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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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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嫁给豪格呢,就他那张大长脸,看看都够了,更何况家中还有个母老虎在,我才不去瞧别的女人的脸色!”
  还不等哲哲说话,乌琳便忍不住开口反驳,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也不过过脑子,冲口便喊了出来,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只是旁人自是为着她的口无遮拦变色,而海兰珠却纯粹是为这姑娘的想法儿吃惊了。不管从哪方面看,豪格都比多尔衮要好得多,至少他不花心,房里没那么多莺莺燕燕,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哈达那拉氏和萨仁两个福晋在,这乌琳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摆出这么一副非君不嫁的架势!
  乌琳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凛然地看着哲哲,“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十四贝勒,我就是要嫁给他,如今连大汗都答应了,没有人能拦住我嫁给他!”
  哲哲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随即瞥了海兰珠一眼,换上一副亲切慈和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不答应了,就像你说的,连大汗都答应了,旁人便是说什么都是白费!”一边说,一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海兰珠一眼。
  海兰珠叹口气,如今她倒成了那个恶人了。
  回去的时候,海兰珠走得很急,她的寝宫原本就离清宁宫不远,她不想太过招摇,便没叫她们传车辇,只是那原本极精致的景色此时也刺眼得很,她只想快点儿走,赶紧回自个儿的小窝里歇歇。
  明知是火坑儿还要往里跳,乌琳那脑袋被猪油糊住的死丫头爱嫁谁嫁谁,她再不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忍断鹊桥归路

  好容易进了自个儿的宫门,她猛地在院儿门口的红梅树边顿住了脚,抬手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一路走得太急,这会儿有点喘不过气来,可胸中那口郁气却是消散了不少,她已经想通了,这条路是那死丫头自个儿选的,她已经提醒过她了,听不听都是她自个儿的选择,连她亲姐姐都认为那是一桩极好的亲事,她一个堂姐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紧跟其后的卓娅在一旁轻抚着她的背,“格格不必动怒,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乌琳格格自个儿——啊!”
  卓娅话还未说完便一声惊呼,原本扶在海兰珠背上的手猛地用力一推,海兰珠身子一个趔趄,头便毫无防备地撞在了树干上。
  她一手抚着头,一手扶着树干,恨恨地看着身后的肇事者,两个丫头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瑟地抖着,都是一副大气儿都不敢喘的模样。
  一旁的侍女赶忙都围了上来,替她检查身上的伤势,还好那股力道并不重,只是额头蹭破了一层油皮,针扎似的疼。
  “卓娅起来,先回房歇着吧,一会儿我叫人给你拿些药过去,自个儿好好抹抹。”见无大碍,她抬手挥退了围在身边侍女,卓娅的手虽然往袖子里藏得急,可她还是看到了卓娅手背上那一块流血的伤痕,方才多亏这丫头用一直扶着她的手替她挡了一下,否则她的伤还得严重得多。
  打发走了身边不相干的奴才,她这才转身看着塞娅,“你跟我进来!”
  塞娅战战兢兢地跟着她进了正殿,心中犹自惊惶不已,连海兰珠叫她坐下的话都没听到,她一向是个稳重的,何时出过这样的差错,竟只顾着想自个儿的心事,连主子停下了都没发觉,幸亏卓娅那丫头机灵,否则若主子有个好歹,她这条命也交代了。
  见她只顾着发抖,海兰珠也索性跟她开门见山地说:“你一向都是个最稳重不过的,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冒冒失失的!”
  塞娅身子一抖,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该死!”
  “该死?”海兰珠恨极了这丫头的遮遮掩掩,“你是该死,你自个儿算算,这都几天了?你一直都是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什么话非得这么藏着掖着?咱们可是一起同生共死过的,我说过,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叫你和卓娅没个着落,你说说,你这些日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塞娅咬着嘴唇,似是有些犹豫,海兰珠也不催她,自个儿起身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两杯茶,端到塞娅跟前的时候,她却迟迟没有伸手来接,海兰珠也不勉强,只将茶盏放到她手边儿的几案上。
  塞娅看着一旁的茶盏扑簌簌地掉着泪珠儿,越发拿不定主意,直到海兰珠将帕子递到她眼前,她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瞒着格格的,奴婢只是,只是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那件东西到底是拿给格格好,还是就那么悄悄儿处置了好!”
  她的话令海兰珠心头一怔,微微起了一丝警觉,“东西?什么东西?”
  她一边哭着,一边从自个儿的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格格大婚前的那天晚上,乌恩其交给奴婢的,他说,他说要奴婢把它交给格格——”
  海兰珠愕然,“乌恩其?你竟跟他还有联系?”
  “不不不,”塞娅慌忙摆手,“奴婢既然已经说了跟他再无可能,怎么还会跟他有联系!那天晚上,格格打发奴婢去给塔娜夫人送东西,回来的时候在花园儿里碰上的他,他是偷偷翻墙进的府,只是格格的院子守卫森严,那些暗卫的身手都不简单,他进不去,便只好在外围寻找机会,恰巧就碰上奴婢了。”
  “他叫你送你就送,你这丫头一向不是挺有心计的嘛,怎么这次这么糊涂!”海兰珠忍不住轻声埋怨她,这信她不用看也能猜得出是谁写的。
  自个儿第二天就要嫁人了,他这时候又来这一出儿,他想做什么?叫她跟他私奔?然后在他身边做个连名分都没有,注定一辈子不能见光的情人?抑或是感慨两句,哀悼那份逝去的情感?事到如今,他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路是他自个儿选的,那便沿着他选的路走下去便好,他们,注定只能成为彼此的路人。
  “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乌恩其?”她定定地看着塞娅,如果她当真放不下那份感情,她可以考虑送她走,给她备份嫁妆,再叫塔娜夫人帮帮忙,想来还是可以成全她的。
  “格格!格格,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格格别撵奴婢走!”塞娅被她话里隐藏的意思吓住了,“奴婢发过誓,这辈子都跟着格格,绝不敢有二心!”
  “我是说真的,若你心里还喜欢他,我可以成全你们,至于跟着我一辈子——”她笑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能终身有靠,也是我心里最大的安慰!”
  塞娅流着泪磕了个头,“奴婢当初便已跟他情断义绝,这次,这次也是奴婢一时糊涂,见他那么急着找主子,便,便——”
  海兰珠摇摇头,她心里还是有乌恩其的,否则何至于他一着急,她便答应了?
  塞娅却扬起脸定定地看着她,“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真的只是奴婢一犹豫的工夫,他便把信塞到奴婢怀里,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若奴婢当真想帮他,早把这信拿出来交给格格了,实在是奴婢还又还不回去,又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交给格格,这才——”
  海兰珠深吸口气,这个傻丫头,她伸手拉起她,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好,这件事,我再不提了,我说过,你要有了喜欢人的,便告诉我,我来给你备嫁妆。”
  塞娅脸上的泪还没干,便咧开嘴笑了出来,心里却似吃了黄连般苦,她这辈子,还会有喜欢的人吗?
  安抚好塞娅,海兰珠一转身便把手中的信笺扔进了烧得正旺的火盆儿。
  “格格?”塞娅怔怔地看着她,主子竟当真看都不看一眼,便将它烧了?
  海兰珠看着那陡然升腾而起的火苗,瞬间吞噬了那薄薄的纸页,声音清冷悠远,“塞娅,你记着,若当真不能跟他在一起,当真想要放弃,便要快刀斩乱麻,哪怕他说你冷血也好,说你绝情也罢,都不要再犹豫,更不要回头,对你,对他,都好!”
  塞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格格的声音清冷里带着一丝凄苦苍凉,这话虽是说给她听的,但,又何尝不是格格心底的幽怨!
  打发塞娅去给卓娅送些擦伤的药膏,海兰珠独自倚在榻上,定定地看着窗外浴雪的红梅,心底只觉恹恹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脸上痒痒的,似有什么小虫子在爬,她不耐烦地咕哝一声,想要转身再睡,不想身体却猛地落空,竟似当初坠崖的感觉,她惊叫一声,猛地挣开眼,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皇太极似笑非笑地看着伏在他身上,犹自睡眼惺忪,不知今夕何夕的海兰珠,“竟累得这么厉害?这么大了还掉床,叫人说你什么好!”
  海兰珠看看被他捏在手里,仍未放手的辫稍儿,恨恨地揪了他一把,“你还说,要是你不吓唬我,我能掉下来吗!”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毕竟若叫奴才们看见,滚床单该成滚地毯,穿出去可就不好了,不想身子才一动,却被他抬手箍住了腰,“兰儿——”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令她心头骤然一跳,“你别想!”她想都没想便喊,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两团粉嫩嫩的浮云,“这青天白日的,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你想哪儿去了?”他笑得极奸诈,“我是想说,你把我压坏了!”
  他欠起身,将她搂得更紧,嘴里吐出的气息痒痒的撩拨着她的耳朵,“不过,兰儿倒是提醒了我,要是兰儿想——”
  还不待他说完,海兰珠便涨红着脸跳了起来,心里又羞又气,连看都不敢再看他,明知道是他故意引她误会,却喃喃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心中笑开了花,今天尼喀的回禀令他心花怒放,兰儿是他的,永永远远,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他的心从未如此踏实过,至于那些打他兰儿主意的人,哼,他有的是工夫一个个去收拾,前头的探马一天几趟回奏,眼前便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成,大金的国运必将更上一层楼,那些个心腹大患也将不再是能同大金相抗衡的力量。
  他温柔地执起她的手,“若来日我南面称帝,你做我皇后可好?”
  

  ☆、红那个袖添香

  乌琳和乌兰的婚事到底还是如皇太极的愿定了下来,虽没攀上豪格这个潜力股,可好歹他身边已经有个萨仁在,科尔沁倒也不至于失望到失态。
  乌琳却是着实高兴坏了,整日兴高采烈地打首饰,备嫁妆,缠着哲哲要这要那,连海兰珠这里都被叨扰了两回。
  海兰珠实在无法理解她心底的想法,做一个色鬼不知排在第几位的小妾,就真有那么好吗?值得她如此兴奋,如此激动?
  她对这桩婚事既不能理解,又提不起兴趣,只叫塞娅将自个儿箱子里用不着的锦绣绫罗,珠宝珍玩,收拾出两个大箱子,一个叫乌琳带回去,一个打发人送去给乌兰,算她这个做姐姐的给她们的添妆。
  看看年关将近,转眼便是除夕,到底是她嫁给他的第一个年,他不愿委屈了她,一大早在前殿受完了礼,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看着她将裁好的红纸铺在书桌上,用那白玉镶金的八仙过海镇纸压平,固定好了,上好的松烟墨在那澄泥端砚里细细地磨着,和水化作那浓腻幽香的墨汁。
  好一副美人磨墨图。
  他轻轻上前,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间发髻上,淡淡的梅香萦绕鼻翼,合着案上碧玉兽炉里飘出的袅袅轻烟,别有一番清冽诱人的寒香。
  “难怪那些个穷酸腐儒都好那红*袖添香的调调儿,连我都想拿本书来装装样子了!”
  她嗤笑,“既是穷酸腐儒,三餐都难免不济,哪有那红*袖在身边,便是有,也没处寻那好香来添,不过是略读了几本书,便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得佳人相伴,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抓心挠肝地想要得到。既有好香,又有美人在身畔,还有这个闲情逸致的,大抵都是些穷极无聊的富家子弟,胸中没读几本书,却把这借读书之名寻欢偷香的恶习学了个齐全。”
  “你是在说我不学无术!”他不满,俯首轻吻她细腻的脖颈,“难不成那些饱学之士便不爱这□□添香的美事了?”
  “那倒也不是!”她略一侧头,躲开他在她颈间作怪的唇,“只是这饱学之士,大都是胡子花白的老先生了,那伴在身旁的红*袖美人们心中是何想法可就难说了!”
  “你嫌我老?”他身子一震,“你竟然嫌我老!”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环在她腰间的手猛地转了过来,他凶神恶煞似的吻着她的唇,将那声惊呼堵在口中,化作一声呜咽。
  她手中犹自攥着那块松烟墨,淋漓的墨汁洒得到处都是,连他身上那件福寿绵长的玫瑰紫巴图鲁背心上都染上了几点墨渍。
  冰凉的唇惩罚似的啃噬着她娇嫩的唇瓣,带着一点微微的疼痛,却是浅尝辄止,他看着她的眼睛,“敢笑话我老,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偏要叫你看看,我到底老没老!”
  她轻笑,这样的皇太极一点都不可怕,倒还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是是是,你没老,谁敢说咱们雄才大略的大汗老呢,活得不耐烦了不成!我就说我运气好嘛,碰上你这么个又年轻英俊,又饱读诗书的大儒,可不得好好做那添香增彩的雅事才好!”
  他却不是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两人在书桌前笑闹一阵,墨汁洒得随处可见,连两人的脸上身上都满是深浅不一的墨迹。
  “好了好了,皇太极,你再闹,我可真恼了啊!”她险些笑得岔了气,努力绷着脸,在他身下作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又哪里吓得了他!
  他却也知道大过年的,两人这个样子有些不妥,拧拧她粉嫩的腮,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这才恨恨地起身,“这会儿先饶了你,你给我等着,哼!”
  等着?等什么?这里头的意味不言而喻。她红着脸,看着他讪讪地笑,“好大汗,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他坐在书桌前,皱眉看着一桌儿的狼藉,大红纸上满是凌乱的浓黑墨点儿,“你喊我什么?”
  “呃,皇太极——”
  “什么?”
  她俏脸儿涨得通红,咬咬牙,声音甜得发嗲,“相公——”
  他身子一个不稳,险些从椅子上栽了下来,相公?也亏她想得出来!她心情大好,看着他得意地挑挑眉,欣赏着他略带羞恼发烫的脸儿。
  “磨墨!”
  他恶狠狠瞪她一眼,似是想挽回点儿颜面。
  她也不跟他计较,咱是小女人,能屈能伸,不跟他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儿计较。
  他不知她心底对他傻大个儿的评语,犹自看着她乖乖磨墨的侧影微微得意,提笔沾了点儿墨,就着纸上那狼藉的墨渍勾勾画画,再添上几笔枝干,不过寥寥数笔,便在纸上勾画出一枝枝干虬结的墨梅。看得她目瞪口呆,这份巧思,这身本事,还真不赖。
  他迎着她崇拜的眼神得意一笑,今日他也算是过了把红*袖添香的瘾。歪头想想,又在上头添了两只小麻雀,一只立在枝干上仰头轻啼,一只从远处振翅飞来,似是响应同伴的呼唤,原本孤零零的梅花立马生动了起来,活泼泼便是她窗外的景象。
  她低低惊呼一声,举起画儿迎着光线细看,再不去计较他糟蹋了她精心准备的笔墨红纸,这可是她准备写福字和对联儿的,不过此时有这副画儿,她便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了!
  “怎么样?不错吧!”他得意地睨着她,看她这副稀罕的模样,便知道他画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看着他一副快夸夸我的模样,她莞尔一笑,赞美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直把他夸得飘飘然,比打了胜仗,凯旋受礼还要舒坦。能被个小女人用看英雄似的目光崇拜着,可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更何况还是他心爱的小女人!他大手一挥,“你还想要什么,说吧,我给你画就是!”
  还画?她歪着头看着他笑,“今儿还是算了吧,大汗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还是赶紧换身衣裳,洗洗脸吃点儿东西的好,今儿除夕家宴,晚上可还有得闹腾呢!”
  一句话浇灭了他心底的雄心万丈,他讪讪地挠挠头,也觉不好意思,“那就先搁那儿,等墨迹干了,叫她们裱起来,挂墙上,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回头再给你画!”
  塞娅和卓娅端着水盆儿,重新服侍两人梳洗过了,又换上身儿干净衣裳,外头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美食,因为晚上的家宴人多事杂,礼仪繁琐,根本别想当真吃点儿什么,她便提前嘱咐了膳房,依着两人平日里的口味,拣两人爱吃的做上来,先把肚子填饱了,至于晚上的家宴,能吃到点儿东西最好,就算吃不到,也不至于把人饿晕了。
  眼看着菜上齐了,她把塞娅和卓娅她们也都打发下去了,“都回去吃点儿东西,小心晚上饿着!”
  他看着满桌都是他爱吃的菜,不仅宠溺地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活像是得到糖果奖励的小孩儿,看得她好笑不已,“大汗还是快点儿吃吧,小心待会儿时辰到了,想吃也吃不到,只好饿一晚上了。”
  “美人儿岂不闻秀色可餐这个说法儿吗?看着眼前美人如玉,我早就吃饱了,就算晚上饿了,美人儿就坐在身旁,扭头看看就止饿了。”
  说笑归说笑,她的心意到底不能白费,对着一桌美味狼吞虎咽一番,吃了个脸红肚儿圆,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地打嗝儿。
  她替他端来一杯茶,轻轻拍着他的背,“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做什么?”
  看看天色已晚,两人不敢再耽搁,好在衣服都已经换好,只略整理一下便可。
  待两人赶到清宁宫,人已是都到齐了,满堂济济的灯光下,是一张张或英气勃勃,或冷眼旁观,或寥落无趣的脸,一整晚,海兰珠只觉笑得脸酸,她跟这些人,大都只有一面之缘,有些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哪有什么话聊,不过她是众人眼中公认的宠妃,倒也没人需要她绞尽脑汁地去陪笑脸,寻话题。
  身为今晚除夕家宴的主持者,这大金后宫的女主人,哲哲今晚可谓是容光焕发了,他们进来时,她正满面春光地同那些福晋妯娌们寒暄着,一副后宫之主的作派,及至看到皇太极和海兰珠一起出现,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了一丝裂痕。
  那些个贵妇,一个个眼睛都亮着呢,大汗临开席才急匆匆地带着这位侧福晋赶过来,想必方才定是同侧福晋在一起了,这大过年的,一个个望向哲哲的目光便染上了几许耐人寻味的含义。
  哲哲和海兰珠一左一右坐在皇太极的身旁,却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听着那些福晋格格们流水似的讨好赞美,海兰珠只想苦笑,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好容易挨到子时,放过了迎神的礼炮,吃过了煮饽饽,端坐着受完了别人的礼,也起身给别人拜过了新禧,这乱哄哄的除夕夜才算是过去了。
  

  ☆、与虎谋皮

  
  正月里节庆多,好容易熬过了正月十五的上元节,这一系列的节庆才算告一段落。
  海兰珠盘点这些日子的得失,赏下去红包无数,收到的节礼更多,她前些日子给乌琳和乌兰姐妹添妆时,刚刚整理出来的空箱子,瞬即又塞得满满当当。
  还有好些没处搁,没处放的,被她从中挑出些好的给塞娅和卓娅,剩下的统统分给了地下的奴才,美其名曰:替她们提前备嫁妆。
  “照这个速度,等奴婢嫁人的时候,那嫁妆得从宫门直排到他家。”卓娅忍不住得瑟,“到时候奴婢就整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干!”
  “吃了睡,睡了吃?这话说得好,等养得肥肥的,再拉进宫来,嗯!”海兰珠比了个切菜的手势,吓得卓娅一个激灵,背上顿时一阵寒意。
  一圈儿的侍女都笑得合不拢嘴,只有卓娅哭丧着脸,“格格,奴婢又不是猪——”
  周围的笑声顿时大作,满屋子人连站都站不住了,海兰珠含笑斜睨她一眼,“你还记得自个儿不是猪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阿尔哈图和巴图便是在这满堂的哄笑声中走了进来。
  卓娅原本就被众人笑得讪讪,如今见了巴图,脸上更是红得厉害,再待不下去,一跺脚跑了出去。
  海兰珠也不管她,只挥手叫那些侍女退下,身旁只留塞娅给两个风尘仆仆跑了一路的人倒茶。
  阿尔哈图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丝毫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从塞娅手里讨来了茶壶,只给巴图倒了一杯,剩下的便被他对着壶嘴儿统统倒进了自个儿的嘴巴。
  巴图倒也不跟他计较,只一口喝干杯中茶水,抹抹嘴,一五一十地回禀他们打听来的消息:“她们家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了,那阿克敦也的确如格格所料,死得颇为蹊跷。”
  “哦?说来听听!”海兰珠挑挑眉,他们这趟还真没白跑啊。
  “当初押送礼物的人的确是一个都没回来,那些礼物也都下落不明,周围那些小部落一听咱们打听这个,都纷纷叫苦,说当初科尔沁和大金国也都派人去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些礼物,便似平白地自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没人瞧见过!”
  “就这些?”她失望地皱起眉头,这些跟什么都没查出来又有什么分别了。
  “本来是就这些,不过,就在咱们放出风声去,说要返回大金国的当天晚上,有人给阿尔哈图送来了这个——”巴图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掏出两份礼单,“上头的东西,大多都是当初失踪的礼物!”
  海兰珠的眼睛霎时一眯,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谁?”
  “阿黛夫人!”
  阿黛夫人?跟她当初想的并没多少出入,只是阿黛夫人一介女流,不过是寨桑的一个侧室,就算平日还算受宠,手中也并没有多少势力,这件事,她有份,却绝对不是唯一的幕后黑手。
  “谁动的手?”
  “察哈尔的人!”
  “察哈尔?林丹汗?”
  “是!本来他们之间是有协议的,事成之后,三七分成,只可惜林丹汗当日露了行踪,便是,便是敕勒山悬崖那次,他带来的人损失惨重,那些东西也没来得及拿,便都便宜了这阿黛夫人!”
  “这点儿东西,林丹汗会看在眼里吗?也值得他派人去夺?”她心里不期然想起林丹巴图尔当初送她的那些宝贝,他可不是那贪图蝇头小利的人,会为了这么点儿礼物大动干戈吗?
  “这点儿东西,林丹汗的确不会放在眼里,可若加上格格您,他可就非常值得了!”巴图嗤笑一声,“阿黛夫人把格格您的行踪和当时的情形都告诉了林丹汗,并答应他,只要他帮她做成那件事,她便助林丹汗一把,将格格您送给他!”
  海兰珠冷笑,原来如此,林丹巴图尔便是为了这个答应了她的要求,替她杀人灭口,并将夺回来的宝贝分她三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带来的人被吴克善和皇太极联手处理掉了,连他自个儿都差点儿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仓皇逃窜之际,又哪里顾得上这些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东西,最终便都便宜那阿黛夫人了。
  “她送礼给阿尔哈图,想做什么?”
  “她想收买奴才,好叫奴才帮那位侧福晋争宠,再有,便是将那张礼单上的东西捎给侧福晋,以备不时之需!”阿尔哈图好容易喝干了茶壶里的水,不好意思地还给塞娅,听见海兰珠发问,赶忙起身,仰脸瞥了西边一眼,顺着他的目光,海兰珠明白了,是住在西边儿的布木步泰。
  “她想的倒美!”海兰珠冷笑一声,这件事依她本来的意思,只要查出来,心中有数便好,说不得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可听巴图刚才所言,那阿黛夫人竟是那她当礼物收买的林丹巴图尔,做下的这价事,这口气,她又岂能咽下!
  “照着这个单子,把东西给侧福晋送去吧!”她唇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告诉侧福晋,路上遇到点麻烦,也不知这些礼物可有差池,请她仔细清点一下。”
  两人一怔,都没想到她为什么还要把东西送给布木步泰。
  “这趟回去还有什么其他收获吗?你妹妹接过来没有?”虽是看出了两人眼中的疑惑,她却不想再解释什么,笑吟吟换了个话题。
  一提起妹妹托娅,巴图脸上满是笑意,“接过来了,多谢格格成全!”一边说着,一边又想起身行礼。
  海兰珠赶忙示意塞娅拦住他,“都是自己人,哪来那么多礼数,等你们安顿下来,没事的时候带她过来玩儿,卓娅可想她了!”
  一句话说得塞娅又险些笑了出来,真是服了格格这张嘴。
  “去把前些日子我留出来的东西拿出来,就是那个大红描金的皮箱。”海兰珠笑着睨了塞娅一眼,后者赶忙收敛起笑意,转身依言找出那个大皮箱子。
  海兰珠也不打开,只笑眯眯看着巴图,“你不用顾念卓娅那丫头,我已经都挑好的给她了,这些是给托娅留的,你带回去,给她留着做嫁妆吧!”
  一说给托娅做嫁妆,巴图更不推辞,大大方方地起身收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回我们还发现一件事,察哈尔和喀尔喀蒙古联合起来,只怕是想对大金不利,也不知大汗那边知道了没有。”
  喀尔喀蒙古?不就是那萨仁格日勒的父亲车臣汗吗?恩和竟又跟那林丹巴图尔搅到一起去了?还真是兄弟同心啊!
  她唇角扬起讽刺的笑,那林丹巴图尔就是匹饿狼,恩和同他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到时候不被反噬就是好的,还想从他手里讨到什么好处去?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好!
  “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朝便能化解的,就算联合,也是各有各的小算盘,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当初咱们科尔沁还弄了个九部联军一起来攻打大金国呢,最后结果又如何?这些事交给大汗处理就好,用不着咱们操心!”
  又仔细询问过托娅的情形,知道他已经将妹妹安顿好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听她们家长里短说得热闹,一旁的阿尔哈图急的直挠头,他该怎么跟格格开口,讨要那份恩典呢?
  “塞娅再去拿两个红包儿,要双倍的!”她笑吟吟嘱咐着,“你们这趟辛苦了,都回去好好歇歇吧。”
  “回,回格格话,奴才,奴才不要红包儿!”还不待巴图行礼道谢,那阿尔哈图猛地站了起来,脸庞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
  海兰珠一时愕然,却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笑模样儿,“阿尔哈图可是嫌少?放心,我这里还有年礼奉上!”
  “不,不是!”一听她说这个,阿尔哈图更急,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红得似能滴下血来,慌慌张张地摇晃着双手,“奴才,奴才不要红包儿,也不要年礼,奴才,奴才想要她!”
  他抬手指着门口,刚刚拿着红包进来的塞娅,一脸的焦急。
  塞娅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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