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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废后前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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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道:“孤不挑的,有什么吃什么好了,为了吃的折腾,别人听去也不好。”
  这顿饭实在是吃得有点不成功,不但没能增进夫妻感情,反倒催生了两个面合神离的吐槽帝。
  其实主要还是胡善祥自己想吃点合口味的,原来以为宫里的人吃的就是山珍海味,龙胆鱼刺什么的。
  谁知大家吃的样子到是精致,可口感实在不对味,也不能说不好吃。
  就是绝大多数的菜用料都很讲究,真的能让人吃出一种平淡的味道来。
  不得不说这也是厨子们的一种境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种菜吃久了味觉都会失灵,胡善祥打算明天去厨房看看再说,这时候后世常吃的好些东西都不知道在哪个洲的哪个角落等人去发现呢。
  当半夜被同一个梦惊醒的时候,胡善祥已经很淡定了,还自嘲地想:“做个梦还像连续剧似的每天还能有新剧情。”
  还没等她无语完,太孙整个人都扑了过来,脸上布满了汗水,眼睛紧紧的闭着,抱着她呢喃:“妈妈。。。。。。”,然后像泄了气的气球,爬她身上不动了。
  胡善祥被这突来的情况吓傻了,要不是不能动弹,都想赶紧找个角落躲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太孙殿下沉默了

  暮色四合的太孙宫后殿,胡善祥和太孙已经一天没说话了。
  她始终缓不过神来,各种揣测在她脑子里乱窜,想豁出去直接问清楚,又顾忌自己的小命不敢妄动。
  太孙显然是误会了她的纠结,见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不好不管她。
  虽然对娶妻这件事情各种不愿意,但现在人都在自己屋里了,总不能往外赶不是。
  他还没有猥琐到如此地步,反正早晚都要娶亲的,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眼前这个人虽然有点奇怪,但比这宫里大多数人还是要好一些的。
  他缓和了语气,问:“明日还要早起 ,你怎么还不过来睡?”
  胡善祥神色虚无,一本正经地说:“殿下先睡,妾晚饭吃的有点多,要消消食,一会儿就过去。”
  此时房里就他们两人,热闹一天的宫廷也渐渐沉静下来,无声的沉默在屋子里蔓延。
  太孙憋红了一张脸,吭吭哧哧地说:“孤知道,昨晚是孤不对,今晚保证规矩的睡觉,不再打扰到你。”
  胡善祥在心理冷哼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干了什么不和谐的事情,还脸红,个老黄瓜涮绿漆的家伙,还不定是何方妖怪呢,在我面前装,真是越想越来气。”
  连续两晚上被吓醒,昨晚上更是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推都退不动。
  早上到太子妃那儿请安,化了妆也遮不住满脸的倦容,太子妃还把她留下来一脸即欣慰又凝重地叮嘱:“你和大郎都还年轻,皇娘虽然也希望早日抱上孙孙,但你也要珍惜身体。”
  把胡善祥臊得头都抬不起来,今儿想了一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见胡善祥凝着个脸一动不动,太孙利索的跳下床,穿上靴子走过来,无奈的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孤陪你出去走一走吧,不然有得你难受,要不叫太医来看看?”
  胡善祥实在提不起精神应付他,只能默默的跟在他身边,闻着这位身上传出的淡淡香气,心想真讲究,个大老爷们,香喷喷的,无端惹人心烦。淡淡地说了声:“不用了,一会儿就好。”
  太孙看她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从容姿态,连笑都不会了,也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在这宫里估计除了太子妃还没哄个哪个女人呢,哦,有可能还有孙妙容,不都说是青梅竹马吗,青柳还说过宫里最近小有流言,都说孙嫔进了太孙宫以后太孙妃就要失宠了呢。
  就让他们去相爱相杀好了,当谁稀罕呢,真是让人窝火。
  被外边的冷风一吹,胡善祥脑子清醒了些,觉得在没彻底搞清楚太孙的状况之前,必须更加谨慎,别一不小心先露了马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身边这位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爆炸了。
  好不容易收敛本性循、规蹈矩才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可不不是为了当某些人前进道路上的炮灰的。
  顾忌着暂时还不能得罪太孙,于是主动握住他的手,柔声说:“殿下,妾好多了,我们回去吧,晚上有些凉。”
  其实是心疼跟在后边的宫人们,这大半夜拖着大家出来吹冷风,明日还有数不完的事情要做,各自都不易,何必作呢?
  太孙看她恢复正常,松了口气说:“明日你给皇娘请安后,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从你进宫后就每日都忙个不停,有些事慢慢处理也行的。”
  回去后太孙主动分了被子,一人一个被窝,挺好。只是那被子中间的缝隙就像两个人的心一样,短暂的交汇过后又各行其道了,这样也好。
  在这深宫里,付出感情的女人能有几个可以善终的,那些彼此能相伴的幻想,也不过是孤独时的臆想。
  这一夜不知是胡善祥睡的太沉还是太孙未再做梦,终于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果然良好的睡眠有助于提升人的快乐指数。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抛洒到院子里,胡善祥不由得眯起了眼昏昏欲睡起来。
  春柳见她最近日情绪低迷,担忧地说:“主子,书房奴婢都布置好了,还是按原来在家里的样子布置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春梅也在旁边凑热闹:“主子,奴婢这几日赶着做了几个大靠枕,都和以前的一样,保证靠着舒舒服服的。”
  胡善祥感动又好笑的看着她们俩,起身道:“走吧,去看看,我可不能辜负你们的努力,以后恼了我,我哭都找不到地方呢。”
  胡善祥也就书法还能拿得出手,琴勉强能记下几个经典的谱子,弹出来还比上七八岁孩子的水平,完全谈不上什么意境。棋嘛倒是曾经痴迷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那里边大段大段的所谓计谋、陷阱,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画嘛,画风太过写实,完全不符合现实的审美,还是不拿出来为难大家了。
  书法一道除了有天赋,靠的还是日积夜累的坚持,最近因为大婚,已有月余没碰了,都有些退步了。
  也只有沉浸在里边的时候胡善祥才能暂时忘了周遭的人和事,就单纯的做自己,这是任何人都不会打扰到的世界。
  胡荣曾评论过她的书法,笔锋温婉柔和中透着锐利,多少有点字如其人。
  写了十张大字,一下午的时光也消磨的差不多了,心里也平静下来。
  胡善祥吩咐道:“青柳,这些字收起来,务必不要被外人见到。”
  青柳忙着收拾书桌,胡善祥坐到窗边的凳子上,喝了口青梅递过来的茶,示意她坐下,方开口问:“我让你去打听孙妙容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主子,目前只打听到,宫里人都夸孙姑娘美若天仙,心性也好,对宫人都温和可亲,大家私底下虽然喜欢谈论主子,但在奴婢面前都很规矩,具体的还没打听出来。”
  胡善祥心想十来岁的小姑娘,孤孤单单的来到宫里,虽说有太子妃抚养,但更多的怕还是要靠自己,怎能不温和可亲些。随口吩咐道:“她的事情你不要自己出面,在底下选一个比较规矩的宫女去办,但人选一定要慎重,离她进太孙宫还有一段时间,暂时不急。”
  青柳收拾完,出去吩咐宫人端了一盘点心进来。胡善祥拿了一块吃了,口感还不错,是椒盐味的,这可比平日甜味的好吃多了,开口笑道:“这口味不错,后边多做点,你也坐。”
  青柳笑道:“这还是以前听主子提到过可以试试椒盐味的点心,奴婢见你最近都吃的不是很香,就叫小厨房的人试着做了些,这可是最成功的一种了,做废了好些呢。”
  胡善祥一听心情大好:“宫里的厨子就是不一样,你去给厨房的每个人赏个荷包。母亲给我准备了那么多荷包,我来了宫里以后还没机会给出去呢,总得让底下的人知道认真给我办事情是有好处的不是。”
  “也得让这些人知道谁是主子才好,别以后来了个仙女,就巴巴的凑上去,太孙宫的人可不能都是眼皮子浅的。”青梅笑道。
  胡善祥指着春梅,笑道:“你这张嘴喔,可得收着点,别让外人以为太孙妃娘娘我身边都是你这种得理不饶人的。”
  青梅灵动的站起来,躬身行礼道:“主子,看您说的,奴婢还不是仗的您的势不是。”说完还朝青柳挤眉弄眼的好不快活。
  胡善祥有些好笑地说:“好了好了,你好好的坐着吧,还有你抽个时间去给陈芜说一声,让他不当值的时候来见我。你看陈芜这个人怎么样?”
  青梅翻了个白眼道:“主子,您可别说他了,完全是是个泥鳅,滑不溜丢的,嘴里能说出一朵花,也不见一句是实在的。”
  胡善祥沉思道:“他们这种主子身边得用的近侍,不聪明谨慎些是不可能得主子重用的,这样也好,我亲自见一见,总要他说点有用的东西才行。对昌盛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我是暂时没辙,但陈芜这种小泥鳅嘛,还是可以练练手的。往后可不能都被他们捏在手里不能动弹,日子还长着呢。”
  主要是胡善祥每日见到太孙的时间太有限了,而且在胡善祥面前那位一向是拿出最大的诚意在演戏,暂时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只有看能不能从他的近侍嘴里得到点有用的消息,就不信一个人能浑身无破绽,除非他是神。再说胡善祥这种正宫向他身边的小宦官打听日常细节的事情,完全可以解读成贤妻的关心嘛。
  陈芜是在第四天的下午来见的胡善祥,日常见他都是低着头机灵的侍候太孙穿衣着装、打帘拿东西什么的,很少能见到他的正脸。
  这会儿躬身站在胡善祥面前,长得眉清目秀的,老让胡善祥有一种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这可是实打实的十几岁的小孩子,而且宦官本身就有说不尽的辛酸史。
  一时没想好怎么开口,倒是把他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胡善祥不得温和地开口说:“今儿叫你过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你是殿下身边得用的,本宫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没来得及单独召见你。殿下在外朝时大多时候都是你在近身侍候,本宫就是想问问殿下在外朝可还都顺利?”
  陈芜恭敬地回道:“回主子的话,殿下在外朝一切都好。一直跟着太子殿下学习处理朝政,万岁爷爷也时常夸赞的。”
  胡善祥见他越说头越往下低去,估计是为了掩饰脸上的汗水,不由好笑道:“好了,看把你热的,青梅给他个帕子擦一擦脸上的汗。”
  陈芜接过帕子快速的擦了汗,心理却想,看样子太孙妃娘娘可不是好忽悠的人,迟疑片刻道:“就是殿下这几日精神有些不大好,昨儿还说胡大人讲的经史有些无趣。”
  “我知道了,你尽心服侍殿下便是。以后有什么你解决不了,又不方便打扰殿下的事情,尽管告诉青梅。我希望的是殿下能专心办差、读书,少为杂事分心。你先下去吧。”
  青梅递给他一个十两银子的荷包,陈芜行礼道是,退了出去。
  自先帝起大明全面发行宝钞,起初一贯钱就能买一石大米,因只发不收,如今通货膨胀日渐严重,宝钞贬值的厉害,京城要十八贯才能买一石大米,而且还有继续贬值下去的迹象。
  后来还是听陈尚宫与大姐提起,如今宫中宝钞和铜钱都不抵用,主子们日常赏赐除了珍宝首饰,更多的是使银子,胡家才又匆匆忙忙的给胡善祥重新准备了不少银子。
  先帝明令禁止宦官和后宫干政,如今虽然宦官日渐受到重用,但因皇爷对前朝后宫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宦官们是不敢、也没有机会专权的。
  宫人们命如草芥,在这幽幽深宫里不见天日,能带给他们些微安全感的也就是这些黄白之物了,不然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呢?
  洪武初年官员的俸禄还是单纯的发放禄米,到了洪武九年,实行米钞兼给,如陕西、山西、北平等产米较少的省份,米仅占俸禄的一半。
  到了如今,在京的文官,一二品官米只占十分之四,三到四品官能得米十分之五。
  虽人人羡慕当官的,可真靠这点俸禄过日子是撑不起各自门面的。
  安分点的人家无不私下开铺子、置庄子,这也是官家默许的,胆子大的,无不四处专营收受贿赂。
  这个看似繁花似锦的天下,到处藏污纳垢,早晚会爆发出一些骚乱来。
  今天这场问话虽短短几句,不过于胡善祥而言已经够了。
  熟悉的陌生人,说的就是胡善祥和太孙,身体越来越熟悉,灵魂还是各自保守着无法述诸于口的秘密,直到再也无法掩藏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 枕边风受害者

  宫中难得的端午大节,也因皇爷不在,太子重病而过的有些惨淡,几乎不见宫中有专门的活动,胡善祥进宫后的第一个节日就这样平淡无波的过去了。
  六月的皇城荷香阵阵,太孙宫靠东华门一侧有座不大的花园,在不去的东宫的午后胡善祥总要偷懒到这里的闲坐,或做些衣裳鞋袜、或读书习字,看着池塘里的荷花从绿叶新发到如今清荷盈盈,心情也会随之日渐疏阔。
  自从见识过郭才人的肆无忌惮之后,胡善祥多少有些担心孙妙容最后是不是也会这样。
  孙妙容在宫里住了七八年,怕是很懂得这宫中的生存之道,但愿她是真正的聪明人才好。
  这个世上有多少自以为聪明的人其实都是死在蠢货手里,因为蠢货永远不会按常人的思维出招。
  随着太子的病情稳定下来,孙妙容入太孙宫的事情就定在三日后。
  这也是太子妃迫于太子的压力,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太子在病中受到了郭才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些轻柔软语对太子来说无异于人间仙音,但对胡善祥这种躺枪的人来说,郭才人提及太孙宫的只言片语都是恶毒的软刀子。
  至于不得公爹喜欢这件事情,胡善祥毫无心理压力的接受了,只要有郭才人在一天,她就别想洗白自己,再说她也不是很在意太子的看法。
  不过出于现实的无奈,胡善祥和太子妃按太子的指示很快做好了安排。后来她们才发现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征求太孙的意见。
  胡善祥多少有些心虚,把做好的衣裳捧到太孙面前,有点讨好地说:“殿下,衣裳都做好了,你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太孙对她的脾性也渐渐熟悉起来,表情纹丝不动,眼中透着调侃。
  这女人肯定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要求他,平日时而高端大气,时而又像个无赖。
  也不知是怎样把她自己弄成如今这格局的,不是不庆幸,两辈子唯一的一次婚姻就可以遇到一个比较合胃口的人,特别在这个变态的时代,人性都要被压抑,个性当然更不该出现在人前。
  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因为和他一样遭遇奇异,是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的。
  那些灵魂中的烙印并不会在时光长河中褪色,这也是个心软的女人,非但不忍心来追究他那些前程往事,反而把她自己就这么随性的暴露在他面前,他如何忍心辜负这一份坦诚和勇气。
  胡善祥看他似笑非笑的半天不说话,有点来气,故作正经地说:“殿下,不知妾可否给你提点意见。都说贤妻要时常劝诫夫婿,妾自入宫还未尽到这份责任呢。”
  “你说!”太孙语气微惊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乌纱翼善冠上二龙戏珠微微颤动,就像胡善祥此刻的心。
  她想:“我和你何其相似,就像休眠的火山,不管内在如何山崩地裂,表面都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也许运气不好一辈子也不会遇到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内心的跳跃、灵魂的憧憬就只能在无声的岁月中渐渐沉寂。可是我的运气何其的好,兜兜转转两世,最终还是遇到了你,并且在我想表达的时候你愿意倾听。”
  忽然间在这安静的夜里,有种对命运的感激,眼泪无端的浮上来,有种想要倾诉的冲动,可是他们尚不能彼此信任,何谈彼此倾诉。
  胡善祥只能微低头,让眼泪悄没声息地消散。
  她说:“殿下,日后你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不可以试着放松下来呢,日间的事情已经够伤神了,如果回来都不能放松,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的。你夜间睡觉也不安稳呢,还总说梦话。”
  太孙的神情随着她的话越来越冷漠、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
  看到胡善祥冰冷的眼神,愣愣的半响,长出一口气才慢慢放松下来,低声问:“我在梦中都说了些什么?”
  胡善祥见他不像要死不承认的样子,也知道不能逼迫太过,走过去拥抱了一下他。
  “不管你说了什么,你愿意在你醒着的时候告诉我,我就信;你不愿意说,我也可以等,可以把它当作胡话。”胡善祥说得温柔,“都说至亲至远夫妻,哪怕各自都有不能宣诸于口的秘密,可在秘密之外是不是可以学着去接纳对方?”
  他走过来抱着她,胡善祥听见他起伏轰鸣的心跳声,忽然有些心疼,每个人不能谈及的过往也许都是一场伤痛。只听他语气安宁的在耳边轻语:“你放心,都会好起来的。”
  他拍了拍她的背,拉着她走到外间的椅子上坐下来。
  此时胡善祥忽略了他话中的深意,他说都会好起来的,以至于多年以后常常后悔,如果此时能警醒些,也许日后那许多苦就都不用受了,可这世间从来就缺少完满。
  胡善祥犹豫地看着他,还是开口道:“还有一件事,前边因为爹爹病重一直未找到机会给你说。皇娘安排孙妙容、吴喜妹、何忘忧在三日后入太孙宫,你看有什么要特别交代的没有?”
  太孙神色莫名地看着胡善祥,看见她执着的眼神,可有可无地说:“我能有什么交代,你安排就是了。”
  “那我把孙嫔安排在西边的延春宫,吴选侍和何淑女安排在延喜宫的东西偏殿。”胡善祥尽量口气平静地说,“吴氏与何氏都没资格独居一宫,正好住在一起,孙嫔地位尊贵些,要独居一宫才好。”
  太孙不耐烦地说:“你安排就是了,以后少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胡善祥想着才叫一个郁闷,“鬼晓得你是怎么想的,现在不说清楚以后还以为我在后边搞鬼呢。”
  而且这宫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太孙宫,如果内部矛盾都不能在萌芽阶段就掐死,以后指不定还有没有安生日子过呢。
  被封建社会教育了十几年,胡善祥也学会了顺毛捋,立刻妥协道:“你说不说就不说吧,以后可不要怪我独断专行。日后人多是非多,我可不希望哪天你莫名其妙的跑来把我臭骂一顿,回头一打听,是某美人给我小鞋穿,我现在只不过先礼后兵罢了。”
  太孙越发烦胡善祥,打断她道:“你还睡不睡了,为些莫名其妙的人,叨叨半天。”
  胡善祥暗搓搓的想,还莫名其妙的人呢,有人可号称某人青梅竹马呢。
  胡善祥忍住笑意,故作平静地说:“好了好了,我也说累了。最后一个要求,你以后可不可以唤我的小名清荷,听着你叫太孙妃,我总感觉是在叫别人。”
  太孙估计是被她弄得没脾气了,叹了口气说:“走吧,清荷,去洗簌了早些睡。爹虽然见好了,你可能还得去服侍几日。”
  “是了,清荷,简清荷,有多少年没人这样叫过你了,为什么眼泪又要涌上来?只不过感激我们邂逅时荷花开的正好。”
  这一两日,太子妃怕胡善祥心理不舒服,不但日日把她叫到扶芳殿。
  让玉娡陪着说些童言童语,知道她爱捣鼓养生药丸,还特意开库房给她找了两根百年大参。要是在后世能有这么好的婆婆估计姑娘们倒贴人参也是愿意的。
  太孙这两日也暗搓搓的,总是欲言又止,胡善祥真想拿喇叭到紫禁城最高处发个通告,告诉大家她好着呢,心也没那么小。
  可这个悲催的时代不说没喇叭,哪个给她机会去撒泼喔,那是找死呢。
  上月端午节皇爷在北京行在给文武大臣赐扇,也没忘给太子和太孙带了一份回来。
  给太孙的正好有一方四川进贡的荷花聚骨扇,虽不如宫中嫔妃所用款式华丽清奇,但胜在淡雅大气,拿在手上无端的会有一种自己博学多才的感觉。
  也难怪有些士子大冬天也不愿意放下手里折扇,这实在是一件高端大气的装饰品,此刻胡善祥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心情很好地摇晃着,这算来是太孙送她的第一份礼物,还如此合心意,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嘛,哈哈。
  胡善祥想着也要回赠一件有意义的东西,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大概是天生缺少浪漫的神经,居然想着炼一炉养气丸送给太孙。
  她的嫁妆都是皇家给的,奇珍异宝太孙自小不知见了多少;唯一还凑合的书法,总不能用小篆写张情书给他吧。
  也唯有亲手炼制的丹药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再绣一个并蒂莲的锦囊来装药丸,光看外边也是女子送给情人的礼物嘛。
  手脚麻利的在第二天晚上就把东西送到了太孙手上,他多少有些好奇,不过没有多问,估计从未收到如此奇葩的礼物,激动了半晚上才安静下来,也不知是不是胡善祥的幻觉,她总觉得在某个瞬间他其实是流泪了的。
  孙妙容、吴喜妹和何忘忧被一台小娇抬进了太孙宫,是夜太孙一个人留在前殿休息。
  第二日她们来给胡善祥请安也是乖巧温柔的样子,胡善祥对孙妙容反而有一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感觉,美则美矣,就是缺了点灵动,当然也有可能古人就喜好这一款的,在皇爷和太子的后宫就有这一款的妃嫔,大多还比较受宠。
  胡善祥不需要通过她们每日请安来找成就感,也不是很愿意牺牲睡懒觉的大好时间来跟她们说些言不由衷的废话,做主免了她们的请安,日子好似也无多大变化。
  倒是下月就是太子千秋节,历年虽然都免了朝礼,但家礼还是要顾的,胡善祥作为唯一的儿媳妇,准备的礼物如果太拿不出手,恐怕东宫和太孙宫都要被人耻笑了。
  冥思苦想了几日,终于从后世的十字绣上找到了灵感。
  时下贺寿多送绣有仙桃、仙鹤等吉祥图案的衣服、摆件、屏风等,这些东西估计东宫的众人都包办了,胡善祥也不好去抢这个风头。
  她
  打算直接点,绣一副长一米八宽零点八米的千寿图,先像十字绣一样打好谱子,几乎没什么难度,就是比较耗时,胜在比较能显心意,也算应景。
  作为郭才人吹枕边风的受害者,胡善祥安静的如她的意,把属于太孙宫的三个女人给请了进来。至于日后,不过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危机来得太快

  风吹过浓密的梧桐叶,夕阳慢慢淡出天际,因丛丛宫墙阻隔,胡善祥只能在四方院中看见头顶并不广阔的天空,心里有些淡淡的遗憾,也许未来的几十年都要这样渡过,这与她在宫中渡过的无数个黄昏并无不同。
  当她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是夜幕将垂、华灯初上之时,疼得满身大汗,卷缩在起居室的地毯上,心被无边的恐慌揪扯着。
  这会儿就胡善祥一个人,吃了晚饭她就打发伺候的人出去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哆嗦着掏出随身带着的锦袋,干吞了一粒解毒丸。
  四肢都开始渐渐失去知觉,挣扎着爬起来,才感觉有什么东西沿着大腿往下流。
  低头一看才发现地毯已被血晕染了一小块,忽然之间那血色刺激的她双眼爆睁。
  胡善祥清楚的听到神经崩断的声音,这声音把她从昏迷的边缘拉了回来,咬着牙向门口走去。她知道只要打开门,青梅就在不远处的回廊上,这短短的十几步路好似一生那么漫长。
  前一段时间一直在东宫伺疾,居然忽视自己到如此地步,又仗着有解毒丸,从来不用人试菜,从来都漫不经心的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这个小小的太孙宫,何其可笑,到处都是破绽,勿怪他人要向她下手。
  胡善祥吁出一口浊气,用尽全身力气打开门,从未如此怨恨过宫中房门的厚重。
  青梅听见声响,快速地跑了过来,胡善祥只觉得她的速度是那样慢。
  终于撑不住倒在了门口,最后的印象就是木门的红漆,像无边的噩梦,大片大片地扑向她。
  太孙从来没觉得从文华殿到太孙宫的路是那样漫长,顾不得体面,一路向太孙宫跑去。
  他此时只知道有一个女人在太孙宫里等着他,生死未卜。
  原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会害怕的,心脏还是会这样剧烈地跳动。
  太孙赶到太孙宫后殿的时候,太医已经到了,看到他进来,忙上来行礼。他挥手阻止了,急切地问:“太孙妃怎么样了?”
  “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入体,孩子是保不住了。”崔太医低声说,“幸而药量轻,太孙妃殿下身体并未受到太大损伤,对日后并无影响。”
  “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脉案记风寒吧,孤不希望太孙妃的事情传出太孙宫。”
  “是,臣告退。”
  太孙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床前,仔细看这个昏迷在床上的女人,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轻拂她眉间的痛苦,由衷希望她可以坚强一些。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这个人应经这样不经意地闯入心里,可惜觉悟的有些迟。
  胡善祥就像从荒诞的梦中醒来一样,要不是从头到脚都软绵无力,肯定会心怀激动地以为自己又穿越了,这与当初刚出生的时候感觉何其相似。
  一个人在无边寂寞的黑暗中踽踽独行,没有声音、没有光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躯,唯有灵魂始终清明,然后在某一天光明重新到来,怎能不欣喜若狂?
  胡善祥艰难地转头,看见太孙在床边凳子上坐着,整个人佝偻着背。
  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问题,胡善祥伸出手摸向他放在床边的右手。
  太孙神色莫测地抬头看向她,嘴动了几次,都没说出口,胡善祥实在没精神猜测他的心思,冷笑着说:“殿下,请你亲自去连夜排查太孙宫的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太孙拿手轻拭胡善祥的脸,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可是眼泪又有什么用。
  她用力推开他的手,催促道:“快去!”
  太孙的泪就那么突兀地落下来,他木然着脸轻轻地说:“清荷,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从来不知道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是道别。我知你的恨,你放心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俯身下来把头靠在她的头边。
  “你放心,太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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