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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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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闯营?”两名士兵将她拦住。
忆萱勒住马,冲着他们喊道:“烦请禀告轩王,营帐后面的草坡上红梅花开得正好,问他要不要赏。”
两个士兵感觉莫名其妙,这时候红梅花早就谢了,而且王爷怎么可能不顾军事去赏花,更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梅花,想要抓住她,却发现这个白衣女子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策马走了,竟然是追都追不上。
士兵如实把这句话回给萧翊,萧翊正拿了一本书看着桌上的地图,他听罢,手中的书无故掉到了地上,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她,竟然来了。”
士兵不明白一贯冷静的王爷怎么这么失常,尽量详实地再禀报了一次:“那女子卑职看得不是太清楚,只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白色,他知道她该穿白色的,但是那个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忆萱下马,转身对马儿说道:“嗯,你先吃草吧。”这匹马只跟了她一天,显然是不太满意这个主人,只是无法表达,闷着头吃草去了。
一丝月色也没有,周遭静谧地不像话,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忆萱眼睛都不敢眨地望着营帐的方向。
很快就有马蹄声传来,声音的节奏很快,她感觉她的心似乎就在随着这马蹄声跳动,越来越快,似乎马蹄声停了,心也就不跳一样,但是停了之后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穿的是便服,黑色的衣袍在黑色的夜里,仿佛都要融进夜色了,忆萱却能看得尤为清晰。
萧翊走路的样子是风度翩翩,站立的样子是玉树临风,说话的样子,吃饭的样子,抱她的样子,无奈的样子,冷清的样子,都已经嵌入了她的脑海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他骑马的样子,然而她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为他失神过,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甚至觉得他这时应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他离她十步之遥的时候就已经下马了,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忆萱有些不太自在,想起他们上一次见面是那么地不正常,想打破一些尴尬的气氛,左思右想只想到了一句话:“萧翊,在汾城的客栈里,你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么?”
萧翊看着她,点了点头。
忆萱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连眼睛都溢出了笑意,“那我没什么话了,我很想你。”
萧翊的声音出奇地喑哑:“阿萱,我可以抱一抱你么?”
忆萱愣了愣神,张开手臂:“可以啊。”
萧翊抱过她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像这样这么紧这么久,很久之后,萧翊低下头来亲她的额头,一路向下,却止于唇边,犹豫了片刻,又离开了,他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却带了几分不确定:“阿萱,对不起,我……”话到一半,又停住了,他从来不会有吞吞吐吐之状。
忆萱看了看他,轻轻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唇,忆萱不太懂得如何亲吻,只在嘴唇上停留。
萧翊的身子一僵,从容地抵开她的齿关慢慢教她,忆萱吓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萧翊眸色深沉含着浅笑,他闭上眼睛片刻后才睁开,忆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闭上眼,生疏地回应他的吻,这个吻绵长而温情,没有任何言语就冰释了一切,似乎他们从未分开过。
他放开她之后说:“阿萱,这才是亲吻。”
萧翊躺着用一只手做了枕头躺在地上,张开另一只手对忆萱说:“躺下来吧。”
萧翊待人行事总是一贯的高贵得体,从不会做这样随意的动作,这是她惯有的行为,但他却在无形中学会了,还做得这么自然。
忆萱看了看他,犹豫道:“我站站就好,你应该也很累了。”
萧翊笑:“你的重量应该还压不了我一只手臂。”他停了停:“再者,我们这样说话不累么?”
忆萱想想也是,就枕着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躺着,看着繁星满天,忆萱看了看身旁的萧翊,这段时间她一直觉得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却不想又柳暗花明了,不禁偷笑,越想越开心,不小心笑出来了。
萧翊把她拉过来离他更近一些,腾出一只手来把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顺到耳后,柔声问:“你在笑什么?”
忆萱突然蹭了两下,趴在他身上,伸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又捏了捏鼻子,才满意道:“不是做梦。”
忆萱的一套动作让萧翊难以自然起来,定住心神拉着她一起坐了起来。
忆萱疑惑道:“你不是想躺一会儿么?”
萧翊含笑:“已经过了一会儿了。”忆萱汗颜,果然军中将领的风范。
忆萱靠得更近,微笑道:“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现在看不清,明天吧,不过,你还欠我还多解释呢,我要你都告诉我,我才给你看。”
萧翊与她四目相对:“你想我解释什么?”
忆萱认真道:“为什么娶公主?”
他声音温柔:“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她若是不知道她便不会来,那些上辈的恩仇她才会放下,此刻,他们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她只要愿意来找他,那么她一定是明白的。
忆萱不依:“可是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好,我亲口告诉你,为了两国不起战事,我必须娶她,不过当时我得知你母亲的事,我知道我们再无缘分,索性便娶了公主,这样你也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慕庄主的大度,是我以小人之心了。阿萱,对不起,当年父皇的过错,我向你道歉。虽然娶了渊国公主,我亲口答应婚事,也只是把这出戏演得更真一些,我对她绝没有半分情意,成婚后,我没进过她的院子,我没吃过她做的东西,没有喝过她烹的茶,你送给我的那一盒子红豆,即使不是真心送我,但我也很高兴,我也才明白红豆为什么叫相思子,也明白了一寸相思千万绪的意味。”
忆萱脸红:“好了,我知道了。”片刻又不依不饶起来,“那你为什么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你的王妃?”
萧翊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如意结啊,喂,你不要不认账啊。”
萧翊凝视着她:“我未曾送给她,只是别人送给轩王的新婚贺礼,轩王赏给她也没什么。”他笑了一下,缓声道,“那个东西我并不喜欢,我只认那盒子红豆。”
忆萱满意地点了点头,踌躇了一会儿道:“可是公主终究是你的王妃,再说,我也,我也不能真做了你的侧妃。”她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但是真正实行起来却很困难。
萧翊一把搂过她,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了,她从前说过只要她收了送来的美人,她都要赶出去,可是现在她竟然这样委屈自己,是他让她丢了那份傲气。
萧翊声音低沉:“不会的,我说过我只有一个妻子,也只有你这个妻子,不过现在我以前想的法子行不通了,不过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如果忆萱早两日来,他们前几天的战场旁有一处悬崖,他专程查探了悬崖的高度与山下的形势,以他的功夫他不敢保证掉下去仅仅只是擦破皮的轻伤,但是绝对不至于摔死,山崖之下走几步就有一条河,如果被水冲走找不到尸骨就在情理之中了。
那时他在犹豫该不该就这样不负责任地逃了,如果他走了,这场仗就败了,可能是身后将士的士气高涨无畏无惧感染了他,他也就顺其自然地打完了那一场。
忆萱靠在他怀里,认真听他说,“这场战争之后,祁国也可以开疆拓土,将士的士气必然也不会低落,如果趁此攻打渊国,我们的胜算比他们大。”
“不可以。”忆萱蓦地坐正了身子喊道。
萧翊知道她一定是这样的反应,可是他们没有别的出路了:“阿萱,你听我说。”
“不要。”忆萱打断他,揉了揉本来就有些乱的头发,冷静道:“如果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我宁愿不要和你重逢,百姓不喜欢战争,我知道家有多珍贵,一场战争会让很多人失去家的,萧翊,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做了你的侧妃,也没什么关系的,这也没什么委屈的,只要你在就好。”
萧翊正欲再说,忆萱打断他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晨起。”
“那你应该回去歇息。”
萧翊低声笑:“在这里,我会歇息地更好。”
“可是,这里更深露重的。”
“你躺在我身上就感觉不到了。”
忆萱瞪着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是无奈:“萧翊,你是木头啊,我关心的是你。”
萧翊不顾她的埋怨,懒洋洋道:“你关心了你,就是关心了我。”
话声刚落,他突然把她往后一拉,忆萱不明所以,却看到刀光一闪,萧翊应战多时的警惕因见了忆萱,在此刻完全放松下来了。
竟然还来不及起身,刀已经刺入胸膛,忆萱刹那间觉得那把刀是刺中她的,脑子内一片空白,刺客也没有想到会这般轻松,拔出刀来迅速离开。
在夜晚,忆萱不能看到他流了多少血,只能凑得更近才查看他的伤口,这样的变化太突然,她只觉得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她身子不住地颤抖,话也说不顺畅,刚刚明明还是美梦,现在却变成了可怕的噩梦。
如果可以,她宁愿刚才的美好也都是假的,但是她躲避不开,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伤口是真的,血是真的,刺伤的位置也是那么可怕的真实。
萧翊安慰他:“不要怕。”他吐出每一个都是那么困难,却还是不顾忆萱的阻止继续说道:“营中的人快来了,你先离开……他们不会,不会相信你。”
忆萱吼道:“我不走,你只会赶我走,这一次你赶不走我了,如果你死了,他们杀了我给你陪葬,我们也要睡在同一个地方。”她慌忙想把他背起来,萧翊却不起来,她不敢用力,她又着急又担心又害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萧翊想说话,却已经来不及了,他说话很困难,根本没有太多时间,营中的人带了人找来了,萧翊沉痛望着她:“阿萱,走。”
忆萱知道人已经到了后面,也已经发现他们了,萧翊的眼里的痛楚她无法忽视,他已经强打着精神睁着眼睛却难以说话。
“王爷在那里,抓住那个白衣服的女的。”
越来越多的人靠拢,举着的火把足以照亮他们两人。忆萱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眼睛,听到他虚弱到极致的声音:“阿萱,快走。”
“快,救王爷,不要让那个女子跑了。”只有五步的距离,萧翊却是支撑不住了。
忆萱轻柔放下他,轻声道:“我走了。”她知道他即使睡着了,肯定会听到了。
只有三步了,马儿突然仰天长啸,忆萱心下感激,果然是通人性,找准了啸声的方向,飞身越过那群将士直直向马儿所在的位置而去,他们没想到她还能逃脱,一个愤怒的声音:“抓住她。”
忆萱稳稳落在马上,策马而去,这里的人都是跑着来的,怎么可能追上她,她与他们在这附近的山里躲了一夜的迷藏。
天刚亮的时候,所有追杀她的人都奇迹般地撤退了,马太过显眼,她把他放在了山林里,就往萧翊扎营的地方奔去。
太过幸运,她竟然看到了薛涵,顾不上其他,直接闯进了军营拦住薛涵,薛涵惊诧地望着她,扫了一遍抓捕她的守卫,厉声道:“做你们该做的事。”忆萱上前就问:“萧翊怎样了?”
薛涵沉默不回答,忆萱急声追问:“到底怎样了?”
薛涵对她做了一个大礼:“王爷重伤,生死未卜,仍在昏迷。”
忆萱呆讷地问:“他在哪里?”
营中的士兵似乎都在忙着些什么,有几顶帐篷都被收了起来,忆萱恍然想起萧翊说他们今日就要回朝,惊声问道:“他还有伤在身,你们也要把他带回去么?”
薛涵点了点头,“战事完结,逾期不归是大罪。”
忆萱朝他吼道:“他受伤了,这么颠簸几日,你们非要他死了才甘心么?”
薛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况且他还是一个大夫,这样的情况他也不能保证万全,说出的话也是不甘与无奈:“这是圣意。”
“不行,我要带他走。”
薛涵一惊:“慕姑娘。”
“带我去见他。”
薛涵见她执着,只得上前领路,忆萱跟着薛涵走,遇到了昨晚追杀她的副将,怎样都不肯让她进萧翊的帐篷。薛涵还在与他解释,忆萱却不由分说地一掌向他劈过去,副将不可置信看着她。
忆萱一步一步走着,有谁拦着她便出手打谁,她出手快而准,有兵器刺过去,她就直接夺,丝毫不顾及是否会伤到自己,竟然没有一名将士可以拦得住她。
营帐里的床很矮,忆萱直接跪在了萧翊的身旁,她轻轻抚过他的脸,那张脸是她想念了千百遍的脸,果然是相见争如不见,如果她没有来找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忆萱慢慢伸手去抱起他,抱起他就想往外走,这时营帐外一定布置擒她的人,她一个人可能还有机会打出去,她虽然自小练武力气别人大很多,但是抱起萧翊这样的男子还是有些困难,他又比他高出很多。
他抱她的时候是风姿绰约,她抱他的时候却是狼狈不堪,忆萱感觉这样行不通,遂又轻轻放下努力着劈开他的伤,低声对他说:“你忍一忍,我知道你的伤一定很痛,可是我很没用,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她把床上的床单拉起来,扯成了两条,把萧翊和她绑在一起,像是连理枝一样,虽然不是天生的,但是她也要用其他东西把她们绑在一处,待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慢慢地往外走。
出乎意料地没有人上前拦她,他们似乎都看傻了,这是怎样的女子才会冒死抢走一个人,她走到营帐外,她能感觉到不少的弓箭手的羽箭已经对准了她,然而没想到她背着萧翊,这个时候肯定不能下手,忆萱回首看他:“萧翊,现在还是你在救我。”
她看了看周围,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全是将士的兵器指向她,忆萱凝了凝神,大声道:“除了轩王,你们谁说话作数?”
站出来的却是那名副将,他一身铠甲,泛着冷光,漠声道:“放回王爷。”
忆萱不看他也没有听他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举起来问道:“有谁识得此物?”
一面问一面想,要是他们不认识又该怎么办,脑子里不停地打转,赶紧想着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然而皇家之物却还是被很多人记得的,首先开口的那位副将,带着恭敬又疑惑的语气道:“这是先帝之物,当今皇上也有一块,不过稍有不同。”
忆萱松了一口气,说:“拿着这块玉佩告诉皇上,临云山庄慕忆萱用当年先帝赠与家父的玉佩换一个恳请,我要带走萧翊,我想这件事皇上不能不答应。”
此言一出,所以人面面相觑,薛涵帮了她一把,对着忆萱跪了下来:“先帝之物,臣自然不敢阻拦。”
忆萱回了他一个笑,算作记住了他的恩情,把手里的玉佩抛给副将,他接到后,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忆萱不管其他,走出了军营,马儿在不远处等她,忆萱根本不知道她该去哪里,不过什么都束缚不住他们,他们是这片天地上最自由的两个人。
她把萧翊放到马上,尽量抬高手扶住他,对马儿说:“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也是你的男主人。”
☆、残阳似血,朝阳如画
跑了两个时辰,他们到了一处树林,但是树林里的草丛属于那种硬质的,而
且长得十分密,坐下去十分硌人。
她用手把草一根根地拔掉,没有铲子之类的东西,只能用折下来比较坚硬的
树枝,足足挖了一个时辰,才把草根除掉,有时树枝不方便,她便直接用手刨,
本来白皙纤细的手指已经是泥土和着鲜血,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忆萱想去抱一抱萧翊,手脏得根本不能碰他,找了个小
水塘洗手,本来清澈的雨水落在了这里,被她染黑了又染红了。
她把萧翊抱到她怀里,从前都是他这样抱着她,今天反了过来,夕阳西下,
是她最喜欢的风景,那一次他们遗憾地错过了,今天却看了一遍,虽然他看不见
,她会记住了,等他醒了,她再一一讲给他听。
忆萱又把慕子俨留给她的书信和先帝亲手写下的不像圣旨的圣旨铺到了地上
,她笑得明媚:“萧翊,你看,这是我爹写的,那个是你爹写的,这么一来,我
们就必须成亲了,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可再不许耍赖了,你再不是
什么王爷,你也没什么王妃,你是我慕忆萱的夫君,你说好不好,不对,我不能
问你。”
她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你只能说好,你不能说不好,你都不知道我有
多爱你,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但是长相可以和你媲美的人我也见过,为什
么我并不觉得他们好看呢?你到底是怎么偷走我的心的?你偷走了也好呀,可是
你放开我的时候竟然都不还给我。你第一次见我就那样嘲笑我,第二次见面时你
还对我不理不睬,我可是生气了的。后来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却发现好像喜
欢上你了,我跑到安阳就是想见你一面,你救了我,我还与你赌气,你肯定觉得
我太任性了。秦伯父的家里你说开了一切,我真的很开心,不过,我都是偷着乐
的,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太开心了,我很多时候都很开心,可是最开心幸福的是在
轩王府里的那段日子,但是最难过的也是在轩王府,不过还是开心的时间最多,
你不必介意的。今天,我学聪明了,太阳从我们的左边落下去,就会从右边升起
来,我们只有稍稍转一下身子,就可以看到了,今天晚上呢,你就先靠着我睡,
等我们看到明天的日出后呢,这山上一定有蘑菇,烤蘑菇的味道应该不错。”
忆萱把所有想与他说的话都想在今晚通通告诉她,一直说个没完,虽然萧翊
没有回应她,然而她却越说越带劲,歇一口气之后又再讲下去,一直到天明,嘴
巴酸痛难忍,她再不想开口了,太阳慢慢升起,直到从橙红变成了亮色,从圆盘
变成了火球,躲到了云层里去了。
忆萱准备抱起萧翊,却震惊地发现萧翊的眼睛竟然睁着的。
忆萱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萧翊冲她微笑。
忆萱再去揉了揉眼睛,萧翊拉下她的手:“是我。”
忆萱呆住,或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竟然这般从容。
萧翊笑了笑:“我醒了。”
忆萱的反应何止慢了半拍,很久才涌起狂喜的感觉,却还是止不住地问:“
你的伤?”
萧翊道:“是真的,那个刺客来得时候我确实是看到的太晚,不过,我若是
出手,也只是轻伤,但是我突然转变了想法,任他给了我一刀,只要我受伤了,
就要把握实行接下来的计划,给你想要的一切,不过有一个自称是我妻子的姑娘
,把我给抢了出来,就连我受伤了也不放过,把我又抱又背又用马驮,让我在昏
睡中也不得安宁。”
忆萱冲上去抱住他:“难道这样不好么?你做那么危险的事都不告诉我,我
把你抢来也没有错呀。如果下一次你再这么拿命开玩笑,我就管你伤得怎么样,
有没有死,都挖个坑把你埋进去。”她真的生气了,他做出的事情是这么的不计
后果,可是她却无法责怪他。
萧翊微微一笑:“很好,我很庆幸有这么一个妻子,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忆萱去揉他的脸:“是谁以前承诺过不骗我,不让我担心害怕的,可是你数数你骗了我多少次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弥天大谎。”
风雨之后的晴天总是格外让人珍惜。
萧翊任她揉搓:“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说点其他的。”
“你想听什么?”
“说一句我爱你听听。”
“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
忆萱不服气了,转了过去:“你害得我这样担心,听了我一晚上的情话,你
连说一句都不肯了,也太小气了。”
“阿萱。”
她不理他。
“阿萱。”
她侧头瞟了他一眼,又看回去了。
“我的伤还没好。”萧翊淡淡说,忆萱忙转过身去,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了,却看到萧翊忍着笑看她,忆萱忍无可忍:“你又骗我!”
无论再说什么,忆萱就是转过头去不理他,撅着嘴生他的气,萧翊很是无奈
:“我爱你。”
“骗了两次,再来一句。”
萧翊一把把忆萱拉到他怀里,忆萱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尽量避着一些,萧翊
似笑非笑毫不顾忌:“以前怎不知你这样过分。”
“以前不是你妻子嘛,昨晚你可都答应了,过分一些也没怎的。”
“那,萧夫人,你的夫君现在行动不便,无家可归,你要怎样安置呢?”
忆萱看了看马儿,“让它驮着就行了。”
“……”
萧翊拉起她的手,忆萱本来手都交给他了,但又想到一件挺重要的事,忙对
萧翊露出她惯有的笑容,手却一个劲儿地往后躲,状似无意地就把手藏到了身后
。
萧翊也不说话,再从她的背后拉出来,反复几次,忆萱还是挣脱了,死活都
不肯拿出来,萧翊神色不明地说:“我只想看看你的手怎么变红了。”
忆萱收起笑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当然了,你流那么多血,都染到
我手上了。”
“那怎么还有伤痕的纹路?”
忆萱正色道:“你看错了,是我的掌纹。”
“那好,我帮你看看手相。”萧翊神色淡淡地,又好像是没有什么表情,忆
萱专心地把他看着,每次只要他一露出这样的神情,忆萱就会揣摩不出他到底在
想什么。
萧翊趁着她愣神的瞬间,轻易地捉过她的手,给她做简单的伤口处理。
忆萱动都不敢动,任由着他一点点擦拭着掌心的血迹,露出清晰交错的伤口
,伤口不深,都是被杂草树根划破的,但却很多。
萧翊一边包扎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下次伤到了还敢跟我狡辩,就别怪我不
客气了。”
忆萱立马有话回他:“那你受那样重的伤时还说没事,不是狡辩是什么?”
萧翊抬头看他一眼:“倒还挺会活学活用。”已经包扎好了,就松开了她的
手,忆萱抬手嫌弃地看了一下,“怎么这么难看?”
萧翊看着她的手,轻微一笑说:“是我的不是,把夫人的芊芊玉手包扎成了
肥胖熊掌,夫人想要怎么惩罚?”
忆萱想了想,抬头看她:“那么,来,把你脸给我,让我打一巴掌。”
萧翊手中的动作稍微一顿,又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没听清
,你方才说什么?”
“把你脸给我,让我亲一口。”
萧翊侧过脸去:“给。”
萧翊的伤,虽然薛涵已经处理过,但是也经不起折腾了,得赶快找个地方让
他养伤,荒郊野岭找户人家都困难,更不要说想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客栈了,她
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萧翊也一样。
忆萱浪费了太多的体力,萧翊又是重伤在身,他们丝毫没有穷途末路的感觉
,反而还很愉悦地边走边说笑,即使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他们也可以这样一
直走下去,身后的马紧紧跟着他们,萧翊悠闲自在,忆萱心里还是有些着急,不
停地四处张望,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不确定道:“应该走那边吧?”
萧翊望了一眼,摇头:“战火烧了半月,那里已经没人了,从这里往下走有
个镇子。”
一个远远的声音传来:“姐姐……姐姐……”
忆萱讶然,却见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男孩飞一般地向她跑来,他好像突然发
现了宝藏一般,眼睛闪闪发亮,很快就到了忆萱身边,忆萱茫然去看他,又看了
看萧翊,萧翊淡淡笑道:“别看我,找你的。”
这小男孩叫沈凡,小沈凡再叫了一声:“姐姐”,快速把身上的一个包袱取
下来,放到忆萱手里,忆萱更加诧异,沈凡仔细与她解释:“这是一个叫薛涵的
叔叔让我交给姐姐的。”
忆萱看了看包袱里的东西,是一些治伤药和包扎的工具,干粮和银子,她稍
稍明白,低下身来摸摸他的头,轻柔道:“可是你怎么知道就是我们呢?万一错
了怎么办?”
沈凡一脸笃定的表情,恳切道:“不会错的,薛涵叔叔说让我找一个穿白衣
服的姐姐,嗯……”
他半天没有想到接下来该说什么,忆萱接过他的话:“但是穿白衣服的也很
多啊。”
萧翊说:“他是不是说,让你找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姐姐?”
沈凡本来是不敢接近萧翊,见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不能亲近,遂调转头兴
奋与他说:“对,对啊,他就是这么说的,还说这个姐姐一定是像仙子一样,很
容易辨认的,我坐在前面等了这么久,只有姐姐才是仙子。”
蓦然被小孩子这么夸,忆萱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总归是个小孩子,忆萱端出
成年人的姿态来,语气更加温柔:“那么,他有没有给你什么报酬呢?”
沈凡半天不说话,脸憋得通红,挠挠头道:“没,没有,他说可以见到仙女
儿,我就答应了。”
忆萱愣住,深深佩服薛涵这个老狐狸,把难题推给了她,她不能忘恩负义地
不管沈凡吧,可是周身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的,除了银子,她低头问:“你要
银子么?”
沈凡摇摇头:“父亲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银子。”
“那你父母亲在哪里?”
沈凡兴致更甚,颇为自豪道:“父亲是游走四方的大夫,他治病救人可行了
,母亲就一直陪着他,我和他们走过好多地方啊。”他突然眼睛又黯淡下来,“
可是父亲骂了我,我就跑出来了,可是,可是我不是故意拿错了药的,父亲那么
凶我。”他拽着忆萱的手,几乎是泫然欲泣,祈求道,“姐姐,你陪我去找父亲
,好不好?父亲一定不会对你生气的。”
忆萱看他这样的模样,根本无法拒绝,再者还欠着他一个人情呢,牵起他的
手就走:“好,我陪你去找你的父亲。”
沈凡雀跃地走走跳跳,始终不松开忆萱的手,萧翊走在忆萱身旁,萧翊走的
稍稍有些慢,是迎合了沈凡的腿脚。
忆萱本想去拉他,可是沈凡拉着她,她再去拉萧翊,看起来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也走的不自在,也就放弃了。
沈凡告诉她,他的爹娘就在那座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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