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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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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可就交给你了。”宁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露希冀之光。  祁湛大为动容,当即表下决心:“王祖父请放心,孙儿定当竭尽全力戍卫闵州,绝不给您丢脸。”  “嗯,”宁王颇感欣慰,点了点头,“说句实话,你资质一般,心眼不及澈儿灵活。但我看重你秉性不坏,识大局,这点澈儿是比不上的。”  “孙儿自知愚钝,政事上不敢懈怠。”祁湛回完这一句才突然发现,自从进了这密室之后,宁王已不在他面前自称“孤”,而是自称“我”。这无疑是对他们祖孙感情的一个极大增进,祁湛自己也感到,经过这一番前所未有的长谈,他对宁王也更加尊敬。  这种“尊敬”不再是臣对君的尊敬,而是孙子对祖父的尊敬。做王太孙五年有余,这还是他头一次有这种感觉,而当宁王将他带入这间密室之后,他更是头一次彻彻底底产生归属感,彻彻底底把自己当成宁王室的传承之人。  他想在这石室内逛一逛看一看,但终究没敢提出这非分要求,便将一箱兵书抱在怀中,道:“孙儿这就回去仔细研读,尽快请兵出征。”  “你也不可急于求成,”宁王望着那箱兵书,颇为感叹,“孤对你的要求,是要有‘祁湛’的狠绝与身手、云辰的谋略与沉着、澈儿的精明与飞扬。能做到这三点,你才是孤认可的王位继承人,甚至是帝位继承人,所以你要走的路还长。”  祁湛的狠绝与身手、云辰的谋略与沉着、澈儿的精明与飞扬?祁湛听闻这话,心中却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由脱口道:“这三点,聂星痕全都符合。”
   

第325章:冤冤相报(五)
“这三点,聂星痕全都符合。”祁湛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宁王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祁湛心头一惊,也悔于自己口快,忙解释道:“孙儿是说……聂星痕是咱们的强劲对手,孙儿定会以打败他为己任。”  宁王仍旧不能释怀,冷哼一声:“论武功,聂星痕不及你;论才华,他不及云辰;论心思活络,他不及澈儿。你看他好像处处擅长,实则没有一处拔尖儿!”  聂星痕不久前刚刚大挫宁军,王祖父对他不满再也正常不过,祁湛忙附和道:“您说得没错,孙儿会努力超越他的。”  见祁湛数次表下决心,宁王倒也没再说什么,撑着石凳起身道:“行了,孤是真得累了,走吧!”  “是。”祁湛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搀着宁王,一步一步慢慢往外走。他感到宁王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了他身上,不禁暗自揣度宁王的病况,遂问:“等出了密道之后,可需再请御医为您诊诊脉?”  宁王像是不愿服老,脸色再次沉下来:“不必了,孤的身体孤自己心里有数。”  祁湛听他说话的中气比方才足一点,便也没再劝,祖孙二人返回到石室门口。两名守门人再次下跪行礼,仍旧如方才那般轻飘静默,无端令祁湛觉得悲凉,似能感同身受。  就在此时,宁王不知怎地突然脚步一停,面露几分犹疑之色。  祁湛好奇地问:“王祖父?”  宁王被这一声惊醒,转头盯着他细看半晌,倏尔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扶我回去。”  祁湛觉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祖孙两个又一并返回石室内。宁王让祁湛将他带回原处,指了指另外一个箱子,道:“这箱子里有一幅画,你拿出来。”  “是。”祁湛掀开箱子,见里头放着许多物品,有配饰,有衣料、有刺绣,皆是女子所用,精美非常。这其中只有一幅画,他便伸手拿了出来。  “你将画打开。”  祁湛依言照做,将画轴摊在石凳上,小心翼翼地铺开,便看到一个年轻美貌的宫装女子跃然纸上。这女子眉眼精致,看起来至多十七八岁,装束像是宫里的妃子,又或是哪位公主郡主。  “这是……”祁湛疑惑不解。  “你仔细看看她。”宁王伸出一只手,缓缓抚摸上那幅画卷,神情忽而变得复杂难言。  祁湛顺着宁王的手指定睛细看,总觉得这女子的面相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总之是个美人。他顺着画卷看向落款,恍然发现这幅画是三十几年前所做,不过落款上没有写作画之人,亦无任何印鉴。  祁湛不懂书画,无法评判这画到底技艺如何,但女子的笑靥栩栩如生,竟像真人一般鲜活,他大约也能看出来作画之人画工精湛。而且,这画不知用了什么工艺竟能保存得如此完好,颜色如新,毫无折痕。  “你方才打开的那个箱子,是你父亲的遗物。”宁王突然唏嘘说道。  父亲的遗物?就是传说中荒淫无度的宁太子原真?他的亲生父亲?祁湛再看向那一箱女子物件之时,眼神渐渐变了:“她是……是父亲的心上人?”  “哎!”宁王重重叹了一口气,面色惨淡:“我即将告诉你的事,是我此生最大的秘密,亦是你父亲此生最大的遗恨。五年多前,我之所以力排众议册立你为王太孙,甚至不惜让澈儿恨我,也是因为我此生亏欠你父亲太多,唯有在你身上加以补偿了。”  “这画上的女子,她是……”宁王缓缓阖上双目,陷入一段沉痛的回忆。  *****  半个时辰后,祖孙两人重新走出密道。宁王今日先是震怒一场,后又伤感一场,还教导了祁湛一番,人已是疲惫至极。但他却卸下了心头重担,释然地对祁湛道:“记住孤今日对你说的话,上了战场你该怎么做,一定要心里有数,分寸得宜。”  祁湛方才听到一个惊天秘密,心里滋味正是难言,一时竟缓不过来,神色恍恍惚惚。  宁王见状,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湛儿你记住,无论如何,王祖父只属意你继承大统,别人都不行。”  祁湛怀抱着那箱沉甸甸的兵书,仿佛是将宁王的一切希望都抱在手中,直到此刻才蓦然发现,他自己从未真正懂得一国王孙的责任,更从未准确衡量身为王孙的价值,从前与舅舅商量的那些小心思、与原澈的明争暗斗,一瞬间忽然变得如此可笑。  告别宁王,祁湛亲自抱着箱子返回东宫,一路上心思沉沉。可他没想到刚一回去,便有太监禀报道:“太孙殿下,魏侯世子等候您多时了。”  祁湛感到有些厌烦,他几乎能猜到原澈会来做什么说什么,可对方既然已经找上了门,他也躲无可躲。  太监想要接过他手中箱子,可他不放心,便亲自抱着箱子往前厅走去。还没进门,一眼就看到原澈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正悠闲自若地喝着茶,额头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包着一块白白的纱布,衬得那一张俊脸有些可笑。  祁湛站在门外,盯着原澈的脸庞看了半晌,才无奈地跨进门槛,强作亲近:“听说澈弟找我?让你久等了,不知所为何事?”  听到祁湛的声音,原澈“啪嗒”一声放下茶盏,站起身冷笑:“王太孙殿下,我的好哥哥,你今天可真是抖威风了啊,你他妈……”  刚说到此处,原澈的目光一下子被祁湛怀中的箱子所吸引。这箱子他曾见过无数次,更曾险些为此丧命,他自问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箱子了。原澈不禁脸色大变:“这箱子你打哪儿来的?”  祁湛低头看了看,故作轻松地道:“王祖父给的。”  原澈二话不说就要上去查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祁湛忙后退一步,躲了过去:“王祖父吩咐过,这箱子除我之外,不允许让任何人接触。”  原澈将信将疑:“你该不会整了个空箱子骗我吧?”  祁湛嗤笑一声,并未回答,反问:“你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原澈便气恼,毫不留情地骂道:“你他妈别装蒜,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啊?你就住在宫里,什么时候不能见老爷子?非得挑我回来复命的日子见是吧?你他妈还请缨,还分析老子输掉的原因,就你能耐是吧?你他妈落井下石是吧?”  原澈每骂一句,手就在箱子上敲一下,用以放松祁湛的警惕。骂到最后,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箱子,往里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心便凉透了——他辛辛苦苦找回来的兵书,屁股上掉块肉才找回来的兵书,被老爷子半路打劫走的兵书,居然都在这里!他耗时半年找到的宝贝,就这样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原澈的火气噌地一下燃烧起来,“啊啊”大叫两声,再次破口大骂:“原湛!你是个贼!你就是个贼!你偷了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祁湛今日刚知道了惊天秘密,根本无心与原澈胡搅蛮缠,不禁冷着脸道:“原澈,你自重!”  “我自重?你拣现成的便宜怎么不说?你怎么不自重?”原澈恨得牙根痒痒:“也不知我领兵期间,你给老爷子喝了什么**汤!就你这种心怀不轨的贼孙子,老爷子疑心多重,还能再次相信你?打死我也不信!”  祁湛忍住一腔怒火,不耐烦地重申:“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心怀不轨,也从来没有在王祖父身边安插什么眼线。你府上那个王拓,也不是我的人!我根本不认识!”  “呵!敢做不敢认!”原澈根本就不相信,只是一心想要对付祁湛。战败的耻辱、祁湛落井下石的言辞、还有兵书被夺之恨……此刻全都聚集在了原澈心头,幻化成冲动的魔鬼。他盯着祁湛看了片刻,忽然一拳打了上去,幸好东宫的侍卫们听到风声及时阻拦,原澈才没有得逞。  祁湛见他仍旧不知悔改,索性放下箱子,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冷冷道:“论功夫,你没我强;论杀人,你更比不过我;论身份,我也在你之上。原澈,你若再惹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祁湛此刻是下了狠手,一刹那便将原澈掐得脸色涨红,可后者依旧咬牙不肯认输,一双俊目死死瞪着祁湛,恨意不加掩饰。  祁湛见他憋得实在不行了,才猛然松开手,怒道:“我没有心情与你瞎胡闹,东宫也不欢迎你,滚!”  原澈双手捂着脖子咳嗽半晌,笑道:“咳咳……咳咳……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敢杀我……咳咳,你还要当个好孙子……咳咳……”  祁湛是真得恼了,亦再也忍无可忍,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犀利地瞪着原澈,杀意骤起:“碍于身份,我自然不会亲自动手。但你别忘了我出身何处!墨门若想让你死,你活不过明天!滚!”  原澈闻言一怔,正想着该如何赢回气势,却见一个太监急急忙忙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道:“王孙殿下,世子殿下,王上宣您二位觐见!”
   

第326章:一触即发(一)
“王孙殿下,世子殿下,王上宣您二位觐见!”太监气喘吁吁。  “不是才宣过吗?怎么了?”祁湛忙问。  原澈也是一头雾水。  “听说是……是楚地发生起义了,王上说机会难得,要……要……”  太监话还没说完,两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迈出前厅,祁湛边走还不忘吩咐道:“看好箱子,任何人不许动。”  此时他们都沉浸在楚地发生起义的消息之中,谁都没心思再与对方争斗,均是脚步不停赶去面圣。原澈更是忍不住的激动,想到宁王重新宣召他,满心以为宁王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了。而祁湛,听到这消息则是心头复杂,滋味难言。  宁王今日本已疲倦至极,可一听到楚地起义的消息,他立即意识到是云辰在幕后操控,既然云辰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捧到他面前,他自然不会任其溜走。于是,他拖着劳累的身子再次宣召了两个孙儿。  当看到原澈随同祁湛一齐进来时,他已经猜到方才发生过什么,脸色一冷,讽道:“澈儿来得倒快。”  原澈有些尴尬,没接话。  宁王此刻也没心思教训他,只将手边一封军报展开,招了他与祁湛上前研阅。但见折子上说,楚地于今年七月初发生起义,领头之人宣称要“反燕自治、恢复楚氏”,并煽动了一万余人揭竿而起。燕王聂星逸从前做太子时,一心想要“以暴制暴”,如今做了几年空心燕王,倒是不知怎地突然转变性子了,声言“要以安抚为主,不以武力镇压”。如今,燕国已派遣官员前去谈判,双方正在胶着之中,未曾动武。  祁湛与原澈看完这道奏报,心思各异。宁王今日则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笑容,看向原澈:“澈儿,你怎么看?”  原澈立即回道:“楚地起义,燕国必受影响,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王祖父您一定要趁机开打!”  宁王不置可否,转而又问祁湛:“湛儿你说呢?”  祁湛迷惑地摇了摇头:“孙儿不知。”  原澈立即露出鄙夷之色,心道他连如此简单的局势都看不明白,简直愚蠢!  可宁王却并未生气,反而问他:“哦?你为何不知?”  祁湛沉吟片刻,才道:“孙儿只是觉得很奇怪,起义人数不多,只有一万余人,真要镇压根本花不了多少人力物力,也不耗时。聂星痕不在燕国,聂星逸主政,他为何不愿意‘以暴制暴’?这显然要比和谈更有效也更快。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引起楚人民愤?还是……孙儿想不明白。”  宁王目露赞许之色,转而指向原澈:“你听到没有?越是看得深刻,越不能轻易发表意见,反而要经过深思熟虑。你之所以表态快,证明你看得还是太肤浅!”  原澈悻悻地表示受教,不敢再顶嘴。  宁王再看祁湛,又问他:“你来分析分析,聂星逸为何要和谈?”  祁湛流露为难之色:“孙儿……真的说不准。难道是因为他与聂星痕不和,想趁机扯后腿?”  宁王叹了口气,摇头否认:“聂星逸也不是傻子,此刻燕军正在前线,他若扯聂星痕的后腿就等同于扯燕军后腿,一旦燕军战败,他会有好果子吃吗?恐怕连燕王的位置都保不住。”  祁湛立刻回道:“是孙儿想得太肤浅了。”  宁王顺势再言:“孤以为,聂星逸不派兵镇压,应该还是因为兵力的原因。目前军权都在聂星痕手中,他根本调动不了在京人马,也不敢调动。而且一旦把军队派出去了,京州戍守虚空,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他不敢冒险。”  “可若是楚国起义迟迟得不到遏制,岂不是也会扯燕军后腿?万一楚地真的借机复国了呢?”原澈出言追问。  “复国?”宁王呵呵一笑:“别说聂星痕不肯,孤也不肯。平白多个对手,谁会愿意?此事恐怕是云辰的乱兵之计,他想以此举扰乱燕国人心,最好能再掀起聂星痕兄弟二人的争执,导致燕国战败。”  “云辰会这么傻吗?他走这一步,岂不是让咱们白捡了便宜?”祁湛不大相信。  “眼下他还有别的路可走吗?他自己不也到我宁国来了?”宁王心情逐渐变得大好:“他一定是想借孤的手先灭燕国,然后等孤百年之后,他再想法子反了宁国,顺势复国。”  “这计划拉的时间可真够长。”原澈笑了,话中不知是贬是赞。  宁王也笑:“孤虽然不比他命长,却比他见得多,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不过眼前有利可图,也要多谢他牵制燕国。”  话到此处,宁王顿了顿:“当然,作为回报,孤会助他一臂之力。”  “您是想……”祁湛大概猜到一些:“您是想派兵绕到楚地,帮云辰加一把火?”  “不错,你总算开窍了。”宁王哈哈大笑两声:“咱们可是与楚地接壤的,若要派兵自然神不知鬼不觉,不仅能逼得燕国出兵镇压,还能搅乱云辰的计划,让他无法复国。”  原澈在心中一寻思,觉得此计甚妙,立即拊掌大赞:“王祖父真是英明,这主意甚好!”  “湛儿也想到了,你怎么不夸他?”宁王凝眉质问。  “呃……”原澈被宁王甩了脸子,只得转向祁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湛哥也真是……呵呵,王祖父没白疼你啊。”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不过祁湛也不在意,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只对着宁王请缨:“王祖父,孙儿愿意率军去楚地。”  原澈一看被祁湛抢了先,心中恨极,暗悔自己不该说的时候嘴太快,该说的时候反倒落于人后。  然而面对祁湛的请缨,宁王竟摆了摆手,不假思索地否决道:“你不行,这差事看似简单,其实不然。楚地形势复杂,此去不仅要煽风点火,还要同时面对燕楚两方人马,一个不慎就会事败身死。你心思直,只适合正面敌对,不适合在幕后搅局。”  原澈一听此言,心里振奋不已,还以为宁王是要选他。他不禁悄悄上前走了半步,正要开口请命,岂料宁王话音一转,续道:“孤准备派一个经验充足的老将过去,这种事情,毛头小子没有经验,不是云辰的对手。”  原澈的心思瞬间冷了下来,忍不住抱怨:“就算是经验充足的老将,也未必就是云辰的对手。”  宁王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突然伸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还用你说?孤不比你清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混账东西!”  宁王这一下手,不慎拍到了原澈额头上的伤口,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宁王见状冷哼一声,收回手道:“说来说去,如今的关键还是在云辰。只要他不在楚地坐镇,任他有千般计谋万般心思,威力都要减半!孤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祁湛立即接道:“他肯定不可能在楚地,澈弟半月前才与他在丰州分手,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跑不回楚地,况且他还带着重伤的微浓……呃,孙儿是说烟岚郡主。”  原澈听到此处,心里已有一种不祥之感,果不其然,宁王看着他说道:“所以目前关键所在,是要找到云辰,防止他逃回楚地。澈儿,此事交给你去办。”  “我?”原澈睁大眼睛指着自己。  “怎么?”宁王再次沉下脸色:“人是你放的,而且在丰州,你不去找谁去找?”  “可是……可是……”原澈面有难色。  “放的时候容易,找的时候知道难办了?”宁王冷冷命道:“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你明日就动身!”  “可是……云辰诡计多端,孙儿怕他……”原澈支吾着没再说下去。  “你怕什么?他如今还是我宁国的臣子!臣子逃窜,你师出有名!到哪儿追捕都站得住理!”宁王一拍桌子,突然站起来:“孤给你下一道圣旨召他回来,他若敢抗旨,格杀勿论!”  “您真的要杀他?”这一次不仅原澈吃惊,祁湛也是震惊不已,毕竟如今宁燕交战,正是用他之时。  “从前他有用,孤才留着他,如今他的作用已经完成,若是不肯听话……”宁王双目骤然泛起冷光:“杀也就杀了。”  “那微浓呢?”两个孙子齐齐追问,从没有如此同心协力过。  “她……”宁王脸色变得很复杂,看着桌案半晌,才道:“留下她吧。”  “至于湛儿,”宁王慎重抬手指了指祁湛,“你要做好准备随时迎战。听说聂星痕重伤昏迷,孤怕其中有诈,你多加小心。”  “记住,交战是国事,千万不要动用墨门去打听!”  *****  翌日,原澈便动身去寻找云辰了,对于此事,他心里其实颇不痛快,但因此次吃了败仗,他也实在不敢再忤逆宁王之意。只是相比之下,祁湛却被要求仔细研读兵书,准备不日与燕军再次一战,力争收复幽州。  原澈为此感到不忿。场面上的事都让祁湛给占光了,将这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留给他,若说真有哪里值得安慰,也就是能再见微浓一面了。原澈如此想着,也恨恨地往丰州方向赶路,可他哪里晓得,云辰此时已经抵达演州的秘密据点了。
   

第327章:一触即发(二)
十日后,燕军大营。
幽州府一战,聂星痕被微浓下药昏迷,醒来之后便听说她已领军从正面进攻,但也给他留下了两万人马。他立即明白微浓是想从正面吸引云辰和原澈的注意力,让这两万人马从西侧门突袭,于是,他清醒之后拖着乏力的身躯,亲自率军穿越了泰烟山捷径,攻入幽州府。
只可惜纵然万分小心,他还是中了一剑,被西侧门的宁军将领刺中腰部。其实他有铠甲在身,伤势并不严重,但因为中了连阔的蛊毒所致,伤口流血不止,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再加上微浓的药效刚过,攻城又耗费了体力,这才导致昏迷过去,一睡就是五天。
岂料刚一醒来,便听说微浓被宁军带走,下落不明。幸而将士们当时看得清明,知道微浓是被云辰和原澈掳走,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他当即便修书一封送给宁王,愿以一万宁军俘虏交换微浓平安回归,细算时日,书信应当已经送到宁王手中,但目前尚且没有任何回应。
为了巩固胜利成果,聂星痕又做出决定,将燕军大营移师幽州府城外,并修书告知明尘远。好在明尘远也不是愣头青,早在捷报传来的当晚,他已按捺不住拔营赶路,三天前便与聂星痕的人马顺利会师,可叹当初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十五万。
这三日里,明尘远忙着收敛将士们的尸骸,还要监视宁军俘虏,忙得脚不沾地。直至今日,他才有空关心一下聂星痕的身子,以及,继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此时此刻,两人就在帐中,看着聂星逸亲笔写来的书信。
“楚地真会挑日子起义,一定是云辰的诡计”明尘远笃定地道,神色恨恨。
聂星痕腰部的伤势虽已遏制,但生肌很慢,故而虚弱得很。他捏着奏报看了半晌,冷静分析:“云辰是有备而来,起义绝不是一簇而绝,此事他至少准备半年了。”
“呵看来就等着咱们与宁国打起来了。”明尘远嗤嘲,又道:“微臣就是觉得奇怪,遇上这等事,聂星逸为何不派兵镇压,好端端的搞什么和谈”
岂料聂星痕竟说:“这是聂星逸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从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来,微浓的震慑是有效的,他目前没有扯我的后腿。”
“怎么讲”明尘远竖耳细听。
“云辰在楚地谋划起义,未必就是真的起义,或许是扰乱人心的障眼法。倘若聂星逸冒然派兵镇压,即便此次平息了,云辰还会不断煽动新的起义,无休无止。而且,我们会落下楚人的埋怨。”聂星痕再看了一眼手中书信,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也不知是谁给聂星逸出的主意,让他不动武力。”
话虽如此,但聂星痕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明尘远亦有。
能这般委婉地以柔克刚,又能想出不落人话柄的法子,除了魏连翩,燕王宫里不做第二人想。
“可是连翩的法子治标不治本,既然云辰有心闹腾,和谈就不会有任何结果。若是一直不出兵,云辰极有可能顺势复国,宣布脱离燕国控制。”明尘远仍旧有所顾虑。
“还没有这么快,如今他毕竟担着云辰的身份,不是楚王室的人。”
“但您别忘了,他还有个弟弟,楚琮。”
经明尘远这般一提醒,聂星痕才想起这个人来,心中不免沉了一沉。
明尘远便又提醒道:“也许云辰不会自己出面复国,而是推楚琮在前,他自己在幕后操控。”
聂星痕捏信的手指渐渐收紧:“你说得有道理,如此一来,咱们还不得不防着点儿。”
“宁王呢他会是个什么态度幸灾乐祸趁虚而入”明尘远越想越觉形势严峻。
“宁王”聂星痕闭上双目,回想着九州地势:“宁国与楚国有接壤,宁王想帮云辰很容易,想害他也很容易。我目前也猜不透他会帮还是不帮。”
“那眼下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自己后院起火啊”明尘远看着聂星痕越发苍白的脸庞,担忧之色愈来愈浓:“还有您的身体”
聂星痕没往下接话。他如今面对的情形,的确是从没有过的严峻,比他当年夺权之时更加严峻百倍。在云辰和宁王面前,当年的赫连璧月简直不值一提。
而且,幽州府的胜利并没有根本改变他的处境,看似一时的胜利,也极有可能被宁军反噬。即便他坐稳了幽州的地盘,宁国还有三个州和京城黎都在等着他去征伐。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当初的雄心壮志、野心勃勃,都被这愈见虚弱的身体消磨着,进无时间,退无后路。
他面临着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生存。
最令他困扰的,是他迄今都没有找到方法解毒,还要忍受微浓不在身边。然而这痛苦却还不能对外人说,一旦被天下人知道燕国摄政王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后果将不堪设想。
饶是有着非常人的定力与沉着,在面对这等情形下,聂星痕也有些慌乱了。
“云辰和微浓眼下在何处,可打听到了”他忍不住问道。
明尘远摇了摇头:“藏得很严,没有留下丝毫行踪,微臣猜测云辰可能已经带着郡主离开宁国了。”
“哦何以见得”
“据说幽州府一战后,原澈是独自回黎都复命,云辰和郡主都没跟着。本来微臣也以为他必定还在宁国,也许原澈会知道他的下落”明尘远叹了口气:“可是最近探子传回消息,说是原澈也在找他的下落。”
“这么短的时间,他会带着微浓跑去楚地吗毕竟楚地还是燕国的地方,这岂不是自投罗网”聂星痕表示怀疑。
“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云辰根本没将聂星逸放在眼里。”明尘远反驳道。
聂星痕沉默片刻,也觉此事难以追踪。如今他只能笃定云辰不在姜国和燕国,因为姜国是从燕到宁的必经之路,但姜人毕竟是异族,若云辰与微浓突然出现,目标实在太过明显。
幽州府之战已过去整整一个月了,宁王被战事分走精力,若是云辰有心,他是极有可能从宁王眼皮子底下逃回楚国的。聂星痕越想越觉焦虑,自从中毒以来,他的情绪越发难以克制,此刻竟控制不住地将手上书信扔了出去。
“殿下”明尘远察觉到他的异样。
聂星痕捂住腰伤部位,大口喘着气,半晌情绪才稳定下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仲泽,我想派你去楚地看看。”他打着商量的语气。
明尘远大惊:“殿下,这等时候我怎能离开您您的身子如此虚弱”
“无妨,还有简风等人在,我没那么容易倒下。”聂星痕朝他摆了摆手:“我在想,既然分析出云辰会在宁、楚两国,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我必须要留下坐镇宁国,也会趁机寻找云辰行踪,唯有劳烦你去楚国平息动乱,与我分开找他。”
“可是殿下”明尘远没再往下说,因为余下的话太不吉利。聂星痕只剩下两个半月的寿命了,自己此去楚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做最坏的打算,也许彼此就会
天人永隔。
明尘远从未像此刻一般抗拒服从,更从未像此刻一般感到绝望,他试图说服聂星痕改变主意:“殿下,眼前征讨宁军才是大事,云辰势单力薄,未必能翻起什么风浪,微臣还是想与您共进退。”
“若是换了别人,也许闹不起什么风浪,但云辰”聂星痕也没再往下说,转而叹道:“当年我能一举攻下楚国,侥幸胜他,如今想来已是个奇迹。”
明尘远试图说服他,但又不敢提他的身体状况,只能从局势上劝他:“拿下幽州,宁王必定大怒,再者郡主找到的绝世兵书也在宁王手里您让属下去楚地,属下真得担心”
“正因如此,你才更该去。幽州之外还有三州,燕宁还有无数硬仗要打,对于云辰,我们防不胜防。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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