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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药膳宫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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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下心中想法,苏清面容平顺,双膝一软,跪在灰色石子铺就的回廊之上,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多谢公公。”
“起吧。”似乎很是习惯别人行的大礼,那公公的声音平淡的很。
苏清慢慢站起身,静候在旁,却是没有再听到那公公说话,她略为疑惑的抬起头,便看到那公公也正看着她。
苏清这才猛然想起刚才的对话,她今日应该是给这公公做药膳吃的。
规矩的上前一步,苏清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她的声音浅浅淡淡,在回廊屋檐之中慢慢飘散,“今日奴婢就给公公做一道木瓜莲子百合汤,您觉得如何?”
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那公公率先迈开脚步,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清动了动酸软的身子,虽然心中担心细辛,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过去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暂且相信这个御前公公的好。
细风微微,月色皎洁,苏清利落的挽起自己的袖子,手里拿着一把长剪刀,有些颤巍巍的站在荷塘边的石块上。
正值夏日,这荷叶莲蓬生长的旺盛,而苏清今日要做的木瓜莲子百合汤,这莲子如果不新鲜,做出来的味道便不是那么好了。
顺着荷塘边缘好不容易摘采了几朵莲蓬,苏清这才直起自己酸软的腰肢,刚刚想转身离去,却不料脚下一滑,直接便踩进了石块旁边的一滩细水淤泥之中。
好在那滩淤泥细浅,刚刚没过苏清的脚踝,苏清扶着一旁的柳树,站稳了身姿。
皱着眉头将脚从淤泥里面□□,苏清有些恼怒的狠狠跺了跺脚,却发现那淤泥粘腻的厉害,一点也没有掉下去。
目光落到自己破损的宫装裙摆上,苏清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便霍的蹲下了身子。
将鞋袜除去,苏清浸着荷塘水,擦干净脚上的淤泥,然后从裙摆上扯下两条细长布条,代替那袜子缠裹在脚上,最后穿回那简单从荷塘里涮洗收拾了一下的绣鞋。
绣鞋有些湿哒哒的,但是在这夏日,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会干了,苏清没有多在意,直接拎着东西回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那公公右手里捏着一块益脾饼,左手里是她刚刚泡好的菊花茶,正吃的惬意。
苏清心疼的看着那菊花茶,动了动自己粘腻的绣鞋,默默拎着莲蓬走了进去。
这菊花茶是在金秋时节,在菊花含苞待放之际,用烧化的蜡将花苞封起来,不使其绽放,然后待花季将过之际,把菊花苞摘下来,再用沸水把花苞上的蜡泡化,用这种未能开放的菊花苞点茶,馨香酷烈,馥郁持久,为不可多得的奇品。
这般的奇品,苏清自己都舍不得动,却被这公公东摸西逛的翻了出来,怎能叫她不心疼。
“怎弄成这幅样子?”泓禄看着一瘸一拐走进小厨房的苏清,泓禄皱紧了好看的眉毛。
苏清拉了拉皱巴巴的宫装,面上有些不好看。
衣着不整在这皇宫里面被看管的人看到,也是要受罚的,只是她心急拿着莲蓬回来,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毕竟她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宫女。
泓禄看着苏清一步一个湿脚印的走到灶台前,眉心紧蹙,霍的站起了身。
苏清只感觉身后一阵凉风,自己的身子便一个腾空,手里的莲蓬尽数落在地上,她的人也坐在了宽大的灶台上。
纤细的脚踝被泓禄握在掌心,苏清身体猛然后仰,双手慌张的撑在灶台上。
泓禄的身形修长,握着苏清的脚,却一点也没有弯腰的迹象,依旧笔挺,只将那脚提到自己腰腹处,剥掉了鞋袜。
苏清的脚上缠着那匆忙之间撕下来的布条,杂乱的裹在脚上,却意外的显得脚纤细小巧的很,而且那布条嫩绿的颜色,衬得那对玉足,白皙更甚。
苏清的身体,不管是那纤妍洁白的身姿雪肤,还是那螓首膏发和倾国容貌,无一不是精雕玉啄出来的。
泓禄握在掌心的一双玉足,因为害怕,晶莹米分嫩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全足细嫩纤幼,精致非常,沾着那荷塘水,带着点点湿意。
“…公…公公…”苏清的声音带上了颤抖的细音,她使力的想把脚缩回来,却发现那公公虽然看上去握的松垮,但是让人挣脱不得。
泓禄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掌心的玉足之上,那足小巧不过他的一个巴掌,如玉之润、如缎之柔,脚背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隐隐映出几条青筋,十个脚趾的趾甲都作淡红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
微微蜷起之际,那冰凉如玉的触感更加明显,沁透肌肤纹理,直渗到了心里去。
“哗啦”一声,面前的玉足被一方素净帕子掩盖住,泓禄微微抬头,便看到苏清还保持着甩帕子的姿势,白玉面颊上满是惊慌之色。
用另一只手覆盖住那块帕子,泓禄手劲柔和的帮苏清擦起了脚上的湿意。
“好…好了…可以了…公公…”泓禄一擦便是半个时辰,苏清撑着身子的手和的腰酸软无比,只好颤着声音再次开口道。
听到苏清的声音,泓禄手上动作一顿,然后慢条斯理的将那方帕子收进怀里,握着苏清脚踝的手也慢慢松了开去。
泓禄的手一离开,苏清便如获大赦般的迅速下地,将那一双鸡皮疙瘩满布的脚,用力塞进了绣鞋里。
看着苏清粗鲁的动作,泓禄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撩起宽袖走到一旁的铜盆前净手。
苏清穿好绣鞋站起身,便看到了泓禄净手的场景,嘴角不自觉的下滑,拾起地上的莲蓬直接便窝到了一旁的角落去。
苏清心中有气,剥莲子的时候便用上了几分力气,剥坏了不少莲子。不过好在她采的挺多,做一道木瓜莲子百合汤还是绰绰有余的。
悄悄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腰,苏清端着一小碟剥好的莲子从角落站起身,一回头便看到那太监还在洗手。
她的脚是有多脏,用得着洗那么久吗?而且明明是他自己要碰的,现在还反倒嫌弃起她来了!
苏清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早点把这尊大佛送走就好了。
这般想着,她做那木瓜莲子百合汤的动作便快了不少,甚至将一开始莲子泡发的步骤省略了,直接就将那一小碟莲子上了蒸笼。
趁着那莲子上蒸笼的时候,苏清从瓷罐子里拿出泡发好浸了蜂蜜的银耳,撕成小块,然后又煮了一锅清水,将那银耳,和刚刚蒸的半生不熟的莲子一同放了进去。
将火用到最大,苏清搅了搅里面的银耳和莲子,转身又拿出一个青木瓜和一些牛乳。
将木瓜去皮切块,和牛乳混在一起,苏清又拿出一小包薄荷叶放入石臼之中,用玉杵碾压出汁液,一起加进了木瓜和牛乳里面。
做完这些之后,苏清拿起棉布盖在砂锅盖上,察看了一下莲子和银耳的情况,然后又扔进了一些百合制成的干米分。
抽空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苏清侧身弯腰又从旁边的小橱柜里拿出一个密封着的灰色陶瓷罐子。
这罐子里面装着的,是将已被盐渍干,又用蜜糖浸泡的梅花。
这梅花制作起来十分不易,是在冬日里,摘下半开的梅花,整朵置于容器中,用相同比例的盐末洒在花朵上,不能用手碰触,用厚纸将容器密封好,存放在阴凉处,直至来年开封时,烹煮时加上一两朵,芳香异常。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原主做的,苏清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将那梅花取出两朵放入砂锅之中,苏清微微矮身,闻着那迅速清雅起来的香味,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
美人如兮,素手羹汤。
巧笑倩兮,回眸盼兮。
泓禄看着苏清那一闪即逝的笑容,手掌不自觉的微微握紧,目光落到那双被绣鞋完全掩盖住的玉足之上。
苏清沉浸在自己的药膳之上,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变化。
她拿起木瓜牛乳薄荷液,倒入莲子和银耳之中,看着那两朵梅花娇艳盛开在乳白色的汤水上,就好像是冬日里傲放在白雪之中的素梅。
拿过一早准备好的青花玲珑牡丹大汤盘,苏清双手裹着棉布,将木瓜莲子百合汤倒入其中,最后再撒上一点百合米分,放上瓷白调羹。
双手覆着棉布,苏清将那青花玲珑牡丹大汤盘举过头顶,腰身下弯,恭敬的呈给泓禄。
但是过了片刻,苏清还是没有等到这公公把汤碗拿走,她心存疑惑,微微的侧头看去,只见那公公正慢条斯理的用调羹拨弄着这木瓜莲子百合汤,间或轻轻抿上一口,惬意的很。
苏清的手本来就酸软,现下这般端着脸盘大的汤盘,更是艰难。
她以微不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下滑自己的手,却在刚刚实施的时候便被那公公发现了。
只见他状似无意的托了托苏清的手肘,那汤碗便又回到了原位,甚至还比原位更高一些。
苏清咬牙,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只使劲的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双手。
果然,她是不可能把这木瓜莲子百合汤,最适合孕妇丰胸的功效告诉他的!
☆、第11章 桃红四物汤
揉着已经麻木酸软的没有了知觉的手臂回到房间,苏清觉得今天晚上简直是刷新了她的价值观。
那公公竟然就真的就着她的手,慢条斯理的把那青花玲珑牡丹大汤盘里面的木瓜莲子百合汤都喝完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那时候就应该拿小瓷碗装。
暗自嘟哝着,苏清推开房间的门,却看到了那躺在床上昏睡的细辛。
苏清脚步一顿,赶紧的关上房门走到了榻前。
细辛伤的不轻,伏趴在踏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着毫无生气。
苏清掀开了细辛后背盖着的丝绸帕子,仔细看了看她伤口的状态,发现被处理的很好,这才放下了心。
低头看了看狼狈的自己,苏清赶紧绞起头发进了一旁的净房洗漱。
换好崭新的宫装,苏清慢慢松散着自己半湿的头发。但还不等她休息片刻,房门便突兀的被推开了,“啪”的一下打在一旁的雕花门窗上,发出惊天的一道响声。
门口,茯苓一身俏丽宫装,带着两个小太监站在那里,面带讥诮的看着苏清。
苏清手上动作一顿,搭在头发上的双手慢慢下垂,右手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一个十分标准的常礼。
茯苓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垂门看着正行礼的苏清,戴着翡翠玉镯的手端在身前轻轻拨弄着,目光轻挑的看着苏清道:“昭仪找你,跟我走吧。”
听到茯苓的话,苏清心中一惊,但是面上却不显,只是慢慢站直身子扭头看了看依旧沉睡着的细辛,发现她并无什么异常,才回身看向一脸得意表情的茯苓,声音沉稳而平静,“奴婢形容不整,还望姐姐稍等片刻。”
茯苓其实比苏清小了将近一岁,但是宫规摆在那里,高了一级,便是高了一级,就算是亲生父母,见到那高居后位的女儿,不还是一样要下跪叩拜嘛。
茯苓的目光顺着苏清看了一眼伏在榻上的细辛,心下一阵冷哼,算是让你逃过一劫。不过要不是她派人盯着,也抓不住苏清的短处。
上上下下扫了一眼似乎是刚刚沐浴完毕,头发披散的苏清,茯苓眼中升起浓浓嫉妒。
苏清纤细的身姿松松裹着一袭浅素宫装,绸白的腰带束在腰间,并未扎紧,却更显腰肢纤柔。黑直垂发上毫无发饰,隐隐露出那莹玉一般的小耳,瓷白的脸上带了几分沐浴后的绯红,未施米分黛,却清丽无双,国色天资。
茯苓的目光紧紧定在苏清娇美的脸上,那张俏丽的面容微微扭曲,声音尖利道:“形容再好又如何,不过是个贱婢的命。”
说完,茯苓的手朝身后那两个小太监一挥,语气中颇带快感,“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我们的苏清姑娘!”
苏清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却隐忍着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着那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把她往房间外面带去,半湿的头发黏在脖颈处,被细风微微吹散。
门外天色蒙蒙,大概刚刚卯时,小院之中满满都是蒙着一层细雾的花草树木,苏清的脚踏在阴冷的石板上,身旁的两个小太监一点不客气的拽着她往前走,即使她一点没有挣扎。
披香宫正殿,熏香袅袅,层层叠叠的幔纱垂落,四角各放置着四个花梨木制冰鉴,正散发着冰冷气息。
说实话,苏清确实是佩服古人的智慧,这样先进的木制空调都能做的出来,但是现在苏清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去管那木制“空调”。
苏清被按在那金砖地上,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道声响,痛彻心扉。
其实自从苏清进入这个身体,见这傅昭仪的次数不过寥寥几次,印象并不深刻,但是从她做出的种种蠢事来看,苏清觉得,这傅昭仪能做到昭仪这个位置,不是家里的底子足,便和那不知名的皇帝是真爱。
不过看这傅昭仪的智商,真爱什么的,这皇帝品味也是独特。
“你就是苏清?”傅昭仪单手撑额伏在榻上,声音和她给人的感觉很像,轻轻柔柔的带着娇弱气。
“是,奴婢请娘娘安。”苏清两手平措至左胸前,低头请安,语气不卑不亢。
帐内很长时间没有声音,苏清便一直端着手,额上冷汗涔涔。
终于,帐内传出声音,那傅昭仪从榻上坐了起来,两侧的帷幔分别被挂在了两旁。
“娘娘。”茯苓轻移步子,走到傅昭仪身旁搀扶,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依旧端着手行礼的苏清,脸上满是快意。
挥开茯苓的手,傅云穿着素白亵衣,一步一步走到了苏清面前。
下巴被挑起,苏清仰起脑袋,眼睛却始终没有正视傅云。
“果真是好姿色。”这也是傅云第一次仔细的看苏清,毕竟一个小小的二等宫女,还用不着她费心。
但是乍看到这苏清的容貌,傅云眼中皆是震撼,因为这般容貌比之那宠冠后宫,艳压群芳的应昭仪,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尖锐的指甲套狠狠捻在苏清的脸上,傅云看着那渐渐沁出血色的肌肤,脸上显出几分快意。
苏清忍受着疼痛,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被傅云托住下巴的姿势,脸色平静,好似脸上那淌着血的人不是她一样。
带着精美指甲套的手指慢慢移走,苏清下意识的缓过一口气,掐紧的指甲也微微放松。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傅昭仪被茯苓扶着坐上一旁的软椅上,身子斜斜的倚在软椅上,白色的亵衣宽松流畅,更衬出她的娇柔。
一旁的茯苓递过一小碗,傅昭仪接过,拿起白瓷汤勺轻轻搅动着,异香四溢。
“奴婢不知。”苏清的头重重磕在金地砖上,只感觉额上一片的冰冷钝痛。
“茯苓。”傅云轻泯一口那小碗之中的汤水,慢慢垂下眼帘,似乎是不想多言。
站在傅云身后的茯苓踏前一步,低头看着苏清,蔑视道:“宵禁之时私自出殿,当是大罪,然娘娘仁厚,特批板著,即时行刑。”
板著是一种刑罚,受罚宫女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来,用手扳住两脚。不许身体弯曲,一直要持续一个时辰,即两个小时左右,一般情况是受罚宫女必定头晕目眩,僵仆卧地,甚有呕吐成疾,至殒命的。
苏清听到茯苓的话,咬牙沉默,双膝磕在因为冰鉴发散而冰凉不少的地砖上,微微抖动。
茯苓说的是她私自出殿的事情,没有提及细辛,便应当是不知道细辛已经被治疗过的事情,不然不仅细辛要倒霉,她们也是罪加一等。
但是如果连她昨晚出殿的事情都知道,那么她一个小小的二等宫女,不是被人盯梢了便是被人无意之中盯上了。
苏清想起上次看到那如南姑姑和茯苓站在一处的情景,再联想到细辛背上的不知名毒药,心下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如果这细辛真的是没命了,不管是几等宫女,被传到太后或者皇后处,这傅昭仪私动刑罚使宫女致死的事情,怕是立马会被捅出来。
虽然细辛不过一个小小宫女,但是既然事情出来了,披香宫不掉层皮也说不过去,毕竟太后的目的不正是这样吗?
“你可还有话要说?”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清,茯苓也没有觉得她会说话,只象征性的问问,便朝着一旁的那两个小太监使了眼色。
“等一下!”霍的,苏清抬起了头,双手安稳置于腹前,声音清明道:“娘娘,可否退避左右?”
傅昭仪端着小碗的手一顿,斜挑的眉眼看向苏清,不置一词。
“贱婢,你还有何话要说,来人,拖出去!”茯苓迫不及待的指使着一旁的小太监,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苏清跪在地上,身板却挺的笔直,那清雅的声音在茯苓之后,不温不火,颇有临危不惧之风。
“娘娘,奴婢有一法,可再得圣宠。”
听到苏清的话,傅云霍的放下了手中的小碗,朝着茯苓等人挥了挥手,语气中有些急切道:“慢着,你们先下去。”
茯苓听到傅云的话,脸上显出几分不甘,“娘娘…”
“下去。”
茯苓咬牙,狠狠瞪了苏清一眼,便不情不愿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只一瞬,这殿中只剩下了傅云和苏清两人。
“你有什么方法?”傅昭仪的身子微微前倾,看向苏清的眼中带了几分焦躁。
看到傅昭仪外露的表情,苏清心下了然,果然是一个没脑子的,随便一个宫女的话也敢相信,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自己也许还能博得一命。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到了傅昭仪身旁的茶碗之上。
“娘娘可否让奴婢看看这汤?”指了指那汤碗,苏清道。
傅云皱了皱眉,不知道苏清在卖什么关子,却还是点了点头,面上显出几分不耐。
苏清撑着酸痛的膝盖慢慢站起身,恭敬的走到傅昭仪身旁托起了那小碗。
小碗之中的汤水,颜色是奇怪的暗金黄红色,上面还漂浮着许多细碎的刺红色花瓣,散发着浓郁的奇异香气。
苏清小指微沾汤水,将那刺红色花瓣细细碾碎,置于鼻端轻嗅,“娘娘可知,这汤的名字?”
“本宫如何知道,这不是太医院开来调理身子用的吗?”傅昭仪愈发不耐,语气生硬。
“这汤确实是调理身子用的。”顿了顿,苏清继续道:“这汤名唤桃红四物汤。”
“原名为加味四物汤,以当归、熟地、川芎、白芍各、桃仁、红花为主药材,以祛瘀为核心,辅以养血、行气。”
“方中以甘温之熟地、当归滋阴补肝、养血调经。芍药养血和营,以增补血之力。川芎活血行气、调畅气血,以助活血之功。最后便是那以强劲的破血之品,桃仁、红花为主,力主活血化瘀。”
☆、第12章 木槿姜茶
“红花?”听到苏清的话,傅昭仪不由的一愣,抢过苏清手里的小碗,面上显出几分苍白。
“适量的红花确是治疗良药,但是这碗中的红花,却不是用适量可以来说的。而且,桃仁的量也加大了不少,多食的话,不易子嗣。”
不易子嗣,这四个字,于后宫的女人来说,便是那灭顶的大事。因为荣宠只一时,只有子嗣傍身,才有可能步步荣华,真正成为这后宫的主人。
苏清的一番话下来,那傅昭仪的面色惨白的厉害,整个人似乎都有摇摇欲坠之感。“本宫喝了半月有余…”
“奴婢觉得,昭仪还是招太医来请一下脉的好。”苏清接过傅昭仪手中的小碗,扶着她坐上了软椅。
“招太医?”傅昭仪的声音带上了一抹愤恨和哽咽的味道,她使力猛地一挥,桌子上放着的那小碗便滚落到了地上,磕在金砖地上碎裂成瓣,那汤水也是洒的到处都是,甚至都沾湿了傅昭仪亵衣的一角。
“本宫被那群太医害的还不够惨吗?不易子嗣,不易子嗣,到底是谁要害我?咳咳…”
“娘娘。”苏清上前,轻抚着傅昭仪的后背,然后从旁递上一杯温茶。
喝了一口茶,傅云才缓过气来,她一把抓住苏清的手,尖利的甲套在白皙的手腕上磨出一道红痕。“你说,本宫可还有救?”
“娘娘,奴婢不知。”
“不知?你怎么能不知呢?”傅昭仪的手愈发用力,尖锐的甲套在苏清的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
“娘娘,还是请太医的好。”苏清忍着痛,再次道。
傅云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目光突然落到苏清的脸上,抓着苏清的手臂使力往后一推,厉声道:“你父亲不是五品御医吗?快传。”
苏清被傅昭仪猛地一下放开了手,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撞上那放着六角花瓣影青花瓶的架子。
“哗啦”一声,那六角花瓣影青花瓶应声而碎,苏清站在一堆碎片之中,看着茯苓领着身后的一群人开门而入。
“娘娘你没事吧?来人,把她抓起来!”一进门,茯苓便吆五喝六的叫唤开了,一边指挥着身后的小太监抓人,一边去扶倒在软椅上的傅云。
“贱婢,本宫让你进来了吗?”“啪”的一声,茯苓被傅昭仪推倒在地,后背扎上地上零零洒洒的花瓶碎片和那装桃红四物汤小碗的碎片,发出凄厉的惨叫。
“拖出去。”傅云不耐烦的让小太监把茯苓带了下去,然后转头对着一旁的苏清不耐道:“还不快去传?”
“是。”苏清弯腰行礼,赶忙避过碎片往外退去,眼尖瞟过那沾着茯苓鲜血的刺目瓷片,心下不禁一阵颤然。
这傅昭仪虽然没有脑子,但是该有的气魄倒是挺足,而且通过她说了那碗桃红四物汤后,便立马反应过来身边有内鬼,也不算太笨,毕竟呆在宫里久了,多少也能学到一点东西。
退到殿外之后,苏清顿住脚步,有些发怔,因为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却不是那么清晰,见到这便宜老爹,万一露出了马脚,该怎么办呢?
一边思索着,苏清一边往披香宫外走去,却看到正拿着篮子往她方向而来的桔蔻。
苏清的脚步一顿,站住身子看桔蔻笑盈盈的朝着自己走了过去。
“苏清姐姐。”桔蔻站定在苏清的面前,圆溜溜的眼睛在白嫩的脸上十分可人。她的臂弯里扣着小巧的竹篮,里面满满是白色木槿。
看着桔蔻脸上的笑容,苏清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只是淡淡开口道:“有事?”
桔蔻脸上的笑容有些许的僵硬,看着冷脸的苏清,眼神中带上了一抹怯意,穿着绣花鞋的脚不禁悄悄往后挪了一步。
她房间里面的那面被苏清打碎的水棱镜还七零八碎的收在箱子里,她也记得那天苏清骇人的气势,这一看到冷脸的苏清,怎么能不害怕呢?
低头摆弄了一会儿自己臂弯处篮子里的木槿,桔蔻看了看满脸清冷神色的苏清,犹豫着道:“苏清姐姐,访卉姐姐今日不慎淌了水,如南姑姑说让你做一道木槿姜茶去去寒气。”
听到桔蔻的话,苏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了一眼桔蔻一眼,声音清冷道:“我知道了。”说完,也不管桔蔻的反应,便准备离去,却被桔蔻抓住了袖子。
苏清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拉住自己袖摆的桔蔻,脸上显出几分不耐,“还有事?”
桔蔻怯怯的松开了苏清的袖子,手里捏着那竹篮,微微侧头看着苏清,试探道:“苏清姐姐可是有事?”
苏清的皮肤十分白嫩,所以那傅昭仪掐出来的血痕一眼便能看见,桔蔻徘徊的目光一直定在那处,眼中带着一抹疑惑。
对上桔蔻那双带着几分好奇的眸子,苏清嘴角轻弯,突然伸手拿过了桔蔻手里的竹篮,指了指外宫的方向道:“去外宫请苏昌盛御医来一趟,就说傅昭仪有请。我先去小厨房做木槿姜茶了。”
话音刚落,桔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发现苏清清婉的面容快速消失在自己面前,只余下一个纤细身影。
看着苏清的背影,桔蔻轻哼一声,脸上可爱的笑容消失殆尽,狠狠的跺了跺脚往外宫走去。
苏清站在拐角处,看着桔蔻朝外宫的方向去了,才拎着那一篮子新鲜的木槿回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小宫女站在柜子前面不知道在翻找什么东西,白色的瓷罐子被一个个掀开,却又一个个盖上,显然还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苏清脚步轻移,走到那小宫女的身后,听到她嘟嘟囔囔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和不安。“在哪里呢,到底在哪里呢……”
“在找什么?”苏清站在那小宫女身后,突兀的出声道。
“啊!”小宫女被吓了一跳,手里拿着刚刚掀开的罐子盖头,“哐当”一下就碎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那小宫女也没有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是谁,直接便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饶命。
苏清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篮子,将那语无伦次的小宫女从地上拉起来。
“苏清姐姐?”那小宫女泪眼模糊的看着面前的苏清,眼中还带着惊惶。
掏出帕子,苏清帮那小宫女擦了擦的脸,好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那小宫女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看了苏清一眼,突然又“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拉着苏清的裙摆哽咽道:“苏清姐姐,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
“先起来。”看着又跪了下去的小宫女,苏清皱起了眉头,伸手把人拉起来。
“苏清姐姐…”那小宫女被苏清半拽起来,语气仓皇。
“又没说不帮你,说吧,什么事情?”帮着那小宫女拍了拍脏乱的宫服,苏清放软语气。
小宫女抽抽噎噎的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那一大片的疙瘩,密密麻麻的,看着格外恐怖。“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手臂上长的这些东西,如果被如南姑姑看到,肯定会被送出去的。我看到上次苏清姐姐你给人治过,所以就……”
苏清低头,仔细查看了一下那宫女手臂上的疙瘩,看到伤口附近渗出的乳白色液体,隔着帕子轻捻了一下,开口道:“你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吗?”
“我,我最近时常去御花园帮着昭仪采摘些新鲜花卉。”
采摘花卉?这些斑斑点点的疙瘩看着应该是过敏,不过这白色的液体……“有碰过什么白色的汁液吗?”
小宫女红着眼睛努力回忆着,突然惊叫道:“我,我碰到过一种树,那树会出白乳水,我就,我就奇怪,所以上去摸了一把……”
“那树长什么样子?”苏清打了一盆清水,隔着帕子,一边帮那小宫女清洗手臂,一边问道。
小宫女思索了一番无果,看着苏清,焦急道:“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很高,树皮是灰白色的,上面有些浅浅的纵裂,小枝上好像还有灰白色柔毛,对了对了,它还长果子呢……”
苏清听罢,点了点头道:“我大概知道了,别急,只是过敏而已。”
“过敏?”小宫女听到苏清的话,疑惑的晃了晃脑袋。
苏清擦着那小宫女手臂的帕子一顿,想起这里没有过敏这个词,便囫囵的搪塞过去,起身拿过一罐新鲜的蜂蜜递给那小宫女道:“拿这个涂,每天一次,过几天就好了。对了,不要再去碰那树了。”
这小宫女说的会产乳的树,应该就是生漆树,记载是一种有毒植物,其毒性在树的汁液,对生漆过敏者皮肤接触即引起红肿、痒痛,误食则会引起强烈刺激,如呕吐、腹泻等症状。
“谢谢苏清姐姐。”小宫女抱着那蜂蜜罐子,一边笑着抹眼泪,一边脚步轻快的跑了出去。
苏清好笑的看着那欢快的背影消失长廊拐角,转身看着地上那被摔碎了罐子盖头,挽起袖摆慢慢收拾起来。
收拾完地上的狼藉,苏清看到那一篮子的木槿,才想起还要给那访卉做木槿姜茶。
访卉这传说中的顶着尊等宫女头衔的傅昭仪表妹,苏清是没有见过,但是这大热天的淌了点水就要喝姜茶,还特地去摘采那新鲜木槿,一看便知道,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不过好在这木槿姜茶简单的很,只是熬得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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