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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仙奇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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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传宗道:“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对我态度大变。要是我哪里错了,你告诉我,我也省得做个糊涂鬼。”
薛金线展颜一笑,道:“朱公子,是我不好,我忽然想到男女有别之事。以前当你是恩人,不知道避讳,如今想到了这点,就不能再犯啦!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朱传宗见她笑靥如花,可是隐隐透出的意思,却是拒人千里之外,心里冰凉,挤出笑容道:“你不是个世俗的女子,怎么做俗人这样想呢?”
薛金线道:“可是我在世俗之中,怎么能超脱出去呢?人力有时而穷,一切并不是按自己的想法来的。就像你我,能脱离开家庭的束缚吗?”转身径直离去,朱传宗看她决绝的神色,不敢拦她,想着她刚才说话的意思,发起呆来。
此后几日,朱传宗百般接近薛金线,她虽然不再躲避他,但却再也不主动找他了,搭上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再也不能谈笑风生。
朱传宗觉得无趣,渐渐也不再去找她,心情一天坏似一天。
朱传宗这日没有去上课,躺在翰林院他的房中休息,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朱传宗也不起身,道:“谁啊?”
有人笑道:“兄弟,大白天的也睡觉吗?是不是病了?我帮你请大夫来了。”
朱传宗听声音便知道是黄其,忙起身道:“黄兄别开玩笑了。”打开房门,一下呆住了,只见黄其身后果然带了一个人来,那人眉目清秀,学生打扮,是个极美的男子。
黄其见他发呆,笑道:“怎么样,我说我带了大夫来了吧!一定会药到病除。”
朱传宗道:“黄兄说笑了。”转脸对那学生笑道:“你怎么换了学生的装束来了?你和黄兄认识?”
原来那学生居然是薛金线,她笑道:“我就爱当学生。你瞧我这样子,冒充得过去吗?”
朱传宗笑道:“不但可以冒充,简直就是嘛!”她说着话,进屋一挨身在椅上坐下。
屋中有些凌乱,朱传宗害臊道:“对不住二位了,屋中有些乱,你们来瞧我,怎么事先也不打个招呼?”
黄其笑道:“男子汉一个人,屋里有些乱也无妨。”
薛金线却定定地望着朱传宗,嘴角带笑,也不说话。朱传宗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道:“你是怎么啦?莫非我脸上有花不成?”
薛金线道:“我是个男子,瞧瞧你有什么打紧?你干嘛不自在?”
朱传宗道:“我哪里有不自在?难得你们来,不如我们去酒楼喝酒去吧?我请客。”
黄其连连称好,三人到外面一家有名的酒楼喝酒,薛金线也不拒绝,也喝了不少酒,她一个女孩子都喝了不少,其余两个男子更是喝的多,最后三人都有些醉了。
黄其借着酒意,大叹胸中有无限的抱负,可是却不能施展,什么天命所归,不能强求之类。
朱传宗讶异的很,道:“黄兄以后出了翰林院,有得是施展才能的地方。当今皇上很英明,只要黄兄做出一番事业,日后登坛拜相,那是可以期待的,有什么可忧愁的呢?”
黄其大摇其头,连说朱传宗不懂不了解他,他的抱负可不是登坛拜相这么小的,朱传宗吃惊不小,连说他喝酒喝多了,薛金线道:“我看先生是在无病呻吟,现在你只是龙潜于渊,待机而动而已,根本不用担心。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指着朱传宗道:“倒是你,倒有些可怜。”
朱传宗虽然喝多了,有些糊涂,可是听了薛金线的话,自然反应,厚着脸皮道:“你真是了解我啊!我真的好可怜,得不到喜欢的人的怜爱,真是可怜的很。”
薛金线喝得俏脸通红,醉眼朦胧,道:“你说的是,你这真是大可怜的事。不仅关系到你个人,也关系到你的家族,可这真是世间最可让人同情的。”
朱传宗一听,满面红光,伸手去握薛金线的小手,求道:“既然姑娘同情我,为什么不帮我呢?答应我就好啦!”
薛金线也不抽手,痴痴道:“我若不是来帮你,还让黄先生带我见你做什么?可是这些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也不一定能够行得通的。而且上天既然这么安排,定有它的道理,不过人定胜天,命运也不是不能改造。你若肯听我的,事情也许还有转圆的余地。”
朱传宗又惊又喜,心知姻缘有望,忙道:“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我一定听你的。”
黄其边喝酒边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薛金线道:“你身上的疾病,听说是个怪病。我猜一定是你家坏事做的太多,因此灾难才落到你头上。可是你这人心地好,有佛缘,懂得做好事来弥补。也许,等你好事做得多了,自然病就去了!再说,山野村间,多有奇人异士,也许有偏方治你的疾病。”
朱传宗目瞪口呆,不明白薛金线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味来,这才明白原来是薛金线误会他是太监,不能娶妻生子,因此要想办法治疗他的隐疾。看来这事是黄其告诉她的,她一定可怜他,才来找他的。
薛金线见朱传宗发呆,伸手摸着他的脸道:“其实古来大英雄,大豪杰,多有残疾,也不算什么。你不是一般的俗人,心胸应该开阔些。”
朱传宗道:“嗯,我心胸很广的。不过要是我没有疾病,你说我要是喜欢上一个见识高远,美貌如仙的女子,对了,她还心灵手巧,你说她会不会喜欢我?”
黄其哈哈笑道:“她若不喜欢你,还会和你喝酒?”
朱传宗喜道:“真的?”
薛金线白了黄其一眼,神色之媚,当真让人神魂颠倒,道:“黄先生这么不正经,爱打趣人。”
二人都看呆了,朱传宗只懂傻笑。
黄其道:“可惜我年纪太大,否则一定不惜一切追求姑娘。”
薛金线却道:“我看先生是因为有了夫人的关系,小心河东狮吼啊!”
黄其可能是惧内的缘故,脸色一变,似乎酒也醒了,不敢答言。
薛金线见朱传宗醉眼朦胧,只是盯着她呆看,便笑道:“那天晚上来瞧你的两位小姐是谁啊?气质容貌都是顶尖的,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朱传宗道:“是我姐姐和嫂子,你定是为她们恼我的吧?”
薛金线道:“也是也不是。你不懂的,我这人很怪,自小和人不同。我的心思,没人能懂。”
朱传宗道:“你告诉我,我就懂了啊!”
薛金线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要靠人去悟。”
三人大喝一顿,畅快而归。
第二日酒醒,朱传宗准备了一整天,晚上在路边等到薛金线,送给她一些胭脂之类的女孩子东西。
薛金线道:“我早说了不再要你的礼物了,你还送来干什么?”
朱传宗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了一定喜欢。”
薛金线道:“是吗?那我倒要听听了。”
朱传宗道:“其实我的病早就好了,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多谢你为我担心,你之前不想理我,是因为这个缘故吧?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娶妻生子的,姑娘如果肯垂青于我,我一定不辜负姑娘的情意。你若是愿意,我便回家请父母做主。”
薛金线听了,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道:“你误会我啦!我并不是你说的那种意思,我今生不想嫁人的。世上有许多苦,我并不想去受。一些凡夫俗子,甘愿受那些罪,我既自诩眼高于顶,又怎么会重复那些悲惨的老路呢?多谢你的垂爱,可惜我配不上你家的高门大户,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请不要再提。”说完袅袅去了。
朱传宗对她的话似懂非懂,愣在那里,心想:“原来她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屋中的,第二天起大早回翰林院,此后几日不想回他的房子。
过了几日,朱传宗沮丧的心情好了些,心思又有些活动,便回房子去。可巧薛金线瞧见他,招手让他过去。
朱传宗道:“你叫我来会你,有什么事情吗?”
薛金线笑道:“和你谈谈,不行吗?”
朱传宗道:“你叫我来谈,我们谈什么呢?”
薛金线笑道:“谈谈就谈谈,哪里还一定要谈什么呢?”
朱传宗道:“我倒希望你能和我谈什么。这样无聊的谈天,对我是个折磨。看到美色在前,却知道终生无望,是一种折磨。”
薛金线道:“看来我果然没看错,你只是看重美色罢了。”
朱传宗道:“不是。”可是薛金线怅然若失,并不听他说话。
朱传宗也懒的再解释,她既然不喜欢他,就算了解他的人品,那又如何?此后过了半月,二人再不见面,一天朱传宗思念不已,再也忍不住,直奔薛家而去。
薛家大门并没有关上,朱传宗走进院中,忽听薛金线轻吟道:“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朱传宗一下呆住了,薛金线吟的是《诗经,小雅》中的〈隰桑〉。〈隰桑〉抒写女子思念情人,而永不忘怀的感情。不仅言思念之深,情意之厚,“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更说出爱的道理,心中有爱,哪怕相距再远,那爱也是永存的,那思念也是永存的。
这究竟爱的是不是他呢?如果是他,他真心追求,她又为何要拒绝呢?朱传宗愣在当场。
第二章 门当户对
朱传宗走进门,叹道:“薛姑娘,我在门外听了好久,听你的意思,是有心上人了。你放心,我不会难为你的,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撮合这段姻缘。啊?莫非是黄先生?你喜欢他,但他却有家庭了?这可当真有些麻烦了。”
薛金线道:“别胡说。我有那么傻吗?喜欢有妻小,而且比我大那么多的人。”
朱传宗道:“那你喜欢谁?”
薛金线道:“你管我呢?是我的事情,你就别没事瞎操心了!”
朱传宗做声不得,好一会儿道:“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模样,能让你魂牵梦系至此!我配不上你是应当的。谁叫我肉眼凡胎?可是连你喜欢的奇人都不知道,那就叫人太难过了。”
薛金线任他怎么请求,就是不说。朱传宗被激起了牛脾气,不能得到薛金线的芳心还不算什么,可是糊涂至死,连情敌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可太冤枉了,便缠着薛金线,想出各种办法,就是逼她说出来。
这日,朱传宗求了多次,薛金线仍是不答应,朱传宗愠怒道:“你就算不说,可是有点暗示也好呀,让我自己猜度去,也比一点线索也没有的瞎想强啊!你爹爹一点也不知情,我看你是不是骗我,根本没有心上人啊?”
薛金线几日来被缠的没办法了,叹道:“也不知道上辈子什么冤孽,惹到你啦!不过以你之笨,就算是给你一点线索,你也是猜不到的。”
朱传宗道:“猜不到是我自家的事情,可是你不说,就是你的事了。”
薛金线白了他一眼,道:“冤家!”回屋拿了一面铜镜塞给他,道:“答案在镜子里,自己去想吧!”脸一红,转身进屋去了。
朱传宗拿着镜子,左翻右看,只见镜子很是普通,背面是一个鱼的图案,寻常人家都常见这样的东西,又有什么线索了?
朱传宗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庞,只见镜中的自己,忽然一动,心想:『她莫非说的是我?』不过这答案实在是太容易了,以薛金线的聪明,就算喜欢他,也断不会用这种简单的办法。
朱传宗思来想起,不得答案,拿了镜子回屋,第二日派王大牛去镜店请人研究一下,这镜子有什么稀奇。
王大牛回来,说道:“镜子都拆开过了,极其普通,几乎很多人家都有,不是什么特定人有的,一点也不稀奇。”
朱传宗想了半日,忽然醒悟,道:“我知道了一原来她喜欢的是她自己,她说过,她信奉佛家,一辈子不嫁人的。她爱上镜中的自己,这是合理的解释。”可是以薛金线的聪明才智,还有她深晓佛家的法理,爱上自己真是很荒谬的事情。不过陷入爱情之中的人,没有什么道理好讲,朱传宗没有信心,便只能这么胡想了。
过了几日,朱传宗躲在翰林院读书,可是脑中都是伊人倩影,哪里能读得进去?正在烦闷时,黄其前来拜访,见了他的样子,笑道:“为情所苦,憔悴至此啊?我看你还不如当个太监算了,也省得烦恼。”
朱传宗那日酒后,曾和黄其推心置腹,说过他不是太监的事,听他嘲笑,苦笑道:“黄兄,你还取笑我,也不帮我,看着兄弟受苦。不过你也帮不了我什么,也不怪你。多情总被无情恼,我终于懂了。”
黄其道:“辗转反侧的滋味,虽然当时有些痛苦,可是一辈子要是体会不到,岂不是白来人间这一遭?你身在局中,看不清形势,你有何担忧的呢?你家世又好,人品又佳,既没妻子,又年轻英俊,女孩子都会喜欢你的,你有什么可担忧的?努力追求就是,何愁佳人不动心?”
朱传宗道:“你曾说过她是个奇女子,自然晓得她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她见识又高,又聪明伶俐,以我的才干,不足以打动她啊!而且似乎她有了心上人。”
黄其奇道:“哦?你怎么知道的?”
朱传宗道:“我追问她的,她给我一面镜子。原来她爱的是镜中的自己。她眼高于顶,只爱她自己,世上男子,都不在她眼中。”
黄其听了也是皱眉,道:“她虽然才智卓越,可是不会如此高傲吧?”
朱传宗道:“她说过信奉佛祖,一辈子不嫁人的。由此得之,我的想法没错的。”
黄其笑道:“爱情中人,总是把事情复杂化,也许她是提示他爱的人是你呢,让你照镜子,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朱传宗道:“多半不是。我有求凰之心,她都不答应,又何必暗示爱我呢?于理不合。”
黄其道:“也许她有苦衷。那我为你打探一番好了,如果我能促成你的婚姻,你只要答应帮我一件事情就好。”
朱传宗喜道:“什么事?就是十件八件我都答应。只要黄兄能帮我这事。”
黄其笑答:“你不用心急,等我帮你办成,再和你说。”
过了两日,朱传宗见黄其没有找他,心中忍耐不住,便去找他,黄其见他来访,笑道:“你性急成这样子啦!看来你是真的动情了。日后记得可要待她好,不要辜负她。”
朱传宗原本想说是来看他的,一听他后面的话,大喜道:“事情办成了?”
黄其摇头道:“没有。不过路已经都铺好了,就看你自己怎么走了。”
朱传宗道:“你的意思是?”
黄其道:“你平时很聪明,这时候怎么笨了?我亲口问过她了,她喜欢的人是你。给你镜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猜的那么复杂,真是愚笨的很。”
朱传宗颤声道:“真的?原来她是在刁难我,考验我呢!我……我这就去找她。”
黄其道:“且慢。老婆上了床,媒人才丢过墙。你现在还没一点眉目呢,就想把我甩在一旁,真是岂有此理。”
朱传宗连忙赔罪,道:“我太高兴了,再说也没当黄兄是外人。黄兄的人品学问,我素来敬佩,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结拜成兄弟呢?我和现在在前线的王定昆将军,曾经的宁治省都指挥使结拜过。有你们两个一文一武的大哥,我可是太幸运啦!”
黄其道:“王定昆?他武功盖世,人品也佳,你有个好大哥啊!你要想和我结拜也行,不过我已经认薛金线为义妹,你若想和我结拜,那么就不能和她成亲了。”
朱传宗奇道:“原来如此,那我还是当大哥的内弟好了,还不是一样?”说完大笑。
黄其微笑道:“那得看你的本事了。去吧!碰了钉子就好了,省得你猖狂过度。”
朱传宗笑道:“既然我知道她喜欢的是我,哪还怕什么?”和黄其拜别,便急忙忙去薛家。
薛宏举见他来了,心里高兴,假意出去买茶,让朱传宗和薛金线单独相处。
薛金线见朱传宗只是盯着她傻笑,也不说话,嗔道:“傻瓜,怎么这般高兴?有什么事情说啊!”
朱传宗笑道:“你真狡诈,明明心里喜欢我,还让我胡猜。你放心好了,我一辈子都对你好的,永不负心。”
薛金线道:“喜欢你又怎样?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忘了吗?我告诉过你,我一辈子不会嫁人的?我们做知己好了,有我做你的红颜知己,不比夫妻好吗?”
朱传宗目瞪口呆,道:“你的想法真怪异。我们相濡以沫、比翼齐飞,岂不快活?为何只当知己、只能聊天呢?”
薛金线道:“其实你细想一下便知晓了,何必我来说呢?不过我知道你现在陷入在爱情里,头脑不清楚,我便告诉你吧。”
朱传宗不服气地道:“请教了,我如何是头脑不清楚?”
薛金线道:“门当户对,这句话你不懂吗?你看我家世,能配的上你们朱家吗?”
朱传宗急道:“这有什么?我只知道喜欢你,想娶你为妻,我父母宠我爱我,为什么不答应我?你想多啦!”
薛金线叹道:“我不知道你是骗我还是真的没想到。官场上风云变幻,勾心斗角,谁不想自家的根基强些?你现在爱我、怜我,不在乎这些。等过了几年,你父亲年老告退,你没有靠山了,一个人孤单地在官场上厮混,而我娘家无权无势,帮不了你,你遇到困难,就会看我不顺眼了!”
朱传宗赌咒发誓,说绝无可能,又道:“大不了我不当官了,或者当个小官,不争名夺利,不就行了?”
薛金线也很感动,红着眼眶道:“朱大哥,你这么想,这么看重我,我很开心。可是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的事情我听到一些,你侠肝义胆,有不平之事便要出头,宁治省多少官员因为你而丢官丢命。官员们大都勾连成群的,现在很多官员对你怀恨在心。他们毁你害你,你若是根基不稳,性命身家都会有危险。我自诩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害你?又怎么会入虎穴呢?”
朱传宗呆了,转念一想,忽然喜道:“不用担心什么。以你的聪明才智,日后在仕途上帮我,岂不是我的贤内助?你若不行,那谁还行呢?”
薛金线摇头道:“你说的我想过。可是官场上,亲戚人情比聪明才智更重要。我的家庭出身,让我无法和官场那些女眷们交往。对于怎么交往,其实我是不懂的,勉强要学,并不一定能成,我只是一个擅长针织的女工而已啊!”
朱传宗道:“你比许多男人都聪明,见识也超过我,你行的。只要你一涉猎,还不是手到擒来。”
薛金线道:“嗯,就算如此,可是你父母会答应吗?他们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朱传宗笑道:“笨丫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可以求我父母啊,他们待我好,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薛金线摇头道:“可是你为我想过吗?我不想卷入官场,过那样的生活。你既然爱我,又为何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呢?我想做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虽然普通人的日子有许多的困难,比如家人有重病,就要倾家荡产,也未必有钱治。可是普通人的自在逍遥是我喜欢的。你让我自由自在的生活,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不好吗?何必让我困在笼里做金丝雀?”
朱传宗听了,沉默良久,叹道:“你说的对。我以前也遇到过和你一样的女孩子。她也不肯入官家,她还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你们都不想过被拘束的生活,是我太自私了。你放心,我既然明白你的心意,又怎么会再强迫你呢?”痴看了薛金线一会儿,转身出门去了。
过了几日,翰林院放假,朱传宗也不和薛金线告别,就回朱府去了。
到了家中,朱传宗有嫂子姐姐安慰,心情好受多了,可是这样的事情不能告诉她们,心里有话找不到人诉说,仍是苦恼不已。
王宗营和赵束省听说他放假回家,便来找他,拉他出去玩。这二人能有什么好去处?无非是妓院赌场罢了。
要是以前,朱传宗自然是不去的,可是心中烦闷,索性放浪起来。这二人原来和朱传宗越走越远,玩不在一起,没想到他现在不拒绝去这些地方,都是大喜。
三人来到京师最有名的品玉楼,到了特殊的包厢,王宗营笑道:“兄弟,今日有好看的节目,让你见识一番。啧啧,你这些要是见过了,也不枉做一回人啊!你身子有些不适,我们是听过的,不过有些事情,看看也是好的啊!”
朱传宗无精打采地道:“还不就是歌舞表演,淫荡些罢了。有什么好看?”
王宗营苦笑道:“你不知道其中的滋味,所以不在乎。几年前,托付给你一个美人,给你弄丢了,早知道不交给你了,真是浪费!”
朱传宗想起岳可人,一下痴了。
赵束省道:“过去的事情还提干什么?反正美人多得很。快来看歌舞吧!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表演啊!”说完淫笑不已。
一会儿小小舞台上走上来一个女子,袅袅行来,边歌边舞,容颜俏丽,举手投足之间,别有风韵,唱到欢畅时,有两男四女上台,互相宽衣解带,亲乳抚臀,极尽下流。这还不算,一会儿,两女服侍一男,小嘴玉乳无所不用其极,朱传宗以前没有见过,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见旁边的王宗营和赵束省早就搂着几个女子,行那云雨之事。
王宗营和赵束省二人边弄边对朱传宗笑道:“兄弟,我们对你不错吧?让你大开眼界了吧?你要是心动,旁边这么多美貌的女子呢,你随便挑几个去。”
这时旁边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才巧笑着过来,想是知道朱传宗的身份,都道:“朱公子,让我们来服侍您吧!不满您说,就是宫中的大总管,都来我们这里呢!”
朱传宗也是意荡神摇,不过记起嫂子不让他在外鬼混的话,便收起色心,想起家中美女无数,许多都没碰过,比起这些外面的女子要美貌多了,何必舍本逐末?便不顾那老鸨和几个妓女的勉力挽留,回府去了。
朱传宗回到家中,恰巧在路上遇到冬雪,冬雪一见朱传宗,叫了声少爷,便低头含羞不语。朱传宗此时色心大动,见她身穿黄色小衣,两鬓堆鸦,双眉拂翠,半露樱桃小嘴,如此俏丽的模样,令人迷醉。想起把她吻昏过去的事情,还有为她吟诗的往事,不由笑道:“你去哪里?又去琢磨着写诗吗?”
朱传宗当官之后,忙得不能回家,冬雪见他的日子渐少,此时见他一脸英气,男子气概逼人,不再是原来那个傻小子的模样了,不由心中小鹿乱撞,害羞不已,只是蚊子般地道:“并不是,奴婢无事逛逛。我哪里懂什么诗词,让少爷笑话了。”
朱传宗笑道:“你不要谦虚,想起以前我什么都不懂,闹了许多的笑话,现在想来真是汗颜。我现在懂怎么作诗了,去我书房我们一起切磋吧!”
冬雪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好的运气。当初朱传宗是个傻瓜的时候她看不起他,后来等他变得聪明,当了大官之后,让人喜欢,可是却很少有时间能够服侍他了。就算有机会也是几个姐妹一起,说不上几句话,这时有了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而且见他温柔有加,不由脸上越发红了。
朱传宗见她红晕如潮,心想:『这丫头还是这般害羞,等会儿看她脱光了衣服,害羞的模样,不知道是如何的滋味?』
二人到了书房,跟随的小厮早知趣的把房门关上。冬雪道:“怎么其他的姐姐不在吗?让他们去叫来好了,我一个人恐怕服侍不来。”
朱传宗笑道:“服侍的来。”忍不住一把搂过来,把手插入冬雪衣衫中,去摸她的玉乳,冬雪害羞不过,又不敢喊,道:“少爷别这样,怕有人来。”
朱传宗欲火大起,怎么会饶过她,道:“放心,不会有人来的。”朝着她的红唇亲吻下去。
冬雪奋力躲开,道:“少爷,饶了我吧!这样不好。”
朱传宗可不是原来那个懵懂少年了,道:“你若是不喜欢我,那我明日就把你打发了,让你去配别家的小伙子去。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有心上人,我成全你便是。”
冬雪忙道:“没有……我、我不出去。”
朱传宗笑道:“我的心肝儿,那你还躲什么?”
冬雪又惧又怕,不敢再躲,朱传宗吻在她的樱桃小口上,大肆吮吸,扯开她的衣衫,露出白嫩嫩的、香喷喷的玉乳,朱传宗如饿虎扑食,大肆侵伐起来。
冬雪一会儿发出呻吟声,满面红云,脸红得发烫。朱传宗伸手到她裙下,一个指头在玉蚌上抚摸了一会儿,然后进去探一探,只觉得泥泞不已。冬雪把身躯一闪,娇弱无力,摊在他身上。
朱传宗知道是时候了,把冬雪抱到休息用的床榻上,把她裙裤解开,露出那香馥馥、白松松、光油油、热烘烘的妙物。
朱传宗早已经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男欢女爱的事情懂得多了些,当下便吐些津液涂在玉蚌上,自己玉茎上也抹了些。轻轻的掇开两只白嫩嫩的玉腿,骑上身去,把冬雪的嫩腿扑在两边,抵凑到玉蚌上,将玉茎投入那美妙之处中。
刚开始道履艰难,十分难进,朱传宗款款抽送,冬雪羞得用被角遮了脸,任他侮弄。朱传宗奋力一击,冬雪一声轻哼,星眸惊闪之际,已被朱传宗窃据花葩。
朱传宗见她朦胧俏眼不胜可怜,又爱又喜,捧定香腮,亲了一下,道:“我的心肝,爱煞我了,你这细皮嫩肉的,滋味真是绝美啊!”
冬雪娇羞满面,呻吟道:“奴婢一向自重,今日被少爷破我闺躯,以后不可视我如出墙桃李,要把我放在心上,待我好才是。”
朱传宗道:“你放心好了,天缘凑合,这是上天的安排,我懂得珍惜的。其他的女人,我都得不到,对身边的爱人,我又怎么会不知道爱护怜惜呢?”说完,挺身再弄,这时便渐入佳境了。
冬雪这时也不觉得疼痛了,渐渐得趣,不断娇啼。
此时津津淫水流出花间,冬雪气微口喘,柳腰轻荡,俏眼流盼,朱传宗大力抽送,二人缱绻情浓,一会儿溶溶露滴,花被雨淋,这才罢了。
冬雪拿出白绫帕拭取元红,道:“少爷,白璧蒙尘,请日后一定要爱护奴婢啊,否则奴婢甘愿不活,也不要受人白眼。”
朱传宗爱若珍宝,起咒发誓,也不在话下。
二人浓情蜜意,说着情话,朱传宗见冬雪身体滑如羊脂,润若腻玉,便不住的抚摸,又抚摸她的玉乳,盈盈一握,畅快淋漓,等摸到下面,冬雪忙将双手遮了。
朱传宗笑道:“心肝,还怕什么羞哟!摸摸何妨?”
冬雪被逼不过,才放开了手,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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