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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夫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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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知道,她对谢朗的感情根本不会这么容易就消散了。
只是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永远都接受不了。
之后,整整六七天,慕容度再没踏进静宫一步,不过也没有在别的妃嫔那里歇息,反倒是日日住在轩辕宫。
兰儿却觉得非常不值。
凭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正对小姐好的人,就因为谢朗给气走了。皇上虽然挺让她害怕,可他毕竟是皇上,这点威严还是要有的。更何况,他对小姐不知道有多好。
“小姐,今日是接待哈克使臣的晚宴,要打扮得庄重些。”兰儿笑眯眯地说,小姐这么漂亮,又这么一打扮,等到了晚宴,皇上一时眼睛看直了,也就乖乖的跟着小姐回来了。
兰儿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夏青若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她并不想去这场晚宴,一来她不太喜欢这么庄重规矩的场合,二来她也不想和慕容度和好。
和好了又怎么样?没和好又怎么样?
其实她并不知道具体的差别在哪?
难道一个人必须有另一个人在身边才会觉得开心快乐吗?
但是这场晚宴是正式的国宴,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根本推脱不得。
也许这就是一种悲哀。
她进入了这种规则当中,就必须遵守规则,就算她在这场规则里已经是佼佼者,然而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打从心底里觉得很开心。
晚宴上有很多人,闹哄哄的。
不再是一般群臣欢庆的夏国群臣宴,节目也不止局限于歌舞和音乐。
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民间杂耍也参合在其中,给整个晚宴带来了一些新意。
哈克的使臣很是吃惊和赞赏。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腰肢柔软,轻盈似水的姑娘,也没有就见过那么多长袖飘飘,灵动飘逸的衣袂,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珍奇的奇花异草,奇珍异果,甚至连给他们送饮的琥珀杯也让他们啧啧称奇了很久。
但是,某一方面,他们也让夏国人大开眼见。
那样魁梧雄壮的猎手,单手在笼子里劈死了一只老虎,看得不仅是那些妃嫔,甚至是那些群臣都尖叫连连,还有那有股骚味的羊奶和马奶做成的乳酪,粗朴带着野兽腥气的虎皮衣……
夏国人惊讶过后,却在暗地里窃笑他们的粗鲁和粗壮,私下称他们为蛮邦。
不过慕容度对他们却很是重视,不仅遵守登基之前的诺言,签署了互不侵犯跳跃,也应哈克大王蒙马的邀请,准备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却一趟草原。
渐渐地晚宴进入了重头戏,表演的是民间特色意趣。
吞剑,喷火和转盘。
有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举着火把,仿佛会喷火一般朝着火把一吹,居然就吹出了一条长达数尺的火龙,把那些宫女都吓得惊叫。
兰儿在旁边兴奋得直跺脚,夏青若也微微笑着。
慕容度看得高兴,目光无意间落到下方的她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喷火完了之后,便是吞剑和转盘。
一个瘦小的青年硬是把整个一把长剑都吞了下去,还得兰儿一直连连往他后面看,剑有没有刺穿他;旁边的红衣小姑娘却只腿直立,双手和头顶都稳稳地转着盘子,同时还一直用另一只腿加盘子……
旁边的一群扎着头巾的大汉就在旁边敲锣打鼓,也表演着些平常如爬竹竿,自行解绑的节目。
局面一时热闹异常。
只是,突然在某一刻,从喷火的汉子那里忽然喷出很长的一条红龙,火烧凶猛,伴随着浓浓的白烟,把两侧的大臣都吓了一大跳,紧接着烟雾弥漫,混乱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叫起来……
吞剑的那个人拿着手中的利剑直直刺向龙案前的慕容度。
慕容度闪身一侧,避过了,紧接着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掷过去,那个男子闪身侧过,慕容度已经起身,紧接着从龙案两旁的通道里涌出了三四十个穿着黑色铠甲的护卫。
“护驾!”皇后惊叫起来!
其中的一个一马当先,和那个男子打斗了起来。
慕容度没有管这些,反而朝着自己认准了的夏青若的方位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她到身后,同时十几个侍卫自发的把他们护在了中心。
夏青若有些发愣,呆呆地看了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金黄色的背影在烟雾和火光的缭绕下显得镇定而高贵,有种让人安稳平定的气息。
他正在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但手却握得她很紧。
没过多久,事态便平息了下来。
除了十几个护卫把最后一个刺客困在大堂内围攻时,旁边躲在桌子下或趴在地上的大臣和宫妃们都没事。
扶了扶衣角,整了整头鬓后,他们第一个反应便是去看皇上。
但是看到皇上紧拉着夏青若时,都是一怔。
没过多久,那个负隅顽抗的刺客也呈现体力不支之势,慕容度命令道:“留活口。”
但是那个刺客听到这句话后,反而大声嚷道:“你这个弑兄篡位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说着朝着慕容度站立的方向猛扑过去。
几个侍卫上前拦截他,一剑刺中他的胸口,几个侍卫分别砍中了他身上不同的部位,顿时血肉外翻,腥红的血液洒出。
慕容度转身蒙住了夏青若的眼睛,“别看。”
但是紧接着,由刺客在最后一刻从手臂机关上发出的短箭却在瞬间刺入了他的肩膀。
众人尖叫,“皇上!”
第二十一章
“太医,皇上怎么样?”皇后问道。
年已花甲的太医身后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拱手行礼道:“皇后娘娘请放心,箭上没有毒,只是刺穿了筋骨,修养一阵就好了。”
守候在床边的众人这才放下心里,有些妃嫔不自觉地拍着胸口庆幸。
“有劳你了,胡太医。”皇后微笑。
胡太医有些受宠若惊,忙忙施礼,“皇后多礼了,老臣不敢当。”心里想到,这皇后果然和善大方。
“对了,皇上什么时候能醒?”
“大概很快就会醒了。”刚刚清理完伤口的胡太医在铜盆里洗了洗手,“老臣再开几服药给皇上,内用外敷,不出两个月必然就好。”
皇后点点头,朝着身后的宫女嘱咐:“玉容,送胡太医出去吧。”
胡太医说道:“老臣两个时辰后,再给皇上来换药。”拱手出去了。
胡太医走后,皇后朝着太监命令道:“跟外面的大臣说,皇上身体无碍,让他们回去吧。”小太监出去了,刚刚在出席在晚宴中的妃嫔都静静守候在龙塌旁。
皇后本想命令她们回去,可是看到她们有些人已经在暗中抹泪,心又不忍,她们一年之中难得见到皇上一面,甚至有些皇上还没有踏足过她们的寝宫。
宫廷女子本是寂寞,若是连这让她们一表真情的机会都抹杀,未免太不近人情。
想了想,心里叹了一口气,终是无言。
兰儿悄悄拉了拉站在站在堂内的夏青若的衣角,小声说道:“干嘛?为什么不让小姐过去?”
刚刚皇上一受伤,所有人手忙脚乱的把受伤的皇上扶进内室,夏青若也跟着去了,可是还没到床前就被重重的人影堵住了。
开始是几个妃嫔哭哭啼啼的拉着皇上不肯放,皇后命令她们下来后,又是几个太医会诊,宫女端着铜盆,毛巾等等走来走去,所有妃子全部堵在了床边,嘈嘈切切。
夏青若站在堂口内,既看不到,也听不到。
后来,看到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小太监去通知门外的大臣,她也就知道他无碍了。
没过一会儿,一伙嫔妃全部站了起来,争着往床边看,眼神中露出了欣喜闪亮的光芒,她知道他应该是醒了。但也只能隐约看到皇后大红的凤服被包围在最里面,像是说了什么。
随后皇后直起身子朝大家说了一声:“大家都回去吧,皇上要休息。”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夏青若知道他没事也就放下一口气,再怎么样,她也不想他死。
但是她没走几步,皇后就已经走到她身边,在她身边定了一下说:“青若,你留下来。”
夏青若一怔。
所有妃嫔的眼里都闪过嫉恨的光芒,她们没有忘记刚刚慕容度在堂内拉住她手的景象。
皇后领着众位妃子离开了,整个宫室里就只剩下他和她。
她转头看他,发现他已经醒着,并且在看她。
她顿了顿,走过去,站在床边,他却用他漆黑深亮的专注目光望着她,过了一阵才像是有些失落地说:“还在生朕的气?”
夏青若有些莫名,怎么会是她生他的气,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不坐过来?”他微微笑着看她,说着就要坐起身来。
夏青若忙过去扶他,他却趁机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刚刚吓着没有?”
这次夏青若没有抽回来,刚刚的情景她也没有忘记,她瞥了一眼他包着白纱的右手臂,低声问:“……还疼吗?“
“很疼。”他故意皱眉说道,他把她的手带向胸口,贴在心的上方,“你摸摸。”
她终于还是抽回了手,侧过脸说:“……要喝水吗?“
他点点头,她就去倒了一杯水,可是他没有接,反而笑意吟吟地看着她,夏青若只好轻轻喂他。
一杯水下肚,他也不说话,只一直望着她,这样过于热忱的目光,像是一种有形的光一直把她包裹着,她觉得不自在,又起身说:“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慕容度拉住了她,“……别走。”
他是有伤在身,拉她的时候又似乎牵动了伤口,她只能回去扶他,蹙眉轻言:“别乱动。”
她的长发落在他的胸上,如同堆叠的云层,他微微一笑,享受着她的叮咛,尽力地嗅着她的芳香,一瞬间,他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入了自己怀中。
夏青若不敢过分挣扎,这样乖顺的样子使他心内蓦然一动,他已经太想她了,俯身下去吻她。
“……你还有伤。”夏青若抗拒。
“你就是我最好的良药。”
俩个时辰后。
皇宫年迈的胡太医背着药箱,踏着小碎步的朝着清宁宫走近,太监总管黄公公却挥着佛禅把他拦在了门口,胡太医这才抬起头看着张总管,摸着胡子道:“老臣是来给皇上换药的。“
黄公公朝瞥他了他一眼,“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还不是时候。”胡太医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着急道:“皇上的伤要每俩个时辰换一次药,误了时辰怎么办?”
胡太医在夏国宫廷中是出了名的医术精湛又德高望重,说话也有些严厉,说着他就挥手甩开他的拂尘。
黄公公一把拉住他,低声说:“咱家也不瞒你,胡太医,皇上现在可正忙着,劝你最好不要进去打扰。”
“什么忙着?”胡太医一头雾水,皇上受了伤还能忙什么?
黄公公看着他一笑,指了指门口未关完的细缝,“您看看就知道了。“
胡太医凑过脸去,蓦然间,脸色一变,又惶惶地退开,屋内看不见任何人,只有放下的龙帐已经拉下,床边凌乱的衣物。
“这——”胡太医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这什么来,一张布满风霜的老脸反而涨得有些红。
黄公公叹了一口气,“明白了吧。不是咱家不让你,是实在没这个胆。“
胡太医过了一段时间才问:“屋子里那个是谁?“
“青妃娘娘。”
“又是她!”
胡太医脸上出现了不悦的神色,前些日子皇上就已经被她弄得身体不济,现在居然还——
一夕之间,夏家全门升迁且不说,在宫里又没有任何礼数,从不去拜见皇后和其他妃嫔也就罢了,现在还居然仗着皇上宠爱就目无法纪,“这青妃娘娘也太没有分寸了!”
“胡太医,咱家好心提醒你,后宫之中,得罪谁都不要紧,就是不能得罪这青妃娘娘。青妃娘娘虽不计较,可皇上宠,谁敢说她一句不是,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胡太医半晌无言,随即说:“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荒淫。
最后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低头叹息,“皇上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也要看是对谁啊。”黄公公看了看里面,低头暗叹了一口气。
直到再过了两三刻,皇上才开门让胡太医进去。
褪下皇上衣物的时候,胡太医皱了皱眉头,整个纱布都被血给浸透了,刚受伤还未愈合的伤口裂开了,胡太医很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慕容度身后的夏青若。
慕容度□着上半身,坐在蒲团之上。
胡太医跪在他面前,撕下纱布,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语重心长地劝道:“皇上,您的伤口还没好,需要静养。咳咳,还有,有些东西还是不要那么勤快好,就算要,也不要那么剧烈。”
夏青若脸不红不白的闪了一下。
慕容度却不由得好笑,这胡太医什么时候也在管起他的闲事来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他吩咐道。
胡太医一愣,“皇上,您伤口还没敷呢?”
“有人会帮朕敷的。”
胡太医气得花白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留下了药和纱布后,气呼呼地又瞪了一下那个“有人”就背着药箱走了。
站在他身后的夏青若却很久都没有动静,慕容度回头看她,“怎么你不帮朕吗?”
她摇摇头,“……我不会。”
说着想端水出去,慕容度却牵住了她的手,“朕都把胡太医赶走了,你不帮朕敷,谁帮朕敷?”
夏青若其实很想告诉他,她在这已经待得够久了,而且……她的名声已经很不好,宫内外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她很不喜欢这样。
就像刚才那位胡太医对她的态度,她也觉得自己太过分。
但是面对着慕容度这些话又没办法说出来。
她放下铜盆,双腿跪坐在地上,低头细细地给他撒上药粉,慕容度却一直在静静地看着看着她安心专注的神态。
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把她垂落的发丝弯到耳后,嘴角渐渐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留下来陪朕吧。”他非常温柔地说道。
夏青若包扎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
“就算是留下来照顾朕的伤?”
夏青若把剩余的纱布剪短,抬起头看他一眼,心里默叹了一口气,“嗯。”
慕容度嘴角勾出一丝弧度,非常迅速地前倾吻了一下她的脸。
“清河发大水,已有一个月有余,今年三月四日湖州,禹州再下大雨,清河再次决堤,冲毁田园无数,饿殍遍野,饥民大量涌入夏城,二千有余,夏城盗贼匪寇一时多如牛毛,民不敢夜出于行。”
慕容度念着奏折上的这一段,朝着站在堂内的诸位大臣冷冷一笑,转而对上宰相白先,“宰相,朕可是在一个月前便已拨下五万两命令你修筑堤坝,白银开仓赈灾?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先出列说道:“皇上圣明,堤坝早已在修筑之中,可是一个月的时间本就尚短,在者饥民数量甚多,臣虽然日日施米赠粥,依旧是杯水车薪。如今之计应先关闭城门,不准饥民入内,再在城门外赠粥施米。”
慕容度看着他一会儿,突然把奏折放下,转而对夏昂说道:“夏大人,你的看法如何?
夏昂出列,“皇上,臣以为臣等以为凡事应溯其本源,即使清河决定,首先要务便是建筑堤坝,以防再患,至于饥民之事,如今国库花费已多,臣倒有个主意。”
慕容度微微一笑:“说来听听?”
“不知皇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出公粟以贷’。”
众人都会心过来,又不免有些切齿。
因这“出公粟以贷”乃是发生在春秋时宋朝的故事。
宋饥荒,大夫司城子罕建议,国君把国库的公粮借给饥民。同令官员带头,官职越大贡献的粮食越多。但是到最后往往有借无还。
此举推出后,宋无饥人。
“好主意。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你去办。”
“是皇上。”
正在此时,夏青若从小室里挑帘而出,并未看这些大人一眼,神态平静,只送上了一壶茶水,便又默默退了回去。
只是众人却未免暗自思量。
这轩辕殿原是君臣们商议大事的机密地方,本是不准女子出入,哪知青妃就正在这大厅的内室里,看来皇上对她信赖有加,毫不避讳。二来听说皇上自从受伤后,就只见这青妃一人,今日皇上看见她一来,神态都不免柔和了几分,真是宠爱得紧。
又看如今皇上态度,显是扬夏抑白。
于是在议事完后,几个大臣纷纷赶到远去的夏昂的身边,笑脸相迎,称道迎合。
宰相白先看到这一景象,有几个和白先交好的大臣趁机添油加醋,“这夏昂也欺人太盛,仗着是皇上宠妃的爹就无法无天了,不把宰相大人放在眼里,宰相大人还是皇后的父亲呢!”
白先怒得拂袖而去,不过白先并没有直接离宫,而是去了大女儿白旋好的寝宫。
把白旋好结结实实骂了一顿。
白旋好虽然人前贵为皇后,可是在自家父亲面前的她仍是一副谦卑的模样。
“你就不懂得使点法子吸引皇上,让他天天被那个妖女缠着?!”
白旋好默默无言。
白先却越看她越气,生了三个孩子居然还是个女孩,“你就不怕你的皇后之位不保,若是那个青妃生了个男孩,咱们白家可真算被人踏在脚下了!为父告诉你,旋好,你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皇后这位子了,它就是你的命,要是没了它,你什么都不是,懂吗?!”
白先的怒喝让一旁战战兢兢奉茶的宫女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女儿知道了,爹。”
白先看她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就知她是没什么作为,“还不如你妹妹一半聪明,听着,再过几日就是百花宴了,我让你妹妹来参加了,你好生照应着她点。”
白旋好有些吃惊,“可惜妤才十四岁?”
白先冷看了她一眼,“就算十四岁,也比你有用。”
第二十二章
百花宴是夏国最著名的选秀宴会。
选秀并不只是为皇上选妃子,更是为一些夏国的年轻男女创造结识的场合。
夏国的百花宴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便是赏花,由该女子进献一盆花草,并讲解这花草的渊源和特性等等,由这些年轻的王公大臣选出花中之王。
其二便是赏人,该女子必须并以此花为题,表演才艺,弹琴,书法乃至舞蹈,绘画都可,由此选出花中之魁。
像是当初的白旋好和夏青若便是并列第一,花中双魁。
百花艳不同于其他名门晚宴,选秀的方法虽然看起来简单,实则,不管是条件还是选拔过程都是异常的艰难。
五品以上官员之女只能出席一个年龄在十四到二十之间的妙龄女子,该女子不仅要美貌如花,更是要才德兼备。
而选花和采摘的过程更是艰难。
世上奇花本就不多,并且娇珍异常,远在漠北,或是天上,或是冰川之中,怎样长途跋涉的运回夏国,并保证不衰不败,便是难题。
更何况,还要以此花为题,表演节目。
这次百花宴举办得非常盛大。主要是因为是慕容度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百花宴,朝廷面孔换新,清丽秀气的女子也越加新鲜,想要巴结奉承皇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再加上没有当初慕容偌的那样善妒的皇后,整个百花宴中气氛融融。
其实百花宴本是皇后和皇上主持,不过慕容度看夏青若寂寞,也就把她拉来了。
不过,这百花宴虽然浩大,但是众人着重期待的还只是那么几位,譬如新出的何太师之女何惜儿,周侍郎侄女周墨。
不过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当然是当今皇后的胞妹白惜妤。
从几日前,传出白惜妤要参加百花宴开始。
本每次都会狼烟四起的夏国赌坊却毫无疑问的停断卖注。
不复当初白旋好和夏青若争胜的场面,白惜妤的场面几乎是力压群芳。
白惜妤素有圣德貌美之名。
年纪十二岁时以一副《水色图》夺得天下第一山水墨画家徐印的赏识,收为第一个入室弟子。
十三岁时,一曲琴音《落月秋》让曾经商国的第一琴娘息娘臣服,甘拜下风。
十四岁时,拿出所有首饰救济清河饥民,赠米施粥,被人称为活菩萨。
更有一些男子一睹其芳容之后,便相思成疾,癫狂不已。
这白旋好隐隐有超越当年夏青若之势。
慕容度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传闻,只可惜,先后有白旋好和夏青若为妃,天下的女儿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睛。
更何况,如今他心里所思所想——
他往台下望去,她似乎总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每每到了人多吵杂的时候,她的神色便会特别的清淡。
整个宴会虽然精彩,但也陈善可乏。
唯一精彩便是这白惜妤。
首先出现的是由白惜妤进献的花。
可是大家定睛一看,却只是一株类似小草的,长着两片长长的叶子,却比普通的草要更加宽大和长条的植物,与之前几位大家闺秀进献的珍奇牡丹和天山雪莲完全不同。
大家都不由纳罕道,这到底是什么植物,还只是一株长得很大的“小草。”
此时宫女捧着那株奇特的植物,缓缓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然后恭敬的放在专门放置花卉的桌子上,行礼道:“宰相白大人之女白惜妤进献静兰一盆。”
静兰,如此奇特的名字,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打量着那盆植物,可是除了那两片长得离谱的叶子,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众人的目光又往着大堂出口的地方来看,只见一个白衣的人影缓缓的出场了。
当大家看见她的面容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人,是天仙下凡么?
只见她鹅蛋型的脸蛋,肤色雪白,眉弯犹如远黛近染,眼若秋水,瞳如濯石,竟如清泉临于山石之上漾着细细的流光,鼻子高挺而小巧,嘴唇有着淡淡的晚霞由浅及深的过渡,并不嫣红饱满,却有着朦胧的光泽。
若说细看五官,或许还比不上她姐姐白旋好这位典型的美人,只是白惜妤身上有种光华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
若说白旋好的气质是偏温,夏青若的气质是偏淡,这白惜妤的气质便是偏妍。
明柔妍媚,娇柔婉转,透亮的瞳仁里有一种宛如春花忽然烂漫乍放的璀璨。
白旋好想看看慕容度的态度,却发现当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着白惜妤的时候,他的目光仍落在夏青若身上。
而夏青若只是静静垂着眼。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到,他对她到底有多么关注。
皇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妹妹。
她低头微微一笑,众人便忽然觉得万物生春,天地间一片明亮而氤氲的雾气,那微笑就如同水映梨花般既是清透又是明媚。
白旋好忽然觉得一种悲哀蔓延在心底。
人说女子如花,一代胜过一代。
可是有些花却从不出现在人的视野里,便就这样渐渐掉落了。
她今年已经二十了。
可是无论是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她的生命都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人注意,更没有人在乎。
其实,父亲说得对,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连女子最骄傲的青春和美貌也快逝去了。
然而最可笑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青春和美貌究竟给了自己什么东西?仿佛是一朵从没有过花期的花,不曾开过,不曾败过。
白惜妤悠悠俯身行礼后,便按着规则来介绍静兰,她的声音在寂静无比的大殿上响了起来,不似黄莺般圆亮,倒是有如泉水细细滑过心间般的动容。
她缓缓说道:“静兰,又名天灵岁兰,她并不美丽,也没有香气,形状也只是类似于一般的小草,只不过,她有一个和别的花草不一样的特点。”
她望了一眼众人,微微笑着:“静兰常年不凋,是世上唯一一种可在冰川,火山旁,一般的平原,沙地都能好好的生长的植物,她并不开花,也不结果,常年她都是以这样的姿势傲然存在于世间。”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众位可知,世上有一种合鸟,一生的宿命便是流浪,找到一株可以包裹自己过冬的静兰,从此以后,永远相守,不弃不离。”
永远相守,不离不弃。
夏青若心内一动,抬起头看那个有些骄傲和自信的女子。
那样的明媚和张扬,仿佛世间没有能够入得了她眼睛的事情。
何尝不像是当初的自己。
想当初,虽然性情柔和,骨子里却也是冷傲,却也是清高,相信就相信了,答应了就答应了,不会反悔,不会后悔,更不会失望和绝望。
其实,若是当初她肯稍微放下一点身段,又何至于走到如今?
白惜妤的出场几乎已是敲定了形势。
后面虽然还有陆陆续续几个女子出场,却让大家兴致索然。
然而在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却有位姑娘闹了个笑话。
前面的几位女子都是声乐舞蹈,琴棋书画之类的风雅之事,这位姑娘也就为大家跳了一段舞,可是那段舞让所有官员看得大捏了一把汗。
不仅跳得不伦不类不说,到最后退场的时候,居然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把自己的鞋给踹飞了。
这样所有的达官贵人都结结实实地嗔目结舌了一回。
连那位姑娘的弟弟都羞愧得连连擦汗。
那只鞋正好落到了兰儿的脚边,兰儿差点没笑得把腰都给摔断了。
心情一直有些黯淡的夏青若,也被她最后趴在殿上的那个姿势逗笑了。
然而最出乎大家意料的并不是百花宴居然有这位姑娘出现。
而是,在她趴在地上的时候,慕容度忽然问她,“你可愿入宫?”
当时那个姑娘还愣了一会儿,然后呆呆傻傻地爬起来,眨了好几下晶莹的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慕容度微微笑了。
所以这次的百花宴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惜妤依旧是众望所归花中之魁,然而真正入宫的却是一个名叫做杜远远的少女。
当然,这些故事还发生了一些后续反应。
此后,百花宴中,扔鞋掉东西,摔跤撞额头不胜枚举。
很多人并不明白,杜远远为什么能够进宫?莫不是皇上看多了那些秀丽明柔的大家闺秀,反而喜欢上了这莽里莽撞的傻丫头。
但是这个原因,没有人会比白旋好更明白。
杜远远进宫的第一天,她并没有把她安排在一般秀女应住的地方,而是安排在静宫里。
“这个是我从小带到大的玉佩,现在送给青妃娘娘。”
“哼,有什么好看的!”
“我送给青妃娘娘关你什么事?!”
“我们家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就像两个一直吵闹不休的黄莺一直不停地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本来以为杜远远的性格应【奇】该是和兰儿很像的,却没【书】想到,两个人却总是【网】看不对眼。
夏青若微微一笑,接过玉佩,轻轻抚了抚,“很漂亮,谢谢你,远远。”
杜远远腼腆地笑笑,挥了挥手有点江湖女侠的豪气,“没关系,青妃娘娘喜欢就好。”
兰儿翻了翻白眼,瘪了瘪嘴,“你用不着讨好我们家小姐!哼,你是想通过我们家小姐见皇上吧。”
杜远远涨红了脸,“我是喜欢青妃娘娘才把玉佩送给她的,你们要是不喜欢我收回来就是了。”
兰儿回嘴道:“收什么回来?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收回来吗?”
“送又不是,收又不是,你到底想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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