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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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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蕉颐亲甙伞!
黄衣女子看着两人的背影气得俏脸发青:“来人!来人!敢到我们赌坊来闹事,把他们身上的银票给我拿回来,再给我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风堂主,这两人你得罪不起!”
黄衣女子一怔,看向门口:“红护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筝淡淡一笑:“你竟然连卫府的三公子都不认得,难怪你会吃亏。”
黄衣女子一脸惊讶:“你说什么?”说着眼光瞥向那桌案缺的一角:“原来是他!可他怎会突然到咱们赌坊来?”卫三公子她自然听说过,但却没见过,卫家人从不涉足赌坊。
红筝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让你输得如此之惨的却是那位夏公子。”
黄衣女子道:“他又是什么人?我不会边他也得罪不起吧?”
红筝道:“我只知道他现在是岳少将军府的坐上宾。而之前他受冤入狱是海崚王和卫公子将他保出来的。”
黄衣女子咬了咬嘴唇:“这么说来,我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红筝道:“暂时也只能如此,坊主现在不在,就算在也定不许你招惹他们。”
“好吧!”
夏辰数着银票:“喂,我竟然赚了一万三千两!”
卫寒将袖中四千两银票塞到她手上:“这些也给你。”
“干嘛给我?这些是你赢的,算起来我还得给你四千两呢。”
卫寒笑道:“若不是你我怎会赢到这些钱呢?而我给你这些银子是有条件的。”
夏辰有些好奇:“什么条件?”
卫寒道:“赌坊是个龙蛇混杂的是非地,以后不准你再去。”
夏辰抿了下嘴唇:“我自然知道。我不会再去了。”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懂。而她相信此次之后,她一定已被仙客赌坊列入黑名单了,他们不来找后帐就不错了。她又怎会再去惹那麻烦,何况她也没空。
卫寒忽然道:“你真的能听懂蛐蛐说什么?”
夏辰瞪着他:“这种话你也信!”
“可你怎么能把把押中啊?”
夏辰神秘一笑:“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嘛,它们的叫声也是有情绪的。”
卫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点道理。”
天色已微亮,夏辰撩开车帘深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卫寒你听。有鸟叫。”
“啊?什么?鸟叫?”卫寒已在打瞌睡。
夏辰看着他的睡容一时有点失神,平时那张总是带着淘气的脸此时却像孩子一样平静无邪。
到了岳府夏辰一时不知该不该叫醒他。想他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决定让他先睡一会儿。
夏辰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躺在了卫寒的怀里,而他正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瞧着她。
“哎呀,你醒了?”
卫寒揶揄道:“我是被某些人砸醒的!”
夏辰推了他一把:“还不下车。”
卫寒道:“我要去宫里一趟。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午后夏辰想去古玩店一趟,虽然展天没有道出他与展掌柜的关系,但她仍旧不放心。更怕展掌柜得知展天的死讯会受不了。
来到街口,忽然听有行人道:“刺杀海崚王的刺客真是活该被曝尸街头。”
“就是。这仗也该停停了,再打下去咱们大云国连种地的人都没有了,如今这粮食都多贵了,赋税也涨了两成。”
“不过那人也真够惨的,头和身体分别被挂在两根柱子上,那身上,一块好地方也没有。”
夏辰闻言心中一惊,据卫寒说为了让玄国人平息怒气朝廷已决定将展天的尸首交给吴将军处置,想不到他们竟然……人都死了,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她掉转马头向海崚王的行园奔去,守门的护卫却说海崚王已进宫,她只好再次奔古玩店而去。
推开古玩店的门,屋中却空无一人,展掌柜一向爱惜这里的东西,怎会就此撇下不管呢,难道他已经知道展天的事?
她掩上门向路人打听了一下,直奔城东的菜市头的刑场。当她赶到时,发现周围围了许多人,她跳下马推开人群一眼便看到了展天的头和尸身!
夏辰但觉一阵眩晕,周围的人声好似忽然间都离得十分遥远,惨白的尸体已呈黑色的凝血,一道道狰狞的伤痕!而这个人不久前还是活生生的,还在故意和她找别扭,还……实际上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关键时刻选择了救自己。
“这人好像是展掌柜。”
“哪个展掌柜,我刚刚好像听他在管这死人叫儿子!”
“官爷,那人刚刚晕倒了,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管那人犯叫儿子。”
夏辰猛地醒过神儿来,看到晕倒在柱子下的展掌柜,也看到了有名相貌猥琐的年轻男子带了两名官差来。
情急之下,她翻手取出风神斩,使出一招暴风骤雨,瞬间刑场上飞沙走石,连她自己也讶异这一招所造成的威力。趁着所有人都被风沙吹的睁不开眼,她抓住展掌柜的腰带将他提起,掠过人群飞身上马离开了这里。
绕路回到古玩店,将展掌柜扶入内堂,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展掌柜刚刚转醒随即痛哭起来:“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夏辰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心里也很难受,满脑子都是展天的挂着黑色血泪的脸。
“爹对不起你,爹若早听你的,去江南就不会……”
夏辰现在总算明白了展天的用心,他并不非想做什么绸布生意,而是想让展掌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展掌柜,赶快收拾下离开这儿吧,刚刚有不少人看到了你,我担心官差很快会找到这里。”
展掌柜老泪纵横地道:“我不走,我要替我儿收尸。”
夏辰深深叹了口气:“展掌柜,你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到时别说为展公子收尸,就连你也有性命之忧啊。”
“我就这一个儿子,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夏辰一怔,展天说他非展掌柜亲生,难道这展掌柜自己竟没有孩子么!
“展掌柜,以现在的情况绝没可能替展公子收尸,你至少先离开这儿避避风头,玄国使团明日就会离开安阳,我答应你到时一定想办法安葬展公子,你也不想他死得不安心吧。”
展掌柜沉吟半晌:“小公子,那就全拜托你了。”
“嗯,这里有后门么?你快走吧,店铺的事暂时先不用管了,这是一千两银票,你带上。”她已敏锐的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向这边来了。
送走展掌柜,夏辰转身想关店门,门外冲进来七八个衙差:“展掌柜何在?”
夏辰道:“你找展掌柜啊?他回老家了,这店卖给我了。”
“你?你是谁?”
夏辰笑道:“我是新店主啊,你们要买什么我可以替你们介绍一下,我这一天还没开张,可以算你们便宜些啊,你看这是新到的东陵玉马……”她一件件介绍着店里的东西。
“行行行,你别废话了!刚刚还有人看到了他,我们奉命搜查这里,搜过便走!”为首的衙差道,他本对夏辰的话有几分怀疑,可见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又对这店里的东西如数家珍,而且虽有点畏惧却丝毫不慌乱,想他应该没有说谎。
这些衙差前前后后搜查了一圈便离开了,夏辰颓然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但她只坐了片刻猛地站起身来,刚刚她带展掌柜回来时虽绕了路,但也应该兴有人看到,那些衙差一定还会去四处打听,想到这儿她忙将店铺上了闸板锁好门离开了古玩店。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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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早晚
三日后,在卫寒的帮助下花了三千两银子打点看守,然后趁夜偷回了展天的尸首将他妥善安葬,毕竟没有人真心想为玄国人报不平,和谈既然成了海崚王也已离开,便再没有人真正想追究刺客的事。
夏辰这天替古玩店找了个可靠的伙计,她决定在展掌柜回来前至少替他看好店铺,在她心里总觉得欠了展天些什么。
五年后……
整个安阳乃至整个大云国的人都知道如今安阳生意最好的酒楼是晨曦酒楼,这里最有名的酒叫状元红。
其实这酒楼虽豪华又别树一帜,这状元红虽香醇天下少见,但晨曦酒也不至于在开业短短两年便闻达于世,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这酒楼的主人不仅是个刚满十四岁的少年,还是去年武科状元。
说起这位少年状元,比另几位名公子还要传奇,他不仅有绝世之姿,更文武双全,皇上还亲赐了一个雅号“扶摇公子”,一方面是赞赏他的刀法,另一方面是指他的前途无量。
晨曦酒楼后院有一座雅致的花园。清水绕阶流,碧池映竹翠。木舍三两间,阶前点点花。此时虽已入秋,但园中仍旧花娇柳绿。
夏辰独步花丛中,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得她有几分懒懒欲睡,忽瞥见卫寒打院门进来,她转身便想回屋去,却被他拦住。“辰儿,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磨出茧子了。”
卫寒摸摸鼻子:“今日我绝不提婚事,只喝酒。”
“酒有的是,你去前面喝便是。”
“辰儿,你也太没义气了吧,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被父亲逼婚家都不敢回,你好歹安慰我几句。”
“少来,你分明是有福不享!张尚书的千金、李侍郎家的小姐,还有那个七公主姿色都不错,还有……前前后后不下二十个名门闺秀了,你就没一个瞧上眼的么?”
“辰儿!不是瞧不瞧上的问题,你知道我根本不想成亲。”
夏辰扭头便走:“你都快二十岁了吧?别家公子这年纪娃娃都满地跑了。”
卫寒紧跟着她:“少泽不也没成亲?还有飞云。他们还比我大些呢!”
“你们几个就互相比着拖是你们的事。干嘛一个个三天两头跑我这来诉苦啊,我招谁惹谁了。”
卫寒忽然一本正经地道:“辰儿,我听说九公主看上你了。”
夏辰一怔:“呃?你听谁说的?”
“太子!”
夏辰一挑眉:“这……皇上不会同意吧?我一没官二没爵的。”
“那可说不准。当初你执意不肯为官,但你可答应过皇上如有需要,随时接受任命。”
夏辰耸耸肩:“我是武状元,眼下没有战事。多少武将都在家吃嫌饭呢,就是补缺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我吧。”
卫寒拉她到亭中坐下:“你既不想为官为将干嘛去考武状元啊!”
“做广告啊。我不考这武状元我这里的酒能如此出名?”
卫寒愕然,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这一年来北方可不太平,先是马贼盗匪频频骚扰,现在常有小股军队出没。而连年天灾,大云国已拿不出钱给玄国了,现在朝中不少人又在嚷着要打。”
“哼!当初是无论如何也要和。那种苛刻的条件都照单全收,现在性命无忧又开始心疼钱了!”夏辰嗤之以鼻。
“辰儿。我可是一直主战的,用咱们老百姓的血汗钱去养肥玄*队,这和拿自家的羊喂狼有什么区别,等到时羊没了,狼终究还是要吃人的。”
“玄国那边什么动向?”
“他们现在是兵强马壮,野心自然也开始膨胀!不过玄皇这两年来不知为何性情大变,前不久竟在朝堂当众刺死了一名大臣,而玄军统帅贺兰宗辅过世后,他的位置一直虚悬,暂时应该不会撕破脸。”
夏辰淡淡一笑:“人心不足!打是早晚的事。”
“是啊!”
夏辰感慨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前我去西域路过北方,真是越来越荒凉了,不少人被活活饿死,而我听展掌柜说,江南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赋税太重,丰年尚勉强维持,碰上一点天灾*也是家破人亡,可叹这安阳却还一片歌舞升平,并越发纸醉金迷了,这样下去大云国危矣。”
卫寒摇头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
“嗯。”夏辰伸手替他倒了杯酒。
“辰儿,当初展掌柜因为展天的事不得不离开安阳,并把古玩店转让给了你,现在也经营得有声有色,你还真是有经商的天份啊!”说着他四下看了一眼:“这酒楼和那店铺都有人在打理,你就没想过再开家分店什么的?”
夏辰淡淡扯了下嘴角:“如果你肯去打理,我倒可以考虑。”她何尝不想把生意做大,但她总觉得时局不稳,当初展天执意让展掌柜去江南,似乎暗示着安阳有可能生变。
卫寒连连摇手:“你饶我了吧,我可做不来。只是你听说你伯母和堂兄整日在外边花天酒地无所是事,还逢人便说你这个家主自私自利,吃独食。你何不干脆给他们弄个店铺,也让他们知道知道钱没那么容易赚的,想你当初为了这酒楼费了多少心思。”
夏辰淡淡一笑:“给他们开家店铺,回头赔了还不是要我收拾烂摊子。”
“你可以先和他们约法三章啊,盈亏自负。”
夏辰想了下:“嗯,这事容我再想想。”当初夏忠扬想把她变成一无是处的公子哥,现在他的儿子已然是游手好闲的废物,是时候让他们尝尝从天上掉到地下的滋味了。
据可靠消息,夏忠扬这两年在边关也过得极为舒坦,如今战事又起。可以找个不大不小的事将他拉下马。
卫寒一脸垂涎地看着她:“辰儿,你从西域带回来的葡萄酒可还有?”
“你还要喝?我一共带回一百多坛,你一个人就喝掉了大半,现在只剩不到十坛了。”虽然有储物戒指,但空间毕竟有限。
“辰儿!别那么小气嘛!不过你要真舍不得,来坛你自酿的山葡萄酒?要不百果酒也行啊。”卫寒哀求道。
“真拿你没办法,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耍赖皮。”夏辰哭笑不得地道。然后叫了婢女过来,吩咐她去取两坛葡萄酒。
卫寒喜笑颜开地道:“如果少泽和飞云再来,你就说已经喝没了。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自酿的酒不比西域葡萄酒差,还别有一番风味,眼看山葡萄又要熟了,而你已将那大片山地包下。今天可以酿许多吧?”
夏辰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吃着锅里惦着盆里的呢!”
待酒拿来,两人边喝边聊。夏辰道:“风月公子和无尘公子还是没消息?”
卫寒点了下头:“两年前花漫楼回来住了两日便走了,至今再无音信。”
夏辰微微皱了下眉头:“看样子他们还没找到碧灵芝,也不知商无尘毒伤有没有再复发!”两年前花漫楼回来她碰巧回青州探望祖母一家没赶上。对于展天那件事她至今仍耿耿于怀,好在总算没辜负展天所托。展掌柜现在生活得不错,又收养了两名孤儿。逢年过节她有空便会去看看他们,去年过年展掌柜托人将那白玉带送给了她。说是睹物思人只会更添惆怅,这说明他已经能放下失子之痛了。
“辰儿。有件事我很纳闷儿,花漫楼离开这么久,花家的生意却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拿我这两间店铺来说,我走个年半载的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做生意和做将军一样,重要的是知人善用,而不是事必亲躬,不然累也累死了。”嘴上这样说,她心里却清楚花漫楼身边一定有人随给他传递消息。
这时月娘过来道:“辰儿,卫公子也在啊。”
卫寒笑道:“月娘可又教那些姑娘新的歌舞了。”
月娘微微欠身:“正想让辰儿看看呢,卫公子有雅兴不妨一起欣赏。”
夏辰道:“叫她们来这儿演练一下吧。”
“好。”
卫寒看着月娘离开,道:“辰儿,现在京城许多酒楼都开始效仿你了,不过没有一个地方的姑娘和歌舞能与你这相比。”
“是么?那我们得再想些新花样了,不然等他们将咱们现有的这些策略都学去,我们便无特别之处了。”
卫寒笑道:“你放心,且不说陆公子酿的酒多好,谁能学得了你为做生意去考个武状元!”
夏辰没理他,冲月娘道:“你先去忙,这些事等我从西域回来再说。”
卫寒有些惊讶:“你又要出去?”
“嗯,一方面得再进些葡萄酒,另一方面展掌柜现在经营丝绸生意,丝绸在西域诸邦可能卖上相当高的价钱,我想替他联系几个客商。”
“这样啊。”卫寒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夏辰微微一笑:“明晚找岑大哥和岳大哥一起聚聚吧。”
卫寒叹道:“现在怕是只有我能陪你了,少泽的父亲病了,他明早便要动身赶去青州探望。至于飞云,因为他与红筝的事岳大将军不同意,一气之下带着红筝往边关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
夏辰呵呵笑道:“像我这样没有爹娘管的倒也自在。”
卫寒闻言面露怜惜之色:“辰儿,莫再说这种话好吗?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可都看在眼里。”
夏辰伸开双臂:“我仍是幸运的,多少人比我还辛劳,却仍旧食不果腹。”
“辰儿,我并不认为你有多幸运,且不说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单说这勇气和智慧可不是人人兼备,有些人宁可安于并不算好的现状,也不敢踏出一步。想你初次去西域经历的那些事,我都不敢说自己碰上还能活着回来,现下虽是亲车熟路,万事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谢谢你。”
“辰儿,永远不要跟我客气。”
夏辰心中一暖,却又有几分酸,这几年卫寒帮了她许多,可他们的关系却有种不进反退的感觉。现在他们可以算是知心朋友,甚至如同亲人,但绝不是恋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一段过往好像已成为孩童过家家般的回忆了。
她也曾有过向他说明自己是女儿身的冲动,想试试会否有什么变化,但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卫寒仍旧花天酒地,她也一直没确定自己的心意,更不想有什么羁绊麻烦影响她的事业。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彼此都情未到深处吧。
月娘带着六名妙龄女子演绎了一曲《月玲珑》,庭院深深深几许,落尽深红只柳存。欲扫苍苔且停帚,阶前点点是花痕。不觉花影已重重,秋风细细更添愁。蹙眉玲珑望寒月,青衣冉冉月下来。
卫寒拍手道:“有趣,这词又是你写的?”
夏辰眨了下眼睛:“怎么样?很适合你吧?”唐诗宋词她没少看,随便拿一首出来都够显摆一下的,这首是她写来玩儿的,她感觉诗词多是感伤之作,她想要一个好结局,让那痴心的姑娘终等到自己心爱的人,何况对于许多男人来说,与佳人幽会可是一桩美事,饭桌上你总不好把人都给唱哭了。
“哈哈,如果是我这最后一句就不必了。”
“也是,全安阳城的人都知道你卫三公子所到之处,皆是芳心碎了满地啊。我说你赶快成家吧,你就放过那些姑娘吧。”
“辰儿,你还说我呢,你可知有多少女子为你心碎啊,我至少还会安慰她们一下,你却连看也不看人一眼,我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夏辰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只喜欢银子,等我赚够了钱一定找个十个八个的!喂,现在应该着急的人是你吧,我还年轻。”
“我也不老啊。”
月娘微笑道:“辰儿,这歌舞编排你可满意?”
“当然满意。月娘你也不必太费心,来咱们这儿的人没多少人真的懂得欣赏歌舞,赏心悦目就好。”
月娘小声道:“辰儿,这话你可就说错了,已经有好几歌舞坊的月师来求曲子了,昨儿还来了位宫里的乐师。”L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事
夏辰好笑地道:“求曲子?如果银子给得够多,我倒可以考虑把酒楼关了,在家写曲。”
月娘道:“那一首化蝶宫里的乐师出三了千两。”
“卖他,好歹也抵得上酒楼两天的利润呢。”夏辰毫不迟疑地道,在这里可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曲子一旦流传开去一分银子也拿不到。“对了月娘,回头我再给你几首曲谱,记得演两次就停,有人来求卖完拿出来演,反正咱们的曲子多的是。”
卫寒听得目瞪口呆:“辰儿,难道这些曲子都是你写的?”
夏辰一扬眉:“不信么?”
卫寒略一迟疑:“信!我也不是没听过你弹琴,而你弹的那些曲子我十之*没听过,只是没想到你琴艺平平,却有谱曲的天份!”
夏辰一眯眼:“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呃!当然是夸你,琴艺是可以练的嘛,但写的曲子连宫里的乐师都肯花千金来求,可见你是天才,绝对是天才。”
两人一直喝到傍晚,卫寒越喝话越少,似有心事的样子。
夏辰望着天际那一抹金红道:“菜凉了,最后一坛葡萄酒也已被你喝光,早点回去歇息吧。”
“我……今晚我可不可以留在这儿?”
夏辰调侃道:“怎么?怕回卫府被你爹绑了押去订亲?”
“算是吧。”卫寒笑中略带一丝惆怅。
夏辰站起身:“你也不是没在这住过,几间客房随你选,我头有点晕,先回房休息了啊。”好容得点空闲时间,却陪这家伙喝了一下午的酒。虽然他从不拼自己喝,但一小口一小口的加起来也喝了足足一坛还多。
卫寒一把拉住她的手:“时候还早,陪我……下两盘棋。”
夏辰弯身瞧着他:“你是病了还是醉了?平时让你下棋跟要杀了你是的,今天怎么忽然想要下棋了呢?”
卫寒有些尴尬:“我……要不你弹两首曲子给我听也行啊。”
夏辰闻言更加狐疑:“你有心事睡不着?”
“不是,我只是,算是吧。”
夏辰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呀,懒得理你。我看你真是喝多了。马上滚回房去睡觉。”
卫寒猛地站起身从背后一把抱住她:“你一走就是两三个月,我想多看看你,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夏辰一个肘击撞向他的肋下。转身向后急退三步:“你能不能不恶心我,想找人陪睡到青*楼教坊去。”她的心怎么忽然跳得这么快呢。
卫寒的眼中似跳跃着两团火:“你为什么总躲着我!我又没有得瘟疫!”
“我,我哪有躲着你了?”
怒意自卫寒脸上浮现:“自从那三年前那次,你便开始躲着我。不肯再与我骑一匹马,每次我一靠近你。一碰你你就会马上躲开,你!”
夏辰愣住了,三年前?他不是喝多了么?莫非他记得当时说了些什么浑话!而她自问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在下意识的躲避他?
“卫寒。是你多心了,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已不是小孩子,粘在一块儿让外人见了总不太好。你先去客房休息。我让人给你煮解酒汤去。”
卫寒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许走,我没醉!你这分明是在找借口。我与少泽飞云都常常同乘同卧,没见哪个人说过什么。”
“那怎么能一样呢,谁都知道你们自小便相识,再说谁敢对你们说三道四。”
卫寒嗤笑道:“如果你真的只是怕外人看见才疏远我,这里现在没有外人,你今晚就和我睡一间房。”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卫寒居高临下地瞧着她,似笑非笑。“多睡几次就习惯了!”
“我才不要这种习惯,你再闹别怪我动手了。”
卫寒有逼近了一些:“还说你不是在故意躲着我,瞧你一脸找借口的样子!”感觉夏辰又在往后躲,他苦笑摇头:“罢了,我走了。”
“卫寒!”夏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她很想像以往一想一笑置之,骂一句这家伙又抽的哪股疯,可是却怎样也笑不出、骂不出。卫寒那一脸受伤的表情让她感到心疼,原来他这几年不再和自己乱开玩笑不是因为长大了,成稳了,而是被自己的态度伤害了。
秋月晖晖,秋风瑟瑟,直到夜露浸透了衣衫,夏辰才转身向房门走去。
“辰儿?还没睡啊。”月娘打院外走进来讶异地道。
夏辰转回身:“你怎么还没休息?”这会儿应该没有客人了才是。
月娘走过来:“刚收拾完。辰儿,之前我见卫公子离开时一脸怒气,像是要找人拼命去似的,他不会有事吧?”
“不用理他,他只是喝醉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睡。”
“那好吧。”
夏辰躺在床上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三年前有一段时间卫寒几乎天天晚上流连烟花之地,卫统领为此还对他施了家法,但他伤一好依旧如故,无奈之下卫统领只好找岑少泽帮忙。
那晚骤然下起大雨,岑少泽将卫寒带到她这,当时她刚买下这块宅地不久,酒楼也才建了一半,不过这院子已完工。睡到半夜,卫寒忽然闯到她的房间,浑身已被大雨淋透,她刚想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便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卫寒像疯了似的吻她,直到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后他抱着她不停道歉,不停地喃喃自责。
“辰儿,我混帐、无耻,我不是人,不管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你,你杀了我吧!”
现在想起来,仍觉得他的声音是那么痛苦。他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他本一直对这种事感到不耻。卫寒虽不是自命清高之人,但他却秉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德观。
当时她一掌将他打昏,隔日见他好似将一切都忘了,而她当时已决定考武科,两天后将酒楼的事交代给陆奇的月娘便随岑少泽的师父到山中住了两个月。
回来时卫寒已不再整日买醉,又变得和从前一样。只是沉默寡言了一些。于是她亦选择了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她怎样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对他,她不清楚是因为知道卫寒心理有问题,还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起风了!夏辰辗转反侧终究无法成眠。月娘的话令她也不禁担心起卫寒来,他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醉倒在哪里?或者摔伤?
而她日前自夏菁华那得知严家已知道卫家与他们势不两立的态度,打算对付卫家。想到卫寒的大哥上月被刺客所伤。她翻身跳下床套上外衣来到街道上。
虽是初秋,夜晚的风已带寒意。树木被风摇得簌簌作响。夏辰疾步走在街上,心知卫寒不会回卫府,凭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直觉向春意坊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间春意坊也已是一片寂寂,该走的、该留的、该醉的、该睡的都有自己的地方。
踏进大厅。值夜的伙计倒是精神。一边搓着手一边咧嘴笑着:“公子,这么晚了咱们这的姑娘都歇下了,不过公子若是肯出银子。小的可以……”
夏辰一抬手:“我来找人的。”
“哟,那可不行。这客人都已歇息,你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去打扰啊。”
夏辰扔了十两银子给他:“不用你替我去叫,我只想知道卫三公子可来了?”
伙计忙将银子收入怀中,四下瞄了一眼凑上前小声道:“来了,不过卫公子他好像喝多了,现在紫婉房里……公子、公子你不能进去。”
紫婉是继美娘死后春意坊最红的头牌,她必然住在春意坊的牡丹阁,她早听卫寒吹嘘过他是紫婉唯一的入幕之宾。这个混蛋!就知道哄骗这些刚入风尘,对情感总还有一丝憧憬的女子,美娘的死就没令他长点良心么。
牡丹阁的灯还亮着,她一把推开阻拦她进去的丫环抬脚踹开门,立刻有一名容频娇丽的紫衫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来。
紫衫女子看到夏辰微微一怔,连忙拉好身上淡紫色的睡袍跪倒在地:“贱妾紫婉久慕扶摇公子大名,不知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夏辰闻言心里又是一阵气,一定是卫寒告诉过她自己的相貌特征,不然这女子怎会一眼便认出自己呢。“卫三公子可在你处?”
紫婉的头垂得更低了,轻声道:“是。”
夏辰心道人在竟然不出来,是真的醉得厉害还是故意的,这次绝对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多大人了还这么不靠谱!没再理会紫婉她直接冲入内室,转过屏风向床上看了一眼立刻又退了出来,脸上一阵火热。
卫寒面向床外一手轻抵腮边微侧着身躺在床上,流瀑般散在枕边的长发,修长匀称的身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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