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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大当家-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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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奴婢会下棋,奴婢可以陪大少爷下棋的。”
夏蝉说着,急忙跑了上去。
“大少爷,奴婢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是醉心棋谱,奴婢也略通一点儿,大少爷求求收留奴婢,奴婢可以帮大少爷解闷儿的。”
方坤转了身子,看着夏蝉,“哦?家父醉心棋谱?那你可会几招呢?”
夏蝉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急忙道:“大少爷请看。”
说着,走到棋盘前,将棋子收起来,然后按照自己从萧战的棋谱上看到的样子,摆了上来。
本来方坤没有感觉的,以为只是小儿科罢了,没成想看着夏蝉越摆就越有意思,最后都忍不住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
夏蝉摆完了,道:“大少爷可能解得了这一局?”
方坤仔细的看了看,伸手拿了一子刚要落下,又缓缓收回,抬头看着夏蝉,道:“你们可以留下了,只不过住在一旁的耳房,不需要你进屋伺候,安静些便是。”
夏蝉开心道:“多谢大少爷。”
终于能留下来了。
两人回了房,夏蝉得意道:“怎么样,我刚才还不错吧?”
玉自珩耸肩,比了一个大拇指给她。
夏蝉笑着,眼珠子转了转,道:“今晚就去查探一番情势,看看这方家都有哪些机密的地方。”
玉自珩点头,“看来这个方坤好像不是什么好下手的啊,怎么不沾人气儿的感觉呢?”
夏蝉叹口气,“没法,我们已经进来了,放心吧,总会找到机会的。”
夜里,夏蝉去厨房领了饭来,玉自珩因为不想出来,所以夏蝉想了个办法,跟方坤说玉自珩生病了,需要休息,方坤本来就不管这些事情,便任他去了。
在屋子里吃着饭,夏蝉笑道:“没想到这方家的饭还挺好吃的啊。”
玉自珩皱着眉,“我们每天在这里也太无聊了,今晚必须要去活动一下筋骨了。”
夏蝉笑着点头。
入夜,方坤已经睡下了。
夏蝉跟玉自珩便偷偷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朝着主屋的方向去了。
方家很大,方卫国住的屋子在正中间,一个很大的院子,旁边错落开来的是一群姨太太的和小姐,还有少爷们的院子。
玉自珩轻功极好,带着夏蝉飞檐走壁,脸不红气儿不喘。
半晌,两人在方卫国院子的屋顶上停了下来。
“会不会看活春宫?”
夏蝉笑着说。
玉自珩皱眉,“你想看?”
夏蝉急忙摇头。
两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屋檐,将身子掩在黑暗里。
屋子里像是有人说话的声音。
夏蝉将耳朵贴上了墙壁,仔细的听着。
“老爷,今年的账目,您看看。”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错,半年赚了这些,还可以。”
“老爷,主要是那货赚了钱了,咱们运去定州的货,可都赚了大价钱呢。”
定州?方卫国在定州还有生意?夏蝉很是奇怪,于是便接着听下去。
“不错,以后多弄点。”
“好是好,就是这货不好弄,最近是越来越少了啊。”
“不管怎么样,都得多弄一些,派人去看着点。”
“是。”
紧接着,推门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离开了。
然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玉自珩便伸手揽着夏蝉的腰身提气,上了屋檐。
轻轻的揭开了一片瓦片,两人往下看去。
方卫国坐在椅子上看着账本,一页页的翻着,脸上的神色十分的高兴。
看完了,方卫国才将账本合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书架的后面,伸手拿了两本书出来,然后伸手一拨,那书架便应声而开,裂开为两半的样子,中间露出了一面很大的墙壁。
方卫国伸手拨了几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的,就看见那黑漆漆的墙壁裂开了,出现了一个小柜子。
方卫国拉开了柜子的抽屉,将账本放了进去。
夏蝉有内力傍身,故而能看得出那抽屉里都是一摞一摞厚厚的账本。
果然就在这里。
夜深了,玉自珩带着夏蝉回了他们的屋子里。
回来的时候,玉自珩特地先去看了看方坤,见他还在熟睡,这才回了屋子。
“那个地方就是方卫国放账本的地方了,可是我们怎么进去?不说是进去,就连他打开柜子的那几个手势机关,我们也不知道啊。”
夏蝉有些懊恼。
好不容易找到了秘密的所在地,却又没办法打开,真真是急死人了。
“我想,这里面的秘密,方卫国应该知道的。”
玉自珩说着,转了转眼珠子,“别着急,我们先等一下,机会说不定很快就来了。”
本来玉自珩也是说出这话来单纯安慰夏蝉的,可是没成想,这机会果真来了。
过了几日,夏蝉跟方坤也算是熟悉了。
夏蝉来的时候,背下了十几个棋谱,据萧战所说,这十几个棋谱都是十分神秘且难以破解的,夏蝉这几日已经用了五六个了,夏蝉自己不知道这棋谱多么厉害,可是看着方坤的神色和兴趣,却也知道这棋谱很合方坤的口味。
只是,方坤这人太过清淡,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每天除了棋谱,就是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干。
夏蝉想,实在不行,等到自己把十个棋谱都说完了,就跟玉自珩卷铺盖走人算了。
反正自己是竭尽全力了啊。
这一日,夏蝉早上说完了棋谱,然后照例去领早饭回来,可方坤却破例开了口。
“你吃了吗?”
夏蝉一愣,“啊?我还没吃。”
“坐下吃吧。”
方坤笑着说着。
夏蝉战战兢兢的站着,玉自珩透过窗子满含酸意的看着这边,十分的气恼。
夏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便坐下了身子。
“大少爷,奴婢不敢跟您一起吃饭啊……”
方坤轻笑,“没事,我允你的,你吃你的便是。”
夏蝉有些惊讶,这个大少爷,怎么回事,忽然转性了?
早饭是两道小菜两道面点,还有一碗粥。
夏蝉默默的吃着,不时的抬头看看对面的方坤,却只看见他白皙的如同透明的面色,以及修长如葱根的手指。
这个方坤,倒是不似方卫国市侩算计,他整个人有一种儒雅淡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十分的精致。
“你看什么?”
方坤忽然开口。
夏蝉一愣,“啊?没有,没有……”
说着,赶忙低头继续吃饭。
吃完了饭,方坤擦了擦手,道:“让粗使丫头进来收拾了吧,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夏蝉一愣,看着方坤站了起来,急忙道:“去哪儿啊?”
方坤轻笑,“瞧着你对围棋有些研究,带你去库房看看,帮我挑一副好的棋盘,我要送给朋友。”
夏蝉了然,点点头,洗了洗手,跟了上去。
两人去了库房。
方家的库房很大,在门口领了钥匙,夏蝉便跟方坤一起进去了。
“你下去吧。”
方坤站在门口,对身后的小厮道。
小厮急忙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进来吧。”方坤说着,自己先走了进去。
夏蝉急忙跟了上去。
库房很大,不过井然有序,什么东西在哪一边,归类的十分精细和清楚。
夏蝉左看右看,瞧着这方家的宝贝倒还真的不少。
“瞧着喜欢什么?”方坤忽然说了一句。
“啊?”夏蝉惊讶,“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喜欢的便拿着,当是我报答你给我的棋局的恩情。”
方坤说着,随手拿起一个锦盒递给夏蝉,“拿着吧,送你的。”
夏蝉急忙伸手接住,也不敢说话。
“你这丫头倒是挺厉害的,那么多棋局,就这么记在脑子里了?”
方坤笑着说着。
“哎,还不是自幼熏陶的,要不然谁喜欢啊。”
夏蝉笑着说着,觉得这是个打听的好机会,便笑着凑上去,站在方坤的身边道:“大少爷,府上的宝贝都在这儿吗?我看着这儿好多宝贝啊,觉得肯定特别值钱。”
“你这丫头,这还叫多么?这儿没钱,都是一些死物,换钱的话会有记档的,不好。”
方坤笑着说着。
“啊?那钱呢?钱怎么不在库房?”
夏蝉装傻充愣。
“钱啊,钱在我爹手里呢,他也是挺喜欢下棋的。”
说着话,方坤便走到了一堆的棋盘面前,伸手一指,“你瞧,这个棋局,还是当时我小时候我爹跟我一起下的,我是黑子,他是白子,这个棋局我现在还是解不出来,我爹也是将自己自创的这个棋局一直引以为傲的放着,就等高手来破解了。”
夏蝉听方坤这么说,好奇的看了几眼那个棋局。
只是这一眼,夏蝉却愣住了。
白子的结构,特别的眼熟。
不对,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方卫国开柜子的手势么?
夏蝉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方卫国开柜子的手势,然后睁开眼睛,跟面前的白子所围起来的形状重合。
分毫不差!
夏蝉心里激动的要死。
方卫国这个傻缺,竟然用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棋局做密码,也就难怪自己会知道了。
夏蝉想到此,忍不住咧开嘴笑了,方坤转头,看着夏蝉,笑道:“你这丫头,笑什么?”
夏蝉抿唇,“没什么,就是开心,开心大少爷今儿能跟奴婢说话儿了。”
方坤轻笑一声,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指着一旁的一个墨玉棋盘。
夏蝉点头,“好看。”
方坤点点头,“那就这个吧。”
夜里,夏蝉回去告诉了玉自珩这件事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总算是找到了。”
夏蝉笑着说着。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赶紧去,拿到手立刻走。”
玉自珩说着。
夏蝉点点头。
夜里,两人便朝着方卫国的屋子去了。
方卫国一直都在,实在没法下手的话,只能采取一点应急措施了。
只是这次竟然真的是老天保佑,方卫国在正厅宴请客人,屋子里是一个人也没有。
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屋子,便急忙去开了书柜。
玉自珩为她掩护,夏蝉则又想了一遍手势,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动。
手指在墙壁上划过,夏蝉能感觉到墙壁之后的机关在隐隐的颤抖。
等到划完了最后一下,夏蝉才猛地用力,只听‘咯噔’一声,墙壁应声而开,一个小柜子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夏蝉一喜,急忙伸手拿出了账本来,玉自珩见状,急忙也跟着上前来翻找。
别的账本不要,只要当年的那本。
夏蝉翻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找到了那本。
借着窗外的月色,夏蝉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竟然还有当年葛氏写给夏瑾重的信。
夏蝉皱眉,“就是这个了,走。”
玉自珩点头,将账本塞在怀里,夏蝉将书柜恢复成原样,两人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门却忽然开了。
管家走了进来,正看见了两人。
“你们……来人啊……”
他刚想大叫,声音就戛然而止。
夏蝉大惊,看着管家缓缓倒下,露出身后的人来。
方坤收回了手里的匕首,装进了腰间的刀鞘里,看了看两人,道:“走!”
------题外话------
十三爷重操旧业了,又扮起了丫头了,哈哈哈,看在这么卖力的份上,乃们还不把兜里的票都交出来?咩哈哈哈~
☆、166
夏蝉一惊,“大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方坤皱眉,“来不及说了,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火光滔天,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知道不好,都急忙跟着方坤往外跑去。
刚出了门,却见外头火光冲天,人说话的声音跟脚步声急促的传来,夏蝉知道自己这是跑不掉了。
“我带你走。”
玉自珩伸手抱起了夏蝉,就要往外冲。
“不可,外面已经被重重包围了,你们拿的东西,一旦拿走,便会有多重警报响起,我爹不会允许你们带走的。”
方坤说着,不时的转头看看外面,又看看夏蝉。
夏蝉着急,“这可怎么办?”
方坤咬咬牙,道:“走,我带你们从里面走。”
说着,先进了屋子里去。
夏蝉跟玉自珩对视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方坤道:“你来帮我,把这张桌子推开。”
他说的是玉自珩,而不是夏蝉。
玉自珩也顾不得别的,急忙上前去跟方坤一起合力将桌子推了开来。
桌子一推开,方坤便趴在地上听着,然后拿着手指头敲着地面上的地板。
夏蝉紧张,看看外面,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了,都闯进了院子里来,夏蝉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行不行啊……”
夏蝉焦急的催促了一声。
“行了!”方坤忽然开口道,然后对玉自珩道:“快来帮我把这块砖搬开。”
玉自珩急忙上前,两人合力搬起了地上的一块地板砖。
夏蝉瞧着两人费劲的样子,也上前去帮忙,好不容易才将地板砖给抬了起来。
“快走,底下就是地道。”
方坤说着,急忙先往下走。
夏蝉跟上,玉自珩伸手合上了地板砖,也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这边几人冲进了屋子里来,却见屋子里凌乱不堪,桌子椅子都被推翻,窗子还有打开的迹象。
“追,快点追,务必要追到。”
方卫国慌了神,急忙吩咐着众人。
管家带着一众人往外追去,方卫国急急忙忙的打开了柜子,看着一摞账本都在,才放了心。
合上了柜子,方卫国正要坐下喝茶,却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急忙起身重新打开了柜子,仔细的一翻找,果然,那本账本没有了。
方卫国大惊失色,这可怎么是好,这些账本被有心之人拿住,最多治自己一个买卖不良物品的罪名,可是那本账本,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方卫国当下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来想去,还是急忙写信给了董氏,求她帮忙。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和方坤三人下了地道,地道里阴暗潮湿,方坤找来了一盏小油灯提着,一步步的往前走,探着路。
夏蝉被这阴森森的环境弄得有些害怕,脚步迈出去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玉自珩在她身后走着,上前几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夏蝉转头看了看他,觉得心安了许多。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夏蝉才看见了前头的光亮。
方坤转身看着两人,道:“快些走,就到了。”
夏蝉应声,加快了脚步。
终于出了密道,夏蝉走了出来。
四处一看,却发觉这里正是京郊处,后面是山,前面有海。
一旁的道路一侧有一座不小的山庄,此时还亮着灯笼。
“到了,你们走吧,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就是京城了。”
方坤说着,转身从一旁的小洞里拿了包袱出来,就要转身离开。
“哎?你别走……”
夏蝉说着,上前几步,道:“方少爷,你为何要帮我们?”
方坤转头看着两人,笑道:“不是帮你们,是在帮我自己。”
玉自珩上前几步,“你早就看出了我们的身份。”
“对,你是玉家的大将军,而你是大将军的未婚妻,虽然你们化了妆,可是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方坤笑着说着。
“那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去拿的东西是什么?”
夏蝉听着方坤的话,感觉十分的不解。
方坤是方家人,怎么有理由来帮着自己,对付方家?
方坤轻笑一声,道:“我等了很多年了,就在等一个能帮着我弄垮方家的人,好在老天爷长眼,终于让我等到了。”
夏蝉愈发的不解,“对付方家?难道你不是方家的人吗?”
“呵呵,方家人?我这辈子最痛恨最厌恶的,就是自己为何要是个方家的人!”
方坤说着,抬眼看向远处的夜空,转头看着夏蝉,道:“我是方家的人不假,我也知道你们拿走的是什么东西,那本账本,我曾经偷出来过,可是我找不到人帮我递给皇上,没人愿意的,我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一位道长,道长告诉我,让我安静的等待,有一天,会有人来帮我完成心愿,我相信了,一直等着,果然被我等到了。”
夏蝉听着方坤的话,十分的不解,“道长?”
方坤点点头,“道长说了,日后有缘自会相见,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相见了。”
夏蝉心中有了疑惑,方坤说的这个道长,难道是毕方吗?
那这么说来,毕方真的是了不得,竟然在几年之前就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怪不得当时自己问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毕方也说的是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夏蝉愣神间,方坤已经笑道:“这次之后,我便彻底离开方家,你们拿着证据去大理寺吧,方家这次肯定难逃其咎了。”
玉自珩看着方坤的,道:“你为何这么恨方家的人?一个你都不愿意放过?”
夏蝉抬头看着方坤,心中同样十分的疑惑。
方坤轻笑一声,眼神看向远处的夜空,夜空中繁星密布,夜风有些清凉,将他未束起来的青丝吹得有些凌乱。
夏蝉一瞬间读懂了方坤的眼神。
那是一种受伤的眼神。
“当年我也曾经是个很天真的孩子而已,之前的方家是大地主,有不少的土地,也算是小小的富裕了,家里的生活很幸福,我娘虽然是个姨太太,却也是很得方卫国的喜欢,所以,我在府上的日子非常的好。”
“可是后来的一天,我娘却忽然精神不好了,我每天早上去看她的时候,都会发现她在一天天的消瘦和憔悴,我很担心,可是不管我怎么问怎么逼,她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那时候,我十二岁,年少气盛,我想晚上偷偷的去监视我娘,看看她到底怎么了。结果,我去了,却发现我娘的屋子里有另外一个男人。”
方坤说到这,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夏蝉皱眉,暗暗的猜测,是方坤发现自己的娘亲跟别人通奸所以给他幼小的心灵增添了痛苦,还是有别的隐情?
“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之前一直觉得,我的爹娘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娘,他们相亲相爱,从不吵架拌嘴,可是我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后来,我又去了,结果,晚上的男人一直在变化,不停的变化。”
方坤说到这,神色极其的难受,闭上眼睛,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
“终于,在看到最后一次的时候,我受不了了,我在那个男人走后,去跟我娘说了,我娘很伤心,很震惊,很羞耻,她哭着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那些男人,都是我爹想要打通官途的对象,只有让我娘陪他们睡觉,他们才肯帮我爹说话,我家里的生意才能做得下去。”
“我很难受,难受到崩溃,原来我以为的和睦和幸福,都是假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将心中的怨气全都撒在了我娘的身上,我骂她,骂她不要脸,骂她是个贱人,我娘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掉着眼泪,我骂完了,觉得心中的不忿抒发了一点,便转身走了。”
方坤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
夏蝉从他的言语之中,能体会出他当时的那种心情。
绝望而崩溃。
“没想到,我走之后,第二天早上便知道了我娘自杀的消息,我赶到的时候,我娘的身子已经冷透了。”
方坤说着,咬着牙,“我爹让人下葬,自始至终没有一点点的难过,甚至我娘的头七,他也没有在家里,他在外面,跟别人应付生意。”
“我跪在灵堂之前,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我的自私和无知,害死了我娘,如果我没有告诉我娘,而是选择默默的报仇,我娘也不会就此选择自杀。”
夏蝉听到这,简直是要忍不住了,逼着自己的妻子去接客,为自己铺财路,这种男人,简直该天打五雷轰!
方坤抿唇,慢慢道:“不曾经历,不会懂得那种痛,直到半年后,方卫国为了拿下京城这一块的生意,而给我喝了迷药,将我送上了葛宗国的床榻,我才终于明白了母亲当年的痛。”
“什么?!”夏蝉惊愕不已。
“是啊,葛宗国,好男风,之前就对我表示了好感,方卫国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投其所好呢?用我,换来了自己生意上的方便,多值!”
方坤说着,看着玉自珩,“你问我为何这么恨方家的每一个人,那是因为,当初他们可以救我的,只是没有一个人救我,他们帮着葛宗国行方便,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侮辱,所以,我恨方家的每一个人。”
夏蝉皱眉,这才明白了,为何方坤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伺候,他平时连门都不出,原来是这样。
夏蝉叹口气,“那你今后要去哪里?”
方坤摇摇头,“不知道,到处去流浪吧,反正天涯各处,都是可以去的,我现在也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好,如果想要安定下来,你可以去定州找我,你去定州之后,打听一粟酒楼,进去找我说自己的名字就行。”
夏蝉说着,笑着看着方坤,“甭管你今天是不是为了借我们的手帮助你自己,说到底你还是帮了我们的忙,救了命,这恩情,我给你记着,以后用得着我的时候,随时来找我就行。”
方坤笑笑,“好,那我就记着了。”
说完,屈起食指在嘴里吹了一声,没一会儿,一匹马儿便‘哒哒’的跑来,停在了几人的面前。
方坤翻身上马,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玉自珩笑着挥挥手,夏蝉则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身上将方坤昨天在库房给自己的那个盒子,“这个你拿着吧,你孤身在外,免不得要用到银两。”
“不用了,当做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方坤说着话,马儿已经撒开了四蹄奔跑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夏蝉叹口气,伸手将盒子打开,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夏蝉却是愣住了。
满满一盒子的夜明珠,大大小小的,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我原以为是方坤随便挑了一个给我,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夏蝉看了看,又将盒子的盖子合上,道:“我们怎么办呢?现在去哪儿?”
玉自珩拍了拍胸脯,“先找个地方住一宿再说,今晚先不回京城,京城估计全是方家的人了,我们让他们折腾去,反正账本在咱们手里,明儿早上再回去,那会儿他们也折腾的没劲儿了。”
夏蝉轻笑着点头,“行,咱们找地儿去。”
两人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夏蝉转头看着四周的景致,笑道:“十三,这儿倒是挺好看的,依山傍水,像不像泉水村儿那边,我修建的那个山庄,也是这样,后面是山,前面是海,沙滩我都给让人弄好了,可以赤着脚去玩水,一推开窗子,就是大海,十三,这种房子,你说值多少钱一晚?”
玉自珩眼珠子转了转,“一百两。”
“啊呸!”夏蝉皱眉,嫌弃的看了看玉自珩,“什么一百两……一百两哪里够啊?这房子,那可是旅游度假区的高级房,这么说吧,七天起步,最少租七天的,七天的话,给了几千两呗。”
玉自珩皱眉,“这么贵?”
夏蝉点头,“当然啊,你也不看我前期投了多少钱进去,现在还没竣工呢,我这钱投进去,可不得十倍百倍的赚回来么。”
玉自珩轻笑,站定了身子给她挽了挽头发,道:“累不累,我背你吧,那边还要好远的路。”
夏蝉笑着点头,跳上了玉自珩的身子。
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夏蝉觉得无比的安心,伸手环着玉自珩的脖子,夏蝉道:“十三,我重吗?”
“重啊,幸好我功力深厚,扛得住,你放心吧。”
玉自珩说着,还往上掂了掂。
夏蝉不开心了,张嘴咬了他一口。
“嘶……疼啊……”
玉自珩轻声的抽气。
“知道疼就好,我再问你一遍,我重吗?”
夏蝉笑着说着。
“重啊……你想,你是我的全部了,把我生命里的全部都背在身上,能不重吗?”
夏蝉听着这话,倒是消气了许多。
“油嘴滑舌。”
玉自珩得意的挑眉,“我说的可是心里话啊,句句属实,不信你摸摸我的心?你摸摸……摸摸啊……”
“我不摸!”夏蝉皱眉。
“摸摸,摸摸就知道了……”
玉自珩一个劲的说着。
夏蝉被他逗乐了,“不摸不摸……”
两人一路笑着闹着,总算是到了前头亮着灯笼的人家。
“四瓣花阁?”夏蝉皱眉,脱口而出。
“你知道?”玉自珩有些好奇。
“对啊,之前我找冷夜给我查的时候,听说过,这是我爹的产业,你瞧我脖子后,有一朵金色的四瓣花。”
说着,扯开衣裳的领子给玉自珩看,可这冷风一阵阵的,夏蝉又是被冻得哆嗦。
玉自珩见状,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披风给夏蝉披上,他的披风宽大,将夏蝉给整个人包了起来。
披风带着他的体温,暖的夏蝉不要不要的。
“嘿嘿,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吧,也安全一些。”
夏蝉说着,往他身边靠了靠,全身都笼在他宽大的披风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毛茸茸的感觉,特别可爱。
玉自珩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
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
“二位是……”来开门的是一个提着灯笼的老伯,看着夏蝉跟玉自珩,老伯十分的好奇。
夏蝉举了举自己的手,让那老伯看到自己手上的扳指。
“主子……这位姑娘,您怎么会有主子的扳指?”
老伯十分的惊讶,这扳指一直是在夏瑾重的手上的,这回怎么会被夏蝉给戴着了。
“夏丞相是我爹,我今晚想在这里住一晚上,伯伯,可以吗?”
夏蝉笑着说着,眼睛弯起来像是月牙儿一样好看,老伯听了这话,也是深信不疑了。
“原来是小姐,快请进吧。”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笑了笑,两人一起进了去。
“这儿也不常来人,都是老爷每个月才来这里住几天,不过老奴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小姐尽管放心住下便是。”
老伯带着夏蝉去了二楼的房间里,推开门进去,点亮了烛灯。
夏蝉看着这温馨的房间,十分的喜欢。
“小姐饿不饿,老奴为小姐去备一点吃的来。”
“不用了伯伯,我不饿,我就是在这儿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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