问父亲:“孩儿出手救他们吧。”
北平王眼珠一转:“稍等等,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武平的手下一起冲过去,想用绳索套下惊马,马蹄如雷,又怕误伤被马匹拖着的武平,他们迟迟无法制服惊马。武胜见兄长危急,大怒:“来人,不管马上是谁,给我放箭!”
有弓箭手正欲搭弓,罗成飞马赶到:“慢!休要误伤镇北将军!且看我的手段!”他从鞍边摘下硬弓,瞄准,箭如流星,嗖……正好把武平腰带射断。几名士兵抢下奄奄一息的武平。
罗成催动闪电,从演武场侧面抢到两马的正前方。他从马上跃下,矗立当地,阳光之下,黄金铠甲发出耀眼的金光。演武场上只闻烈马疯狂的蹄声。越来越近,马蹄翻卷,尘埃如风,罗成突然出掌,双掌正好抵住两马马头,只听两声愤怒的嘶吼,他的面前出现四个巨大的马蹄坑,惊马制服了。演武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秦琼翻身下马,一脸汗水和仓皇:“表弟,我不是故意的……”
“把这反贼拿下!”武胜指挥手下围上来。
“慢!”罗成平静地挥手,他拉着秦琼快步登上高台:“众位将军,本爵今日向各位引见一位朋友,他就是来自山东历城的秦琼,人送外号马踏山东,打遍黄河无敌手的双锏神将。”台下众军齐声喝彩。
罗艺缓步登上帅台,他威严地扫视众将:“马匹受惊,纯属意外,现在本王亲自推荐秦琼参加这次演武大赛。传令官!”
“在!”
“宣布演武大赛开始!”
“遵令!”
虽然发生了开始时的意外,秦琼还是顺利投入比赛当中,弓箭、骑术、双锏无一不精。惟一的遗憾是兵法考试交了白卷。军中比武,素来勇者胜。待到日薄西山,秦琼的总分只比罗家铁骑军的一个将领小薛略低数分。北平王高兴得眉开眼笑,当即宣布擢拔秦琼为铁骑军亲将。
宣布之声刚落,台下有人怒喝:“慢!这秦琼待罪之人,伤镇北将军于前,怎能将其提拔为将?岂非置朝廷法度于不顾?”
北平王父子一看,原来是匆匆赶回来的武胜。北平王面带关怀:“不知镇北将军伤势如何?马惊伤人,实在是令本王意外啊。”
武胜切齿道:“王爷,您还没给我们一个解释!我兄长如今危在旦夕,秦琼理应治罪!”
北平王淡淡道:“惊马伤人!理当斩首!来人,把镇北将军的坐骑推出校场斩首!”
下面一声答应,片刻之间,血淋淋的马头被托盘装上,呈到武胜面前。武胜胡子几乎气炸了:“王爷,难道秦琼无罪么?末将怀疑有人指示他暗算镇北将军!”
罗成快步走下帅台,来到武胜马前,昂首道:“军中演武,难免损伤。将军如果不服,可以用军中办法解决。秦琼待罪之身,王爷执意擢拔,将军不妨命人和他比武,生死各安天命。将军以为如何?”
武胜见罗成一脸傲气,眼中似在嘲笑自己无能,更加愤怒,拔出宝剑,喝道:“秦琼,本将军和你决一生死!”
秦琼在马上躬身回答:“小人不敢!”
武胜一夹马腹,冲上去对准秦琼当胸便刺,秦琼侧身避过。武胜连刺数剑,均被秦琼闪身躲过,校场内又是一片喝彩声。原来这武家兄弟仗着自己是皇帝派来的眼线,平常领军打仗不在行,偏偏喜欢争功夺权。军中只服那种血战出来的将领,一直都看不惯武家兄弟的做派,如今更是全然不顾他的颜面,齐声嘲笑。
武胜不管不顾,夺过近旁兵士手中的长枪,对着秦琼马腹猛力一捅。秦琼单锏向上一撩,把武胜长枪枪头卡住,近马一抓,正好把武胜连人带枪抓过马来。他举着武胜,绕场一周,校场内又是一阵哄笑。秦琼拨马行至帅台前,北平王方才如梦初醒般喝道:“大胆秦琼!还不将镇南将军放下!”
秦琼微微一笑,把武胜轻轻放下马来,自己也下马向北平王躬身行礼。武胜忽地转身,飞起一枪,直刺向秦琼后背。秦琼听到背面风声,自然地身子一矮,反手一锏,武胜立毙。
刹那间,校场内静默无声,只有大旗“哗哗”作响。
第七章 叛变
武平躺在自家床上,勉强喝完大夫开的一剂药汁,浑身上下都是疼痛。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哭声,他摆手示意夫人去看看。过了一会儿,吴氏眼睛红肿着奔回房间:“老爷,二老爷他……”
“他,他怎么啦?”
吴氏哭着道:“王府把他的尸身送回来了,只说是意外身亡!其实他,他是被北平王那个响马侄子活活打死了!”
武平“哇”地吐了一大口血,吴氏和众家人都吓得大叫起来。急忙给他服下救心丸之后,吴氏抹着泪,忿忿道:“老爷,您要保重身体啊,可不能遂了那些人的心愿。”
武平喘着气:“夫人,代我写信给越王府,我要状告罗艺谋害朝廷命官。”
吴氏犹豫:“老爷,您可知道这罗家为何如此张狂?从长安传来的消息,越王府小王爷玄感迎娶怀郡主的车队已经从长安出发了。”
武平一下子就呆住了,半晌才道:“罗艺,你好狠呐!”
北平王府内,快马已经报来杨玄感车队的消息。罗成鼓足勇气对父母言道:“父王、母亲,孩儿觉得姐姐不该嫁给杨玄感。”北平王夫妇诧异地看着他,王妃淡淡地问:“你是否知道婚姻的含义?”
“孩儿只知道夫妻之间应该相亲相爱。孩儿并不认同婚姻一定要权势结合。难道北平王府的现有权势还不足以保障姐姐的幸福么?”
王妃吃惊地问:“谁给了你这些古怪的念头?林子昭?”
“不是。儿子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想法了。”
王妃气道:“王爷,看看你的宝贝儿子。”
北平王也非常惊讶:“成儿,你认为罗怀和玄感的婚姻不会幸福吗?你有什么根据?”
罗成闷闷地静了一会儿,咕哝道:“杨玄感放荡嚣张,野心勃勃,他不过想利用罗家。”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
“他想把幽燕九郡变成他的一把刀。”
北平王夫妇交换了一下眼色,北平王摆出威严的样子:“成儿,我看你应该想办法帮你表哥脱罪,毕竟他打死的是朝廷命官。怀儿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见儿子还想说什么,北平王冷冷地一挥手:“下去!”
见儿子郁闷地退出后,王妃道:“我们要尽快帮怀儿准备好嫁妆了,成儿这孩子,骨子里很固执,我担心他会故意要破坏婚礼。”
北平王点点头:“干脆把他派到边境去。铁骑军近日该换防了。至于叔宝,尽快安排他回山东吧。”
罗成一个人坐在后花园沉思,林子昭大惊小怪地跑过来,正好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罗成伸手把她搂住:“你的轻功怎么如此不济?”
林子昭讶然道:“听说怀姐姐要嫁到长安了?”
罗成长叹了口气,摸着她的一条小辫子,一边把玩,一边叹道:“子昭,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听起来,小王爷似乎很威风。其实呢,大事情一点做不了主,连自己的姐姐都不能保护。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
林子昭同情地看着他:“你想怎么办呢?”
“怎么办?权力,关键还是权力。子昭,我发誓,这辈子一旦掌权,就决不要再听别人的指挥和安排。”看着子昭明亮的大眼睛,罗成接着说道,“你还小,不会懂的。”
“小王爷!小王爷!”雯儿急急地出现:“我们放在镇北将军府的眼线来报,武平跑了!”
“跑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没有报告任何人,包括大隋朝廷。他消失了,最糟的是他前段时间负责边境靠东突厥一段的换防工作,您明白了吧!他带着军队的换防图失踪了。”
罗成从地上跳了起来:“罗心呢?罗心!”
“他不是被您派到长安去保护庄先生了吗?”
罗成赶往军营,派出四路人马分四个方向去捉拿武平。秦琼也赶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罗成摇摇头:“武平带图走突厥边境,路途遥远,被我们抓到的可能性很大。我估计他会绕道高句丽,利用高句丽抵抗大隋的心理和朝廷对抗。不过惟一的好处是,你的罪名可以洗脱了。”
不久探子来报,通往高句丽边境的路上发现了武平的踪迹。罗成一跃而起:“小薛,你带铁骑军八百人随我赶往高句丽边境,其余铁骑军加快换防速度。”
原来北平王占领幽燕九郡后,专门培养了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铁骑军,用于边境攻坚战和机动驻防。这些铁骑军将士个个勇猛善战,杀人不眨眼,每一次冲锋都让突厥和高句丽军队胆寒。三千人人中有八百人是精华,年轻军官都是从这八百人中提拔。罗成随军后,北平王把铁骑军的领军责任转给了儿子。罗成的领军策略和父亲屠城的震慑手法不同,他更青睐边境谈判,力促双方达成和平协议。他减少了铁骑军的杀戮训练,不断加强铁骑军核心层的兵法培训。这一次,随罗成和秦琼前往高句丽边境的铁骑军新进将领小薛就是罗成最欣赏的将领之一。
队伍星夜兼程赶到了大隋和高句丽接壤的燕郡。罗怀按照父亲的命令准备回北平府待嫁,见到加急快报,也留在了边境待命。看见姐姐,罗成什么都不想问,只要求王猛汇报武平的情况。王猛送上书信一封:“这是高句丽李昌王派人送来的信函。”
拆开书信,大意为:武平已经投靠本国,如果北平王府想要回此人,某日某时于边境比武一较高下。如果大隋取胜可以领回武平;如果高句丽获胜,大隋要得到武平,必须答应他们开出的条件。罗成微微一怔:“他们是何居心?”
罗怀道:“我怀疑其中有诈。他们拿了武平,本来是我们有求于他们,何必开出这样的条件?难道高句丽有什么将领能胜过弟弟?”
王猛汇报道:“听说李昌王新近收养了一个义子,此人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满脸大胡子,长相极为威武,人称虬髯公,小王爷要当心此人!”
罗成一腔傲气被激起:“区区虬髯公,焉能使本爵畏惧!王猛,回书!本爵明日未时与他们于辽水边境见面!”
第二卷 英雄出少年
第八章 虬髯公
太阳比正午时分似乎更毒了些,辽水西岸,在高句丽与大隋边境中间有一块刚刚烧荒出来的平地。罗成带着秦琼、小薛和几名铁骑军出现在空地上,对面的树林中却只走出一位身材异常高大的男子。罗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比表哥还矮半个脑袋,和面前这个男子相比,只怕要矮整整一个头。男子单手执一把铁铸的狼牙棒,满脸胡子,容貌威武。他见隋军出现,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我就是虬髯公,哪位英雄上前与我比试?”
小薛抢在罗成马前道:“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好,铁骑军新锐,某家佩服已久。”虬髯公打了声呼哨,一匹黑色骏马从林中奔出。他轻松上马,直取小薛。小薛手执长枪,和虬髯公杀做一团,一时难分胜负。
罗成仔细观察虬髯公的招数,只看了一会儿,便知小薛不是他的对手。马战不同于步战。步战适用于江湖上一般争强斗狠的比试,闪跳腾挪空间很大,依赖灵敏性和反应力。马战与战马本身的训练有关。一方击打另一方是用力。力的来源有两种,一种是自身的内力,一种是借助外力如借力打力。无论何种方式,力的大小总是有限的。马战腾挪空间小,对力的承受性要求很高。一名优秀的战将,不单要力气大,还要将自己的发力和马匹的冲力结合在一起,才能将对手一击而溃。那些天生神力者特别适合马战。这虬髯公就是天生神力,看他接应小薛的长枪毫不费力,时间一长,小薛肯定力所难支。
见小薛的枪头红缨缠上了虬髯客的狼牙棒端,罗成右脚一抬,摘下马侧的长枪,径直冲向二人。只听一声巨响,罗成一枪扎到狼牙棒端上,红缨一断,小薛连人带马退后十来步。虬髯客也马退十步:“小王爷终于肯赐招了?某家正等着小王爷的罗家神枪呢。”
罗成淡然道:“小薛经验不足,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现在和你比试,是欺负你。”
虬髯客放声大笑:“久闻北平王罗艺擅使罗家枪,突厥、高句丽人人闻之胆寒。但在某家看来,罗家枪不过尔尔。”
罗成把马兜了个半圈:“既然自取其辱,那就来吧。”立时闪电般冲向虬髯客的黑马,马速之快,似乎两马几乎相撞。虬髯客从未遇到如此疯狂的马战,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判断对方的招数,瞬息之间,只能将狼牙棒往前方猛力一击一分,只听两声巨响,狼牙棒大幅度震荡,黑马狂嘶,止不住地后退,虬髯客用力挽紧马缰,方勉强止住颓势。抬头一看,罗成马退二十步,枪头上还挑着自己的头巾。
虬髯客苍白着脸道:“我输了!一招就输了!你简直是枪神。”他一顿,又大声叫道:“你骗我,这绝非罗家枪。我研究罗家枪很久,绝无你刚才所使的招数。”
罗成瞥了他一眼:“罗家枪能有什么招数?我姓罗,用枪,枪法当然就是罗家枪。”
虬髯客回思了一阵,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小王爷,我母亲姓张,别人都叫我张胡子。承蒙高句丽李昌王敬重我,送我一个虬髯公的雅号。”罗成静静地听着。“我的父亲是突厥人,母亲是高句丽和汉人的后代,我就是你们汉人说的那种杂种。这武平送来大隋的驻防图,我知道按照罗家的反应速度,这图只怕已毫无价值,某家就一把火烧了它,或许你不会相信……”
“我信。”
虬髯客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小王爷如果愿意,某家真想和小王爷交个朋友。”
“虬髯公有信有义,本爵很愿意交阁下这样的朋友。”
“好,既然如此,某家把武平还给你们!”虬髯公将马前一个包裹解下,扔给罗成。小薛一手接过,小心翼翼打开一看,是武平的人头。他一把揪起那人头上的乱发,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才报告:“启禀小王爷,的确是武平。小王爷要不要再看看?”
罗成摇摇头。虬髯客道:“武平在高句丽多次烧杀抢掠,杀了他算是便宜了他。但我有个朋友,恳求小王爷帮她一个忙。”
罗成的头微微一偏,见一身着红色轻纱的女子从林中走出,她手执红色拂尘,脸上带着一种特别自信的神情。“李姬?”罗成有些哑然,他回想起那天晚上她一丝不挂的模样,身上有点躁热起来。
“我如今叫张出尘。”李姬笑着道。她的模样和那晚妖冶的样子大不相同,连秦琼都无法将她和李姬对应起来。李姬见罗成不做声,眼睛却只管盯着自己胸部,不禁脸红:“小王爷,张出尘想求您一件事情。”
原来虬髯公和张出尘想改头换面,以汉人的身份混进大隋,需要幽燕九郡的身份印件。
罗成漫不经心地问:“你们以为凭你二人之力就可以改变大隋的命脉吗?”
“事在人为!”虬髯公慷慨道,“如果小王爷愿意加入的话,必能改变很多东西!”
罗成温言道:“我是个汉人。”
“汉人又如何?五胡入华,当今大隋皇帝身上还流淌着胡人的血液。听说小王爷的母亲来自江南名门谢氏,但难保父亲一边没有胡人血统。”
罗成想了想:我连祖父叫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事无定论。他心中豁然开朗,便拍着虬髯客的肩膀道:“好!我放行!但是千万别打幽燕九郡的主意,我即使不能带给治下百姓富裕的生活,也要保证他们不受战乱的侵袭。”
张出尘对罗成盈盈一拜:“张出尘一介女流,他日若能雪族内大仇,永不忘小王爷的恩情。”
虬髯客对罗成缺少野心颇为失望,他想:借不动幽燕的兵力,难道将来只能靠高句丽军队?我胸怀雄心壮志,所学所知甚多,今生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或许游历中原,能够找到合适的起点。
见罗成兵马回关,虬髯客想起一事,大呼罗成:“小王爷,我生平精通相学,刚才见小王爷的眉宇之相,有要紧事须得告诉您。”
罗成已经拨马回来,一听相学就冷淡下来,勉强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尊驾请讲。”
“小王爷文武全才,精华内敛,世间少有。但是眉间带花,恐怕在女人之事上颇多纠缠,命相淡薄在三十岁左右,后理不明,小王爷千万要在女人上当心。”
罗成严肃地点点头:“多谢忠告!”心中却想:嘿嘿,又把我的十五岁翻了一番。女人,女人有什么要紧的,骗钱骗财的突厥杂种。
从边关回来,王猛来报:“郡主被王爷接回北平府了。”罗成心头又是一阵伤感:不知二娘对这桩婚事做何感想。杨氏当年以公主身份下嫁罗艺,屈居侧室,一方面受罗家怀疑,一方面又受皇帝父亲的威胁。怀孕第一次就被王妃逼着落了胎儿,怀上了第二胎,不敢声张,生下后悄悄养在罗艺的亲将家中,待到那个亲将战死,北平王才将亲生之女以养女的身份接回来。罗成自小被二娘养育,和二娘的感情倒比和生母的更亲厚些,尤其知道了这个故事后,对姐姐更加亲爱。
秦琼见他忧愁,便劝慰他:“无论如何,回避终究不是办法。你不去给怀郡主送嫁的话,她会更加难过。”罗成只得和表兄一路慢慢往回走。终于走到北平城外时,忽见满城飘白,丧旗漫天,大惊,忙问守门士兵。
士兵跪下答道:“皇上驾崩了!”
第九章 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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