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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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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希环斜靠在软垫上,想起自己乱掰的答案,心里就窃笑不已,想用药物和她玩?她在娘胎里就会了。也许是马车过于颠簸,她感觉脑袋昏沉沉的,有点难受。
到了景园,她被秘密安排进了一个院子。她扫视周围,房间内部装饰豪华,陈设考究、有闪闪发亮的铜镜,方方正正的太师椅,棱角分明的装饰品,干净利落的侍女,她深深吸了口气,一路住的客栈,都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啊!但是,她被软禁了。
在这院子里,她似乎主人一般,常有侍女瞧见了她,眼神都变得飘渺,霞飞双颊,数日不散——尚家三少,果然容颜倾城!
外面艳阳高照,已是响午,侍女把她打理整齐,询问她要吃什么。此时正是好时机,她眼前一亮,毫不客气地点了十几道酒菜,连配料也要指定。
上菜之后,侍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把各种各样的菜搅在一起,甚至把奇奇怪怪的酱料倒在一起喝。
蓝希环只是笑而不语,她把解药的配方暗藏在十几道菜中,在她们眼皮底下把解了毒,而她们竟完全没有察觉。她浅笑盈盈地瞅着身旁站了一列的侍女,心中却是惊疑不定——她已经解了毒,为何脑袋仍然如此沉重?莫非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强的用毒高手?
她没有说破,反而不时调戏她们,并旁敲侧击,打听她们下的毒。侍女长期待在景园,很少见外人,更何况是“他”这么漂亮又妖孽的小孩,也十分配合她。一天下来,她虽然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却把园内的大致情况打听清楚了。
夜晚的景园很是迷人,雾气迷蒙的山上,隐约有仙宫般的亭台楼阁,梦幻朦胧。蓝希环披了一件紫色的长袍站在花园中,乌黑发亮的秀发仅用一根玉簪子挽住,简单而优雅。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四周,计划如何打探景园的内幕。
所有经过的人都以为她在赏月,也不去打扰,只是暗中盯梢。一个晚上下来,隐卫换了一批又一批,盯得她死紧,她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翌日,她不适的感觉愈发强烈,不想再在景园多呆,早餐过后,她甩掉侍女,装作散步的样子往后山走去。
路上的栀子花开得正好,她看得手痒痒的,指气一吐,切下一朵,跑跑跳跳地穿过花园。这时,一只羽毛鲜丽的小鸟落在草地上,叽叽地朝着她叫,她欢喜地瞧着鸟儿,又跑去追小鸟。
小鸟一蹦,她一跳;小鸟一叫,她一笑,玩得不亦乐乎;可,不知为何,附近有人轻咳了一声,小鸟受惊,立刻拍着翅膀飞了,她恋恋不舍地看了小鸟好久,又继续往前走。
前面又出现小兔子、小猫、画册……等等所有小孩喜欢的东西都陆续出现在她面前,她心里奇怪,可看不到周围有人,更不知道那些东西全都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引开她,避免她和尚瑜见面。
她脑袋沉重,浑身发冷,身体机能下降,她在心里设想了十几种可能的毒药,可都不太对。刚出长廊,前方一阵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随风传来,让人听不清楚。
她好奇心起,稍稍靠近了一些,透过栀子花,这一看,几乎咋舌——尚瑜和一个漂亮的侍女站在一起,他穿着月白的衣服配着紫丝云纹,优雅尊贵……所有的栀子花刹时失去了颜色。
她吐了吐舌头,在栀子花丛下躲了起来。耳边只听见女子忸怩作态的声音:“这景园上下就属奴家做得豆腐最好吃,您刚才怎么不多吃点?”
尚瑜淡淡道:“本公子不喜欢吃豆腐。”
女子一急,拽着裙子跑进屋里捧了一碗豆腐花,满眼期待道:“公子,您就试试吧,您一定会爱上它的。”在景园,除了几个重要的人物,谁也不知道他就是睿王,她也才敢这么大胆。
蓝希环听到这,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突然有点同情眼前这个男人,不管走到哪里他都要忍受女性的视奸。尚瑜听到有声音,转身朝她走来,她不想被他知道,抽身就退。
尚瑜见她不若平时的蹦蹦跳跳,反而脚步有些虚浮,但也不出声,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她走得极快,刚转过弯,不料刚好碰上晋王迎面走来。
晋王见她就如灰太狼见了小白羊,恨不得当场扑上来。她厌恶地想避开,但她眼眸一转,悄悄洒了些药粉,往晋王行礼道:“珝儿向晋王请安。”
晋王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珝儿好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你体质不好,在本王这里可要好好休养。”
运气怎么就这么背!蓝希环苦着脸,想把他的咸猪手拿开,可又不能得罪他。
尚瑜看着晋王放在她肩膀上的双手,紧紧蹙眉,但随即展开,不着痕迹地拉开她,朝晋王微笑道:“晋王所言极是。这几天叨扰了。”
蓝希环感激地拉了拉尚瑜袖子,不打扰他们的明争暗斗,回房补眠。
朦胧之中,有脚步声缓缓走了进来,她强撑起意识,可意识渐渐模糊,她心中警铃大响,可就是浑身无力,连眼皮也睁不开。
脚步来到床前,淡淡道:“珝儿,起来吧。”
蓝希环听到是尚瑜的声音,大大地松了口气,意识不清地咕哝道道:“弟在床兄命有所不受。”
尚瑜轻笑出声,这句话太有歧义了,不想歪不是男人。他肆无忌惮地掀开纱帐,大大方方在床沿坐下来:“兄也在床呢?”
想象中蓝希环气急地蹦起的景象没有出现,她只是把被子拉高了一些,连秀发都盖住了,对他根本不理不睬。
尚瑜伸手拍拍她的被子,又道:“别撒娇。”
蓝希环这下连反应都没有,他心知不对,但也不好去掀被子,于是又威胁道:“我数三声,你再不起来,我就掀被子了。”
蓝希环硬是没理他。
他一扯被子,蓝希环大半个身子便露了出来,她感到一阵寒意,急忙抓住被子,可双手软绵绵的,他一抽,被子又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一阵灼热的感觉传过他手心,他眼神一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自动钻进他怀里,汲取他的温暖。
第一卷 016 恶作剧
尚瑜感到她全身发热,以为是晋王的人对她作了什么,急忙把脉,把完脉之后,他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原来她是发烧了。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原本有派人在暗中保护,可全被人打晕了,至今找不到下手之人。他摇摇头,甩开思绪,令侍女煮药。
侍女端着药来到他面前,看着他们抱在一起,都不禁大为好奇,晋王好娈童,偶在她们面前和搂搂抱抱,她们也不会惊奇。可若尚瑜也喜好娈童,那可就有戏了。
尚瑜斥退侍女,轻轻拍了拍蓝希环的脸蛋道:“乖,起来喝药。”
蓝希环把头埋在他怀里,就是不起来。尚瑜定定地瞧着她的脸,突然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腮帮,轻轻一捏,一戳,又一揉,那张俊脸就变了样。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蓝希环被他揉醒了,睁开赤红的双眼,迷茫地看着他。他当场被抓包,赧然地收回手,把药递给她:“喝药。”
蓝希环顺从地接过药,喝了一口,皱着小脸撒娇道:“你手艺怎么变差了?”
尚瑜微微蹙眉,把一杯水放到她手上,她喝完之后,往他身上一倒,又睡了,整个人毫无所觉地贴着他,浅浅的呼吸萦绕,就像爪子软软的轻轻抓着他的手心他眸光渐浓,眼里映射出的仿佛是长大了的尚珝,抑制不住指尖微微颤抖起来,伸到她眉间的手再也无法向前:“珝儿,珝儿,哥对不起你……”
蓝希环一觉睡醒就看到尚瑜坐在窗边,背对着她,整个人隐藏在阴影中,背影落寞。她呆呆地坐在床边,也出神了。
尚瑜听到声音,淡定自然地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额头。
蓝希环想起睡梦中温暖温柔的感觉,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一直在守着我?”
尚瑜摇头。
蓝希环失望地垂下头。她想起那个奇怪的宝宝,又问:“兄长大人,您有认识什么是白发的吗?”
尚瑜不以为意地回答:“府里刘大夫就是白发。”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对不对,红颜白发那种。”
尚瑜再次摇头。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微微弯起嘴角道:“晋王和你同时病倒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蓝希环睁大眼睛,嘻嘻笑道:“是不是一闻饭菜香就吐?”
尚瑜心知是她下的手,但也不说破,直笑道:“不要太过火就行。”
蓝希环乐得直点头。她下的毒名字叫“稻花香”,中毒之人不能闻五谷酒肉之香,一闻则吐,无需医治,三天之后药效自动解除。唯一能抵抗这药的方式塞了鼻子吃淡饭,可景园的人不懂这个道理。
看到平日叱咤风云的晋王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蓝希环所有的闷气都飞到九霄云外。但她强忍笑容,装模作样地把了一下脉,道:“王爷只是这几天吃的东西有些欠缺,导致肠胃不顺,每天按时喝药,三四天就好了。”
晋王一听有救,精神也来了,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亲热一番,吓得她急忙找了个配药的借口,飞似地逃了。
她把各种药材混在一起,煮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再次蒙骗晋王。尚瑜靠着门柱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无底。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撒娇地扯着他的袖子道:“兄长大人,您不会生气吧?”她低着头,透过睫毛偷偷瞅着他,他越淡然,她就越紧张。
少时,尚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她顿觉冬天远去,彻底放下心来。
尚瑜摇头笑道:“太子快到了,等会儿别玩火。”
蓝希环不禁诧异了,桃溪城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如今聚集了这么多朝廷要员,且各个行踪诡秘,到底是为什么?
一辆八匹马拉的豪华马车从山道上缓缓行来,身旁只有十个鲜衣骑士。
车停稳,帘子撩开,太子施施然从车上走下来,微带笑容,神情里有几分风流自赏的味道。蓝希环见他眼神轻薄,体内有种自然的因素在拒绝,她嫌恶地撇开了头。
可这个动作没有逃离他的眼睛。他看向尚瑜,略略挑眉:“你弟弟?”
尚瑜只是微微笑着点点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弟弟吗?看起来可比较像小妹妹。”
蓝希环一惊,传闻太子阅女无数,难道被他看出来了?尚瑜适时出声道:“是啊,她越来越像姐姐了。”
两人微微笑着,口蜜腹剑一番。蓝希环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场面,便行礼告退了。她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那人短小精悍,眼神闪烁斜视,就像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她很不喜欢这一款人,皱着眉头,走人。
那人伸手一拦,冷冷道:“三少医术果然不同凡响。”
蓝希环知道他就是那天在马车里对她下手的人,不由得蹙眉道:“阁下有何指教?”
那人傲慢道:“晋王座下孙药师就是本人!”
蓝希环没听过这些,自然对他的大名也没什么反应。孙药师被她冷淡的语气气坏了:“别以为你能骗得了我。说,你到底给晋王吃了什么药?!”
蓝希环心里直笑,她那包解药只是一碗中和了药性的苦开水而已。她故作担忧道:“我们都很关切晋王的病情,不如一起探讨探讨?”
孙药师见她神情关切,不似有假,也不好再争锋相对,遂抱拳道:“甚好。三少,请!”
孙药师抬眼发现蓝希环有些心不在焉,心中窃喜,悄无声息地朝点心动了动手指。
蓝希环留意到一品香梅花糕上多了一层金粉,袖子一挥,也洒了一层:“听侍女说,这梅花糕味道十分地道,孙先生请。”
孙药师又洒了一层,皮笑肉不笑道:“这个自然。”
两人你一把我一把地洒毒粉,但没人愿意拿来吃,也不敢吃。适逢尚瑜和太子前去探望晋王,见到他们在探讨“医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太子看了看他们面前五彩斑斓的梅花糕,为了让自己体现得平易近人一些,随即笑问:“这梅花糕是新品种吗?本宫都没见过。”
凉亭下的侍女听了忙道:“梅花糕在桃溪城是一绝呢,尤其是景园的厨子,做得特别好。”
蓝希环感觉不对,慌忙朝尚瑜打眼色,尚瑜当做没看到,反而对太子道:“既然如此,那要好好尝尝了。”
蓝希环顿时心凉了半截。
侍女把梅花糕托起,朝太子盈盈下拜道:“公子请尝。”
太子微微一笑,取了中间那块洒了最多药粉的,孙药师的脸色也绿了,但谁也不没有出声打断。太子咬了一口,见所有人都瞧着他,一挥手道:“大家一起吃吧。”
尚瑜取了一块,吃了;蓝希环咬咬牙,也取了一块,从中掰开,轻轻咬了咬没有沾到药粉的地方;孙药师则偷梁换柱,吃了另一个碟子的翠玉糕。
把几种毒粉吃下去不但需要勇气,更需要肚量。他们还没到晋王身边就各自急匆匆往回跑。这一盏茶的时间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主要看那是在出恭还是在去出恭的路上。
太子和尚瑜分别坐在马桶上,披着厚厚的斗篷、捧着痰盂,上吐下泻、心跳加速、全身发冷,各种症状如雨般袭来,可怜那太子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
尚瑜稍好,他一吃下去,立刻用内力把毒逼出了大半,就算坐在马桶上,还能优雅如神;就算中了毒,也依然风度不减。
第一卷 017 宴无好宴
蓝希环自知理亏,急急忙忙配了解药,先给了尚瑜,才故作捂着肚子捧到刚出恭完毕的太子面前:“殿下,孙药师喝这药就好了,因此我特地——”
太子一听有解药,立刻抢过碗,刚进嘴,“噗”的又尽数喷了出来,蓝希环慌忙竖起袖子,挡住这飞来之水。
太子赧然:“这药好难喝!”
蓝希环好声好气地劝道:“殿下,真的喝了才能好,我刚才捏着鼻子喝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太子既害怕再次狂吐不止,又怕被蓝希环讪笑,于是又抢了碗,捏着鼻子,硬是把解药喝了下去。
他不知道病因从何而起,因此招了厨子,以他做东西不干净为由,痛打了一百大板;又叫来孙药师,安了个有解药却不分享为由,狠狠打了两百下,且认为晋王的病会传染,再也不去探望晋王。
蓝希环奸计得逞,正笑得开心,尚瑜却凉凉道:“他们若找你报仇,我可不会帮你。”
蓝希环泪汪汪地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兄长大人,你不能这样!”
景园上下乱作一团,不但主人病了,客人也病了,上面的被打了,下面的也被训了。蓝希环气定神闲地看着这一切,朝在案前用工的尚瑜欢笑道:“兄长大人,您不是希望少个对手么?为什么不趁机除掉他们?”
尚瑜放下笔,转过头瞥了她一眼,故作叹息地摇头:“真是个傻孩子。若是少了他们,人生岂不是很无趣?”
蓝希环怔了怔,她也不知道他这句话里有多少真心,但她却知道,若无人可以牵制尚瑜,他的势力膨胀,很快会被皇上视为威胁,反而是极大的不利。她不由得暗叹了一句:“尚瑜,你可真是个聪明人!”
几天下来,太子瘦了好几斤,晋王更是整整瘦了十斤,所幸他体格庞大,看起来不明显,但他以为是蓝希环治好了他的病,从此更加喜爱她,天天缠着她不放,眼睛火辣得几乎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蓝希环再也不想在景园待下去了,每看到晋王,她都莫名地出冷汗,想到自己被一个这样的人看上,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侍女打断她的思绪,优雅行礼道:“尚公子在观景亭等您。”
蓝希环一听,兴致来了,蹬蹬蹬地跑上观景亭。观景亭是景园最高的建筑,站在亭上可以把桃溪城的景色尽收眼底,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成就感。
有个人背着手观景亭上,四周紫色的帘幔飞舞,有种如遗世独立的沉重感。他缓缓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王者的骄傲:“珝儿,你来了。”
蓝希环大失所望,这个人是晋王。她四处看了看,不见尚瑜的踪迹,便开口问道:“我兄长大人呢?”
晋王迎出来,笑道:“他内急,刚刚下去,”他牵起她的小手,步入亭中,望着远处俊秀的景色,又道,“珝儿,这个景园美不美?”
蓝希环一心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死紧,她只好把手缩回袖子里,听到他的话,头也不抬道:“美!”
晋王偏过头,注视着她的目光滚烫热烈,声音也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本王将它送给你,好不好?”
蓝希环坚定地摇摇头,信口掰了个借口:“母亲大人说,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的礼物。”
晋王定定地看了她几许,继而往椅背一靠,爽朗地笑道:“珝儿,你可是怕我?”
蓝希环一时不知道他的目的,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仍然淡定地摇了摇头。
晋王像老狐狸般看了看她,直接挑明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
莫非他是在摆鸿门宴,她不由得心里一跳,尴尬地笑道:“怎么会?我只是不太习惯和——”她话音未落,晋王又笑了,替她补上后面一句:“不习惯和喜好娈童的人在一起?”
蓝希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当场就愣了,但她心里更在意的是,她又不是娈童,他怎么可能连这个也分不清?
晋王见她不答,知道,猜得八九不离十,遂叹道:“人生太寂寞了,总得找些事儿来做做。”
蓝希环怔住了。晋王喜好娈童竟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理由,原来他玩的不是男人,而是寂寞,原来他不过也是一个寂寞的人,拼命想追求如烟花般的绚烂,却在绚烂过后的黑夜里更加寂寞,因此只好再点燃一次烟花。
尚瑜呢?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如清莲般的男人,与晋王相似,他身居高位,可他却极力自持,从来不沾惹尘埃。与他相处将近一个月,除了特别极品,特别喜怒无常之外,他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嗜好,他会寂寞吗?
她在心里天马行空地想着,闻着帘幔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深情不禁恍惚了。连平日厌恶的晋王似乎也有了一种异样的亲近感,她刚想点头,可又想起了什么,坚定地摇了摇头。
晋王若有所思地一笑,取了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美酒:“就算你对我有偏见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我不介意。来,喝酒。”
闻着浓郁的酒香,蓝希环下意识地轻舔了舔干涩的唇,不由自主地接过来,可不知是出于体内自然因素的拒绝还是其它,她突然一把推开晋王的手,跳了起来。酒顿时洒了一地。
晋王微微沉下脸,不悦道:“珝儿,怎么不听话了?”
帘幔的香气里隐藏了药物,酒里也有迷香。蓝希环以手按住胸口,在心里暗暗叫苦,她太大意了,一般人用迷香都不会选择室外,尤其是山顶这种地方,因为风会吹散药效,也容易让自己也遭殃,她竟被晋王给迷惑了!
她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所幸,她对药物的抵抗力较强,硬是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以保留最后一丝意识。
晋王见她神情不对,遂站起来,笑道:“珝儿,只要你乖乖的……”随着他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愈是紧张,想起宝宝最喜欢用的声东击西,她心中一动,朝外面大喊道:“兄长大人!”同时,反手挣脱晋王的掌握,转身就跑。
晋王一偏头——尚瑜竟真的站在亭子外。他缓缓走至蓝希环面前,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回去休息吧。”
蓝希环仰起脸,他眼神温柔而深邃,似要把她都吸进去。他的唇,红润柔软,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诱惑;他优美修长的颈线,令人忍不住想舔一舔……她一放松警戒心,随即迷了心智。少时,她踮起脚,把樱唇送了上去。
尚瑜看她红唇微张、眼神迷离,先是一怔,意识到她的意图后猛地偏头,“啵”的一声,她的唇印在了他的脸颊上,温温软软,缭乱人心。
她就像心满意足的小狗那样,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樱唇,似在回味,又似在研究者下一步该亲哪儿。
尚瑜眉头一皱,在她行动之前,迅速伸手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拦腰抱住,朝晋王颔首道:“珝儿累了,本王先带她回去休息。”转身走了。
晋王气得一拳砸在石桌上,只差一点点,他就成功了!他愤然转头,朝向悄然出现在亭边的胭脂泪。她衣衫半裸,秀发散乱,神情急切,但她顾不上整理,战战兢兢地下跪道:“主上,尚瑜不好女色,属下迷他不住。”
尚瑜不嗜酒,不爱色,且有权有势有才,几乎是个完美的人。但他知道,太完美的人是不真实的,只是尚瑜把缺点掩饰得好。他紧握双拳,咬牙切齿道:“尚瑜,你的死穴到底在哪里?”
回到房中,尚瑜把蓝希环扔回床上,解开了穴道就走。蓝希环伸手扯住他的衣服,整个人又贴上来,紧紧抱住着他不放。他伸手掰开她的小手,她的玉腿又缠了上来,柔软的胴体紧紧贴着他,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比世间最大的诱惑还要令人悸动。
第一卷 018 兔和狼的时间
【今夜十二点冲击新人榜,勒索推荐票,秀透鞠躬感谢】尚瑜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一狠心,他把她扔到的浴池里,把帘幔一拉:“醒了再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坐在外面,蓝希环还没出来。不安了半响,尚瑜终于屈服在自己的担忧之下,走进内堂。隔着帘幔,他又犹豫了,如果她还是……仔细倾听了半响,没有一丝水声。
尚瑜深吸一口气,朗声道:“珝儿,你好了吗?你可以了吗?”
如此三番,里面没有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踏出了脚步,拉开了帘幔。浴池雾气蒸腾,蓝希环靠在池边,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正睡得香甜,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做美梦。
玲珑紧致的玉体若隐若现,柔顺的发丝垂在她纤弱的肩上,散发着朦胧的美。尚瑜心底浮起一丝异样的紧张,慢慢地向喉头扩张开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要是狼来了怎么办?”
狼,有许多种,最常见的是恶狼和色狼。尚瑜不是恶狼,他紧紧拧着眉头,蹲下,双手轻轻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水珠“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他不敢随意碰她,只是暗运内力在双掌上,把她的衣服烘干,再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太妃椅上,烘干她的秀发。
由于湿水过久,面具有些浮肿,看来像是要脱落般,他定了定神,把门关好,把窗帘拉上,才把她的面具撕了下来。也许是面具戴得太久的缘故,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望向她那张倾城的容颜,他心里百味陈杂。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你弟弟,”可他仍然忍不住把她当做了他弟弟。这一路来,她笑,她爱,她希望,她努力,她受伤,她需要,她害怕,她哭泣……他苦涩道:“珝儿,是否你也能经历同样的事?”
他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进她嘴里,又取了一张罗帕,吸干唇边的水珠,然后找了张被子盖在她身上,再把包袱里的药瓶全都倒在桌上。
五颜六色的药瓶,全都没有标签,尚瑜僵硬地抽了抽嘴角,随手开了一瓶,一闻到味道,立刻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他不敢轻易再试,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珝儿,醒来。”
蓝希环长长的睫毛随着平稳而匀和的呼吸微微颤抖着,仍然没醒。尚瑜气闷地瞥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把真气灌入她体中,她可能是感到不适,秀气的眉毛皱了皱,便醒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坐了起来,瞪着他道:“你在干什么?”
尚瑜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指了指药瓶:“找药。”
蓝希环感觉到了什么,呆愣地瞧了他好一会儿,又迷离着眼神把自己送到他怀里。他猝不及防,竟被她抱了个正着,只觉得触手温软,幽幽的香气袭来,她秀发拂到他脸上,香气更是深入骨髓。
尚瑜狠狠地拧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推开她,她没站稳,摇摇晃晃地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敏,本能地伸手想拉她,她却不理会,只是泪汪汪地瞧着他,“你好凶……”
他极力自持,不愿意与被下了药的人计较,只是干咳了一声,缓缓启口,“解药在哪儿?”
蓝希环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祈求的目光小狗般柔软,一股难以抑制的异样感觉涌入他心里,这样的蓝希环,就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惹人怜惜。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手伸到她面前。她迷茫地瞧了瞧他的手,犹豫了一会,才安心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就像他束发的白玉簪子,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碎一般。
他又她灌了一股内力,逼她清醒过来:“哪个是解药?”
蓝希环眼神略微清明了一些,可那迷离的眼神,那迷茫的表情,是真的清醒了吗?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内力不起作用了!
她小手一阵乱摸,却不知道摸的是尚瑜的手,只见她若有所思了一阵,道:“很正常啊,一点问题也没有。”
尚瑜哭笑不得地把她的手放回她自己的手腕上:“你再把一次看看。”
她疑惑不解地瞧了瞧尚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许久才意识过来,缓缓地“哦”了一声,樱唇微张,一大堆材料名字连贯而出,娇娇柔柔的声音,就像在撒娇。
尚瑜紧紧蹙眉,这药似乎能解吗?但别无它法,他也只好给她备齐材料。她瞅了瞅桌上的瓶子,随手取了一只黄色的药瓶,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这个呢?”
尚瑜暗道:“糟了!”她果然是神志不清。他正待制住她,用其他方式帮她解时,她却一把拨开盖子把药粉全倒进了桂花酿里。只见她凑到坛口前闻了闻,眉头略皱,似乎不太满意,于是又倒了一瓶绿瓶的,再摇了摇,舔了一下,还是不对。于是再扔几颗药丸。这下她才满意了,飘摇不定的双手,艰难地倒出一杯:“喝。”
这是尚瑜第一次怀疑她的专业水平,以前他见她下毒,干净利落,可像她现在这个样子,这样弄法,能行吗?他只听过酒后乱性,却不曾听过酒能解迷香。蓝希环究竟是在替自己解毒,还是在给他下药?思罢,他劈手夺过酒杯:“你干什么?”
蓝希环用迷离的眼神瞧了瞧他,很大方地不与他抢,而是把头伸到酒坛里,像小狗般舔了舔,然后皱起了眉头:“不好喝……”
尚瑜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是他过激了?
她喝了几口,叹了一句:“真的好难喝哦。”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似乎又累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浅浅的呼吸萦绕,居然睡着了!她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尚瑜坐在那里,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只是默默地喝着手中的酒,却是非常难喝,可他却丝毫不觉。夜风轻轻的吹,窗边忽然似有一股风吹过,他蓦然回首,一杯酒就泼了出去。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便再无声息。他打开窗一看,依然只有风在吹。
他关好窗,急忙把蓝希环的备用面具,给她戴上,抱她上床。当第二天蓝希环神采奕奕地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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