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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饶恕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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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进到房间,她说:“我这里只有温水,要喝吗?”
  “我自己倒。”他环顾客厅,走到餐厅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你已经看到了,我过得还不错,你喝完这杯水就走吧,我需要上点休息,我很习惯晚睡。”她在提醒他,每次等他加班回家,她都会熬到凌晨一两点才睡下,多年的习惯都被改掉了,还好,现在一切恢复如前。
  她转身准备回房间,却被他拽住手:“薇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扪心自问,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要决绝的离开我,我从没有用自己的权势和财富来强迫过你,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怕那些习以为常的优越感会伤害到你,我所做的一切不能代表我给了你多少幸福和快乐,但至少证明我是真心的,在这之前,我们都是好好的,至少你在雪地被救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对我不理不睬,你是在气我没有及时去救你,还是你怀疑这件事就是我做的?”
  “两者都有,我跟你说过,我虽然眼睛是瞎的,但心不瞎,当时你就在屋外,有人要把我带走,你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而且从酒店到温泉池是有一段车程的,那个人把我弄晕之后,不可能背着我徒步走出酒店,如果真是这样,肯定也会有酒店的员工发现,可事实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就这么被人放在野外冰天地雪里,如果我是正常人,或许我还能认清方向,我还能自救,那个人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让我死!”
  阮皓正的情绪激动起来,他握住她的肩头:“你不能冤枉我,你不见了,我打电话报了警,还让余钱把所有员工都派出找。”
  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那又怎么样,到最后,如果不是易南俊救了我,我早就死了,第二天雪停了,你看的会是我的尸体。”
  他再次抓住她的胳膊:“薇薇,我们相处的日子,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吗!”
  她的手在颤抖,深呼吸之后,揣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下来:“我害怕了,不论是因为你的原因,还是他的目标本来就是我,我不想在恐惧中生活下去,我要的是平静,你给不了我这种平静,所以放过我吧。”
  他捧住她的脸,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薇薇,你爱我,你舍不得我,为什么不肯承认。”
  她愤怒的推开他:“你走吧,否则我只好找人请你出去!”
  她往卧室走,还没走出两步,他突然快步追上来,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径直走进她的卧室之后,把她抛到了床上。
  他压了上来,紧紧钳制住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
  她把手低在他的胸膛上:“你要干什么?”
  “薇薇,你是我的,我不能放你手,只有抱着你,我才会感觉到失去你。”
  他扯她的上衣,胸前的纽扣脱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大叫起来:“放开我!”
  

  ☆、惹不起,躲得起

  阮皓正刚吻到她的唇,头部就受到剧烈的重创,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他强撑着支起身,却又很快倒在床上,晕厥过去。
  苏薇把压在她身上的人推开,右手颤抖着,有湿湿粘粘的液体溅到她身上,她闻到血的腥味。
  挣扎的时候,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晶貔恘砸在了他的头上,这个貔恘是童非去庙里为她烧香祈福后买回来的,说是能转运。
  她轻轻的推了推阮皓正,他没有任何反应,她害怕起来,摸索着找到手机打给易南俊:“哥,我闯祸了!”
  在拨打了120之后,她又把童非和小玫叫回来。
  小玫吓得脸都青了:“好多血,会不会死了?”
  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眼泪止不住噗噗的往下掉,想到惨死的父母,她是有一点恨的,但她没想过要杀他,她只想让他停下来。
  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童非看得明白发生了什么,童非把她扶到自己的房间:“先把衣服换下来,过会儿我们一起去医院,他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
  救护车来得很快,车上,医生对他进行抢救,心跳检测仪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让苏薇的神经衰弱,她害怕下一秒,这声音会突然停止。
  当他被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再也支持不住,整个瘫倒在地上。
  易南俊赶了过来,他还穿着病号服,手上缠着纱布,她的虚弱与崩溃让他再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小薇,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
  易南俊把童非和小玫都遣走了,由他陪着苏薇,他心里也忐忑不安,如果阮皓正真有个什么,苏薇是会坐牢的。
  在十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之后,手术结束了,阮皓正没有生命之忧,只是头部的伤口会影响到他的脑部神经,有时会出现短暂的神智不清,会有一个较长的治疗期。
  易南俊安慰她:“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我会处理。”
  她摇头:“让我照顾他吧,我想守在他的身边。”
  他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傻丫头!”
  *
  阮皓正是三天后清醒过来的,她一直守在他身边,就像她在雪地获救之后,他守护着她一样,煎熬、绝望、祈祷,她感同身受。
  他一睁开眼睛,就向她伸出手:“小薇,把手给我,让我知道这不是幻觉。”
  她笑了,从鬼门关里走回来,就想知道对方的声音是不是真实的。
  她把手伸过去,让他紧紧的握着:“我在这里。”
  看护把药端过来,医生叮嘱过,只要他醒过来,就要按时服药,西药治疗,中药调理,她把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端给他,他没接,直接坐起身把她往怀里揽,她没站稳,药汤全都泼出来。
  她又急又气,直接掐了他一下,他痛叫一声,躺回到床上,虚弱的咳了两声,刚才的激动似乎把刚恢复的力气都用完了。
  她说:“我来照顾你,只是在为我对你的伤害赎罪,请你放尊重一点。”
  “我明白了,只要看到你,我也满足了。”
  他是盛泰的大老板,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秘书知道他醒了,赶紧向他请示,他头上的创伤已经做过鉴定,属于轻作一级,而且苏薇也承认,这伤是她用水晶装饰品砸的,可以对施暴人提起公诉。
  阮皓正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其他人没关系。”
  这件事易南俊原本是瞒着皓雪的,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只让管家跟她说,阮皓正回美国处理公司事物去了,不料一个佣人说漏了嘴,皓雪发疯一样的冲到医院来,把坐在床旁边的苏薇推倒在地,苏薇跌下去的时候,还好看护眼急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有撞到旁边的沙发角上。
  阮皓正责任皓雪:“你疯了吗,伤到薇薇怎么办?”
  “我是要疯了,医生告诉我,那伤口再深一毫米,你就没命了,她根本就不爱你,还让她留在这里,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怎么办,爸没有了,妈也没有了,南俊哥也要离开我,我就只剩下你了。”皓雪扑倒在他怀里,痛哭起来:“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皓雪对她的态度转变得非常的不友好,一定要呆在病房里监督她,皓雪行动不便,阮皓正让管家来劝了好久,最后还是强硬的带回家去了。
  阮皓正对她说:“你也不用整天呆在医院里,你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而且我这伤好得慢,每天都一个样子,你隔几天来看一次就行了。”
  她点点头:“你想吃什么吗,下次我带过来。”
  他想了想:“你亲手包的饺子。”
  阮皓正喜欢吃鸡肉蘑菇馅的饺子,童非特地回思伊乡下挑了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鸡,蘑菇也是从山里买来的,真正的野味,营养丰富。
  小玫觉得现在是劝合的最佳时机,总在她耳边不停的唠叨:“你把他砸得差点命都没了,他都没责怪你,可见他对你有多痴情,就怕你受半点委屈,这种男人,现在可是打着灯笼都不一定找得到了,你不稀罕,多少人可是巴巴的眼馋。”
  她说:“你别叨了行吗,我已经够烦心的,巷口的小陆子不是喜欢你吗,天天到店里来吃红烧肉不就是为了多看你几眼,这么热情的人,怎么没见你动心!”
  提起小陆子,小玫总是嗤之以鼻:“他养活他的网络游戏都困难,能养活我吗!”
  她把饺子给阮皓正送过去,在住院部的楼下遇到楚焕,他大概刚去探完病出来,他抢过她手里的保温桶递给后面跟着的人:“帮忙送上去,我有事跟苏小姐谈谈。”
  她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想要拒绝,却被他拽着去到了医院对面的咖啡厅。
  他点了支烟,她讨厌烟草的味道:“请你不要影响别人。”
  他把烟熄了:“你这么绝决的要跟阿正分手,是气他把你扔在雪地里,还是已经准备跟易南俊远走高飞。”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因为让人把你扔在雪地里,让易南俊的车抛锚掉进山坡下的人,是我。”
  她愣住了,她相信他的话,他一身的傲气,不可能为了化解她和阮皓正的情感,把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易南俊差点就死了,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因为我知道你们俩死不了。”
  “你!”
  她起身就走,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又被他拖回去按坐到椅子上。
  她说:“我很厌恶你这样的人,自作聪明,又自以为事,以为全世界都必须围着你转,只要想到那天在雪地里,我现在都后怕,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你没有体会过,你觉得别人的命都如草芥,我惹不起你,总能躲吧,请求你,以后别跟我说话!”
  楚焕显得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咖啡:“我的人一直盯着你们,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
  又说:“因为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你现在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我只知道他对你用情很深,他看你的眼睛跟看别的女人不一样,就连皓雪,他都没有那么深的情感,而你,明明很早以前就认识他,却伪装得这么好,他勾引皓雪,你勾引阮皓正,你们俩不会联手想谋夺阮家吧。”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阿正那小子偏偏还就真让你迷住了!”
  她挥开他的手:“把你的脏手拿开,随你怎么想吧,我不想解释。”
  “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女人!”
  她不屑:“你要杀了我吗,可惜我不怕!”
  他揪住她的胳膊:“我是在为你和易南俊着想,既然心里有对方,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你也可以把上次的事当成是警告,如果你再继续下去,结果不会比上次好!”
  她挥动双手,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救命,有色狼!”
  这个时段咖啡店里的人很多,大家的目光中,楚焕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个色狼,在调戏一个没什么抵抗力的盲眼姑娘,服务生也向着这边走来,他赶紧松开她,转身迅速的离开咖啡厅。
  去到阮皓正的病房,他问:“楚焕跟你说什么了?”
  “只是闲聊两句,让我好好照顾你。”她问:“饺子好吃吗?”
  “还没吃,在等你回来,一边吃,一边看着你,才会觉得美味。”
  她闻到房间里有杂乱的花香味,她问;“是谁送了花来?”
  “一些是公司的经理送的,一些是客户送的,早上把这里弄得跟花店似的,我怕东西太多,会妨碍你走动,其他的都让人送走了,留下这两束是刚才楚焕送来的。”
  

  ☆、强迫失忆症

  阮皓正突然转院了,悄无声息,她去送饺子,打扫房间的护工说他昨天晚上出院的,苏薇的心里隐隐不安,难道是病情恶化了,可她明明听到医院说,他的伤口情况恢复很好,她拨打阮皓正的手机,那头转接到了秘书台。
  后来还是从易南俊那里知道,他去美国了,大概是那边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他带病出院,连夜就飞过去,把盛泰的事务全全交由总经理打理。
  苏薇觉得这也算是契机吧,两个从此陌路,最好永不相见。
  在青铜巷生活的这段时间,小玫的脾性收敛不少,对过去那种纸醉金迷,看似风光,却糜烂不堪的生活感到厌倦,小玫告诉苏薇,上次流产的事,楚焕悄悄给过一笔补偿费,小玫想把这笔钱投资扩建餐馆,避免哪天心血不潮花掉了,餐馆的盈利至少能保障她三餐无忧。
  小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童非早有这样的打算,刚旁边有人要把店面盘出来,商量了一个合理的价格,童非立即就把店面租过来。
  找人设计、装修,买桌椅餐具,还有雇店员厨师,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等新餐馆开业的时候,她闻到阳台上风信子的香味,才知道已经是春天了。
  她庆幸自己忙,忙得脑袋里没空装烦恼,她也尽可能少的跟易南俊接触,易南俊伤好之后就住回阮家,阮皓正一去美国就是三个月,对盛泰的事置之不理,最重要的是,皓雪需要人照顾,现在他成了皓雪唯一的支柱和依靠,让他不忍心决绝离去。
  有人走进店里:“小薇,好久不见。”
  她听出是盛旭的声音:“你能来,还真让我喜出望外。”
  他靠门的那张桌子旁坐下:“说实话,你这儿还真不好找。”
  “你是来找我,还是来吃饭的?”这个时间点,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又太早。
  “既来找你,也来吃饭,早就听说你做的饺子好吃,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
  她让厨房煮了一碗招牌水饺,她摸索着在他的旁边坐下:“今天算我请客,如果好吃,就帮我做做广告,我们这里要外送盒饭,量大优惠。”
  盛旭笑着:“一碗水饺就想换大业务,你这生意做得挺精明的。”
  他又说:“我刚从美国回来,皓正的情况不大好,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他头上的伤还没好吗?”
  “他的精神状态不大好,医生说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鼓励,我想了很久,这一点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她很果断的拒绝:“很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他,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只是陌路人,我不想因为任何的原因再和他牵扯在一起,如果他要追究我打伤他的事,我不会逃避,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盛旭皱起眉头:“小薇,你可不像是这么绝情的人,你跟阿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抛开你和他的私人情感,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出于同情和善良,我们也应该出手相助吧。”
  她还是很坚决:“盛大哥,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是来照顾我的生意,我会非常感谢,如果只是为了阮皓正,你以后就别来了。”
  吃完饺子,盛旭还是把钱留下了,临走时,他说:“我后天要飞美国,如果你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
  苏薇恍然,因为工作上的压力,有些时候,他在精神方面会比较脆弱,为了顾及盛泰的名誉,他不得不佯装坚持,意气风发,他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才匆匆去到美国,而且一去这么久都没有音讯,肯定病得不轻。
  她想去见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见他一面,握握他的手也好,但心底另一个声音在告诫她,不能去,说好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你一去,所有的决心,所有的怨恨都会崩塌,你不仅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哥哥!
  头疼病又犯了,童非见她脸色惨白,就催促她回去休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让盛旭一来,全都搅乱了。
  小玫认识盛旭,他来有什么事,一目了然,小玫劝她:“如果真的放不下,就去看一眼吧,明明喜欢,却要憋在心里,小心憋出病来。”
  “我才不想他。”
  *
  夜里,苏薇失眠了,不知道是旧病复发,她开始出现幻听,她总能听到阮皓正的声音,虚弱、疲惫,他叫着她的名字,那喃喃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回响,让她头疼欲裂。
  她坐起身,拿起床头的书,把阅读器放在上面,以前觉得悦耳舒适的朗读声音竟然会让她烦燥不安起来,合上书,她又躺回到床上,抱着头,安抚自己:“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
  其实很多个夜晚,她都是这么煎熬着,压迫着自己睡去,但今晚,这些都不管用了。
  她突然接到盛旭打来的电话,她心跳得很快,难道是阮皓正出事了?她接起来,心慌的问:“怎么了?”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阿正有东西托我转交给你,不论你接不接受都请收下,很有可能这是他留给你的遗物。” 
  “好的,你等一下。”她立即用纸巾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想被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
  她去到楼下,问:“是什么东西。”
  盛旭语气一变:“对不起,小薇,为了阿正,我只好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怪我。”
  她还在揣测话里的意思,旁边冒出两个人来,用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强硬的塞进路边的车里。
  上车之后,盛旭说:“我现在就带你去美国,希望你能配合一点,我不想用药把你迷晕。”
  *
  十几个小时的漫长飞行,盛旭的私人飞机停在纽约市郊的一所疗养院的飞机坪上,盛旭事先叮嘱她:“他一直不赞成带你到这里来,现在的他很自卑,不想在你面前暴露他的脆弱,其实大多男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喜欢以一个强者的形象出现在爱人的面前,在见他之前,我们最好先见见他的主治医生。”
  阮皓正的主治医生叫罗伯特,一口纯正的美国英语,让苏薇有听天书的感觉,只好由盛旭把大概的意思翻译给她听。
  罗伯特医生说,阮皓正患的是一种叫做强迫失忆症的精神障碍,他第一次来治疗是16岁的时候,他在一场车祸中受到的恐惧和惊吓,经过长期的压抑,于是强迫自己去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但潜意识里,又会突然出现一些记忆的碎片,进而会有一些失常的表现,比如焦躁、暴力之类。
  苏薇问:“是什么样的车祸?”
  盛旭解释说:“罗伯特医生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当初阿正来治疗的时候,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你应该清楚,阿正那样的家族,从小家教森严,父母早早的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可能是这种心里作祟,生了病也只能藏在心里,直到瞒不下去。罗伯特医生说,他常提到一个小女孩儿,流了很多血,我们也只能猜测可能那场车祸他撞伤了一个小女孩儿之类的事,原本罗伯特医生的方案是利用药物和催眠,让他忘记那段不美好的记忆,效果一直很好,但最近这一年,他的病情似乎恶化了。”
  “那我能做些什么?”
  “最近阿正的心情不好,变得很急燥,这样会严重影响到治疗效果,所以我希望你最近这段时候好好的陪着他,千万别说话来刺激他,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心病还需要心药医,我觉得你是他的良药。”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盛旭带她去阮皓正的房间:“罗伯特医生最近给他换了新药,吃过之后会犯困,他现在跟懒猪似的,整天就关在房间里睡觉。”
  盛旭只送她到门口:“你自己进去吧,这次回C市原本就是去接你的,当时就想,如果不来,绑也要把你绑来,过会儿阿正肯定要跟我理论一番,我还是先躲了。”
  开门进去之后,她叫他的名字:“皓正。”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她听到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突然,一双温暖熟悉的手掌握住她正在摸索的手:“薇薇,刚才你叫我,我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真的是你。”
  他扶她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能见到你真好。”
  “我听盛旭说你病了。”
  “一点小毛病,没什么大碍,盛旭那小子太虚张声势了。”
  “你头上的伤好了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他伤口的位置:“已经好了。”
  伤口的确愈合了,只是留下一条疤痕,她能摸到那些疤痕的位置没有长出头发。
  

  ☆、我留下来陪你

  阮皓正问她:“看你很累的样子,先睡一会儿吧,调时差会让人感觉很累。”
  苏薇点点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路上一直是担心,烦燥的情绪,让她有点筋疲力尽,他问:“要不要先洗个澡,换洗的衣服我让人马上去办。”
  她走进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他就猜到盛旭是用了非常的办法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睡床,他就主动躺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是死寂一样的沉默,从她被人抛弃在雪地到此刻,短短的五个月,仿佛像过了几个世纪,曾经相见时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变成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尴尬。
  阮皓正主动问:“我听盛旭说,你把餐馆扩大了,生意还不错。”
  “嗯。”
  “你放在窗台上的风信子开花了吧。”
  “嗯。”
  他突然来到她的身边,吓得她猛的坐起来:“你想做什么?”
  他笑了笑:“我想吻一下你的额头,就当是睡前的安眠曲。”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又把床头放着的摇控器放到她手里:“我出去有点事,你自己好好的睡觉,如果有需要,就按一下中间这个圆形的按钮,会有人来的。”
  他出去了,她听到关门上锁的声音,按照时差来算,现在纽约是晚上,这么晚了,他会上哪里去?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床让她睡得一点也不安稳,第二天早上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把她惊醒了,阿姨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是阮先生,他平时这个时候已经起床去跑步了。”
  听到有人说中文,会显得格外的放松和亲切。
  阿姨问:“你是阮先生的太太吧?床头上放着你的照片,我有时候看到阮先生会拿起来看,你们可真恩爱。”
  “照片?”
  她不记得他们曾经有一起照过相片,她摸索着去找,阿姨才发现她的眼睛看不见,赶紧来到床边,把相框放到她手里。
  她问:“是什么样的照片?”
  “你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你以前一定是大明星吧。”
  她猜测大概是她参加国际社区展示会的时候拍的吧,她问:“阿姨,阮先生早上会去什么地方跑步?”
  “就在前面的湖边。”
  她想了想问:“湖的英文怎么说?”
  “lake。”
  在阿姨的指引下,她在卫生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决定去湖边走走,看能不能遇到阮皓正。
  阿姨很热情,还为她借了一根导盲棍。
  那个英文单词很好用,她很快就找到湖边,因为可以闻到清新湖水的味道,鸟语花香,只是清早晨风微凉,她穿的衣服有点单薄。
  湖边的人不多,步道也宽,所以她走动非常的顺畅,偶尔遇到来往的人,会友好的和她打招呼:“good moning。”
  她没有巧遇阮皓正,反倒是他沿着湖边的步道来找她,他去送早餐,清洁阿姨说她到湖边来了,所以一路找过来。
  她说:“能陪我晨跑一下吗,这是我第一次早上起来运动,不想半途而废。”
  他把导盲棍收起来,让她扶着他的手臂:“我会跑慢一点,你跟着我就行了。”
  他有一双大长腿,却把步子放着很慢,配合她的步伐,跑了一小段,她就气喘吁吁,她说:“和我一起跑步很无趣吧,让你施展不开。”
  “不论做什么,只要有你在旁边,我都会很高兴。”
  他又说:“盛旭把你带过来的方法有些失礼,如果你想回去,我下午就送你离开。”
  “我好不容易出一趟国,你马上就催我回去,会有点小遗憾。”
  她决心留下来陪他,让他很心动,也说出自己的担忧:“薇薇,谢谢你,但你不能呆在这里,这段时间我的病情不太稳定,我怕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其实上次在阮家发病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把你掐死了,我很害怕再发生同样的情况,如果我没控制住,后果我无法预料。”
  “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不和你住在一起,每天早上我陪你跑步,我也可以趁机锻炼一下,徐哥哥让我多运动,增加体力,但没人监督,就不了了之了。”他没回答,她又说:“你不会舍不得花钱为我多租一间房子吧。”
  他笑了,风吹起她额前的乱发,他轻轻的将乱发都别到她的耳后:“薇薇,谢谢你。”
  她吃不习惯美式的家常菜,疗养院对面有家中式餐厅,阮皓正说:“他的中式菜做得一点都不正宗,吃着味怪怪的,哄美国人可以,在你面前,就像班门弄斧。”
  去到店里,因为都是中国人,老板显得格外的热情,她点了回锅肉和鱼香肉丝,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没有和郫县豆瓣或是甜酱之类的调料,而是用了颜色相近的蕃茄酱,甜中带酸,她悄悄的说:“中西结合的回锅肉。”
  吃完饭,餐厅老板特地送上老家的峨眉毛峰,她呷了一口:“最地道的就是这杯茶了,这才是中国味道。”
  她问:“我听罗伯特医生说,你的病因是因为一场车祸,到底是什么样的车祸?”
  “从15、6岁开始,我就时常会出现一些幻觉,我开着一辆车,车头是红颜色的,我开得很快,然后就出现一个小女孩儿的脸,她的眼睛和鼻子在流血,很红的血,她抓着我的手,叫我哥哥,我总是努力的在想,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会不会是我开车撞倒了那个女孩子?”
  他的声调变了,变得急促:“我在赛道上出过一次车祸,但赛道上怎么会有小女孩儿,我问我爸妈,他们都说我没有撞到过什么人,也可能是我在精神压力大的时候出现的幻觉。”
  她摸索着去握他的手:“以前的事情就别想了,都忘了吧,想想未来,未来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
  盛旭告诉过她,罗伯特医生建议,如果遇到他精神紧张的时候,可以做一些让他身心放松的事来缓解情绪,她问;“下午你一般都做什么?”
  “睡觉,要么不看会儿电影。”
  “那下午我们看电影吧。”
  他的房间里就是立体环绕的家庭影院,为了有在电影院的气氛,他问:“要不要爆米花?”
  她说:“还要可乐。”
  没想到他真的把爆米花和可乐买来了,她好奇:“疗养院还有这些东西卖?”
  “从这里出去往右十字路口那里有家电影院。”
  为了迎合她的兴趣,他放了爱情片《乱世佳人》,他说:“我这里都是老片子,是不是有点落伍了?”
  “我连落伍的都没看过。”
  她听到欢快的乐曲声,阮皓正讲解着:“他们在跳舞,那时候年轻人的社交就是跳舞,波尔卡,华尔滋之类的。”
  说着,他拉着她起身,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肩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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