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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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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会趁此时机大打出手!自立的自立,造反的造反,割据的割据,搜刮民脂民膏的也不会手软。而民间人心惶惶,军队士气不振,打家劫舍、鸡鸣狗盗、逃兵投敌之事更会层出不穷,聂星痕这些年辛苦创下的基业将面临全面崩塌!  等待着燕国的,只会是这一个下场——  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各路自立的藩王互相开战,燕国内斗消耗,家国分崩。除非再出现第二个聂星痕,能够强有力地平定局势与宁王一战,否则,仅仅内乱便会持续数十年甚至更久!比眼下的情形乱上百倍不止!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史书上已经有太多类似的教训,所以微浓想要回燕国稳住朝纲,确然是目前最最紧要之事。  徒弟能想到的局面,做师父的自然更能想得到,明尘远一定也想到了。可他毕竟身份有限,只是个异姓侯,某些程度上看,远不如微浓这个担着烟岚郡主的外亲要师出有名,若再有长公主相帮,至少应该能暂时稳住聂星逸。  微浓能有如此远虑,冀凤致自然感到欣慰,可他听了方才微浓那番话,又有些心酸和生气:“微浓,你是把师父当成外人了啊。”  他躬身想将爱徒从地上拉起来,奈何微浓不肯起身,反而哽咽请求:“师父,您就听徒儿这一回行吗?你与四国都有渊源,无论最后谁胜谁负,您都别再过问了……您就继续做您的江湖游侠,等到太平盛世再出来行吗?”  听闻此言,冀凤致竟产生了一种不祥之感:“你这是在交代遗言?”  “不,不是,”微浓摇了摇头,“我还不想死,我想替他活着。但前路凶险,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侍奉您老人家了。”  “此事我不同意。”冀凤致冷着脸拒绝。  “师父,您听我把话说完,”微浓跪在地上,继续说道,“徒儿之所以想让你剥除事外,也是有求于您。我那三十卷藏书您是知道的,除此之外,我手里那对峨眉刺也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万一徒儿有个意外,还请您……”  “什么秘密?”冀凤致立即追问。  微浓便将青鸾火凤藏有宝藏之事大致相告,又道:“按理讲,这是云辰发现的宝藏,我不会觊觎。但以防万一,若是……若是燕国真的逃不过此劫,这笔宝藏还请您留意着,至少要让云辰有所顾忌,让他不会因此野心膨胀,用于杀戮!”  “你这话什么意思?若是燕国难逃此劫,你更愿意看到宁国统一九州?”冀凤致忍不住蹙眉询问。  微浓纵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聂星痕之后的燕国会是什么样子,是否还有能力与宁国一战,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就算她有心拉长战线打败宁国,也要燕军肯听才行,而她并没有这个能力指挥燕军,如今唯有依靠明尘远。  “我如今唯有依靠镇国侯……但若要扶持聂星逸,以镇国侯的能力,是否甘愿屈居于聂星逸之下替他卖命,我根本没有任何把握。都怕内乱割据,若是镇国侯脑后真有反骨,他会不会第一个自立?我方才出言试探,您也听见了,他并没有直白否决。”微浓不禁压低声音。  “你不必再说,为师明白了。”冀凤致沉沉叹了口气:“我答应你就是了。”  微浓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再次对冀凤致重重叩首:“多谢师父成全!”  师徒二人话到此处,帐外也恰好响起简风的声音,是他已经将热水烧好。冀凤致见状也只好离开,临走前,他忍不住再次确认:“你真要住在这里?”  此时微浓已经沉浸在了某种情绪之中,喃喃地笑:“师父,我总觉得他没有死,他还活着……至少他的魂魄还在。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我等着他。”  *****  翌日一早,微浓刚起身,简风便已经打好了热水在帐外候着,微浓盥洗完毕,吃过早点,又将聂星痕的棺椁仔细擦拭了一遍,才提着水桶走出帐外。  此时简风已经冻得鼻头都红了,连忙接过微浓手中水桶,他本以为抱着这桶热水能暖暖手,岂料里头的水早已凉透。他连忙劝道:“郡主,您还是换个营帐住吧,这天气越来越冷,帐子里是要升炉子的。”  因有聂星痕的棺椁停放,帐内不宜太热,故而昨夜微浓拒绝生炉子,裹着冰凉的棉被睡了一宿,其实,也一宿没睡。  “无妨,他快要下葬了,这几天我还扛得住。”微浓径直拒绝,抿唇想了片刻,又对简风道:“对了,昨晚我与师父商量过了,待他下葬之后我就回燕国……我想让你随我回去。”  简风颇感诧异:“我也回去?可是……可是还没停战啊。”  微浓垂下眸子:“你本也不是出征的将士,而是他的贴身护卫。他去了,你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想让你回去帮我。”  简风面有难色,倒也并未直接拒绝:“您让我想想。”  微浓“嗯”了一声,搓了搓手:“我在燕王宫根基浅,说来说去不过就是管了几个月的凤印,还不如你对宫里熟悉。你若能回去帮我,我对付聂星逸也会更有把握。”  简风点了点头:“只要是对殿下好,您让我去哪儿都成。只是……只是镇国侯才刚回来,这之前积累了好些事务我得向他禀报。”  “可以,你尽快交接吧。”微浓故意流露出伤感之色:“简风,现在我只能依靠侯爷和你了。”  简风这才发现微浓双眸红肿、布满血丝,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他亦是面露伤感之色,没再多言,提着水桶告退了。  此后一连两日,明尘远都拉着冀凤致和简风商讨军务,他毕竟去了楚地两个月,对燕军近期的战况不甚了解,又得知简风即将随微浓返回燕国,便抓紧一切时机商讨,昼夜不分。  万幸的是,宁王的想法和他们一样,也选择了暂时隐瞒祁湛之死。这也给了明尘远缓冲的时间去准备。  如此废寝忘食地接连商量两日,明尘远索性把简风留在自己的营帐里休息,吃住都在一起。直至第三日晚上,听闻连庸到了燕军大营,明尘远不放心微浓独自去见人,这才暂停商讨。  冀凤致见简风满脸倦色,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简侍卫,这几日辛苦你了,连庸那边我与侯爷过去看看,你先回营帐休息去吧。”  简风不由松了口气,他也实在太过疲倦,便道:“也好,我先回去了,若是连庸那里有什么异动,或是非要验尸,劳烦您派人去营帐叫我,我誓死也要守住殿下的尸身。”  闻言,明尘远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回去休息吧,连庸独自来燕军大营,难道我们三个还对付不了他一个老头儿?”  简风自嘲一笑:“也是。”言罢朝两人行礼告退。  此时天色刚近傍晚,明尘远和冀凤致先后走出营帐,望着简风离去的背影。夕阳斜晖脉脉,落日熔金,前者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还要等多久。”  “天黑。”冀凤致抬目看了看天色:“追踪粉在天黑之后看得会更清楚。”
   

第344章:天命难违(五)
当冀凤致和明尘远两人下套设计简风之时,微浓也独自见到了连庸。就在燕军大营之内,不过不是在主帐,而是一处升着暖炉的普通营帐。  “时间仓促,与先生分头赶路实属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先生宽宥微浓无礼之罪。”微浓见到连庸,率先道歉。  连庸诚惶诚恐地回礼:“您折煞老朽了。”  微浓这次见到连庸之后,便觉得他的态度很是奇怪,对自己尤为客气。这让微浓很费解。  连庸也没过多解释,又道:“贵国摄政王之事,还请您节哀,也不知老朽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微浓沉吟片刻,才道:“您来之前,云辰是怎么交代的?”  连庸不假思索:“云大人让老朽一切听从您的吩咐。”  “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微浓顺势下套。  连庸伸手相请:“您请说。”  “迄今为止,我都十分感激您的救命之情,若没有您师徒出手相救,我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微浓先礼后兵:“但我有件事想不明白,当年您分明更看重燕国,还让关门弟子连阔前去协助……协助敝国摄政王,那您后来又为何投靠云辰?”  连庸叹了口气:“老朽乃自由身,何来‘投靠’一说?贵国摄政王杀了老朽爱徒,难道老朽还要来襄助他不成?”  微浓挑眉,反唇相讥:“您好像说反了,是连阔先送您去宁国见云辰,又给敝国摄政王下了蛊毒。在此之前,我们什么都没做,在此之后,也是他自己服毒身亡。”  闻言,连庸痛惜地阖上双目:“不能怪他,一切都是天命使然。”  “天命?”微浓以为是个借口,遂不留情面地讽笑。  连庸却是神色肃然:“郡主别不信,一切人的命运都能从星相之中窥见出来,老朽如今做的这个选择,也是顺从天意。天命难违!”  “哦?容我洗耳恭听。”微浓依旧讽笑。  连庸便问:“您对老朽所知多少?”  微浓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回道:“您懂蛊懂医,知星相,更通奇门遁甲之术,三者皆有所成。”  “还有呢?”连庸似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微浓想了想,只好再道:“您是姜国第一蛊医,还曾任职姜国钦天监,乃至九州都有极高威望,备受各国推崇。但您身为姜人,一直都为姜国效劳,因此颇得姜人尊敬。倒是您门下弟子散于各国,皆坐高位。”  “郡主说得也对,也不对。”连庸叹道:“老朽的确是姜人,也的确一辈子在姜国为官为医,但老朽拒绝各国国君相邀,并非因为流恋家国,而是另有原因。”  微浓正襟危坐:“愿闻其详。”  “其实老朽自习得占星之术以来,已立志追随帝王。只因帝星迟迟不出世,所以老朽才一直没有离开姜国。”  “帝星?紫微、天府?”微浓虽对星相一窍不懂,但也知道最浅显的一点:北斗之主是紫微,南斗之主是天府,只有这两颗才是帝星。  “不错,紫微、天府百年难得一遇,尤其四国鼎立以来,两颗帝星从未同时出现过,为此,老朽师门已经等了两百年不止。但老朽自习得星相开始,一直预感帝星会在有生之年出世,故而这数十年来一直留在姜国等待。只因姜国与燕、宁、楚三国都有接壤,邦交上不偏不倚、又相对**,方便老朽成事。”  微浓听到此处,想起连庸曾对聂星痕示好,如今又转投云辰,不禁冷道:“看来您是等到了。”  “老朽的确等到了!”连庸坦然承认:“八年前,紫微星横空出世,星芒渐渐闪耀,天府星则一直晦暗不明。老朽见紫微星先出世,方位落在燕国,便根据生辰推算出帝星乃敬侯。但当时他有一劫将至,老朽也替他担忧,没过多久听说他受伤了,恰逢王后娘娘要派人去为他解毒疗伤,老朽便让阔儿毛遂自荐,还特意叮嘱他好生辅佐敬侯。”  连庸说着又叹了口气:“说来也不怕您笑话,阔儿对王后娘娘有仰慕之情,老朽也是想趁机了断他的心思,没想到他根本不死心,反而又借着给您解毒的机会回了姜国。当时老朽看到您的第一眼,便知您天生主贵,也曾为您再观天象,原是想推算您的命程,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微浓全神贯注倾耳细听。  “北斗紫微星芒忽明忽暗,南斗天府星趁机出世,星轨正从姜国趋于宁国方位。”  天府星是云辰的说法,微浓从前也曾听过,便问道:“真的是云辰?”  连庸点了点头,予以确认:“其实他刚到姜国投靠王后娘娘时,老朽便猜出来了。但当时有个异象,天府星的星轨一直不动,星芒也不亮,老朽推算了两位楚国王子的生辰,都与天府星对不上……”  “您推算过楚璃和楚珩的生辰?那您推算的日子是?”微浓突然打断连庸,因为她想起了姜王后生前所说过的“双生子”事件,而她隐隐预感到,此事与天府星有关。  连庸见她问起此事,便低声报出两个生辰八字。  这的确是楚璃和楚珩对外公布的生辰不假,微浓听后不禁追问:“您推算这两个生辰,都是什么结果?”  连庸也不隐瞒:“很奇怪,一者死,一者根本不存在。”  “楚璃死?楚珩不存在?”微浓忙问,这才能与姜王后说的“双生子”内情对上,因为楚珩对外的生辰是假的。  岂料连庸摇头否认:“不,恰恰相反。楚太子的生辰不存在,誉侯是死。”  微浓感到吃惊不已。姜王后以前明明说过,楚璃和楚珩是双生子,因为楚国那则不祥预言,楚王才将楚珩秘密藏了一年多,假装是翌年出生的次子。  既然如此,连庸推算两人的生辰,应该是楚珩的不存在才对,怎么会是楚璃?  “老朽知道您在想什么,”连庸极其隐晦地指出,“两位楚王子都不是天府星,直至其中一位换了身份改了名字,以姜国国士之名进入仕途,天府星才突然星芒大闪——正是云大人。”  微浓恍然明白过来,楚璃的生辰不存在,是因为双生子一个死,一个改头换面做了云辰。而楚珩对外公布的假生辰,大约死的是别人吧。  “双生子诞,必有国难”——所以国难就是楚国会亡国,即便其中一个注定是帝星,也是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即便云辰完成统一,也是新朝,而不是复国。  “这就是您所说的异象,天府星是用别人的身份才能出世。”微浓刹那间感慨万千,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只是其一,异象还不止于此,”连庸表情肃穆,“如您所言,老朽一生所习颇杂,有医术、有毒术、亦有占星推演之术,虽无一事大成,但也自认皆有小成。可老朽习得观星之术足足有五十年了,翻阅过无数典籍、记载,从来只听说紫微星芒盖过天府,可从没听说过天府星会突然变强,压过紫微的星芒,因而老朽认为这是更大的异象。”  是啊,紫微星芒盖过天府,聂星痕也是让云辰家破人亡的主使者。这应该和连庸的认知是一样的,可是……  “您的意思是,云辰是天府,聂星痕是紫微,但云辰比聂星痕更强?”微浓忍不住细问。  “星相也有其时其运,从前紫微星正值时运,星芒自然大放;可一旦时运过了,或是天府的星轨更当时得利,二者总要分个胜负高低,毕竟帝位只有一个。”连庸仔细解释道:“简而言之,不是谁比谁更强,而是看谁时运更济,更占天时地利。”  微浓却是越听越觉得疑惑:“您既然知道楚瑶王后的家事,就必定知道云辰是谁。若论天时地利,云辰背负国仇家恨,应该样样不占,怎么可能比紫微星时运更好?”  “您所言正是这异象的根本,天府不应盖过紫微。老朽原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查了无数的典籍,费了无数心血,才发现有一种可能会造成这异象。”连庸说到此处,语中已不自觉地带上骄傲之感,面上也突发神采:“因为南斗第六星——七杀星与其入庙相会,促使天府得利。”  “七杀星?这又是谁?”微浓听得茫然。  连庸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七杀星煞气重,其人个性急躁,性情偏激,喜好投机,逞凶斗狠,犯上心极强。只有紫微、天府才能压制得住他,他也只能为帝星所用。”  话到此处,微浓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七杀是原澈。”  “正是宁国魏侯世子,原澈,”连庸感慨不已,“老朽相信云大人并无占星之才能,可他却能找到七杀星,并能化为己用,可见是天意如此,天命所归!”  微浓听到此处,已经感知到了冥冥之中命数的神奇。星相上七杀能襄助天府,而事实上,魏侯父子也的确一直是云辰的助力。
   

第345章:天命难违(六)
事实上,魏侯父子也的确一直是云辰的助力。  先是将他一举推到了宁王面前,让他成为宁国朝中新贵,积蓄了复国实力;在云辰的真实身份暴露时,也是原澈去宁王面前替他求情,帮他逃过一劫;不止如此,原澈还有龙吟剑,算是变相替他集齐了四大神兵,还亲自替他找到了藏书;就连这次聂星痕和祁湛遇刺身亡,也是原澈做的,但真正的得益者却是云辰……  微浓越想越觉得既神奇又恐惧,忍不住感到背脊发凉。  虽然知道已经太晚了,但微浓还是想问一句:“既然天府遇七杀是如虎添翼,那紫微星呢?谁才能襄助他?”  “天府星若遇七杀星,紫微星只有遇天相星才能更胜一筹。”连庸无奈道出事实:“但遗憾的是,摄政王数次与天相星失之交臂。”  “明尘远难道不是?”微浓脱口而问,却又自知失言,忙解释:“我是说,敝国镇国侯,臣远。”  “他不是。”连庸摇头否认。  “那是谁?”  “燕王,聂星逸。”  “聂星逸?怎么可能?”微浓惊呼出声。在她眼里,聂星逸与其他三人无论实力还是身份都差得太远,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论!  “老朽所言句句是真,”连庸笑了,“一切皆有可能。”  微浓仍旧难以置信:“您想必也该清楚,他们两个虽是兄弟,但一直在争夺王位,算是敌对!”  “难道云大人和魏侯世子就不敌对?”连庸反问。  微浓顿时语塞,无可反驳。  “云大人能将敌方优势化为己用,但摄政王却没有。天府遇上了七杀,紫微却错过了天相。”连庸摇头叹息。  微浓按照连庸方才所言,仔细回忆,紫微星星芒最强之时,应当恰好是在聂星痕夺权之时,紫微星错过了与天相星相遇的机会,也就是聂星痕没有笼络到聂星逸,两人成了仇敌。其实仔细想想,聂星逸一直是名正言顺的燕王,倘若聂星痕做了摄政王之后能让他俯首称臣、为已所用,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譬如聂星痕决定攻打宁国时,若是聂星逸与他一心,他就可以放心让聂星逸主政,不必让她多此一举执掌凤印。而她也不会想出假装给聂星逸下蛊的计策,更加不会特意将连庸送去燕军大营……  那么,连庸就没有机会下蛊毒了!聂星痕现在就能好好活着!一切的悲伤和困境都将不复存在,燕军将无往而不利,也许,也许这时候早已成就大势,拿下半个宁国了!  一步错,步步错!  然而天府星耀芒渐强的时候,恰好就是云辰去宁国认识魏侯父子之时,此时天府遇上七杀,将其煞气化为己用,遇难成祥!  不得不承认,在协调人际方面,聂星痕太自负、太倨傲、太爱憎分明!在他的世界里,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而相比之下,云辰在敌友之间更加游刃有余,是敌是友,他心里分得清楚,却也能化敌为友,取得共同利益。  盟友的选择实在太重要了!从前他们都忽略了!微浓恍然发现,这八年以来,聂星痕看似处处占上风,云辰看似处处受制于人,然而不到最后一刻,根本无法断定谁胜谁负。  就好比在星相之中,一个孤军奋战,星芒由强变弱;一个七杀拱绕,星芒由弱渐强。只是多了一颗星而已,往后的前途大有不同。  连庸见微浓面上不再有恨意和讽刺,这才最终叹道:“所以也请您不要再怨恨阔儿,也别怪老朽做了墙头草,老朽师徒只是顺应天意罢了。”  他指了指头顶:“天意已定,天府星如今耀芒最盛,乃是帝星不二之选。”  “不会再有变数了?”微浓回过神来,仍旧不能全信。  “两颗帝星百年才出世一次,又岂是能随意撼动的?紫微被撼动,是因天府星出世,但如今紫微星已陨,天府星便再无敌手。下一次紫微出世要等百年之后,这段时间,我想足够云大人把握时机完成大业了。”连庸笃定作答:“除非是有更异常的天象出现,拨乱如今的星轨,不过这可能微乎其微,等同于无……”  突然之间,连庸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话语停顿下来。他抬头看了微浓片刻,才迟疑着续道:“不,不,您说得对,还有一种变数存在,就是您!”  “我?”微浓一头雾水。  “对!也许您就是那异象!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尊贵命格,最难得的是,您命主中天,与紫微、天府、七杀、天相都有关联,您可以拨乱这四颗星的星轨,重新画出新的星相图!”连庸霎时变得激动起来:“只不过……只不过新的星轨如何运行,就是未知之数了!况且这是逆天而行,有碍您的福禄,您一定要三思!”  重新画一张新的星相图!可是画了又有何用?能让死人复活吗?  并不能!所以也只是个空谈罢了。  微浓又觉得心痛了,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叹道:“倘若世事真如先生看得这般准,您还真是可以扭转乾坤、翻覆天地了。”  此话一出,连庸立即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郡主折煞老朽了,老朽也只能推算而已,并不能干预,更不能提前泄露天机。”  “那您今天还不是透露给我了?”  “其一,紫微星星芒已灭,大势已定,老朽不算泄露天机;其二,您命主中天,老朽对您透露几句,助您早日归位,也算是功德一件。”连庸捋了捋胡须。  “呵!请问我该如何归位?”  “帮助天府星成就帝业,云大人为帝,您做帝后。”连庸再次指了指头顶:“这才是天命所归。”  微浓旋即变色:“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天地可鉴,这都是老朽自己的意思。”面对微浓,连庸既恭敬又肃然:“不瞒您说,云大人让老朽前来,是想让老朽运用秘术保摄政王尸身不腐,好让他顺利回燕下葬。今日这一番星相之语,老朽连云大人都没说过,他只知道老朽一生追随帝者,其它的他一概不知,也没问过。”  两人把话说得这般透彻,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无非就是连庸劝她放下成见,襄助云辰,而她不愿意罢了。既然知道结果,不如不说。  微浓忍不住自嘲:“我也不瞒先生说,我以为云辰派您过来,是想求证聂星痕到底死没死。”  连庸笑着摇头:“不必求证,紫微星星芒已灭。”  “是啊,星芒已灭,肉身已死,但我相信灵魂不灭。不知先生是否相信。”微浓语带哀伤。  连庸没有回答。  微浓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何况她还惦记着简风的事,便主动起身道:“先生奔波不易,就在幽州府歇息两日,何时想走了可以差人告诉我一声,我派人送您回去。”  连庸亦是起身,恭恭敬敬地道:“您不必费神了,老朽打算明日一早就返程。”  “那我这就去吩咐。”微浓也无心留他,毕竟如今立场不同,而且她一看见他,就会想起连阔,更会想起聂星痕所中的蛊毒。  微浓竭力平复情绪,起身走出帐外,安排了连庸今晚的住处以及明日的车马,这才返回帐中,道:“我送先生出营。”  冬季的夜晚晴空揽月,依稀可见疏星点点。微浓仰首望去,口中呵出长长的白雾,悲伤就像是这无法阻挡的严寒,铺天盖地向她侵袭而来。  夜空中哪一颗才是紫微星?她看不懂,也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见了。  微浓默默地将连庸送出军营,送上马车,才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人活着应该随心,若是事事都看天命,也是一种悲哀。”  连庸知道微浓是无法释怀连阔的所作所为,便也什么都没再说,长叹而去。  *****  刚送走连庸,明尘远也传来消息,简风露出马脚了!  微浓立即赶到明尘远的营帐,一进去便看到简风双手双脚被缚,幽幽烛火之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醒目非常,左眼已经被打肿,根本睁不开了。  而冀凤致正拉住濒临暴怒的明尘远,阻止他继续对简风拳打脚踢。  “侯爷!”微浓也忍不住出言劝阻:“等事情查明白再说不迟。”  “还有什么可查的!”明尘远额上青筋暴露:“今晚上抓着他的时候,他正要送信!给云辰写的信!他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明尘远说着已从袖中摸出一张纸团,递给微浓。后者打开一看,果然详述了这些天他们在军营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包括她打算回燕国扶持聂星逸,都写得清清楚楚!这信虽然通篇没有写明是给谁,但从信中着重交代她回营后的情况来看,必是写给云辰无疑!  “你果然是他的人。”微浓说不清自己眼下的心情,是愤怒?是失望?是悲伤?但一切又在意料之中。  “傻子都看得出是写给云辰!”明尘远气愤难当,狠狠往简风身上啐了一口:“殿下待你不薄啊!把你从一个小小侍卫队长提拔成御前侍卫统领,你竟如此忘恩负义!”  简风蜷缩在角落里说着什么,他整个脸都是肿的,话也说得囫囵不清,但微浓还是听懂了,他在说:“我本就是楚人,何谈忘恩负义。”  他吃力地转过脸来,看向微浓,请求道:“我想和您单独说几句,行吗?”  微浓根本没应,走近几步,狠狠拽着他的衣领质问:“那晚原澈行刺,是否与你有关?”  “郡主不用问,他方才都招了!”明尘远越说越是情绪激动:“那晚原澈和祁湛各自装成洗马兵率部前来,士兵早就发现异常报到主帐,是他刻意隐瞒,造成只有祁湛夜袭的假象!也是他暗中给原澈指路走出乾坤阵,怂恿原澈去行刺殿下!”
   

第346章:逝者已矣(一)
“那晚原澈和祁湛各自装成洗马兵率部前来,士兵早就发现异常,是他刻意隐瞒,造成只有祁湛夜袭的假象!也是他暗中给原澈指路走出乾坤阵,怂恿原澈去行刺殿下!”明尘远越说越是情绪激动。  呵!一切都如她所料!微浓霎时恨得咬牙切齿,当即甩出袖中峨眉刺,直抵简风额头。  一道红光从简风额上散发出来,端得是诡异与邪恶,他则笑得更加诡异:“原澈那个傻子!我只不过告诉他,聂星痕是宁王另一个私生的亲孙子,他就急了,迫不及待地去行刺!哈哈哈哈哈!他是个蠢货!”  “你胡说什么!”微浓和明尘远同时变色。  简风大笑的口中已经少了两颗牙齿,说话也漏风不止,可他依旧在笑,笑得是更加畅快:“我说,聂星痕是另一个祁湛!”  “这绝不可能!”明尘远不等微浓反驳,已经挣脱冀凤致,奔上来重重给了简风一脚:“殿下尸骨未寒,你竟还败坏他的威名!”  微浓也感到不可思议,聂星痕的生母澈夫人是宁国人没错,而且也的确是宁太子赠予高宗聂旸的,可是……可是聂星痕怎么可能是另一个祁湛?那燕宁之战岂不是成了笑话?宁王怎么可能不阻止?  不!绝不可能!  “这是污蔑!”明尘远不等微浓否认,已经厉声反驳。  简风笑着吐出一口血沫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是云辰说的?”微浓脸色冷如寒冰。  “是!”简风大大方方地承认:“但我觉得可信,便假装无意间透露给原澈,他也信了。”  微浓根本无法忍受这种侮辱,侮辱聂星痕,侮辱他的母亲,让他死后也能安息!一时间,她心头悲愤交织:“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复国’!没有本事在战场上打赢,就想法子污蔑、下毒、暗杀!这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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