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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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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了你的城府筹谋,我刚好利用了下来,把慕容小姐赐婚给你也是想稳固你的地位,她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你,但又不能让人看出来。”
“皇兄特地前来,就为了这件事?”
萧衍有些讶然:“你早就知道?”
“臣弟被贬的那段时间,遭人刺杀,有个人不小心掉了块腰牌,那是母后的东西,也是那个持有腰牌的人让我躲了一剑,他的招法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起初臣弟以为是她刻意所为,后来中秋宴会我才明白,这么多年,母后才是最难的人,或许她在帮着她的一个儿子,却又不想另一个儿子死,母后是怎样在后宫生存下来的,恐怕皇兄比我更清楚,她也不愿让我做上皇帝,因为臣弟从小就不知道她是我的母亲。”
萧衍笑道:“别人都说轩王重情重义以德报怨,可他们都不知道就是这个重情重义的轩王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在当下的祁国,臣弟没有一些虚名恐也活不到今天。”
萧衍不以为然道:“你到底是好手段,不过我百思不得其解,其他战役不说,单就孜侥之战,岭渠之战而论,这两场战几乎让你丧命,难道只是为了得一个用兵如神的虚名,那时候朝中人人推脱,你却接下了,我很感激你,今日这一趟,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翊说:“如果不打,祁国就岌岌可危,社稷之于生命,孰重孰轻,臣弟自会掂量。”
萧衍沉默半晌:“如今说来,我竟是小人之心多年了。”
他朝后打了一个手势,楚如辉很快就将两个棋子盒给呈上来了,萧衍打量了一番道:“六弟既不愿和朕下一局,不如我们就赌个简单的吧,两盒棋子,黑子白子。六弟选一个,是白子,朕便输了,优待临云山庄。是黑子,也优待临云山庄,只是六弟的毒恐是不能解。”
萧衍轻微颔首算是应下了。
萧衍略微诧异:“你这般心甘?”
萧翊含着淡淡的笑容,“皇兄既亲自前来,绝不会空手而归,臣弟很感激皇兄给了臣弟一个机会。”
萧衍似无意说道:“萧夫人怀孕了吧。”,明明是问,他却像是说一道旨意一般。
萧翊面色平静,淡淡地笑了一笑,“是萧翊的孩子,无关于已死的轩王。”
萧衍点了点头,楚如辉再上前拿过棋盒,准备给萧翊拿过来。
“不用了,站在那里就可。”说罢,拿起还带着水雾的杯盖,茶杯盖从手中凌空飞出,打在楚如辉左手的棋盒中,杯盖应声落地,像一朵昙花在午夜砰然绽放,不小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内越发清脆,瓷片向四周弹射出去,如同激溅起开的水花,只是这水花尖锐凌厉了太多,有一片还弹在了萧衍的手上,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嵌入手背的细瓷片给拔了出去,扔在了地上,还带着如细丝般的血迹。
如果是一首曲子,前奏总是会柔和一些,不过今日所奏的曲子,从前奏就可以可能看出定然有不一般的气势,黑色的棋子如珍珠一般滚落在地上,地砖坚硬润滑,每一颗棋子掉落下来都是一声脆响,继而再弹起来,再落地,仿佛是高人抚琴正值兴起之时,双手拂过琴弦,灵感来得越发强烈,曲声在这时候达到□□,此起彼伏没有安宁,叮叮当当作响,却如雨丝一般没有断绝,一声又一声,声声都打入人心。
本来嘈乱的声响,竟反觉得更为安静,安静到都可以听到生命的声音,那么强烈,那般微弱,最后一颗棋子也终于安分下来,铿然一声,给这首曲子收了一个很好的尾音,满地的黑色棋子,如黑色的血一般无声无息。
萧衍道:“六弟输了。”
萧翊说:“是,臣弟输了。”
萧衍招了招手,“把另一盒给轩王看看。”
“不必,输了就是输了。”
萧衍走出正厅,候在厅外的楚如辉紧步跟上,临云山庄的三十六级阶梯,转眼已在他们身后,登上马车命车夫启程,行了一个多时辰,萧衍随口问道:“剩下的那一盒呢?”
楚如辉神色一紧,从身后拿出去呈了上去,他打开盖子,黑压压如浓云的一盒棋子,萧衍勃然大怒,覆手打翻了棋盒,同样的震落,,因地面不同,呈现出不同的声响,他虽乘坐的马车比寻常的大了许多。楚如辉跪了下去也尚显得宽敞。
凝满的怒意没有发出来,楚如辉伺候他多年,怎会不知道皇上的想法,这般卑鄙之事,皇上定是不屑做,但是手下的将军替他做了,今天要是输了,确实是白走一趟。
而轩王了解皇上比楚如辉更甚,毕竟是同胞兄弟,他明知道只有一个结果,他明知道只能输,还可以输得那么心甘情愿。
当时另外一盒棋子打开之后,任谁也不能保证该如何收场,轩王何其明白,即使不能十分地确认,但一句话就将之避了过去。
萧衍抬手示意楚如辉平身,冷笑道:“朕道今日轩王怎么敢如此不知分寸,原来在他眼中,朕就是个十足的小人。”
马车缓缓行驶,突然一匹马飞奔至马车前,车夫也有慌神,情急之下忙勒马,车夫的驾车技艺十分成熟,马车稍稍摇晃很快停住。
车夫向马车内禀报了几句,楚如辉掀开车帘大喝道:“轩王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拦皇上车驾。”
萧翊下了马朝车厢内道:“臣弟有未完之言对皇兄讲,不知皇兄可否容臣弟禀来。”
里面并无响动,过了一会儿,楚如辉又掀开车帘,萧衍慢慢走下了马车,楚如辉和车夫也很快退下了,两人分别走向路的两边,以防有人惊扰圣驾。
萧衍看了看萧翊道:“朕今日才算是真正认识了六弟,条条大罪六弟触犯得是得心应手。”
萧翊揽袍跪下:“所以臣弟特来请罪,臣弟请求皇兄法外开恩。”
萧衍微微诧异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谦卑。”
萧翊道:“臣弟自问从来都是以臣之礼见君,臣弟也知皇兄对臣弟心有芥蒂,皇兄欲惩处臣弟确是因为当年之事,不过当年之事臣弟不敢说错在何处,臣弟如今无兵无权,无职无名,想请皇兄饶臣弟一命。”
萧衍沉默了一会儿道:“如今的你竟也怕死。”
“是,臣弟如今贪生怕死,臣弟舍不得她。”
萧衍轻微一哂:“你知道君无戏言,而六弟方才答应得那样好,而且也是六弟承认输了。”
“臣弟输了,所以臣弟出尔反尔算不得君子,臣弟再无任何筹码请皇兄放过臣弟,今日臣弟,只是求皇兄网开一面。”
卑微至极的话,他的语气和平常无异,但正是和平常无异,才显得更为谦卑,可以让人认为他从来都是这样。
萧衍看着下跪的萧翊:“以前的你从来都不屑请求什么,朕交给你什么,无论再难再苦的差事,你都能在短时间内向朕复命,现在却连出尔反尔的作为也不以为耻了,一个女人就可以让你骨气傲气全无么?”
萧翊一如既往的淡淡语气:“臣弟当年毕竟年少气盛了些,也知道有些事让皇兄心中不舒服,皇兄得天下民心,臣弟如何敢与皇兄相较。”
萧衍轻讽:“但是民间提及轩王时仍旧一片赞声。”
“如今轩王已死。”
又一匹马向这里奔来,楚如辉都没能拦住,萧翊看到马上的人时,脸色顿时变了,萧衍也有几分讶然转瞬又如常。
☆、转生死
忆萱极快地翻身下马,跑到萧翊旁边也对着萧衍跪了下来,萧翊声音沉哑:“阿萱,你……”
忆萱打断他的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给他说:“你出来不给我说,回去罚你。”
萧翊愣了一下,萧衍瞟她一眼:“不久之前见萧夫人还是个有骨气的,这会儿竟也和轩王一般无二了。”
忆萱笑了笑:“民女其实也没什么骨气,但是这一生除了皇上,确实只跪过三个人。”
萧衍打量了她一番,不明白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忆萱按住萧翊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抬头对萧衍道:“民女和轩王来意相同,也是来请罪的,民女不知轩王请何罪,但是民女是请午时冒犯之罪,民女生于山野,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才明白有多不该,皇上不怪罪,但民女再不能故作不知。”
萧衍看他们的反应也明白不是串通好的,默了一瞬又问道:“萧夫人方才说跪过三个人,这三个人是何等人物,朕还得因此而荣幸么?”
忆萱轻轻笑了笑,她的笑从来都那么真诚,不过这一次确实是真诚地伪装:“第一个是民女的师父,民女性子难驯也常被师父罚跪,因为师父对民女有养育授业之恩,民女当跪他。第二个是民女的父亲,有一次言语惹怒了父亲,跪来求情赔罪的,也只有那么一次。第三个是……”
忆萱停了下来,萧衍瞟她一眼道:“想不起来了?”
忆萱摇头,低声对萧翊说了一句,“你别生气。”说这一句她的声音放得低,但是萧衍肯定是能听到的,忆萱再看向他道:“第三个是渊国君王,民女触犯了他。”
萧衍无谓道:“看来萧夫人跪过的每一个人都是请罪用的。”
忆萱立刻接话:“不是,今日不是,在山庄,您是微服而来且不摆架子,民女不识礼数便躲了过去,而现在您是皇上,皇上也知道江湖中人的膝盖没那么软,如若民女不想跪,皇上恐怕打都打不跪民女,民女一为请安二为请罪,民女跪天下万民之君,当是民女本分。”
萧衍轻笑:“这奉承话倒是挺会说。”
忆萱看着他微微摇头:“皇上觉得民女是常说奉承话的人么?民女长于江湖,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是什么就是什么,否则在山庄时,民女也不会那般出言无状了。”
萧衍再道:“那么你赶来,就为了请安请罪?”
忆萱低了低头;声音也有些低:“这倒不是,民女是听说轩王来了便来了。”
萧衍有些哑然:“这是句大实话。”
萧衍看了他们很久,方道:“你们起来吧,朕有些事想问一下萧夫人。”
忆萱赶忙站起来把萧翊给拉起来,萧翊这时候完全不能说什么,也一时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忆萱背对萧衍的时候,以口型给萧翊说了四个字:“我有分寸。”
萧翊满心担忧却只能微微点头。
忆萱站到萧衍旁边,不小心和他并列了,又忙往后退了一步,萧衍竟然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们吵过架么?”
“啊?”忆萱愣住,连不远处的萧翊也有几分讶色。
萧衍复道:“诚实回答朕。”
忆萱回想了一下:“不知皇上以什么论断是否吵架,有些事想起来民女不知是不是吵架。”
“吵到谁也不愿理谁的时候。”
忆萱笃定道:“那就没有,反正民女也不在乎面子,他不理我,我就缠着他。”
萧衍再问:“那你们有没有打过架?”
忆萱更加惊讶,这个不用回想也知道:“并没有,而且轩王的武功在民女之上,打起来民女也是自讨没趣,不过我曾想打过。”
萧衍看着远方,问道:“是因为什么?”
“就是他娶了公主的时候,加之民女知道了先帝是民女的杀母仇人,真的很想杀了他。”
“阿萱。”萧翊惊声唤她,示意她不要再说。
萧衍抬手道:“六弟无须担心,朕倒很喜欢这样无所顾忌的说话。”又对忆萱道:“你适才说回去罚他,该怎样罚?”
忆萱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再抬头看萧衍:“其实民女那句就是说着玩的,当不了真。”她再想了想说:“如果真要罚,就罚他睡地上吧。”
萧衍有些惊诧,只是语气中未有半分显露出来:“你们夫妻说出的玩笑话常是这样么?”
“比这严重的也有,他常说我笨,我也常说自己生气了,要他来哄我。”
忆萱说完,萧衍没有再问,沉默了下去,似乎要把远山看进眼里一般,忆萱想了想再轻声问:“皇上与民女说这些,是否皇上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萧衍说:“没有,想知道夫妻之间打闹是怎样的。”
忆萱一笑,笃定道:“那皇上心里一定住了个人。”
萧衍静默良久,才微微颔首:“是,朕很爱她,但是也是朕赐死了她。”
忆萱把声音放得很轻很柔:“那么,民女能问皇上为什么要赐死她么?”
萧衍道:“她爱的人并不是朕。”
“可皇上是怎样确定她并不爱您呢?”
“朕亲口问过。”
忆萱一直看着萧衍:“那么她回答了什么呢?”
“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承认了朕的问话,如今朕也不知那时她为什么不辩驳。”
忆萱向前走了半步:“民女也给皇上讲一件事,皇上爱的姑娘和民女一样同是女子,或许民女能明白她怎样想的。”
萧衍稍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你讲。”
“民女为求血莲给轩王解毒,求到了渊国君王处,民女和他曾是旧识,而他给民女血莲提出的条件是要民女嫁给他。”
提及渊国和这个交易条件,萧衍稍稍色变,忆萱并没有注意,自顾自说了下去:“民女在渊国皇宫住了两个月来表示民女的诚意,有一次民女触怒了他,他便也要罚民女,他说是一顿鞭子,民女知道是做错了,便也甘愿领罚。”
说到这里,忆萱忙给萧翊打手势叫他不要担心,“但是后来他没罚我,即使我们曾经一起疯过一起闹过,但是民女不懂规矩的时候,他还是会罚,因为这才是一个君王本应该的反应。”
这一次她真的是对不起君澈了,但是也只能这样说了,她必须要把渊国给说出来。
萧衍笑了一下:“那么,他为什么又不罚你了?”
忆萱大惊,竟忽略了还有这个问题,一时又编不出其他方法,萧衍见她半晌都未回答,不由疑惑去看她,忆萱面有难色,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亲了亲他。”
萧衍不可置信看她,不禁笑了出来,忆萱忙解释,其实是解释给萧翊听:“皇上,只是亲了亲,略微相碰而已。”停了停又道:“这样的事,可能也只有民女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才做得出来,那时候我做错了事对渊国君王很愧疚,但是皇上所爱的姑娘肯定是千金闺秀,绝对不会这样,哦,对了,您说她爱的是别人,那么她爱的人下场如何了?”
萧衍又是沉默好久才说:“没查出人来,是她的青梅竹马,选入宫之后便就断了联系,而后来朕也不想再查。”
忆萱心惊,人都没查出来,他就可以赐死他爱的人么?
沉默了一会儿,努力调整了情绪轻轻道:“皇上您想,若是她对您无一分情意,为何又不分辨几句就承认一切。民女不相信后宫女子能得皇上真心相待,却无一丝感化,如果她真的不喜欢皇上,而是爱极了那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到可以去死的地步,那么皇上喜欢她之时,她肯定会婉转地拒绝,断不会承皇上的情。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她愧对于这个青梅竹马,但是对您又生出不一般的情愫,只要是女子便就会与爱的人赌气,或许她不是赌气,因为她的夫君是一国之君容不得她赌气,但是皇上已经怀疑了她,已经不相信她的真心,她既负了儿时恋人,同时也让皇上寒心了。她在矛盾中找不到出路,才选择了这么一条路,或许她只是不愿意让您为难。”
忆萱觉得说得有点混乱,便干干笑道:“民女对猜人心思不太擅长,所以只能以一个女子的心理说给皇上听。”
她停了下来,但是萧衍没有说话,忆萱就再开口轻声问道:“她一定是个柔情似水又知书达理的姑娘吧?”
萧衍无一分表情,像是看着远方的山雾,又像是怀念着心中的希冀,声音也是难得地温柔:“她确实很温柔,贤良淑德,让人寻不出半分过错,唯独错了这一件,便是朕容不了的。”他微微停顿一下,语气不复方才轻柔,像是随口而出一般:“你是犯了什么过错被渊国君王责罚的?”
忆萱没有多想便说:“那时候笙歌公主回到渊国被软禁,说关于轩王所以要见民女一面,民女冲动之下偷了渊国君王的令牌去看了她,结果笙歌公主以此请渊国君王处置民女。”
萧衍诧异,很多事和笙歌说的不一样,但是忆萱说得更显真诚一些,才能更令人相信。
他有些不能赞同道:“在宫中行偷窃之事,渊国皇帝能原谅你也不容易。”
忆萱心中对君澈的愧疚也越来越浓重,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和民女曾也是同样的身份,他登基只有年余,或许他待民女没那么多顾及君王威严吧,但是皇上您不一样,民女的师父也曾赞您是明君,您是一个国家的君王,您对那位姑娘的处置,是顾及了国法,而您对她的怀念之情,是重了家的情义。”
萧衍微微想了一下:“你的师父是萧玄君?”
忆萱点头:“是,而且民女还曾和轩王也说过这句话。”
萧衍笑道:“朕可不相信轩王会对朕恭维至极。”
忆萱也笑着说:“轩王如何敢妄议,只是民女一时嘴快给说了出来。那时候是在钰川,您还记得那年钰川大旱么?就是那个时候,因为民女从来不太会说话,那天刚好说出来一番大道理,轩王觉得诧异,就指着客栈外的万里山河让我再说一些来,民女记得那里的风景尤其美,刚好那天是钰川下了半年来的第一场雨,听到百姓的欢呼声,那样的欢呼声就像连了一首歌谣一般,就想起师父说当今皇上虽年纪尚轻,却着实算得了民心。我就信口胡诌了一个江山如歌,后来轩王还以此谱了一首曲子。”
听她说完,萧衍开口问道:“这个江山如歌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你怎么知道?”忆萱脱口而出,说完就发现说错了,忙说:“民女口误。”
萧衍不甚在意,也没有怒意,反而笑了一下:“继续说下去吧。”
忆萱说:“还有一幅画和一首歌,当时是民女想画出曲中意境,却受画技所限,轩王就为民女画了一幅。民女不善诗书,轩王又无暇顾及这些,所以全都用那一个词给命名了。”
“江山如歌,是怎样一幅画?”
“一幅山水画,民女没什么大抱负,非要轩王在其中画一株萱草不可,轩王还埋怨说毁了意境。”
萧衍也很惊讶,但是隐藏地极好,很难让人看出来,忆萱该说的都说完了,却不敢松一口气。
萧衍转身看着她,忆萱被他的目光吓住了,就准备要跪下去,萧衍开口道:“不用了,朕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他微微停顿,语气稍有些松弛,“只是没几个人在朕面前自称不仅混用还乱用的。”
忆萱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他:“民女不对?民妇?”
萧衍不置可否,只道:“轩王对朕称臣,今日朕也相信他会一辈子称臣,但是你们得清楚,莫芫之毒无药可解,即使是血莲的把握也不大,朕当初没有给轩王留一丝活路,只是没想到他的夫人给劈出了一条路,但是这条路能走多远也看你们的运气,如若他日还真能见,你或许也该称朕一声皇兄。”
忆萱把心里所有的恨意都融在唇边的一丝笑容上,屈身行了个礼道:“谢谢皇上。”
萧衍道:“用语又错了。”
忆萱一愣,萧衍也没等她反应,便就转身离开。
萧翊神色淡淡,微微有些出神,萧衍没有再说什么,自顾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就驶走了。
忆萱看着萧翊,萧翊声音有些低哑,朝她点了点头:“过来。”
忆萱跑了过去,萧翊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声音比方才更加低哑:“委屈你了。”
忆萱摇头,抬头来看他:“不委屈,你知道么?我刚才策马来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你跪他,他根本当不起你对他行礼,他坐着你让出的皇位,他赏着你开拓的江山,他什么都没有做,只会对你赶尽杀绝,他根本连个好人都算不上。”
萧翊淡淡一笑:“刚才不是很会说话么?这会儿怎么又打回原形了。”
忆萱靠在他怀里不说话,萧翊再问:“刚才那些是有人指点你的么?”
忆萱再抬头看他,点了点头:“芳菲的快马传书,在你离开山庄才到的,她说笙歌公主和皇上单独见过一面,她说的全是关于你的事,笙歌公主提到过渊国,还有那副江山如歌的画,皇上就怀疑你有反叛之心,芳菲告诉我皇上一直喜欢着那个被他赐死的姑娘,喜欢别人真诚坦率说话,只是很少有人敢这样。今日皇上离宫来了这里,芳菲有所怀疑就命人传了这封信,但是她知道的也不全,信里就写得太零散,我一路过来都在想该怎么联系起来,我好怕我说错了,他就真的杀了你,说每一句都心惊胆战的,但又要装成随意真诚的样子。”
萧翊温声道:“不要怕,我一直在,况且在这里,他也杀不了我,他连你都打不过。”
忆萱微微笑了笑:“其实,你很讨厌他,对么?”
萧翊淡笑:“他很适合做皇帝。”
忆萱看着他:“我真的很讨厌他,有时候都想出手把他杀了算了,但是我杀了他就是对不起祁国百姓,我知道你也不会答应。”
萧翊没再说什么,把马给招过来,本来是两匹,但他们只用了一匹,忆萱坐在前面,萧翊在后面,马跑得也不快,他们也不调整速度。
忆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转过来对萧翊说:“我亲君澈不是因为不想挨那顿鞭子才亲的,而且我刚亲上他就推开了我,那一天我真的过分了,他还是帮了我。”
忆萱觉得越解释越不通,萧翊又神色不明地把她看着,她越急越说不清,七拼八凑道:“他要罚我其实是我自作自受,有些话我真的对他说不出来,但是因为愧疚我希望他打我一顿。”
“不要说了。”萧翊轻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怪你。”
忆萱一直保持着转过头的姿势,脖子都酸了,干脆换了个朝向坐着,柔声问道:“那你会生气么?”
萧翊想了想:“如果是你亲别人,免了那顿鞭子,我不会生气。”他停了停,“但是你亲了,我好像也高兴不起来。”
忆萱又突然想起那个醉酒的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那才是萧翊所说的亲吻,但是这一切她不敢说出来,她甚至都不敢想那天晚上的事,她没有反抗的力气,要是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那么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来见萧翊。
萧翊看她又走神了,无奈笑了一下,忆萱忙说:“那你亲我吧,随便怎么亲。”
萧翊看她:“随便怎么亲?”
忆萱想了一下又改变主意:“你还是温柔点,等会我们还要走进去。”
萧翊淡淡一笑:“坐回去吧,我没这么心急。”
忆萱就听话地再翻了个方向,靠在萧翊身上,犹豫了很久,又仔细斟酌了一下试探问道:“如果,我真的失身了,你还要我么?”
萧翊身体猛然一震:“你真的……”刚脱口说出三个字后面的再也没有说出来,他从来不会有脱口之言,唯独这一次。
忆萱愣了一下,转瞬明白过来,拼命挣来萧翊的怀抱,不顾马还在慢跑,一下子翻了下去,萧翊忙去拉她却没有拉住,忆萱又怒又恼:“你竟然以为我们……萧翊,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萧翊也在她之后很快翻了下去,一把拉住她:“阿萱,我不是那个意思。”
忆萱使了全力挣开来,退了两步,微带哭腔喊道:“难怪你在我回来之后就再不亲我,你嫌弃我对不对?你以为我背叛了你对不对?”
萧翊慌乱地有些手足无措,抱住她再不让她挣开,尽量冷静地给她说:“阿萱,你听我说,我确实这样以为过,我不知道你到底怎样拿到的血莲,但是我不敢问,我怕我没有护好你,我只能埋怨我自己。”他的声音也带沙哑:“你是我的妻子,却为了我留在别人身边,可是我却处于昏睡中,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能。”
忆萱眼眶微红地看着他,声音更带明显哭腔:“那你为什么不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你就这样误解我么?”
萧翊低头吻向她,但只是很短的一瞬,忆萱躲开了,她的怒气不减,却有些底气不足:“你,你亲我是占我便宜,你还,还不回答我的话……”
萧翊柔声打断有些结巴的话:“我这辈子只亲你一个人,不论发生了什么,还是只有你。”
忆萱慢慢冷静下来,轻声给他说:“没有发生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在渊国皇宫住的一个月,他从来没有在我的房内宿过。”
萧翊沉默好久,抱她抱得很紧,声音是浓重的沙哑:“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
忆萱摇头:“你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萧翊深深闭了眼睛,抱她抱得很紧,两个人沉默了好久,忆萱突然说:“要是皇上现在问我们吵过架没有,我有话回他了。”
萧翊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但是他这一次不知如何接下去,松开她之后,沉沉看着她:“我们回去吧。”
忆萱点了点头,萧翊把她抱了起来,走过去放到了马上。
一骑绝尘回到了山庄。
☆、再疯一次
时间是最不通人情的,越是想抓住,越是抓不住。明天,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孙殷正在配血莲的药。
他说这样的血莲并非想象的那样,虽有几分效用,但是几率又要减少。
这一天,天气很好,只是略微有小风。萧翊和忆萱快要走出庄门的时候,忆萱还是不由地有些担心:“你的身体,可以长久地走路么?”
萧翊拉她往下走,也很客观地告诉她:“除非毒发,与平常无异。”
忆萱勉强笑了一下,随他往下走。
这一走就来到了郢州城,郢州虽在祁国境内地处偏远,风土人情也极为淳朴,但热闹也是有的。忆萱有些疑惑为什么来了这里,萧翊说:“女孩子都挺喜欢逛街的,我陪你逛逛。”
忆萱说:“我可不太喜欢逛街,不过你陪我倒是不错。”
萧翊一笑没有说什么,今天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凑热闹来了,他们说好遇到什么闲事都要管一管,遇到什么麻烦也都可以揽一揽,忆萱自是明白萧翊的用意,他只是想再陪她疯一次。
孙殷看到血莲之后说了三个字:看天意。
或许,命运真的躲不了,到了最后,竟然还是无能为力,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看天意。
萧翊知道忆萱在想什么,萧翊想什么,忆萱也知道一些,却是谁都没有说出来,真的如懒散闲人一般逛街。
今日好像郢州城比往常更热闹,还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忆萱兴奋地拉着萧翊就钻了进去,挤到了最前面视线最好的地方。
人群里面摆了个不大不小的擂台,上面挂了四个挺大的字:比武招亲。
台上的一个女子和一个少年正打得难舍难分,不过少年明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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