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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夫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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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皇上一直留宿帘宫。
连带许多宫女见风使舵的讨好兰儿,顿时,兰儿这边也就成了八卦的集中地。
那些宫女相继给兰儿普及了一些知识。
例如有一次,兰儿一边擦桌子一边跟另外一个宫女说:“皇上有时候会打我们小姐。”
那个宫女非常吃惊地说:“会吗?我怎么不知道皇上有这种嗜好。”
兰儿擦着桌子,非常心疼地说:“我们小姐身上有被掐的红印。”
那个宫女无语了一阵,见旁边没人,就凑到兰儿身边悄悄说了什么。
兰儿大惊,瞪着她说:“可我们家小姐全身都有,不仅仅是胸和脖子。”
那个宫女非常震惊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默默垂下头擦凳子。
之后,整个宫里,都知道了,夏青若全身都有。
不过,自从兰儿了解了一些知识以后,晚上就再也不敢听壁角了。
自从慕容度承诺过克制一点,那些声音也就渐渐地消逝了,有时候只能在上半夜听到一点点,每次还耳面赤红的走回房里去。
完全没有第一次听到时懵懂的大胆和物质。
其实,夏青若和慕容度的关系转变得那样快,连兰儿都有些吃惊。
兰儿记起夏青若在谢朗走了很久以后,突然说的一句话,“兰儿,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让谢朗走?”
那是兰儿第一次在小姐一向平静轻淡若水的眼神中,看到负面悲伤的情绪,“……无论我有多么了解他,但就算知道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也还是应该留住他。”
那次的问题兰儿没有回答,夏青若之后也再没有提过。
但是兰儿知道,小姐的心里还是有着谢朗吧。
还有很明显的一次就是,兰儿正在院前捕蝴蝶,一直五彩斑斓的蝴蝶非常有志气和胆量的停在了兰儿的鼻尖上,兰儿非常兴奋地一边指挥着其他宫女拿扣网来,一边双眼死死的盯住它。
蝴蝶非常美丽,轻轻的扇动它的翅膀,两个纤细的触须微颤着。
兰儿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腿脚大张着,有些夸张搞笑。
那时候,夏青若正倚门看着她,面容上流露出很久没有流露过的浅浅微笑。
慕容度也走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肩,夏青若的笑容就淡下去了。
之后,他望了望帘宫院前遍种的菊花,问道:“你很喜欢菊花?”
夏青若只低头应了一声“嗯”,就转身走了回去。
其实,他也并不是不知道,她对他的程度,远远比不过谢朗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的确是有些操之过急。
也并不是没有想过继续等下去,但是等得越久,他越是不能够控制自己。
争皇位的时候,你只要肯努力,小心谨慎,假以时日自然能够掌握情势和控制大局,然而她总是让他无处着手……他知道,有些女人的心不是能用宠爱和金钱融化的,但是除了这些,他不知道怎么做。
这日,兰儿端水进来的时候,夏青若已经在伺候慕容度穿衣。
慕容度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长长的睫毛卷立着,眼神平静,仿佛世界上只有穿衣这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慕容对嘴角一直带着隐隐的一丝微笑,他伸手弯过了她耳边的垂落的碎发,那种神情简直能把人溺死。
因为两个人起来得有些迟,慕容度只能简单的漱洗一下就去上早朝。
夏青若送他到门口边,他却在离开之间,拥她入怀,给了她一个极其深长的吻。
兰儿看到夏青若一直淡淡的,双手无力地撑在他的胸前,直到那吻的时间有些过长,她才伸手推了推,声音很低地说道:“……先去上朝吧。”
“嗯。”慕容度非常温柔的回答,又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朕会早点回来。”
“小姐,皇上是真的喜欢你啊。”兰儿看着慕容度远去的背影说道:“我从来没有看过皇上对另外的妃嫔有对小姐这么温柔,也许,皇上早在不知不觉中喜欢小姐很久了吧。”
夏青若坐在镜前一直都没有作答。
第十九章
时间就这么一日又一日地过着。
除了在轩辕宫那必备的三天,慕容度几乎夜夜都留宿在帘宫之中,后来因为嫌弃帘宫离轩辕宫的路途太远,而下旨翻新静宫。
这一消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静宫并不是普通的宫殿。
它是当年大和天下最受宠的妃子,杨语情的寝宫。
杨语情是传说中挑起当时三国之乱的根源。曾经是易国君主最宠爱的妃子,后来易国兵败,便成了大和天下君主宇净的妃子。
享受万千宠爱在一身,四十年盛宠不衰,所有的妃嫔之中,只有她一人有子嗣。
现在慕容度让夏青若入住静宫,其寓意不言而喻,再加上之前宫中流言纷纷,如今众所周知,如今的后宫是青妃娘娘的天下。
“小姐,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兰儿转头望望,她还真舍不得这里。
夏青若只是一直朝着院前的草木走去,那是在入住的时候种的菊花,才一年多,还没有开过花。
她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它们良久,看着微风吹动枝叶,天上的云朵在头顶以缓慢不能见的姿态轻盈舒展着,她的纱裙被风扬起……
“把它们也带走吧。”
随后,她静静地说。
搬入静宫,慕容度几乎已是专住在静宫。
静宫的修建与别的宫室不同,不仅离批改奏折的轩辕宫只有几步之遥,而且里面还专设了皇上批改奏折的内堂。
这当然是当初大和天下的皇上为了能够常伴爱妃左右而特意设计的。
静宫虽然并不华美,但是装饰和摆设却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入住静宫的人,当年大和天下皇帝宇净对其爱妃的用心。
室内清幽而古朴,浩大的院落种满了各色的植物。
传说当年的杨语情在易国时喜爱蒲公英,易国皇帝易水湛便在整个易国皇宫的一处花圃处种满蒲公英,风吹起的时候,整个易国皇宫都会笼罩在若有若无迷离蒙昧的白色蒲公英中。
美若仙境。
但是后来,易水湛战死,杨语情被封为大和天下的静妃后,宫中却再也不曾出现蒲公英,而她却日日与宇净执手邀晚月,相醉对秋风。
不得不慨叹这些绝世红颜的善忘和易变。
夏青若入住静宫后,陆陆续续地慕容度送了很多箱珠宝。
“哇,这些东西真漂亮。”黄金做的这么大,这么薄,这么透明的蝴蝶发钗,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托在掌心里,生怕一个不留心,它就飞走了。
夏青若在镜前别上黛月流云簪,并没有回头看。
兰儿低着脸,眼睛被快被这些金光灿灿的饰物刺瞎了。
忽然,她走到一个大箱子面前停下,眼睛张得很大,手指微微颤抖着提起一件金缕玉衣。
一提起整个屋子都似乎泛起了耀眼的金光,其中伴随着微微的玉石莹光。
仿佛整件衣服都是极细金丝织成的,伸手过去就会碰断似的,但是不管弯曲还是折叠,它的柔韧性都非常好。衣质柔顺冰凉,只在衣领和袖口间点缀上透明莹润的白玉和银丝流苏,玉上居然还有细小的雕花形状。
袖口和后摆都极宽极长,但是整件衣服提起来又不是很重。
兰儿被这件衣服击得目瞪口呆。
她瞪眼看了这件衣服良久,终于默默地放下了。
夏青若转头看她,淡淡一笑,“喜欢就拿去吧。”
兰儿有些惊喜,“真的吗?”随后又扭捏说:“可这是皇上送给小姐的,真的没有关系吗?”
若是别的东西还好,在府中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兰儿看中了,夏青若都会送给她。但是在皇宫里,又是皇上送的,想起慕容度兰儿还是有些后怕。
夏青若摇摇头,兰儿非常高兴地提起衣服,左打量右打量。
但是过了很久,她的脸色忽然暗了下来,声音有些无奈地说:“小姐,我不能要了。”还没等夏青若诧异,她就盯着那衣服,带着委屈说:“……这是件寝衣,太透了……”
夏青若回头看了一眼,虽然织得有些密,但仍旧是镂空的。
晚上,慕容度过来的时候,夏青若却又出去陪皇后下棋了。
他坐在桌旁,兰儿正给他倒水,他却忽然瞥见兰儿的头上别着一只与她非常不衬的金色蝴蝶发钗。
“你这只发钗是哪来的?”
兰儿在慕容度面前特别小心翼翼,他虽然表面上只是不经意的一问,说不定心里就火成什么样了。小姐虽然接受他,对他也只能算上不抗拒的份,不能说上有多大在乎,他送的任何东西,几乎都没有用过。
所以在他开口问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小姐送给我的,小姐一向不喜欢金饰,才把这些送给我们下人。”
慕容度过了一会,才呷了一口茶问:“那她喜欢什么?”
“玉器珍珠。”兰儿笑眯眯地胡编。
但是,到了第二天,慕容度就送了几颗超级大的东海龙珠和十盒上好玉器过来。兰儿一边打着嘴巴咒骂自己,一边轮流地把那些玉器和珍珠看了一遍又一遍。
慕容度看她首饰盒里装的永远都是那么几件东西,有一次终于耐不住问:“朕送的东西你都不喜欢吗?”
夏青若只淡淡地说:“习惯了。”
兰儿在旁边立时擦嘴,“对啊,我们小姐对那些金的银的都没什么感觉,够用就好,呵呵。”
然后慕容度瞪了她一眼。她立刻闭上了嘴。
虽然没有看过她要过他送的任何一件东西,但是那些奇珍异宝还是源源不断地送往静宫。甚至有些别的国家的贡品,都是由夏青若挑选后,再轮到皇后的。
夏青若在后宫里一时炙手可热。
再加上兰儿无意中传出去的“全身都是”,搅得整个宫内几乎到处都是她的流言蜚语。
这天,夏青若出去作画。
夏青若其实并不怎么出去,跟宫内的其他嫔妃也几乎是完全不认识,除了陪皇后下棋,便是在镜池边作画。
镜池边种满了荷花,一到了夏天,映日荷花接天,似乎直接要开到云上去,往往都是风轻云淡的天气,近处的嫩绿色,远处的深绿色,躲藏在深绿中的白色透着微红,鼎立在微红暗色的朱亭接连上淡青色的天空,点缀上无与伦比的纯色柔白,遮掩着渺远模糊的深山宝塔……
只是她才走到□边,便听到一些宫女在窃窃私语。
“我们青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说不定有一天就要当皇后的。”有个声音有些娇纵的宫女说道:“青妃娘娘不知道对我们有多好,皇上赏赐给娘娘的东西,你们的娘娘就如珠如宝,我们的娘娘就全送给我们了。”
“真的吗?那些东西很贵重的吧?”声音很稚嫩的宫女问道。
“当然。”说着是掏东西的声音,接着引来一片哗声。
“好漂亮的金簪,应该值不少钱吧。”
“我在许婕妤那里见过一个差不多,她小气得很,每天锁得紧紧地,生怕我们偷。”
“许婕妤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的女儿,哪能跟青妃娘娘比,听说现在青妃娘娘的家人全都升了官。夏大人升到了左宰相,几个哥哥也都当上了将军。”
“哇,那皇后娘娘怎么办?原以为有她父亲宰相大人在那,皇上虽然不宠她,可是也不至于废了她,但是现在……”
“皇后已经接连生了三个女儿了,现在皇上又从来不踏足皇后的寝宫一步,白大人在朝中又有些失势……唉,其实皇后对我们也很好啊。”
那个开头骄纵的宫女说道:“皇后对你们好有什么用,皇后会把那些东西赏给你们吗?你们哪,跟着那些没有地位的嫔妃是没有用的,不如多求求我,也许我还能在青妃娘娘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把你们调过去。”
兰儿见话说得越来越不像样,终于出声制止,“你们在说什么呢?”
那些站在那里聊天的宫女一听到声音,有些慌张,然而看到是夏青若又舒了一口气。青妃娘娘是出了名的人好,有个小宫女曾经撞到她身上,她也不会生气。
那个有些娇纵的宫女更是开心,她说的可全是她的好话,为她做了好名声,怎么着也得上次自己一点什么吧。
她笑意盈盈地等着她说什么。
怎知,夏青若看了她们一眼就走了,那个宫女后来也被调出了静宫。
夏青若再也没有把那些东西送给宫女,反而是全部送回了家,由父亲处理。
后来,夏昂用这笔首饰换钱救济水患灾民。
人一受宠,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小姐,这是表少爷送过来的礼品和帖子,说是让你帮忙跟皇上说一声,当什么户部侍郎的事。”
“这是五姑妈送过来的,说是要让您和皇上为她的女儿主婚。”
“还有六表姨妈,五夫人的舅舅,三夫人的表弟……”
兰儿口中不再叨念,快速的翻看了帖子,又坐下扔在一边说道,撑着下巴放下说道:“ 以前不找,现在看着小姐受宠了,全都来巴结了。哼!”
夏青若没有回答,此时一个小宫女进来说道:“娘娘,门外有个贵夫人求见,说是您的二姨母。”
兰儿起身说道:“又来,都来了好几趟了,小姐又不见她,让她走吧。”
小宫女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她在门外跪着,说这是危急万分之事,如果不让她进去,就跪死在门外。”
夏青若开口,“让她进来吧。”
小宫女应道:“是。”
兰儿走过去,“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们打什么主意,虽说是亲戚,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来求你,你这样心软有什么用?”
夏青若没有回答她。
那个有些发福的二姨母一看到夏青若的面就扑通一声,抹着眼泪道:“青芷,你得救救你的表哥啊。你不救你的表格他就没命了呀!”
看到她也呆了一下,虽然说听说青芷与青若像,却也没想到有这么像。
不过,不管是夏青若还是夏青芷都是她侄女。
夏青若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动静。她并不是不知道,她的这些所谓亲戚们打着她的名号在外为非作歹,仗势欺人。
只是这些东西,她想管也管不了。
连兰儿也忍不住哼哼。
发福的二姨母没有受到预想中的抱头痛哭,有些讪讪的,依依旧表情悲苦地说道:“就是宫里面那位徐妃娘娘的堂弟,居然仗势欺人不说,还恶人先告状,说我们通儿强抢民田,游戏作乐。青芷你可知道,你的通儿表哥可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敢这样的事的。”
没有人接话,气氛一时冷场了。
二姨母看着夏青若没什么太大的表情,继续使用装可怜博同情的战术,“青芷,我跟你母亲可是亲姐妹,二姨小时候还抱过你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兰儿心里腹诽,三小姐从小就被送养到佛院了,你是在她娘肚子里抱的吧。
“通儿表哥还跟你玩过,你也不记得了?”
玩,玩什么?!你家通儿老是眼巴巴地瞅着我们家小姐?献殷勤!
夏青若静了一会儿,低头说道:“……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吧。”
二姨母见她搭话了,大喜过望,刚刚流入眼角边的泪痕也变得闪闪的,“是这么回事,你家表哥通儿看青芷你入宫得皇上恩宠,想必是皇天保佑,所以想在城外的郊区里给你修建一座府邸,烧长生香,日日给青芷你祈福。哦,祝你早得龙子,早日登上后宫的宝座。”
兰儿无语朝天翻白眼。
这样的理由也能说出来,她真是太佩服她了。
“皇上,你看看她在说什么?!”这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传了过来,紧接着穿着大紫长袍的徐妃就走了过来,眼角有泪痕地瞪着那趴在地上的二姨母,“你们夏家仗势欺人不说,还恶人先告状。我堂弟本是管辖那片郊区的父母官,就因为劝你儿子不要去强占农田,就被你儿子骑马活活踩断了腿,你居然还在这里——”说到这里她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
紧接着她满眼朦胧地跪下,牵住他的龙袍,望着慕容度,“皇上,您要为我做主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她是您宠妃的亲戚就可以为非作歹,无法无天,我那可怜的弟弟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二姨母见情势一边急忙爬到慕容度身边求道:“不是这样的,我们通儿也只是为了青妃娘娘,修建府邸供奉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保佑皇上跟青妃娘娘早得龙子,百子千孙,寿与天齐。”
她跪下去磕头,慕容度冷冷的俯瞰着她,“朕还需要你保佑吗?”
二姨母见慕容度声音冰冷,知他应该是动怒了,连忙又爬过去扯着夏青若的裙角说;“青芷,你也念念亲情,通儿毕竟是你表哥,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呀!你跟皇上求一个饶吧。”
跪在地上的徐妃,幽幽一笑:“原来这件事都是青妃娘娘指使的,是要保佑她早日登上后宫宝座,跟皇上百子千孙呢!”
磕头的二姨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栽赃陷害。但是夏青若到现在都没有表个态,看样子也不会为她儿子求情了。倒不如把她拖下水,她为了自保,必定肯自圆其说,她的通儿也就没事了。
徐妃说完这话,她立刻点点头,说:“青芷,通儿也是看你的意思才建的这座府邸,你好歹也为她求求情啊。”
“哦,原来是这样。”徐妃冷冷一笑。
兰儿擦差点没一脚踢过去,“我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了?!我们家小姐肯见你就是为你好了,你居然还这样污蔑我们家小姐。”
“可……通儿的确是看青妃娘娘的意思办的,青芷也是看这么久了还没有皇子才着的急,皇上你要见谅!”说着就起身擦着眼泪,就看她怎么辩了。
反而她都已经给她找好理由,皇上这么宠她,相信也不会怪罪到哪里去。
夏青若却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他倒希望这件事真是她做的,但——
慕容度上前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说道:“怎么了?很累。”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进去休息吧,这些事朕来处理。”
听到这里二姨母和徐妃都是一愣。
夏青若走进去了,堂内慕容度的声音隐隐传来,很是威严。
兰儿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哼,想在皇上耍花招,门都没有!”随即嘻嘻笑地坐下,“小姐,皇上对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杨语情的故事会在我的另一篇文《等到山花烂漫时》里讲哦。^_^
第二十章
慕容度进来,看夏青若还没休息,体贴地说道:“那些事已经办好了,你不担心,他们不会再来烦你了。”
“……其实你不用因为我而——”
最近因为她受宠而几乎是夏家满门升迁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些亲戚才会借此大行横威。
虽然父亲夏昂一向正直廉明,可是也只能管得住自己家里人。
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伸出食指止住了她的话。
“你不是说朕是个好皇上吗?朕不会忠奸不分。怪只怪夏大人育人有方,几个儿女都这么出色。”
更何况,朝廷之事,瞬息万变。
前一刻,他要借助宰相白大人的势力,如今他却不得不防着他功高震主。
这也是他提拔夏昂的一个主要原因。
他把她抱到腿上,因为那场病,使她看起来总是虚弱的。
饭常常吃不了几口,又成日不怎么出去。
总觉得自己的力气稍微一大,她的腰就会被箍断似的。
他总是很小心。
他唇游离在她耳边,暧昧地一笑,“你是在担心朕吗?”
他要吻上去,夏青若头偏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说:“我想跟你说件事。”
“好,你说。”
“……我想回家一趟。”
他的眉皱起来,“为什么?”
“过几日是我娘五十岁的寿辰。”她依旧垂着眼,睫毛扑闪如同黑色的小扇子,却很安静。
这个理由他不能拒绝,不过还是不怎么想,所以连声音也有点紧紧的,“去几日?”
“十天。”
“不行,最多三天。”他立即拒绝。
她抬眼看他,似乎在无声抗议,他喜欢她这样微愠的神色,不是毫无表情的。他朝她微微一笑,眼神里是见不到底的深光,“朕陪你去?”
她垂下头去摇了摇,轻声说:“……不用了。”
三天就三天吧。
夜。星辉撩人。月色迷人。
慕容度在静宫特有的内室里批改奏章。内室并不是完全密封的,而是隔着一道缀着珠宝的轻透的纱帘,可以隐约看见室外。
夏青若就在那里抄写佛经。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了,也可以算是功课。她的师傅玄苦大师,便要她这样一遍一遍抄写佛经,直至不用看书,也能一字不漏地默记下来。
不是传诸于口,不是录之于手,而是默到心口里面去。
兰儿端了一碗夏青若常喝的燕窝粥过来,站在桌前没走。
夏青若诧异地看向她,兰儿说道:“听黄公公说,皇上今日没有吃晚饭。傍晚就被徐妃拖来了,处理完徐妃的时候就在批改奏章,小姐,你说是不是该给皇上送点东西吃啊。”
夏青若想了想,觉得未为不可。
但是兰儿还是没动,她忽然凑近,笑眯眯地指了指里面的人,说道:“小姐,还是你去吧,我怕皇上。”
夏青若进去,慕容度正聚精会神的批改奏章,听到有人声,只以为是寻常宫女,头也没抬地淡淡吩咐了一声,“放下吧。”
只是身旁突然传来一种熟悉的淡香,接着眼光余角里浮现了熟悉的青光。
他转头看,正好捕捉到她放下燕窝粥时安静的表情,心思不自觉的一动,他把毛笔搁在一边,牵过她的手,唇边微微漾着笑意,“你来给朕送粥?”
“嗯。”夏青若回了一句,就想离开。
他却把她的手送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夏青若触电般的缩回手。
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走出去了。
慕容度看着她的背影,嘴边的笑意弥久不散。
还要三天。
她还没走,他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九月十日。夏青若出宫,探望父母。
“皇上。”黄公公用金色帛布呈上夜牌,“今晚要到哪个娘娘的寝宫歇息?”
慕容度皱了皱眉,黄公公接着提醒道:“青妃娘娘今日离宫回娘家了。”
慕容度手定了一下,继续写下去,“还是静宫。”
“可是?”话才说到一半,他偷偷抬眼看慕容度一直在心无旁骛地处理公务,黄公公是在皇帝身边待久了人,很会察言观色,更何况慕容度性格一向说一不二。
他收住了话尾,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捧着牌子下去了。
夜色寂寥,星辉都有些黯淡。
慕容度身着白色的寝衣站在窗口。
居然会睡不着?这么快就会想她。
想念她所有的一切,侧脸倒茶时安静的模样,长发搭在一侧时的妩媚,看书时的静若闲云,睡梦平稳中略带稚气,嘴角无意时勾起的一抹淡淡的弧度……更想念她所有隐忍的呻吟,煽情的喘息,唇齿间呼吸吞吐的香甜,抚上去嫩如微凉的水面般的肌肤……
常常她都会有些紧张地咬住唇,手无力的撑在他的胸前。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对她竟是这样的在意?恨不得掏心掏肺时时刻刻把她栓在身边?
他走到她的书案旁,看她抄写的佛经。
字体舒缓而绵长,收尾婉转,点到即止。
字如其人。
他翻了翻,全是些佛经圣言,千古道理,让人修生养性。
他现在怎么可能看得下去?
她却抄了很多,恐怕三藏十二部她已是抄了好几遍,他好笑的一本本拿起来看了看,忽然在两本的夹缝中间发现了一张白纸。
他拿起一看,视线触及到月色辉映的黑色舒缓字体时,瞬时变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早上的阳光还带着秋天特有的干燥,风吹过草木间蔓延出特有的清香,干净自然。
来到这里,仿佛人也变轻了。
她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阳光的金辉洒在远处的明黄色的金黄色菊花上,宛如从透白的高空边延伸而来的金色云层,漾着水波粼粼。
她还没走近,就已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篱笆上的藤蔓丰厚的缠绕着,零星的点缀着些白色紫色的小花,茅草的屋已经关了,可左旁的菊花和右旁的青竹都很茂盛。
居然在九月份就已经开花了。
她款步走近,俯看着这些璀璨而绚丽的花,仿佛每朵都在高昂着头炫耀自己的光辉灿烂。
居然已经一年。
她用指尖轻轻细致的触碰这些轻柔明媚的花朵,如同触碰不可触及的往事一般,令人有一股无言的感伤。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花其有时,而人无时,彼得往事,难得顾返。
她俯下身去,眺望着远处的篱笆,高深的天空在她清柔的眼波,渐渐荡出了一层金黄色的延绵二来的花浪,翻滚缠绕住记忆的蔓藤。
无限拉紧捆绑。
她低下头去,视线却无意触及了落在璀璨光华花朵间一只青翠的草编蚂蚱。
仿佛不可置信。
她微颤着手拿起来。
他的声音也似乎在耳边回响,
“我不会别的,只会这个,送给你。”
“你不认识吗?那是蚂蚱。”
……
“等我,等我回来。”
她闭上眼睛。
她等过了,可是为什么……
干枯的草叶刺痛她的手。
……他来过了。
身后忽然有走近的脚步声响,她脑子一片空白的转过头去,“谢朗!”
慕容度的身形微顿。
夏青若转回头,垂下头闭了闭眼睛,缓缓站起身来。
慕容度强压着心中燃烧着的怒火,走到她身边如往常一般微微笑着,声音很温柔:“你不是说你要回家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夏青若没有回答。
他转头打量了一下,视线落到茅草屋上,“怎么不带朕进去看看?”
夏青若一直伫立不语,他命人把草屋门打开,牵过夏青若的手走进去。草屋里很简单,只是最简单地竹床和木桌。
木桌上摆着一些碗筷都是两人份。
夏青若走到草屋里,轻轻脱开他的手往前走去。
那是放置在床头的一个书桌,他去打仗的时候,她放了一些书在这里看,如今已是全部没有了,书桌上只有一层淡淡的灰。
他真的来过。
慕容度扫了屋内一圈,又看着前方一直呆呆伫立着的她,心生不悦,却没有发作出来。
他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纤腰,感觉到她无声的僵硬,他呼吸的热气温热地打在她的脸颊上,她身上幽幽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低低一笑,声音温温沉沉的,“朕想你了。”
他俯下头去亲吻着她的脖颈,呼吸粗重。
她却出声,“……不要在这里。”
慕容度动作停了,随即把环在她腰间的力道加重,语气里充满危险和掠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她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慕容度冷目看了她一会儿,她对他似乎永远都是不理不睬。
他松开手,反握紧她的手腕,迫使她张开眼睛望着自己,深沉的墨色瞳孔里带着浓浓的冷笑和嘲讽,“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就是因为这是你跟谢朗当初的爱巢吗?!”
她还是不回答。
果然是这样。
他几乎想就这样把她的手腕给掐断了,可是看到她那双似乎毫无感觉,毫无动摇的眸子时,却只能强忍下愤怒,甩开她的手,摔门而出。
不是不知道,她对谢朗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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