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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英雄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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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白的前代祖先,其实便是制出“龙之九子元婴之精”的奇异神人之一,因此他们宁氏家族世代便与这龙子元婴有著宿命般的关联,在宁家的祖先遗训之中,早就曾经预言过昆仑的变故,也和子孙约定,一定要再一次找回龙子元婴,因为那便是宁氏一族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定下的宿命。
因此,听了子恪的叙述之后,宁小白没有半分犹疑,只是坚定地点点头。
“好,我去!”
于是,一行人终于找著了第一个目标“神人”宁小白,紧接著,照石壁上的指示,他们要找到的便是第一枚“龙子元婴”。
而深藏著这龙之六子“兽吻”的国家,便是春秋战国年间,中原南方最传奇神秘,也最强大的国家“楚国”。
第五章 晴楚儿
楚国,地处神州西南方,为古帝颛顼后代,风俗、文化自成一格,在春秋战国初期,楚国与中原各国相互猜忌,互不了解,因此当时晋、齐、周等国纷纷以“荆蛮”称之。
但是到了战国时期,楚国与中原各国交往变为频繁,也逐渐受到中原文化影响,变得较为斯文有礼,而且文化水准已比春秋早期高上许多,后世知名的大诗人屈原,便是楚国的著名文学家。
此时楚国当政者为楚威王熊商,向来与秦国交好,子恪和宁小白等人进了楚国,受到楚王的热切招待,但是子恪的心中却没有放在那些歌舞华宴之上,因为净瓶上的百合,此时红色的顶端已经逐渐扩散,已经到了花瓣的中央。
而一行人从魏国前往楚国的途中,行经了不少的山川平野,发现有许多地方已经开始出现天地混沌崩毁的迹象。
那也就是说,嬴生的预测已经应验,如果不能在净瓶百合全数染红之前,将“龙之九子元婴之精”带回昆仑,这个世界恐怕就要毁灭了。
这一日,子恪和宁小白等人来到了楚国的汉水,望著滔滔不绝的水波,一行人都静静地,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子恪突然解开衣袖,让长袖飘眜在汉水旁的风中,吹得衣袖邋邋作响。他举起右臂,一声清啸,便在风中放声高歌。
“奔流不返的汉水,埋藏多少的过往?
昼夜不停的波浪,葬过多少王侯将相?
我问那昔年不可一世的周王,为何终究遨是葬身汉水中的鱼虾?
莫非是,那华美的胶舟太过迷人,连那皇家性命也值得一试?
我今欲乘水而去,得我龙灵而归,天神怜我精诚,
佑我苍生子民,万世平安,千秋得存……“
众人听了他这慷慨悲凉的歌声,心中都不禁有些凄凉。子恪此刻唱的歌,歌中的典故便是西周时期,周昭王前往楚国巡视,却被楚国人骗上一艘以胶水黏上的大船,船行到汉水中央时,胶水溶化,便将堂堂的周昭王淹死在汉水之中。
而他唱这首歌的意义,便是在冒险之前,先向天神上帝祝祷,希望得到保佑。
子恪又在波涛声中唱了一会,这才拿出九龙镜,握住剩下的五颗尚有灵性的明珠,开始念著催动九龙镜指引方向的咒言。
在众人的注视中,九龙镜发出湛蓝的光芒,那光芒从子恪的手上透现而出,逐渐浸染扩散,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光幕。
光幕之中,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女性身影,轻盈窈窕,在烟雨之中轻轻摆眜飘摇。而那女子所在的地方,却仍然是这条滔滔不绝的汉水!
那也就是说,要在楚国找到第一件“龙子元婴”,就要在汉水里找!但是这条河宽广悠长,不知道绵延多少里,要在这样巨大的水波中找到一样东西,简直是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的事。
众人的神色都是惊疑不定,宁小白也皱起了眉头,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子恪的神情却仍然坚定而自信,他凝望著九龙镜投射出的影像一会,看著它逐渐黯淡,逐渐模糊消失,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宁小白看著他的神情,有点泄气地说道:
“却不知道这‘龙子元婴’从何找起?你这九龙镜玩笑开得未免也太大了。”
子恪轻轻一笑,拍拍宁小白的肩膀。
“楚国这儿的‘龙子元婴’虽不好找,却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难如登天。我那嬴生老师曾经传授我解读九龙镜的心法,也许你们看不出那影像的真正含义,但是我却已经有了些概念。”
宁小白奇道:“什么概念?”
“我从九龙镜的指引中得知,那第一件元婴‘兽吻’果然便在汉水之中,但是却不在这汉水之中。”
宁小白听得更糊涂了,他抓抓头,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做‘在汉水之中,却又不在这汉水之中’?”
子恪淡淡一笑,悠然地说道:
“时间一物,有分过去、现在,还有未来。过去已矣,逝者如斯,如江水滔滔奔流,时间一过去,那些发生过的事,你就是不舍,也无法追得回来。未来之事,究竟是渺茫,因为它的时机未到,还没有发生,你也无从知道。但是这‘龙之九子元婴之精’真是世间最奇特的法宝,因为它不止维系了整个昆仑,维系了天、地、魔三界的平衡,连这时间一事,也靠它居中维持。因此,当‘龙子元婴”四散天下的时候,有许多地方的时间也产生了错乱,现在的变成了过去,过去的,也许到了未来。“
宁小白想了想,露出骇然的神色。
“我宁家巫术之中,有种‘预知之术’,先父便曾经告诉过我,说那门术法如果学得通了,便能上天入地,纵横世间前后达五百年,连过去、未来都能够畅行无阻。原先我以为那不过是先人的传说,原来真的有这样纵横时间的事情。”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汹涌的波涛河水,转念一想,恍然大悟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汉水……”
子恪点点头:“没有错,那第一件元婴‘兽吻’流入的便是这汉水,但却是过去时代中的汉水。九龙镜中,显示出来的便是这个讯息。”
这时候,子恪的属下已经备好了船,靠在河岸,准备要横渡汉水。
宁小白睁大了眼睛,想像在那滔滔不绝的河水之中,仍然存在著过去的世界,但是这种情形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一时之间也很难去想像。
“我秦国先祖曾经说过,要追寻这九样元婴,那些世界并不是所有凡人都可以进入的,只有你和另两位‘神人’才可以畅行无阻,因此,如果我们待会儿真的能够遇上进入过去世界的通口,我们这些人也未必能够进入,”子恪说著说著,从身上取出一个光芒鲜明的锦囊:“这法宝是我秦国最珍贵的宝物之一,名唤‘陈宝’,内中含有万千宝物,但是因为没有仙缘,所以历代以来,没有任何人能够使用其中的法宝。”
宁小白将那“陈宝”接过来,却不晓得这样一个小小不起眼的锦囊,会有什么样的大用处。
他一边呵呵地笑著,一边不经心地打开香囊。
“这小小的物事,真的……”
子恪看见他突如其来的说开就开,眼睛睁大,还没开口,那重大的变故就这样陡地发生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陈宝”突然绽放出流转的强光,“轰”的一声巨响,吐出满天的光幕。
那光幕眨眼即逝,并没有停留太久,因为宁小白一惊之下,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便立刻将那锦囊的囊口封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因为陈宝吐出的光芒太过强烈,众人的眼中仍然留下清晰的残像。凑巧看见天空的人,此刻在眼里依然留著光芒中那万千物品的残留影像。仿佛之中,在天空布满了许许多多奇怪的物事,有的像是刀斧,有的像是瓶罐,有的像是活物,有的更是说不出来的奇形怪状。
在光芒的闪耀之中,子恪和宁小白也看见了,两人瞠目结舌,望著天空中那万千宝物的残像,久久无法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那空中的影像才慢慢褪色消失。
子恪长长吁了一口气,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你那么急干什么?我还没告诉你那里面有什么古怪,为什么手那么快?”
宁小白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笑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是看这小小锦囊不太起眼,以为……”他有点戒慎地看看那锦囊,不自觉地将它拿远一些:“好在没事了,你要说什么?这锦囊有什么要注意的?”
子恪瞪了他一眼。
“要注意的便是,没有必要不可以将它随便打开,这‘陈宝’是古代雉精所化,相传有一雌一雄,得雄者称王,得雌者雄霸天下,是极有灵性的宝物,遇有危难时,才会自行打开,现出有用的法宝。”
宁小白笑道:“很是,很是,这点我会注意的。”
江水湍急,子恪的属下此刻已经将渡船准备好,宁小白和子恪同乘一船,在摇摆的波涛之中,几艘船开始向对岸前进。
说也奇怪,船行了没几尺,汉水的中央便静静地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光团。
那光团的颜色,和方才九龙镜显示的色彩非常近似,宁小白正凝神看著光团的时候,却发现子恪和卫兵们都已经楞楞地看著自己。
他微微一怔,低下头,却看见身上的“陈宝”也同样泛出淡蓝色的光。
“想必就是此处了,”子恪静静地说道:“只盼你能够前去,安然带回‘兽吻’,”他从衣袖中取出“净瓶百合”,此刻那红色的部份已将花瓣浸渍了三分之二:“我会在此处等你,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随浪飘摇的船,此刻缓缓地向那河水中央的淡蓝光团接近,众人的心都开始怦怦地跳,气氛有些紧张。
宁小白屏气凝神,将“陈宝”紧紧握在手上,看了看身旁的子恪,却发现这个向来气定神閒的秦国贵公子,也已经流下了冷汗。为了缓和这绷紧的气氛,宁小白笑了笑,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小船已经驶到了光团的前方。
“别这样严肃啊……”宁小白勉强笑道:“要不然我……”
“呼”的一声,他的声音突然止歇,整个人居然在光团的淡淡光芒中陡地消失。
这时候,小船已经进入了光团之中,原先众人还以为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却发现在光团中不痛不痒,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在进入光团的那一瞬间,宁小白便已经消失。想必如子恪所说,他已经进入了“过去时代的汉水”。
在众家卫士面面相觑的惊疑之中,子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将手探入水中,冰凉的河水从掌心掠过,给人带来短暂的舒适与轻松。
“可得要小心啊……”他喃喃地低声说道:“我们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
此时的宁小白,正身处在一团迷迷蒙蒙的烟雾光圈之中。在旁人的眼光中,宁小白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从宁小白的角度看来,却是身边的子恪、众人,还有周遭的环境一下子消失得彻彻底底,连声音、气味也完全消失了。
他正在惊疑之间,却发现身后涌来嚐杂的千军万马声响,还来不及回头,所有的声音、气味、周遭的感觉便已经全都回来。然后,“噗通”一声,自己却从半空中掉入水里。
宁小白曾经学过游泳之技,因此这样突如其来跌在水中,倒也不太惊惶,他在水中沉浮了一阵,看见水面上的天光,便一个轻巧的转身,浮上水面。
但是他的头脸才刚离开水面,却看见汉水之上,有著五艘似木非木,似土非上的怪船向著自己急驶过来。
如果不适时躲开,很可能就要被这些怪船从脸上“犁”了过去!
“吓啊!”宁小白失声大叫,连忙再次沉入水中,向旁边游了一会,才再次浮了上来。
第六章 盐水之神
在滔滔的汉水上,这五艘怪船原来正在斗赛竞速,比赛谁能行驶得最快,这些船的形貌特别,质地不像一般的木头,倒像是土石雕成,船身上画满了花花绿绿的纹彩,在阳光的映照下,看起来倒是相当的美观。
领先的那艘船上,船头站著一个英伟的男子,此刻他在风中大声呼啸,中气十足,声音传遍整个水面,仿佛连水纹也要被他的声音震荡不已。
在后面的船上,也有几个人在那儿大声喝骂。
“务相,你个臭小子不要得意,我们樊氏不一定会输给你!”
“巴氏的船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相氏自古便以造船闻名,难道还输给了你们?”
但是那领先船上的英伟男人“务相”却不理会他们,只是活力十足地指挥族人划船,持续前进。
突然之间,“哗塌”一声巨响,后方的四艘船中,有艘漆成红黑二色的船居然整船垮了下来,船身分离,像是烂泥巴一样在水面上分解,船上的人哇哇大叫,纷纷跌入水中。
原来,这些船真的是泥土所砌的,在江上行驶一会之后,泥土和水相融,遇上大浪便整船土崩瓦解。
那“务相”更是得意,在波涛上哈哈大笑,带领的那艘泥船滑得更是起劲,不一会儿之后,在他后方剩下的三艘泥船也纷纷瓦解沈没,最后的胜利者,当然便是那巴族的“务相”。
这时候,在岸上围观的许多人也开始欢声呼叫,高声叫著:“禀君!禀君!”
那名叫“务相”的英伟男人更是高兴,举起一柄明晃晃的巨剑,猿臂后张,“咻”的一声便将那巨剑掷了出去,那柄巨剑的去势极强,“铮”的一声,居然硬生生地插入汉水边的一块大石之上。
此时他的泥船已经驶近宁小白载沈载浮的位置,只见那“禀君”务相面目清朗,两眼炯炯有神,竟是个相当英俊的男子。
此刻他打量浮在水中的宁小白几眼,便哈哈大笑,伸出长臂,便将宁小白拉上泥船。
“你这位小兄弟果真有点意思,从空中凭空出现,一出现,我就赢得了巴、樊、覃、相、郑五姓的领袖‘禀君’,真的给我带来大大的好运气。”
他端坐在泥船之上,长长的乱发随风飞舞,更增英雄般的豪气。到了岸上,所有五族的人民兴高采烈簇拥过来,在汉水之旁高声欢呼。
原来,这五族之人,是位于巴郡南方的蛮族,都是来自武落钟离山的移民,那巴郡乃是东周时代一千多年前楚地的称呼,因此,宁小白果然已经抵达了“过去的汉水”。
而且是一千多年的古代汉水。
根据禀君务相所说,这些巴郡的族人出自钟离山的红黑二穴,务相所属的巴氏族人,生于赤穴,其他四姓则生于黑穴,此刻选出了五姓的共主,便是因为原先的居住环境已经不再丰腴肥沃,必须另外找出一个适合五族发展的新天地。
宁小白并没有忘记来到这个古代时空的真正任务,但是这巴氏族人是春秋战国时代千年之前的蛮族,文化水准并不甚高,对于农稼、捕猎等事之外的东西便不甚关心,宁小白旁敲侧击,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兽吻”,巴氏族人瞠目以对,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什么水面上的缥缈身影,大伙儿也是一片茫然。
过不多时,五族之人已经在岸边准备妥当,登上简陋的渡船,便从汉水顺流而下,经过夷水,最终的目的,便想要找到一个叫做“盐阳”的所在。
那盐阳之地,却是巴氏的祖先曾经去过的一片肥沃乐土,经过多年的湮远传说,后代子孙早已不知道这片乐土的真正地点,只知道顺著汉水、夷水溯流而下,可能就会到达“盐阳”。
但是,船队经过夷水之滨的时候,却在清晨的时候,出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
“禀君”务相看著这样一片白茫茫的深雾,露出忧愁的神情,他站在船头,静静地听著雾中水波拍打船身的声响,放眼望去,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连对面的人脸面都看不太清楚。
从他的身后,这时传来轻而和缓的脚步声,务相没有回头,因为从脚步声中,他可以听得出来人是谁。
一个身分、来历和这片大雾一样迷蒙的怪人。
“好大的雾。”宁小白静静地说道。“很少见到这样大而深浓的雾。”
“禀君”务相笑了笑。
“现在想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从何处来?是何方人士?只知道你叫做宁小白,”他的笑容里,有著莫测高深的神情。“还有,你要找的那个‘兽吻’,又是什么东西呢?”
宁小白沈吟了一会,却不知道该怎样向他解释,他从几日的相处之中,得知这个五族的新领袖除了力量不凡之外,思绪也相当的缜密聪明,但是要将千年后的昆仑、龙子元婴解释给他听,却又有些难以著手。
看见他的神情,务相淡淡地笑道。
“还有,听说你还在找一个‘飘浮在水面上的神人’,那不就是水神了吗?像我们这样的凡俗之人,真的看得见水神吗?”
宁小白摇摇头。
“我找的那人,不见得是个水神,只是我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便是浮在水面中央的。”
“见过他一次?”务相奇道。“这世上真的有水神?他的长相是什么模样?是丑是俊?是男是女?”
宁小白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回忆起当日在汉水天空看见的九龙镜影像,却有点颓然地摇摇头。
“我虽然看过我要找的人,却不晓得他是什么模样……”他苦笑道。“连是不是真有这个人,却也不甚清楚。”
寂静的大雾之中,“禀君”务相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人沉默以对,只听得见水流拍打船身的节奏声响。
过了一会,务相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声音并不像是一般的呼吸,宁小白有点诧异地看他,却发现在雾气中,务相的两眼圆睁,直直地盯著他的身后。
“你……你要找的人……”务相有些艰涩地说道。“是她吗?”
宁小白闻言,惊讶地回过头去,却看见在两人的身后,有一大片雾气已经变淡,在水面上映出好大一片光幕。
在光幕的正中央,站著一个修长缥缈的身影。
那身影若有若无,仿佛有些透明,面目和衣饰却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平滑如镜水面上的,是一个脸色白皙,眉目含愁的美貌女子,头上的青丝亮洁如瀑,柔亮地披在纤巧美妙的肩上,头上一条鲜红的花纹束带,一身的月白色长袍,却在左臂处裸著白生生的如藕臂膀,在淡蓝色的水雾微光中,仿佛还发著白蒙蒙的光。
宁小白看得目瞪口呆,耳中却听见务相喃喃说道。
“这世上果真有水神吗?这世上果真有水神么?”
那美貌的河中女子这时轻盈地在水面上走过来,连一丝水花也没有溅起,她的脚上没有穿鞋,露出光洁的裸足,赤足踩在晶莹的水面上,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宁小白仔细回想,想著那日看见九龙镜映影的情景,依稀仿佛看见的就是眼前的景象。
一念及此,他高兴地开怀大笑,觉得自己总算解决了一个心头的重担。
这个水中的女人,应该便是他这次要来寻找的目标。
至少,也可以从这女人的身上询问出龙子元婴的下落吧?
务相看著他兴奋的神情,淡淡地说道。
“那便是你要找的人,而她也是来找你的吧?还不过去和人家说话?”
宁小白点点头,一个纵身便要往那女人的来处跳过去,总算他的心思还算敏捷,猛地想起那美貌女子虽然能够凌波御水而行,但是眼前这片深蓝色的水面可是货真价实的深深河水,他自忖没有那女子在水面行走的本事,当然只能狼狈地势子一阻,挥舞著双臂,将自己跳下水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那女子走到两人乘坐的渡船前方,眼神迷蒙,像是看著宁小白,又好像透过他在看著不知道什么地方。
“你……”宁小白有点迟疑地说道。“你知道‘兽吻’的下落,是不是?”
没有回答。
那女子仍然睁著大而明亮的眼睛,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宁小白抓了抓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又开口问道。
“我是宁小白,是子恪要我来的,你是来指点我,如何找到‘龙子元婴’的,对不对?”他想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什么人,能够告诉我吗?”
那女子秀眉微蹙,瞪了他一眼。
“你很吵呢!”她不耐烦地说道。“走开!”
此语一出,禀君务相和宁小白都吓了一跳,原先两人都先入为主地认定这女子就是要来找宁小白的,此刻听她口气,却好像对宁小白的任务一无所知。
而且,先前她的形象非常的飘逸清灵,但是发起怒来,却让人觉得与她清丽优雅的形貌有些搭不上调。
宁小白被她这么一喊,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见那女子轻飘飘的一纵,同样没有激起任何水花,便这样轻盈地跃入船中,对宁小白睬也不睬,便迳自向禀君走来。
“我是来找你的。”
禀君务相也是个不凡的人物,此刻的情景虽然有些诡异神秘,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不寻常神色,只是淡淡地笑著。
“找我做什么?这儿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
那女子甜甜地娇笑,调皮地学著务相的口气,声音清脆好听。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盐水之滨。你又是什么东西?我就是总管这里的盐水女神。”
禀君务相心中暗叫一声“果然!”脸上的神情却相当的轻松。
“原来是这儿的女神,那可真是好,”他轻松地笑道。“却不知道女神前来有什么指教?我们困在此处,又该如何脱困而出?”
盐水女神像个小女孩似地咯咯轻笑,脸上却隐隐出现一抹红晕。
“我说啊!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我全都知道,可是那盐阳有什么好呢?我这儿的河岸又宽又广阔,又有什么地方比不上盐阳呢?”
禀君眉毛一扬,想要回答,却冷不防那盐水女神轻轻地一展双臂,便将他拥住,深情地吻著他的唇。
禀君务相也不晓得是无法抗拒,还是根本就不想抗拒,整个人软软地,仿佛连手也抬不起来。
可是,此刻在一旁的宁小白可就尴尬了,他眼睁睁地看著这一幅春意漾然的旖旎风光,想要离去,却又和两人同在一艘船上,除了跳下河去别无其它去处,只好吐吐舌头,挨在船沿,尽量离那亲密的两人远一点。
盐水女神长长地吻了务相之后,娇慵无力地揽著他的肩,脸上尽是风情,她媚眼如丝,轻声地在禀君的耳旁说道。
“我说啊!我这儿有多好,是不是?地方又宽又大,鱼盐出产得又多又好,为什么你不留下来和我共渡一生呢?你留下来,好不好?”
但是禀君务相却没有被她这一番激情弄得失去神智,听了盐水女神这样软语温柔的请求,他轻轻将女神柔软美好的身子推开,摇摇头。
“不可以,我受我的族人所托,本就应该带他们前往盐阳,你这儿虽然好,却不是他们想要停留的地方。”
盐水女神凄然地看著他,眼中泪光盈然。
“难道为了我,你也不愿意吗?”
禀君务相凝望著她绝美的容颜,良久才咬著牙,长长地吁了口气。
“如果只是我自己,当然可以。但是我有我族人们的期望寄托,却也不能辜负他们。”
盐水女神也不生气,也不发怒,她轻轻地笑著,仿佛胸有成竹。
“你会答应的,总有一天,你会答应的……”
然后她便像初出现时一样,轻轻地走回水面上,在浓重的雾气里,缓缓消失了踪影。
而禀君目送著她的背影,仿佛心中想著万千的思绪,他英伟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船头,宁小白站立的地方离他远了些,隔著重重白雾,那身形却已经有些模糊。
这场大雾直到第二日仍未散去,巴氏族人的船队被这场大雾所阻,一时间也无法前进,到了午后,宁小白取出身上的“陈宝”锦囊,默默祝祷之后,从陈宝的开口处出现了一样法宝,名叫定风旗。
这定风旗却是掌管天下四方八风云雨的神妙法宝,举凡风、雨、云、雾都在它的法力笼罩之下,宁小白将定风旗借给禀君务相,让他在带头的船前挥舞一阵,那突如其来的大雾才逐渐散去。
但是,等到大雾散去的时候,却已经是暮色深沉,黑夜时分。
在这样的黑夜之中,当然又无法启程赶路了,因此巴氏族人的船队只好在此地再次停留下来,等待次日天明再行出发。
到了中夜,那盐水女神却又乘著夜露而来,她秀丽丰腴的身子仍然让禀君毫无抗拒之力,这一次,她的行止更是大胆,便留宿在禀君夜宿的地方,与他云雨作爱,热情几乎要将这巴氏的领袖溶化。
等到天明的时候,她才在丰美白皙的身体上披了衣裳,轻轻吻了激情后犹然瘫软的禀君,走出室外,张开双臂,却化为满天振翅的飞虫。
那飞虫可不是三两只,而是成千上万,仿佛是充塞了整个天地般地数量极多,如云似雾地在空中无止尽地出现,遮蔽了阳光,也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与前一日的大雾比起来,这漫天飞舞的飞虫,更是让船队寸步难行,完全看不见方圆数尺外的景物。
宁小白和巴氏族人傻了眼,楞在船上好一会儿,才叫人将禀君务相叫了起来。
但是面对这天地间最庞大的群体力量,禀君务相也无计可施,宁小白随即又想起了怀中的宝物“陈宝”,只是这一次祝祷了许多,“陈宝”却再也无声无息。
这样的虫云总是到了深夜才会散去,散去之后,盐水女神便会再次前来,同样地与禀君温存终夜,次日清晨便再次化为飞虫,同样遮云蔽日地,将天地全数遮蔽。
就这样,她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消失身影的时候,天空便飞满了飞虫,而飞虫消失的时候,总也是无法启程出发的深夜。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多天,禀君、宁小白,还有巴氏族人都是心焦如焚,禀君也多次在枕边向盐水女神苦苦哀求,求她让巴氏族人前进出发。
只是,这多情的女神却从来不回答,只是神秘微笑,然后轻轻地摇头。
七天七夜之后的一个下午,禀君与宁小白并肩站在汉水的虫云之前,望著那遮住天际阳光的满天飞虫,两人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禀君才轻轻地说道。
“她很爱我,是吗?”
宁小白一怔,看了他一眼,缓缓地点头。
禀君叹了一口气,声音透著无奈的感伤。
“我也很爱她,每一日每一夜,每次我多和她相处一次,我就变得更爱她。”
宁小白有点促狭地笑笑。
“两情相悦,也是美事一桩,有什么好叹气的呢?”
禀君遥望著天边的无际虫云,脸上的神情尽是萧索。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绝不负她,真的,我绝对不会辜负她!”他英挺的脸庞有著极深沉的悲哀。“只不过,我终究还是族人们的‘禀君’,不是我自己一个人……”
缓缓地,禀君务相从身上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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