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世繁华-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半空中,约莫有八。九岁的模样,眼神里却有着与年岁不相符的凌冽与成熟,眼尾轻挑,似是睥睨着蝼蚁一般望着我。
  “我本以为辛容小主的徒弟至少是有些实力的,原来竟是像你这般没用。”稚嫩的容颜却说着刻薄的嘲讽之语,“只一枪,便是我手下败将了。”
  我一听她称呼师父为“辛容小主”,心中有了不好的念想,也不计较她的口无遮拦,连忙问:“你从何而来,缘何认识我师父?”
  她哼笑一声:“我从天的另一边而来,我与辛容熟识之时,你这小蛇妖还不知在哪儿呢。”
  天的另一边?果真如我所料,师父修为甚高,凭着东海宝珠的心法能够来去自如,但也不排除有其他修罗能够穿越天之结界而来。
  她见我脸色凝重,又不接话,笑着补充:“难道他不曾向你提过我?我——宿琴乃是辛容小主的……未婚妻。”
  未婚妻?我瞅了瞅她,又想着师父白衣胜雪、清冷高雅的模样,身边跟着一个八。九岁穿着铠甲战袍的凶恶妹子,差点笑喷出来,原来我师父竟是个萝莉控?还是个受虐控?
  她见我强忍着笑意,似是怒了,狂傲说道:“难道你不信?你这蛇妖几次三番缠着辛容,没脸没皮,也不知羞,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一枪便要刺来,这次我早已有了准备,飞身一闪,躲避过去。
  攻击没有停顿,我且战且退,尽量远离人群和集市,她实力非凡,我不想与她纠缠,把她引至深山中,便使了个障眼法,让她误以为我身受重伤滚下半山腰,待她去查探时,偷偷开溜了。
  片刻不敢停留,我一路行至山虚境,却是被七个笨蛋拦了下来,为首的大师兄一见是我,双眸一亮:“是白灵珠,快快擒了她,抓去给师父。”
  “就凭你们?”我嗤笑一声,以前的白灵珠可能不敌山虚境的阴阳剑,现如今倒是可以搏上一搏。
  七人正要摆开阵势,却听一声大喝:“住手,休得无礼。”
  余光瞥见一片银发如瀑,心中微动,喜上眉梢,我正欲迎上前,却在认清了来人之后,顿住了脚步,嘴角的笑意僵住,尴尬地称道:“御狐大神。”
  御狐大神微微点头,问道:“白灵珠可是来寻神尊大人?”
  我点头称是。
  “那你可是慢了一步。”御狐大神说,“神尊大人将连安托付于我后,被前来寻他的咏玉神女唤走了。”
  “咏玉神女?”我问,“是因何事?”
  双眸微沉,御狐大神叹息一声:“是帝君渺玄,他……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心中疑窦丛生,我又问:“御狐大神可知在哪儿能寻到我爹爹?”
  “神尊大人自是去劝说帝君了,大约是在……缥缈崖吧。”
  我又问了缥缈崖的方位,连连谢过,便要离开。御狐大神却将我唤住,低声叹道:“六界大劫将至,众生浮动,束手无策的有,自暴自弃的有。天之结界破损一事已被有心人散播了开去,人间已是乱成一团,自知时日无多的人们目无法纪,心中所想所念的,哪怕是贪念、恶念,也都无所畏惧了……神界又何尝不是呢,既是无力回天,又何必再做过多的挣扎,倒不如及时行乐。”
  我回想了一番今日在人间集市上看到的一切,抱着米粮和绸缎的人在奔跑,有人在街头厮打,有人目无王法的偷窃,果真是……自暴自弃,目无法纪了么?
  “这般下去,修罗尚未来战,六界却是要自取灭亡了。”御狐大神长叹一声,“白灵珠,六界之劫,恐是只有你师父能解了。你是他最钟爱的徒儿,想必能劝说他也不一定。”
  我一阵默然,想起师父所言“一统七界,又有何不妥……但凡大事,必定是要有所牺牲的”,“你不过是个不争气的徒儿,还轮不到为师如此操心费力”,现在的师父真是叫我看不透、摸不清。
  实在不知该如何应承御狐大神的话,我勉强露出笑意,安慰道:“若我遇见师父,必定极力劝说他。”
  辞别御狐大神,我按着他的指引前往缥缈崖。听闻缥缈崖是天之崖、海之角,六界的虚无之地,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身在六界之中,却又不属于任一界,委实是个诡异的地方。
  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我站在山头瞧见缥缈崖上云雾缭绕,看不清虚实。飞身立定在缥缈崖上,视线虽是不清,却也能视物,遍寻一圈,却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在崖底?
  我又跃下悬崖,云雾浓重,竟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飞了多久,似是没底一般,唯有不断地下沉、下沉、下沉。心中生出些许恐惧。好在终于在几欲放弃之时,视线渐次清晰,郁郁葱葱的绿跃入眼帘,清水流动的潺潺之声,不一会,双脚踏上了柔软的泥土。
  四周风景如画,山清水秀,视线宽广,竟是别有洞天。
  我往前走了几步,大片大片的花迎风摇曳,如同人间仙境一般,在万花丛中,瞧见一汪水池,耳畔竟是传来银铃般的嬉笑声和泼水声。
  我侧过身,隐在树干后,偷眼一瞧,清澈的水池中竟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在嬉闹沐浴。那美人眉目如画,古典雅致,像是从画卷中走出一般。
  “别闹了,依你还不行吗?”清雅的男声低低讨饶,上前拥住还在不依不饶泼水的美人。
  这人不是别人,竟是……帝君渺玄!
  我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六界大劫将至,帝君渺玄却在缥缈崖底与美人嬉戏,难道这就是御狐大神说的……连神也自暴自弃,及时行乐了?
  实在不愿相信这一假设,或许是这缥缈崖底隐藏着什么见不得的人的机关或秘密呢?
  我瞧见远处有一幢木屋,便打算去瞧个究竟。这木屋打扫的很是干净,想必是帝君渺玄和美人的住所。四处摆设简约别致,并无奇特之处,墙上挂着一副美人图,那美人生得眉目如画,典雅高贵,正是那嬉闹沐浴的美人。
  这美人图描绘的如此绘声绘色,连神韵都一丝不差,必是倾注着诚挚的情感一笔一笔绘出的。图上的墨色有稍许剥落,这美人图想必是有些年头了。
  伸手欲触碰美人图,不想竟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撞开来。
  不好,这图上竟是凝有神力,清冽深厚,我被震出百米远,撞出木屋,跌入门外的树丛中,昏死过去。
  ?

☆、缥缈崖

?  【缥缈崖】
  醒来时,我正躺在木屋外繁华丛中。花草更盛,萦绕着浓郁的香气。心中不知为何沉甸甸的,似是藏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手脚也有些绵软无力,费了许多力气才爬起来。
  远远地一个紫衣华服的男子缓步而来,面若冠玉,束着发冠,气质高雅出尘。狭长的凤目瞧了一眼这周遭的精致,似是微微有些动容,最后将目光落定在我身上,细细打量着。
  “君锦,你果然在此。这么多年了,竟是半步也不曾离开这缥缈崖底。”
  君锦?我心中一片雾水,口中却似是不受控制一般说道:“君修哥哥,一别当真是许久未见。你神力深厚,想必是感应到我大限将至,前来见我最后一面?”语气竟是听起来有些无奈与悲怆。
  紫衣华服的男子微微一滞,叹息一声:“你积思成疾,睹物思人,终日抑郁寡欢,就连笑容也是强颜欢笑,又是何苦呢?修罗大战之时,陵华为了撑起天之结界,他神力耗损殆尽,已是寂灭了。算来,已有千百年了。”
  我听到自己悲凉的声音,心中不知为何更是沉痛异常:“原来已是千百年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已记不得许多时日了。我大限将至,原也没什么可牵挂的,只怕涧月一人孤苦无依。往后……涧月就拜托你了。”
  他点点头:“放心,涧月是陵华与你的儿子,我怎会怠慢了他。他继承了陵华与你的神力,世间少有能及者,将来必定是栋梁之才。”
  我心中一震,他们口中说的涧月想必正是我爹爹了。原来这人竟是爹爹的母亲。不知为何我竟是附身在了她身上,经历着万万年前发生的事,这一定是幻境吧!幻境!
  “如此,我便放心了。”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释重负地低叹。
  我瞧见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飘散在清香的风中,渐渐消散,最后只残留一丝执念留在了木屋内的画卷里。心中深刻隽永的留念清晰明白地告诉我,这画像曾是陵华亲笔绘给君锦的,作为两人的定情信物。陵华是上古原始神的后裔,寿限比一般的神明更长久,对神明来说也是无所不能的,怎会轻易寂灭呢?
  世事沧桑,时过境迁,不知过了多少年头。屋中蒙上了一层层的尘埃,缥缈崖人迹罕至,更何况是崖底?除了君修与涧月偶有来打扫,再无他人。
  有一日,一位紫衣华服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面目俊雅,神韵气质颇有几分君修的味道。我仔细一瞧,这人眉目清俊,姿态非凡,没想竟是帝君渺玄。他的双眸扫了一圈,目光落定在沾染尘埃的画卷上,眸光微微颤了颤。
  “我早听说缥缈崖诡谲奇妙,没想竟是藏着如此美貌绝世的佳人。”低声暗叹一句,他自袖中掏出锦帕,仔细将画卷上的尘埃拂去。这画卷微微有些发黄,想必是有些年头了。指尖却传来清冽深厚的神力,渺玄立即收回锦帕,却还是被震出老远,双手捂住心口,连身体都蜷曲了,似是吃痛的厉害。默默承受了半晌,他强忍着站直身体,唇畔却是露出笑意:“果然不是一副普通的画像。”
  站定在画像前,渺玄凝望着陷入了沉思,最后唇角一弯,大笑道:“既是深藏如此神力,必是有所来历,或许能复生也未必……”
  每隔一段时日,渺玄便会来此伫立片刻,凝视着画像沉思。我心中暗叹,这渺玄怎么和他姑姑仓鸾神女并无二样,竟都是个痴情种。见之一面,终生难忘。莫非一见钟情竟也是能遗传的?
  有一日,他面带笑意地推门而入,在画像前,点了两支烛,上了三柱香,口中念念有词,施了不知什么法术。我立即觉得心中绞痛异常,附身在这画像之中,虽是没有实体,却如同被硬生生分裂一般,仿似那仅剩的一点点残念都要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那疼痛是如此真真切切的发生着,让我分不清孰是君锦孰是我自身了。只觉得疼的差点昏死过去,在泪雾迷蒙中瞧见不知何时他怀中竟是化形了一位女子,肤若凝脂,貌若仙子,娇艳绝美,真是世间少有,却是与那画像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以宽大的衣袍盖住她化形后浑身赤。裸的身子,渺玄低声问。
  “我?”美人眼波流转,细细思量了一会,柔声道,“我叫……君锦。”
  “灵珠,灵珠!”我听到有人低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低沉好听,熟悉地让我心口微刺,仿佛我早已思了盼了千百遍。在昏死之际竟是悠悠转醒,睁开眼一瞧,没想竟是依旧躺倒在屋外的树丛里,爹爹坐在一旁,将我扶着半靠在他怀里。银发如瀑,刺得我眼角有些生疼。
  “灵珠,你怎会在此?”爹爹问。
  我细细思虑了一会,我遵循御狐大神的指引前来这缥缈崖,误碰了美人像,被神力震了老远。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的名字叫做君锦,因是思念夫君,积思成疾,早早地寂灭了,留了一缕残念在夫君陵华所绘的画像之中,时光荏苒,竟是被渺玄施法化形又复了生,只是被复生的……难道真的是君锦本人?
  我便一五一十将所见所闻告诉爹爹,爹爹低声一叹:“你所见之人,的确是我的母亲——神女君锦。她是初代帝君君修之妹,君修传位于仓烨,仓烨之后才是渺玄。算来,她是渺玄的长辈了。”
  我心中默默一合计,这样算来,神女君锦岂不是帝君渺玄的爷爷的妹妹。
  这、这、这……
  可帝君渺玄竟是将她复生了,恩恩爱爱一同隐居在这缥缈崖底?多么匪夷所思的一对,只是,神女君锦连寂灭了都牵肠挂肚的夫君陵华呢,难道经过漫长无止的时间竟是一点点忘却了?
  仿似看穿了我的疑惑,爹爹说:“渺玄所用化形复生之术,并非神界之术,却是鬼域所用,原先乃是战场上化形已故之人作战斗之用,空有不败的肉身,却无思想。为了弥补这一不足,选用鬼域之人千年练就的内丹,将残念强行灌注入内丹中,以阵法将其禁锢以防其消散,汲取内丹之法,再化形为人。残念孕有淳厚的神力,必须挑选纯净的内丹,无杀生贪婪之念,才能顺利融合,同时要有足够的法力供其汲取,法力亦是不能太强,以防反过来吞噬神力。此法从未有人用过,甚难掌控,步骤怕是有所欠缺。我知渺玄一心有意于寻求化形复生之术,却不知他意欲为何。如今修罗入侵在即,六界却是毫无办法,渺玄只怕是唯恐等不到她复生这一天,这才草草将之付诸实践。”
  我思虑了片刻,又问:“若是这内丹深厚,不为残念占据,反倒吞噬了其神力,这该如何是好?”
  爹爹只道:“怕只怕……这已然发生了。”
  “难道说……这神女君锦是鬼域之人假扮的?” 
  “她吞噬了神力,怕是开了心智,助她法力飞升,又是心思不纯,不知勾。引渺玄意欲何为?”
  我回忆起幻境中的所见,我体验了一次神女君锦寂灭后的生活。君锦的残念想必未被全部吞噬,她本意不愿离开画像,渺玄所设法术怕是将这残念撕裂了,想来这是我撕心裂肺疼痛的原因。我便将这想法告诉了爹爹。
  爹爹神色凝重,携了我一同走进木屋,站定在画像前。这画像栩栩如生,貌美绝色,只是不知为何,我竟是觉得她眉目有些扭曲,似是隐忍着无法言喻的痛楚。
  “白灵珠……”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在唤我,环顾四周,除了爹爹,却是半个人也没有。
  “爹爹,你有听到什么声响吗?”我问。
  他摇摇头。
  “白灵珠,你触碰画像时,我将神力注入你神魂,让你看清了往年发生之事。因此只有你能听到我的声音。”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难道……你是神女君锦?”我以神魂之态在心中暗问。
  “不错,我便是君锦。”她叹息一声,“我夫君陵华所绘之画凝聚了醇厚的神力,我才能以一缕残念滞留至今,等待他的归来。如今却是被渺玄所设之法撕裂,已是无法滞留。也罢,经历过如此漫长的时间,我已是明白陵华他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神寂灭了以后,便是虚无缥缈,与万物同在,又超脱万物,存在这世间,又在这世间之外,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只是我的一缕残思被人所占,只怕无法获得圆满。请你帮助我将之释放。”
  “我该如何做呢?”我在心里问。
  “让她自愿释放即可。若是不愿,只怕是要毁了她千年修行的内丹。”
  “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达成你的心愿。”
  “只怕我已无缘看到……”她的声音逐渐微弱,那画像的墨笔竟是也慢慢变淡,一点点剥落。
  我瞧见画像上的人唇角微微弯起,似是如释重负地一笑,耳边传来她逐渐飘散的声音:“我终究是要放下了……替我告诉涧月,很高兴能再见他一面,还有替他高兴,有你这样的姑娘爱着他。恕我冒昧,在幻境中,偷偷看了你的心……”
  我双颊晕红了。
  爱?心头不知为何竟是苦涩一片,晦涩地蔓延着。原来我终究是逃不脱前世的宿命,依旧爱着这个我称之为爹爹的神明从未更改?
  画像的墨色片片剥落,慢慢地支离破碎,无声无息……最后只剩一张泛黄的纸……
  “她走了,是么?”爹爹低声问。
  我凝望着那再无半点墨色的泛黄画卷,缓慢地点头:“她让我转告你,很高兴能再见你一面。”因为无法亲口对他承认,所以自私地隐去了后半句。
  他沉默不语,悲凉的寂静蔓延着。半晌,只听他低声问道:“她寂灭了,却因被人占了一缕残念而无法圆满,是否请你帮忙寻回?”
  我点头称是。
  正在说话间,听见外头传来声响,知晓定是帝君渺玄和“君锦”回来了。我与爹爹立即推门而出,与他们撞了正着。
  她倚着一张君锦的面容,我怕爹爹不忍心对她下手,二话不说,便先出手打了过去。她被我打的措手不及,连连接了几招,倒在地上。
  一旁的帝君渺玄见我鲁莽伤人,微有薄怒,想出手相助,却被爹爹不动声色地拦下。
  “你是什么人?”我高声问,“占了神女君锦的一缕残念,还不快些还给她。”
  她半躺在地上,唇畔溢出鲜血,双眸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疼,低低地哭诉着:“我是君锦啊……”
  我冷哼一声:“装柔弱谁不会?我可不吃这套。”
  她无声地落了泪,垂眸顾影自怜道:“我只剩一缕残念……神力薄弱,无法与你对峙。”转眸,满目柔情与期盼地望向帝君渺玄和爹爹:“渺玄,我真的是君锦啊……涧月,难道连你也不认识我了吗?”
  “装模作样!”我不堪忍受地怒斥她,作势便要打。眼见着掌力就要击中她前胸,她顺势一退,竟是稳稳地立在了远处。
  “你……”
  她唇畔溢出笑意,眉目慢慢扭曲,忽然大笑起来:“被你们看穿了吗?”
  那笑声越来越大,笑的面目扭曲,笑的魔音绕耳。那貌美绝伦的慢慢地扭曲,竟是扭曲成一张美艳浓烈的脸。
  “你是……”我瞪大了眼,“鬼姬?”
  “不然,你以为是谁?”鬼姬依旧狂笑不止。
  “为何要占去君锦的残念?”我问。
  “笑话。”鬼姬冷叱,“分明是有人想让她占了我鬼域的内丹,我不过是自我保护罢了。”
  “那你为何假扮君锦?”
  “我乐意,你来咬我啊?”
  “你……”
  “你什么你?”鬼姬美艳的脸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凡是神尊大人在乎的,我都要摧毁。先是君锦,接下来……便是你白灵珠了。”
  她又是狂笑一声,忽然飞掠而去,空中传来她狂傲的声音:“下次再见,白灵珠你便是我囊中之物了!”
  我意欲追赶,爹爹却拦下了我:“她神出鬼没,怕是难以追踪。冒然前去,只怕被她埋伏。况且,我们还有更紧要的事。”
  ?

☆、师父的人质

?  【师父的人质】
  渺玄站定在缥缈崖底,半晌不曾动弹。他转身入屋,瞧见美人的画像早已凋谢,只剩一片泛黄的纸张,没有半点墨色。
  渺玄暗然叹息,有些接受不了现实。与他恩爱了数日的美人,没想竟然是采阳补阴的鬼姬,真正的美人,却是——烟消云散了。
  “是我害了她,想必是被那鬼姬占了残念,害得她已是寂灭,却达不成圆满。千百年了,我遍寻化形复生之法,终觉有所欠缺。那日,在六军会师大会上,鬼姬答应借予我鬼域的内丹,没想却是另有所图。而修罗将至,我已是没有办法再等了。”
  他回眸瞧向没有什么表情的爹爹:“神尊大人,只怪我胡来。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君锦神女的残念就由我来讨回。”
  爹爹点点头,只道:“这残念是必定要讨回来的。只是,眼下形势紧迫,暂不可轻举妄动。六界虽已是集结了军队操练,用以抵抗修罗入侵。不过,六界向来各司其政,各怀其心。前些日子,御狐大神查探到天之结界有所异动,除了辛容,有修罗穿越天之结界而来。丘圣派了天兵搜索,终于寻得了线索。一番对阵下来,那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竟是将天兵打的落花流水。此事在六界传遍,惶恐四起,六军之中更是有不少人弃甲退伍。只怕修罗一到,不消片刻,六界之军便弃甲投降了。为今之计,只有请渺玄你亲自上阵,将那修罗擒住。一来可以大振士气,证明修罗也是可以被打败的,二来可以在六界之军中树立你的威信,统领六军抗敌,三来可以将那修罗擒了押作人质,一旦开战,或许能派上些用场。”
  “那修罗只有八。九岁模样,竟是将天兵打的落花流水?”渺玄震惊。
  爹爹脸色肃穆:“确实。不过,她法力应是在辛容之下,自身也受了伤。我们倒是可以会她一会。”
  爹爹与渺玄商讨起了对敌的策略。我在一旁仔细听着,想着那八。九岁模样的修罗必定是那日遇上的身披铠甲、擅使长。枪的姑娘了。她自称是辛容小主的未婚妻——宿琴。
  对阵的那一日,六界之军站在后头,渺玄一人执剑站在山巅之上,尊贵儒雅,与另一山巅的宿琴遥遥相望。她虽是年幼,却是英姿飒爽,甚至有些气势逼人,眼尾扬起,如同睥睨蝼蚁一般张狂地笑了。
  初冬的寒风在群山中肆虐,将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吹得人睁不开眼。我艰难地将眼前的发丝捋开,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已是离了山巅,在空中斗得难舍难分。
  六界之军无不屏息凝神地瞧着。
  又斗了数百回合,眼见着渺玄不敌,长。枪挑过,他躲避不急,倒退一步,跌落山头,吐出一口鲜血。
  我暗暗握紧了双拳。
  “爹爹,我去会她一会?”眉头深锁,我恳求地望向站在一旁的爹爹。
  他默然点头,轻声说了句:“小心。”
  只这一句,我心中便如同漫山遍野花开过。前世那些执着的念头竟是如洪水般将我淹没。时间仿似从没有变过,仿佛一如既往的,只要能让爹爹开心,任何事我都愿意为他做。爹爹说要打败这修罗给六界涨涨士气,我便一定要打倒她;爹爹说要擒住她来押作人质,我一定亲手将她奉上。
  我飞身而起,用法力幻化出长剑,与宿琴的长。枪狠狠相击。寒风凌冽中,我与她对峙在半空中,青丝飞扬,僵持不下。
  宿琴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唇角一扬,讥讽道:“原来是你。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落跑小人!”
  我嘿嘿一笑,故意惹怒她:“上次先走一步,不过是怕打败你,驳了你面子。今次,我可不客气了!”
  “口出狂言!”她果然大怒,大声喝道,“吃我一枪!”
  我跳开一步,险险避开气贯如虹的长。枪。我施展法力,挥剑与她的长。枪正面相击,没想长剑和□□竟是应声而断。索性弃了兵器,斗起了法。两股法力在空中相击,猛地狂风四起,我们均是被震得退了两步。
  “你同时兼具修罗之力和神力……”她双眸微眯,似是对我有些刮目相看,“竟然没有气乱心脉而死……”
  “不劳你费心。”我哼笑。
  “想必是辛容小主护了你周全。”斗得难分难舍之间,她恨声说道,“可你竟然背弃师门,从了神界那些小人,那就让我替辛容清理门户!”
  我趁她分神,寻着了破绽,只一招,便将她从空中击落。帝君的使者丘圣立即丢下捆仙锁,想必能困住修罗一阵子。
  她连连咳出几口鲜血,被捆仙锁困住了手脚,凌厉之色却不减,恶声骂道:“白灵珠!你竟敢捆住你师娘!”
  我皮笑肉不笑:“那只好委屈师娘你了。”
  她却并不领情,大叫大嚷道:“若非因我经过天之结界,折损修为,变成毛头小子模样,你们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好怕啊,师娘。”我眯眼笑道,“好怕你挣脱捆仙锁哦。”
  她已经被气得龇牙咧嘴了,怒目而视:“白灵珠,你给我等着,辛容小主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你。若是让他知道,你竟敢如此大胆,对你师娘动手……喂、喂、喂……我还没骂完呢……”
  丘圣已命人扛了她走,骂骂咧咧的声音却从未停过。不知为何,听她自称师娘,我心中的顽劣之心便被勾了起来,偏偏想要顶撞她,让她气得吹胡子瞪眼。
  经此一役,确实大涨了六界之军的士气。原先大家都以为修罗是不可打败的,没想今次连神尊大人都没出手,就生擒了一个修罗。虽是我击败了宿琴,但渺玄已与她相斗数百回合,消耗了她许多体力,与她的法力也差不了许多。六界之军倒是对渺玄作为六军统领也服了气,虽然不过是表面上的。
  帝君渺玄在山虚境摆起了庆功宴。六界之客高朋满座,共同庆贺。听闻仙界的广袤仙君,魔界的夜皇,妖界的茗苓,鬼域的鬼姬,人界的青槐将军一一到场,酒过几巡之后,御狐大神宣布将由神界的帝君渺玄统领六军,一同抵御修罗。鬼姬艳唇一扬,目光与渺玄在空中相遇,各自怀着不同心思,唇边似笑非笑的,但碍于六界同盟,却不好发作,气氛有些冷凝,如同海平面下汹涌的波涛。
  六界之客兴致高昂,觥筹交错,我与爹爹立在楼上的暗处,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瞬也不瞬地审视着全场。身后的房间里,一众卫兵看守着被捆仙锁困住的宿琴。
  “爹爹,你说我师父会来救她吗?”我轻声问。
  爹爹瞧了我一眼,脸上表情复杂,口中只说道:“她既然声称是辛容的未婚妻,想必辛容不会置之不理。”
  我呐呐点头,又将目光锁定到宾客之中。六界之客围坐在各自的桌前,可谓是泾渭分明。
  仙界的宾客中,有一人好生奇怪,穿着白色的道袍,举止儒雅矜贵,只是半边脸英俊儒雅,半边脸却是年老松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人是谁,生的好奇怪?”我低声问爹爹。
  爹爹低声答道:“这人是广袤仙君,他刚历劫归来,轮回十世,终于得成正果,重回仙班。”
  原来竟是广袤仙君。广袤仙君威名远播,是仙界数一数二的尊者,对于他的事迹,我也是略有耳闻。当年我在神殿之时,听闻广袤仙君下界除妖,竟是动了凡心,差点酿成大错,被贬下凡历劫了。
  “他这半边脸是人间历练的印刻。第十世时,他已是得道成仙,却甘愿暂时放下仙人身份,以凡人之身陪伴心爱之人终老。他虽是得成正果,情根却已是深种,仙界责罚他半边脸再也不复原先的年轻模样,更是永生永世不得再与心爱之人见面,作为一世恩爱终老的代价。”爹爹说。
  我不禁有些唏嘘,也不知他在今后无止境的岁月中,究竟会不会后悔。
  神界与仙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神界是生而为神,亦有情。爱婚配,而仙界乃是凡人断绝情。爱,苦修飞升,才得以位列仙班。但凡动情动。欲,便会破了苦修之身。
  我向来不懂仙界那些古板无趣的规矩,也就不再纠缠。又将目光扫向他处,魔界来了夜皇、香莹和一众小弟,鬼域来了鬼姬和一众小兵,人界来了青槐将军和一众士兵,这倒是奇怪,青槐是一只修仙不成的妖,但碍于六界同盟,竟是没人拆穿他。
  唉,又是所谓的六界同盟,有多少波涛汹涌暗藏在六界同盟之下?
  目光又扫向妖界,这妖界的统领据说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