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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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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好窗,急忙把蓝希环的备用面具,给她戴上,抱她上床。当第二天蓝希环神采奕奕地醒来时,尚瑜却拖着沉重的身体回房睡觉。蓝希环由始至终都不知道面具被人换过,由于那药性甚强,她忘记了前一天的一切,也忘记了强吻尚瑜的事实。否则,她估计要惭愧得恨不得一头撞了墙!

尚瑜对此却多了一个心,晋王座下有人的毒术不亚于蓝希环。且那以后,尚瑜再也没怀疑过她的水平,她看似迷糊,可在大事方面却聪明、冷静。这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孩能有的水平,有时,他禁不住想,她为什么会愿意屈居在尚瑾的手下当一个小小的护卫?

晋王若有所思地瞧了尚瑜依言,敲敲棋盘,道:“尚大人,该您了。”

尚瑜收回打量蓝希环的眼神,信手放下一子。

他的反应晋王看在眼里,笑道:“不如我们赌一把?这局棋,本王要是赢了,你把珝儿借给本王一个月,如何?本王承诺,本王定会好好疼惜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晋王对她是什么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蓝希环一听坏了。她忙捅了捅尚瑜的腰间,示意他不要答应。

尚瑜却只是一笑:“若本王不小心赢了呢?”

晋王道:“由你决定。”

尚瑜正想开口,太子却扇子一挥乱了棋局:“不。由本宫来和你赌!”

此举连蓝希环也想不到。晋王脸色一变,正待出言,却见尚瑜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掌朝棋盘上拍下,冷冷道:“你们当本王的弟弟是什么?”

第一卷 019 费解

太子一怔,忙道:“本宫只是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尚瑜看也不看他门,拉起蓝希环就走。蓝希环却也不领情,摔开他的手,尽自走了。

尚瑜重重吐了口气道:“珝儿,别生气了。”

两人刚坐下,一个姑娘便走了进来,她怯生生地朝他们万福:“奴家前来服侍公子用餐。”

她不等尚瑜开口,便在蓝希环身旁停下来,双手捧起她的饭碗道:“珝儿公子,奴家帮您盛饭。”

在场的两人中,尚瑜肯定不好对付,她第一反应就是从蓝希环下手,但她没想到蓝希环比尚瑜更难伺候。蓝希环双手用力把筷子一掼,筷子便断成了两截。她冷冷道:“珝儿是你叫的吗?”

姑娘一愣,急忙垂首道:“是,三少爷。”

蓝希环斜睨了她一眼:“滚!”

那姑娘本是太子叫来安抚尚瑜的人,想不到发火的是蓝希环,她不愿这样无功而返,樱唇一张,怯生生道:“三少——”她话还没说完,蓝希环霍地站了起来,一手掀了桌子,即往外走。

尚瑜冷冷道:“尚珝,站住!”

蓝希环顿了顿,停下脚步,但也没有回头。尚瑜瞧着她僵直的背影,沉声道:“道歉!”

蓝希环咬着下唇,回过头,瞧了瞧满地狼藉,又瞧了瞧他,“哼”了一声,跑到花园里,一个人生闷气。她见花就踩,不到一会儿,整个花园的鲜花全都化作了尘土。

她还不解气,抬脚又踹柱子。这时,后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珝儿怎么了?”

她回过头,见是太子,也就没说话,又转过头去了。

太子碰了个钉子,心中不快,但仍维持笑容道:“你是个女孩儿吧?”

蓝希环心中一惊,表面仍做镇定道:“哦?”

太子原本只是心里猜疑,此时她又如此含糊,他信心又增加了几分:“尚大人没有弟弟,所以,你一定是个妹妹,不对吗?”

蓝希环突然哈哈大笑,末了,冷冷道:“您想多了。”不等他说话,转身回房。

此时是下午,侍女见她回来,随即上前道:“三少是要沐浴吗?”

蓝希环故意走到侍女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浅笑道:“你们要服侍本少爷?”

侍女垂首道:“这是奴婢的职责。”

蓝希环冷哼了一声,从她进景园的第一天开始,就不要侍女服侍洗澡,如今眼前的侍女提出,八成又是太子的人。从太子到景园,便一直有人窥视她洗澡,害得她百般遮拦,连洗个澡也不痛快。

想到这儿,她就气愤,到了景园,不是陪晋王喝酒,就是陪太子谈心,她又不是三陪!那欠扁的尚瑜居然还能一脸微笑着看着,什么也不做。

这次,她真的不想玩了。于是,她一把推开侍女,头也不回出了门。

太子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角落旁,招来附近的随从道:“跟上她,不管用什么方式,在去到水墨城之前,不能让在尚瑜面前出现。”

想起尚家,太子就头痛,尚瑜心思缜密,且他是朝廷功臣,掌握兵权,皇上对他器重有加。想他堂堂太子,却不得不四处奔波涉险,如今他身在朝堂之外,若尚瑾联合其他亲王参他一本,他很有可能地位不保!

因此,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争取这次打赢尚瑜,而尚珝比尚瑜要容易下手得多,尚珝横空出世时,他暗中调查了一切,却想不到睿王府竟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不一会儿,尚瑜远远走来,担忧道:“殿下有见到珝儿么?那孩子,脾气真坏。”

太子轻笑道:“小孩嘛,是这样的。不如我们分头寻找?”

两人找遍了景园,也没找到蓝希环,太子正要建议找晋王一块喝酒时,太子的随从回来了,但他见到尚瑜在身边,欲言又止。太子为了不让尚瑜起疑,示意随从直说。随从行礼道:“天鹰铁卫在桃溪城楼处被践踏致死!”

天鹰铁卫正是他派出去跟踪蓝希环的人!太子心里暗暗吃惊,他强自镇定道:“你派几个人下去,查清情况,尽早回报。”

尚瑜在旁边听着,但笑不语。

太子也不知道是尚瑜所为还是晋王,抑或是第四批人马,相比晋王,尚瑜一直都在场,而其他人恐怕没有那个实力——太子沉吟不语。

桃溪城里一片喜庆,因为这一天刚好是桃溪城最大的节日——桃花节。桃花节庆祝的不是桃花盛开,而是桃子成熟,这一天,全城人都穿着节日的盛装,欢庆于街头巷尾,街道两旁挂着精致的桃花灯笼,与欢笑的脸相得益彰。

蓝希环饶有兴致地看着欢乐的人群,他们手里也都提着桃花灯,她自己也想买一个,可搜遍了全身,竟没有一分钱。身上唯一能顶钱的只有红玉令牌。她手里紧紧攥着它,好几次都有当掉冲动,但见红玉晶莹剔透,揣在手里如此暖和,她又舍不得。

她一个人迷茫地站在街道上,咬着下唇,也不知道怎么办。暗中好几批隐卫四处分开,紧紧盯着她,见她神情如此,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都不禁提高了警惕。

蓝希环沉吟了半晌,下定决心往回走。她越走越偏,盯梢的人越来越紧张。猛地,她突然不见了!

他们大吃一惊,突然其中一人脖子上一阵冰凉,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动!”

那人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头也不敢回:“有事您请说!”

蓝希环压低声音道:“把钱都拿出来!”

居然是强盗?!那隐卫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脖子上剑气横生,不敢大意,急忙把怀中的银子都掏出来,扔在前方:“就这么多了。”

蓝希环瞧了瞧地上的一丁点银子,简直想仰天长叹,这点银子怎么够花嘛!想了想,她迅速放开隐卫,如风般逝去,顺手牵走了那一点银子。

好不容易当一回劫匪,竟然只有这么点银子!她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将就着用。回到街上,她买了一盏桃花灯,优哉游哉地在人少的地方在晃荡,她不太喜欢靠近人群。

就在这时,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气从身后传来,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几乎是反射性扔了灯,像泥鳅一样钻进人群中,利用嘈杂的人群来掩饰自己的位置。可不管她怎么躲,那股杀气总是在她身边流连不去。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若是不小心被捅一刀,也不会有人留意到。

蓝希环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暗暗留意着杀气的来源,灵动的水眸一转,计上心来。她一步一步地往最狭窄的地带,桃仙桥走去。桃仙桥是一座弯弯的石拱桥,由于与桃溪城信奉的桃仙的关系,那里也是人流最多,最热闹。

她站在桥中央一站稳,两边便有不明人物朝她涌来。她迅速分辨出那几个人,低头,在人群里钻到他们身边,扬手就是一把药粉,然后迅速地跑下桥。

跑开一丈多远之后,她拍拍胸脯喘了口气,正待为自己的行为得意时,桥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桥快断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桃仙桥上的人惊慌失措,全朝她那个方向涌来。她诧异地回头,看到全是黑压压的人群,急忙避开了。

她拍了拍衣服,在街道上慢慢地逛着,这是一条小食街,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食,都是地方特色,香味不停地钻进鼻中,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猛然感觉,肚子饿了。

她兴高采烈地跑到小贩面前,摸钱。出乎意料的,她“咦”了一声:“钱不见了?!”

一两银子买了一个灯笼之后,贩子还给她找了几吊钱,她也没数,顺手就挂腰带上了,可如今,她举着仅剩的一枚铜钱,欲哭无泪:“一文钱逼死英雄少年啊!”

第一卷 020 比坏蛋还坏

她饥饿难耐,正在摊子前徘徊,无意中却听得旁边路过的人道:“天啊,实在太可怜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另一人道:“就是啊,还是被活活踩死的……桥到现在还好好的呢,也不知道是谁喊的,真是!”

蓝希环一怔,回头瞧向桃仙桥的方向,可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见。她心里蓦然出现一丝不安,难道被踩死的是要杀她的人?可她只是给他们下了软软粉——让人四肢无力而已。而当时谎报桥断的人又是谁?

她转身往回跑,就在这时,有人大喝:“干什么的?”

她诧异地抬起头,才见到眼前有两列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而她心急,却没有留意到。她略略打量了他一下,心想他地位应该不低,很有可能就是桃溪城的城主。

她估计对了,与此同时,城主也在打量着她,他刚从案发现场回来,当他发现被践踏致死的人竟是大内高手之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即刻派人把尸体保护起来,并召集众人往回赶,不料途中见到了蓝希环。

他见蓝希环锦衣玉冠,神情不安,遂记上心来,放柔声音道:“你是哪一家的孩子,在这儿干什么?”

蓝希环可怜兮兮地舔了舔嘴唇,指着身旁的摊子道:“我饿……”

城主见她举止怪异,口音又不是本地人,心中有了着想,便道:“想吃吗?”

她慌不迭地点了点头。

城主让侍从给她买了个虾饼,她欣喜地指了指蛋蛋饼和薯仔饼:“我能不能全都要?”

侍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给她买了。她咬了一口虾饼,满足地叹道:“真好吃!”

城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装作漫不经心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蓝希环脱口而出:“尚珝。”

尚珝这个名字出世虽然不到一个月,却飞遍了大江南北,她治好晋王的病之后,更是成为了人人称奇的神医!

城主又惊又喜,急忙朝侍从打了个眼色,等侍从离开之后,又好声好气道:“这饼吃多了不好,不如我带你去酒楼吃饭吧。”

蓝希环见他请客,自然欢喜,随他去到了桃溪城最奢华的酒楼。城主一面看着她大快朵颐,一面思索着该怎么把罪名安在她身上。

蓝希环虽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心里却也有了算计。桃溪城的晋王的地盘,她进酒楼,晋王自然就会知道,但尚瑜也会知道,在上酒楼之前,Qī。shū。ωǎng。她看清楚了,酒楼墙角有尚家的家徽,是睿王府的产业。

由于官商不能互通,尚瑜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各处产业各自营业,不打睿王府的旗号,只是在墙角处标明。“睿王府”这个名字虽然是家喻户晓,但除了睿王府中人,几乎无人识得这个标志。

此时已晚,店里的人不多。蓝希环刚吃饱,外面有个人走了进来,她一愣,来人竟是太子。太子见了她,微微一笑,她当做没看到,正准备低下头,晋王又出现在了门前。

城主不认识太子,却和晋王很熟,他大喜地正要迎上去,却见晋王给他打了个眼色,太子背对着晋王,没看见,蓝希环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心中暗道不妙,尚瑜怎么这么婆妈?到现在还没来!

正想着,门外有人打了个喷嚏,蓝希环高兴地冲出门,尚瑜果然站在门外。她扑上去,把脸埋进他怀里,撒娇道:“兄长大人,人家一个人好害怕!”

尚瑜反手抱住她,轻轻摸着她的头,歉然道:“都是哥哥不好。”

蓝希环在他怀里暗叹了一声,做戏做到如此程度,连她都以为自己真的是尚珝了。但同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你永远都不是尚珝,你也不能成为尚珝。

城主瞧了瞧尚瑜,又瞧了瞧蓝希环,再和晋王相视一眼,知道计划无望,不由得长长叹息了一声,请他们一行人去全城最奢华的地方——城主的庄院。

尚瑜以照顾蓝希环为由,晚上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蓝希环抱着柔软的蝉丝被,一想到尚瑜和她同房,心里就郁闷。见到他走进来,她急忙霸占了床:“今晚我睡床,你打地铺。”

尚瑜一屁股在床上坐下,边拖鞋边道:“哪有让兄长打地铺之理?”

蓝希环尖叫着把尚瑜推开:“不行,这是我的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尚瑜捂住了嘴,他轻声笑道:“既然是兄弟,睡在一起又何妨?”

蓝希环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手指上,气恼地抱怨道:“兄长大人,你坏蛋!”

尚瑜瞧了瞧通红的手指,云淡风轻道:“这只手刚刚脱过鞋——”他话没说完,蓝希环就跳下了床,跑到桌前,杯茶,漱口,狠狠地漱口。

尚瑜随手拖了外衣,搭在床头的架子上,他自己斜倚在床头上,拉了被子,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017比坏蛋更坏

蓝希环回过头,猛地看到他眼神迷离的样子,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强自镇定地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使劲地把他往外面拖,“这是我的床!”

尚瑜得意地一笑,精准地抱住她,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扔进床里:“别淘气。”

蓝希环摸了摸被摔痛的屁屁,抢了被子抱回怀里,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道:“兄长大人,您越来越过分了。”

尚瑜笑:“有吗?”

蓝希环狠狠戳了戳他的手臂:“人家的闺誉怎么办?”

尚瑜更笑:“现在你是我弟弟,除非你恨嫁了。”

蓝希环气得一跳三尺高,她顺势捞捞了个枕头,盖头盖脸地朝他一阵乱打。尚瑜急忙伸手抓住枕头,她愈发愤怒,把枕头一扔,扑在尚瑜身上,使劲地掐他脖子。

尚瑜不甘示弱,两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新仇加旧恨,使蓝希环略占上风,她骑在他身上怒道:“尚瑜,你到底要利用我到什么时候?”

尚瑜不答,反而直勾勾地瞧着她的胸口,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她以为自己衣领张开了,忙低头一看,可尚瑜却抓紧机会,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淡淡道:“我怎么利用你了?”

蓝希环挣扎了几下,未果,遂伸手一掌朝他背上拍下,气急败坏道:“坏蛋,快放开我!”

尚瑜知她生气了,便放开她,坐回原处。她慌忙坐起来,抱着被子,缩到了角落里,远离他的势力范围。她瞪着他道:“你让我扮你弟弟,又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我大秀兄弟情,是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方便你行事,不是么?”

尚瑜点点头:“确实。”

从让全城人帮忙找她,到当众抱她,到在晋王、太子面前宠溺她,这一切,莫不是尚瑜的做戏。蓝希环也一直知道他在做戏,可她仍然忍不住心痛,难道她的价值就只是一枚棋子么?

蓝希环低垂的头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她向来不喜欢被人瞒在鼓里,可尚瑜总是绝口不提,甚至太子和晋王也不提,她有种预感,那个地方绝对非同小可。

尚瑜只是敷衍了事:“去了你就知道。”

蓝希环心里苦闷,她辛辛苦苦当他棋子,为他出生入死,结果他却连这个也不愿意和她说。她垂下脸,缓缓道:“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她说了一半,顿了顿,有再说下去,其实那个问题问不问都一样,只是她心里不舒服而已。

尚瑜微微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道:“睡吧。”

蓝希环瞪着他,就是不肯睡。尚瑜知道她心思,又笑道:“我不是晋王,对娈童不感兴趣。”

蓝希环生气地把枕头往他身上一砸,把被子一拉过头,睡了。尚瑜倚在床边,怔怔地看着罗帐,也不知在想什么。少时,被窝里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兄长大人,你比他还坏。”

第一卷 021 又一城

翌日清晨,蓝希环打了个哈欠醒来,尚瑜已不在床上,她瞧了瞧自己的衣服,总算对尚瑜有了一次正面评价,不管他多坏,至少他是个君子。

才刚走出花厅,她就又推翻了对他的好感,尚瑜坐在梳妆台前笑着朝她招手道:“珝儿,快来帮为兄梳头。”

蓝希环念头一转,眉开眼笑地答应了。她先是熟练地把他头发梳直,拢于顶,用红色的丝绳系好,弯曲成鬟,又在发顶做出巍峨瞻望之状,戴上莲花冠。

尚瑜瞧着镜子里的“美人”,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她果然做不出什么好事情来。她瞅着他扇子般的睫毛,诧异道:“你的睫毛是假的吧?怎么可以这么长?”他开始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蓝希环颇为自得地在他脸上修理了一番,画了传说中最妖媚的眉毛。他忍无可忍,恶狠狠道:“尚珝,你活腻了,是吧?”

蓝希环不禁咋舌,尚瑜居然在发大火时仍然记得没有交错名字,可真强悍。

好巧不巧,这时,侍女走进来道:“两位公子起床了吗?奴家——”她她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因为她刚好看到尚瑜把蓝希环按在梳妆镜子上,两人距离不到半尺,神情暧昧,眼神迷离,似有奸/情。

不到一个时辰,尚瑜是个弟控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桃溪城。

尚瑜、太子、晋王三人混战,谁也占不了便宜,如今聚在一起,且目标一致,干脆同行。

每天,他们都在蓝希环面前口蜜腹剑;每到一个新地方,他们都在蓝希环的背后秘密联络人马;每个夜晚,都有一拨又一拨的杀手涌向他们下榻的客栈,又有一拨又一拨的隐卫出去抵挡,也不知道是谁的杀手,谁的隐卫。此时唯有一条定律适用——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

蓝希环几乎每夜都在兵器交戈声中入睡,但醒来之后,一切又如前一天一般,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开始,她总是心惊胆战,后来渐渐习惯了,不管外面打得多激烈,她都能高枕无忧。在尚瑜弃子之前,她是尚家三少,自然会有人保护她。

经过半个月的明争暗斗,这天他们终于到了燕城。燕城临水而建,最繁华的街道是沿江路,与对面的城市遥遥相望,白色的建筑隐隐约约,似美女临镜梳妆。

尚瑜撩起窗帘遥望着江水对面,勾起嘴角,带着七分笑意对蓝希环道:“这里就是目的地了,你可以先睡一觉。”他的言下之意是以前所有的明争暗斗不过是前戏而已,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蓝希环自然明白,所谓让她去睡觉不过是想叫她养精蓄锐,可她偏不。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天!

蓝希环大喜地跳下车,跑到江边展臂欢呼。尚瑜跟在她身后,摇头不已。这个蓝希环,还真是没长大。

蓝希环兴高采烈地围着江边转了一圈,挽着尚瑜的手臂道:“兄长大人,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尚瑜心情很好,点头答应,并许她一个愿望,等回京之后帮她完成。能得到他的许诺,若是常人,莫不会感动得泪涕齐下。

蓝希环也是欢喜万分,她期待道:“你能不能放我回家?”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耳坠还在他手里,又补了一句,“然后把耳坠还给我。”

尚瑜故意逗她,含笑着伸出指头摇了摇:“只能实现一个。”

蓝希环气愤地捶着他的胸膛:“兄长大人是坏蛋,很坏很坏的坏蛋!”她不是撒娇,她用足了五成功力,就算是岩石也开裂了,可惜尚瑜不是岩石,他没有开裂。

尚瑜握住她的手:“只要你乖乖的,一切好商量。”这分明就是把她当宠物了,蓝希环把双手竖到头上,朝他扮了个兔子脸。

她就像个刚出笼的小鸟,指着街上的琳琅满目的商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见到好吃的要试一试,见到好玩的要玩一玩,见到化妆粉盒也拿来在尚瑜的脸上抹一抹。尚瑜无奈地抓住她柔软的“爪子”:“你玩够了吗?”

蓝希环淘气地朝他扮了个鬼脸,又蹦蹦跳跳地跑到下一条街去。尚瑜万分无奈地跟上她。她玩得差不多了,又笑着朝他伸出手:“兄长大人,给张银票用用?”

尚瑜宠溺地看着她一脸灿烂,像个俏皮的小孩,故作不可奈何地摆摆手:“我出门从不带钱。”

蓝希环狠狠地鄙视了他一把:“哼,堂堂睿王,原来这么小气!”她伸手往他怀里一探,立刻摸出两张银票来,得意地在他面前甩了甩:“这是什么?”

尚瑜想不到她会这么大胆,含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叹道:“看来我太宠你了,以后可不要随便乱摸男人。”

蓝希环鄙视了他一眼:“这算什么?以前有个病人好像是屁股后面长了东东。当时,我手里刀落,就把他裤子割掉了,再一刀,把东东也割了。”她说得声情并茂,带着夸张的手势,但一见尚瑜脸色沉下来,赶紧收声,吐了一下舌头,跑了。

她在小摊上买了个竹蝴蝶,在手里摇摇晃晃的,若有所思道:“给淘淘买什么礼物好呢?”她边看边买,不到一会儿,尚瑜手里就提满了礼物。

尚瑜不耐烦了,不悦道:“你还要买多少?”

蓝希环弹了弹手中的钱:“买完这些钱,”她掰着指头算了算,“好像只差将军大人和格格了。”

尚瑜一听,惊喜道:“我也有礼物吗?”

蓝希环不屑地撇撇嘴:“你自己在这儿,为什么不自己买?”

尚瑜脸一沉,把东西塞回她手里,再也不肯帮她提了。她气鼓鼓地瞪着他,这男人不是普通的小气!

他头一偏,当做没看到她粉嫩又可爱的表情。他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不管怎么宠她也一样能硬下心肠来。

蓝希环只好求饶:“大爷,我错了,我现在去买,行吧?”她见他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忍不住腹诽了他一百遍,把东西塞回他的手上,往旁边的店铺跑去。

就在这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就在她前边不远的地方,有个穿着软缎鞋子的年轻人在贩子手里买了两个五彩的风车,一路吹着走了,手腕上的铃铛随风传来空灵的轻响。他其貌不扬,着装普通,可蓝希环忽如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那个人的走路姿势,还有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半边耳坠……莫非是他?!

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消失在人海中了。她急忙追上去,可不死心,可相貌平凡的人何其多,她一路寻找,竟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日渐西斜,她一个人急切地在路上走着,很快走出了城区。城外有条路,与其说那是路,不如说是通道,长长的架在湖面上,似乎通往对岸的城市。

她望向通道的尽头,上面没有一个人。她呆呆站在那里,任风吹乱秀发,他到底哪儿去了?

回到客栈,尚瑜正坐在厅堂上等她,见她回来了,随即把手一伸,索要礼物。蓝希环这才想起把买礼物的事情忘记了,低着头,不敢出声。

尚瑜皱皱眉头,没说什么。她把东西扔回房间里,坐在窗边怔怔发呆。望着对面从未见过的建筑,不知为何心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蹬蹬蹬地爬下楼梯,想要开口向店小二询问对岸的城镇。晋王见了她,立刻堆起笑脸道:“珝儿,这边。”

她无奈地撇撇嘴,到他们的位置坐下来。他们三人有统一目的,也不理会她,径直交流自己的想法。只见太子“啪”地打开扇子,摇了摇,一副势在必得,却又想显示自己的谦虚的样子:“今晚,我们各显其能吧。”

尚瑜微微笑着,也不说话一副淡定自然的样子。

晋王看不惯太子得意的神情,冷笑道:“水墨城到底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第一卷 022 火拼前夕

水墨城?!蓝希环脑袋里“轰”的一声,像疯了般冲出客栈。

说到水墨城,每个人都在说它,每个人都不知道它。它所处的位置天时地利人和,且实力雄厚,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它四面临水,只有东南西北四座桥可通行,一般人不能进入,连皇帝的势力都难以企及。如今,皇帝身体虚弱,国家面临新一轮洗牌,得到水墨城等于成功了一半!

天色渐暗,水面像一面无边的大镜子,岸边的参差屋宇、圆顶、塔影,都在水里倒了过来,一动不动。可在蓝希环眼里,那对面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吞噬着她的一切。

倏忽间,江面所有的彩灯都亮了起来,数十艘靓丽的彩船缓缓荡漾于江上,围绕着一艘华丽大船,远远望去,就如海市蜃楼,亦幻亦真。

尚瑜走到她身边,见她神情悲戚,但不问,也不安慰,只是眯着眼神望着船只:“收一收情绪,只要过了今晚就好。”

蓝希环缓缓回过头,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眸,那里,她只看到尚瑜对水墨城的势在必得,这令她更加心寒。她微微眯起眼,冷冷道:“尚瑜,你曾经问过我,会不会后悔和你出来,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后悔了!”

尚瑜有些诧异她直呼他名字,且看她神情极其愤怒和悲切,不由挑了挑眉:“一个水墨城会让你如此失态?”

蓝希环忍住情绪道:“从现在起,尚珝死了。”她说完,狠狠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往街上跑,她生怕一控制不住,眼泪便会掉下来。

尚瑜猛地转身,拦在她面前:“难道你要打退堂鼓?”他辛辛苦苦带她从京城到水墨城,就是因为她是水墨城的人,能给他的谈判带来优势。

蓝希环摔开他的手,泪眼朦胧道:“谁规定我非要去水墨城不可?!”

尚瑜极少与女人接触,不懂女人的心思,此时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愿意妥协:“不管怎样,今晚你都得去。”

蓝希环冷哼了一声,一掌朝他拍去,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急忙侧身闪开,她趁机闪身,迅速消失在街道的人流中。

尚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朝隐卫打了个手势,又继续眺望着远处的水墨城。

船靠岸之后,尚瑜、太子、晋王同时登船。甲板上站着两列白衣侍女,蒙着面纱,衣带飘飘,腰侧有朵黑色的花,傲然绽放。

大船极为坚固,他们站在船上感觉不到丝毫晃动。侍女领着他们走上甲板,甲板上摆着白色石头制作的桌椅,上面有极为精细的雕刻。

甲板上站着一个白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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