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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杆冷竹风飒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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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鲜红的鲜血,忙放弃了挣扎,苦口婆心的向其安慰道:“你先不要激动,先放开我的手,你的伤口都被你挣开了!我……”
“你是不是始终都忘不了他!”岚源的一声怒吼生生打断了我的话,也使我的神色、身体僵在了那里。
“你忘了在青央宫的那一幕了吗?就因为那日在鬼方他的出现,你又将他对你的伤害完全抛之脑后了吗?”岚源连声逼问道。
我觉得心猛然一刺,脸上有热热的液体流下。岚源神色一滞,手一松放开了我。
“对不起……”岚源慌乱无措的神色中透出满满的自责。
我低头用衣袖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抬头冲岚源微微一笑,平静的向其说道:“你不必说对不起,你说的都对。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七哥哥,谢谢你对我的情意,我很感动,心里觉得很温暖。我不能答应你,即不是为了他,更不是为了你的那三个侍妾。你很好,我相信,你对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可是,我的心早已僵死了,无法再爱上任何一个人。我不想伤害你,可是却不得不伤害你!”
我说完,便站起身,准备离去。在起身的那一刻,我看到岚源的脸色如同死灰一般,我心中不禁一痛。
走了两步,我又想起了腰间的香木扇,我微微皱眉思忖,便将其取下,准备还回去。
转身才走了半步,就听到岚源在榻上传来的少气无力的声音:“那扇子,不是我送你的……是他亲手为你做的……”
我心头一震,心中了然,眼眶温热。
我匆匆向岚源颔首告别,便一言不发的出了大帐。一出大帐,岚野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东皇,你方才都跟七哥说什么了?我怎么隐约听到他的怒吼声?”岚野一脸八卦的追问道。
我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这就要回凤皇巢了……”
可岚野并不死心,笑嘻嘻的继续追问道:“东皇,我可是看出来了,我七哥喜欢上你了,难道做我的嫂嫂不好吗?”
我想起岚源痛苦的样子,心中又开始不是滋味,于是向岚野恳求道:“小野,是我对不起七哥哥,他本就受伤未愈,如今又被我伤了心,你最近要多宽慰他!”
岚野敛起笑容,皱眉向我问道:“你拒绝了他?为什么?是因为子咸,还是因为他有侍妾、儿子?”
我摇头苦笑:“都不是……你不要问了,还是先去陪陪他吧,我走了!”
匆匆辞别了岚野,我离开了狼族。因为胳膊上的伤还有些红肿,我便未自己飞行,而是捏法诀,召来了一朵白云。
立在云彩上,想着子咸在山洞里跟我说的话,拿着那把香木扇,我心中杂乱不堪。风吹的我无法心静,我从狼族出来,本是直接向凤皇巢方向而去的,行了几个时辰后,我便调转了云头。
我听八叔公说,他们在去迎接哥哥的凤身时,已将山上的神障、迷雾尽数撤去。我便驾云直接落在了冷洞前。山上的冷箭竹依旧如昔,只是那青桐树下的坟头已平复不见。我在树下驻足良久,才缓步向冷洞走去。
走到冷洞前,我眼睛匆匆向四周一扫,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皱眉停步,仔细向周围打量去,最后将目光落在洞口右侧的一角。
咦?祝余不见了!
难道是八叔公他们在来时,将它们都铲除了?怕会被人误食?又或是,这神障、迷雾被撤去后,有人来过了?我想着,便抬步向洞口走去。
我抬眼朝冷洞望去,不对,那洞口竟有淡淡绿光波动。
是神障!我望着那时隐时现的淡绿的光波,心脏砰砰跳起来,是他来过了!
我微一凝神,指尖一道白光向那洞口的神障飞去,绿光大盛。我连忙又加大了力道,好在那神障并不难破除,若真是他,以他的修为也就使出了三分力。
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洞,一进洞,马上一股熟悉的寒意,布满全身。
那、那是,我的白玉清心笛?!它不是碎了吗?怎会完好无损的在这里?
我脚步有些混乱的走到了冷洞中央的石台前,弯下腰,指尖颤抖的小心翼翼向其拂去。我蹲坐在石台旁,拿起那清心笛细细观看。
看着那上面细细的裂纹,我双目微润,原来是被细心的黏合好的。是东海海底的万年白胶泥!我闻到了那上面隐隐的海水腥咸味,看来它刚被黏合好不久,连气味都还未散尽。
冷洞的寒气让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头脑也清楚起来。将所有心中的疑点连串起来,即便是冷洞再阴寒,我的手心还是发热起来。难道是子咸有苦衷?我幽暗的心中渐渐透出一丝光亮。又将他每次见我时痛苦、欲言又止、满腹心事的神色,与在红绫面前的绝决,一对比,我已大概猜到他口中所说的他人是谁……
白玉清心笛是不能带回去了,我便将其小心的放在原处,在竹山上重新设下重重神障、迷雾,才匆匆赶回凤皇巢。
一回到凤皇巢,我便将所有的事情,丝毫不隐瞒的全告诉了四老。
八叔公听完后,率先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我们认识子咸上神已有数万年,他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徒。这么说来,那个北海二公主的嫌疑最大了!”
“这北海二公主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招惹我们凤皇一族吗?再说子咸上神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要挟的!”风伯伯疑虑道。
“素闻这北海二公主自小被北海老龙宠溺的极为骄横,做事不计后果也是寻常之事。再说这子咸上神性情刚毅,的确是宁死也不会受人胁迫,除非、除非……”侗婆婆说着便拿眼朝我身上瞟。
我苦笑着接口道:“除非她拿我或是哥哥加以胁迫……”
“哼!那我们这便去瑶泽,找那个北海二公主问个清楚,若真有此事,我定要将整个北海龙宫掀个底朝天!”烈火叔是只老火凤,年纪越长,脾气越火爆,说着便用力一拍桌子,腾然站了起来。
“不行!”我忙拦阻道,“听子咸的意思,并不希望我们再插手此事。如果我们太过莽撞的话,不止会让他为难,可能还会危急到哥哥的性命!”
“阿皇所言不谬!事关族长性命,我们绝不能打草惊蛇。子咸上神即不要我们插手,定然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试试能不能在不惊扰他们的前提下,打听到一丝内情!”八叔公抚须深思熟虑道。
“哎,我倒是有个法子!”风伯伯忽拍腿说道,我们都将目光齐齐落在了他身上,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还记不记得,青央宫宫内的那株老松树,可是在我们凤皇巢有个老朋友的!”风伯伯微笑道。
“你说的管厨房的老酒糟鼻子?”侗婆婆凝神一思,抬头问道。
风伯伯微笑点头,我们脸上皆现出喜色。
风伯伯说的老酒糟鼻子,是一只秃头的老凤鸟,因他生的一个酒糟鼻,所以大家给他取了这个外号。因外号叫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字反而大家都忘了。他平日最喜饮酒,平时酒葫芦不离身,这个外号倒也名符其实。那青央宫的松公公也素喜饮酒,他们是上万年的酒友。
接下来的几日,我都在煎熬中度过。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子咸有负于我,我恨他、怨他,巴不得快点忘记他,可又因忘不掉而苦闷难捱。现在知道他或是有苦衷,我心中虽不再恨他,却又开始十分担心他,这让我时刻都坐立难安,较之以前另有一番难过的滋味。
终于,老酒糟鼻子从不咸山回来了。
我坐在椅子上,满目期许的等着八叔公开口。
八叔公知我心急万分,忙道:“虽老酒糟鼻子此行,并未打听到什么明确、有用的消息,可也有些许值得怀疑的地方。”
我凝神静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落下什么。
“据那老松树酒后吐露,当年,子咸上神在从北海归来时,已负伤在身。可他全然不顾,在五日后,便与那北海二公主成了婚。成婚后,整整六百年他未出青央宫半步,每日他基本都是待在自己的书房内,陪伴在他身旁的只有北海二公主的那个名叫灵俊的儿子……”
“什么?”烈火叔忍不住惊道。
想起那个男童,我脑中灵光瞬间一闪而过,却什么都没留下。
“后来,北海二公主因懊恼他没日没夜的待在书房中,便带着众丫鬟、仆从,到书房门外大闹。你们都知道那老松树最是护主,便拦着不让进。最后好像他在言语间冲撞了那北海二公主,那二公主便在子咸上神面前告了一状。更意想不到的是,子咸上神竟一怒之下将那老松树赶去青央宫门口守门,那北海二公主这才罢休!我们都知道,那老松树可是自子咸上神出生后,便一直照顾着他,子咸上神会这样对待他,是不是极为反常?”八叔公说着向我们看来。
不待我们几人说话,八叔公就继续说道:“你们想没想到这个巧合的时间段。当年族长神体被送回,我们都以为他确实亡故了。那时,祠堂内的趾骨亦开始枯败,可枯败的速度却极慢。又过了一段时日后,它又开始慢慢修复,直至它上面的神泽、气息慢慢稳固,恰好是在那六百年间。后来子咸上神便是在二百年前,到了凤皇巢送**长的肃音流波琴,来追问阿皇的下落。直到前些日子,我去钟山参加喜宴之前,族长的趾骨上已有五彩光华闪现,而那次可是子咸上神,这近八百年间第一次下山参加这样的聚会!”
八叔公的分析,让我们几人目目相觑、眼中皆流露出振奋之色。
“照你这么推测,那子咸上神不止知道族长的神识遗落在何方,而且可能这些年就是他在护着族长,让族长的神识不灭,且渐渐稳固。可他为什么不将实情以告,那样集众人之力,族长不早就回来了吗?”烈火叔不解发问。
我惨然苦笑:“这就是他的难言之隐……”
八叔公缓缓点头,皱眉道:“正是如此,若不出意料之外,族长的神识定在那青央宫内。在子咸上神的身边,那北海二公主与那叫灵俊的孩子,最为可疑!”
“我还有一事想不透,看现在的情形,族长的神识已几近复原,以族长的神力,应无物可挡住他,他为何自己不回凤皇巢,归于神体?”侗婆婆疑惑道。
“这也正是让我想不透的关键所在……”八叔公沉吟道。
“八叔公,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急问道。
八叔公看着我,蔼颜说道:“不管怎样,看来族长未亡故是确定的了,那神识归位,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如今最稳妥的做法,便是以不变应万变,免得不小心扰了子咸上神的计划。从今日起,此事我们定要守口如瓶,切莫再与他人提及,静观便是!”
我们皆知此事事关重大,此举的确是当今最为稳妥的法子,虽心中皆担忧,却也只好强自按捺。
第九回 前事悠悠 情意绵绵
更新时间2015…8…31 17:18:16 字数:5547
接下来,便是一段漫长、茫然的苦等。我现在每天过的日子,较之那在冷洞里的七百七十年,更加难捱。以前我只当哥哥已亡故,子咸有负于我,我只是每日沉浸在无望的悲痛中。如今,事情猛然翻了个个儿,怎能不让我更加心焦。哥哥神识到底为何不归来?子咸到底忍受了多少苦痛?我皆茫然不知。他让我用尽全力去恨他,如今我又怎么恨得起来。以前的种种记忆纷沓而来,不停的在我眼前重复、翻滚。
记得,我在还是一只小皇鸟时,他便时常来凤皇巢小住。那时阿爹、阿娘好忙,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凤皇巢内。那时的我还懵懂无知,哥哥成天的把我抱在怀里,只模糊记得子咸总是对着我微笑,常用手指轻轻敲打我的脑袋。后来,我终于可以化成女体。我那时的身体看上去,也就是只有八九岁小姑娘的样子。子咸在第一次见到我化成人形时,便牵着我的手,领我在园子里四处游玩,那时我还只能使劲的抬头仰视他。
之后,阿爹和阿娘便先后故去,那时的我,没日没夜的哭泣、打闹,他和哥哥便一起不眠不休的陪着我、哄着我,成了我最亲近的人,我就是在那时被他们两个宠坏的。
再后来,我慢慢的长大。渐渐的,不知为何,我发现子咸看我的眼神变了,对我也不似从前那般亲近,不再牵着我的手,不再与哥哥一起逗弄我。大多相处的时间,他都变成了在旁深深的注视着我。我那时只知调皮、胡闹,并不懂他因何会变了个人。我心中又是不解、又是气愤,去问哥哥,哥哥只是含笑不语。当我下定决心要跟他问清楚时,他却开始躲我。我一气之下,便直接飞去了青央宫。
想到当时子咸被我逼到书房角落里,满面赤红、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此时还忍俊不禁。
我那时到了青央宫,松公公并未像现在这般守在大门口。我落在宫门口,直接将宫门推开,便向他的书房一路跑去。松公公立在书房前的一侧,见我忽然闯入,忙化成人身,拦住了我。我懒得理他,直接怒气冲冲的推开子咸的书房门,一头闯了进去。我不顾子咸立在书桌前的满目惊诧,直接开门见山的逼问他因何躲我。他闪烁其词,直至满面含羞的被我逼至了书房的一角。
他被我逼的无法,竟化出了青龙真身,径直向空中逃去。我心中大怒,紧追而去。以我的修为要想追上他,那是绝不可能的。可子咸显然是担心我出事,便边逃边不放心的回头张望。最后,大概是他见我下定决心要找他问个清楚,便在弱水畔落了下来。
我一路追的又累又渴,一落地,顾不得继续逼问他,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啊!”便直接扑到岸边,大口的喝水。
一不留神,喝的太猛了,我被呛的咳个没完,他连忙跑过来,蹲在我身旁为我轻轻拍打后背。我在觉得不适稍缓后,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双眼瞪得溜圆,气问道:“为什么躲我?我可有得罪你?”
子咸竟被我瞪的一屁股坐到了水里,衣服湿了一大片,嘴里呐呐说道:“没有……”
我看着他慌乱的神情,一时计上心头,脸一沉,松开了他的胳膊,站起来,转身便走。
“阿皇……”子咸在我背后急急喊道。我心中窃喜。
我微微侧脸,看到他已从水中站起,脸上满是焦急、窘迫之色。我故作绝决、冷然的说道:“你即这般讨厌我,那从今往后我们便绝交吧,你以后也不要再踏足我凤皇巢半步!”说完,我便假意决然离开。
“不、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我是喜欢你……”子咸又急、又窘的向前追了几步,在我背后说道。
我一愣,傻乎乎的转身看着他,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不再理我,还故意躲着我?我当然也喜欢你,我哥哥也喜欢你,不然谁稀罕和你追来追去?”
子咸神色一怔,脸上的神色哭笑不得。我不解的走到他身旁,抬眼打量着他古怪的神色,伸出手,在他额头上一按,不知为何,在我碰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竟颤抖了一下,面红耳赤。
“子咸,你是不是病了啊?脸这么红,还打寒战?”我皱眉疑道。
子咸注视着我的目光越来越热切,我与他对视,心中竟产生了一丝异样,心头微动,就像一颗种子被埋在了土里,正在蠢蠢欲动,准备破土而出。我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热,竟有些不敢在与他继续对视下去。
此时的子咸却一反之前的羞涩,拉住我的双手,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阿皇……我说的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中,瞬间像有烟火在里面炸开,绚烂、玄妙……
从那以后,子咸便再不躲我,相反在凤皇巢居住的更为频繁,小住也渐渐衍变为长住。哥哥也不反对,我后来想起他之前含笑不语的神情,猜想,他早已知道了子咸对我的感情。从那以后,我与子咸的感情日渐升温,他比之前更加宠溺我,我与小野四处闲逛、惹祸,都是他来善后。
想着之前的种种,我更加确信子咸不会对我那般绝情,可事情的真像究竟是怎样呢?我每天被这个问题折磨的辗转难眠、寝食难安……
忽忽又是月余,这月余对于我们神族来说,当真是弹指一挥间。可对现在的我来说,却如同在那冷洞中待了近八百年一般漫长。
前两日,我恍惚间似乎听到八叔公他们说起鬼方叛乱已平,因心有别思,并未仔细留心听。今日,八叔公他们却将我叫到了正殿,商议天帝在下界的昆仑山行宫摆庆功宴,宴请众神族一事。我心中如今只记挂着哥哥与子咸,自然无心赴会,张口便要拒绝。
八叔公连忙冲我摆手,说道:“先别着急。我已派人打听过,此会子咸上神夫妇也在受邀之列,我想借此机会暗中探查一下,你们看如何?”
我隐忍了这些时日,自是求之不得,最起码能见他一面也是好的。我正待表态,便听风伯伯在旁问道:“你想以何法探查?”我、烈火叔、侗婆婆皆齐齐将目光投向八叔公。
“我想将族长的趾骨带上昆仑山,若族长的神识在附近,它定会有所感应!”八叔公郑然而道。
“可万一族长的神识是在青央宫内呢?”烈火叔道。
“我总觉得族长的神识与那北海二公主、和那叫灵俊的孩子有脱不开的关系,我们不能贸然去青央宫,只有以此方法暗暗一试!”八叔公皱眉道。
“我同意八叔公的法子,我要一同去昆仑山!”我站起身,正色说道。
风伯伯、烈火叔、侗婆婆也急于要知道哥哥的神识所在,便也点头同意。最后我们议定,由八叔公、风伯伯二人带我同去昆仑山。
去昆仑山的途中,我一直在担忧子咸会不去赴会。自离开狼族后,我也曾与岚野通过两次信,她在信中告诉我,岚源的伤已渐愈,只是心情却一直郁郁寡欢,我心中自是极为自责。此次庆功宴,狼族应也在受邀之列,不知岚源、岚野去不去,我在心中暗暗盘算,万一碰到岚源,我该如何应对。我那么伤害他,不知他会如何恨我。
庆功宴设在昆仑山山腰行宫内的凯旋殿,开宴时辰设在巳时到未时。我、八叔公、风伯伯在辰时到了行宫外。入宫要凭柬函入内,宫外早已候着两班貌美婀娜的仙娥,见我们到来,已有其中两个款款迎来。
从宫门到凯旋殿的一路上,皆有祥云、仙气缭绕,路旁更有仙鹤、麋鹿、灵猿等各种异兽,各色奇花异草香气扑鼻。我心中因记挂着子咸,也无心欣赏这美妙的仙境,只希望能快些到达凯旋殿殿内。
行宫内的宫殿皆修筑的高大、巍峨。凯旋殿位于较前的位置,殿前的石阶高筑,我和八叔公、风伯伯随那仙娥拾阶而上。一入殿内,我心中便不由的心生感喟,这次的庆功宴场面,不知比那烛阴族十一殿下的婚礼盛大了多少倍,宽大的殿内席位整齐罗列,席位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满满的珍馐佳肴、琼浆玉液。殿内已经三五成群的站了不少的仙神,那仙娥引我们入殿,告知我们的席位所在之处,便躬身退了出去。
我们匆匆扫视殿内,并未见到子咸的身影,八叔公低声说道:“时辰尚早,先不要着急。我们一定要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出一丝纰漏!”我和风伯伯闻言,默默点头。
“东皇……”一个熟悉、温和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七哥哥……”我愕然回首。
面前的岚源看起来形容略显憔悴,我心中觉得十分愧对他,可他对我却是依旧满面温和的笑容。八叔公与风伯伯向他打过招呼,便与其他相熟的神仙寒暄去了。
“你的伤应该还未痊愈,怎么还来参加宴会?”我有些不敢与他对视,觉得对不起他。
“这段时间养伤都把我憋闷坏了,故借此出来透透气!”岚源温和笑道。
我踟蹰良久,才低头说道:“七哥哥,对不起……我……”
岚源朗声一笑,匆匆打断我的话,道:“不必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以前的事都不要再提了……”
我感激的抬头向岚源望去,看着他眼底难掩的忧郁之色,我心中刺痛。
“对了,小野这次也来了……”岚源忽道。
“真的,小野也来了?可是她人呢?”闻言,我面露喜色,忙向大殿内四处张望。
“你不要找了,她方才随我父王出殿了。之前,她还直嚷嚷着要我陪她到宫门外,看看你此次会不会来呢。”岚源微笑道。
我察觉到岚源的目光转投到了我握在手中的香木扇上,我握着扇子的手一时加重了力道,岚源似乎察觉到了,只见他淡然一笑,说道:“我看离宴会开始还早,这殿内吵闹,不如我和你一起出去找小野吧?”
我心中一直在担忧子咸,心想,现在出去找岚野,正好顺带看看能不能迎到他,便笑着向岚源点头,随他出了大殿。
出来大殿,我和岚源站在台阶上,向四处张望。终于,在凯旋殿右侧下方的一处甬道上发现了岚野的身影。她此刻正少有的低眉顺眼、异常贤淑的站在自己父王的身侧。从她站的角度、方位,如果能抬头观望的话,肯定不难发现我和岚源。
“咦?那个白色的背影,白色的头发,似乎是狐王?”我看着正与狼王谈话的那个苍老背影疑道。岚源在旁点头。
“那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是谁?”我继续疑问道。
“那是狐王的小曾孙,唉!我现在终于明白这次我父王为什么会带小野同来赴会了,怪不得他方才出殿,只带她一人呢!”岚源意味深长的笑叹道。
“不会吧?”我看了一眼小野耷拉的脑袋,又向那狐王的小曾孙细细打量去,可惜只是个背影,看不到长相如何。
“唉!我妹这下子又来事儿了!”岚源继续摇头叹道。
“这小狐狸,看背影还不错,就是不知道长相如何,性情如何?我还是第一次见小野这么乖巧的样子呢!”我不禁摇头苦笑。
“她你还不了解,现在心里指不定抓狂成什么样子呢!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吧!”岚源眼睛一亮说道。
“下去?”我心中有些踟蹰不定,“我虽对那小狐狸的相貌也十分好奇,可是你父王在那里,我们冒失的过去打搅,他会不会生气啊?”
“可是,小野现在说不定正巴望着我们去解围呢!”岚源望着自己的妹妹说道。
我远远望着岚野那有些可怜巴巴、唯唯诺诺的身形,也觉得当务之急救小野最要紧,只能将其他的顾虑全抛开。我俩边往下走,边细细商量对策,尽量不要营救的太露痕迹。我俩一路嘀嘀咕咕、表情神秘,引得途中的仙人皆面生疑色。难怪他们如此,我俩的行径的确看起来像做贼的。
“东皇,要不这样吧,我们先绕到他们身后的那丛花木后,观察一下具体情形如何,我们再决定如何做吧!”岚源指着岚野身后的一片奇花异草,轻声对我说道。我觉得此计甚妙,便冲其连连点头。
我们为防他们察觉,便从凯旋殿的后面,绕了一大圈,蹑手蹑脚的好不容易摸到了他们身后。因那些奇花异草只有半人多高,我和岚源只好又是弯腰又是屈膝的藏在那后面。
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着实又惊险又刺激,倒是让我一时似乎又回到了以往与小野,在凤皇巢不时的制作恶作剧,偷偷捉弄哥哥与子咸时的情形。
我心中又忐忑、又好奇,以扇遮面,透过那些花木,细细打量那小狐狸的模样。我越看脸上的神色越纠结,咧嘴向一旁的岚源看去,只见岚源的脸比我还拧巴。我俩默默对视,心意相通的冲彼此皱眉摇了摇头。那小狐狸生的尖嘴猴腮也就罢了,竟然还一脸的色相。我连连朝岚源无声的打手势,与其商量要不要现在就过去营救小野。岚源在旁一脸厌恶的瞅了那小狐狸一眼,冲我重重点头。就在我俩准备悄悄撤离此地,再绕道回去,为小野解围时,忽然身后的甬道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我与岚源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加上一个小身影,正缓步朝我们这边走来。我心下大震,真没想到会这样与他们相遇,我连忙下意识的拿扇子遮住面庞。那北海二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被她发现我在这里偷窥他人,她还不得马上叫破。那时,我还算罢了,岚源一个狼族殿下趴在这里偷看,那狼王不得重重责罚他呀。
眼见三人越走越近,我正慌乱无措之际,只见一片青灰色,将我的头、肩部遮了起来。我感激的看了看岚源,又向他的衣袖下缩了缩。
我微微侧脸,透过扇子细细的骨缝向三人望去。他们终于发现我俩的存在。子咸原本阴沉的面庞明显一滞,盯着岚源衣袖下露出的扇角,眉头紧皱。
“这……”北海二公主微诧的声音已然响起。我心头一颤,忙将头深深埋下,岚源亦将我向他身边揽了揽。我匆匆抬眼扫见,花丛那边的狐王向这边望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子咸极为低沉的声音响起:“走吧!”
万幸,那北海二公主的话没再喊下去,只见她一步三回头,满目奇怪的看了我们几眼,才渐渐走远。子咸期间只默默的转头,回望过我一眼,就那一眼,却夹杂了太多的内容。
终于走远了,我暗暗长松了一口气,几乎跌坐在地上。岚源望着他们的背影,垂下掩盖我的衣袖,眉头紧锁。然后我们便心照不宣的相互点了点头,蹲着身子慢慢退开。
在离那花丛渐远后,岚源才在旁低声迟疑道:“东皇,他……似乎有好多难言之隐。”
我脚步一顿,微微低头,沉默不语。岚源见此,忙又拿话岔开,与我商讨过去后,怎样为岚野解围。
我与岚源故作四处游玩,偶然巧遇狼王他们。岚野一见我们到来,双眼晶晶亮,一个劲儿的朝我们丢眼色。我忙向狐王、狼王行礼、问好,我凤皇一族在众神族中地位极高,又加上我阿爹、哥哥皆是族长,他们对我自是极为客气。
果不其然,那小狐狸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到我后,一对眼珠子马上便不怀好意的在我神色乱窜。岚野一个劲儿的冲我和岚源撇嘴,我和岚源相视,眉头皆紧皱。好在,狼王与狐王见我们在场,便又简单的交谈几句,结伴向凯旋殿走去。
岚野如蒙大赦,恶狠狠的狠瞪了那个朝着我俩不住暗送秋波的小狐狸几眼,道:“天呐!险些要了姑奶奶的老命!”
我和岚源相视摇头苦笑。岚野一眼瞥到我俩的神情,鼻子一哼,单手掐腰,来回指着我俩的鼻子嗔怪道:“你们俩、你们俩,气死我了!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救我?不知道方才我度日如年吗?”
我俩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只好忍笑对她又是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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