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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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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超喜了:“行了,有用。”

李燕豪道:“有了冷老这份解毒妙药,今后不怕哈三再施毒了。”

蒲天义剑眉轩动道:“没想到那贼会来这一手。”

“这是第二次了,半个时辰以前,在无奇老儿以前困居的那处地下秘室中,就发现过一件。”

蒲天义道:“我们已接获金老帮主的令谕了,可却没想到他敢重施故技。”

冷超道:“少侠,施毒处又没有什么特别痕迹,叫咱们怎么提防啊?”

这一问,问得李燕豪皱了眉。

冷超这一问问得是,施过毒的地方,的确是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根本事先无法防范。

半晌,李燕豪始吁了一口气道:“只有咱们各自小心了。”

蒲天义双眉耸动,道:“少侠,用银器有没有用?”

李燕豪心里一跳。

冷超忙道:“对,银器,怎么样,少侠,有用吧?”

李燕豪点了点头道:“用银器或许有用,但设若每人一件银器探路,那得多少件银器啊,眼下这金家船帮总舵里,有那么多件银器么?”

何明插口道,“少侠,银器总舵里倒是有,可却没那么多。”

冷超道:“不要紧,有多少件银器,咱们就把人分成几组,然后由为首的人拿着银器探,不就行了么?”

李燕豪道:“这么一来,搜索的范围虽然减少了许多,但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也只有如此了。”

冷超道:“那么咱们找金老帮主要银器去。”

只见适才那名弟兄奔了回来,道:“少侠解药来了.”他双手递过一个小瓷瓶。

李燕豪接了过来,道:“有劳了。”

“这位弟兄已经服过了冷老的解药,看样子有用,这一瓶留着备用吧。”

一顿转望冷超道:“冷老,请大家各守岗位,以免哈三乘乱再施鬼蛾伎俩,我带人去找金老帮主要银器,稍时我也会请弟兄搬来分给大家,至于编组,就麻烦蒲帮主。”

蒲天义道:“交给我就是。”

李燕豪没再多说,带着何明走了。

到了总舵后,看了金太极跟无奇老儿,两个人忙不迭地问经过。

李燕豪先把解毒之药还给了无奇老儿,然后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金太极听得须发贲张,目眦欲裂:“哈三这贼居然一再施此卑鄙阴狠的鬼蜮伎俩,他死到临头竟然还……”

无奇老儿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些毒物,临死前还要咬人一口呢,老帮主,搜索哈三固然要紧,但大伙儿的安全更是要紧,若是不先保住大家的安全,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还谈什么搜捕哈三,赶快派人去搜集银器吧。”

金太极点头称是,当即吩咐下去,金家船帮的几名弟兄分头奔去。

弟兄们走了之后,金太极复又恼恨跺脚:“哈三这贼,究竟藏哪儿去了?”

李燕豪道:“老帮主,眼下固然两名弟兄巳遭毒手,但有此不幸也足以证明哈三还藏身在这座总舵之中,并未漏网兔脱,也算是值得咱们庆幸的了。”

金太极道:“少侠,话是不错,但究竟让人恼恨啊。”

“的确是让人恼恨,但是,一旦搞好擒得哈三,还怕这两名弟兄的仇恨不能雪报么?”;金太极点头道:“这倒是,只等擒得这贼了。”

无奇老儿道,“少侠,见着了霍大侠了么,情形怎么样?”

这一问,问得李燕豪心中一惨,神色一黯,他犹豫了一下,才把霍若男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番叙述,听得金太极、无奇老儿魂飞魄散,心胆欲裂,瞪目张口,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良久,金太极身躯泛起了颤抖,一头须发抖得簌簌做响,低下了头。

无奇老儿也定过了神,颤声道:“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

金太极猛抬头,双目尽赤,震声道:“这都是哈三,这都是哈三,害得人家破人亡,害得人……”

李燕豪忍着悲痛截口道:“霍姑娘是我的表妹,不是她已落得如此悲惨下场我还要说她,这不能完全怪哈三,一大半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甘堕落。”

无奇老儿叹道:“人,尤其是姑娘家,是不能有一步差错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她自己心中的悔恨可知,霍大侠心中之痛也可想而知啊。”

金太极低头不语。

李燕豪看在眼里,猛然想起了金无痕,他言者无心,生怕金太板听者有意,忙道:“老帮主……”

金太极抬头悲笑:“少侠说得不错,一个人的堕落不能全责怪别人,自己要负大部分责任。”

“老帮主,我无意……”

“我知道,少侠,人在最恼怒,最悲痛之际,仍要保持最冷静,最公正的态度,即使事情关己也不能乱了方寸,少侠持论严正,霍大侠宁愿放弃对付哈三,就私仇而言,其胸襟是令人敬佩的,我原有一念私心,把小儿所犯的过错竟全归咎于哈三,不无掩耳盗钤、自我安慰之嫌,如今我明白了,哈三跟我只有公仇,没有私帐。”

李燕豪听得胸气激荡,道:“老帮主比霍大侠更让人敬佩,老帮主还记着公仇,霍大侠他却是连公仇全都忘了。”

话声方落,一个清冷话声传了过来:“谁说的!”

李燕豪、金太极、无奇老儿等俱是一怔,转眼急望,霍天翔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木然,但双目之中仍闪漾着慑人的威严。

众人俱感心头震动,李燕豪脱口叫道:“姨父。”

金太极也叫出了声:“霍大侠。”

霍天翔缓步走了过来,先向无奇老儿抱拳躬身:“无奇老。”

无奇老儿忙答一礼:“霍大侠休折煞无奇。”

霍天翔道:“若非无奇老,我霍天翔无以还本来面目,无奇老是我霍某的大恩人。”

无奇老儿方待再说,霍天翔已转望金太极:“金老帮主,霍天翔不敢忘却公仇,特来听候差遣。”

金太极忙道:“不敢,适才听李少侠……”

“老帮主,我都听见了。”霍天翔转望李燕豪,目光一凝,道:“我来了,你满意了么?”

李燕豪大感不安,道:“姨父,燕豪……”

霍天翔脸上突然泛起一丝极其勉强的笑意,道:“别怪自己,你责怪得对,你走了以后,我冷静的想了好久,才想起我跟哈三之间还有公仇,公仇大于一切,家门虽不幸,但霍家人还要活下去,设若连公仇都忘了,霍天翔今后何颜立于天地之间?”

李燕豪一阵激动,叫道:“姨父……”

霍天翔微抬手拦阻,道:“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事不宜迟,咱们搜寻哈三吧。”

他转身要走。

李燕豪忙道:“姨父,表妹……”

霍天翔唇边很快闪过一丝抽搐,道:“她不要紧,我已经给她做了最好的安排。”

李燕豪机伶暴颤,失声叫道:“姨父……”

霍天翔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给她做的安排,不是最好的么?”

李燕豪浑身剧颤,难忍热泪,扑簌簌落下两行。金太极、无奇老儿等刹时全明白了,无不骇然,无不悲痛,俱都低下了头。

霍天翔道:“燕豪,不必如此,人都要走上这条路的,迟早而已,连我都看开了,不是么?”

他话落又要转身。

李燕豪叫道:“姨父——”

霍天翔回身皱眉,道:“燕豪——”

李燕豪忍住悲痛道:“我将眼前的形势告诉姨父一下,哈三在他每一个藏身处都布了毒,已有两名弟兄被害。”

霍天翔脸色陡变:“恐怕哈三已经脱身了。”

李燕豪心头一震,急道:“何以见得?”

“我熟知哈三,这种手法他以前用过,旨在惑人耳目,掩护他脱逃,事实上他用这种方法,不只成功的脱逃过一次。”

金太极道;“霍大侠,金家船帮总舵四面环水,不比别处啊。”

“我知道,但哈三狡猾诡诈,极富心智,他非常人,不能以常人衡量他。”

金太极道:“那……”

霍天翔道:“燕豪,两名弟兄被害,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名在昨天晚上,一名在半个时辰以前。”

霍天翔道:“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也许还来得及,请老帮主下令搜索水面,并查询有无船只离开总舵。”

金太极一点头道:“好。”立即吩咐巡察下令。

金家船帮传令极其神速,转眼工夫之后,水面各船只灯火亮起,把个湖面照耀得如同白昼,紧接着船只移动,在水面展开了搜索。

这一变动,立即把在各处搜寻的蒲天义等引了来,纷纷动问原因.李燕豪当众说明,并立即命大家继续各守岗位,以防哈三仍在总舵内,伺机施展阴谋。

群豪听了李燕豪的说明以后,行动神速,立即又散开去,回到各自岗位上“按兵不动”,静等形势变化,以及金太极颁下最新行动令谕。

群豪走后,金太极立即道:“霍大侠、李少侠,要不要上高处看看?”

他指的是那座高耸入云的“嘹望塔”。

霍天翔道:“也好,居高临下可以把水面的动静尽收眼底。”

于是,一行人由金太极带头,直奔那座嘹望塔,无奇老儿行动不便,则由两名巡察抬着。

刚踏进晾望塔矗立的那个院子里,却见艾姑娘带着海珠、紫琼二婢早巳站立在嘹望塔下。

众人怔了一怔,李燕豪抢先一步走了过去。

艾姑娘没等李燕豪开口,先问道:“发生什么变故了,能告诉我么?”

李燕豪道:“自无不可。”

接着他把霍天翔的推测概略地说了一遍。

艾姑娘静静听毕,微颔螓首,道:“原来如此。”

金太极忍不住道:“没想到姑娘也在这儿,姑娘也是要上嘹望塔么?”

艾姑娘浅浅一笑道:“不,我是到这儿来等诸位的。”

“呃!”金太极道:“姑娘知道我们会上这儿来?”

“我是这么猜测的,听说水面船只移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找诸位问问,转念一想,湖面船只既然有了行动,诸位必会找个能居高临下、能目览全湖的地方以便观察,那么在总舵中,能居高临下、目览内湖的地方,只有这座嘹望塔,所以我就先赶到这儿来等了,没想到还真被我料中了。”

此言一出,几人不由为之动容。

金太极点点头,由衷地道:“姑娘真是料事如神。”

“夸奖了。”艾姑娘笑笑转向霍天翔:“霍大侠有把握,这种施毒的伎俩,确是哈三的脱逃掩护么?”

李燕豪道:“姨父,这位是……”

霍天翔道:“我知道,当朝的德怡格格。”

顿了顿,接道:“我熟知哈三,也见过他用这种伎俩成功地脱逃过数次,不过我不希望这次不幸言中。”

艾姑娘道:“霍大侠应该是不会不幸言中。”

霍天翔道:“何以见得?”

“金家船帮总舵四面环水,水面上又布满船只把守着,不同于别处。”

“姑娘也应该是个熟知哈三的人,我所认识的人当中,论狡猾诡诈,无出其右者,不能以常人视之。”

艾姑娘沉吟子一下,点头道:“哈三这个人,的确是极其狡猾诡诈,不过我仍然不能相信,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这座金家船帮总舵去。”

霍天翔道:“我说过,我不希望不幸言中,咱们上塔上看看去吧。”举步登上了梯子。

李燕豪没好意思马上上去,也不便开口邀请她上去。

金太极道:“姑娘要不要一起上去看看?”

艾姑娘道:“没有老帮主的话,我怎么敢随便上去。”

“姑娘言重了,请。”

艾姑娘道:“谢谢老帮主,有僭了。”当下她带着海珠、紫琼上了梯子。

李燕豪暗暗吁了一口气。

只听金太极道:“少侠请。”

李燕豪没多客气,一声有僭,登上梯子。

几个人都上了了望塔顶,只有无奇老儿跟几名巡察留在塔下。上得塔顶,纵目四望,只见湖面大小船只穿梭着来往行驶,但却看不出有什么异状来。

艾姑娘道;“霍大侠,恕我直言,在这种情形下,要说哈三能逃出去,实在难让人信服。”

霍天翔道:“姑娘,事实上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既有这种可能,不可不加防范。”

李燕豪忍不住道:“哈三要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这座金家船帮总舵去,那他真可以说是神通广大了。”

金太极道:“霍大侠,哈三谙水性么?”

霍天翔道:“金老帮主,他若是不谙水性,我就不担心他逃出总舵去了。”

金太极微一怔急道:“他能潜水,或许能泅出这么远去。”

霍天翔道:“老帮主可知道,以前有个异人鱼壳。”

“当然知道,这位前辈生具异禀,能在水中潜伏七天七夜,再凶恶的水也难不倒他。”

霍天翔道:“哈三的水性虽不及鱼壳,恐怕在水中讨生活的人,没几个强得过他。”

金太极脸色一变:“这么说……”

“只要让他有机会下水,十九他已经逃之天天了。”

金太极脸色一连变了好几变,艾姑娘也微锁了娥眉。

李燕豪突然道:“老帮主,请派出小船去,仔细搜查水涯岸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痕迹可寻。”

金太极立即召上来一名巡察吩咐下去。

那名巡察飞快地下了了望塔奔去,没多大工夫,只见四五艘“浪里钻”分自来往穿梭的大船中驶出,各向环湖水的山下岸边飞驶而去。

站在嘹望塔上,看得很清楚,几艘浪里钻到了岸边减慢速度,紧贴着岸边缓慢行驶,仔细搜寻。

艾姑娘道:“老帮主,从总舵到陆地,最近的距离是多少?”

金太极道:“就是最近的距离,恐怕也有百丈远近。”

艾姑娘轻轻一叹道:“可惜哈三这个人才了,他要是用于正途……”

住口不言。

李燕豪道:“可惜咱们双方都容不下他了。”

艾姑娘道:“以你的立场来说,这种人的确是少一个为妙。”

李燕豪道:“听姑娘的口气,姑娘似乎是可以容得了他。”

“我突然有点爱惜他这个人才了,不过,那还要看他的表现如何了。”

“希望他能知道悔悟?”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霍天翔冷冷一笑道:“姑娘,哈三可是只永远喂养不熟的狼啊,谁要是留下他,总有一天他还会把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那……对你们来说,不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么?”

李燕豪淡然道:“问题是哈三是个两面为害的人。”

艾姑娘浅浅一笑,没说话。

李燕豪还待再说,突然目光一凝,住口不言。

不只他一个人看见了,大家都看见了,一艘浪里钻把其余的浪里钻都召了过去,围在一起一阵,然后只留下一艘浪里钻,其他的飞驶而回。

李燕豪心头震动,道:“恐怕是有所发现了。”

艾姑娘微皱娥眉,道:“哈三真够神通广大。”

霍天翔道:“只怕得看看去才能确定,走吧,咱们上码头等船去.”

几个人急急下了了望塔,无奇老儿忙问情形,金太极匆匆地说了,然后就匆匆赶赴码头。

一行人到了码头上,几艘浪里钻也恰好驶到,跳上来一名金家船帮弟子,急急躬身道:

“禀老帮主,山脚下岸边发现有脚印。”

霍天翔道:“咱们坐船过去看看。”

大家方要分头上船。

李燕豪突然道:“慢着。”

几个人一怔停住,齐望李燕豪。

李燕豪凝望霍天翔,道:“我想请姨父留在总舵里。”

霍天翔何许人,一点就透。

不但霍天翔明白,大家都明白了。

金太极道:“多谢少侠考虑周到,我们倒忘了这一点了。”

霍天翔往后退两步,道:“诸位请上船吧。”

几个人分别上了浪里钻,既经李燕豪提醒,艾姑娘是不应该跟去的,但是她有姬凝翠跟单超留在总舵里,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带着二婢上了船。

几艘浪里钻划破碧波,带起白浪,驶到了山下岸边,原停在当地的那艘浪里钻立即让了开去。

把船驶近一看,的确,岸边是一片湿软的泥地,泥地上两行脚印,由水边向陆上延伸,清晰地排列着。

李燕豪道:“恐怕是哈三了,他穿的正是薄底快靴。”

艾姑娘道:“脚印很清楚,留下来的时间出不了半日。”

李燕豪飞身上岸,循脚印上山腰,没多远,身左树林丛里地上一片湿湿的,有水迹。

他很想再找过去,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真是哈三的话,哈三早已经远走高飞了,断不会还留在附近。

李燕豪的一颗心沉到了底,他飞身掠回岸边,道:“上头矮树丛中有片未干的水迹,可能是从水里上来的人在那儿拧过衣裳、晒过衣裳。”

金太极道:“看来准是哈三无疑了。”

艾姑娘道:“要是他绝不会逗留在附近,咱们回去吧。”

李燕豪要上船,忽地,他脑际灵光电闪,道:“等我一下。”他飞身又掠上山腰,直往里寻去。

没出五十丈,他看见了个人躺在草丛里,他急飞身掠了过去俯身一看,他心又往下沉了三分,而且也为之悲愤填膺。

那是个中年人,粗布衣裤,樵夫打扮,斧头就在手边地上,嘴角挂着一排血痕,都凝固了。

一阵微风,金太极到了身边,他也看见了眼前惨状,叫道:“少侠,这是……”

李燕豪站了起来,道:“现在咱们可以放心离开总舵去追捕了,先我还怕是有人捕鱼从水中上来,万一离开总舵去追捕,便宜了哈三,现在可以证实从水里上来的人是哈三了,这个人是被重手法震伤内腑而死的,哈三是为灭口,但他百密一疏,还是不打自招了,这个人是个樵夫,樵夫只有在早上才会上山打柴,也可证明哈三脱逃的时间是在今天早上,如今,只怕已在几百里外了。”

金太极咬牙切齿道:“好贼。”

“走吧,老帮主。”李燕豪说话的表情与口气,显得有点虚弱,而李燕豪的虚弱,似乎也感染了金太极,突然间,金太极由填膺的悲愤也变为虚弱了。

两个人没再说话,踏着杂草,默默地走了回去。

口口口

上了浪里钻,李燕豪把所见告诉了艾姑娘等,于是,从山下回到了总舵,艾姑娘一路也沉默着。

霍天翔仍等在码头上,那表示总舵内没有发生变故,如此一来,也更加重了哈三的脱逃的可能性。

李燕豪把所见又告诉了霍天翔,双眉陡扬,跺了一脚,这一脚,把木制的码头跺了个洞。

就是平常,大家也不会在意这个洞的,何况是现在,现在大家心情都够沉重的。

李燕豪想把所有的人都召进大厅,金太极下了令。

没片刻工夫,都到了,蒲天义、冷超、魏君仁、金无垢、傅梅影、申大娘、尉迟峰,还有金家船帮的护法跟巡察。

穷家帮的弟子、金家船帮的弟兄,都在外头候着。

金太极当即宣布,哈三已然脱逃了。

在大伙儿猛一怔中,冷超突然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燕豪报告了搜查的经过,以及所见。

冷超猛然一掌,把张楠木桌打得四分五裂,同样,这时候大家谁也不会在意压坏一张楠木桌。

蒲天义比较冷静,定定神,缓缓说道;“少侠,不能任他就这么脱逃了,追他。”

李燕豪道:“自是要追他,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我不只为‘虎符剑令’,我是为他这个人。”

冷超振臂大叫:“我们追随少侠,不诛毙哈三,誓不罢休。”

冷超一呼,众人百应,都要跟随李燕豪,连金太极都要去。

李燕豪着实感动,抬抬手,让大家静下来,然后叫道:“诸位的好意,我感激,但是诸位之中,有些人能跟我离开此地,有些人不能跟我离开此地。”

他凝目望向金太极:“我敢请老帮主留下,重建金家船帮,为我匡复大业,增添一份力量。”他没管艾姑娘在座,该说的,他直说了。艾姑娘脸色如常,居然像没听见。

无奇老儿点了头:“对,我也认为老帮主留下来重建金家船帮,比跟着少侠去追捕哈三,更有意义。”

金太极抱了拳:“少侠既有所谕,金太极敢不敬遵。”

金无垢突然道:“爹,金家船帮也不能不在追捕行动上尽一份心力,我代表金家船帮跟随少侠去如何?”

姑娘用心良苦,虽说为疗伤,却难忘肌肤之亲,芳心中早有盘算,妾身已非李燕豪莫属,她唯恐李燕豪没想那么多,一去不返。

知女莫若父,更何况爱女脱险返来,已将经过密禀天伦。

金太极注目李燕豪,目光里包含了多少:“还望少侠成全。”

李燕豪果然没想那么多,道:“我认为姑娘该留在总舵,辅助令尊。”

金家父女还待再说,但却又不便明说。

霍天翔插了一句:“燕豪,让金姑娘去吧。”

霍天翔的目光像两道冷电,直透李燕豪心的深处,突然之间,李燕豪有种异样感觉,似乎悟到了什么。

他跟金无垢交换一瞥,从金无垢的目光中,他又悟到了几分,他胸气激荡,心头猛跳,迟疑一下,转向金太极抱拳:“贤父女好意,李燕豪理应从命,并请老帮主放心我会照顾金姑娘。”

姑娘美目中涌现泪光,芳心里不知是羞是喜,应该是喜比羞浓,金太极老眼也有泪光,抱拳称谢,旋即,李燕豪转望霍天翔:“我想请姨父回……”

他一个“回”字甫出口,霍天翔已然截了口:“不,我跟你去,若男的事,我已有安排。”

李燕豪看了看霍天翔,欲言又止,然后,他转望艾姑娘:“我不敢给姑娘做安排,不过,我相信姑娘一定要单独行动了。”

“何以见得?”艾姑娘眨动美目,反问了一句。

“我是为姑娘方便。”

“你怎么能断定是我不愿在追捕哈三的行动上,跟你合作呢?”

“我倒真没想到姑娘愿意跟我们合作。”

……………………………………………………………………………………………………………………………………

第十二章 蛛丝马迹(下)

艾姑娘笑了,笑得有点怪:“算了,咱们是不同路的,为我方便,也为你方便,咱们还是就此分手吧,也许咱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转望金太极:“我这就走,可否请老帮主派条船给我?”

金太极道:“理应送姑娘出去,还是来时那条船吧,姑娘的座车还在那条船上。”

“多谢老帮主。”艾姑娘带着二婢行了出去。

李燕豪没动,但是心里却像少了什么,怪的是,艾姑娘居然连头都没回。

李燕豪收回目光,落在骆天娇脸上:“姑娘——”

骆天娇的娇靥上,掠过一丝悲色:“我还是回家去。”

李燕豪道:“姑娘原谅,我没法送姑娘一程。”

“不要紧!”骆天娇话说得凄然:“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我怕的了。”

李燕豪为之默然,目示金太极,金太极明白,当即为骆天娇派出了船。

骆天娇望了望李燕豪,欲言又止,然后美目涌泪,低头转身而去。

李燕豪依旧目送,直到望不见骆天娇的背影,他为之心酸,因为骆天娇的背影让人心酸。

该走的,都走了。

不,还有傅梅影,这位姑娘的情形很特殊。

李燕豪目光转动,范在了傅梅影脸上:“姑娘是……”

傅梅影话说得也让人心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自己明白,跟着少侠走,是个累赘,可是我又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我总不能老拖累着申老人家跟尉迟老人家。”

傅梅影虽然跟骆天娇一样,已是无家可归的人,但是她跟骆天娇不尽相同,她比骆天娇更可怜,骆天娇是个江湖女儿,她多少还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傅梅影,则弱质飘零,尤其一幅还不知妙用在何处的“山水画”,使得她成为一个各方争相劫掳的对象,对她来说,茫茫人海,步步都是危机,她势必得藉着别人的保护才能生存。

而,谁能保护她一辈子?

除非,她拿出那幅“山水画”来,或许能让她失掉各方争相劫掳的动机,可是,偏偏她又不知道那幅“山水画”,如今在什么地方。

李燕豪为之默然,也不禁皱起了眉锋。

只听尉迟峰震声道:“尉迟峰忝为先朝遗民,敢不尽心尽力护卫先朝忠良遗孤,尉迟峰但有三寸气在,愿意追随傅姑娘一生。”

申大娘也道;“老驼子,你是个大男人家,姑娘得有个妇道照顾,老婆子我跟你走了。”

群豪为之动容。

傅梅影目射无限感激,但娇靥上的神色,却是一片凄婉,道;“两位老人家高义,我至为感激,可是我不能……”

霍天翔突然道:“傅姑娘,恕我插一句嘴。”

傅梅影忙改颜道:“不敢,霍大侠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霍天翔转望李燕豪:“燕豪,我倒为傅姑娘想起了一个去处。”

李燕豪脑际灵光一闪,道:“明陵。”

“不错,那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家里的人都在那儿,也不虞宵小敢去骚扰。”

群豪转望李燕豪。

“诸位恐怕还不知道。”李燕豪道:“大将军还健在的时候,就一直要昔日部将,守护明陵至今,前霍大侠为哈三所乘,我为顾及霍家诸长辈的安危,已请他们迁往明陵居住。”

此言一出,群豪无不肃然起敬,金太极道:“我们还不知道大将军派有专人守护明陵,好生让人敬佩,也实在让我们这些人羞煞愧煞。”

无奇老儿道:“少侠,明陵有地方可供居住么?”

李燕豪道:“明陵后山之上,险势天成,甚多大小洞穴,容纳不只数百人。”

无奇老儿连连点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霍天翔道:“傅姑娘意下如何,可愿前往明陵,跟霍家大小做个伴儿。” 傅梅影好生激动,裣衽说道:“难女只能有地容身,便是求之不得,尤其能跟霍府上下神仙中人长处,更是难女的造化,难女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霍天翔道:“傅姑娘既然愿意,那就好办,燕豪写上一封信,交由申、尉迟二位护送傅姑娘前往就行了。”

李燕豪道:“姨父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霍天翔摇头道:“我的信物如今不作数了,我离家这么久了,谁知道我的安危,谁知道我现在的情形,万一让她们以为是哈三施诈,反倒不美。”

蒲天义道:“霍大侠顾虑得极是,少侠还是写封信吧。”

这里李燕豪点头答应,那里金太极立即命人取来文房四宝,李燕豪坐下来一封信一挥而就,封好后,他把信交给了尉迟峰道;“老人家,一近明陵,必遇阻拦,告诉他们,是我让三位去的,然后把这封信交给他们就行了。”

尉迟峰双手接过,突然面泛异色,道:“少侠,突然间,老驼子生平首次领略到了怕的滋味。”

申大娘道;“老驼,你怕什么?”

“这条路绝不好走,咱们俩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姑娘安全到达。”

申大娘脸色一变,没做声,敢情,她也不敢说。

冷超道:“我给两位出个主意,走水路,从这儿坐船,顺黄河出海,然后由‘塘沽’走‘北运河’到‘顺义’登岸,‘昌平县’不就近在眼前了吗?”

尉迟峰道:“主意是好,不过我宁愿走旱路。”

冷超道:“怎么?”

“陆地上我还有点儿施展,到了水上我是一点也施展不开了,万一碰见什么变故,那岂不是更糟。”

这句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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