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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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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横波不想接的,却鬼使神差,伸出双手。

砰一声穆先生落入她怀中。

她被那重量带得身子向下坠了坠,把底下踩着的不知道是谁的脑袋,踩得又往水下沉了沉。

她低头一看,穆先生已经晕了过去,唇角一抹血迹殷然。

她抱着他,有点发怔,想着自己刚才迎着他的方向出现,不会潜意识就是为了接住他吧?

这个潜意识不大好。

现在要怎么办?扔了?

怀中的男子唇色淡如一抹春樱。

她很想撒手,看他在水底浮沉应该也很爽,谁叫他刚才坏了她的好事?

这么想着,她的双臂却在收拢,抱紧了他,低头看看那群赤条条爬起的大佬们,眼神狞恶。

“这身材也敢钻出来现眼?下去!”

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水中脑袋浮沉,都是她的踏脚石,她狠狠踩上那些或白腻或乌黑的躯体,如踩一只只恶心的猪。

一些大佬赤条条冲了出去,也有人欲待反击,可她身形太诡异,当真如鬼魅般飘忽来去,谁当出头鸟的,会被她踩得更狠,没几下那些人干脆就扎入池底不出来了。

外头有人冲了进来,手中都是武器,却不敢发射。里头大佬们为了表示坦然,都没带武器,此刻动武,伤的会是他们自己。

站在最前面的店主神色阴沉,他们发现了景横波,故意引她来这里,想要在隔间以埋伏一举铲除,谁知道这人太过神奇,谁碰上谁吃亏。

景横波此时可以操纵匕首,宰一个是一个,她却在思考穆先生的话。

杀掉这些人就有用吗?

杀了皇帝,也不过再换个皇帝做。杀了这些瓢把子,很快又有新的瓢把子。

换血时产生的争权夺利血雨腥风,还会影响玳瑁的安定,玳瑁的血液,已经是江湖血液,不能猛地换掉全部血液,玳瑁会死去。

这将是她赖以立足的土地,她要的是收服,不是毁灭。

怀中穆先生还没醒来,也不知道伤得到底怎样。

浴池里的人们,不顾形象,开始向外冲,有人大声道:“放箭!放箭!”

尖锐的呼喊更增乱象,箭雨穿刺淡白的雾气,攒射向浴池上空。

夺夺连声急响,墙皮和水花飞溅,浴池水面上很快飘了一层乌黑的箭杆,不染血迹。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寒意从心底升起。

浴池上方空空荡荡,只有雾气无声游弋。

那神秘的来去如鬼魅的女子,连同穆先生,再次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

室内一霎的极度寂静之后,众人勉强恢复了正常。

“此女诡异,着人去查。”几乎所有的江湖霸主,都对属下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是。”

水蛇腰的玉带帮帮主,向雷生雨走了过来,眼底泛着隐隐的笑意。

江湖霸主们,都深深看了雷生雨一眼。

“干得不错。”玉带帮帮主杨嘉,拍了拍雷生雨的肩膀,“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雷生雨谦恭地躬了躬身,眼底没有一丝背叛的不安。

他想要的是什么?自然是影阁阁主的身份,和未来江湖霸主的地位。

影阁是穆先生建立的,但这么多年,却是他和鲜于庆胼手胝足发展的。穆先生多年不在玳瑁,出现的次数寥寥无几,虽然一直遥控着玳瑁的事务,但影阁上下,认的却只是他和鲜于庆。

本来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在影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他才是真正的阁主——鲜于庆是个老实人,对权力和管理不感兴趣,并且也经常出门,心思都在穆先生身上。阁中大小杂事,大多都是他说了算。

然而穆先生回来了。

据说要全盘接手,定居玳瑁了。

那他算什么?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这样为他人做嫁衣吗?

这当然不可以。

愤恨之下,他将影阁的一些重要秘密,卖给了一个神秘客户。包括堂口分布,切口暗号,人员设置,结构组成,这些一个帮会的关键性的东西,他高价卖了出去。

他不知道买主是谁,想来是在场的哪位大佬,但他也没兴趣探听。身在江湖,深谙江湖规则,不多闻不多听不多言,保命要紧。

无论如何,将这些秘密卖出了一大笔钱,就等于自己铺平了一条退路,有了这笔钱,他进可攻退可守。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买了这么重要的秘密,却没有立即对影阁出手,影阁还是妥妥当当的,而穆先生要回来了。

他一回来,是否就会查出他卖出影阁秘密的事?他很惶恐,穆先生这个人他虽然直接接触不多,但能在这种地方扎下根基,绝非常人。

是先下手为强,还是找办法补救?

他还没想清楚,江湖霸主们就找上了他,就在刚才,宴席出事,穆先生同意泡热汤后,这些动作很快的人,就半威胁半利诱,让他出手杀了穆先生。

穆先生只带他来,他是唯一进入楼中的亲信,只有他出手最有可能。

瞌睡遇上热枕头,他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他后路将绝,正需要靠山。

只是……

他想着刚才穆先生未必会死,而救他的女子又如此神奇,心上不禁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对面,杨嘉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嘴角斜斜一撇,笑得阴气沉沉。

“穆先生跑了。”他道,“是你出手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知道该怎么办。当然,我们也会私下帮你点小忙。”

他只得谢了。看一眼这些似笑非笑的大佬们,心中,也有淡淡的鄙薄之意升上来。

说什么江湖义气,道什么恩怨分明。利字当头,人不如狗。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大家先前都承了穆先生的情,怕以后被他挟恩求报,干脆先下手为强,在自己的地盘把人给杀了,完了推到刺客身上,神不知鬼不觉。从此不用承穆先生的人情,不用谢礼,还可以瓜分影阁,多好。

至于什么情分恩义——在玳瑁这个黑水缸里混久了,江湖已经不是干净的江湖。也许底层混混还讲究三分江湖义气,到了这些大佬,崇尚的是不择手段,擅长的是翻脸无情。

他有些不安,和这些人打交道,能有多少好下场?

然而此刻,也只得走下去了,穆先生不死,他就会马上死得很惨。

他转身,焦急冲到门外,和等候在外的护卫们道:“先生被刺,被刺客掳走!速速召集所有属下,追剿刺客!”

……

雨夜的小巷凄清而悠长,远处的灯光将地面映得油油发亮,墙头上野猫轻捷地跃来跃去,总在和一个影子比着速度,但每次都输。

那个影子自然是景横波。

她带着穆先生瞬移出了玉楼,却没有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送他回他的总坛?她不知道在哪。

扔下他?好主意,但真要做好像有点做不出。

带走?她自己还需要隐藏身份,怎么带一个人?这人身份还是这样,分分钟会被发现。

她低头,怀里那人安静地晕着,银面具湿漉漉的。

这个,到底是不是呢……

她毫不犹豫掀掉了银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英俊青年的脸,脸色微微苍白,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她仔细观察他的脖颈,也没有看见任何接缝。

她想了想,所谓救人救一半,和上床上一半一样,都很坑爹,还是先带回去吧。

回到那个院子,还是没人,她知道这帮人里有烈火盟的,有罗刹门的,也有炎帮的,领头那个是罗刹门的,现在罗刹出了事,罗刹门肯定也不安定,这些人也许暂时抽不开身,正好方便她救人。

她屋前看守的两个人已经睡着了,她带人进入无人察觉。

景横波将穆先生放在床上,静静端详他的睡颜,她不会真气疗伤,手头也没有治疗内伤的药,只能等他自己醒来了。

她坐在床边,心情颇有些复杂,穆先生严格意义来说,算她的敌人,她要惩戒的对象中,原本也该有他一个,谁知道最后竟然阴差阳错,救了他。

幽光下那张脸英俊,却怎么看怎么都感觉陌生,她突然想——也许,这依旧是一个面具呢?

想到就动手,她立即解开他的领口,领口束得不紧,扣子松散,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紧束的高领,和淡金色的珍珠。

这让她有点烦躁,她不方便点灯,便把脸凑过去,仔细看他的脖颈和耳后,贴了面具,脖颈和耳后可能会有接缝。

光线差,她也没发觉,自己已经扒开了他的衣服,几乎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

他耳后洁白,透着肌肤的淡青色,没有接缝,她有点失望地抬头,唇瓣擦着他耳畔过。

她去看他的脖颈,没有注意到,刹那之间,他的耳垂便腾腾红起,如珊瑚珠。

他胸膛自然肌理分明,大理石般光洁滑腻,她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伸手搓。

她在他胸膛上搓啊搓啊搓……

抬起手,指尖一抹白,她哈地一声,险些笑了。

这家伙胸膛竟然擦粉!

怕不够白么?

不过这粉一擦,倒确实差点看不出脖颈那条接缝——果然还是面具!

面具之下还有面具,是她现代那世看武侠小说得来的灵感,古龙小说里的经典情节。

她将那层面具轻轻揭起,心忽然跳得厉害。

面具之下的脸,这回该是什么模样?

只剩下一角未揭,她心已经快跳出咽喉,她干脆停下手,喘一口气,骂一声“莫名其妙!”,猛地一下揭开。

幽光下一张清俊雅秀的脸。

清丽似如雨夜里忽然绽开的优昙花。

而唇角天生羞怯笑纹,也如优昙花一般,神秘又纯洁清净地,诱惑着。

如此养眼的面容,景横波却觉得眼前一暗。

心咚地一声回到原位。

那种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感觉,又来了。

自从她出帝歌,这见鬼的感觉就阴魂不散,缠绕她到现在。

景横波哭一声,又笑一声,觉得自己一定已经疯了。

可能她早疯了,但疯得很正常,只是大家都没看出来而已。

她呆呆怔了半晌,抬手啪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叹了口气。

“尼玛我真的爱这么深?还是恨这么深?”自言自语飘出口,她又给了自己一巴。

想不得,想不得。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还要做黑水泽女王,要打回帝歌,要做大荒女王,她要疯也要等到气死要气死的人之后再疯,不能现在被无谓的情绪牵绊了脚步,影响了判断。

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她现在肩负了很多人的希望和未来。

景横波发了半天痴,才怏怏转身,准备将穆先生衣服给收拾好,免得他醒来以为自己被强了。

帮他束领口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又趴在了他脖颈处,搓啊搓揉啊揉……忙了好半天,也没能再搓出接缝,只好收手,忍不住又拍了自己一巴,骂一声死性不改。

哪有戴三层面具的事儿,憋也憋死人了。

穆先生依旧没醒,景横波也懒得管他,冷笑着自去换衣服,她还有事情要做。

她取下栓在腰上的衣服包裹,换上了先前带回来的那套雪衣紫绡。

这是普通小院的普通屋子,自然没什么隔间,她躲在帐子后匆匆换衣服。

脱掉小厮衣裳,里头就是她让紫蕊帮她做的内衣,不同于大荒内衣的宽肥,贴身合体。小屋光线暗淡,勾勒她身形浮凸。

有人静静睁开眼,注视着她的背影,宽大的外衣从她指尖甩落,她的腰肢细软如柳,却不似柳轻弱,曲线充满久经锻炼的紧致和弹性,目光落上去,似乎就要被激越地弹飞。

他的目光荡了几荡,很好地收敛住。

美好事物不可贪恋,否则过犹不及。

景横波穿着衣服,总觉得背后有人偷看,猛地一回头,床上穆先生安安静静睡着。

她耸耸肩,继续穿,系裙子的时候,又猛地一回头。

背后还是安安静静。

景横波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个神经病。

她迅速穿好衣服,将一床被子兜头盖在穆先生身上,穿窗而出。

床上安安静静,被子将人从头盖住。

片刻,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按下被口。

……

景横波穿着那身漂亮得像女王的裙子,奔往厉含羽的屋子。

厉含羽还没睡,灯光犹亮,他今天给打成猪头,自然疼得睡不好。

景横波发髻已经拆散,此时干脆散披,衬着雪白的裙子飘逸如仙,和先前又是一种不同风情。

夜色里她的背影如广寒仙子飘降,落在了厉含羽的窗棂上。

厉含羽正坐在窗边,用木棒蘸了瓶子里的膏药,仔细地涂脸,他是靠脸干活的,不敢有一点马虎。

他忽然闻见一股幽幽的香气,浓郁却不俗艳,高贵奔放,让人想起夏日怒放的牡丹。

与此同时他眼角扫到一角雪白的丝绡,绣着星星点点的菱花,在夜风里悠悠地舞。

他抬起头,忽觉窒息。

窗前不知何时坐了雪衣紫绡的女子,正微微俯脸看他,远处灯笼微光淡淡,她背光的脸似自然发出光辉。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被神女俯视,在对方那双如海水般悠悠,如清湖般亮,却又如朝霞初升般媚的眸子中,沉醉。

直到她敲了敲窗棂,他才猛然一醒,张了张嘴,忽然恨起自己的脸面目全非。

神女的脸上没有敌意,有着淡淡的好奇和探究。

他心中一动,呼吸忍不住微微急促。

景横波坐在窗边,注意着厉含羽的神情变化,心中冷冷一笑。

她笑盈盈地敲着窗,支着肘,曼声道:“咦,你的脸怎么这样了?”

厉含羽听着她自来熟的口气,怔了怔,“……姑娘……你认识我?”

“不认识。”她摆摆手。

厉含羽神情失望。

“不过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景横波露出惆怅的神情,“下午我看见你,就注意上了,不过晚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厉含羽又是一怔,想了想,惊呼:“你是……女……”

他喊出一半,却似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闭嘴,但脸上神情惊喜,掩不住的得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不到刚刚进了关家川,就遇上了女王,女王真的注意到了他,还悄悄跟了来,半夜来见他。

这岂不是说明,罗刹门主的推断是对的,女王对拥有这张脸的人,别有情怀?

那他岂不是很有机会?

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成功获得了女王注意,他心中生出淡淡得意,想着先前那些人对他的恶劣态度,如果那些人知道他获得了女王的垂青,还敢不敢那么对他?

当然,他想,他不会说的。他也不会拆穿女王的身份,他要温柔地对她,弥补她,博得她的芳心。

她是女王,又如此美丽,值得他付出点心思。

“姑娘衣裳单薄,可冷?”他抬头,模仿着清冷又高贵的淡笑,可惜脸如猪头,很影响美感。

景横波忍住想吐的欲望,微微倾身,手指挑起他下巴,笑道:“你可愿解衣于我御寒?”

这么说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

女帝本色 第五十二章 我只想吃你


她回头望望,没人。

厉含羽眼睛已经亮了起来,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在掌心轻轻摩挲,“自然愿意,这便解了于你……”拉着她的手,凑向自己领口。

他居然也穿着高领,领口束紧,串着珍珠,可惜用不起那种极品珍稀淡金大珍珠,只能用黄金镶嵌的白珍珠,十分俗艳。

景横波刚注意到这颗珍珠,眉毛挑起,很想一口吐在这珍珠上——这也学!恶心!

她含笑任自己的手被拉了过去,抚摸上那颗珍珠,稍一用力,啪嚓,珍珠碎了。

“哎哟不好意思,手重。”她毫无愧色地道歉。

“无妨。”厉含羽却认为这是她急色,想着女王风流,果然是风流的,手指有意无意一拨衣领,想要她看看自己的光洁肌肤。

景横波笑吟吟地,手指一弹,正击在他肿胀的脸颊上,厉含羽哎哟一声,偏头一让,脸上火辣辣的痛,他想要发作,忽然想起自己要扮演的角色,急忙端坐,淡淡咳嗽一声。

“你这模样气质,真的很像我那位故旧……”景横波“痴迷”地瞧着他。

厉含羽偏转脸,对她淡淡一笑,自以为山巅雪天上月,清冷地高贵着。

景横波却差点在这扭曲的笑容面前败退下来,在第十八次自我劝解之后,她笑盈盈地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我还有事,以后再来看你。先走了啊。”

厉含羽一听这话就急了,急忙拉住她的手,“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

“你身边的人,对我有敌意呢。”景横波没有抽手,也没有回头,幽幽地道,“我不适合和你在一起。”

“他们和我没关系!”厉含羽冲口而出,“我也是被他们胁迫在这里的,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这样不大好吧。”景横波摇头,“我身边也有一批人,大家也有事要做,是不会接纳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的。”

厉含羽更加激动,攥紧了她的手,“无妨!我可以证明我对你很有用,你的人会接纳我的。”

他已经想好了,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裳?罗刹门培养他做这个棋子,用完之后他是什么下场?不被灭口就算万幸,最好的结局是回到罗刹门,做门主的数百面首之一,哪里比得上做女王的王夫?

哪怕是个傀儡女王,好歹一生荣华不缺。

“怎么证明呢?”景横波笑吟吟看他。

“你需要什么?”他不想揭穿她的身份,只想等她自己表明。

“你帮不了我的,谢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啊。”她转身要走。衣裳又被他拉住。

“我能的!”厉含羽急急道,“你信我!我很熟悉玳瑁的一切情况的!”

景横波心中冷笑——有句歌词里唱的,画皮画肉难画骨,这是哪个白痴找来的白痴学宫胤?太坑了吧?除了站着不动时有点宫胤感觉外,嘴一张,什么都破坏了。

“真的?”她眼睛一亮,“那你知道三门四盟七大帮十三太保的具体情况吗?我需要他们的内部资料,越多越好!”

厉含羽有点犹豫,他此刻想到了泄露某些秘密的下场。

景横波转身就走,“遇见你很高兴,不过我有要事要做,咱们有缘再见!”

“别!”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像要攫住一个荣华梦,“……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告诉你!”

景横波背对着他,唇角微微一撇,像看见一只鱼儿上钩的猫。

……

一刻钟后景横波回到自己屋子,在路上她靠着墙角抹抹嘴,压下了某种呕吐的欲望。

没办法,对着那张脸就有想打的冲动,不仅不能打,还要巧笑嫣然地和他套话,时不时做出被他吸引的模样,可怜她忍得好辛苦。

她和厉含羽说,她最近有些事要做,不方便现在和他在一起,等她办完事,就过来接他,让他把知道的三门四盟七帮内部事务,和他所知道的江湖秘辛,统统给她录下,之后她会来取走。当然将来,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咱们事成后,一起共享玳瑁么么哒。

厉含羽自然被哄得晕晕陶陶,当即深情款款握住他的手,很是表达了一番矢志不渝的深情。在景横波忍到临界点之前,终于放开了她,约好如她有空,明晚再约会。

景横波决定等拿到他给的资料,就把他随便卖哪小倌馆去,兔子才是最适合他的职业。

屋子里静悄悄的,被窝还是和她走的时候一样,没头没脑盖着穆先生,景横波倒吓了一跳,人不会被她闷死了吧?

她掀开被子,又吓了一跳——穆先生睁着眼睛。

他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迷茫。

景横波觉得他没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珠却顺着她的动作动了动。

景横波吐出口长气,还好,没问题,这要人救回来了,却被她大意闷死了,这也太坑爹了。

“你怎样?”她问他,很期待他说好了没事了谢谢姑娘我走了再见。

结果他摇摇头,慢慢抬手,指自己的胸口。似乎手虚软无力,指了一半便垂落了。

景横波瞪着他的胸口——什么意思?那里藏了东西?临终遗言?宝物托付?托孤?

他乌黑澄澈的眸子里,似有请求之意,看样子是要她去摸。

景横波想摸就摸,反正早把他看光了。

她伸手到他怀中,触手温热,不像要死的样子。怀中内袋有个小布袋,她拿了出来。

这一霎接触到他眼光,她觉得他眼神似有些古怪。

又满意又无奈又有点怨的样子……

想多了!

她转开眼光,捏了捏布袋,里头好像有些细碎的物体。她刚想倒出来,他却指指她的手,做了个洗手的动作。

我勒个去,洁癖!

这个时候还洁癖!

景横波又想发脾气了,她的手很干净好不好,刚才摸了半天厉含羽,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洗了手。

奈何那家伙执拗地指着她手指,她第一次被人这样嫌弃,很想把他扔到外面茅房去,让他搞懂什么叫真正的不干净。然而和他大眼瞪大眼瞪了半晌,终究抵不过一个伤者的执拗,只好愤愤一甩手,找屋中的盆,倒了茶壶的水洗了手,这才得他允许,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袋子里有几包散剂,散发着一股浓重而古怪的药味,看样子是他常吃的药,这家伙脸色有点苍白,又身有残疾,看样子有点病。

散剂是要稍微熬一熬的,有点麻烦,她叹口气,决定好人做到底。把被窝又给他劈头盖上,换回自己的平常衣服,推开门,和门外两个守门的说肚子痛,要去厨房找热水,对方也便放行了。

她刚刚离开,床上人便掀起了被子,风一样地,从窗口飘了出去。

……

厉含羽目送景横波离开,只觉得心下欢喜,乐滋滋地躺下睡觉,幻想着日后王夫的美梦,临睡前特意用药膏把脸又涂了一遍。

他睡下后,忽然觉得有点凉,想着刚才是不是没把窗子关好,想要起身去关窗,但是他发觉他起不来了。

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之中。躺着,意识半清醒半模糊,能感觉到外界的变化,但身体不能动,像被一根巨大的透明的手指,紧紧压住。

这种感觉有点像梦魇,但他刚躺下,根本没睡着。

他的心砰砰跳起,挣扎不脱,感觉到窗户那边似乎又有了人,心中一喜,想着是不是女王相思难耐,又回头来看他,但窗边那人并没有动静,似乎只是在那里,冷冷地将他瞧着。

他甚至能感到那眼光,清冷、淡漠、充满了俯视感,但又含着淡淡的嘲弄和蔑视。

这感觉让他浑身难受,同时感到巨大的不安,但此刻他无能为力。

他觉得自己似一只弱小的蚂蚁,正被一只强大的兽冷冷盯住。

有一股风进来了。

微凉,笼罩在他上方。

他又感觉到那俯视的目光,落在他的领口和手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自己的脖子会和身体分家,或者手会断落。

远处忽然有了一点声音,似乎是谁弄掉了茶壶之类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圆润地在地上滚动。

那股森凉的风一停,随即飘出去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能动了,而后背凉凉一层,是冷汗。

刚才是梦?是真?

他目光落在窗户上,窗户好好地关着,那瓶上好药膏,依旧在原地,黑暗里,玉瓶反射着冷冷的光。

……

景横波有点懊恼地注视着地面,地上一汪水。

做不惯活计的她,没提防厨房地面油腻,一滑脚,把一壶水给打翻了。

好在没烫着。就是湿了鞋子,她坐下来卷起裙角,将湿了的裤脚向外拉拉,脚踝上的肌肤雪白,没有烫伤的红痕。

她忽然停住手,警觉地向后一看。

后头没人,厨房里的一切笼罩在小窗透过的微光里。

景横波觉得自己最近又多了一种病,叫疑神疑鬼总以为他人偷窥病。

桌上还用草窝子温着一壶水,她决定拿这个去给穆先生泡散剂。

拎着水回到屋里,穆先生还在床上沉沉睡着,她将药端过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眼神平静而澄澈。

他甚至微微向景横波笑了笑,笑容清艳,却又竟似有一丝羞怯。似一朵曼殊沙华花,在夜色之中绽开半瓣。

景横波有种满满的违和感,她可记得在宴席上,这家伙坐在她背后柜子上,用手压住她脖子时,轻声曼语的狡猾。

笑得这么纯澈到近乎诱惑,又想干嘛了?

“喝药。”她没好气地道,“别想玩花招,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他倒似很听话,立即抬手去接,手却颤巍巍端不稳,眼看着要泼在被子上,她只得赶紧伸手接住。

“至于吗!”她骂一声,只得端了药,伸手扶他起来。

他顺势靠在她肩上,软软的,虚弱的,似乎毫无力气。

正因为这软和虚弱,她没有感觉到被揩油的危险,端了药碗喂他,因为没拿勺子,她想一口给他灌下去,动作稍急,他轻轻咳嗽,药汁从唇角溢了出来。

景横波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拭了拭唇角。

做完了才觉得不妥,她一低头,就看见他定定地看着她。

一霎眼神风清月白,又烟水迷离,倒映无数人间心事。

那眼神太复杂,以至于她一瞬恍惚,但她的目光一落下,他就将眼神转了开去。

她也错开眼,板着脸,喂他一口口喝药,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轻轻饮药的声音。空气似乎变得粘稠,热热地逼了来。

她觉得他的身体很奇怪,似乎忽冷忽热,这人不会有什么重病吧。

药喝完,碗放下,瓷底接触桌面的声音咔哒一声清脆,似将粘稠的气氛惊破。醒来后的两人都有点怔怔的。

他喝完药似乎好一点,终于开口:“多谢……”

声音轻弱,不知怎的,景横波觉得身周那种,神秘又粘稠的感觉又来了。

她有心要打破这种奇怪的感觉,故意笑得没心没肺的随便。

“啊哈哈小事啦,我这人很善良啦,别说是你,就是阿猫阿狗也会救一救啦……”

一边笑一边瞄他,想看他生气是什么模样,他却只浅浅一笑,道:“你也这样照顾阿猫阿狗么?”

黑暗里他眸光流转,似乎心情愉悦,满屋子里都似乎星芒闪现,令人炫目。

“是啊。”她有点懊恼,随口答,“经常的啊。”

“谁呢?”他问。

她正心不在焉,脑中自然闪过当日雪谷一幕,她也曾这样照顾过耶律祁,不知道他堂口里的事怎样了。

想着什么便脱口说什么,“耶律祁啊。”

这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身上一凉。

像被冷风吹过,她回头,窗户是关着的。

再回头看他,他却已经闭上眼睛,淡淡道:“我想睡会。”

“哦。”景横波看着他苍白的脸,感觉到他似乎忽然心绪不佳,下意识地道,“那我扶你睡下。”

她扶他睡下,给他盖上被子之后,才忽然惊觉——咦,我这么温柔照顾他干嘛?

咦,他不是我俘虏吗?为什么可以吩咐我?

她懊恼地盯着被子,很想一把掀开,把他扔出门,抗议自己莫名其妙的照顾,但看着他平静的睡颜,这么无赖的事儿似乎又做不出。

最后她只得恨恨一撒手,坐一边准备打坐调息。

屋子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椅子不大,盘坐不大方便。

他睁开眼,道:“你也上床来。”

“想得美。”她立即答。

他闭上眼,道:“也是。我也怕你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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