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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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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从始至终,明尘远一直沉默地听着,只在微浓说到“移棺”时,皱了皱眉:“这件事您难道不知情?”  微浓听得一头雾水:“我人在宁王宫,怎么会知情?”  明尘远面色一沉:“我记得很清楚,腊月初,我写信飞鸽传书送去幽州,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宁王宫给您。腊月二十宁王宫便有回信,还是您的亲笔信,说您已经同意移棺。”  “我的亲笔信?”微浓面色更沉:“信上落款是几日?”  “就是腊月二十。”明尘远回道:“正是因为您同意了,长公主才特意去了一趟姜国,为殿下主持移棺。”  腊月二十,那时她还没逃跑呢!若是她没记错,那应该是她第一天去原澈私邸的日子!微浓一时大为光火:“此事宁王根本就没提过,我更没有写过什么亲笔信!”  明尘远也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对宁王的恼怒更多了几分:“我和长公主都不认得您的笔迹,只觉得此事与宁王无关,死者为大,他没有阻止的理由,故而见信也就相信了。他为何拦着不让您知道?我实在想不明白。”  微浓在心中默默列出那些有用的线索:聂星痕与祁湛死时,都是冀凤致在场;冀凤致出身墨门;墨门有假死秘方;宁王是聂星痕的外祖父、祁湛的祖父;宁王对她隐瞒移棺之事,大批买进草药;还有元宵节那夜被五千人护送着的东西……  微浓隐隐感到自己离真相很近了,她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立即问道:“你在信上都写了什么?”  “无非是陵寝的位置、风水、姜王花费多少人力财力,还有移棺的日子……”明尘远话到此处,发现微浓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骤然“咯噔”一声:“糟了!”  “糟糕!”两人异口同声。微浓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快!去陵寝看看!”
   

第370章:内忧外患(五)
五日后,微浓与明尘远快马加鞭赶到苍山,后者担心延误战机,只得让十万大军趁着春雨时节到来之前,先行赶往幽州燕军大营。  直至两人来到苍山脚下,微浓还在担心明尘远的这一决定:“十万援军没有主帅,你真的放心?”  明尘远也别无他法:“宁王虽放出风声要开战,但毕竟还在整军当中,咱们有二十万大军,尚且能抵御一阵子,只要我尽快赶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在燕宁即将再次开战的重要关头,明尘远身为主帅,微浓觉得他这个决定太不顾大局。但站在个人立场,微浓又欣慰于他这个决定,至少证明在他心中聂星痕比掌握军权更加重要。正是这个决定,让她彻底对明尘远放下心来。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这次来苍山是带着姜王的手谕,还有一千人马相随,守陵的士兵见有姜王手谕和信物,便让他们进入园内。此时已是二月中旬,万物复苏草木生长,陵园里一派新绿,各种具有姜国特色的花草树木遍植园中,为这本该忧伤、沉肃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机盎然的颜色。  但微浓和明尘远皆无心观赏,两人直奔聂星痕的地下墓室,命令士兵将墓门挖开。这一挖,就足足挖了三天。因为聂星痕的棺椁移入陵园之后,姜王为了防止有人盗墓,命人在墓门内外安置了诸多机关,虽有图纸在手,但士兵们害怕毁坏墓室,故而进展缓慢。  微浓和明尘远就在陵园里等足三天才等到墓门开启,微浓眼见机关复杂,下意识地分析道:“如若宁王真得曾来盗棺,必定是在棺椁进入墓室之前行动,否则以这墓门的机关,相信他很难得手。”  明尘远也做此想,心情感到一阵紧张:“真相近在眼前,进去看看便知。”  言罢,他亲自选定十名亲信随微浓进入陵墓,其余人马则都围在墓室外头等候差遣。十二个人手持烛台往地下走去,微浓边走边看,率先感叹:“他去年九月份逝世,迄今为止不过五个月的光景,姜王竟能建成如此规模的陵园,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您有所不知,这陵园去年初就动工了,本是姜王给自己百年之后修建的,后来听说殿下想安葬于此,他在苍山上看了一遍,没有一处风水比这里更好,遂将这修到一半的园子让出来,命工匠依照咱们燕国的规矩略加删改,改成如今这个样子。”明尘远深深一叹:“单从这点上来看,姜王还是重情重义的。”  此事微浓根本毫不知情,如今听到这段内情,再想起自己初见姜王时的质疑,她也感到有些惭愧。明尘远见她默不作声,怕她徒增伤感,不禁说道:“郡主,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查看棺椁吧。”  这才是正事,微浓忙掩去种种思绪,随明尘远往地下深处走去,虽越走越觉寒凉,但也越走越是激动。一方面,他们希望看到聂星痕的棺椁安然无恙,然而另一方面,他们又希望聂星痕的棺椁真的被宁王盗走了,而那一场生离死别只是大梦一场。  终于来到存放棺椁的墓室,明尘远将石龛里的烛台全部点燃,打量棺椁,道:“从外观来看,的确是殿下的棺椁没错。”  微浓也抚摸着棺椁上的狻猊雕纹,竭力回想当时所见,想了片刻,这棺椁确实一模一样。  “还不能最终确定,绿檀木椁里还有棺,也要看一看。”微浓如是说道。  明尘远便也没再说什么,对着棺椁磕了三个头,才命道:“你们当心一些,把里头的棺木抬出来。”  “是。”十名士兵什么都没问,合力将木椁打开,又将里头的棺木抬了出来。  微浓和明尘远再次上前查看,这一次,仍旧看不出任何异常。明尘远不禁眉峰紧蹙:“难道真如姜王所言,宁国只是来采买药材?”  微浓没有回答,只是双目死死盯着那具棺木,轻声道:“开棺,验尸。”  明尘远大惊:“郡主!这是会惊扰亡魂的!对殿下不好!”  微浓仿若未闻,只低声重复:“开棺吧,我要验尸。”  明尘远心中既震惊又为难,伸手挡在她面前:“您可要想好了,咱们如此已经是大不敬了,若要开棺……”  “他一定会理解我们的,一定会。”微浓蹲下身子,轻轻摩挲着棺材边沿:“不看到尸身,我绝不死心。”  她边说边用手扒着棺木边沿,想要凭一己之力将棺木打开。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觉得她是亵渎亡魂,反而都为她这一举而感到动容。  不想也知,单凭她个人之力根本无法将棺木打开,明尘远适时上前按住她:“您若是信我,就让我来开吧。您还是……别看了。面目全非,也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但微浓执意要看:“他什么样子我都见过,就差这一面。是他或不是他,我都认了。”  明尘远晓得微浓的执拗,便也没再多劝,叹气道:“好,那您得有个准备,恐怕……不好看,也不好闻。”  微浓点了点头:“我有准备,开棺吧。”  明尘远只好带着几个亲信将棺材上的钉子全部掀掉,无比虔诚地打开棺木。意料中的难闻气味却并未飘出来,仍旧是那股淡淡的香气,与数月前一样。微浓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朝棺木之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副盔甲包裹着的身躯,脸庞藏在头盔的阴影之中,根本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出很干瘪,但不是白骨。  “咦?奇怪。”明尘远自言自语了一句。  微浓立即对他这句话上了心:“怎么?”  明尘远摇了摇头:“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尸体,但从没见过殿下这样的,去世半年尸体不仅没有腐烂,还有香味……”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藏书上保存尸体的秘方效用极强;要么这尸体是刚去世没多久的,而不是聂星痕。  想到此处,微浓便欲伸手探入棺中:“我看看……”  “等等,”明尘远抬手拦住微浓,“这样根本看不出什么,脸是可以作假的。我知道殿下身上有两处骨伤,若是被人偷换了尸……偷换了身子,我也能瞧出来。”  他话到此处,仍旧有些踌躇:“只是,要揭开盔甲,对殿下真是太不敬了。”  微浓却抱起了莫大的希望:“动手吧,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他。”  今日若不查出个结果,明尘远知道她绝对不会死心,便只能点头:“好吧!”为了不破坏聂星痕的遗容,保持其最后的尊严,明尘远让那十个亲信都退了出去,只余他和微浓两人在墓室之中。他先从衣袍上撕下两块布料,缠住双手,这才屏住呼吸,将双手伸进棺中,缓慢地解开尸身上的盔甲。  解到一半时,他忍不住看了微浓一眼,见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木,眼睛一眨不眨。明尘远不由停下动作,劝道:“郡主,您还是转过身去吧!万一他……他真是殿下,一定不想让您看到他这副样子。”  微浓闻言沉默半晌,面上划过挣扎之色,终究,还是选择听从明尘远的意见,转过身去背对棺木。  明尘远见她妥协,这才敢继续去解尸体的盔甲,他出入沙场见过无数死人,死得更久更惨的比比皆是。可是开棺验尸之事却还是头一次经历,验的又是他最敬重最亲近之人,故而不由得双手也颤抖起来。  终于将盔甲全部解开,明尘远刻意不想太多,去查探尸身上的两处骨骼,半晌,才对微浓叹了口气:“郡主,的确是殿下。”  微浓只觉得心头漶漫一阵疼痛,根本不愿相信,她终是忍不住转过身子,望向棺木之中。但见一具男性的尸体横陈于内,浑身**,肌肤干瘪,面目全非。那腰腹之上隐隐有一个黑色的大洞,应该就是当时让聂星痕致命的伤口,军医也是在这伤口里塞入了秘药,才能保持他尸体百日不腐。  但如今,百日已过……为何尸身没有腐烂?  明尘远见微浓已经转过头来看,只好指了指尸体的左肩,话语低沉:“殿下幼年时曾经堕马,摔断了左肩胛骨和锁骨,长好之后左肩便异于常人,多了一道凸痕。这尸身上也有凸痕,应是殿下无疑。”  “还有,他的左手肘关节曾经脱臼,翻转手腕时,能看出左手比右手肘关节稍微突出,这尸身也符合。”明尘远说完这番话,只觉得自己那微茫的希冀也就此破灭,忽地感到一阵鼻酸:“您……节哀吧。”  从始至终,微浓只默默听着,一句话也没说。她抬眸望着石龛里的一盏烛火,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明尘远几乎要怀疑,她是否把他方才的话听进去了。  “郡主?”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微浓依旧没有反应,良久,才说出三个字来:“盖棺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渐趋于死寂。明尘远知道,她这是真地死心了,愿意面对现实了。可他宁愿她痛哭一场,癫狂一场,但是她没有,她只是轻声地重复着那句话:“盖棺吧!”
   

第371章:内忧外患(六)48500票加更
明尘远只好重新为尸身穿戴整齐,又将那些人都叫了进来,重新为尸身盖棺、置椁。一切恢复原样之后,两人先后从墓室里走出来,将墓门再次封存,重置机关。  “我碰了殿下的尸身,得去燎炉殿焚香告罪,您先去小金殿沐浴?”明尘远询问微浓的意见,按照祭礼,也是尊重逝者,他如是提议。  微浓双眸空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好。”  明尘远有些担心她:“郡主……”  然而话还没出口,只见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到他跟前,大声禀道:“报——幽州大营有飞鸽传书送到苍榆城,姜王命人快马呈送于您!”  明尘远此时也顾不上多问,连忙接过那小小竹筒,拆开藏于其中的书信,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宁国突袭幽州大营,已经正式宣战了!”  突袭幽州大营?比她想象中还要迅速!微浓立即感到一阵紧张:“咱们死伤如何?”  “目前还没清点出人数。”明尘远攥紧双手:“看来伤亡不少。”  微浓一听此言,忙索过书信细看,信上说,二月初八宁军突袭位于幽州的燕军大营,双方已经开战。宁军的目标很明显是要收复幽州,因燕军未及提防,一连数日节节败退,已经败了两座城池。  这信是催促明尘远加速赶路的,不想也知,必定是送信之人与援军在路上错过了,又听说明尘远人在苍榆城,才将信送了过去。可是他却到了苍山,姜王只好派人把信再送过来。如此一来一往,耽误了好几日。  “今日已是二月十三,距离开战已过去五日,不知燕军战况如何。”微浓的心霎时被揪起来:“宁王真是会挑时候。”  明尘远表情阴鸷:“恐怕不是他会挑时候,是我们中了他的圈套!”  微浓难以置信:“他竟能算得如此准?”  “他一定是知道您会逃去幽州,故意光明正大地向姜国买药材,搞出运送棺椁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引您来姜国查看殿下的陵墓,然后拦着我!”明尘远咬牙切齿地道:“那老贼在与我们玩心机!”  “不可能,姜王说了,宁王每年都找他买药材,就算是为了设圈套,他也不可能算准我出逃的时机,须知从姜国到丰州,路上最快也要十天!一来一回就是二十天。”微浓比明尘远冷静一些:“二十天前,我还根本没逃跑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宁王在援军之中有眼线,或是在姜王身边有眼线,他知道了你的行踪,特意赶在援军未至之前发动攻势。”微浓安抚他道:“你千万别钻了牛角尖,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赶去幽州,扭转战局!”  经微浓一提醒,明尘远猛然醒悟:“郡主说得对!我得赶紧过去!”  “我随你一起!”微浓也是头脑一热。  这次换明尘远变冷静了:“您才刚逃出来,不能再去自投罗网,再说殿下走了,我也不能保证可以镇住所有人。军营里都是男人,您若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得起殿下!”  微浓又岂会不知明尘远的意思,可她如今实在不能放心,对战况不放心,对燕军大营也不能放心!  “这样吧,您回国找长公主,有你们两个出手,聂星逸应该也闹不出什么风浪了。”明尘远郑重其事地道:“您若回去,我便能安心上前线对付宁军,如今国内的情形比外头还要安全一些。”  这是最好的打算了,也是他们最初商量的计划,明尘远守着幽州大营,微浓回燕国牵制聂星逸。若不是中间闹出宁王密谈之事,他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分头吧!”微浓抿唇想了片刻,叮嘱道:“无论如何,侯爷当以性命为重,若是幽州守不住就弃了,守住苍山以南即可!”  “您放心,若是宁军打到苍山,姜国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总有人说“这天下少了谁日子照样过”,但燕国只少了一个人而已,便已经翻了天。从前聂星痕在时,是燕国主动出击,明尘远还曾雄心壮志地想要扫平宁国,统一天下;如今聂星痕才死了半年,燕军却从进攻变成防守,就连微浓话中的意思也透露出浓重的担忧,担心宁王收复幽州之后会直接挥军南下。世事真是难以预料。  两人既已决定分头行事,便没有再啰嗦。明尘远本欲调拨五百亲信保护微浓回燕国,但微浓考虑到他人手紧张、行事不方便,只要了五十人随行。临分别前,他们又商定了各自去信的暗号,以防重蹈覆辙,被人冒充笔迹回信。  *****  微浓一路昼夜不停快马加鞭,仅用了二十天就赶回燕国京州,她没有回燕王宫,而是先去长公主府了解情况。可她没想到,长公主府围得像铁桶一样牢固,层层重兵把守,她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见到长公主聂持盈。她更没想到,聂星逸的所有子女竟然都在这里!  “聂星逸不顾燕王室荣辱,更不顾燕国百姓,执意要投宁。我为了先王名誉,不拆穿他下贱的身份,但我不能容忍他胡作非为!”长公主眼眸眯起,缓缓笑了:“我思前想后,还是将他几个孩子弄过来最牢靠,至少让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微浓望着那一抹似正似邪的笑意,心头感叹万分。这么多年,她险些都要忘了燕王宫中的传说——当年高宗聂旸是如何当上的太子,如何坐上的王位。屏城长公主聂持盈,三十年前就已经是燕王室中最强势、最铁血、手段最高超的女人了,后来是因为诞下儿女才锋芒收敛,渐渐淡出。再后来,是遭遇和离而一蹶不振。如今,她终于重新出山了!  见长公主如此从容自若,微浓的心旋即安定下来,仿佛孤旅之人终于有了同伴和依靠。她喝了口茶,缓了缓心情,才问:“那聂星逸现下如何了?”  “他曾多次派人来救他的孩子,后来我恼了,给他的儿女都下了慢性毒药,他才安分一些。”长公主露出几分冷厉之色。  微浓大吃一惊:“您给几个孩子下了毒?这……”  “怎么?”长公主瞟着她:“你心软了?成大事怎么能心软?聂星逸对你心软过吗?再说只要按时服用解药,也毒不死人。”  微浓并不赞成下毒的手段,尤其是对孩子,但事到如今,她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唯有叹了口气:“他还在宫里吗?我能见见他吗?”  “最好别见,”长公主露出嫌弃的表情,“他如今像个疯子一样,见东西就摔,见人就打,除了魏连翩,没人能近他的身。”  聂星逸作为一个父亲,子女全部被人挟持,且还中了毒,他自然会暴躁不堪。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在军情不明朗之前,暂时维持着吧!”长公主冷哼一声:“他若再敢轻举妄动,我就把他一家子都杀光!野杂种享了这么多年的福,锦衣玉食还不满足!不亏是赫连璧月那贱人的儿子!”  长公主对聂星逸有多恨,单听这番话便能听得出来。微浓猜测,她之所以对聂星逸的子女下得去手,恐怕也是对定义侯、赫连璧月的怨恨还未消解,从而转嫁到了聂星逸及其子女身上。  微浓踌躇着,还是将实情相告:“我此去宁王宫,没有见到定义侯,宁王将他保护得很好,他怕是……”  “你不用再说了!”长公主听得明白:“他如今心里只有他那个杂种儿子,只想着如何东山再起!如此也好,我的儿女们全都改姓聂了,和他没有半分干系!他这个卖国贼,不配当我的丈夫,更不配当我孩子的父亲!”  定义侯与长公主的感情事,微浓不好置喙,她只是隐隐觉得担忧:“长公主,您还是给几个孩子解了毒吧,我担心……”  “担心什么?”  微浓其实不希望波及聂星逸的孩子,何况其中还有魏连翩之子。长公主这一举,明尘远根本没提过,可见她自己也知道明尘远不会同意,才会在明尘远率军走后自作主张。再者,明尘远的子女也一直寄居在长公主府,孩子们都大了,心里知事,万一聂星逸的孩子心存怨愤,对明尘远的孩子下手……  微浓越想越觉得后患无穷,软禁几个孩子尚可理解,但下毒实在有损阴德,她本想替聂星逸的孩子说说好话,又恐适得其反,会更加激怒长公主。  于是,她只好换了种说法,委婉地道:“我是担心,您此举会惹恼聂星逸,万一他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岂非对您不利?”  “他人被软禁在燕王宫,还能对我不利什么?我日日在这公主府不出门,看着他几个孩子,他也不敢杀进来。”长公主胸有成竹。  微浓听明白了,长公主是想当然地以为,只要她挟持了聂星逸的孩子,两人便能平衡势力,长公主府便能和燕王宫形成对峙。她这个想法的确能暂时缓解危机,但治标不治本,若是长此以往,矛盾越积越深,总会有一方先打破平衡。  而且很显然,聂星逸被人挟持子女,一定是他先想方设法反击!届时长公主就危险了!
   

第372章:内忧外患(七)转折剧情
想到此处,微浓诚恳再劝:“您不能小看聂星逸,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在燕王宫摔东西极有可能是障眼法,目的是放松您的警惕!而且镇国侯也说了,他手中尚有五万兵马,万一他悄悄派人去宁王宫通风报信,宁王派人来对您下手,您在明处防不胜防。”  微浓说罢,见长公主面露几分迟疑,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她,忙乘胜追击:“依我所见,您还是尽早为几个孩子解毒,以防聂星逸走向极端。如今他是贪恋这王位,才能受制于您;万一您把他逼急了,他直接投宁,也是得不偿失啊!届时您就算杀了他的孩子也没用,反而增添怨愤,您说呢?”  微浓小心翼翼地观察长公主的神色,见后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已经开始斟酌。微浓抿唇等了许久,都没见长公主给个话,只得再道:“还有,镇国侯的子女也在您府上,这么多的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您就从占理的一方,变成了不占理的一方,对您的声誉也是有损。”  她此言一出,长公主神情一变,当即从座椅上站起来:“你说得没错!我从来都是占理的一方!”  终于松口了!微浓暗自庆幸没有白费工夫,笑道:“既然如此,还请您尽快给孩子们解毒,再派人到燕王宫送信。”  微浓话一出口,又瞬间改变了主意:“不,还是我亲自去送信吧,我也想见见他。”  “不行,太危险了!”长公主坚决反对:“我当初找他几个孩子,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折损不少人马。你就别去了,如今这状况也挺好的,迫着他支持镇国侯一战到底。”  微浓听这口气,好像长公主已经站在了明尘远这一方,遂问:“镇国侯的事,您都知情吗?”  “知道啊,他反的是聂星逸,又不是燕王室。”长公主面色毫无担忧。  “但除了您,燕王室已经没有人了啊。”微浓则很忧虑。  长公主挑了挑眉,笑道:“谁说没人了?我的儿子都改姓聂了,难道不是王室的人?”  原来长公主存的是这个心思!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做燕王!微浓刹那间觉得心悸,正思忖着是否该问下去,便见长公主已经主动拉过她的手,笑言:“这时候你可别糊涂,你名义上是我的女儿,咱们母女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想让燕国好,就得站在我这边。如今除了我的孩子,没有人更名正言顺了。”  怎么没有?其实微浓知道,高宗聂旸的三弟一直在边陲流放,但她不敢提,这时候已经不是比谁的血统更纯了,而是比谁更得势!如若她当着长公主的面提起,就会害了那个早已远离朝堂核心的人,还不如不提。  她的担心真得成真了!聂星痕没有子嗣,聂星逸又非正统,如今得势的、沾亲带故的,都在觊觎燕王之位!长此下去,燕国的后果不堪设想!四分五裂是在意料之内!恐怕宁王也没有办法掌控!  而她,她到底该帮谁?没有了聂星痕,她什么都不是。一个假身份的郡主,无权无势,她谁都左右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国乱起来!  长公主温热的手掌就覆盖在她手背之上,还在等着她的一句回应。可这时候,她能义正言辞地拒绝吗?她能痛斥长公主的野心吗?不,她没有资格!她甚至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谁来做燕王?  许是见她长久不回应,长公主也有些不满了,神色渐冷:“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我的儿子是血统最近的,他若登基,燕国还是燕国,所有的一切都保持不变,星痕作为摄政王,将一辈子得到供奉朝拜。但你若支持明尘远、聂星逸,或者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这燕国可就要改朝换代了!数年之后,谁还记得聂星痕?谁还记得你我?”  长公主渐渐抓紧微浓的手,十分用力:“醒醒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时候,谁能稳住燕国,谁就是胜利者!你虽不是星痕的遗孀,但宫种、军中皆知你二人的关系,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我还能亏待你吗?我是你的母亲,我的儿子就是你哥哥!谁当燕王都会对你不利,唯独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要吃里扒外!”  此刻微浓是真地慌神了!她本以为至多明尘远会反,长公主应当还是顾全大局的,可眼下瞧着,长公主和明尘远也只是暂时一心,日后若合力铲除了聂星逸,指不定还要再斗起来!  而这还只是她所知道的人,暗处那些她不了解的、不熟悉的公侯、朝臣……也许人人都有野心!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谁都阻止不了!  微浓竭力压制心头的不平静,将手从长公主掌心之中抽了出来:“您是已经有计划了吗?”  “当然,”长公主笑得胜券在握,“我的身份是优势,我想过了,最有效的法子还是要靠聂星逸,他的身份不能揭露,我会想法子让他将我的儿子立为继承人。”  长公主忍不住拍了拍手:“如此一来,光明正大,兵不血刃。我才不想和他们打来打去。”  微浓听后沉默片刻,毫不客气地道:“您想得太简单了。即便聂星逸遂了您的心愿,您就能保证别人没有想法?江山只能靠打,您若没有足够的兵马,迟早也会被赶下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长公主似乎毫不担心,“我又不是傻子,我也会争取兵权和朝臣支持,对吧?”  长公主抛出这一问,见微浓迟迟不接话,也知自己太过心急,遂转而笑道:“如今说这些都还早,当务之急先把宁国解决掉,只要宁王不干预,咱们一切都好说。”  微浓听后敷衍点头:“是啊,这才是头等大事。”她心思一转,抚着额头起身,再道:“我这一路赶得太急,如今见您已掌控大局也就安心了。今日请容我暂时休整,明日再来找您商议吧。”  长公主闻言也站起身来,她的个头比微浓略矮,可气势却比微浓高,抬眸笑道:“你到了自己母亲家里,还有什么可客气的?燕王宫你回不去,还要去哪儿休整?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微浓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也笑:“我在这里歇下没问题,但我还带了些人马都在城外候着,我得去和他们知会一声。”  长公主脸色立即变了:“你哪里来的人马?”  “镇国侯给的,”微浓面色不变,“有五六千人,他们都知道我来您这儿了。”  长公主唇畔缓缓勾起笑容:“哦,那我派人跟你出城接应他们。”  “不必劳烦您了。”微浓再次回绝。  两人话到此处,长公主也不想再敷衍下去,遂冷下面容,道:“都说你聪明,我怎么看你是个傻子?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形势吗?明尘远的孩子也在我这儿,你说他听谁的?我如果要这个王位,他就得双手奉上!除非他不要他的亲骨肉了!”  这次换做微浓变了脸色。她险些忘记了这件事!  “此事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才对,是你劝我收留他们的。”长公主抱臂冷笑:“我把你当女儿看,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果然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无永远的敌人,眼前的情况实在太棘手了!微浓娥眉微蹙,心中飞速转着主意,正待开口说些什么,此时但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乍然响起,一个脸生的侍卫随机跑了进来:“启禀长公主,燕王宫方才传来消息,燕军败了!”  “败了?”长公主和微浓异口同声。微浓更觉惊讶,她与明尘远才分开二十天,按道理明尘远已经赶到幽州了,就算没有扭转战局,也不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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