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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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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长枪一战
仕进又回到了西湖边上。面对着粼粼波光,他认真地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思来想去,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来,仕进忽然想起郭铁跟他提起的黄山剑会,又忆及与风子斋的那场激战,不由长身而起,豪气登生,自语道:“我便去会一会这天下英雄吧!”
他打定主意,便开始行动。待打听到附近还有一场夺牌之战,仕进就换好衣裳,戴上面具,赶了过去。虽然一天不到,仕进已深深体会到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窘境,于是决定赚上些银两再说。那地方与三阳略有不同,却也是人山人海。
仕进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的打扮甚是奇特,也难怪旁人频频注目。仕进定了定神,便上台参赛。他很快便连败三人,进了决赛。待坐到决赛席上后,马上就有人端上了热茶,仕进端起正欲喝下,忽地心中一凛,想起马天雄的手段,又慢慢把茶放回几上,没有沾口。他想:“郭大哥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确是大意不得!”
仕进也不打算多留,当下弃权取了银子就走。在场之人见这怪人竟弃权而去,不觉哗然。他们见识到了仕进的武功,本来以为当是夺冠热门,却不意他如此轻易放弃,不由议论纷纷。
仕进到了无人,掂了掂手中银钱,轻笑道:“这倒是个生财的好主意!反正离黄山剑会之期还有数月,便先干干这攒钱的营生好了!”如此,武林中人大都知道了这样一件怪事:各地举行的夺牌之战中,一位黑衣蒙面怪人都参加了比赛,却总在最后关头离场而去,好象是专程为了钱财一样。
仕进这时正在河北境内,他坐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他此时全身上下都裹在一团黑色中,就连手上也戴了黑色的手套,只有面具略带着其它颜色。看似平静,仕进内心却是有事,他想道:“郭大哥说得不错,自己的确是经验不足。这些日子碰上了不少高手,使的兵器是各种各样,端是让人眼花缭乱。自己虽然在最后时刻赢了,却赢得是险象环生,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大意轻忽所致。看来得好好磨练一番才行!夺牌之战也差不多要结束了,索性便去登门求战算了!好!便当如此!”
这番转战江湖,仕进已对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了解不少。附近便是承德城,他知道承德里有一处岳家门,门主岳慕云人称断魂枪,一杆长枪使得是出神入化,难逢敌手,名气端是不小。仕进飞身下了树,他决定了,第一个挑战对象就是岳慕云。
刚行得两步,仕进想:“自己总不能老是空手对敌,须得使一下兵刃才行!用什么呢?唔,对方使的是枪,我也用枪吧!甚久没使过枪法了,不知会否生疏了呢?”他找了一棵挺直的细树,瞧准根部一掌劈断它,修理了一番,手上顿时多了一根木棍。仕进掂了掂分量,笑着想道:“没办法了,就以棍代枪吧!顺便也好熟悉一下棍法,一举两得呢!”他耍了一套枪法,再练了一套棍法,便收棍立定,欣慰的想:“虽然久不习此法,总算没有完全忘掉!”
这岳家门甚是好找,在承德城里,仕进只随便问了一下,便知去路。仕进提着长棍,慢慢走着。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知自己能应付得来,毕竟从未用过兵器与人交手。前面就是岳家门了,仕进抬眼一看,两扇漆黑的大门映入眼帘,门上两个巨大的铜环冷冷地发着幽光,门前阶下两头石狮怒目呲牙,霸气十足。
仕进抚摩了一下腰间的木牌,顿时胆气一壮,踏上几步,挽住铜环,扣响了大门。开门的是一个劲装少年,满脸精明之色。见到仕进的样子,他不禁退了一步,警惕道:“阁下要找谁?”仕进自怀里掏出挑战书,递过去,沉声道:“我找你们门主!”少年接过战书,一掠上面的字,不敢怠慢,道:“请稍等一下!容我禀告一下!”他一看仕进的装束,很快想起了江湖上的传闻,现在更有战书在手,登时凛然而去。
仕进一手提着棍,一手轻轻地摸着母亲雕的木牌,在门前静静的等着,紧张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很快,少年再次启门恭声道:“家师有请!请随我来!”当下在前引路,仕进随在后头。这宅院甚是宽广,到处折转,好半会少年才道:“到了!”仕进一看,前方是一个宽敞的演武厅,现在却密密麻麻的满是人,不由吓了一跳。
他不知岳慕云在承德威势可说是如日中天,好生隆盛。路人就算嘴里提起他,也会必恭必敬的称一声“岳老爷子”。他门下的弟子自也是把其奉为天神,如今竟有人敢来挑战,消息一传开,所有的弟子门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涌了过来。仕进一路上很少碰到人,便是这个缘故了。
仕进稳步向前,穿过人群,来到厅中。众人目光都紧盯着他,都想瞧清楚来者是何方神圣。仕进心里有点不自在,表面却丝毫不露。人群当中站着一位老人,紫膛脸,身子微微发福,却仍是精神矍铄。他迎前数步,面对着仕进,盯了他一会,朗声道:“尊驾光临寒舍,老夫没能亲身恭迎,还请恕罪!尊驾挑战老夫,不知为的何故?可否见告?”他听了传闻,说那黑衣怪人武功精湛,赢得都甚为轻松,委实不能轻视,心想:“虽说传闻未必是真,但总归不想和此等强敌过招!”
仕进沉吟起来,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的什么,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有个目标吧!他目光渐渐明朗,道:“岳门主可知天下有谁能称武功第一?”岳慕云一楞,道:“这个若说到武功远超众人,则当推武林六绝。他们六位俱是一代宗师,武功深不可测!少林无空方丈更是德高望重,统领武林。至于武艺谁高谁低,却也难说,只怕都在伯仲之间吧!武功第一,我想暂时还无人敢称此号!”
仕进悠悠道:“那门主可知武学的至高境界是什么样的?”岳慕云失笑道:“老夫不才,自认在武学方面也颇有一番心得,但武学至高境界嘛,嘿,怕是皮毛还摸不着半点呢!”仕进见他语出诚恳,不由好感大增,道:“我挑战门主,为的便是向这武学的至高境界进军!”说到这里,仕进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威势。
众人俱是哗然,更有急躁的青年弟子大声嘲讽起来,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岳慕云挥手止住了门人的喧哗,他也是不相信的,但又隐隐觉得当是如此。他道:“尊驾怕是在说笑吧!便是六绝这等高人,也不敢说到了至高境界。”仕进话说了出来,本还是随口而出罢了,但听他这一说,内心开始坚定了这个想法。他沉声道:“我从不说笑!还请门主赐招!”
岳慕云见他如此,只好道:“尊驾既是执意要战,老夫也只好奉陪到底!不知尊驾用的什么兵器?”仕进扬起手中长棍道:“你用枪,我便用此棍!”岳慕云见那木棍粗糙简陋,一看就是草草弄就的,不由怒气陡生,道:“既然尊驾如此看不起老夫,好!就让老夫见识一下尊驾的绝世武功!”大喝一声道:“拿枪来!”声音震耳欲聋,仿佛平地起了一声霹雳。仕进见他火起,不知什么原因,也不好问,只好闷声不语。
那开门少年快步上前,恭敬地捧着一杆精钢铸就的丈二长枪,枪头别着几绺血红的缨穗,鲜艳刺目。岳慕云接过手中,大声道:“你们退下去!”话罢,手中钢枪轻舞几下,如若无物,却倏地停下,随手一沉,枪杆顿地,砰的一声,那坚硬的方砖立时裂开几条缝。仕进一看,不由一凛,道:“门主,请!”手中长棍划了一圈,斜点在地,摆开了架势。岳慕云这时也凝神观心,压住怒气道:“请!”
仕进知对方不会先出手,手腕一用力,棍头荡了起来,点向岳慕云胁下章门穴,喝道:“看招!”岳慕云跨步避过,枪身提起,一脚踢在枪杆下端,呼的一声,那枪尾已戳向仕进胸膛。那枪全身精钢,分量已自不轻,加上他脚上的劲道,这一下端是势大力沉,不可轻视。
仕进双手执棍,轻轻一拨,枪杆便自身边滑过。岳慕云不待枪势用老,手臂缠上枪杆,拧腰一转,钢枪扫向仕进腰部,气势更烈。仕进大惊,知是不能用棍硬格,若是如此的话,只怕木棍会立刻断成数截。他伸棍往枪身一点,人已腾身而起,跃在空中。枪杆猛的自他脚底掠过,确是惊险万分。仕进还未落地,那枪却生生顿住去势,转而挑向仕进下盘,正是招招紧逼。
仕进不意岳慕云枪法竟如此神奇,忙凌空一个鸽子翻身,脱开枪势范围,却已是出了一身冷汗。旁观众人看到师傅甫一出手,便大大占了上风,不由都欢呼起来。岳慕云却毫无所觉,脚下闪动,手中枪又宛如游龙般扎向仕进心窝。他与人对敌时总是全神贯注,力求打倒对手,不会轻易分心。正是这一点沉稳让他击败了无数成名高手,博得眼下威名。
仕进定神应对,手中长棍却还是遮多攻少,落了下风。他只觉对方的枪似乎有灵性一样,枪枪连环,迅捷刚猛,出人意料,自己好象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处处受制于敌,不由大是烦躁,招数间更是凌乱。岳慕云加紧攻势,心里却渐渐宽了,想道:“也不过如是而已!”
再过数招,岳慕云凌空跃起,一招力劈华山使了出来,只见长枪化做一条黑线,重重的砸了下来。仕进已避无可避,惟有硬硬招架一途。只是他的木棍质地脆弱,碰上钢枪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见仕进把长棍一抛,大喝一声,拳头已迎了上去,竟是空手接这一枪。
岳慕云见他如此,手上用力,枪身横移数寸,避过他的拳头,仍是全力劈下,不想仕进的拳头也随之而来,砸在了枪杆上。岳慕云这全力一劈竟撼不动仕进半分,反而从枪杆涌来一股大力,把身在空中的他生生推了回去,长枪也险些脱手。岳慕云落地后再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子,但双臂已是酸麻不堪,不由大为惊骇。旁观之人见情势急转直下,不由都鸦雀无声。
仕进接住掉下的长棍,闭上眼睛,沉思数刻才睁开。他对岳慕云道:“岳门主,刚才一时情急,还请见谅!我们再来!”岳慕云涩声道:“尊驾如此功力,老夫自知不是阁下的对手,哪还敢再献丑?”他见仕进棍势生硬,连接间也露出不少破绽,以为仕进武功不过尔尔,但观仕进单凭拳头就能把他震退,功力之深厚,可想而知,不禁大为沮丧。仕进转念间已知道他的想法,便道:“门主可是认为我在戏弄于你?”
岳慕云也不做声,只是脸上愤愤有色,已经回答了他。仕进无奈道:“或许我空手对敌能发挥更大威力,但于枪法一技上,我确是还不如门主,这才特意登门讨教,还望门主莫要误会!”岳慕云听了,脸有讶色,火气也慢慢平息了。仕进接着道:“今日是我第一次运用兵器过招,使得不好,倒让门主见笑了。这枪法属于武学一技,要寻求至境,当不能缺了它。本来想同样以枪法来领教门主高招,不想情急之下,惊慌失措,竟丢了兵器。我现下甚是惭愧呐!”
岳慕云听他语气甚是真诚,终于不再恼火。仕进又道:“仔细想想,刚才那一招原是可以如此破解的。”他用长棍比划几下,取的正是岳慕云招数间的破绽。岳慕云见了,马上被吸引住,道:“尊驾这一招虽妙,老夫用一招回龙缠丝便可消解,再使一着横扫千军,攻你不备!”他说着,也把招式演练出来。
仕进见他动作,已暗自记在心里,待他演完,便立刻说出数式,再破了他的招数。岳慕云甚为不服,连说数招,仕进也不示弱,心念急转间,也相应化出招数破解。两人就这样进行一番激烈的口斗。旁观的门人弟子看见自己的师傅竟与人争得面红耳赤,不由得面面相觑,感觉很是奇怪。
第二十七章 平凉恶少
最后却是仕进技高一筹,说得岳慕云哑口无言,不得不认输。岳慕云沮丧了一会,忽然奇道:“尊驾在枪法上的见解已在老夫之上,为何方才会落了下风呢?”他对自己的落败毫不介怀,只是心有疑惑,便问了出来。仕进道:“纸上论兵,当然能侃侃而谈了!但到了真刀真枪的实在较量中,我是比不上门主的经验老到的!”
岳慕云恍然道:“哦,原来如此!”仕进又道:“门主,我们再来比过!”他觉得自己刚才是过于慌乱,重新再来的话自己未必会如此狼狈。岳慕云口上输了一仗,自也想扳回一局,便爽朗道:“好!尊驾请进招吧!”手中长枪一舞,圈了数个枪花,便马上顿住。那锋利的枪尖却犹自不住震颤,悬着的血红缨穗也微微晃动着。
仕进豪情大发,大声道:“门主,看招!”手执长棍上端,持于背后,脚尖用力,人已窜了过去,便欲欺进岳慕云怀里,以短制长。岳慕云微微一惊,双脚交错挪动,身子横移数尺,但仕进近在身前,长枪却是施展不开,不由佩服仕进的心计。仕进单手持棍,拧腰横扫,竟和岳慕云当初攻他的那招如出一辙。岳慕云矮身稳住身形,双手持枪,横于腰间,奋力一格,木棍便给荡了回去。仕进不慌不忙,顺势一个旋身,长棍呼的一声,自另一侧扫来。一上来,仕进就展开连番攻势,让岳慕云不得不采取守势。
岳慕云沉着应付,守得滴水不漏。仕进长棍虽然变幻万千,棍影重重,却是难以攻破岳慕云的铜墙铁壁。岳慕云不甘于单只防守,也开始反击。仕进此时已不再像那样拙于应付,而是有守有攻了。渐渐的,岳慕云攻势大盛,仕进又被迫转为防守,处于了下风。两人翻翻滚滚的斗了数百招,甚是激烈。仕进只觉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又慢慢挽回了劣势,两人顿时斗得旗鼓相当。
仕进忽地听到呼呼的喘息声。原来岳慕云虽然雄风不减当年,但毕竟年老力衰,时间一长,就显得气力不继了。仕进倏地收棍退后道:“门主,我们就此罢手如何?”岳慕云拄枪喘着粗气,知道对手体恤自己,不由心生感激,道:“嘿嘿!老了,不中用啦!尊驾果然厉害,老夫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仕进道:“门主过谦了。我倒是应该感谢门主才对,此番前来,委实获益非浅!”岳慕云缓过了气,道:“看尊驾样子,似乎是对这江湖中事不太了解,嗯,怎么说呢?好像刚出道不久似的,尊驾莫要怪老夫直言,不知老夫说的可对?”他想说得委婉一点,却还是直说了。
仕进道:“门主说得不错,我是刚从山里出来,见识确实十分短浅。”他见岳慕云胸怀宽广,说话间也不多加隐瞒。岳慕云叹道:“看来尊驾当真是要追求武道至境了!不知尊驾以后有何打算?”他见仕进如此武功,非有数十年苦功不可,便以为仕进是隐在深山里练了几十年的功夫,才会不晓得江湖中事,不由得暗自佩服。
仕进抬眼望向厅外的天空,道:“我想我会一一向天下英雄求教一番!”冲天豪气自话语间透露出来,厅中众人心中都不觉一颤。他停了一会,接着道:“只是我孤陋寡闻,也不知天下都有哪些英雄人物。岳门主见多识广,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岳慕云笑道:“既然尊驾如此豪情,老夫又岂会吝啬这区区数言!也罢,老夫便将这天下英雄豪杰一一笔录下来,看他们当中有谁能阻挡住尊驾的脚步。哈哈!请稍待片刻!”他吩咐门人好好招待仕进,自己就匆匆离去。
仕进随人到了客厅,坐下四下打量着。良久,岳慕云才出来,却已换了一身衣裳。他手中拿着一个折子,递给仕进,道:“老夫观尊驾武功,怕是寻常的武林高手难入法眼,便只录了数十位有名的一流高手,若有失漏之处,莫要见怪啊!”仕进翻了翻,里面满是人名,后面一一标明了所出门派、性情爱好、使用兵器等,端是无一遗漏。他不由感激道:“岳门主此番盛情厚意,我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当真是感激不尽呐!”岳慕云笑道:“其实老夫也是存有私心的。老夫真的想瞧瞧尊驾如何的大展雄风,也不知这天下第一的武学境界会到个什么地步,当真令人向往啊!哈哈”
两人再寒暄几句,仕进便起身告辞。岳慕云本想留他下来招待一番,但见他去意已决,只好送到大门外,挥手告别。自此之后,仕进开始东漂西荡,不停地挑战着高手,以磨练自己。
这一日,仕进来到平凉城。他觉得戴着面具甚是惹人注目,便在外面加了一顶竹笠,遮住了面具。这面具仕进已经很久没有摘下来了。它伴着仕进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激战,给予了他说不出、道不明的信心和勇气。仕进不敢把它摘下,生怕一除下来自信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凉是西北的一个小城,与江南富饶之地相比,多少显得有点荒凉。仕进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的,当下进了一个小饭馆,打算歇一下再行动。他要了一份酒菜,静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着,甚为悠闲。只是他心里奇怪,自从进城后,所有人盯着他的目光都有点怪怪的,进了这里之后,掌柜的也似乎吓了一大跳,忙亲自上来招待,甚是热情。客人们也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仕进也不是很在意,自己无牵无挂,无欲无求,还有什么事能让自己放在心上?
正自饮着,仕进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掌柜听了,脸色大变,慌忙躲回到柜台里。客人们也是赶紧付帐离开,似乎害怕得紧。很快,饭馆里只剩下仕进一个客人了。仕进奇怪地看着他们离开,心想:“发生了什么事?嘿,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理它作甚!”
忽地一个苦苦哀求的声音传来:“公子,你快回去吧,别听那些人乱说!堡主吩咐过奴才,这段时间不让你出堡,你就别为难奴才了!快回堡去吧!”另一个骄横傲慢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哼!狗奴才,要你罗嗦!当心我打断你的狗腿!整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你烦不烦啊!怕什么!我倒要瞧瞧是什么的大胆狂徒,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竟敢来挑战我老爹?让我先打瘸他的腿,免得老爹费心。去去去!死贱种,别挡了本公子的道!哟嗬,没听到本公子话是吧,来人,把他扔一边去!”
也不知是哪里的纨绔子弟,竟如此蛮横。仕进皱了一下眉头,慢慢抿了一口酒。只见饭馆大门处涌现一大群人,一个青衣小厮不住打躬哀求着,人却不停往后退。当中一人锦衣玉袍,脸色青白,年纪并不大,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一把推开那小厮,往饭馆里扫了一眼,盯住仕进,大声道:“你!过来!让本公子瞧瞧长得什么样!”就好象使唤家里的狗一样,颐指气使,目空一切。仕进环顾周围,空无一人,才意识到叫的是自己,不觉失笑,想道:“天下竟有如此蛮横之人,倒是难得!难怪这么多人都怕得像惊弓之鸟,原来是这个二世祖的缘故!”也不做声,仍然悠闲地品尝着菜肴,浑若无人。
那二世祖见仕进理都不理他一下,不禁恼羞成怒,他几时受过这种气啊!便腾腾腾的冲了过来,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过来,一路上只听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断。原来是这二世祖嫌这桌椅碍事,碰上就一脚踢飞,才弄得这么大的响动。不意如此一来,那些桌椅乱七八糟的堆着,更是难以通过。二世祖火气更大了,双手叉腰,大声叫道:“笨蛋啊!你们快点把这堆东西全砸烂了,一个不留!碍手碍脚的!”那群人都是只有一些蛮力的汉子,听到吩咐,马上冲了上去,手脚并用,生生把桌椅拆成一堆碎片,直弄得是鸡飞狗跳的。
掌柜的缩在柜台里,听到响动,却是老泪纵横,呜咽不止,心中无比心疼。仕进本来是瞧着好玩的,待听到掌柜的哽咽之声,才意识到他们太过分了,忙冷哼一声,道:“住手!”声音并不大,那些人却觉得心里一抖,一股寒意冒了上来。二世祖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他见拆得也差不多了,便喊停下。其实不用他出声,蛮汉们都已经停了下来。
二世祖大摇大摆的来到仕进面前,道:“本公子的话你没听见吗?乖乖的拿下你那遮脸的东西,让本公子瞧瞧长了啥模样,该不会是满脸麻子吧!哈哈哈,如此更要看了!兴许本公子高兴了,会放你一马!”仕进是动也不动一下,就当他是空气。“好哇!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哼,来人哪!给我掀了他的斗笠!”二世祖气得直跳脚,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怕仕进,便想来硬的。
那些蛮汉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也不知道害怕,便有人扑了上来,伸手过去。东西还没碰到,人已是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那堆碎木头上。二世祖一楞,竟没看出厉害来,又叫嚷着:“见鬼了!真没用!你们快上啊!给我狠狠的揍他,往死里打!”蛮汉们见了前面那人的样子,心里直发毛,但一看自己这边那么多人,胆气顿时一豪,一涌而上,都想:“看你这回怎么作怪!”
只听扑通扑通声连连响起,蛮汉们一个个翻倒在地,叫喊声立时此起彼伏,饭馆里马上充满了“哎哟,哎哟”的叫苦声。二世祖耳边听着这些声音,再看身边就只剩有一个青衣小厮,终于害怕了,脚步慢慢往后退,嘴里却道:“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叫我老爹来收拾你!你等着”
仕进哪会怕他的威胁,伸手一抓,他便到了手里。仕进饶有兴趣道:“你老爹是谁?说来听听!我倒想知道什么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垃圾来!”二世祖只觉浑身酥软,没有半分力气,登时吓得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出来,嘴里喊道:“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呜呜呜!我告诉我爹听,有人欺负我!呜呜呜!”仕进皱皱眉头,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松手放开了他。二世祖却瘫在地上,犹自哭个不停。
仕进朝旁边缩着的小厮招了招手,轻声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小厮这时已吓得筋酥骨软,听到这话,不敢有违,忙挪了过去。仕进问道:“你们堡主是谁啊!给我说说。”语气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小厮颤声道:“我们堡主是是平凉城莫莫家堡的主人,名叫莫金鹏。这是是堡主的独生爱子,叫叫莫佳昭。请大侠饶过我家公子公子吧!”他只觉两腿发抖,就要站不稳了。
“莫金鹏?莫金鹏,年约四旬,性格暴躁,最好护短,一身小擒拿手变幻莫测。”仕进喃喃道,不由轻笑道:“倒真是巧了,我还没去找他呢,他的儿子反先找上门来了。呵呵!有趣!真是有趣!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他自语几句,然后对那小厮道:“你也看到了,这是你家公子欺到我头上来的,可不是我借故生事哦!这样吧,你回去把你们堡主请到这来,我亲自给他解释一下。你们公子嘛,唔,就留下来陪我喝两杯。你认为如何呢?”他好声好气的与人商量,但小厮哪敢说半个不字,只会连连点头。
仕进等了一会,见他还站着不动,眉毛一扬,道:“怎么还不走?舍不得你家公子吗?”小厮这才惊醒过来,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去,一下子没影了。那些蛮汉都爬了起来,见状也想偷偷溜走。仕进笑道:“你们就留下来陪陪你们家公子爷吧!”五指轻弹,缕缕指风激射而出,他们登时定住不动,却是各种各样的姿势都有,令人忍俊不禁。
第二十八章 莫氏父子
莫佳昭哭喊了半天,终于发现自己身子一点事都没有。他停下声音,爬了起来,见仕进仍是不慌不忙的吃着东西,又见自己的人都傻乎乎的站着不动,心里害怕极了,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嘴巴一扁,又想哭起来。
仕进瞥了他一眼,指着对面的长凳道:“坐下!”莫佳昭吓得连退好几步,道:“我不坐!我不坐!”他以为仕进要使什么恶毒的手段来折磨他,不禁连连摇头,死也不答应。仕进也不理会他,伸手运劲一吸,莫佳昭只觉身子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不由得哇哇大叫着。仕进把他拖了过来,按在长凳上,便不再言语,自顾着吃东西。
莫佳昭等了半晌,见仕进还没有动静,忙松了一口气,知道暂时不会有事了。他一辈子欺负人惯了,乍一遇上个能制住他的人,便怕得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他静静的坐着,乖顺得像一只小猫,低眉贴眼的。掌柜的偷偷从柜台里探头出来瞧瞧,不由大为诧异,心想:“这小皇帝今天怎么那么听话了?”也顾不得难过了。
话说莫金鹏听了小厮的回报,不由心急如焚,一掌劈飞了那可怜小厮,马上带齐了堡中高手匆匆赶去。莫佳昭是他的独子,从小就如珍似宝,百依百顺,生怕他有一点不称心。如此娇纵之下,莫佳昭长大之后,便喜欢无故欺凌弱小,甚至弄出了不少人命事件,莫金鹏最多也不过轻说他两句,再把事情给压下去,在平凉城内他莫金鹏就是皇帝,便连官府也要看他的脸色,区区几条人命,确是不在话下。
自从江湖上出现一个黑衣怪人,连连挑战成名高手,莫金鹏便盘算着终会轮到自己。不久前听闻黑衣怪人找上了兰州八面玲珑方彦龙,更以一柄木刀破了方彦龙的绝招夜战八方,随之飘然而去。莫金鹏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了。他和方彦龙是莫逆之交,相互知之甚深,两人武功各有千秋,方彦龙手中缅刀轻灵如风,一招夜战八方更是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他的小擒拿手虽是紧密如雨,脆快如鞭,但对上方彦龙,至多也不过是不分上下。
那黑衣怪人既然能击败方彦龙,自己料想是毫无胜算的了。莫金鹏倒不担心这个,他听闻那黑衣怪人从来不伤人性命,心想自己至不济也就是输了一仗而已,那么多名气比自己大得多的高手都败在那人手里,自己即使输了也于名声无碍。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伤了几个平头百姓是小事,自己和官府结交甚密,可以轻松摆平,但惹上武林高手的话,却大大的不妙了。所以他一直告戒儿子这段时间不要出去,更吩咐全堡上下盯得紧一点。不想儿子还是出堡惹事了,而且是碰上了最不该惹的人。
莫金鹏越想越揪心,狠狠的想道:“你若是敢伤害昭儿半根寒毛,我莫金鹏即便不是对手,也要跟你拼了,便搭上全堡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想着,脚下动作更快了。城里的居民看到莫金鹏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冲来,都吓得关紧门户,不敢出声,心里却想:“不知又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要遭殃了?”
莫金鹏到了饭馆,瞥眼间,已看到自己儿子坐在一个身着黑衣、头顶竹笠的人对面,一动不动的。在他印象中,莫佳昭几时能如此安静过?不禁心胆俱裂,以为儿子已遭了毒手,悲嚎道:“昭儿——”人也冲了过来。
他们父子倒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阻路的蛮汉们顿时遭了殃,被莫金鹏双臂一振,立时飞到两边,偏生身子不能动弹,只能张大嘴巴哇哇叫着,屋子里马上乱哄哄的,闹成一片。不过老子毕竟不像儿子那般脓包,眨眼间已到了桌旁。
莫佳昭本来安稳得很,待听到父亲的声音后,就像装了弹簧似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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