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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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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师姐,怎么称呼?”战辛神态极为殷勤,“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该让小王好好招待才是。”
“老身名波姬小丝,”景横波慈祥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慈祥地看了看阴无心,笑道,“其实老身不是无心的师姐,是她的太师姑。老身今年也不是六十,将近七十了。无心不愿惊着大王,又不想泄露老身身份,才不得已撒了谎。只是老身瞧大王一脸正气,器宇轩昂,不忍心欺骗大王这样的正人君子,才以实言相告,还请大王恕罪。”说完装模作样一躬。
阴无心雪白的脸一片铁青。
裴枢在咳嗽,忍笑忍得很厉害,不得不转过脸去,一脚脚地蹬墙皮,好像墙皮招惹了他似的。
英白喝酒喝得更快,不知道是不是想把一肚子的情绪和话语都给冲下去。
耶律祁微笑,盯着景横波慈祥的脸,目光流转熠熠。
“啊!不敢不敢!您太客气了!”战辛笑得亲切,又笑嗔阴无心,“还不快请太师姑上座,奉茶?”
“大王如此礼贤下士,实在令波姬感动。只是大王面前,哪里有我等的座位?”景横波慈祥地一挥手,里间的一个凳子顿时就到了战辛面前,“大王先请坐。”
战辛微微一怔,他根本没看清凳子是怎么出现的。隔空摄物很多高手能做到,但做得如此行云流水快如闪电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位波姬是高手无疑。
他本来并不是很相信阴无心的话,此刻倒打消了怀疑。毕竟景横波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这年纪绝对练不成这样高深的隔空摄物之能,非得数十年的修炼才行。这样看来,说她六七十岁,才是对的。
这样的绝品女子,绝不能放过!
“太师姑真是大能!”战辛状似激动,上前一步,握住了景横波的手,“如此神技,生平仅见!”
手掌触及景横波手背,柔若无骨,细腻温润,战辛心中一荡,心想这女子保养得真好,连手掌脖颈,这些容易显示女子真实年龄的地方,都细腻光润,毫无皱纹。
这样的女子才是尤物,只要不去想她的年龄,绝对可以享尽人间福祉。
他手指悄悄在景横波腕脉上一搭,不禁一怔——这女子竟然没什么内力?
没内力就没危险,他心中所想的事便有了实现的可能!
战辛正在狂喜,忽然觉得背后一冷,如芒在背,下意识回头。
身后护卫们还是如泥塑木雕,那三个“师兄”,抠墙的抠墙,喝酒的喝酒,抱胸的抱胸,也都面无表情,一个比一个木讷。
原来是错觉。
战辛再回头时,景横波已经抽回了手,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转头对阴无心笑道:“老身哪有什么神技,老身受天赋所限,根本不能练武。这是我门中神鬼搬运术,也就是个把戏,不值大家一笑。宝贝孙女儿,你说对不对?”
阴无心发青的脸已经开始发紫,咬牙点头。
裴枢啪地抠下了一块窗棂软木,他抬手就将软木塞进嘴里嚼嚼吃了——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景横波真是太缺德!太不肯吃亏了!
英白还在喝酒,眼神透过酒壶,冷冷地落在战辛背上。
“啊原来你不能练武真是太好……”战辛又少一层担心,险些喜极失言,急忙收口,盯着景横波眼珠一转,思考着如何将这只老妖精骗上床?
他此刻对阴无心已经失去了兴趣,他本就不太喜欢阴无心这种冷冰冰的性子,如今这波姬小丝驻颜术更高,又不会武功,性子也更温柔讨喜,不换她换谁?
“大王,前几日您的提议……”阴无心忽然开口。
战辛此刻生怕她说出来,急忙打断,笑道:“太妃,既然你师门中人难得来看你,又都是长辈,无论如何不能怠慢了。这院子太狭窄简陋,不如请诸位移步本王淬华宫如何?”
“哎呀……”景横波忽然发出一声叹息,捶了捶腰,对阴无心道,“孙女儿,你们斩羽部实在太冷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受不得这阴寒之气,这老腰痛得哦……”
阴无心咬牙,僵硬地道:“太师姑,您这是积年受寒的老病根,多热敷配合用药就好了。”
景横波很满意她的配合。
果然战辛立即道:“太师姑受了寒?哎呀这病可轻可重。不能掉以轻心。不过这积年寒病,仅靠热敷治标不治本。小王这里倒有个提议,不知道太师姑愿意否?”
“大王说来听听啊。”景横波对他抛个媚眼儿。
她的媚眼儿经过实地操练,向来具有摄魂、勾魄、迷倒众生功效。战辛的表情眼看着迷离了一瞬,急忙道:“宫中有一处热池。原本是一处少见的药泽,后来经药师指点,于其上改建澡池,每到冬季在地下烧火。池水长热。利用池水温度对药泽进行熏蒸,并且池下有挖细渠,灌入各种药草药汤,和药泽互相作用后,有提神健体怯寒发散之功效,对太师姑的老寒病最好不过,太师姑可愿试试?”
景横波眨眨眼睛,“啊,听起来甚是奇妙。只是如此宝池,怎可我等凡俗之人享用……”
“太师姑冰清玉洁,如姑射仙子,您不配,谁配?”战辛亲切地道,“您放心,池是密封的,闲杂人等不许进入,由您一人尽情享用。稍后小王便令宫监司为您安排。”
景横波娇笑,“如此多谢大王啦。”伸手对那三只一招,笑道:“乖师侄孙们,你们为太师姑护法好不好?”
“师侄孙”们表情不一。
耶律祁立即笑吟吟鞠躬,道:“愿为太师姑效劳。”
裴枢的样子似乎想跳起来,却被英白掐住了腰,以至于他忙着龇牙咧嘴,由英白代答:“小师弟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
做了小师弟的耶律祁摸摸鼻子,庆幸阴无心介绍的时候幸亏都说的是师兄,不然只怕一不小心又做了谁的师侄啊什么的。
景横波对这群男人小心眼的勾心斗角表示嗤之以鼻。
战辛眯眼看了看三人,不置可否地一笑,道:“小王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失陪。稍后会有宫监司总管前来伺候。”说完也不停留,立即离开。
只是他离开了,带来的大批护卫却没离开,人在武器在,依旧对这一群师姑师兄师弟虎视眈眈。
过了一会果然有大太监前来恭敬地请景横波去药泽熏蒸。众人都跟着去,战辛留下的大部队便也都跟着,一步不离地盯着“三个师兄”。
走不多远就看见一方山石,雕琢成自然的山脉形状,其后老藤矮树,草木掩映,居然还有野果鲜红,可见这一处必然地热。
热气并不算太浓,却有隐隐的药味,这药味不同于温泉池的硫磺味,也不同于普通的草药味,景横波猜这就是所谓药泽了。
大荒泽以沼泽闻名,境内什么样的沼泽都有。有产药草的,有产异兽的,有毒的,有香气的,也有沼泽本身就含有治病功能的,比如这种药泽。
这个药泽应该很小,但毕竟是沼泽,所以如果想安全使用,必然对沼泽底进行过改建,加固地基。就是不知道到底怎么改建的了。
景横波其实还真想好好泡个药澡,她当初在风雪之夜受伤,阴寒也入了骨,冷天总觉得不舒服。
宫监司的太监似乎有心卖弄,没有带她直接转到药泽后,而是带她去爬了那座遮挡药泽的假山。景横波询问可不可以带她的猫一起泡澡,太监客气但坚决地拒绝了,“药泽珍贵而私密,向来是大王专享,非大王同意,便是一鸟一兽也不能进入。”
在山顶上,太监指着下方药泽,不无得意地道:“您瞧,这药泽和方才瞧见的,有什么不同?”
景横波一看,底下一方池子色泽奇异,竟然是淡银色的,边缘晕着些浅浅的绿色,最中心却又透出微黄。从上方向下看,似一轮烂银般的明月,泛着苍天青碧的月晕。又或者是一枚色泽温润的玉玦,透过一缕温暖的阳光。
很美。
景横波一向对美丽的事物敏感,看见这样美丽的池子,恍惚间又似回到了研究所那个她曾经加了跳板的游泳池。当年她在那里无数次展现过最美妙的跳水技巧和身形,往往扑男人婆一脸水,被小蛋糕嘲讽装美人鱼,然后得意洋洋享受小透视的鼓掌。
胸中忽有热流澎湃,她忽然想要一场释放。
想到就做。
她忽然张开双臂,仰起头,在太监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向前两步,纵身,跳!
假山下三个“师侄孙”及无数护卫愕然抬头。
就看见一条美人鱼,以最掉人眼珠的姿态,最美的身姿,在半空划过一条流畅的弧线,落下。
“噗通。”
假山内外静得落针可闻。
三个“师侄孙”还好,习惯了景某人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风,那些斩羽王宫的护卫们,下巴都满地乱滚。
天女门的长辈们,好狂放!
英白忽然上前一步,神情似乎在等待什么。
与此同时,里头忽然炸出一声叫嚷。
“啊呀!”
声音痛楚。是景横波的声音。
“唰”一声,英白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越过了假山。
“娘地!”裴枢随即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怒道,“英白!这你也抢!这是我未来娘子!”
耶律祁目光一闪,也不懊恼也不骂,一声不吭跃起。
但迟了一步就迟了一步,无数人影连闪,阻挡在假山之前,怒喝响起,“药池重地,非大王准许不得擅入!”
掌风对撞,轰然声响,裴枢和耶律祁的身影,被挡在了假山之外。
……
景横波坐在水边,抱着小腿拼命揉,脸色发青。
尼玛,心血来潮,没管后果,跳水之前没做热身运动,一落池就抽筋了。
幸亏她水性极好,现在耐力也好,失控叫了一声之后,便挣扎翻身靠向岸边。先把抽筋症状缓解再说。
衣服落水时已湿,她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衣。里头留了一身内衣。做成了贴身式样的短背心和短裤。这是她画了图样让紫蕊给做的,她实在穿不惯肚兜,也穿不惯古人宽宽大大的内衣,那种衣服总让她觉得肚皮上空荡发凉,各种想拉肚子。
穿惯紧身衣的人,难以适应松散衣着。短背心和短裤都是黑色丝绸,湿了水,紧紧地裹在身上,越发衬得肌肤如雪色泽鲜明,她低头看看自己雪团一般的手臂大腿,哀叹一声道:“这么美的肌肤,这么牛逼的身材,却只有姐孤芳自赏……”
话音未落,唰一声上头越过一条人影来,直直落向池中。
景横波一惊,腿下意识一蹬滑入池底,她哎哟一声尖叫,喝了一口水——刚刚才揉开的筋,又抽了……
水中抽筋不是开玩笑的,她急忙扑腾,恍惚里想起似乎不久以前,也曾抽过一次筋,那次水很冷,记忆很模糊,那双臂膀很有力,他的气息很清逸,冲天而起的水波很灿亮,她在桥上的告白很牛逼,山河不老,时间不老,苍天作证,厚土作证,她说要喜欢一个人让世界知道,最后她被世界抛弃,终于明白时间山河,苍天厚土,都抵不过命运的残忍。
她眨眨眼,眼里似有液体滑落,无声汇入这滚滚热流里,又或者这本来就是池水。
水不会知道鱼在流泪,密密包容有时也是一种残忍。
那日桥下冰冷的水中,曾有人影俯冲而下,似长天的鹤,穿破凛冽的冰层。
上方似有声响。
她抬头,惊讶地看见,此刻头顶,也有一条人影,俯冲而来。
……
英白从上头掠下,半空中衣衫飞舞,底下热气弥漫,一时看不清人影,又听见尖叫之声,心中一急,再顾不得姿态曼妙从水面滑过找人,噗通一声落入池中。
一落入池中他就伸手抓捞,很快抓住了一样东西,圆润的,饱满的,弹性悠悠的……他怔了怔,一时反应不过来是什么,但随即便明白了是什么,心中轰然一声,刚要放手,一只脚已经狠狠蹬在他膝盖上。
水中力度不够,他并没有被蹬开,他身子向后一仰,手放开,另一只手却飞快一抄,将那腿弯抄住。
温软细腻,云般浮游,又是一番感受。
耳边有细细喘息之声,窃窃如私语,他忽然也有些恍惚,愣了一愣,才抬手挥开热气。
然后他就看见了她。
她长发已经散开,以至于水面上铺满了黑亮如缎的长发,脸上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抽筋痛的还是生气涨的,一片嫣然桃红,额上唇边水珠闪闪,流转如水晶。而眼眸黑而湿润,似有雾气蒙蒙。
她的腿弯在他手中,自身姿势只能仰躺在水中,半身水上,正见峰峦如聚,水流顺峰峦而下,汇入杨柳细腰。曲线有纤细也有蓬勃,既让人担心蓬勃欲炸,也让人担心纤细欲折,还让人担心在这样纤细欲折之上的蓬勃欲炸,会不会让她难以承担。担心完了又要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和偏心,怎可将人间最美好线条都汇聚于一人之身,不知道造物主凝就多少心神,也绘就如此曲线,成就自己最杰出的作品。
他僵在池中,只觉心脏怦然欲炸,半身冰冷半身灼热,不能动弹。
女帝本色 第三十三章 诱
他僵窒着不能动弹,体内寒气热流,交错奔腾,似要随时冲垮意志的堤坝。
她似有所觉,半转了身来看他,眼皮向下垂,盯着水面。
他不动,悠长呼吸,将体内沸腾冲突的气流,一寸寸生生压制。
这一刻他目光专注近乎贪婪,因为心知这一霎千金难换,不应被任何意外打乱。
她微微垂着头,半身以下在水下,折射的水波隐隐约约,遮挡了许多神秘和暧昧。可看见雪白丰盈的长腿,似美人鱼般在水中游荡。
她的内衣很古怪,贴身,因此越发曲线鲜明诱惑,她向来是个不吝于展示自身美丽的女子,帝歌雪夜之后,似乎有将当初的张扬忘却。如今再次看见这般装扮,他有些诧异,又有些微喜。似乎看见担心的伤口,在隐秘处悄然愈合,担心的那个人,在行走中越渐强大。
内衣是黑色,以前他对这颜色不以为然,黑色几乎是他最讨厌的颜色,尤其不喜欢女子着黑,觉得这是最遮没女子美色的颜色,然而此刻才知,雪白的肌肤衬闪亮的黑,极致的对比才衬托出极致的完美,极致的完美成就极致的媚,人间天上,媚态难拟。
她的足踏在他膝上,以至于膝上那一处肌肤忽然也变得分外敏感,银色的水波底隐约一抹纤细的白,闪耀着珠贝般的晶光。
“放开我……”她的声音传来,微微低哑,他一惊,松开手掌,她立即一个翻身,似一条美人鱼脱离他的掌握,他看着她翻身灵动的姿态,眼眸里倒映这池水如月光。
她却忽然又哎哟一声,灵动变成了僵硬,直直沉了下去——筋还没捋直呢!
这回他反应很快,手一抄又把她抄起,不顾她的挣扎,哗啦一声出水,移到池边。
他将她放平,抓住她小腿,手掌一路捋下,几乎立刻,她突突颤动的小腿肌肉便恢复了平静。
他并没有立即放开,手指顺着她小腿筋脉,一路轻轻按摩。
景横波偏着头,看着池子那头,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英白其实不熟,她知道自己该抗拒,但不知为什么,总是做不出决绝的举动,她用眼角偷偷瞧他,他神情专注,似乎别无杂念,头发也半湿了,一缕散发垂在鬓边,遮住了他的脸。
池水很热,两人都觉得这是好事,因为热气不断蒸腾,遮没了彼此的尴尬,也遮没了探究的眼神。
他的手指搁在她腿肚上,轻轻,指下肌肤柔软滑腻而有弹性,似一块活着的玉,似一捧有温度的雪,似一幅有生命的软缎,指尖上去便很自然地滑下来,滑到脚踝,又是一段精致纤细的弧度,她似乎有些紧张,脚背绷直,越发显得肌肤薄而紧绷,透出些经脉的可爱的淡青色,而指甲上不知何时红蔻丹已经没有了,趾甲如珠贝,洁白干净,透着点温润的粉红色。
这个女子,从发丝到脚尖,都是洁净的,美的,精雕细琢的,让人惊艳,却不敢亵渎。
他力持稳定地呼吸,一寸寸抚平她紧张的经脉,眼睛只往下坚决不往上,倒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却怕见了想念,从此更加难捱寂寥的长夜。
池边呼吸静静,热气浮沉。
却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很轻,很控制力度,显示这是蹑足行走,这池子内外禁卫森严,等闲任何人不能踏进一步,这从那许多护卫明明看见英白进来,却也无法追进甚至不敢声张,就看的出来。
谁能在这时候走来?
景横波霍然抬头,将英白向外推。英白松手,不是急着走,而是转身去找景横波的外衣,找到外衣递给她示意她穿上,景横波哭笑不得——做的就是色诱打算,穿衣洗澡谁见过?她穿衣洗澡,战辛还肯脱衣吗?
奈何这货这回居然很执拗,直直地将衣裳递在她身边,耳听脚步越来越近,再不走就要被战辛发现,景横波只好无可奈何地接过衣服,将衣服披在肩上。
她做了好大让步,英白却根本不满意,指了指她肩部衣服,做了个拢起的手势,意思是她这样披着毫无作用,应该穿起才对。
景横波瞪起眼——管太多!穿起还怎么展示身体曲线!
英白不走——不穿起这曲线怎么办!
脚步声就在对面,转过一个弯,战辛就会出现。
景横波怒气冲冲将衣裳拢起。
英白这才满意,转身要走,景横波忽然大脚一蹬。
“噗通”一声,英白掉入水中。
水波涌动,他似乎要探头而出。
景横波脱下刚穿上的衣裳,快速往池子中一抛,正正盖在他头顶。
此时战辛已经转过一道弯,走进了视线里。
水池里的英白不动了。
景横波背对着战辛走来的方向,双手后撑欢快地哼着歌,双脚自在地拍着水面。
战辛一眼看见景横波的背影,停住脚步。
呼吸急促。
他的眸子,近乎贪馋地落在池边女子的背影上——肩纤细精致,腰纤细如柳,双臂修束如竹,而肌肤胜雪,乌发似缎。
一缕风吹散她长发,几瓣桃红花叶,飘飘洒洒落在她鬓边。
她的身体收束如此美妙,似一段绳索,能束住天下所有男子的目光。
这明明是少女般的体型,战辛很难相信她真实的年龄有七十。但他依旧在这一刻决定,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无论她是真七十还是假七十,他都绝不会放过这个女子。
尤物不可多得,错过后悔终生。
他咳嗽一声,将步声放重,景横波回头,做惊讶状。
“啊大王你怎么来了……”她慌乱想抓衣服掩饰,衣服却在池子里,她只得将手臂拢在胸前,但遮住胸遮不住大腿,遮住大腿遮不住胸,倒是身体在这样的挤压之中,越发喷薄欲出。
战辛的目光都似快被燃着。
池子中似有动静。
景横波一脚踏下。
池子里安静了。
“我只是路经此地,想着这药泽有些禁忌,想必没有人和你说清楚,亲自来给你说明一二。”战辛保持着温雅神态,在景横波身前三尺处停住,眼神只凝注在她脸上,想要打消她的戒心。
景横波眨眨眼,笑了。
“这样啊,老身多谢大王有心,那么,那禁忌在何处呢?”
战辛笑容更深,脸色却似有些为难。
“禁忌在池底,只是需要人亲身下去示范……”
“哎呀,这可怎么办?”景横波瞪大眼,轻轻掩住口,“这样的贱役,可不敢让大王亲为,要么,随便找个太监来示范一下吧?”
“太监宫人,不祥污浊残缺之身,哪里配下这池子?这池中药物,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战辛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道,“要么,就本王亲自来示范一着?”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景横波笑颜如花,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
“只是一点似乎有点不敬……”战辛为难地道,“下池子得卸了外衣……”
池底似乎有点动静。
景横波一脚踏下。
池底安静了。
“说不敬,我岂不是更不敬?”景横波眨眨眼,“衣衫不整参见大王,多亏大王体谅我是山野之人,不和我计较。我哪里还能和大王计较呢?”
战辛心怀大畅——这女子冶艳风骚,是个好勾搭的!
和她比起来,阴无心就像一块在千年冰川里泡了一万年的木头!
“如此,失礼了。”他假惺惺地转过身,开始脱衣。
池底无声无息冒出人头来。
景横波脚一抬,还要踩下去,英白抬手一把抓住她脚踝,景横波有点痒,想要笑,又拼命忍住。
英白凝视着战辛背影,眼底杀机频现。
他正要出手,战辛忽然侧转身解腰带,景横波一脚又把英白给踩了下去……
他在水底,握住她的脚底,掌心里润润滑滑,心里却浮浮沉沉……
景横波此刻无心探究水底脚底那些事,她眼角瞥着战辛一件件卸下的衣物。
外袍没什么异常,深衣内衣腰带裤子靴子……看起来都没什么奇怪,从常理推断,战辛也不太可能将图纸藏在这些随时可以替换扔下的衣裳里。
所谓的在身上,到底是怎样的在身上?
战辛还不至于太不要脸,没有脱光,上身脱了,裸露还算结实的肌肉,下身穿一条长裤,景横波目光在他身上掠过,他手上有臂环,指上有戒指,还戴着似皮非皮的护膝护腕。
东西,到底在哪个配件里?
臂环宽大,上面花纹复杂,可能是中空的。戒指也未必没有猫腻。护腕和护膝倒是看起来最不像,因为比较薄,不可能藏图纸,而上面图案清晰,看上去像什么动物。
战辛下腹处有伤口,是先前耶律祁一剑挑伤的,用布条紧紧束着,还微微渗着血。真难为他带伤还想上阵。或许正是因为伤在这要命地方,他才急于想试验,想恢复雄风。
他在景横波身边坐下,景横波目光落在他腰间伤口上,皱眉轻呼:“哎呀,大王身上有伤,如此,只怕不能下池吧?”
“无妨,这药泽本就有疗伤功效。不过你说的对,本王倒忘记了这点小伤,刚刚受伤还是先别下水的好。”战辛所谓下池指点禁忌本就是借口,此刻正中下怀,笑道,“太师姑是世外高人,或许可以帮本王看看,这腰间伤口可要紧?”
“啊,我看看。”景横波凑过头去,战辛摊开双臂,转侧着腰身,顺势便将手掌轻轻搁在她背上。
景横波好像完全没察觉,现在战辛侧坐,她探身看他腰间伤口,姿势便如投怀送抱。
池底似有动静。
她一脚踏住。
一半注意力在池底那货身上,一半注意力在战辛身上配件上。
要么捋下他臂环看看?
“这伤不要紧,”她胡乱看了看伤口,笑道,“您好生调养便是。哎呀这臂环好特别,可以给我看看吗?”不等战辛回答,便双手托起臂环。啧啧赞叹。
“花色好特别,做工好精细,我好喜欢……”她满嘴胡言乱语,手指在臂环上乱摸,想要摸到什么暗扣。
“是吗?喜欢吗?”战辛一笑,褪下臂环,“那就送给你好了。”
“啊?”景横波一傻,眼底光芒立即淡了。
不是这个。
“多谢大王,大王真大方。”她笑吟吟接了,一转眼又惊呼,“啊,这个戒指也真特别!这上面镶的是猫眼石吗?”
“是碧玺。”战辛的眼神里微微不屑又微微怜悯——一看就是村姑,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么大惊小怪的。
景横波现在身上不戴任何首饰,连耶律祁给她的那个先戒指后领花的玩意,轻易也不戴,她身上没有长期佩戴的饰物,战辛这种人当然看得出。
“真美,真特别……”景横波又托着戒指,满脸发散艳羡的光。
战辛有点傻眼地看着景横波,他遇见很多女子,变着花样要东西的事儿也不少,但多少都顾及脸面,维持矜持,旁敲侧击,含蓄试探,哪有这么直白贪婪的?
真是不要脸啊……
他犹豫了一下,将戒指也抹下来了。
“也不算什么稀罕东西,你喜欢,送你玩儿。”
景横波也傻眼。
这个也不是?
下面还有什么?没有了,难道要她捧着他腰带说啊这腰带真特别真美真喜欢?战辛一定会认为这是性暗示立刻解裤带的,池子里那个一定认为她不要脸会立即诈尸的。
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图纸图纸,如果真的是纸质的话,那是不能下水的。
换句话说,有可能图纸还是在臂环和戒指中,战辛只是因为可能要下水,顺水推舟将臂环和戒指拿下,之后还会想法子拿回去。
她将臂环和戒指都收下,放在池边,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现在,要看战辛下不下水,再做进一步判断。
她坐在池边,双脚拍打着水面,故意拍打得水花四溅,以免池底那只露出行迹。
拍打得过于用力,她忽然哎哟一声,滑入池内。
战辛见状,眼睛一亮,立即道:“哎呀小心!”也跟着滑了进来。
景横波一入水,就一脚狠狠踢在英白胸上——赶紧去池边看看那臂环和戒指有啥猫腻!
水底水流流动,她感觉到英白从自己脚底无声滑了过去,一边暗赞他水性也了得,一边娇笑转身迎向战辛。
一转身脸色就一变——不知何时战辛的长裤已经浮在水面,只穿了条短裤。
这么快裤子就脱了!
“大王……”她回想着以前看的狗血古装剧,什么妲己狐狸精之类的角色的姿态,对战辛笑盈盈招手,“你说哪里有禁忌呀……”
战辛游过来,转为背对岸边。他身后,英白无声浮出水面,伸手去翻臂环戒指。
池子毕竟太小,战辛似有所觉,正要回身,一双雪白藕臂,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禁忌在哪啊,人家很怕呀,你专心点嘛……”景横波红唇撅起,一朵花的形状。
战辛愿意醉死在这花心里。
“这里啊……”他笑嘻嘻伸手去揽景横波的腰。
景横波一扭身,已经脱离了他的狼爪,忽然发现什么一般指着池子角落,道:“哎呀这是什么?”
战辛急忙追过去,笑道:“这是药泽四角的药渠,一些药汤从药渠流入,在药泽中相互渗入流动,可以转化成很多药力,对很多疾病都有治疗作用……哎呀看,有药草流过来了!”
他伸手去抓药草,似乎要拿给景横波瞧个新鲜,手掌却落向景横波的胸。
“啊什么药草?”景横波一个大转身,游向药泽深处,战辛的手,再次从她胸前错过。
岸边微微一响,景横波回头,就看见英白对她摇了摇手。
不是。
随即英白滑入水底。
战辛又似有所觉,要回头,她脚尖一点,点住战辛胸膛,娇声笑道:“这水好热……”
战辛心火再次被撩起,凑近她,伸手去搂她的腰,“习惯就好,来,我带你去一处好处……”
景横波身子一错让开,一抬头,英白在战辛身后出现,眼眸冰冷似有煞气,单手举起——
景横波看着他那眼神,心中一震,但思维丝毫不慢,立即一脚蹬了出去——杀毛!人家还没搞清楚图纸在哪呢!
哗啦一声英白再再次给她踩进了水底……
“怎么回事?”战辛又发觉不对,转头看水面,空空荡荡。
“人家忽然抽筋了啦。”景横波娇声埋怨,一个翻身揉着腿,正好再次避过战辛想要握住她脚踝的手。
战辛有点焦躁了——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别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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