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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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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犹如一把利刃刺在了心口,她还从没这样强烈地渴望过回去!
她把脸埋在腿间,无奈至极啊,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里虽然有可亲的人,但她时常的会感到寂寞。这本不是她的世界,在这里绝找不到一个真正能了解自己的人,这千年的鸿沟怎能跨越!
☆、第十九章 扰思(求PK票)
“辰儿?不舒服?”韩香迈着小碎步跑过来,温软的小手探向夏辰的额头。
夏辰抬起懒懒一笑,拿开她的手:“我在晒太阳。”
韩香仍旧不放心,满含关切地问:“真的没事?若是闷了,就出去玩儿一会儿吧。”之前她去前院时,就看到他在这呆坐着,这会儿都一个时辰了,还在这坐着,印象中外甥可是一会儿也静不下来。
“好。”夏辰站起身向外走去,心里自嘲地想着,不过是一些小孩子家的游戏,新鲜一下还行,玩儿这么久早腻了!
出了门儿,一路跑到村头,夏辰望着天空大喊:“贺无意你个混蛋,没事跑到梦里来烦我做什么!”刚静下的几分心;又被扰乱了。
靠在老榆树下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明日便要上私塾,钱老大的事该解决了。
她先去把赵小六叫出来,又分头去找了石头和李三。
人到齐了,石头憨声憨气地道:“头,这还是你头一次主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夏辰让他们把耳朵凑上前,小声道:“你们想不想吃狗肉?”
三人同时一愣,然后异口同声地道:“当然想。”
赵小六咽了下口水:“头,你说的是谁家的狗?”
夏辰道:“钱老大家的,若是把那只狗搞定,他家的鸡鸭也全是我们的盘中餐。”
石头抽了口凉气:“头,他家那只狗可是凶得很,万一弄不好被咬了或是被发现咋办?”
赵小六瞪了他一眼道:“头既然说了,自然是有办法。”
三人同时盯着夏辰,就好像计划写在她脸上,又好像她现在已变成了一只美味的烧鸡。
夏辰眼角跳了跳:“我先跟你们说啊,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行动我不参与。”
李三摸了摸后脑勺:“为啥头不和我们一起啊?”
夏辰道:“这叫避嫌你们懂不懂?最近都是我带着你们行动,我若不在场,谁会怀疑到咱几个头上?再说我明天就要上私塾,以后时间就少了,你们不能再事事依赖我,要个个都能独挡一面。”
石头顿时豪气起来:“头,你说。”
夏辰再次确定四下无人,道:“你们听好了,我的计划是这样……”
石头他们听完,都窃笑起来,不停地拍着马屁:“头,你这招儿准行。”
“头,你怎么想出来的?”
“头,这招可真够损的!哎哟!”赵小六刚说完便被夏辰狠狠地踹了一脚。
安排完这个事,夏辰直奔姚二叔家,开门的是姚二婶。
“辰儿啊,你二叔有事出门儿了,今儿我们娘俩能清清静静地弹一会儿琴了。”
夏辰跟着她进了屋:“婶子,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婶子若是不想说可以不必告诉辰儿。”
姚二婶笑了下:“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弹琴?又为什么会嫁给你二叔吧?”
夏辰点点头:“嗯,听说婶子是玄国人。”
姚二婶用小指尖掠了掠鬓发:“我哪是什么玄国人,我是大夏国的,当年玄国大军攻破夏都,我和爹娘逃往大云国,半路失散了,后被一个夏国人所骗,卖到了梁州城一家教坊。”
夏辰问:“婶子说的教坊是?”
姚二婶眼中闪过一丝幽怨:“就是专门儿供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夏辰明白了,姚二婶说的便是青*楼。不过教坊要比倡*妓坊强一些,那里的姑娘不卖身,而是卖艺,话虽如此,但有达官显贵看上哪个,也免不了被强买强占。
姚二婶幽幽地道:“后来梁州被玄国人所占,我又成了玄国人。”
夏辰默默地点点头,梁州本属大云国,十年前被玄国占领。梁州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是以百年间,都是兵家必争的要地。如今玄*队逼到了北雁关,梁州已归玄国所有。
姚二婶继续道:“我本是好人家出身,得知自己被卖便欲寻死,教坊的姑姑好言相劝,更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还说她那里不用卖身,只要我弹琴跳舞赚足了赎身钱,便放我走。谁知她不过是怕我死了,人财两空。”
夏辰皱了下眉:“后来呢?”
姚二婶眼圈有些泛红:“我信以为真,想快些赚够银子,所以十分卖力,不久便成了教坊的红姬,甚至有不少外地人慕名前去看我跳舞,其中不乏王公贵族。后来有一名玄国的将军看上了我,非要我陪他,我执意不从,却被教坊的姑姑设计喝下了迷药,醒来时已经失了身。”
夏辰道:“那些虔婆、鸨母哪个不是只认钱。”
姚二婶拭了一眼角:“是啊,可我惦着爹娘,几年间又见多了更惨的事,便断了寻死的念头,找了个时机,在一名好心的客人帮助下,逃了出来。不想到了北雁关,却碰上了两国打仗!我显些被杀,是你姚二叔抓住了刺向我的剑。”
夏辰笑了下:“这就是缘分吧。”
姚二婶的神情浮现一丝甜蜜:“可我险些害了他;有一名大云国的军官看上了我,晚上把我带到营帐欲行强,碰巧那晚是你姚二叔巡夜,他动手打了那名军官,差点丢了性命。幸得一位姓夏的将军说已将我许给了你二叔,你二叔才没有被罚,并借此机会把我救出来安置在附近一个小县城暂住。”
夏辰的心跳骤然快了几分:“婶子,这是几年前的事儿?”
姚二婶想了下:“算着有八年多了,那件事过了没过多久,你姚二叔负伤退役,带我来了这儿。”
夏辰追问道:“婶子可知那姓夏的将军叫什么?”
姚二婶摇头:“不知道,只听你二叔说,那位将军在一场战斗中失踪了,我还听那位将军提过,他妻子正怀有孕,真是可怜。”
夏辰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莫非那夏将军就是夏青扬?自己现在八岁多,从时间上来算可真是极有可能啊。
真的有这样巧的事?回头得详细问问姚二叔。“婶子,那你和二叔这些年为啥没要个孩子?”
姚二婶道:“唉,我早被那姑姑下了药,已不能生养。我劝过你二叔再娶一房,可他说要了孩子又如何,将来还不是个苦命的,所以不肯。”
夏辰苦笑,想不到问题是在姚二婶身上,外人却传姚二叔伤了命根子!而姚二叔这想法倒是前卫,古人可是很看重香火的。“婶子,你还年轻,兴许能医好呢。”
姚二婶叹了口气:“岂是那么好医的,大夫也没少看,药也没少吃,都是骗人的。”
夏辰见她一脸内疚安慰道:“婶子,重要和是你和我二叔过得幸福。”
姚二婶脸一红:“哎呀,我这是怎么了,竟和你一男孩子家说这些个。”
夏辰笑了下,很多时候人都需要一个听众,并不想对方能理解自己,只要他愿意听自己倾诉。“这有什么关系,辰儿喜欢听婶子说这些事。对了婶子,你的本名叫什么?”
姚二婶道:“我姓巫,小字皓月。”
夏辰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很好听的名字,很像婶子。”
姚二婶嗔笑道:“你呀,将来不知要迷死多少姑娘。”
夏辰笑道:“辰儿可不想当万人迷,得一心人足矣。”
“不知哪家姑娘好命呢。”
夏辰道:“婶子,我来弹琴,你给辰儿跳支舞看吧?”
姚二婶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哪还跳得动了。”
夏辰眨了下眼睛:“婶子这腰身还跟姑娘家似的,怎会跳不动?平时也没少给我二叔跳吧。”
姚二婶道:“真是服了你这鬼灵精的,好吧,你就弹昨儿练的那支《长相思》吧。”
夏辰面向她而坐,边弹边唱:“日*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姚二婶的舞姿比夏辰所预想的还要美,身姿曼妙,体态优雅。腰肢柔软如柳,步履轻盈如燕。恰好她今日穿了一条杏黄翠枝百花裙,旋身时朵朵鲜花翩翩欲飞。
一曲舞毕,夏辰拍手称赞:“绿腰轻盈,飞袂拂云。飘飘不染尘埃,袅袅全无俗态。”
姚二婶轻拭了下额头:“这样的夸赞婶子可担当不起。辰儿弹琴进步神速啊,只是……辰儿有心事么?”琴声时而澎湃激荡,时而透着落寞,她应该不会听错,可辰儿小小年纪,怎会有这般心境。
夏辰不想竟被姚二婶听出了端倪,搪塞道:“只是有点想娘亲。”心中却暗道,贺无意!我给你长回辈份,这个便宜可以让你占。
姚二婶握住她的手:“辰儿,婶子就是你的亲婶子,你心里有什么话就对婶子说,要是想吃什么,来这儿婶子给你做。”
夏辰心中略感宽慰,她和姚二婶还算谈得来,或许自己实际的年龄和她差不许多,而且姚二婶阅历和经历也比较丰富。“婶子,能再给我讲些关于玄国的事吗?”
姚二婶点点头:“当然。”
一直聊天快天黑,姚二叔才回来。“辰儿来了,今天练没练剑?”
夏辰道:“自然是练了。”
姚二婶道:“时候也不早了,送辰儿回去吧。”
夏辰站起身:“我自己回去就行,这天还亮着,又没多远。”
姚二叔道:“那你自己小心些。”
夏辰一路跑回家,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着油灯,任汗水滑落也不去擦,只看着那点灯光,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十章 休师
隔天吃过早饭,韩然道:“辰儿,收拾一下,我送你去私塾。”
带上笔砚和两本许会用上的书,夏辰来到院中:“大舅舅今天不用放马吗?”
韩安装好马鞍:“我先把你送去,安排好你入学的事再去放马。”
韩香跑了出来,手指绕着鬓角的小辫子:“辰儿要上学了,要听先生的话哟。”
夏辰笑了下:“知道。”
韩安先把她抱上马鞍,跟着上了马,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拉着缰绳大声道:“我们走了。”
夏辰一直很喜欢马,只是外祖母怕她摔着,坚决不让学,韩义和韩安常常一出去就一整天,不方便带着她。而韩奇骑艺不精,就算他肯,她也不敢让他带自己。只有二舅舅韩然在家时,偶尔会带她骑马出去兜风。
出了村,韩安道:“辰儿不是一直想学骑马吗?好好看着啊!”
夏辰又惊又喜又纳闷儿:“外祖母肯让我学了?”家里是外祖母说了算,谁也不敢违抗她的话。
韩安笑道:“还是不让教!不过辰儿聪明,一看就学会。”
夏辰马上懂了:“不是大舅舅教的,是我自己悟性高。”
韩安“哈哈”笑了两声:“将来辰儿若是当了将军,大舅舅也是有功劳的。”
夏辰立刻明白韩安为什么要教她骑马了,原来是担心她将来真的当了兵,不会骑马吃亏。
按韩然的指示她放松身体,握紧缰绳,很快便弄清楚了韩安发出的那些指令都是什么意思,又是怎样通过缰绳与马交流的。
“辰儿学得很快啊,就这样。”
夏辰用脚跟儿磕了下马,同时抖动缰绳:“驾。”马便加快了速度,小跑起来。
远山绿野都在跳跃,微凉的风吹起发丝,夏辰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大舅舅,骑马奔驰的感觉真好。”
韩安笑道:“等你二舅舅回来,给你挑一匹小马。”
夏辰点点头:“那我得挑一匹性子烈的。”
“辰儿记住,看马和看人一样,它肯亲近你,才能听你的话。”
“哦?我还以为越是难驯的马越好呢。”
韩安道:“脾气不好的人,未必就是厉害人物。何况要驯马,得先学好怎样驾驭。”
“大舅舅说得有理。”
韩安又给她讲了些关于看马的知识,如果不是自己驯出来的马,你想骑它要先看它的眼睛,如果你看它时,它很安静才好套缰绳。
风徐徐淡拂面,香馥馥野花开。穿过碧浪般的田野,跨过小河和芦苇塘,约莫用了半个时辰到了大北村。到了这里离北边的玉顶山脉便不远了,空气更加清新,抬眼望去,青山逶迤,一片苍翠。
私塾就在村头,没有什么特殊标致,和外祖母家差不多,就是一间三进式的宅院。比起文兴书院要小得多,也没有那么雅致,墙边有几株垂柳,几簇翠竹。
跟着听门老仆来到正院,抄手游廊前摆了几盆菊花。到了西厢门前,那老仆转身回了前院,换了个仆童过来:“两位请稍后,我这就去请先生。”
私塾的贾先生是一名老举人,也就是说县试合格了,却没能通过会试和礼部试,但在这样偏僻的乡村,也算得上是很有学问的人了。
贾先生已年近半百,中等身材,十分消瘦,高颧骨,黄面皮儿,眼睛有些浑浊,稀疏的胡须已花白。身着一领青棉布暗纹交领宽袖长袍,露出洁白的里衣领,显得一丝不苟。这也是较为正式的穿着,和穿法。
夏辰一边打量着一边想,这位先生定是个古板之人,对于一些离经叛道的事,绝难接受,自己得留点神才是。
自我介绍后,韩安递上束修(学费):“贾先生,辰儿就托先生管教了。”
贾先生的书童接过钱退到一旁。贾先生轻缕胡须点点头:“嗯,辰儿今年几岁?可认字?”
韩安道:“八岁,认了许多字,在家已读过些书。”
贾先生看向夏辰:“看着甚是乖巧,既然已能读书,就直接从史、礼、传学起吧。”
夏辰听韩奇说过,科考的内容包括五经、三史、三礼、三传。
韩安道:“那小人先告辞了,下学时再过来接他。”
贾先生点点头:“好。青竹,带新来的学生去学堂。”
夏辰一直没说话,还没弄清楚这先生的脾气,还是少言为妙。
青竹就是刚刚才名仆童,不过十七八岁,皮肤黝黑,王官还算端正,一双稍细的眼睛透着机灵,虽不英俊,倒也耐看,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一团和气。
学堂设在东厢房,未到门口夏辰便听到里边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夏辰问:“请问师兄,除了史、礼、传,还学什么?”
青竹见夏辰生得俊眼修眉很是喜欢,听她说话又很知礼,笑得更加亲切。“诗词,古文,语法。”
夏辰点点头:“就是写文章之类的对么?”
“嗯。”
推开门,正面摆着一张长书案一张太师椅,两侧并排着十几张长桌长凳,此时大约有十来个学生,年龄七八岁,十几岁的都有,听见开门都同时转头看过来。
夏辰发现王财主家的老大也在其中,若没记错,他今年应该是十岁。
王大成看到是夏辰,眼中带着惊讶:“是你?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你得先去学认字。”
他的话顿时引来一阵哄笑。一个看样子怎么也有十五六的少年道:“大成,你认识他?”
王大成轻蔑地哼道:“我们村西头的。论辈份他得管我叫叔叔。”
众人听了一阵窃笑。
青竹严厉地道:“好好读你们的书,是先生让他来这儿的。”说罢把夏辰安排在一个靠近讲案的空位。”一般的学生都往后坐,谁也不想在先生眼皮子底下。
夏辰道:“谢谢师兄。”
青竹拍拍她的肩头:“好好跟先生学,有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
“嗯。”
青竹出去后,王大成压着嗓子道:“黄毛,我听说现在村西头那几个小子都听你的了?”
夏辰冷淡地道:“怎么!不行啊?”
王大成阴阳怪气地道:“行,怎么不行呢?物以类聚嘛,一群偷鸡摸狗的穷小子跟着你正合适。”
夏辰扯了下嘴角:“我听说胡七儿前日偷了你家的鸡,他好像一直是你的跟班儿。你这个头当的都被自己人偷到头上了,真是令人佩服啊。”
王大成一拍桌子站起身:“黄毛,我家有的是鸡,那是我送他的,怎么了!”
夏辰嗤笑道:“没怎么,你当然可以送他,只不过你爹回头就找上门去要,未免太不给你面子了。”
满屋的人哄堂大笑,王大成气的脸色发白,拿起桌上的书朝夏辰扔去。
夏辰手一挥,竟是借力打力,那书被她打回去,不偏不倚地砸在刚刚进门的一个人头上,屋子里顿时一片死寂。
贾先生正了正头巾,弯身拾起地上的书:“这是谁的?”
见无人回答,贾先生走到书案前,把那本书“啪”一声摔到桌上:“要我挨个查吗?”
王大成这才站起身:“先生,那书是我的,不过我借给了刚来的夏辰看,书是他丢出去的。”
夏辰站起身:“先生,这本书我自己带了,怎么会借他的?”
王大成道:“所有人都看着了,是你把书扔到先生头上的。”
其他人连忙附和:“是新来的学生打的先生。”
夏辰秀眉一竖:“王大成,你怎么不说是你先扔书打的我?”
贾先生脸上的肉抽了抽:“都给我住嘴,夏辰,你刚刚来学堂就闹事,明日不必来了。”
夏辰闻言怒火中烧:“他们欺生也还罢了,做为先生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枉为人师!”
贾先生气得直吹胡子:“你竟敢这样对先生说话,实再顽劣至极。”
夏辰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就算学生有错,为师的也该谆谆教诲才是,何况错本不在我,先生如此武断下定论,无异于那些诬陷他人的小人!”
贾先生的身体晃了晃,显然就快被气晕了,指着夏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给我出去!”
夏辰冷笑了下提起书包:“你根本不配为人师,更不配教我,难怪你这把年纪只是个举人,心胸狭隘,气量狭窄,纵然读遍圣贤书终大器难成大也。”说罢不顾被她气得跌坐在椅上的贾先生,转身迈开大步离开学堂。
☆、第二十一章 背狼
青竹正在院中浇花,看她出来愣了一下:“辰儿,你这是要去哪?”
夏辰道:“只怕要辜负师兄一番好意了,我被先生逐出了学堂。”
青竹一脸错愕,刚想问个明白,便听贾先生在屋里暴喝一声:“把束修还给他就给我轰出去!不得他再跨进私塾大门半步。”
夏辰眨了下眼睛:“听到没?”
青竹手上的水瓢“啪”一声掉在地上,他缓过神想捡,伸出手又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扭头向后院跑去。
取回学费交给辰,拉着她一口气跑到大门外:“辰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先生气成这样?”先生脾气虽不好,可极注重形象,什么事能令他失态若此啊。
夏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只见青竹的表情从惊讶到愤愤最后变成了惊骇!喃喃地道:“辰儿,你,你真是这么说先生的?”
夏辰点点头:“书的确是我丢出去的,那些学生又异口同声地冤枉我,贾先生一看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不然不会不听我解释,就算他肯听,对我亦会心存成见,我还留下做什么?”
青竹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话虽如此……算了,事已至此,我送送你,你是哪个村的,远不远?”
夏辰笑问:“我骂了你家先生,你不生我的气么?”
青竹神秘一笑:“我只是没办法,也没你这勇气!我父母早亡,寄人篱下,要靠着替先生做事才有机会读书,不然早不侍候了。”
夏辰闻言道:“你很喜欢读书?可考过童试了?”
青竹点点头:“书中自有黄金屋,只有读书时,我的心才会特别平静。再说如我这般条件,想出人头地只有这一条出路。可惜童试虽早考过,一直没有钱到县学读书。”
夏辰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不认命,不自暴自弃,而一个人将来能达到的高度,来自于理想的高度,一个有报复的人,值得帮一把。
她掏出钱袋递给青竹:“辰儿虽然不想认那先生为师,却想认你这个师兄,这点钱但请师兄收下买些笔墨。”
青竹再三推辞:“无功不受碌,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夏辰拉过他的手把钱袋塞到他手中:“你就不要客气了,县学的乔先生不收贫困学子的学资,而这些钱应该够县试报名用,希望师兄早日高中。”
青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手上的钱袋:“辰儿,你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如今又被逐出学堂,这钱给了我,你要如何向家人交待?”
夏辰道:“这个不必师兄担心。师兄不必再送了,免得先生责备,我认得回去的路。”
青竹深深一躬:“大恩不言谢。”
夏辰“噗哧”一声笑出来:“什么大恩啊,师兄的将来还要靠自己。”
青竹道:“锦上添花不可贵,雪中送炭情更真。”
夏辰道:“辰儿不喜欢客套,师兄若非要记下此恩情,就随师兄吧。”
青竹一直把她送出村,又走了很远才回去。夏辰一路往回急走,走到河边儿,才一半的路程,算起来从大北村到赵家村有十几里路。
此时日快当头,她又累又热,蹲在河边洗了把脸,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
秋风摇落芦花碎,碧水潺潺星叶坠。大自然的美景和声音,令夏辰有些陶醉。
回想起青竹满含感激的神情,她想自己当年看到严世明时,是不是也这样。
其实她不太喜欢青竹那种人,他明明不喜欢贾先生,却还在私塾做事,更表现得任劳任怨。可以说他是忍辱负重,也可以说是委曲求全。以她的脾气,绝不会做这种事,就算是在这种落后的时代,她也不信没有其他路可走,重要的是看你有没有勇气,能不能吃苦,一个人肯卖力气,到哪儿不混口饭吃。
想着外祖母家也不宽裕,自己只好说钱袋在路上丢了。至于被逐出学堂的事,待考过童试便不会有任何问题。让那样一个先生教,还真不如自学,何况还有韩奇能给自己些指点。
只是这口气却咽不下,她可等不到考过童试时,再来对贾先生说:我夏辰不用你教也一样!
暖暖的阳光晒得人极为舒服,也让人不由得感觉困倦,夏辰寻思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眯一会儿再走,找了个背风处以石为枕,很快便睡沉了。
醒来时已近黄昏,远山模糊,草树堆烟,她连忙起身快步往家的方向走,过了桥没多远,有一小片杨树林,矗矗树影铺满道路,显得更加幽暗。
走着走着,夏辰背上的汗毛蓦地竖了起来,虽然她现在没办法练回原来的功夫,对危险的直觉却与前世无异。她猛一回头,只见不远处有一只灰黑色的狼从树丛钻了出来。急走了几步,感觉那只狼尾随着自己,夏辰心中一紧,恐惧犹如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暗暗加快脚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她觉得狼应该和狗一样,你越是跑,它越会追,而自己这两条小腿哪里跑得过它。
直觉告诉她,那只狼已越来越近,冷汗自手心渗出来,她的眼光不停地四下搜索,希望可以碰到个人。可是放眼所望之处皆是树木野草,哪有半个人影,她把手按在书包上,寻思着里边有两本书和一方砚台,必要时可当成武器一用。
忽然,肩膀猛地一沉,就像有人从后边猛地趴在了自己身上,而夏辰知道绝不是人,而是两只肉呼呼的狼爪,尖硬的狼爪抓得肩膀一阵刺痛,若不是曾经接受过许多训练,她的意志比一般人坚忍许多,她几乎尖叫出声。
想起大舅舅说不回头,狼就不会发动攻击,她咬着牙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汗水便湿透了全身,不知是吓的还是累的,风一吹,浑身生寒。
当夏辰发现这方法似乎有效,原本恐惧到极点的心,才稍安了几分,而那只狼一直搭着她的肩跟着她走。
以夏辰的体格,背着这么大的一个家伙走路,是相当吃力的事,而狼呼出的热气不停吹过耳侧,夹带着一股腥味儿,令她头皮阵阵发紧,胃中一阵阵翻腾。
她心里不停地念着:天啊!地啊!神啊!我千辛万苦地穿越到这儿,不会落个夭折的命运吧。我前辈子,不!应该是前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上辈子是孤儿,刚混出点模样就跑到这儿又当了把孤儿,而这次还没混出点名堂,就要被狼吃!
走了大约一里路,光线越发暗了,似乎马上就要黑天。夏辰的两只腿已经开始打颤,她真是走不动了,这只狼难道是想累死她再吃?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和它拼了,免得这样下去,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可它的个头似乎比自己还大,作为一只狼,动作必然极为灵活,要是冲来上扑自己,一定是一扑一个准儿。何况它还有爪子和牙,自己却没有顺手又有杀伤力的武器。
此时她的呼息已越来越困难,又不敢大口喘气,胸口闷的快要炸开了。汗珠不停地顺着额角流下,有些流到眼中极不舒服,却又不能抬手去擦,视线渐渐模糊,头脑也开始混沌,夏辰使劲咬着牙,步履机械地往前走。
忽然,身后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有那么一瞬,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仔细一听果然是有人来了,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当马蹄声变得极清晰,夏辰感觉肩上一松,显然那只狼吓跑了,或者躲在暗中窥视,不管怎样,自己总算解脱了,她相信能骑马的人一定是大人,而且她听出好像还不止一个。
心情一放松,才觉得自己已累得虚脱,想转头向人求救,脚一软竟摔倒在地。
“辰儿!”“辰儿!”
两道呼声同时响起,两匹马已在她身旁停下,马上的人几乎同时跳下来,直奔她跑来。
夏辰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鼻间飘来一股清爽的暖香。此时风更凉,她这一路出了许多汗,体力也几乎耗尽,感觉这怀抱舒适又暖和,不由得缩了缩身体靠紧了些。
“辰儿,你……”后过来的人急切地道。
夏辰这才认出是三舅舅的声音,那抱着自己的是谁啊?
☆、第二十二章 共枕
正在疑惑,一道声音从头上方传来:“似乎累坏了,身子又冷又湿,先回去再说。”
夏辰这回听出来了,是岑少泽!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儿的?夏辰满腹疑问,却已连问的力气也没有。
韩奇道:“岑兄,我马术不精,你抱着辰儿吧。”
“好。”
夏辰感觉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心里一阵好笑,这岑少泽还是个很温柔细心的小男人呢。
韩奇大声道:“辰儿,你怎么不等着我们来接你。而私塾的人说,你一早就走了,你跑哪儿去了,我们来时怎么没碰上?”
夏辰在岑少泽怀里摇摇头:“我好累,让三舅舅回家再说。”
岑少泽轻“嗯”了一声,冲韩奇大声道:“奇兄,辰儿累坏了,回去再问吧。”
韩奇道:“好吧。对了,刚刚我好像看到有个黑影钻到林子里去了,好像是狼,岑兄可看清楚了?”
岑少泽道:“是狼!”
韩奇倒抽一口凉气:“天啊!真是……”他又是急又是气又是后怕,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已是一钩新月挂树梢。看着夏辰被人抱回来,乔氏惊呼着跑过来:“怎么这会才回来,辰儿这是怎么了?”说着伸出手臂便要接夏辰,可指尖刚碰到她却又迟疑了,就好像岑少泽抱着的是一块易碎的豆腐。
韩奇急切地道:“娘,先别问了,快替辰儿煮碗汤来,她出了许多汗。”
乔氏猛地醒过神儿来,扭头快步去了厨房。岑少泽把夏辰抱回她的房间,放在床榻上,替她盖上被子,十分体贴入微。
夏辰此时很虚弱,身上又极冷,想着自己现在是个‘小男孩’,也就没和他多客气。
韩奇蹲在床边颇为自责地道:“辰儿,早知就不让你去私塾了,我也知道你的性子,却不想你这头一天就把贾先生一顿好骂。”
“三舅舅,你都知道啦?”说出这句话,夏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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