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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废后前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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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俯身下来把头靠在她的头边。
  “你放心,太孙宫已经封锁了,昌盛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太孙的声音无悲无喜,“我们单独呆一会儿吧,孩子走了也好,这肮脏的世界有我们受罪就够了,他下辈子定会有疼爱他的父母,有快乐的童年,然后娶温柔可爱的妻子,拥有活泼可爱的孩子,命运总是公平的,这一世受了罪下一世就好了。”
  胡善祥摸着他深邃幽暗的眼睛,轻轻地问:“你真的相信前世今生吗?”
  他轻笑出声:“傻瓜,我怎会不信,我们不都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把鞋子脱了,睡到旁边来,我脖子有点酸。”胡善祥打起精神说,“你说他下辈子是不是就会到现代去了?那儿可比这里好太多了。”
  他轻轻爬上来,把她的头放到胳膊里,坚定地说:“肯定是嫌我们两个混得不好,换更好的父母去了,是个聪明的孩子,定是吃不了亏的。”
  “好,我听你的,我只是希望下下辈子他还会愿意回来做我的孩子,我肯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你休息一会儿吧,刚刚崔太医来过,说是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大损伤,但还是要卧床休息几天,我让他记的脉案是偶感风寒,其它人不会知道的。给你下药的人也不会知道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崔太医说有可能是剂量轻,并不会影响以后,你放心。”
  “不是剂量轻,我吃了自制的解毒丸,你摸我右边腰间的那个锦囊,里边还有好几粒。”胡善祥急切地说,“你自己吃一粒,给皇娘、五弟和小妹妹一人拿一粒过去,三弟当初就是吃的这个药丸好的。预防的药效能维持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这宫里真的是鬼影深深的,让人防不胜防。”
  他微微惊讶地说:“原来你和皇娘合起伙来瞒着我啊,你可是太坏了。”
  “好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哪是有意要瞒你,只不过忘记提罢了,再说你当初对我不冷不淡的,我干嘛要告诉你。你赶紧去看看外边怎么样了,刑讯逼供不用我教你吧?”胡善祥说这话的时候想的都是怎么杀人。
  只听得一声冷笑,太孙说:“你放心,这些东西我应该比你懂得多一些。以后再慢慢给你说以前的事情,我自己都快忘光了。”
  “有结果了把人给我留着,我想好好的睡一会儿,明天精神也好点,我总得为孩子做点什么,我怎么忍心让他带着怨恨去下辈子。”
  “好,你放宽心,好好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我让青柳就在外间候着,你不舒服就叫她。”
  听见关门的声音,胡善祥想明日定要把这扇门拆了才好。
  这一觉睡得纷繁杂乱,醒来天已大亮。
  青柳轻轻走过来,神色憔悴地问:“主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胡善祥挥挥手表示无碍,身子到是有力气了,就是嗓子好像坏了,小腹也一阵一阵抽疼。
  青柳简单地侍候着清洗了一下,给她拿来一身素白的衣服,看着倒像宫外的款式,如今穿倒是很好。喝了半杯茶嗓子才算舒服了些。
  青柳扶着她说:“青梅一直跟在殿下身边,除了昌公公和陈芜,如今太孙宫竟没有多少人可以完全信任。殿下吩咐过您醒了就去东配殿。”
  胡善祥呼吸着早晨清丽的空气,感觉风在心肺之间转了个圈,听着梧桐叶刷刷的响动,有些感叹:“原来我又开始不满足了,昨晚之前我居然嫌弃这四方院落,如今方知有时间和心情去抱怨也是难得的幸福。”
  东配殿里静悄悄的,太孙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站在窗前,窗外的光照在他微微凌乱的头发上,竟然有一种颓废凌然的感觉,陈芜和青梅在一旁焦急的站着不敢动,见胡善祥进去都急急地看着她,就好像她是忽然闯入战场的救星,胡善祥自嘲地笑了笑,“可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谈何救人?”
  胡善祥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坐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急切道:“有结果了吗?”
  “一切证据都指向孙妙荣,其中有一人是她的近侍,但我总感觉她没那么大的本事。”太孙的声音淡漠得好像在说别人的事,要不是眼中几欲抓狂的暴烈,连胡善祥都差点被骗他了。
  胡善祥心想:“我们都是好演员,既然参与了这场大戏,赌上了身家性命、还能用天下来做舞台,怎敢有丝毫懈怠?”
  胡善祥看着还未掉色的鲜红指甲,慢悠悠地说:“那就先不忙动他们,关几天,看还有什么鬼怪要跳出来,我也好有时间给他们准备点礼物,哪能犯了错就一死了之的。把孙妙容也给关着,等我有空了再说吧,是不是她等有了证据再说。”
  太孙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脸,有些担忧道:“你好些了吧?虽然现在太孙宫和东宫都不能出乱子,没法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那些坏事的人自然也不敢声张,有皇爷在,都只敢在私底下使手段。”
  胡善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说:“以后前朝后宫都不能放松,我们多这一世可不是拿来给别人残害的。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弄一批完全衷心的人,靠我们自己哪怕长一百只眼睛也无济于事。”
  “我看你对丹药有研究,有没有可能做出那种日常对身体无害,只需定期服解药的□□?不然半道找来的人哪敢十足放心。”太孙有些犹豫地问。
  胡善祥忽然大笑出声:“看来以前你定是个武侠迷,哪有那么神奇的药,不过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你找人先给我收集些药材来吧,以前手里没材料,好些东西就是知道也没机会实验。还有这种东西对后宫的人可能有用,对前朝那些骄傲的大臣来说,这怕反而会适得其反,特别是文人的清高可不是这种手段能对付的,不过他们应该也是最可爱的人了,只要你投其所好还怕不为你所用?再说你的身份就是天然优势,不然历来那些谋朝篡位者也不会编撰那么多神迹和离奇的故事了。”
  “如今看来我们手里拿的非但不是坏牌,反而是太好了才有人不择手段的来抢。”太孙说,“对于那些人来说只要永远让他们得不到,怕是比杀了他们更痛苦些。”
  “是啊,古往今来,人一旦执念横生,有好下场的能有几个。我们还是悠着点吧,我不希望彼时我们都面目全非了。”仇恨固然重要,可仇恨之外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的人难道不重要吗?
  胡善祥靠在椅子上,感受着外边慢慢升起的朝阳,在这日光下,琉璃瓦反射出橙黄夺目的光线,整座紫禁城辉煌堂明,好似昨夜的一切都是个错觉 。
  宫里的人从溃烂的泥沼里爬出来,依旧光鲜亮丽,笑意盈然。此时的自己和她们并无区别,特立独行的人恐怕也只能早早的埋葬在泥沼里,永无翻身的机会。
  太孙叹了口气,说:“这一段时间你都称病吧,总得让那些人暂时放下心来才好,适当的示弱也没什么不好,早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胡善祥自嘲地笑了笑,说:“好,我也想闭门一段时间。以前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如今却想抄几卷经书给孩子,愿他来生都平平安安的。只是不知我这临时抱佛脚,佛祖是否嫌我心不够诚。”
  太孙轻轻抓着她的手道:“好了,太阳都出来了,我们都该打起精神来做事情了。你如果不高兴可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实在难受,骂我一顿也行,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胡善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认真的脸,终是叹了口气道:“傻瓜。”
  他们牵着手慢慢地迎着朝阳走出去,房门在身后轻轻地关上,她不禁眯着眼望向天空,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痛定思痛是病

  延春宫里孙妙容一夜没睡,昨夜突然闯进来的内官把山茶和石竹押走的时候,她已经预感到有大事发生了。
  一时间悲喜交加,这么多天以来太孙未曾踏入延春宫一步,更论恩爱欢喜,这与她以往幻想的生活实在差太多了。
  自从太孙大婚以后,她数着日子等着进太孙宫,明明她们是同时受封的。
  刚开始太子妃还偶尔召她过去劝慰,后来就当没有这个人一般不闻不问了。
  最后还派英莲来传话,说是最好闭门好好的再学学规矩,也好以后伺候太孙。
  可她都学了七八年,哪还有什么规矩是不会的?
  不过是太孙妃得了太子妃的欢心罢了,宫里不早就传着她们婆媳相得吗?
  最后还是郭才人主动来看她,虽然以前郭才人多次说喜欢她的个性品貌,但是碍于太子妃不好与之结交太多,可最后她在太子妃心中怕比不上一只小猫小狗。
  果然郭才人是对的,自己想要的就必须主动去争取,老实的人最后只能被人遗忘在角落里,如果不是郭才人向太子进言,她如今怕还被关在原来的院子里不见天日。
  至于胡善祥,从她被册封那一刻起,彼此之间就是天然的敌人。
  目前虽没有能力对付她,可她也并不止碍了孙妙容一个人的路,有的是有本事的人要让她不得好过,这不就成功了吗?
  孙妙容站起来看到到延春宫紧闭的大门,想到门外站着的太孙宫侍卫,这心里怎么也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她心道:“不知胡善祥会不会借此机会屈打成招,然后全部诬赖到我身上来?可胡善祥要维持她贤德的名声,怕也不敢在我才进太孙宫就发落一个拥有银册、被正式册封过的太孙嫔。自己可不是何忘忧那种叫着好听,其实没上皇家玉蝶的小小淑女。”
  山茶跌跌撞撞地推开大门进来,太孙宫的侍卫一闪而过,大门又被关上了。
  孙妙容急切地看着跑进来的山茶,厉声问:“石竹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山茶哭诉道:“主子,奴婢不知道啊,我们被带到不同的房间,有不同的人来问我们同样的问题,后来就被带到一个大屋子里,里边有好多宫人,大家都不敢说话,快天亮了,陈芜公公才放我们出来。”
  孙妙容啪的一声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茶杯,急声问道:“你在那个屋子里的人都被放了吗?你们出去后你就再也没见过石竹了吗?还有你听没听到其他人说过些什么,仔细的想一想!”
  山茶擦干脸上的泪水,吸了一口气才摇头道:“主子,我们都被放了的,后来再也没见过石竹姐姐了,还有以前和石竹姐姐交好的石榴也没见着了。”
  孙妙容颓然地坐到椅子上,忧心忡忡地说:“石竹肯定是出问题了,这丫头日常做事最是谨慎,没道理你都无事,她反而被抓住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延春宫。”
  怕是很早以前她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有人把石竹安插到身边来了,也不知这山茶可不可靠,也只能慢慢地看了。
  山茶惊魂未定地道:“主子,好像是太孙妃病得很厉害,奴婢在回来的路上偷听到太孙殿下一夜未睡呢。”
  孙妙容抓紧手中的帕子,一时间举棋不定,是该主动去向太孙解释还是在延春宫等着最后的结果,反正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定了她的罪,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虽然太孙妃重病是个好消息,可是这等待的过程实在太过漫长。
  孙妙容走到窗前,呆呆地看着初升的朝阳,嘴角挂着莫测的笑意,就那么沉默不语了,山茶被吓得打了个冷颤,悄悄地退出去了。
  此时的太孙宫后殿气氛也不见得轻松,昌盛、姜姑姑、青柳、青梅、陈芜和胡善祥身边伺候的所有宫人,全部齐刷刷地跪在她面前请罪。
  太孙被她赶去睡觉了,如果这点小事她都做不好还说什么以后。
  胡善祥默着不说话,知道平日自己在太孙宫的存在感估计还比不上姜姑姑,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好脾气,如果不是他们不经心,那加了料的东西也到不了她跟前。
  “昌盛,你是在宫里呆了几十年的老人了,有些规矩、那些暗地下的门道,你怕是比本宫清楚吧?”胡善祥有些心灰意冷地说,“可是自本宫入宫以来,你们有哪一个主动提出来过?你们是不是都在等着看本宫笑话呢,啊?”
  昌盛佝偻着脖子,急切道:“主子,奴婢等绝无此意,都是奴婢的疏忽,请主子恕罪。”
  胡善祥冷笑道:“可你这疏忽差点让本宫一尸两命,你说又有哪个来恕本宫的罪?本宫望你们都记住今日的错,也望你们清楚,如果本宫和太孙有什么不好,首先要陪葬就是你们这些人。这次本宫也有错,本宫自会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你自己说你们该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昌盛满头大汗,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估计这是他入宫以来第一次面对这种危机,胡善祥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
  姜姑姑惶然回道:“依宫规,奴婢失职至主子受到伤害,视情节轻重,处二十到一百杖不等,严重的交宫正司发落,事涉前朝的交锦衣卫处置。请主子示下。”
  胡善祥挥挥手,沉吟道:“本宫说了,本宫也有错,但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日后再犯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就好。昌盛杖责六十,其他人一律杖责五十。还有这件事情本宫不希望今后有任何人提起,管好你们的嘴,看好太孙宫其他人的行为举止。”
  昌盛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带头谢道:“谢主子不杀之恩。”
  胡善祥缓和了表情,平静道:“都起来吧,你们跪了一地,本宫看的头疼。大家昨夜都折腾了一夜,先去吃点饭。一个时辰之后把太孙宫所有的人都叫到东配殿去,让所有的人都来看看,长点记性才好。”
  众人都恭敬地道:“谢主子恩典。”
  可不是恩典,昨日一夜未睡,再不吃点饭,五十杖打下去怕是一半的人都爬不起来了,胡善祥还没恶毒到要拿这些人来撒邪气的地步,只不过各自都要警醒些才好。
  挥了挥手,等他们都站定了,胡善祥才口气凌厉道:“从今日起太孙宫实行无限期的彼此监视,谁敢往外传递消息,谁敢无故出太孙宫半步,昌盛你可看好了,一旦发现不用来回本宫了,直接按宫规办。都说富贵险中求,本宫到不信了,命都没了,看谁还能享那份福。都下去吧。”
  青柳和青梅等人都出去了,才飞快地跑过来,满脸凄惶地望着她,胡善祥长叹一口气说:“好了,我只说一句,我对自己是什么感觉对你们就是什么感觉。先去吃饭,给我跟太孙准备一份清淡点的端上来,我要先去看看太孙,你们先出去,半个时辰后回来。”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她们受胡善祥的影响太深,如果不吸取教训,等着大家的都是死路。
  胡善祥进去也没把太孙吵醒,他蹙着眉头,脸上是大痛后的悲寂。
  胡善祥忍不住用手摸着他皱起的眉头,可哪怕是夫妻,各自的伤痛还是不能分担。
  坐在昨夜他坐过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他,“昨夜他是否也是这样满怀心疼的注视着我呢?”
  “这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过得不好怕是身边的这个人也会跟着伤痛,前世今生几十年我也未能把日子过好,是环境逼迫还是自己本身就有问题?怕是自己也不能全都怪别人吧!昨日的因今日的果,我这种不被狠狠刺激,就不信邪的人,说得好听叫自信,其实就是懒惰无知,固执地不肯抬头看外面的世界一眼。”
  “而不管前世今生我的愚蠢伤害的都是最亲近的人,偏心怀不甘,总以为还有太多的机会去弥补,可我凭什么得到机会?”
  痛定思痛大概是世界最麻痹人的一种病,胡善祥不想给自己任何借口去痛、无悔恨了。
  她见青柳端饭进来,忽然不忍心吵醒太孙,悄悄地走到西次间,端起桌子上的饭大口吃起来。胡善祥从来不挑食,可如今却体会到了嚼蜡的感觉,恐怕短时间内都要因噎废食了。
  胡善祥吃了几口,停下来吩咐青柳:“你去给太子妃说一声,就说今日我和太孙都不太好,请她有空来一趟太孙宫。快去快回,去找点东西垫在屁股上吧,后边还有很多事,你和青梅病倒了,我可就更没办法了,你们不要怨我。”
  青柳忍了一夜的眼泪就这样崩溃地流了出来,顾及着太孙正在东次间睡着,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手胡乱的抹着,却是越抹越多。
  胡善祥有些无奈地说:“去吧,跟青梅也说一声。叫她一会儿打点水来。”
  胡善祥吃完饭,梳洗一番,由青梅扶着走出门的时候,习惯性地看向院中的几株梧桐,越发长得郁郁葱葱了,叶片间也挂上了小小的花苞,可惜了这大好的景致。
  到东配殿的时候,太孙宫除了太孙外所有人的都在这里了。
  孙妙容、吴喜妹端坐在椅子上,何忘忧站在边上。
  不等她们起来,胡善祥口气冰冷地问:“怎么,孙嫔与吴选侍昨夜也像这太孙宫的宫人一夜操劳不成?”
  孙妙容和吴喜妹立刻惶恐地站起来,口中连说:“妾不敢,请主子娘娘恕罪。”
  胡善祥立刻打断了这些听够了的虚言妄语。
  “好了,都好好的站着看看吧,除了太孙与本宫,这太孙宫可就你们三位算主子了,该怎么管教宫人,不用本宫派人去教你们吧?”胡善祥厉声说,“如果自己管不好,尽管报给姜姑姑,自然有人来替你们管。如果不提,日后哪个的奴才出了岔子,别怪本宫没提醒过你们。”
  孙妙容、吴喜妹、何忘忧躬着身听训,紧张地道:“谨遵主子娘娘教导。”
  胡善祥缓了口气,接着说:“本宫只给你们一次机会,各自把各自宫中的人看好了。有知情不报的,本宫会让她知道后果,往后知情不报者罪同主谋。挺清楚了吗,孙嫔?”
  孙妙容惨白着脸,恭敬地说:“主子娘娘说的是,妾不敢忘。”
  胡善祥挥手让她们站到边上,打量着这满屋子的人,行刑的用具都准备好了。
  她慢慢坐下来,轻描淡写地说:“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都要记得教训才好。”
  宫人齐声道:“是!”
  听着木仗打在肉上的声音,胡善祥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里与前世早已不同。
  如果不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明日被人按在下面打的可能就是她和太孙了。
  所以从今日起,哪怕满手鲜血,也务必要学会自保才好,不然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何况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真凶,未来的路只会比现在更难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坦白从宽了吧

  “皇娘,您来了?”胡善祥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全身上下都不得劲。
  太子妃伸手扶了一把,让她靠在枕头上好说话,等她靠好了,轻轻地顺了顺她额前的乱发。
  太子妃心疼道:“你此番遭了大罪,可要好好的修养才是,孩子的事是缘分还未到,你和大郎都还年轻着呢,以后会有的。”
  “知道了,皇娘。”胡善祥轻笑道,“劳烦您来一趟。一是如今我的样子不适合出门,我想闭宫一段时间好好的休整一下,二是想麻烦英莲姑姑帮忙教青柳、青梅一段时间,想着如能学到英莲姑姑的半分谨慎也是好的。”
  太子妃温和地说:“她们到底还年轻,虽说做事稳重,还是欠缺经验,跟着英莲学学也好。虽说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但万事都不得不防着点。”
  “皇娘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日后如我有不对之处,还望皇娘千万要严厉管教才好。”
  “你放宽心,有皇娘呢。”太子妃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说。
  “我养病这一段时间,就让孙妙容代我出席宫中大小聚会吧。”胡善祥说得很淡然,“她受皇娘多年教导,礼仪规矩是没有问题的。”
  太子妃叹了口气说:“本宫自认待她不薄,还道她是个好的。我再提点以一下她吧,听不听全在她自己。”
  “皇娘不必为她费心,如果一个人看不清自己本分,到头来也怨不得谁,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能关她一日两日,却不能永远不让她出门,所幸就让她多点机会去做她想做的吧。
  不是说想让一个人灭亡,就必先使其疯狂吗?而且在适当的范围内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
  太子妃见她精神还不是很好,站起来说:“你尽管好好的修养,其他的事自有我去安排。大郎回来后叫他来一趟东宫,有些事情吩咐他。过几日你好些,我让玉娡来陪陪你。”
  胡善祥感激道:“劳皇娘费心了。”
  照例孙妙容、吴喜妹和何忘忧都要来伺疾。
  胡善祥打算从今以后完全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来,别的正妻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免得纵容得所有人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了。
  所谓规矩不就是把危机扼杀在摇篮里的一种方法吗?她己又何必特立独行。
  她们第二天一大早到后殿来请安的时候,胡善祥完全没有任何客套地接受的她们端药送水的服侍。
  她苦中作乐地想:“这有什么好难受的,至少暂时我还是被人伺候的那个人,心里那点膈应是必须当做不存在的。”
  何忘忧看着小小的一个人,手上的动作到时利落得很。
  平民之家出来的女孩子,多少在家里是做过事情的,不比孙妙容这种自小在宫里被人伺候着长大悠然。
  估计被昨日的事情吓着了,何忘忧一个早上目光怯懦地偷看了胡善祥好几次。
  胡善祥虽然有一种正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但此时她连自己都不怎么信任,何况是这个看着无害的外人。
  胡善围曾经说过,后宫生存第一条: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
  吃完早饭,胡善祥挥手让她们退下去。
  青梅和青柳都有伤在身,太孙宫后殿的人无一幸免。
  现在胡善祥身边伺候的是太子妃派来的两个二十几岁的宫人,做事非常严谨。
  胡善祥完全没有与她们闲谈的兴致,休息了一两日,再加上吃了固本培元的丹药,她感觉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精神很疲倦,对周遭的事情失去了感知能力,觉得一切都很无趣。
  这一两天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总有做不完的离奇梦境,对于几乎从不失眠的胡善祥来说这是莫大的折磨。
  每当宫廷寂静下来之后,她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这种害怕在黑暗中尤其明显,睁大双眼数了几千只绵羊也无济于事。
  胡善祥颇有些崩溃地低语:“你睡着了吗?”
  实在是不找人说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心中的憋屈。
  “没有。”太孙有些低哑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本来就毫无睡意的精神越发清醒。
  胡善祥转过身来对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都不敢翻身,这两天你太累了。”
  太孙抓着她的手,神情莫测地在黑暗中看着她。
  “没关系的,都习惯了,你没嫁给我之前,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他慢吞吞地说,“那种天地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真的能把人逼疯,如今已经好多了。”
  胡善祥微微吁了口气,有些心疼地说:“那我比你幸运些,这辈子的父母只一味地放任我,不愁吃不愁穿的。就是偶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还是想回去。”
  太孙自嘲道:“刚开始那几年,我都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部分是梦境。只有皇娘整夜抱着我哭,我想何其幸运,还有一个人那么诚心地希望我能好好的。”
  “太子妃是个很好的人,跟我娘一样,不管我有多怪异,她都不会觉得不对。”胡善祥有些怀恋地说。
  “到七八岁吧,我慢慢把上辈子的记忆都拼凑出来了,可是你知吗,那样的人生我宁愿从来都不曾经历过。”
  胡善祥握紧他的手说:“没事的。昨天我是真想把那些人都杀了的,可我大姐跟我说过在能找到别的办法解决问题的时候,还是不要轻视生命的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心狠?”
  “是他们不让你我好过,在这宫里不狠一点是活不下去的,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太孙的声音诡秘低沉。
  胡善祥轻笑道:“我都有些习惯你在身边了呢,以后可不要见到美丽的女子就把我扔到一边。还有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呢?”
  他忽然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低声说:“我跟妈妈姓,叫傅秉成,我来之前都三十五岁了,浑浑噩噩的就过了几十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仇人到是有几个,死了也没人会惦记。”
  胡善祥低喃:“秉成,秉成,我比你小七岁呢,挺般配的。我是仇人有,亲人也还在,只是我有太多的遗憾想要弥补,以前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忽然就回去了才好,一想到我不在了家人肯定要崩溃,我就受不了,这几年很少去想了。”
  “总是命不随心。”
  “下午我在花园里,看着满池的荷花,想到以前学过的一首诗,就记起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居然觉得是不是池塘里冤魂太多把满池荷花都染红了呢。”
  太孙有些怅然地说:“说不得我俩也是冤魂,我总是想不起是怎么来这里的了。”
  胡善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前些年日思夜想也没个结果,如今懒得想那么多了。”
  “你说我们这一折腾几百年的,也是受天地眷顾的人了吧。”太孙语气里满满的心虚藏都藏不住。
  胡善祥振作精神道:“那必须的啊,肯定就是让你来成就一番大业,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我嘛,肯定是来拯救你的,你说是不是?”
  “是,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反驳,不都说听老婆话的人能成大事嘛。”
  “我想出宫一次,有没有办法?”胡善祥想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不然说不定还能坚持多久。
  “也就你敢想,不过现在这个时机也好,都知道你大病了,没人会猜到你还能跑到宫外去。你再休息两日,我去安排吧。”太孙笑着说。
  胡善祥心想:“真好,这不就是我上辈子对爱人的所有幻想吗,也不过是痛苦有人分担,快乐有人分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偷得浮生伴渡

  太孙让她装扮成个小随从的样子,就她那长相和身高,别说还挺像。
  畅通无阻地从西华门出去,坐上一辆普通的马车,她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胡善祥整个人像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恨不得翻个筋斗。
  她笑嘻嘻地望着坐在对面一本正经的太孙:“殿下,你知不知道怎么给马车加个减震系统啊?你不知道我从济宁到京城那一路真是不堪回首得很。”
  “清荷,我忘了给你说我上辈子就是个做生意的,卖的还是些现代科技产品。对这么古典的技术可不怎么精通。”太孙说得很理直气壮。
  “在我心目中殿下可不就是万能的嘛,怎么就不会呢?”胡善祥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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