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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流泪时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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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开怀的笑了,一个劲赞林小帅机灵。而后他又跟李志辉客套几句,就安排起林小帅的事情起来。
  “接待的话还太小,让人看着不好。而且还要培训,还是去厨房打下手吧。活简单,上手快。”
  就这样,林小帅的活就被定了下来。
  李志辉很快离开了,留下林小帅一个人跟着胖子呆在饭店里。胖子把小帅介绍给了厨房的老师傅,叫他们指导小帅干活,那些老师傅应了下来,这样小帅的工作算是开始了。
  他从这一天就开始做起,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小帅是个机灵的孩子,上手很快。他也会说话,跟老师傅们没事就谈谈天。那些老师傅也乐意跟他讲话,给他的工作明显要比其他人轻松。当然这主要也是看着他年龄问题。
  小帅干活很勤奋,洗完刷盘子都在家里做过,做起来很娴熟。只是让他有些纳闷的是饭店里洗碗跟家里洗碗完全不一样。这里洗碗洗两遍,第一遍用水混上洗洁精擦上一遍,第二遍用水把洗洁精冲掉就行了。老师傅告诫他不用换水,循环利用,以至于用乌色的水渠漂碗也行,反正最后用干毛巾一擦,什么也看不出来。
  小帅有些反感这样刷碗,不过他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吃的可香了,也就不说什么。
  这就像吃臭豆腐,越臭越好吃。不过这里是越贵越好吃。本身臭和贵都是人们所不愿接受的,不过当这成了一种风俗,那一切就能颠倒过来。
  下班后小帅先去了一趟李志辉家里,跟李志辉打了声招呼,顺便交代了一些工作的情况。他觉得这是必要的礼貌。他回家后跟奶奶谈了几句,然后直接就去睡觉了。
  这一晚他睡得很香,几乎倒下去就睡着了。
  他带着满足的笑容醒了过来,第二天的太阳已经升起。他匆忙地洗漱完毕,就匆匆赶向酒店。
  雪倒是停了,但是寒风依旧,他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到饭店时已经冻得耳鼻通红。
  胖子这时也在店里,坐在一张椅子上哀声叹气,小帅跑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并询问他出了什么事。
  “哎,不晓得今年还能干多久,这破天气,人都不来上班了。”胖子说。
  他看了一眼小帅,说:“要是人手不够,还要麻烦你出来待客呢。”
  “没问题!”小帅轻快的回答,可是心里却急坏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万一小店真关门了,那他的工作可没着落了。下期的学费又要波折呢。
  进厨房的时候,小帅发现果然少了几个人。炒菜的老师傅只剩下两个,昨天跟他一起打下手的小师傅也少了两个。
  中午的时候来了一群客人,早就定好了三个包间,好像是一群亲朋好友聚会。胖子跑进了厨房,看了一眼小帅手里的盘子,说:“洗这么多够了,你帮忙去上菜吧。”
  “好。”
  于是小帅换上了一个跟他身材差不多员工的衣服。他的身高在同龄孩子中间算是很高的了,穿着那衣服也并不觉着宽大。
  他很快进入了节奏,端着菜盘子奔走在二楼的包间和厨房之间。看上去这是一群很阔气的人,点的菜都贵的离谱,酒也是比较贵的洋酒他端着盘子走着,到送第三个菜的时候,他在走廊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沈怡。
  他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她,不自主地走近了她。他“咦”地发出一身轻叹,沈怡抬起头看着这个穿着侍者服的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年,疑惑地挑了挑眉。
  “额。”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忽然他才发现他俩并不熟,或许她还不认识他呢。可是他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现在再莫名其妙地退走,会更尴尬吧。
  他脑海里心思电转,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你不认识我?”
  “啊?”沈怡声音清脆,显然被林小帅搞得摸不清头脑。不过她也很聪慧,很快就弄清楚了情况,讪讪地说道:“不认识。”
  “恩,我是初二三班的,你没见过我吗。”林小帅说。
  “哦,这样啊。”沈怡说道,想要离开。可是小帅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呆在了那里,仍旧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侧身躲过了他,而后朝着另一间包间走去。
  小帅在后面喊道:“我叫林小帅,三班的!”
  说完,他走进了自己服务的那间包间。

  ☆、NO。7在繁华里被世界隔绝

  林小帅没有想到自己跟沈怡的第一次对话会是这样展开的。所以说世界上的事是很美妙的。他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些紧张又有些如释重负。这是一种复杂的心理。
  他脑海曾经幻想的许多邂逅场景都没有发生,但他觉得这样的相遇也并不突兀,反而觉得这样很自然。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事后他的心跳会比跟她相遇时还要快速。
  他发现原来她并不认识他,所以他的猜想是错误的——当日他们跟初三的学生打架时,沈怡并没有特意地给他什么“失望”的眼神,一切都只是他的胡思乱想。她甚至都不认识他呢,不过他也因此而感到了一丝落寞。
  这一日他就在这种矛盾中度过了。
  那个冬天的天气现象太反常了。至今许多人还记得零八年的那场雪灾,极端天气对这个国家造成了巨大的危害。南方许多地区低温雨雪天气持续半个月之久,电网、交通、通讯多个系统造成瘫痪。受此影响,诸多行业都被迫暂时停业。
  大部分南方人都渴望见到雪,可是那一年的雪灾让他们害怕了,许多外地打工的人们被迫困在外地,高速公路上的事故发生率持续增长。有些人就在回家团聚的路上与亲人永远的告别了。
  当然,这些可怕的记忆大多是属于大人们的。那时不少的孩子对这场大雪还是很欢迎的。对孩子们来说这场雪灾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提前放寒假。
  这场大雪终于还是影响到了胖子开的“光辉大酒店”,冰雪灾害持续,他店里的客人也少了。不仅如此,酒店里的员工也一个个的请假。他的酒店不得不在这个冬天宣布暂时停业。
  小帅第三天来上班的时候光辉大酒店连门都没有开。因为前一天晚上胖子老板就接到了唯一剩下的一个老师傅的请假电话,他不得不在这一天闭门待客。小帅并不知道这些情况,他就呆在大门外面等着。
  这几天雪已经不再下了,只是偶尔有冷雨落下,但是外边寒风依旧。他听着耳朵里传来的呼呼声,不由自主地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风还在刮。街道上很安静,没有人在这种天气里出门,或许他们都躲在家里烤火,喝着冒着气的热茶呢。公路上好久才出现一辆汽车,连汽笛都不用鸣了。在这片纯白的安静的世界里,小帅觉得连平常刺耳的汽笛声都是那样的好听了。
  他一直等在那里,冷得实在受不了了就站起来跺跺脚。幸亏今天天公还是做美的,没有下很大的雨或者雪。他等了不知多久,只知道腿蹲麻了三四次,他想胖子应该不会来了,他就站起来往回走。
  他刚走没两步,眼角瞥见一个肥胖的身影正从旁边的巷子里走了,他偏过头一看,真是胖子老板。
  他高兴地喊着胖叔,连冷都忘却了。
  胖子也发现了他,带着歉意地朝他走来。胖子招呼他到屋檐下说话。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把你这给忘了。”胖子倒也直接,没有遮掩什么。
  “老师傅都不来了,这破天气。”胖子望着天上骂了一句。
  “没办法啊,只能暂时关门了。”胖子说。他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两百块钱,递到小帅手里。
  “这两天你也幸亏了,让你白等这么久,哎。这是你的工钱,收下吧。”
  小帅看着手中的钱,犹豫着说:“可是值不了这么多的,不是说好了80一天吗。”
  他在兜里摸索起来,最后找出四张十块的,放到了胖子手里。
  “哎呀,你这孩子。快收下,你的情况我知道的。”胖子吃了一惊,赶忙把钱还给小帅。
  “不,胖叔,真值不了这么多。”小帅坚持说着,他知道自己顶多算个不娴熟的小工,哪里值得一百块钱一天。
  他们两谁都不肯让步,互相推过来推过去,最后胖子还是没有拗过小帅。小帅将那四张十块放在胖子手里就跑开了,他一边跑一边回过头对胖子说:“胖叔,下次需要帮忙记得找我。”
  “这孩子……”胖子站在原地,他不知怎么说这个懂事的孩子了,他立在原地望着小帅跑开,最后摇了摇头走开了。
  小帅跑出去很远才放慢脚步,他一个人慢慢地走着。他忽然心里生出一种委屈的感觉。这种委屈不是某个人给他的,他知道可能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因为他实在找不出委屈感的源头。
  这样他就算跟这份寒假工说了拜拜了。这个冬天真的不好再找别的工作了。他手里撰着那两张百块的钞票,默默地前行着。
  他生出了一种无助的感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庞大社会里的渺小。他像一艘行驶在茫茫大海中的小帆船,一点点风浪就可能使他葬身大海。
  他走啊走,路过了学校,那里已经关上了大门;他路过加油站,加油站的大顶已经被雪压垮,指示牌上写着的是暂停营业;他路过王医生家,路过李志辉家,路过许许多多的熟人的门前,所有的家庭都紧闭着大门——他像是被这个世界隔绝了。
  整片白色的世界里都只有他一人在行走。街道中央污秽地车轮印记蔓延到了远方。他踩踏在白色的积雪上,身后留下一行同样污秽的脚印。
  风大了起来,刮在他的脸上像是刀割一般地疼。当风呼啸着吹过空旷的街道,那行脚印很快就消失了,一层白白的薄雪重新覆盖了它。
  他终于走到了家门口,令他惊奇的是家里的大门竟然敞开着。他走了进去,看见奶奶坐在椅子上端着一碗热茶在哈气,他疑惑地问:“奶奶,怎么开门了呢。”
  “哦,我看到了你在路上啊。”
  他呆了呆,关上门走过去把两百块钱交到奶奶的手上。他不再多说什么,走到奶奶的床前,直接倒头躺了下去。
  “真累。”他小声的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屋里响起了他深沉的均匀的呼吸声。

  ☆、NO。8有阳光便有阴影

  NO。11这个冬天显得极其漫长,极端的灾难性天气给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即使过去多年,一旦回忆,当时的点点滴滴仍然能在人们心中浮现。
  我们伟大的祖国共有七千万人在这场冰雪灾害中受到直接伤害,经济损失达五百多亿元。到一月三十日,统计的死亡人数就达到六十人。电力中断、交通瘫痪等给人们生活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这是一场悲壮的战争,属于人与自然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我们记住了许许多多可爱而可敬的人们。他们是这个国家大地上最底层的工作者,也是这个国家的砥柱中流。在这次灾难中,他们付出了血和汗的代价,甚至还有许多可爱的劳动者们失去了生命。不管时间过去多么久,我们仍当用警惕的态度来防范灾难,用感激的心情怀念罹难者。
  ……
  当然一个孩子对于上面这些还无法深切感受到什么。这场天灾对林小帅来说只有两个影响,一是提前放假,二是寒假找不着工作了。
  后者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自从那一日他在胖子那里“失业”之后,他就天天呆在家里。这样的天气想出去也不容易。
  他一天天的闷闷不乐,整天唉声叹气,不去写作业,也不玩耍,就连有时奶奶叫他一起看电视他都只是敷衍一下就找借口走开。他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房里发呆,只有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他才走出房门,帮奶奶一起做饭。
  他连吃饭都是随便扒两口,不愿多说什么,吃完后自己放好碗筷又跑到自己房里去。
  这一天奶奶终于忍不住问他,她看着饭桌上埋头扒饭的小帅,用筷子尾敲了敲小帅的头,差点让小帅惊得埋进了碗里。
  “慢点吃,你看你。”奶奶满眼溺爱地看着孙子,花白的头花在灯光下闪耀着银芒。
  “乖孙,最近好像不开心?”奶奶试探性地问着他。
  “没有啊。”林小帅咕哝了一句,没有什么底气。
  “呵呵,乖孙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奶奶说,奶奶帮你想想办法。”老妇人轻声说着。
  小帅想了想,不再隐瞒,他停下了扒饭的动作,身子一正,忧愁地说:“其实我在想怎么想办法把学费挣到手。”
  奶奶一怔,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落寞,沉默了一会,她又恢复到祥和的神色,说:“原来这个啊,不是还有奶奶吗?”
  小帅抬起头来,直视着奶奶,坚定地说:“不行,不是说好了学杂费都我自己想办法吗,前几次都想到了方法,这一次还是得这样。规矩不能破。”
  听了这话,呵呵地笑了起来,也不跟小帅争辩,调笑着说乖孙长大了。
  吃完饭小帅像平常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他靠在床头坐了会,直盯着天花板。好久之后他直起了身子,反过身在枕头下摸出一张褶皱不堪的纸条。他看着上面模糊的一串数字,久久地出了神。
  在这样的日子里,除夕终于到来了。在此之前李志辉带着李俊来了林小帅家里一趟,说是邀请林小帅祖孙俩一起过年,不过被老妇人婉拒了。
  除夕对中国人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虽则近段时间来许多事情都不如意,林小帅还是以最喜庆的笑容来迎接这一天。
  一大早林小帅就搬来人字梯给堂屋的大门贴新买的对联。老妇人穿着大棉衣扶着梯子,林小帅拿着胶带认认真真地粘贴起来。贴完之后林小帅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觉整个楼房都因为这幅对联而焕发出全新的光彩。
  老妇人也喜笑颜开,早早的就叫小帅跑到街上买点买了一些肉菜,天刚黑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她像所有老辈人一样格外重视这个日子。小帅在一旁帮忙,中间抄了一个小菜,惹得老妇人在一旁连连称赞。
  这顿格外隆重的大餐终于做好,小帅摆好桌子,将菜品一个个地端了上去。他不让奶奶动手,亲自把她引到座位上做好,自己像酒店的服务生一样利索地呈上佳肴。
  菜并不多,因为只有两个人吃的缘故,仅仅是四菜一汤,但每一道菜的色泽都鲜艳至极,显示了祖孙俩对这一天的重视。他们打开电视,几乎所有的频道都在播放着央视的晚会,他们喜滋滋地吃着菜肴,不时地点评一下电视里演员们的表演。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也不知是谁家第一个响起了鞭炮声,千家万户陆陆续续地响应起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响声像是胜利的冲锋枪在狂吼,宣告了旧的一年离去,一个充满了希望的明天到来。远空烟花在绚丽地绽放,红彤彤的花朵像火箭升空一般争相着冲向云端,最后嘭地一声洒下无数花瓣,美丽了夜空。节日的气氛攀升到最高点。
  “小帅快点点开门炮。”
  老妇人在门外急切地叫喊,生怕错过了这个意义重大的时刻,落后了别人家的步伐。小帅将手中的大鞭炮卷刷的甩开,在门庭里铺开,直从房子的这头铺到另一头。他小心翼翼地点燃引线,而后迅疾地蹿开,跑到老妇人跟前。他们像高高矮矮两个孩子捂住了耳朵,看着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红色的薄膜外衣。
  这卷鞭炮效果当真不错,炸得响亮连贯,包裹鞭炮的红色薄膜在烟雾中反射着鞭炮炸出的亮光,灿烂了人心。
  终于这开门炮响完了,千家万户鞭炮的轰响也接近了尾声,只有远处一些人家还有烟花一个接着一个地绽放,势要以最好的姿态来面对这刚刚跨入的一年。
  小帅走入了房内,快步地从楼梯跑到了二楼。
  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远方仍在绽放的绚烂烟花,他兴奋地喊着:“新年到了!”
  ……
  新的一年到来了,一切都变化了气象,冰雪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这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报纸上的好消息一条条地刊登出来。各地的电力开始正常供应,交通网络也渐渐地恢复。
  这两天林小帅家里不断有人来拜访,按照农村的习俗,一般的有老人的人家,新年过后村里人都会登门拜年。老妇人这几天很忙,一旦来了客人总得招待一番。林小帅就在奶奶的交代下跟各个亲戚朋友聊天唠嗑,像足了一个大人。
  交通网络一恢复,康镇又回来了一批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小镇节日的喜庆比之除夕那两日还要浓烈。出租车司机们喜笑颜开,趁着这个机会大赚了一笔。水路的各个渡口也是人满为患,船老板们每天都要比平常完两三点才能收工。
  当众人都沉浸到一种喜悦当中的时候,林小帅却又忧愁起来,他年前的烦恼还没解决呢——这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
  眼看着开学的日子将近,林小帅整日愁容满面,当然他尽量在奶奶面前掩饰去这种神态。
  在这样日趋于城市化的镇子里,我们很难想象还有人会被这样的烦恼所羁绊。但是事实却正是如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在一个繁华的时代里面,总是有一些人游走在大多数人的生活之外。他们的困苦不被人所知晓,所以也就无人可理解。如果有一天,生活的主体发生对调,或许人们才能理解他们所生活的层次差别是有多么的巨大。
  这是人们在无意之中被社会的整体观念潜移默化地改造而成的。在这个歌功颂德的时代里,太多的人关注于大善与大恶,而忽视了身边的最本质的微小现实。我们的眼球被各种媒介的爆炸性新闻所充斥,对生活与社会的认识停留在一个表象的层次。我们褒扬伟大人物的丰功伟绩,咒骂大奸大恶之徒的残忍凶暴,却忽视了对最靠近自身的环境的审视与观察。
  时间一晃而过,过年已经大半个月,假期接近尾声,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学期,林小帅再也待不住了,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学费的问题。
  这一天奶奶难得出去串门,林小帅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外边的天空挂着渗着白光的太阳,可透过雕花玻璃窗射进来的光线却不多,屋子里仿佛日落西山般的昏暗。林小帅来回踱步好久,终于还是坐到了床边,他在枕头下摸出了那张布满褶皱的纸,终于还是起身了。
  他来到了奶奶的卧房,犹豫了好久,他拿起来话筒。
  他看了看那张布满褶皱的纸上得号码,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数字键。
  其实那个号码他早已经熟悉的能背了,但还是怕出错。他小心翼翼地按着数字键。每次按键发出的滴滴声,就像是雨滴在心里落下,在那种宁静的环境里显得很突兀。
  他就像做贼一样紧张。
  他终于按完了十一个数字键,电话里传来嘟嘟地声音,停顿得很有节奏,他静静地等着。
  最后电话里显示无人接听。
  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觉得奶奶不久也要回来了,狠了一把心,按住了重播的按键。
  最后的结果仍旧让人失望,无人接听。
  他呆立在那,自嘲地笑了笑。
  这可真是一种讽刺。他这样想着,转身离开。
  他刚两步,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他失落的心忽然一震,他犹豫了,等到电话响了五六声,他才一咬牙接可起来。
  “喂。”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
  “小帅啊,啊,不好意思,刚刚不方便接,嗯,现在好了,什么事啊。”电话那头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很饱满。
  那女人似乎有些激动,说起话来显得有些局促,话语停顿都不自然了。
  “不方便接?怕有人听到吧?”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那女人似乎有些微愠,语气略微重了一些:“你怎么能不叫我呢?”
  “我要钱。”
  “啊!怎么了,怎么忽然要钱了?”
  “要开学了!”
  “啊,这样啊,妈妈都忘记了。”那女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拘谨着说:“你要多少啊?”
  “至少两千,我也快买衣服了。”
  “好。妈妈打给你。”
  “我会找人把账户号发给你的。”
  “好好,随便怎么都行。”女人似乎很高兴,说话都变得轻快了。
  “对了,这不是我奶奶的意思,是我自己管你要的。”
  “你这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没事了吧,没事我挂了。”林小帅似乎不愿多说什么,催促着那女人。
  “等等。”那女人说,停顿了好久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补充了一句:“妈妈过段时间来看你。”
  林小帅不再说什么,举着电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挂断了。
  他那张布满褶皱地纸塞进了裤兜里,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他躺在床上,感觉眼睛里面有泪水在打转,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了头。
  他没有睡去,不一会儿他听见奶奶卧室那边传来了动静,他猜测是奶奶回来了。他赶紧起来跑过去看了一眼,见老人家挣嘴里哼哼着老戏,跑进去跟她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出去玩会儿。
  他跑回自己的房间里,打开柜子,抽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几十块钱,飞快地跑了出去。
  他从家里走到镇上办了张银行卡,又走了好长一段路,走到陆军家。
  陆军听见楼下有人喊,一出来看见是林小帅,有些吃惊。他赶忙招呼林小帅,结果发现林小帅是来借手机的。
  “哎呀,特意借手机跑这么远,就为了发个短信,真有你的。”陆军相当吃惊,不知道林小帅为什么绕这么大弯子。
  “你不懂,我妈给我打了钱,不能让我奶知道了。拿别人手机发都不安全。”
  “呀哈,真贼,那你这学期潇洒了啊。”陆军对林小帅家里的情况不太了解,当下就误解了他。
  林小帅不搭理他,发完短信就离开。他一个人走在路上,陆军看着他的背影,不解地皱起了眉。

  ☆、NO。9时光总是匆匆

  又开学了,康镇中学终于不再宁静,校园里又热闹起来。
  林小帅最终还是用他妈妈打来的钱交完了学费,他也跟奶奶坦白了他妈妈打钱的事,只是没说有那么多而已。
  学生们在短暂兴奋之后平静下来。这个学期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都很重要,初二要进行生地会考,初三年级将进行中考。
  学校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在这样的重要时刻,学生们静了下来,进行会考与中考前的最终冲刺。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初二年级就将生物地理的新课程全部学完了。实际上他们在上学期就已经在学这学期的课程,只求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新课程,进入到复习的状态中去。
  初二年级每周一次小考,平常上课也成了做试卷,讲试卷。学生们一片唉声载道,老师们却讲得不亦乐乎。
  陆军时常抱怨,说是做试卷他不在乎,重要的是不能把体育课给他占了。他就常常撺掇一些人跟他逃课打篮球,可是就连李文浩这样的垫底料都埋头学了起来,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大呼“知识改变命运”。
  三月结束,进入四月,田玲宣布说班上可能要抽一部分同学出去与其他几个班的“精英”组成一个冲刺班,待到会考结束才回班。但这这中间还需要一场考试,只有考试进入前十五的才有资格进入“冲刺班”学习。
  于是全班进入到“备战”状态,每个人都更加努力地学习起来。在这等时刻,每一个人都在努力激发自己的潜质。听住寝的同学讲,有好多学生还通宵复习呢。班上除了陆军这样满不在乎的,就只有一些信心满满的显得轻松。
  考试成绩下来,林小帅跟李俊都进入了冲刺班,令人吃惊的是李文浩竟然也进入了,虽然名次排在全班最末尾。
  一行人就将自己的桌椅搬进了学校准备的小屋子,那是一处宁静的地方,往后走十几米就是学校后山了。
  整个冲刺班最高兴的莫过于林小帅,因为他进入到班级的第一眼,就见到了沈怡。
  小教室里乱成一团,这些孩子们的课桌椅挤在了一堆,连过道都难,更别说要放好桌椅,排好位置了。林小帅干脆将自己的桌子放到走廊上,不去与他们相争。
  李文浩充当起了指挥,让男生们互相帮扶着放好桌椅。到了女生的时候,他就亲自上阵,帮起忙来。
  沈怡一个人站在那里,林小帅眼睛放光,跑了过去。
  “嘿,是你啊。我来帮你。”他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容,说完一把抱起沈怡的桌子,沈怡惊诧地搬着椅子跟在后面。林小帅回过头来问:“放在哪?”
  沈怡随便指了一个地方,林小帅才把桌子放下。这时沈怡走了过来,把椅子放下后她看了林小帅一眼,刚准备谢谢又张大了嘴巴,说:“啊,原来是你!”
  “啊,你没认出我?”林小帅挠着头,尴尬地看着沈怡。两个人噗呲地笑了。
  林小帅本来想把桌子放在靠近沈怡的地方,一想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于是他就像平常以前一样将桌子搬到了教室的最角落。那里靠近窗户,很安静。最好笑的他觉得转过身就是卫生角,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方便。
  李俊也走了进来,不过搬的桌子不是自己的。他身边跟着一个女生,林小帅也认识那个女生,正是王晓晓。
  李俊问王晓晓桌子放在哪,王晓晓指了指林小帅,说:“放在他斜上角。”
  林小帅疑惑着挠了挠头,走过去帮衬着李俊搬桌椅。王晓晓见他走了过来,说:“你别在这帮忙,你帮她去搬去。”
  她指着身后一个女孩说。林小帅这才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个女生,那女生正用灵动的大眼看着他们林小帅他们三个。这个女生身子不大,头发闪着光泽,跟拉过一般直。
  林小帅“哦”了一声走了过去,那女生在前边带路。那女生的桌子要比走廊上的其他桌子更要干净,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在桌面上贴着许多贴画。林小帅走过去搬起她的桌子,那个女生就跟后面。他问她桌子放在那儿。那个女生还没有说话,王晓晓抢先一步说:“肯定要和我同桌啊,放在你前面。”
  林小帅诧异地看了王晓晓一眼,老实地搬着桌子放好,那女生把椅子放在地上,对着林小帅说了声谢谢。
  王晓晓看着那女生,说:“哎呀,倩倩,不用跟他这么客气,都是我的熟人。”
  林小帅斜眼挤兑了王晓晓一把,附和着说:“没错,是熟人。熟到快疯了。”
  王晓晓瞪了他一眼,他吓得连笑都不敢再笑。
  李俊也搬了进来,坐在林小帅的旁边。这样林小帅跟李俊成了同桌,在他们前面是许倩跟王晓晓。
  简单而又忙碌的日子又开始了,冲刺班的孩子们比其他学生的课务更要繁重。他们白天八节课,有六节课都是生物课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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