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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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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也走的不自在,也就放弃了。
  沈凡告诉她,他的爹娘就在那座山后面的一处集市上,也正是萧翊开始指的
  方向,忆萱一面欣慰终于可以找到地方好好休息,一面叹息这孩子离家出走走得
  也够远的,是个有志气的孩子。
  他走累了,忆萱也抱一抱他,最后索性把他放在马上,沈凡虽然万分不情愿
  ,但看了看萧翊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闷闷不乐地趴在马背上,忆萱看明白了他
  的情绪,低头安抚他说:“你的哥哥身上有伤,我得照顾他呀,你先好好坐着,
  姐姐帮着牵马,好不好?”
  沈凡并没有被她两三句就说服,还是有些不情愿,却乖乖点头,小声道:“
  好。”
  他们所到的集市虽然不太热闹,甚至有些冷清,但是总算可以看到房子了,
  而且还有几分画中行的感觉,风景甚是不错,刚进入这镇子不久,一个妇人便惊
  喜道:“小祖宗,你跑哪去了?你娘可急坏了。”
  说完又警惕地看了看萧翊和忆萱,他们的穿着不俗,不像是一般人,想问却
  又不敢问,却见一个女人匆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沈凡,急声道:“你可吓死娘
  了。”
  沈凡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不说话,眼睛望着她身后的男人,这就是他父亲了
  ,话声含了几分斥责:“去哪儿了?”他把头埋得更深,更加不敢说话。
  忆萱冲着他爹笑了一笑,正想找个什么理由不让他爹生气,还没有想出来,
  萧翊开口道:“这孩子在山里采药,说是为了寻一味难得的药材给他父亲赔罪,
  不想草药没找到就迷了路,急得快哭了,幸而途中遇到我们。”
  这谎话说得滴水不漏,愣把任性说成了孝顺,忆萱诧异抬头看他,萧翊神色
  温柔回了她一个笑。
  果然,他爹忙上前来多谢萧翊的相助之恩,萧翊回道:“无妨,举手之劳。
  ”忆萱心内不服,哪里是举手之劳,他连手都没举,一路都是她在照顾着这两个
  人。
  他爹见萧翊这般谦逊,更加感激,拱手道:“我虽然是没有固定的居所,这
  里求医的人需要长久地治疗,因而租用了一所房子,不大但是也有两三间房。加
  之已过晌午,这里地处偏僻,两位今日应该也找不到下一个镇子了,不知公子小
  姐能否赏脸,我与拙荆定要好生款待,代小儿谢谢两位。”
  按忆萱的性子,不大愿意寄人篱下的,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大夫,那就不一样
  了,正好可以给萧翊一个养伤的好环境。小沈凡又伸出头来,腼腆道:“姐姐,
  你就留下吧。”
  他娘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说,也忙笑着劝他们住一晚,萧翊道:“在下与夫人
  行至此处,她对这里很是喜欢,故而想长住一段时间,但也不能叨扰你们太久,
  看这里人烟稀少房子却很多,想租一处下来,不知还有没有出售的房子?”
  “有啊,有啊。”沈凡急切又兴奋道,“我家旁边就有,他们家搬走了,房
  子留了下来,刘叔叔在管着房子。”
  这样一个小镇子街头发生一件事片刻就传到街尾,一会儿就有了一些人,正
  好其中也有了沈凡所说的刘叔叔,他走了两步叹了口气对萧翊道:“战火烧了半
  个多月,走的人太多了,好好一个镇子也渐渐空下来了,公子要是想住进去,我
  也不收公子钱了,这镇子里多两个人也是好的。”
  忆萱能感觉到萧翊的身形微微颤了一下,这起战事虽是胜了,然而多少百姓
  流离失所,战争中百姓死得永远比将士多,如果没有见到可能不会这般愧疚,然
  而亲眼所见,萧翊觉得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是他害得他们被迫离开家园。
  忆萱伸出手来紧握住萧翊的手,他的手冰凉而没有温度,忆萱一点点地捂着
  他,对着那人笑道:“既是这样,我们便住下了,不过银子我们还是出,只是我
  们的心意,还请您带路吧。”
  屋子的人应该是才搬走,还没有落多少灰尘,房子的陈设还是原样,桌椅板
  凳一应俱全,看得出是重新摆放过,以前这户人家应该也是个比较富足的人家,
  走了也没有带走太多,或许他们带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一般战争中士兵到附近的村子抢劫比土匪还凶残,萧翊治下严格,很少发生
  这样的事,即便是这样,镇子还是有抢过的痕迹,留下了些用不上的东西。
  刘叔领他们看了房子,把钥匙给了萧翊,准备走时随口问道:“不知公子是
  哪里人?”
  萧翊看了看院子里的忆萱,她正在和沈凡一起摆弄着桌椅,她移动了一个又
  一个位置,都不太满意,最后泄气了就让沈凡把椅子搬回去,沈凡叉腰抬头望着
  她表示不愿意,忆萱笑着坐了下来对他说了什么,萧翊没大听清。
  “在下郢州人。”
  刘叔赞道:“郢州可是好地方,想不到尊夫人会喜欢这里,我想啊,你们也
  呆不了多久,这里偏僻闭塞,除了一些杂树野花还真没什么看的了,不是我故意
  贬低家乡,只是一般的小姐姑娘都不太适应。”
  萧翊送他出门:“她要是厌倦了,我会尽快带她离开。”
  刘叔还想说什么,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走了。
  

  ☆、十指相扣,恩爱不疑

  萧翊与忆萱同回山庄,他们十指相扣而行。
  每个见到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对他们行礼。几乎是同一时间,‘小姐和姑爷一
  同回来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山庄。
  慕璟也立刻让人来请萧翊叙旧,萧翊的伤还没好,忆萱本来想让他多休息休
  息,萧翊却不放在心上。
  慕璟与他是多年朋友,更何况见一面也浪费不了多少精神,劝忆萱先回房,
  忆萱借着山庄的路他不熟的理由,跟在他身边就是不肯走,萧翊浅笑:“你都多
  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先回去吧,临云山庄的待遇不错,已有人为我引路。”
  忆萱不依:“我不管,我就是要陪着你。”
  “怎么,若非我亲自前来,还请不到这个妹夫了。”慕璟懒洋洋的语气自转
  角处响起,几分调侃,几分严肃。
  忆萱看了看萧翊,他微微点头,忆萱放开她的手:“好了,我走就是了。”
  提步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他,萧翊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忆萱还没有回到院子,就看到凝雪前来寻她的身影,离开山庄好几天,院子
  里的桃花已经快谢光了,忆萱踩着一院子的落花,一步一步向里屋走去,偶不注
  意,花枝打到了肩膀,抖落下几片零散的花瓣。
  “忆萱。”沉和的声音自花间传来,花朝的身孕已经四月有余,小腹渐渐凸
  显出来,她一身素服,发饰亦十分简单,比起忆萱的一身蓝色衣裙,她显得朴素
  太多。
  忆萱看她半晌,却恍若未闻般径直往屋里走,凝雪随其后在她身边好言相劝
  道:“小姐今日不想见客,花朝姑娘还是回房休息吧。”
  花朝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前行了几步拦住了忆萱,眼见就要福身行礼下去
  ,即使她再不待见花朝,可毕竟还怀着慕璟的孩子,忆萱也不能让这个礼行下去
  ,只得道:“进屋说吧。”
  花朝摇摇头:“今日我来,忆萱应该已经知晓我所为何事,还请你帮一帮。
  ”
  忆萱当然知道她为何而来,忆萱不是不帮,却是帮不了,这件事只有求慕璟
  才有可能,忆萱微微叹息:“我可以留你在山庄生下孩子,也可以着人照顾你的
  生活起居,但是他日这个孩子是不是能留在山庄,只有哥哥做得了主。”
  花朝抓住她的手凄切道:“你们兄妹向来关系好,你说一句她肯定会听的。
  ”
  忆萱抬眸看她:“我们兄妹确实关系很好,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的爱憎是一致
  的,也讨厌被欺骗。哥哥原谅了你潜入山庄探听山庄消息,一则是因为你情有可
  原,二则是看在了嫂子的面子上,但是你对他下药这件事,换做了任何一个人,
  都不会原谅,这个孩子来错了地方。”
  今天她应该是心情不错,才会愿意在这里与花朝说这一番话,话到此处,她
  再无可说的,抬手让凝雪送客,花朝还有几分不甘愿,但是这么久以来,忆萱的
  性子她也算摸了个七八分,说了不帮再多说也就无义了。
  在刚要踏出院子的时候对着忆萱大声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知道
  感情这回事,有时候是没有理智的,那时我只是想用这个孩子留住他的心,有错
  么?我知道现在他和夫人恩爱无疑,我也无其他奢求。”
  忆萱轻笑:“那你尽可恨我好了,恕我无能为力。”
  因为喜欢,才不舍放手,但是因为爱,也会甘愿放手。
  其实这件事她是求错了人,如果是慕璟,或许会顾念往昔的点滴回忆,但是
  忆萱本来就不喜欢她,借此报复也好,冷漠无情也好,她就是不愿意插手这件事
  。
  她不愿意她和慕璟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因这件事再起波澜,现在的
  她再也不敢对着慕璟提起感情之事,含笑这个结已经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如今,
  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也要帮着慕璟守着这段来之不易的情缘。
  求含笑应该是最管用的,但是由于含笑太过心软,慕璟是不允花朝去见她的
  ,以前每次去见都是阻了回来,最后花朝就被慕璟给软禁了起来,今日好不容易
  才溜了出来,本以为忆萱一向乐于助人,会帮她,可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花朝不知道的是,忆萱虽然喜欢管闲事,但不是什么闲事都管,她哥哥的闲
  事她更不能管。
  花朝顺着最近的一条路往住处走,这段时间因为另一条路的贴梗海棠开得正
  盛,很多人都喜欢看那一路海棠,这条路就显得冷清多了。
  她这样做本就是想要避开人,现在花朝在山庄的处境不得不说是尴尬,自含
  笑回来之后,她就像是过街老鼠一般,正主儿回来了,她这个替身也该退场了,
  且是灰溜溜地退场。
  慕璟待她还算不错了,至少给她留了一席之地,容她生下孩子,但是山庄每
  个人对她都避而远之,像是躲瘟疫一般躲她。
  本以为这条路上不会有什么人,没想到在这里却遇到了慕璟,他忽略了慕璟
  对那些花儿没有兴趣。
  而与他同行的玄袍男子……花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轩王萧翊,是
  数日前战死沙场的轩王,庄里的人说忆萱是带着自己的心上人回来的。
  轩王在年前娶了渊国公主为妃,但是一旦战死,眼前的这个人就不会为身份
  家庭所累,可以和他爱的人双宿□□,花朝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
  慕璟已然走进,她让至一旁低头对他行礼,慕璟连脚步都没有慢下来,只淡
  淡瞟她一眼,关切了一句:“怀着身孕,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这句话听着的关心,可是里面含了多少厌恶只有花朝自己清楚了,由于萧翊
  走的是另一边,根本都没有在意这一面的人。
  她怀孕怀得委实不易,很难吃下东西,能够吃下去的也都吐出来了,找过庄
  内的大夫,也都只会开一些安胎药,吃了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受,这个孩子是她所
  有的寄托,怎样的磨难她都可以忍受,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夫君啊,是肚子
  里孩子的父亲啊,却连正眼都不愿意给她一个。
  轩王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机会,尽管她知道这个方法会让忆萱更为憎恶于她,
  慕璟也将容不下她,甚至会杀她灭口。但是,为了保证孩子的以后可以平安长大
  ,她不得不这么做,她不能抚养孩子长大,就只能给他找一个家,看着越走越远
  的两个人,花朝深深呼出一口气,福下身子道:“民女恭送轩王殿下。”
  这一句话果然起到了效果,慕璟顿住了脚步,回头问她:“你说什么?”
  花朝缓声道:“妾身说,轩王并没有死,他在欺瞒朝廷,其行乃是欺君。”
  萧翊一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仿佛这件事说的不是他:“想不到认得我
  的人不少,但是聪明人不会选择当着我的面讲出来。”
  “民女没想过要把此事再说出去,只想换庄主一个承诺。”
  慕璟的怒气被她给挑起来,冷声道:“打错算盘了,出不了山庄何谈说出去
  。”
  花朝心有后悔,现在是寄人篱下又怎么和主人谈条件,太过执着总是思虑不
  周全,没有底气地反驳:“山庄人多口杂,难免会误听误传。”
  慕璟饶有兴趣地一笑:“这是在要挟我了。”
  “难道换你一句承认就这么难么?”
  萧翊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个大概,无心探听他们的私事,便就先行向前走去
  。
  慕璟对她说话的语气像足了一个陌生人,却携着一份惯常的笑容:“我早说
  过,强塞给我的东西我不会收。”
  “可孩子是无辜的,我都感觉他在动了,我知道你视这个孩子是耻辱,可是
  他毕竟是你的骨血啊。”
  慕璟从来不是心善之人,鲜少有人读得懂他笑容之后是什么意思,忆萱一直
  觉得萧翊待人太过淡漠,但是比起慕璟的外热心冷,萧翊恐怕也只能甘拜下风。
  “可以有我骨血的人,只有一个。这个孩子,要么我不认,要么他不存在,
  你选什么?”他笑得温润,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伤人。
  她面色如灰,讷讷道: “你就这么绝情。”
  “绝情这两个字是用对了,如果你想打含笑的主意,我会让你的孩子保不住
  。”
  花朝如遭雷击,半天说不出话来。
  静了半晌,慕璟已不愿再和她说下去,留下花朝一个人发呆就往前走去,萧
  翊也并没有走多远,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
  晚饭是一家人一起吃的,吃完后都没有离席,只是叫人把饭菜撤下去,上了
  些瓜果点心,萧翊和慕璟专注地下起了棋,忆萱闲着无聊,就抓了一把瓜子过来
  ,看含笑也和她一样无聊,就顺手分给了她一半。
  下人进来朝慕璟道:“庄主,姑爷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因为这个称呼,忆萱差点被瓜子壳呛住,慕璟示意那人下去,注意力仍在棋
  盘上,话却是对着忆萱说的,“你今晚是要回你的院子还是去厢房?”
  “啊?”忆萱呆住。
  萧翊替她作了答:“她跟我一起。”
  慕璟意味不明地一笑:“倒也是,你们都独处这么久了。”
  忆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哥哥,你……”一句话虽然没说完,她却不知道
  该怎么说了,慕璟也选择了闭口不言,忆萱没下文了,把半把瓜子放回了原来的
  位置,说了一句“我先回房了。”,就跑了出去。
  含笑看着忆萱的身影快速地闪出了门外,轻轻一笑:“忆萱害羞了吧。”
  萧翊也把手里的一颗棋子放回了棋盒,站了起来,淡淡笑道:“含笑姑娘说
  笑了。”
  忆萱走得很快,但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的步子就慢了下来,到底该去哪
  里,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应该回自己的院子。
  这个决定一出来,马上就付诸行动了,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就被一只手给拉了
  回来,是萧翊略带清冷的嗓音:“怎么?夫妻不应该住在一起么?”
  “可是我们还不是夫妻啊。”
  “我说过,我们回来了就成婚的。”
  忆萱茫然:“可是我们没成婚啊。”
  “那么今天就成婚。”
  “啊?”
  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萧翊温言道:“不设婚宴,不宴宾客,只有我们两个
  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愿意么?”
  忆萱点头:“好,今天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不过今天是几月几日来着?”
  临云山庄厢房内,大大的床,长长的帷幔,忆萱沐浴完进来,穿了一件白色
  绸裙,看了看坐在床上看书的萧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过去了,萧翊看着她,缓
  声说:“阿萱,就这样嫁给我,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怎么会?”忆萱跪在床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我很高兴,你知道么?我
  一直在等你娶我,你以前还说要来山庄提亲的,可是我看着桃花都开了,你都没
  有来,那个时候你都娶了别人,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
  萧翊取下披在身上的衣服,从床前小桌上,拿起了一副手串,忆萱看了看,
  疑惑道:“我不是放在房间的么?”
  萧翊点头:“是我请凝雪姑娘帮我拿来的,她说那个手串碎了一颗玉石,我
  再帮你穿了一个上去,如果碎了,我就帮你再补一个上去,好不好?”
  忆萱看着他把手串戴在她的手上,又仰头问她:“一直帮我补?”
  “一直,一辈子。”
  他又从床前小桌上摸出一个东西,看到这个东西,忆萱傻了,这是几度被她
  扔了的簪子,萧翊似苦笑:“这根簪子总是在你身上停不安分,以后不要随意就
  扔了,出门在外的时候记得带些银子。”
  当时她的身上是有银子的,不是因为没钱才把这个拿出去的,只是当时想要
  把它给丢出去,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个丢法,见到赌局,便就下注了,忆萱歉声
  道:“对不起,可是,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这种东西本就不是寻常百姓家里会有的,你押的人又太偏,我从那里经过
  听到了的,动辄以簪子代替银子的人也只有你了。”他涩然一笑,“没想到还真
  的是你。”
  忆萱看着萧翊,萧翊也看着忆萱,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忆萱一下子
  慌乱了起来,探过头去看那边的小桌,故意扯开话题:“你还放了什么东西?”
  萧翊一笑,把她给拉了回来:“没什么了。”又轻声问她:“知道什么是洞
  房花烛么?”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她竟然不敢回答,不过最后还是点了头。
  萧翊慢慢去解她的衣裳,她本来穿得也单薄,他的动作极为轻,好像是怕惊
  扰了什么似的,脱到最后一层,忆萱看了看他,他的一身衣裳还是齐齐整整的。
  她抿唇笑着:“我帮你解你的衣裳。”萧翊听她这一句话,不由得笑了出来
  ,忆萱两手一起去帮他脱衣裳。
  萧翊抱着她躺了下来,他的吻一路向下,他说:“阿萱,今天是四月八日。
  ”
  重重帷幔送来屋子里红烛若隐若现的烛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的清冷月光也被
  烛光吞噬掉了,这一天晚上,他们不再是多年前树林里碰巧相逢的迷路人,也不
  是深山小镇里终得重逢的恋人,而是真真正正地成了夫妻。
  屋子里的红烛燃了一晚上,直到天明也没有灭掉。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几天天气都非常好,太阳晒在身上都是懒洋洋的,山庄所有的人都很忙,
  除了萧翊和忆萱。慕璟这几天很忙,忆萱还特别不厚道地没有帮忙,萧翊伤重未
  愈,忆萱绝不让他有一丝一毫地劳累。
  有时候慕璟闲了下来,会找萧翊下几盘棋,忆萱就在旁边观战,对棋,她实
  在提不起兴趣,看在两人的面子上,她才勉强愿意在旁边递个茶水削个水果之类
  。
  为什么非要有输赢呢?骑马划船下棋本来都是好好的休闲娱乐,偏偏他们要
  赌个输赢,输了又怎样,赢了又怎样,活活败坏了兴致。有时候他们一局下得没
  玩没了,忆萱颇为担心,如果一局下来是平局,那么这么久的厮杀岂不是没意思
  了。
  慕璟提出的要求越来越无理,从开始的剥橘子到了后来的剥瓜子,吃橘子也
  要她把橘络抽干净,忆萱都好脾气地一丝一丝地抽出来,再放在他的手上,慕璟
  极为满意。
  萧翊自始至终都是要的茶,忆萱为了保证让他可以一直喝的是热茶,在每刻
  钟给他换一次,到了后来,忆萱估摸着茶凉了的时候,又要重新拿一杯的时候,
  被萧翊阻止了:“我没那么能喝,不要换了。”
  但是当忆萱剥瓜子剥得手软的时候,就狠狠地做了个决定,不甘再这么伺候
  人了,进屋去找了个砚台,一股脑儿把瓜子全部敲碎了,再把盛着瓜仁瓜皮的盘
  子放在她面前,拍拍手说:“你自己挑着吃吧。”
  慕璟哑然,无奈地看着眼前根本看不到瓜仁的一堆瓜子壳,很快又把盘子推
  给了她,“帮我挑出来吧。”
  慕璟这般使唤她不是没有原因,在那个山中小镇时,她回慕璟的传书太过敷
  衍,她永远不知道慕璟那时候是怎样担心的。
  忆萱好言相劝:“哥哥,你还是吃橘子,好不好?”
  萧翊插话:“观棋不语,阿萱,你不是还有事么?”
  忆萱也做恍然大悟状,“对啊,我还要去找嫂嫂的。”说罢不等慕璟说话,
  就跑出了院子。
  慕璟执了一枚黑子,不经思索就放了下去,“听说你要和忆萱一起去怀水山
  。”
  萧翊亦落下一子,淡淡道:“听说?可能只有阿萱给你说吧。”他停顿了一
  下,复道:“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找回了你的心上人。”
  慕璟一笑,极为正式地说道:“忆萱是我小妹,你是她的夫君,含笑是我的
  夫人,你应该随忆萱叫她一声嫂子吧。”
  萧翊淡笑:“也无不可。”
  慕璟再道:“你也该称我一句兄长。”
  萧翊落子稍稍顿了一下:“罢了,叫不出来。”
  忆萱并没有去找含笑,含笑的侍女说她正在绣什么百花图,忆萱就不好去打
  扰她了,便从慕璟的书房翻了几本书来,随便找了个地方看了起来。
  池皓带来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另一只手
  ,悠悠闲闲地走进亭子:“你帮我看看,他能不能接我的位子。”
  忆萱茫然摸不着头脑,慕璟和萧翊的那局棋还没有下完,是以这地方就只有
  她一个人,愣愣地问:“你让我看?”
  池皓手中的扇子停了一瞬,看了看四周:“否则,还有别人么?”
  忆萱更加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是,要把曜寒堂交给他?”
  “嗯,理解得很准确。”
  忆萱还是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是,你要走了?”
  池皓含笑点头,就近坐了下来,“怎么?你打算留我。”
  忆萱立刻道:“肯定要留你啊,你就这么走了,也太不仗义了吧,就算我不
  留,庄主肯定也要把你留下来,你留一个小孩子就走算怎么回事啊。”
  池皓依旧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这个孩子比我当年还胜了几分,曜寒堂
  可暂交给舒褐打理,不出三年,这个孩子就能接手。”
  小男孩垂手立着,手握得紧紧的,一直没有松开过,紫黑相交的衣裳,脖子
  里戴着一个形状怪异的链子,黑色的头发整齐地束起,俨然一个大人模样。脸上
  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即使他们谈到他没有一丝局促,反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果
  然有几分池皓当年的风范。
  忆萱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小男孩看到后抬步走了过来,忆萱把他仔细审视
  一遍,向池皓说道:“你要是真要走,我估计也留不住你,这些事还是交给哥哥
  吧,我也做不了主,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山庄对各堂的束缚本也不多,
  你甚至只需要做个挂名堂主就可,山庄你也可以随时来往,你觉得呢?”停了下
  来,又想到一个一开始就应该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走?”
  池皓一语中的,丝毫没有给忆萱留面子:“没有值得我留下的人和事了。”
  忆萱笑容僵住,不由地尴尬起来,毕竟他帮了她那么多,甚至她伤心难过的
  时候,他都愿意劝她几句,她本以为和池皓的关系有些缓和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子,讪讪地笑道:“好吧,先把他留在山庄,要不我去把哥哥请来?你们可以谈
  谈。”
  “哪有庄主见下属的道理,我去见他。”
  池皓从来都是不太注重尊卑上下的,临云山庄对这些也不太注重,特别是慕
  子俨离世后,除了在正经议事上守着礼,其他都比较随意了,而今日池皓却总是
  有意无意地把他们区分开来,像是要划分开尊卑一样。
  池皓说了这话,却没有立刻走,而是端起桌上的一只茶杯,只是端起来才发
  现茶杯里没有茶水,忆萱注意到了,忙从他手上拿过来,拿起茶壶添了一杯茶再
  给他,池皓微微笑了笑,看着茶杯里清浅浮动的茶,“这些事,本不用你做。”
  忆萱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笑说:“我不过是倒杯茶,又不是什
  么大事。”
  凝雪来到亭子,朝池皓行了一个礼,便把一幅画轴给忆萱,“这是姑爷画的
  ,说是小姐要是没事,可以看看。”
  忆萱接过,转过头问她,“他们的棋下完了?”
  “完了,姑爷赢了。”
  忆萱打开画轴,含着微微的笑说:“意料之中。”
  画轴徐徐展开,竟然是一座院落,她顿时明白了,几天前她就说过要把山庄
  东边的那座院子改成他们的新房,加上以前荒山小镇里说过的,她还加了好多要
  求,没想到萧翊竟然一一记下了,一处不落。
  院落的规格布局,摆置花草,甚至院门的样式纹路,萧翊都一一标注好了。
  她本来说的毫无章法,想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萧翊不仅全部用上了,还加了
  不少润色,精致但不奢侈,大气还足够温馨。
  凝雪道:“姑爷说要是小姐满意,就可着人开始了,翻新要不了多久,不多
  久小姐和姑爷就可以住进去了。”
  忆萱卷起画轴对凝雪说:“那我去找他。”
  她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池皓叫了她一声,“忆萱草。”
  忆萱一时高兴竟然都忘了她还在和池皓商讨一个比较沉重的话题,遂让凝雪
  先把画轴给拿回去,又坐了下来,抱歉地给他解释,“对不起啊,我……”
  “没关系,新房是大事。” 
  “哦。”忆萱也只得以这个字来回答了。
  池皓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祝福你,忆萱。”这是第一次,池皓正正经经地
  叫了她的名字,不是什么慕小姐忆萱草之类的,而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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