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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妃哪里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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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众人才看到了打从宫门外步走入的两人——宣毅王爷与宣毅王妃。

小喜子先认出来了,简直像是见到了救星,踉踉跄跄地扑跑过去,连拜见也顾不得了,饱含哭腔地说道:“王爷、王妃,救救我们娘娘吧。娘娘不能没了啊。”

宣毅王爷肖然,本就是此次肖奕扬的协助者。他虽有着些不算高深的易容本事,要易容成自己的堂弟完全不在话下。而入了安新苑蒙蔽了桑奇等人视线的就是他。

本以为此事就此圆满了,没曾想千算万算,却得到了落妃娘娘中毒而亡的消息。于是第一时间在京城宣毅王爷府接了王妃闵玥儿就来了。

小喜子引着二人小跑来到寝宫门外,通报了一声没有应,肖然一把推开了房门,率先就踏了进去。

房间内窗帐低挽,未透入些许晨曦的光线,仍旧一片昏暗与压抑,只有半截残烛摇曳着,散发出凄冷的光。

闵玥儿跟着疾步入了寝室,往锦床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未看清床上横躺着的人儿,就先被端坐在床边的男人刺了眼。那是一种完全失血的白——即使在幽暗的室内,也耀疼了人眼的一袭白衣白袍,白得一如那衣衫的面孔甚至手指……还有长发。

跟着进来的小喜子登时两脚一软瘫坐在地,后面的侯瑛一个头晕目眩,摇摇晃晃朝后跌去,被狄琨一把支住,而他自己的肌肉也紧绷得如铜墙铁壁。

闵玥儿突地眼眶一红,被肖然揽腰撑着才算是安安稳稳走到了床边,梗着喉间的颤抖,低唤了声:“皇上……”

肖奕扬没抬眼,甚至目光连一个波动都没有,只是落在那横陈的人儿身上。

循着那目光,清清楚楚看到锦床上的人儿亦是一身白装,一丝不苟的发髻,柔顺的流海遮着饱满的额头。脸上的血污被洗拭得干干净净,让她好像是一具浑然天成的无暇玉雕。

肖然紧着一口气,上前一把紧握住肖奕扬的手臂,“让玥儿给看看。”

肖奕扬的睫毛这才颤动了一下,艰难地抬起了眼。那眼中布满的血丝恐怕是他身上唯一的颜色,不由得让众人的心跟着更加紧缩。

肖然用眼神给闵玥儿示意一下,闵玥儿这才算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动荡情绪,深呼吸了一下,靠近锦床,探手去查看那厢人儿的状况。

然而……瞳仁早已散大,脉搏完全静止,就连身体也开始僵冷了……闵玥儿咬了咬唇,竟和众太医一样,说不出话来。

肖然看到这情形也明白了,忍着心里的压抑情绪低声在她耳边问:“能看出是什么毒吗?”

闵玥儿摇摇头,“只知道毒性猛烈,没有丝毫解救的机会。怎么来的这样极端的毒?”

“就是那帮西夜的贼子……”

狄琨打断了喜公公的话道:“是落妃娘娘自己身上藏的毒,倒不是西夜做下的。”

侯瑛也跟着点头。虽然没人亲眼看到何依落是怎么服的毒,可当众人跟着皇上与西夜王等人冲杀混战时,肖昶还在试图将何依落的毒用功力逼出来,直到认定完全无望时,才同西夜王一起不得不弃了她而逃。西夜王本依仗着自己手里有两个至关重要的人质,谁知一个都没了……一想起那个看都还没看过的小婴孩儿……这叫皇上如何不崩溃?

肖然听到此言也有些不解,于是跟着闵玥儿一起再上前探看,眼观其面色、唇色,依次而下,直至指端颜色。这的的确确是身中剧毒的表象,看不出异常。

唯有那指间映射~出了一抹诡谲的幽蓝色,在惨白中显得怪异了些。肖然不自觉的一个轻轻的皱眉,闵玥儿注意到了,同时循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枚戒指。

闵玥儿伸手过去从她僵硬的指上褪~下了那枚戒指,起身借着半截烛火仔细查看,翻来倒去竟像盒盖一样掰开了戒指上的蓝宝石。她不由得忙放在鼻尖嗅了嗅,终是猛地抬头对着肖然点点头,“就是这里的药。”

直到这一声,才叫一直默默看着他们一举一动的肖奕扬眼里顿放了光。

闵玥儿抬步跑到了寝室房门口,看准了跟着过来站在一排太医最前面的薛太医,对着就招呼:“薛伯伯,这毒你可见识过吗?”

宣毅王妃闵玥儿的爹爹曾经乃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圣手”,更是御医殿最受人敬重的御医,与薛太医本是老相识了,所以闵玥儿对他才如此亲近。

薛太医听了招呼,忙不迭地上来接过戒指,察颜观色再往鼻端凑着嗅了嗅,对着闵玥儿惊叹道:“这不是我中土的毒,该是西域的。令尊在世时,特意对西域各种奇毒进行了研究,我虽无法断定这到底是哪一种,可它必是西域奇毒无疑。”

“那我们找找我爹爹留下的医书,看看还有没有希望逆转……”

薛太医愣了一下。逆转?人已经没了,如何逆转?肖然也意识到了闵玥儿几乎在痴人说梦,于是过去拖住她的手,轻声说道:“玥儿……不如我们留皇上多陪陪落妃娘娘……”

“不去找了吗?”

“这……”

“如果身中剧毒而亡,难道不该散发有毒血的恶臭吗?所以去找找看,也许有希望啊。”

“不用了!”说话的是突然自床边起身的肖奕扬。就在众人惊异的当间,只见他已经一步过来一把接过了那枚戒指在手心,紧紧攥着的拳头似要将它能捏成粉末。整个寝殿里都能感觉到自他那冷白的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气,而他已经风一般地踏出了大门。

第二六八章 我要你要了我

当额吉娜一眼看到那一袭银发时,就好像心口被“噗”地重重砸了一拳。而当她看到他伸出掌心里的那枚蓝宝石戒指,脸上刹那错愕的表情已经隐去了,转目淡淡看向他一夜之间便显得疲惫的脸,然后转过身好像没事一样坐在了窗边椅榻上。

无需多问,肖奕扬已经断定这戒指本来的主人是谁了,只过去压抑着满腹的憎恨低沉地说:“怎么解?”

“什么怎么解?皇上您一年半载不入我西宝阁,今儿一大早就来说我听不懂的话,真奇怪。”

看她一副不疾不徐甚至早就了然于心的样子,肖奕扬完全丧失了最后的耐心,过去一把扼住她的腕子几乎将她从榻上拎起来,“这毒是你的。”他的语气完全肯定,“这毒怎么解?”

“人都死了硬了吧,那还有什么解?真是笑话。”

“额吉娜……”

额吉娜看着他发红的眼睛,那么清楚地感受得到他抓在她的手腕上的手那控制不了的颤抖,她凄然一笑,“你怎么就觉得我能解?我愿意解呢?”

“只要你解了这毒,我可以不追究你施毒的罪责。”

额吉娜一对美目也是如汹涌波涛,看了他好一阵儿才道:“你这算什么?跟我讲条件吗?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求我吗?”

肖奕扬没有言语,只有那眼神中的焦躁和不安——这个样子的皇上,额吉娜没见到过。但她此刻除了心口发疼,就是满腹嫉恨。她知道,这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这个男人心里凭什么就只能装得下那一个女人?而连对她哪怕说一句话都这么没有耐心。

这让她变得再没心情和他兜兜转转,于是起身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她吃的药是我给的,可也不是我喂她嘴里的,我有逼她吃吗?就算她死了,你有什么理由来质问我的罪责?”

“为什么给她这个?”

“我讨厌她!我嫉妒她!我恨她!凭什么她要夺去你所有的心,凭什么?我就是要毒死她不行吗?我毒死她的理由还不够充分吗?”额吉娜突然变得歇斯底里,甚至挥着双臂捶打抓挠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肖奕扬连连挡着她发疯的厮打,终是钳制住她的双腕一把将她推倒在了椅榻上。额吉娜却顺势死死揪住他的襟口,拉得他一个趔趄,情急之下抬起膝盖撑在了榻上,才不至于直接扑倒在她的身上。而额吉娜已经扣住了他的脖颈挑衅地看着他:“你心里不就是这么认为的吗?认为我恨不得她去死。”

“求你……”

额吉娜生生战~栗了下,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焦虑却无比坚定的双眸,而他分明说得真真切切。

“我求你……救她。”

心中的难以置信散去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加让人折磨的妒火。那妒火腾腾燃烧,越烧越旺,好像故意嘲笑着她。额吉娜咬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再抬眼看他时,眸中渐冷,“我给她的药叫‘雀丹’,她不会死……”

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额吉娜伸手将他的脖颈拉得更近,继续道:“‘雀丹’不会让人马上死,但是吃下它之后,立刻就会出现身中剧毒暴毙而亡的假死状态,和死没两样。”

“你说‘不会死’。”

“七天之内,如果得解,就会活过来;如果不得解……就是真的死了。”

这种药肖奕扬闻所未闻,但他立刻就明白过来,这药带在何依落身上,怕不是要害死她,而是在危急时刻能救她一命的。他不由得紧紧看向额吉娜,“你能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

“你给她药就是救她的。”

“不是要害她的吗?”

“是我想错了。”

额吉娜也紧紧看着他,抬手用指尖抚上了他的脸颊,轻笑出声:“呵,你的骄傲都哪里去了?为了那个女人,你竟学会了这么轻易地说自己错了。”

肖奕扬一把攥住她轻挑的手拿开,“要怎么样才肯救她?你说。”

“你跟我之间,原来只有‘条件’,是吗?”

肖奕扬没有答。

“好,既然是‘条件’就‘条件’吧。”额吉娜语毕又揽紧了他的脖子,肖奕扬始终支撑着背脊,这让她收紧手臂的同时抬起了自己的身体,直逼近过去,双唇几乎贴住了他的,才呢喃出口:“我要你——要了我。”

肖奕扬肌肉一个紧绷,扼住她的手臂让她从自己身下推离,直叫她又摔在榻上。直起身体退了两步,愤恨与无奈交杂地看了她一眼,抛下了一句:“七天,不是吗?”

********

整个御医殿所有的人都开始了一种查找医书史籍的工作,包括宣毅王妃闵玥儿在内,都在日以继日轮番查找。一天、两天……四天、五天……直到第六天,仍旧一筹莫展。

“看来我们对于西域异族的药和毒,都了解得太少了。即使我爹爹的记载里,也只有见到过或听闻过的二十八种。这要怎么办?”

肖然只能握紧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道:“这种药可能根本就没有记载,就算是在西域,知道它的也极少。否则,落妃娘娘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西夜人相信她必死无疑。”

“是,是的。那么要怎么办?我担心这么下去,皇上他……”

肖然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才又像是自言自语般,“他是皇上……所以,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别无选择。”

********

何依落的身体依旧冰冷,依旧僵硬。两颊更出现了些微的下陷,连眼眶也呈现出青灰色。肖奕扬执着温热的巾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额头、唇角、颈子……每天他都会早晚这么帮她擦拭两遍,再每隔两个时辰为她侧翻一次身,不至于让她生了褥疮。

他越来越肯定额吉娜说的话——她没死。

第二六九章 原始的本能

他越来越肯定额吉娜说的话——她没死。只有这么假死状态,才能在这样的热天里一直让身体保持基本恒定的状态,不会出现像死人那样腐败的现象和难闻的气味。即使如此,他还是用郁芳宫采来的鲜花和冰库里的水晶冰围绕在四周。

民间开始流传皇上打的西夜王落荒而逃的捷迅,也开始流传皇上为了新进宫的西夜公主之死一夜白头的奇事。人们从开始的不理解皇上为何独独对宿敌西夜的女子如此情有独钟的矛盾感情,到最后只能感叹天子多情、苍天无情。

没有人出面以正视听,也许本来各种说法都是真真假假,没人能说得清的。唯有朝廷上下通过此次肃清,根除了西夜留下的遗患,扬威了天启的正气,让百姓们长出了一口恶气。

这些,对于肖奕扬来说,已经不是他此刻所关心关注的了。

每天晚上一片戚寂时,他就这么默默看着她,直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伏在她身侧就睡了。每日他还是按时上朝、正常理政。只是,上朝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理政的地方也从勤政殿搬来了广德宫。

直到第六天,他开始心乱如麻,开始坐立难安,开始手里拿着成叠的奏章看不进入一个字,最终狠狠地掷在了桌面上。

夜幕降临时,他反而变得越来越沉静,越来越释然。开始坐在何依落身边,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发丝、她的脸。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所有、她的一分一毫……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他俯下身子,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再顺着那纹丝不动的翘鼻轻轻滑下,直到苍白的唇。极慢极慢,极轻极轻地覆上那唇,似乎怕一用力都能将她碰碎一般。

“小落落……我等不了第七天了……”

********

当额吉娜再看到屹立在西宝阁寝殿正中的肖奕扬时,唇角弥漫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她端端坐在窗边的椅塌上,侧目看着他,淡淡飘出一句:“皇上……夜这么深了,你来西宝阁有事吗?”

她想要有这么个机会狠狠奚落他,狠狠地对待着他的恳求。因为她发过誓的,总有一天,要他跑到她面前,求着她要——呵,不就是这一天吗?

额吉娜刻意显得不慌不忙地打理着自己修剪漂亮的指甲,就等着他对她说哀求的话,不期然地,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直冲自己耳边,她抬头还未看清楚,身子就猛地一轻,竟被他横抱起身,从椅塌边直往内殿而去。

额吉娜愕然,慌慌张张看定他的眼。他并没有看她,就连眼角都没有一丝神情落到她身上。而他这分明是将她往锦床上抱。

不知怎么的,额吉娜竟感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辱。难道他不该低声下气地来求他去救何依落吗?难道他不该很沉痛地接受自己不得不做的“牺牲”吗?凭什么他明明在劣势的时候,还这么霸道这么自说自话?

额吉娜一恍惚间,已经被放在了床铺中央,而眼睁睁看着他一把解了自己的外袍,划出一道张扬的弧线丢在了地上。她倒吸一口冷气,看他伸手过来就利索地剥~开了她轻薄的外衫,露出了一侧粉圆香~肩。

额吉娜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饱含愤恨地看着他,“就这样来兑现我的条件吗?你这样像个野兽!”

“那么,就是你没经历过在床上的男人……其实,我和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

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对她,就像是天下所有的男人对待所有的女人一样,除了这个原始的本能,毫无其他的?

而他的手已经毫无迟疑,果断而狠绝地几乎是撕~裂了她的衣衫,展露出了包裹在肚兜下那几乎要跳脱而出的饱~满~酥~胸,那手又准确无误地一把解开了她腰间的束带,倏然往下探去……

额吉娜一把抓住他的手,喘着粗气看着他,看着他即使动作迅速眼神却平静无波,她越发地愤懑,“肖奕扬,我要你吻我。”

他怔了一下。

“吻我。否则,我不接受你的继续。”

他这才收回了手,转而揽起了她的后颈,看定她的眼眸,淡淡地说道:“也许是我不对,总觉得你是千尘的妹妹,所以多了点特别的不忍,就好像你也是我的妹妹一样。如果你不这样要求我,我还会当你是个亲人、是个妹妹一般,照顾疼惜。可是……以后不会了。是你让我,只需要当你是个女人——一个床上的女人,而已。”

话音一落,他终俯下头,冰冷的唇就那样吻了下去。可是,他并没有去吻她的唇,而是直接落在了她的颈上,好似一头疯狂的野狼,吞噬着自己的猎物。没有感情,只有激~情;没有渴~望,只有欲~望;没有爱,只有赤~裸~裸~的……性。

“走开!”额吉娜就在他强硬地拨开了她的双腿时,彻底崩溃了。泪水奔涌而下,浑身瑟瑟发抖。她哭喊着,声音完全不受控制地嘶哑,“肖奕扬你走开!走开!我输了……你走,我输了……”

即使她已经几乎被剥~干净了,可是肖奕扬除了扔了外袍以外,还一丝未乱。

什么翻~云~覆~雨?什么肌~肤~相亲?他根本没想过,只想最地做完该做的事。

额吉娜泪眼看着床尾那分明风情无限的男子,就连那银发,也使得他更加风华。这样一个多情男子……却是最无情……

“你走……回你的落落身边去吧……”

看他未动,她撇开眼,再也不打算看他,“‘雀丹’没有解药,过了今夜子时,她自然会苏醒。”

肖奕扬那好似一潭死水的墨眸就在那一刹那倏然鲜活,腾地翻身下床,审视地看着她的眼睛。直到看到她毫无躲闪而绝望悲戚的神情,他才握紧了拳头,上前扯过薄被覆上了她光~裸~的双肩,包裹住了她颤抖的身体,然后,再没有多一丝停留,飞奔出了西宝阁。

第二七零章 等得我差点疯了

那男人的余味还在床铺间萦绕,就连他的唇落在她肌肤上一点点刺痛冰冷,还是那么真切……可是她知道,他再也不会来西宝阁了,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额吉娜抱膝哽咽,最终呜呜地抽泣出声……直到一袭青灰色人影出现在床铺边。

“我输了。”还是这三个字,刚刚是对肖奕扬、对何依落说的,而现在,是对跟前这个人说的。她狠狠抹了把自己眼角的泪,看向那个人,“你赢了,你比我了解男人。”

“不,我比你了解肖奕扬。”——是千尘。

就在肖奕扬来西宝阁求解药的第一天,千尘就来到了额吉娜的面前。他告诉了她自己是谁,告诉了她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告诉了她十六年前那场西夜政变的真相,他还告诉她,她的坚持不会有结果,她是得不到肖奕扬的。

额吉娜不愿相信这最后一条,并和他打赌,肖奕扬一定会来到西宝阁,一定会成为她的男人。可是……

“我到底有哪一点不让男人喜欢?”

“你是希望他是个男人,还是他就是那个男人?如果他不是那个男人,也不会让你喜欢。”

额吉娜又忍不住哭了一阵子,才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对与自己相同的蓝**眸,“王兄,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千尘点点头,对待眼前的女子——他的亲妹妹,他格外地理解和无限地承受,好像他做的,并不是单纯地抚慰她的伤,更像是能让自己更加平静。“我带你离开。待我们复国之后,我接你回西夜。”

“不……我不想回去了。从我被嫁出来那一天,再‘沦陷’在这里,我已经不是什么西夜公主了。我只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没人知道我的地方。”

“好,去你想去的地方。”

********

肖奕扬疾步冲入广德宫的时候,眼见由里面扑将出来一个瘦小身影,差点撞翻在他跟前。当看清楚是小喜子时,立刻就有了某种预感。

“皇、皇上……娘娘……”小喜子跑得太急,喘着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肖奕扬已经没必要听了,甩了他就往内殿跑去。

众人还在御医殿连夜查找医书,只有近身的喜公公守在寝殿外。肖奕扬直冲向龙床,眼见那横躺的人儿已经迷蒙着眼睛,努力地想要睁开来又无力地合上,毫无血色的唇翕张着,似乎在竭力叫喊着什么。

肖奕扬什么也顾不上了,过去就一把抱起了她,狠狠地、狠狠地揽入了怀里,紧紧地生怕松开一点点她就又消失了。何依落被这突然地震动惹得吃力地呻~吟~一声,喉间喘出两口厚重的气息,才又无声地唤着。

贴着她的唇在耳边,他听得出来她在叫他。肖奕扬狂喜直至几乎要疯癫了,愈发将她抱得紧,“落落,落落!我的落落……我在这儿,我在。”

跟着跑来的小喜子也是激动地滚出了泪花,一边站也站不住地差点像要跳到房顶去,一边又忍不住地嘱咐:“皇上、皇上啊,别太紧了,别把娘娘刚换过来的一口气憋没了啊。”

肖奕扬这才强制自己松了松手臂,将她放回平躺在床上,自己是那么恋恋不舍地跟着一起俯下身去紧贴着她,又拼命告诫自己不能压到了她,直到自己浑身发抖,还忍不住地连连低唤:“落落,我的落落……没事了,醒来看看我,我们都没事了。”

小喜子想起了什么,赶忙就说:“皇上,我去御医殿找宣毅王妃他们赶紧都来看看啊。”说着就往门外跑,却被肖奕扬叫住了。他没有移开落在何依落脸上的目光,只是吩咐道:“只叫王爷和王妃,还有薛太医。”

********

躺在床上的何依落才又长呼了几口气,气息显得渐渐变强了,肖奕扬忙呈来水杯给她喂了几口水,再疼惜又焦急地抚上她冰凉凉的小脸,声声切切,“落落,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何依落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还一时无法找到焦距,只是茫然一片,喉间低低唤出了声,“扬……”

“是我,是我。”肖奕扬伏下头用自己的面颊贴上她的,想要让她的脸庞不再冰冷。握着她的手,感觉到那渐渐复苏的柔软,他心里激动万分,轻轻执起来放在了唇边摩挲着,“小落落,要是太累了就先别说话,听我说。我们现在在广德宫,这里只有你只有我,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好好的。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半步了。”

“我……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

“我没死?”

“没有,你好好的。只是睡了很长很长一觉,等你醒来等得我差点疯了。”

何依落的目光渐渐凝了神,搜寻着他的眼睛,直到他微微抬起头看定了她的眼,何依落那刚刚聚焦的眼神一个收紧,下一刻竟突然泛了红,干涩的眸中蓦地升腾起了潮湿的雾气。肖奕扬跟着就紧张地双手扶正她的脸庞,急急地问:“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疼?忍一忍,小喜子去叫人马上就来给你看。落落,落落你挺一下,别再睡了,别闭眼睛……”

“扬……我竟睡了几十年……我还想和你慢慢过呢……”

肖奕扬呵地笑了,再也忍不住地吻上了她凉凉的唇,即使心里多想要狠狠地吻得不留一丝空隙,却着实害怕她又会昏睡过去,只能拼命克制着,浅浅啄着,柔柔含着,直到感觉到那唇有了些微的温度,而那颊上也泛上了淡淡的血色,他才抵着她的额头说:“不是几十年……是七天。”

“七天?”

“七天。”

何依落转动着无力的眼睛,再看他看了好一阵,“可是你……”

“因为,对你来说,是七天。对我来说……是七十年。”

第二七一章 窝心窝肺的不满足

肖然和闵玥儿很就从太医殿和薛太医一起赶了过来。经过一番诊治查看,何依落的确已经没事了。除了身体因为几日来的消耗而呈现出的极度虚弱和单薄,需要加强补给和调理之外,完全没有了任何中毒的现象。

接下来的几天,对何依落的照顾呈现出一种极周密的状态。每天都是薛太医亲自送来滋补汤药,日以继夜地为她调理诊看,精品膳食也将她团团包围。而何依落自那日半夜苏醒后,时常还会陷入酣睡中,似乎在卯足了劲儿地恢复着体力。若不是闵玥儿打了保证说她这只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肖奕扬只怕又要急了。

“雀丹”的药劲儿过去之后,何依落便恢复得很,几日后便面色又红润了起来,瞌睡也少了,也能下地行动自如了。肖奕扬算是终放下了一颗心。

肖然和闵玥儿这日准备告辞离宫,肖奕扬一路送到了宣武门正殿宫门口,郑重地施了一拜。肖然忙抬手拦住他的腕子,笑了,“我们可受不起。”

“受得起。唯有你们,总是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做着我最大的后盾。”

“我倒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闵玥儿一句话,惹得两个男人都微怔了一下,随即会意地又都笑了。

“那样最好,那样就天下太平了。”肖奕扬应着。

肖然又思忖了一下终是开口道:“你准备下一步怎么对付西夜?”

“如今已经正面交锋,而且时机趋于成熟,我也没什么顾虑了。”

“乘胜追击没错,但也不可操之过急,该顾虑的地方还得顾虑。现在西夜可以说是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虽然‘天时人和’上,我方占据优势,可‘地利’上,却是西夜的胜券。如何用我们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后的胜利,这还需要慎重考虑啊。否则,万一有什么不测,很可能给他们了反击的余地。”

肖奕扬深刻地点点头。一旁的闵玥儿扯了扯肖然的胳膊道:“要我说,你的这些话本就多余。皇上心里怎么会不明白,怎么会没考虑呢?我关心的倒是——皇上,你准备下来如何安置落妃?”

闵玥儿这么问,不是没缘由。所有人都知道,“落妃娘娘”何依落一年多以前失踪,而且被风传为亡国妖女,如今以“洛依莎公主”公主的身份被封了“洛妃”,又匆匆殒命了,那么,两种身份都实存名亡,何依落该从了哪一个?往后又该以哪一种身份居于宫中呢?

显然,肖奕扬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显出毫无准备,而是淡淡地却充满了笃定的口吻,“我目前给不了她什么,连个正式的身份都给不了。”

“为什么?”

肖然倒开口了,“玥儿,我倒觉得皇上这么做极对。此时此刻,假的‘洛妃’在众人眼里已死,真的‘落妃’在西夜王一众人眼里已死,那么,现在的她便是最最安全的。如此一来,比任何的保护都有效,是这个意思吗?皇上?”

肖奕扬没有答,算是默认了。其实在何依落苏醒的一瞬间,他已经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所以下来关于何依落的情况,他已经封闭了消息,甚至连“洛依莎公主”的讣告文也已经撰好发出去了。而正好遇到与西夜关系的崩裂及交锋,所以葬礼自然而然不宜铺张,做做样子为的是蒙蔽西夜王他们的眼睛。

现在肖奕扬只想要何依落再不要出一点点的闪失,他怕受不了再一次。

*******

送罢宣毅王爷和王妃,肖奕扬直往广德宫而去。薛太医又送来汤药给何依落服下,再帮她诊了脉,然后禀告了他说落妃娘娘身体已无大碍,只要再慢慢调理精神既可恢复如初。薛太医退下去后,小喜子又送来人参乌鸡汤伺候她喝过也退了出去,这当间何依落没立刻躺在床上睡,而是倚坐在窗边,半躺半卧在椅榻上,眼神不知道飘散在窗外的什么地方。

那午后的日光铺洒在她的身上,让她好似一只慵懒的猫。看到这番景致,肖奕扬只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轻松。轻松之余,有着一种窝心窝肺的不满足。

要知道,连着数日何依落都被宣毅王妃、薛太医、小喜子等人围着伺候,他连近身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是和她好好亲近地说说话。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周身上下,都是渴~望。于是脚步已经自然而然地靠近过去,伸手从背后满满拥住了她的腰身。

只感觉到何依落毫无防备,微微战~栗了下,身体也紧绷了。肖奕扬俯头在她耳边呢喃道:“是我。落落,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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