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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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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希环听出他话中有话,吃惊道:“她能制造雪崩?”
墨意缓缓摇了摇头,拨着火里的木柴道:“昨夜她让你住在冰灵廷,本来就是想把你冻了,她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能抗寒。”他悠悠地望着洞外的飘雪,眼里浮起了一丝雾气,“所有水墨城的人都知道,冰灵廷是水墨城最冷的地方。”
入住冰灵廷已经是开始了吗?蓝希环顿时冷泠泠地打了个寒颤,揪着他的衣服,气闷道,“昨晚你明明就在外面,为什么不进来救我?难道你也要杀我?”
墨意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柔声道:“傻孩子,你身上流的是水墨城的血,对这等天气怎么可能没有抵抗之力?我之所以不去看你,不只是因为我相信你,更因为,这也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一关。”
蓝希环放开他,黯然道:“那要杀我的人是谁?是不是我娘也是她杀的?”
墨意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几乎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我还不确定真正幕后指使是哪一个,我只希望不是她……”
蓝希环脱口而出:“她是谁?”
墨意见她神情急切,又笑了:“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蓝希环怒道:“墨意”她向来都是叫他宝宝,唯有生气时才这样连名带姓地喊他。他苦笑一声,也不理会她言下的威胁,似在自言自语道,“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带你去见她……”
蓝希环怒气冲冲地离开他的怀抱,躲到墙角面壁,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墨意轻轻叹息道:“小宝宝,我真的是为你好。”
蓝希环不理,墨意见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直接走到她后方,把她打横抱起来,回到火堆旁。
蓝希环躲在他怀里,气恼地捶着他的胸膛,哽咽道:“坏蛋,你是个大坏蛋,你quan家都是大坏蛋”
墨意轻轻拥着她,任她胡闹。
蓝希环一路的情绪都被激发出来,全都出在他身上,又打又咬,如此持续半个时辰,她闹累了,才趴在他怀中,睡了。
墨意望着她沉睡的容颜,目光滚烫而热烈,声音压抑而喑哑:“晴儿,晴儿,我的晴儿……”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她粉嫩的脸蛋,沿着小巧的鼻子,滑到嘴唇,湿湿的柔柔的,带着魔鬼的诱惑。
情不自禁的,他缓缓俯下身,靠近她性感的嘴唇,就在这时,蓝希环突然睁开了眼睛。
墨意反射性地直起腰,敛回情绪道:“你醒了。”
蓝希环像贪睡的小猫一样,揉了揉眼,以手掩嘴打了个哈欠。瞧见他幽暗的眼神,她不禁奇道,“你怎么了?”
墨意只是摇头,但绕在她背部的双手和与她零距离接触的胸膛却越来越滚烫,几乎要冒起火来,蓝希环不解地发现,这零下的天气里,她居然感觉到热墨意强烈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仅是把脸埋在她脖颈间,喃喃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会……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宝宝……”
蓝希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曾经,尚瑜也曾经是这样,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墨意一阵苦笑,轻轻推开她,柔声道:“你自己坐一会儿,我先运功调息。”
蓝希环垂下头,淡淡地“嗯”了一声,只见墨意走到火堆的另一边,盘腿而坐,如老僧坐定,他的头发散开了,随意披在肩上,原本束发的簪子歪歪斜斜的,几缕垂在颊边,在寒风中往耳后飞,竟真的有几分仙人之气。
下山后,墨意轻轻拥住她道:“回城后要小心些,我不能陪你了。”
蓝希环僵了一瞬,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我自己知道怎么办。”
墨意轻轻掐了掐她的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扬起了嘴角,只是那笑容,似是历经沧桑后沉淀而成,隐藏着太多让人看不透的辛酸。
蓝希环走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撕下面具,蒙了面纱,这一换,她顿时像变了一个人。
她独自在水墨城里走着,她本不觉得孤单,可墨意的来临,让她感觉到了暖意,如今他离去时,她觉得分外的孤独,有种漂泊在异乡之感。
大雪的天气,街道上几乎没有人走动,只有偶尔有行人急匆匆地从屋里跑出来,很快又躲回去了。
偌大的水墨城,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轻轻叹了口气,却见墨笑迎面走来,神情冰冷,仔细看去,她容颜中似乎有一丝她说不出来的情绪。
原来墨笑没事……蓝希环心里不知是生气还是其他,总之,心里凉透了。她美目圆睁,盯着她走近,擦身而过,又走远,最后与雪花融为一体,白衣飘飘,足不沾地,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她不曾经过。
她紧紧握住拳头,抑制住杀人的冲动。
不时有水墨城的白衣少女行色匆匆超过她,竟是和她同一个方向。不知过了多久,一丝飘渺的琴声传来,极轻极细,似乎从遥远的天上流淌而下,却又能完完整整地传达着美妙的意境。
似曾相识的音乐。
蓝希环心里一阵悸动,仿佛心中的弦被人轻轻拨响,她简直是朝前飞奔,仿佛在做梦一般,这个梦境犹如雪花般柔美洁净,被梦植根的雪花,每一根弦每一个音符,仿佛会呼吸一样。
她快步走到音乐传来的地方,然后看到了最唯美的一幕,一个与她之前的伪装一模一样的人坐在洁净的天幕下,流动的音弦,若滴翠晶莹的晨露,若串成珠帘的精灵,在指间流淌;手腕上的银铃随风摇动,发出清澈透灵的乐声,与琴组成了最美妙的音乐。
在这瞬间,蓝希环了然了。难怪她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原来是蓝以环假扮了她。没有事先商量,两人却配合得如此之精巧,她一脱下面具,蓝以环便戴上面具,她在城东的雪山上下来,蓝以环同时在城西的墨薇花树下抚琴,毫不困难地扰乱了水墨城的视线,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两人再次相视而笑。没有横眉怒视,两人仿佛回到了儿时,就像当年坐在清净的花树下陪母亲喝茶一般愉快。
蓝以环明亮的眸子闪闪发光,温柔地注视着蓝希环满是伤痕的右手,轻轻叹息出声:“水墨城真是过分,竟这样对待你。”
蓝希环怔了怔,那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又重新溢满了胸膛,极短的几个字却几乎让她潸然泪下。
蓝以环见她不语,又轻声道:“过来一些,好不好?”
蓝希环依言往前走,乖巧地在他身前跪坐下来,与他平视,但眼神呆呆愣愣的,仿佛在梦境中不知身处何方。
蓝以环伸出修长纤细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右手从琴架底下取出一个小小的墨玉瓶子,打开,把晶莹剔透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熟悉的花香味,蓝希环猛然回过神,“这是?”
“你懂的……”
“我不懂”
蓝以环轻轻笑出声,宛若秋水般淡然,但他没有解释,只是又取出一条冰蓝色的丝绸,一圈圈地把她受伤的小手细细地包裹起来,连同受伤的五个手指,然后在手背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的手艺简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蝴蝶结打得高贵美观大方又不失典雅,若不是因为手受伤,蓝希环差点要站起来为他鼓掌表达敬意。
她瞅着被包裹得漂漂亮亮的手,不禁心情大好,这比尚瑜的手艺不知高出了多少倍“如果再加个别针就完美了”
“说得对。”
蓝以环像变戏法般,把手伸到她面前,缓缓张开,掌心里竟真的有一枚蝴蝶花小别针。他微微一笑,拿起别针别在蝴蝶结旁边,小小的白花,像是一个欲飞的蝴蝶,与冰蓝色的蝴蝶结绷带相得益彰。
蓝希环彻底怔住。
蓝以环又浅浅笑着,把一个银铃挂在她的手上,柔柔道:“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第三卷 082 游戏规则
没有纷扰与欲求的清音,放下了俗尘的一切,带着出世的感伤,如羽毛般轻盈的音色,浮动着阵阵墨薇的香味,正如蓝以环本人独特的气质般,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他仿佛在没有一个人的原野上翩翩起舞,又似乎在最华丽的舞台上,面对着痴迷的观众,弹得如痴如醉;蓝希环亦听得如痴如醉,她多年的害怕、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全化作琴声散去。
没有人比蓝以环更了解她,他们是双生儿,仿佛是彼此的影子,原来,多年之后,他们依然可以如此。
蓝希环几乎热泪盈眶,这个人就是迟她一瞬出生的弟弟。
好景不长。围在四边的侍女似乎失去了耐性,就如突然闯进了梦境的巫婆,杀气愈发凛冽。
蓝以环沉醉在自己的乐声中,似乎没看到;蓝希环欢喜又感动地注视着他面具下清亮的眼眸,亦一动不动。
美妙的音乐在草原上流逝……侍女们即使急躁,竟也不敢轻易动手。
一曲终了。
蓝影轻轻拨了休止符,抬起头犹如风一般轻笑,语气平淡得在说日常的问候语:“比我预计早了一盏茶时间。”
蓝希环似也不在意,轻轻笑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蓝以环缓缓站起来,满怀深情地牵起她的手,施展轻功如风般飘逸,侍女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们便已掠出十丈之外,只留下华丽的背影,以及那飘悠的话语,“来到游戏的世界,自然要遵守游戏规则。”
蓝以环一如既往的高调,一如既往的率性而为,相比之下,水墨城反而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行动。
蓝希环任他牵着手在墨薇的世界中穿梭,蓝以环不但熟悉水墨城的路径,更是了解她们的心理,不管多么凶险的境地,他都能巧妙逃脱,还不时和蓝希环开个玩笑。
蓝希环很快明白过来,从这时开始,他们反客为主了。她随手折了一株墨薇,优哉游哉道,“蓝蓝,你告诉我,你在水墨城有多久了?”
蓝以环不答,反而松开了她的手,她立刻会意,转而投身进了另一侧的墨薇丛。
此时天渐黑,两人背影及其相似,水墨城少女不知哪个是谁,只好兵分两路追寻。这时,蓝希环与蓝以环的默契显现了出来,两人同时绕开水墨城少女,绕一个大圈,又回到原处,再次相遇。
两人再次换装,弄成了一样的面容,却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蓝以环幽幽道:“我找到了娘的地方。”
这句话说得及其含糊,但蓝希环立刻明白过来两人偷偷穿过开满花的墨薇,躲过深深浅浅的巷子,到了一个极其宏伟的“大寿门”前。
蓝希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举目四望,一个个白色的陵墓屹立其上,轮廓简洁,气象巍峨,虽然天已黑,但白雪映照着大理石的墓碑,依稀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名字。
蓝希环似乎明白了什么,快步跑进了园中,一、二、三……数到八时,她看到了母亲的墓碑巨大的墓碑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大字:墨晴儿。蓝希环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水墨城,竟也有她母亲的陵墓。那日期,她倒算了一下,竟是二十年前。
在水墨城,她母亲二十年便“去世”了。顺着字体往下看,当她看到城主两个字时,又惊呆了,不可置信道:“娘是水墨城的第八代二城主?”水墨城历代有两名城主,分为大城主和二城主。
蓝以环轻轻点头,指着左下角的刻字道:“我们的姨妈是大城主。”
蓝希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举目四望,一个个白色的陵墓屹立其上,轮廓简洁,气象巍峨,虽然天已黑,但白雪映照着大理石的墓碑,依稀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名字。
蓝希环似乎明白了什么,快步跑进了园中,一、二、三……数到八时,她看到了母亲的墓碑巨大的墓碑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大字:墨晴儿。蓝希环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水墨城,竟也有她母亲的陵墓。那日期,她倒算了一下,竟是二十年前。
在水墨城,她母亲二十年便“去世”了。顺着字体往下看,当她看到城主两个字时,又惊呆了。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朝蓝以环道:“娘是水墨城的第八代二城主?”水墨城向来有两名城主,分为大城主和二城主。
蓝以环轻轻点头,指着左下角的刻字道:“我们的姨妈是大城主。”
蓝希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母亲是城主,难怪水墨城会派出如此之大的阵容——来杀他们连前来请她,都派了两大执事,可是,她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母亲当年被追杀,如今,连他们也不放过?
蓝以环轻轻道:“我花了整整三年时间,仍然无法确定到底是她们之中的哪一个,或者两个都有份。”
蓝希环紧握拳头:“谁?”
蓝以环注视着遥远的天空,“回去再说,她们很快会追过来。”
水墨城的高层知道他们与墨晴儿的关系,肯定会往这个方向搜索。蓝希环朝墓碑鞠了三个躬,与蓝以环迅速离开,才刚走几步,就听到细不可闻的衣袂带风声传来。
蓝希环两人躲在陵墓后,不一会儿,一个红衣妇人悄然降落在她母亲的陵墓之顶。
竟然如此侮辱她的母亲?蓝希环看得怒火中烧,若是平时,她肯定冲了出去,但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她学会了冷静。她在心里思量着,那个人也许是在故意yin*他们出去,她不能上当。
她悄悄朝蓝以环看去,适逢蓝以环转过头来,两人相视,蓝以环扬起了嘴角,轻轻在她手背上画出两个字,“墨问”。
她就是墨问?蓝希环在黑暗中盯着那张精明干练的脸,心里愈发紧张,手心里汗水直冒。
墨问站在墓顶,四处见不到人,随即自言自语道:“决不能让那个墨晴儿的孽种再次残害水墨城。”
蓝希环怒火中烧,但她想不到蓝以环比她更生气,竟要冲出去,她急忙一把拉住他。但墨问是何许人也,略微一动便被她听出了,身形一纵,朝他们所在的方位跃过来。
蓝希环大吃一惊,示意蓝以环,正要左右跃开,忽而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飘渺却坚定:“原来是墨问啊。”
蓝希环不敢回头,却又不知是谁,心里正狐疑着,蓝以环又在她手上写了几个字:“依姑姑”。
蓝希环这才松了口气。依姑姑似乎看到了他们,微微偏过头,笑了笑,迎着墨问走去。
墨问很是不解,但在依姑姑面前,她也不敢胡来,遂降落到地面,彬彬有礼道:“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晚来这儿?”
依姑姑掂了掂手中的竹篮,叹气道:“今日是第三代大城主的忌日,老了,现在才想起。”
墨问赧然道:“依姑姑您真有心了,晚辈陪您去吧。”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依姑姑,慢慢地往前走了。
两人抓住机会,逃之夭夭。
回到街道上,他们才缓下脚步,慢悠悠地往前面走,街上没人认识他们,若此时慌张逃跑,反而更令人起疑。
他们一路往北,一直走到城北靠边的一座房子前,蓝以环才翩然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是我在水墨城的住处。”
蓝希环百思不解地看着房中的装饰,不像客栈,反而像久居之地,遂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蓝以环在藤椅上坐下来,淡淡道:“我在水墨城的三年,就住在这里。”
蓝希环吃惊道:“三年前?”那正是蓝以环失踪的日子,难怪她找不到他,原来他一直在水墨城里,可他在水墨城为的是什么?
蓝以环无辜地耸耸肩道:“本来是想偷盗墨薇掌的解药,谁知被依姑姑抓住了,她怀疑我的身份,不肯告诉我任何关于娘的事情。我于是在这里住下来,打探清楚事情的始末,我只是……”他脸上现出一丝内疚,悔恨地抱着头道,“我只是没想到,爹娘等不到我回去。”
他说,那时他已经拿到了解药,可回到半路,就听到了药王谷的噩耗,那几年,他无颜回去见她,干脆又回到水墨城,把事情的始末弄清楚。
蓝希环这才知道,蓝以环并不是单纯的离家出走,他是为了救母亲。曾记得,那日她母亲坐在百花丛的藤椅上,黯然神伤,越来越严重的病情几乎让她连走出房门踏进花园都成了一种奢侈。
那时龙凤胎的两人不懂,他们就像个快乐的小鸟,在母亲周围兴奋地跑着跳着,不时摘下花朵逗她,就希望她展颜一笑,而她也一直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儿女。
可就在他们玩得正开心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急忙用罗帕掩住,可依然挡不住狂喷的鲜血,两人都惊呆了,当时蓝以环陪在母亲身边,而她哭着去找父亲,也就在那段时间里,蓝以环立下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誓言,“我在药王列祖列宗前起誓,一定会医好娘。”
从那以后,蓝以环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贪玩了,反而时不时钻进药房里不出来,蓝希环直到这时才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母亲。
蓝希环听完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刷刷地往下淌,“蓝蓝,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
蓝以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轻笑道:“傻墨墨。”
想起母亲的伤,她不禁又恼恨起来,咬牙切齿道:“害死娘的人到底是谁?”
蓝以环道:“要么就是墨问,要么就是大城主,或者两人合谋”
一个以下犯上,一个杀害自己的亲人,她们竟是如此狠毒?蓝希环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母亲的错,除了母女天性之外,她相信她母亲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连蚂蚁也不愿意踩,更何况杀人
第三卷 083 一日游
蓝希环咬着牙道:“以后,我们怎么办?”是遵从在母亲面前的誓言还是替母亲报仇?来到水墨城,如果就这样放弃报仇,她不甘心;但若和大城主、右护法作对,那就等于与整个水墨城对着干蓝以环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先确定是谁。这件事知道得最多的可能是墨意和依姑姑,我软磨硬泡了三年,都没能从依姑姑嘴里套出话来,墨意又一直行踪不定,有些难度。”
墨意果然什么都知道。蓝希环心里泛起一股苦涩,她硬是压下这股情绪,弯了弯嘴角,“我来负责他,先说,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蓝以环粲然一笑:“明天我们来个水墨城一日游,好不好?”
定下计划,心也宽了。蓝希环仰脸看了看比她略高的蓝以环,顿时大为不满,“你长得比我高了?”
蓝以环把她从椅子上拖起来,两人背对背量了一下,蓝希环果然逊色了一些,蓝以环摸了摸她的头,乐得直拍手。
蓝希环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不满地弯下腰去扯他的靴子,“你的鞋子肯定是内增高的,我要检查”
翌日,蓝希环早早起床,制作了一张墨意的面具,戴在脸上跑到蓝以环的房间,炫耀道:“你看,我这样像不像?”
蓝以环由头到尾看了她一遍,点点头:“嗯,你确实需要内增高。”
蓝希环不服气地踹了他一脚,两人嘻嘻哈哈地在房间里笑闹起来,整理好着装,蓝希环准备出门前,又在房间里找了一遍,奇道:“怎么没有伞?”
蓝以环一双灵动的眼睛无辜又纯净地眨了眨,“这里的人都不撑伞。”
蓝希环无奈,只得空手出门,北风呼呼的刮,鹅毛般大雪飘扬而下,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她把手缩在温暖的羊绒手套里,仍然觉得寒意袭人。
蓝以环浅浅一笑,把手伸向她,白皙的掌心中有一颗墨色的兔子头药丸,“这是水墨城特有的辟寒丹,我的最新作品。”
蓝希环接过,诧异地闻了闻,蓝以环以为她是在研究辟寒丹的成分,轻笑道:“回去我把配方给你。”
蓝希环点点头,把药丸吃了。那辟寒丹着实有效,很快,她便觉丹田中生起一股暖气,在四肢流走,手脚很快便软化如平常一般,她咋舌地拍了拍手,兴高采烈地挽着蓝以环的胳膊,“还是蓝蓝的药有效。”
蓝以环扑哧一声,笑着拉了拉她的衣襟,那衣襟极其华丽,白底的领子绣着紫色的图腾。
蓝希环低头看着他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身份是墨意,只觉得自己行为好笑,不禁也笑翻了。她干脆让蓝以环挽着她的胳膊,两人悠然前行,偶尔路上有人经过,见了“墨意”,都纷纷行礼问好。
蓝希环一面悠然自得地接受路上的行注目礼,一面瞅着蓝以环那抽得僵硬的嘴角,开怀直笑。
两人走过水墨城最繁华的街道,踏过寒意逼人的冰湖,来到冰湖的另一侧,方停了下来,这个湖滨没有靠近城镇,冷风呼呼地刮着,空洞而荒凉。
“这个就是——”
蓝希环开了口后便停了下来,蓝以环也没有接口,两人默默地站着,他们都知道,这个地方是父亲捡到了母亲的地方。
曾记得,他父亲把这件事当笑话来来讲过。二十几年前,他父亲刚刚出师,身为药王唯一传人的他,心高气傲,不把天下放在眼里,而当时的依姑姑却与药王谷齐名,他咽不下这口气,便单身匹马前来水墨城,发誓要与依姑姑一决高下。
那日,他站在湖滨,思考该如何打败依姑姑时,却碰到狂风吹起大浪,浪中似有人溺水。他不假思索地跳进冰湖,救出了伊人,那就是她的母亲,当时她母亲身重墨薇掌,气息时有时无,堪称危险。
他父亲用尽一切方式,却发现自己对这种病束手无策,这次的失败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于是,他立下重誓,必定救活她。
他把她带回药王谷,从此不再纠结于名气,而是日夜研究,只为救她母亲一命。
蓝希环默默地站在水边,想起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不禁悲从中来。蓝以环亦敛去了平日云淡风轻,紧紧握住她的手,“墨墨,咱娘所承受的一切不会白受的,我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回到城中,蓝以环熟门熟路地把她带到城北右边的住宅区中,那里的房子比其它地方的都要豪华宏伟许多,细致惊人的弯曲长廊,雕刻精美的高大屋顶,是一种她前所未见的建筑。
蓝希环心里猜到了几分,便看向蓝以环。蓝以环点点头,在凝心阁的大门处停下来,转头向她道,“听说以前娘极其淘气,她母亲无奈,便把她住的地方取名为‘宁心阁’,希望她能修心养性,结果,她不喜欢宁字,便偷偷把‘宁’给为了‘凝’。”
走进门,入眼极为精美,前厅和门廊到处都是高贵的宝蓝、金色装饰,柔和雅致,纱幔在微风中飘摇,宛若一个温婉高贵的女子。但煞风景的是,房间各处都是零碎的玩意儿,竹蜻蜓、雕刻的蝴蝶、哨子等等;梳妆台上竟有一朵用银棒扎出来的墨薇花,每一根银棒都深入几寸。
小时候,他们也常常把元宝捏成棒状,当飞镖来玩。蓝希环瞧着这些,忍不住轻笑道:“娘小时候比我们还淘气,收藏比我们丰富多了”
蓝以环无声地叹了口气,轻声道:“若是娘身体好,说不定还可以和我们决一雌雄呢。”那股哀伤便浓浓淡淡地显现了出来,蓝希环只觉得心酸,便撇过了头去。
也许是他们的儿童时期太过相似,这么多年了,他们仍然可以感到,原来母亲一直在他们身边。他们继承者她的一切,包括容貌,性格,她的血和她的心。
忽而,门外传来轻而缓的脚步声,难道被人发现了?两人相视,往两边分开,隐入角落中。
门缓缓开了,随着寒风的涌入,
鹤发童颜的依姑姑踏了进来。两人狐疑地相视了一眼,都分外不解,她在这个时候到他们母亲的房间做什么?
依姑姑望着他们的藏身之处,微笑道:“老身知道你们是二城主的孩儿,你们若愿意相信老身,就走出来,好吗?”停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应,又道,“这附近都是侍女,你们要是想好了,随便差一个人告诉老身都行。”
蓝希环在暗中看向蓝以环,以眼神询问:“她,信得过吗?”
蓝以环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动,只见依姑姑在他们附近转了一圈,又出门去了。
风从门外吹进来,蓝希环似感到一阵杀气,忙看向蓝以环,蓝以环暗道,“不好”两人相视一眼,从两侧窗夺路而逃依姑姑竟是来向他们通风报信的,他们只是不知,竟误了最佳逃走时机蓝希环刚穿窗而出,窗外便有两个侍女在两边同时亮出轻纱夹击,她半空中硬生生转个身,避开她们的袭击,玉足在窗边一点,如箭般射朝外射去,可那侍女轻纱如蛇,竟缠住她的脚,她也不回头,径直甩出一把手术刀,往轻纱砍去,可那侍女手一扯,她始料未及,竟在半空中直直落下来。
眼见众侍女脸冷似冰雪,两眼睁得大大的,墨薇掌朝自己击过来,蓝希环心中悲愤难抑,一霎时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为什么水墨城的人都要杀我娘?如果蓝蓝出事了,那怎么办?难道我最终也要死在水墨城的手下么?……”
蓦地,却见屋顶角上一条黑色长练甩下,劲道凶猛,向着众人的脖子横扫过来,众侍女大吃一惊,纷纷后退。只见那条黑练陡然反转,往蓝希环腰间一缠,随即提起。
众人这才瞧见黑练彼端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屋顶,身形纤细,脸蒙黑纱,只露出一双无情的眼睛。
那黑衣蒙面人一拉黑练,悠悠飞起,往对面高高的阁楼掠去,顷刻间越过楼阁,如此几个起落,已然走得无影无踪。众侍女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消失在眼前,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蓝希环虽然受她挟持,但神智未失,这女子以黑练救她脱险,一举一动,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自是深感她救命之恩。开始她以为那是墨意假扮的,但她见过墨意这样出手,相比之下,这个人出手更精准,力道把握得更好,功力显然在墨意之上。
更重要的是,蓝希环发现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她是谁?为什么要救她?以她武功来路,她也是水墨城的人。
那女人一双晶光灿然的眼光在她脸上转来转去,过得半晌,忽然右手挥出,出手奇快,朝她脸上刮来,幸而蓝希环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哪能让她打中?
但她是救命恩人,蓝希环不愿与之对敌,而又无力相避,光电火石之间,她想出一个方法,食指一伸,放在自己颊边,对着她的掌心。
那女人一声长笑,声如碎冰,冰冷至极。只见她施施然收回右手,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忽而左手横斩,臂上的黑练便如毒蛇般缠住她的腰身,再次如风般前行。
蓝希环被她拖着,只觉如风驰电掣般,那女人的轻功竟也高出墨意许多,那速度之快,她前所未见。
少时,来到一座宏伟的建筑屋顶,那女人带着她从二楼栏杆上翻入,收回黑练,不带感情道:“你先在这里住一会儿,事情完了,你再出来。”
蓝希环灵动的眼眸在屋里转了一圈,眼光落到墙边的书架,不由得怔了怔,那书架上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竹蜻蜓,但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干枯发黄。
她满腹狐疑地走过去,拿起那只竹蜻蜓,这个东西她也会折,是她母亲教的,难道——她脑里灵光一现,“这也是娘住的地方?”
她在四方细细地探了一番,方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她母亲所住的地方,而是她母亲的书房。
这个人难道是她母亲的故交?她蓦然回首,脱口而出:“你是我娘的朋友?”
第三卷 084 只是当弟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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