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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月,井梧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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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与那两个冥差迎面而过,似鬼非鬼的气息飘在这一方洞中,这个戏演得真有技术,自觉毫无破绽,可是我眼睛的余光发现其中一个冥差在盯着我,随着我的步子一道往深处走去。
  何如见况示意我稳住,我面无表情地望了望何如,耳畔传来而链子在地上拖曳的窸窣声。内心翻江倒海,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铁链的声音吓得我想哭,总觉得下一刻那个冥差就会用这个链子锁住我的脖子,即使知道何如会救我,但是还是有些怕。
  铁链的声音拖地而来,另一个青冥差也飘了过来,似鬼非鬼的气泽更浓了,贾澜和何如在对眼神,可是何如微微地摇头,看样子是要他莫轻举妄动。
  “拙兮,你在干什么。”
  飘过来的那个冥差发出了沉稳而有磁性的音色,原来冥界的人说话跟我们一样,不是话折子里说的鬼声鬼气,而且这个冥差声音很吸引人,但是我必须装作听不到。
  “你有没有发现他长得像一个人?”
  名唤“拙兮”的人说着,更凑近了脸瞧着我。这下要我演戏的技术难度更大了,我觉得若是我这回脱生了,一定要和当红的戏子浅秋切磋一下演技。
  “拙兮,不要靠太近,你身上冥气于他来说太重。”
  这个冥差的声音好温柔,说的在理,那谁,你还不站远些,不,求你站远些。
  何如和贾澜闻言都松了口气似得将握剑的手沉了下去,我也松了口气,因为这冥差开口很人道,断不会无辜让我等无端亡命。
  “彦华,你觉得他和幽冥的白锦像不像?”
  “拙兮”的声音透着一种不羁,似是整天游荡在街巷调戏小姑娘的人。
  “你还念着白锦,那女人手段害你不浅,让你冥职一降再降,到现在要做这冥差,你还没死心吗。而且,你看清楚,这是个男人,你当真对白锦如此痴迷,现在对长得有那么几分像他的男人都动心思了吗?”
  彦华的声音透着斥责,三言两语将这个“拙兮”的悲剧道了出来,竟是悲凉有余,原来又是一个痴情的傻瓜,不过,其实我是女的,那白锦又是谁。
  我们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深处走着,刚才还有些惧怕里面的东西,现在见了这两个斗嘴的冥差似乎心情还缓和了。
  我忽然发现玉白的剑气结界没有自行布下,难道玉白对冥界的事情没有感应?我望着何如刚想张嘴问,又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每次遇到不懂的都会立刻问何如,现下是不行的。
  继续行了一段路,前方有许多小鬼,张牙舞爪地徘徊在一个石门前,两盏幽幽的青灯悬在那里,照亮了前方十丈之内,那不是一般的灯,是聚魂灯,专门招游魂用的。
  贾澜和我都望了望何如,何如又摇摇头,示意我们不要动。我和贾澜随着何如慢慢放缓了步伐,两个冥差走到了我们三人的前面。
  听得彦华说:“拙兮,该做事了!”
  那几只鬼戾气很重,见到“彦华”和“拙兮”来了,悉数不知所措状,似是想逃可是又像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圈住了,逃脱不去。
  彦华的链子泛着冥气摔了过去,一下子卷住了其中一只鬼的脖子,想把那鬼拖过来,不耐,那鬼浑身打颤冒着轻烟,好像有层结界阻挡着这只鬼,长长的锁魂链在两方之间绷得紧紧的,另外几只鬼更加慌张,若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冲撞。
  这个时候,“拙兮”竟又回头瞧了瞧我,我继续装看不见。
  “什么东西!”
  拙兮回过头去,瞧着彦华那边一声大喝,手中的锁魂链一下子刷在了那个隐隐的结界上,结界的光爆了一下被破,几只小鬼忙着逃窜,而彦华和拙兮两人天衣无缝般的合作将它们一一擒住,何如将我蔽在身后,三人不再向前走去。
  那两个冥差忙做一团,何如才回过头来瞧我,他瞅着我说:“白锦——似乎真的于你很像,以前为师就觉得你像一个人,只是太久了,记不清是像谁。”
  我瞪着眼睛瞧何如,洞里光线太暗,何如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诡秘。
  贾澜也来凑热闹,甚是诡异地打量着我,一时间我被两人盯得头皮发麻。
  彦华和拙兮看来很忙,他们两个追着一只逃掉的鬼往外面去了,走时彦华和拙兮看了一眼我们。
  何如冲着我眨了眨眼睛说:“被发现了,装得太烂。”
  ?

☆、最是相似不相闻

?  三人走近了几丈之外那石门,何如摸着那石门上的槽口,似乎在想着什么。我和贾澜也左看看右瞧瞧,这个门还有那两盏青灯都很古怪,有种法力附着其上,我能感觉到手触碰在上面会有灵力波动,而这灵力并不纯净,有着冥界的力量在里面,蚀骨的阴寒之气。
  我瞧那青灯,发现它竟然幽幽地散发着一种烟气,看久了眼睛会迷,滋味儿像闻五石散,我贴在灯旁的洞壁上,细细地嗅着,越久越觉得不对劲,似乎这里面有种力量让人上瘾。一个激灵,远离了几步,晃了晃脑袋,算是清醒了些。
  贾澜也对着另一盏灯皱起了眉,唇角抽搐得厉害,半天似是回过神来,往远处退了几步,说:“这灯古怪得很。”
  何如旁若无人似得继续抚着那门上的槽口,贾澜还在一边缓神。
  难道那些魂魄都是被这种气味儿吸引过来的,难怪这荒山野地的聚集了这么多游魂野鬼。不过,到底是谁在这里放了这灯,这门后面又是什么,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会在这石门之后吗?
  “师傅,师傅?”
  我唤着何如,他好像魔怔了似得,我忙一把将他抓过来,何如终于回过神来瞅着我说:“作甚这么粗鲁,为师不过是有些怆然,并没有受那聚魂灯的影响。”
  我哦了一声,何如瞧着那石门,退后了几步,划了一个空中阵出来,渐变的阵法散着金辉,风凭空而起,阵法随着他松手而释放,感觉山洞颤了一下,然后石门开了一条缝。
  “你取那盏灯过来,将灯盏里面的油泼在门上。”
  何如指着一盏灯,然后径自去取另一盏灯,他将青灯的灯油泼在那门上,奇怪青灯的火焰没熄灭,于是我拿着另一盏灯照做了,也将那油往石门上泼去。
  贾澜凑近那门瞧,何如又划了一个阵法,释放后刚才泼上去的油开始在门上汇聚成一行行的青亮亮的字,笔画俱是蝌蚪形状,一样的字似是活了一样,不停地在变,终于那些字停了下来。
  门完全敞开了,里面别有洞天,似是一个底下宫殿,森幽冰寒之气。
  “果然是楠派的吗?……师兄,是不是你……”
  何如自言自语地说着进去了,贾澜也跟了进去,而我落在后面想着何如说的话,楠派不是修仙的吗,怎地也会这鬼术?
  三人拾阶而下,青灯幽暗,宽阔的宫殿空无一人,浑身透着一种阴凉。
  我运气从体内幻化出玉白剑,拿点什么利器在手上会多些安全感,何如看了看我,状似无奈地说:“若真是师兄,我们三人都不是他对手。”
  贾澜的眼睛瞪得很大,和我一样,都不敢相信何如口中说的这个师兄有那么厉害,江湖上未曾传言楠派有比剑仙乱七还厉害的人物,难道又是一个不愿世闻的隐士。
  大殿里的布置倒像模像样,好像是一个神殿,但是罩着这些阴暗之气,倒像是巫术之人的罗刹殿,神像怎么看怎么阴森得像夜叉山魅。
  何如怔怔地说:“奉仙阁吗,师兄,真是你……”
  三人继续向里面走着,所有的事物似乎都是几千年的遗迹,未曾有人居住在此,我们不过是闯入了尘封地下已久的远古宫殿,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何如在一根高耸的柱子下蹲下,贴着柱子望着殿顶,喃喃地说:“你在吗……怎么不出来见我,我是小七,二师兄……”
  忽然我看见何如的手边浮现了一柄断剑,那剑和这个宫殿里的物什一样,浮着一股阴暗之气,我知道这个断剑不会是何如变出来的。
  何如也注意到了那断剑,拿了起来,苦笑说:“师兄,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你还记得小七,为何不出来见我。”
  我看着何如这番模样很担心,即使何如再怎么颓废也全然不是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好像在回忆和那师兄的过往。
  “你出来见我,师兄,你出来见我……我知道你不会死,不会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何如站起来,拿着断剑跌跌撞撞地四处问着,好像醉了一般。
  “二师兄,你让我找得好苦,师兄弟们找你找得好苦……你出来,出来……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我唤着何如:“师傅……”
  何如继续在自言自语:“十年,十年了,你就这么决绝吗?就这样不要我们这些兄弟了吗,不记得我们说过的话了吗,你出来呀,出来说清楚啊!”
  贾澜和我对何如这个样子无可奈何,我忽然发现何如手上的断剑在淌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
  何如大叫道:“二师兄,你出来呀,作甚折磨小七,难道你就不肯出来把事情谈清楚吗?”
  我摇摇头:“师傅,我们出去吧。”
  忽地在何如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微微低着头玄衣人,不对,似人非人,我狠抽了一下,被吓得差点尖叫。
  玄衣人与何如俱是绝代风华,模样生得比何如还要多一分俊朗成熟,然而不容忽视的是那玄衣人脸上莹莹微光,眉宇清冷,毫无生气,忽然我发现玄衣人的右边的袖子是空的,好像没有右臂。
  何如冷笑:“你终于肯现身了吗。”
  玄衣人缓缓地抬起头来:“师弟……既然你记得,那么帮我吧。”
  何如问:“帮你什么。”
  玄衣人说:“我要一副身子……你的偿还给我,如何?”
  何如瘪了瘪嘴:“如果你还是我师兄,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的要求,然而……”
  玄衣人笑说:“我当然是你师兄了。”
  何如继续说:“然而你不是……妖孽。”
  玄衣人又笑了笑:“怎么,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述衷肠,现下要你这副皮囊你就吝啬了,还说我不是你师兄。”
  何如轻轻地咳了一下,将断剑扔在了地上:“你们禁锢了他的灵魂,用他的魄来为非作歹,甚是嚣张。要我的皮囊,哈哈,你们的马脚露得太快了!”
  玄衣人原本青幽的脸上没有血色,忽地爆了几根红色的经络出来,骇了我一跳。
  玄衣人又说:“固然我们不是他,可是你合该还他这一人情不是,他将你们一众师兄弟从饕餮口中救出,牺牲了自己……他也是要一副皮囊的,予了我们就是予了他,你还是答应了吧。”
  何如沉沉地说:“师兄可不是这样想的,妖孽。”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何如到底在说什么,难道刺激过度,疯了?
  玄衣人望了望我,说:“白锦大人也来分一杯羹?”
  何如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了弑魂剑,指着玄衣人说:“妖孽,把魄还来……”
  玄衣人说我是白锦大人?又是白锦?这白锦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那两个冥差说我像白锦,白锦是个女人,这个玄衣人又说我是白锦大人,分明我现在是男儿身,那这白锦到底是男是女。
  ?

☆、叹相见不如不见

?  噬魂剑在何如手中挥着剑气四射,玉白也腾起了气障,那气场强大得忽地掀起了巨风,吹得人像要飞起来,整个地下宫殿忽地斗转星移。视野里一片模糊,场景急速地变化着,我叫着何如、贾澜,可是没有回应。
  直到景象开始清晰,我看到了何如,然而我并不确定那是他。
  夜晚,朗星满空,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何如坐在我的面前,而我悬在湖面上,一切太不可思议。
  “师傅……”
  我叫着他,他不理我,转身走了,似乎并没有看见我,确实,我也确定他看不见我,因为我跑了几步想要抓住他,却发现手是虚幻的,什么都触碰不了,我一直飘忽地行走。
  终于我意识到我被卷入了某个时空,可能是因为玄衣人与何如交战弄的。
  何如一直走着,脚步有些沉,看来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那么高绝的轻功。他冷着脸,我确定他脸上的那个表情意味着他有心事。
  我跟着他飞身,窜进了一个宅子,他的轻功可真蹩脚,差点就摔了,我想扶他一把来着,可是发觉是竹篮打水之功。
  四处张贴着喜字,红色的剪纸花贴满了门窗,我知道有人在办喜事。
  何如站在一间房门口,吟吟之声钻进了耳朵,何如一直站在那里,他的身上泛起了一种气泽,然后人就虚化了,他进去了房间。
  “师傅,这……”
  我想拉住他,未料直接从门里面穿了过去,我看不到他,却发现隔间的门帘被撩了起来,慢半拍地我知道了他原来会隐身术,而且现在进去了。
  我紧随着他的步伐,里间燃烧的红烛,散落在地上的喜服,是间新房。
  床上的人儿玉体横陈,交缠不休,浪语惑心。
  何如为什么要进来这里,是他特殊的癖好吗?不是,以他之前的神态来说,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他不是一个因为心情不好,就来这里偷窥房事的人。
  女子娇喘不息,然后她问:“倪宇,倪乐他是不是不原谅我了。”
  男子并未停下动作,说:“今天咱们大喜,不要说三弟的事情。”
  女子状似愁容:“那他会上楠派去当道士吗?……他说过非我不娶的……我们这样……”
  上楠派?当道士?
  师傅——倪乐?
  景象忽地转换了,何如一个人跪在在一个朱红色的门前,而两个白衣的人守在那里。
  何如垂着头跪着,看不清什么表情,依旧是黑夜,风刮着小石子扑打着他有些单薄的身子,华服已经脏了,头发有些凌乱。
  大门的匾额上书有“楠木仙枝”四个字,难道这是上楠派拜师的场景,怎么不是众星捧月,怎么深夜跪在门口这么凄凉?
  我想去拍拍他的肩膀,帮他理理乱了的头发,就像每次他邋遢地不想打理仪容的时候,没有美妇在眼前的时候。
  “师傅,振作……”
  我才刚理清些头绪,忽然面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一瞬间我回到了那个地下宫殿,睁开眼发现玄衣人和何如一阵拼斗后被何如叨得血肉模糊,我一时被何如的举动怔到了。
  贾澜在一旁摇着我:“喂,醒醒!酬弟……你醒了!怎么这么不禁打,一个飞瓦就把你给砸晕了。”
  我疑惑地问:“你说……我被飞瓦砸晕了?”
  贾澜指了指我的额角,又摊给我看他有斑斑血迹的襟口:“诺,你额头被擦破了皮。”
  玄衣人一边无力地拼挡,一边笑说:“你伤得是他的魂魄,你也下得了手。”
  何如冷道:“杀你们,必须先如此。”
  师傅手中的剑一直没有停过,我慢慢地摸清了些门道,何如并不是在乱挥,他似乎在划一个阵法,而每次挥剑,都会迫使玄衣人体内的一些白雾似得东西飘出来。
  看见何如挥剑飞身,难以名状地潇洒,若没有情伤,是不是也没有剑仙。
  等到那白雾幻化成形的时候,贾澜大喊:“那些是恶灵!”
  我和贾澜忙着和恶灵激斗,大殿里的青灯焰火跳跃着,似是受了这边打斗的影响,何如的脸色并不好看,每次与对手交战的时候他都是意气风发的,这回他的脸色多了几分哀伤。
  一个让他寻了这么久的人,如今见面了发现挚爱的那个人已经不人不鬼,最残忍的是竟要亲手杀了他。
  十年不见,相见不如不见。
  我用灵火将那些恶灵烧死,魂消魄散,贾澜一剑劈了最后一只,两人再回头的时候只剩下何如呆呆地面对着一个飘渺至极的白影。
  何如说:“师兄,这么多年幸苦了。”
  白影说:“能够在功力消散之前等到你来,我很高兴。”
  何如哭腔说:“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为什么要一个人……”
  白影说:“多一个人,只会多一个人万劫不复,饕餮、万魂,他们都是最邪恶的,若是与它们有了些联结,永不超生,我想……我是师兄,该我来负担。”
  何如伸手像摸白影,白影却只是个影子,他根本触碰不到。
  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刚才进入幻景的时候,同样触碰不到何如,那种无力感瞬间扑了过来,我懂师傅此刻的心情。
  白影说:“本来饕餮逃出了我的封印,我以为这个错不能弥补了,还好有小七,我一直知道你是最勤奋的,也最聪慧,今天完成了师兄未竟的使命,我很开心。”
  何如慢慢地颓下去,跪在白影前面:“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小七没能保住师父他老人家,愧对师兄的托付。”
  白影颤了一下:“什么……你说,师父他……”
  何如点点头,白影仿佛因为这句话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影子又晃了几晃,模糊了些,慢慢地又定下形。
  白影终于又开口说:“我的时辰不多了,师弟,记住,找到师父,他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天下会大乱,会大乱……”
  白影消散了,何如只是垂着头跪在那里,微微颤动。
  贾澜推了推我:“去,看看前辈。”
  我皱了皱眉:“他在伤心,让他哭会儿吧……”
  师傅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看着这样的他,我好想哭,抱着他一起哭。
  后来何如醉了八天八夜,活得不分白天黑夜,颓废不堪,为了不让他醉死,贾澜嘱咐全府上下婢仆,一日之内不得给何如超过三坛烈酒,万一要闹就给他小米酒。
  乱七该是酒仙的,陪他喝总是我醉了他还没醉,当然我这酒量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贾澜、秦天一众哥们一起上,他也是那个最后还站着,举着杯子将倒下的人呼噜起来喝的那个。
  我不能做什么,只能陪他喝几杯,他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理清,没有人能代替。
  ?

☆、却道酒醒不成寐

?  何如烂醉如泥的日子结束了,告别了形容枯槁的模样,不过第九天对我来说可能是个梦魇,竟然被他追着过招,怎么叫师傅都不管用,直到跟他过招到精疲力竭地趴下他才停下来。
  我汗流浃背地躺在房顶上,何如坐在我身旁,清风吹得他的发丝十分招摇妩媚。
  下午离开了贾府照旧去莺坊蹲坑,桐山派的那些少年还守在那里,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有恒心毅力,难道就不怕是别人耍他们,虚报消息吗。
  次日听说公子凌将顾婉婉收为义妹,并且在我下午赶过去的时候,顾婉婉正踏上由王城派来的马车,证明传言不虚。
  晚间回来听说秦天和朝峰就要回王城,而且因为上次射猎偶遇了公子凌,这次他们回去公子凌会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自然朝峰喜形于色,因为顾婉婉正在公子府上。然而这个宴会的邀请有一个令人惊讶的地方,公子凌紧追了一条邀约,那便是要贾澜和我一同去小住几日。
  我不过是和公子凌见过一面,那次我肯定公子凌压根都没瞅过我一眼,怎么这次宴邀会算上我这个无名小辈。贾澜说公子的邀请是邀请也是命令,不能不去,这个我是懂的。
  何如要将饕餮的戾气去除才能将它渡回九重天,管不了其他的事情,而且他还要留在贾府,靠贾府的人给他找来他做法要的东西。
  四人坐着马车赶赴王城,颠簸了一天一夜后到了。
  熟悉的场景还提醒着我半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倔小子怎么样了,听说樱房娘亲有个做城主的叔叔,那么他应该会去投靠他吧。
  去了公子凌府上,坐了一会,几个婢子忙活着招待我们,一面解释说公子去王那里商谈事情了,得晚点回来接见我们。
  算算我们不过是臣子,也只有等着公子回来的份,不过朝峰可不是个安分的主,他打听到了顾婉婉的居所,找了过去说是讨一杯主人茶喝,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烂,即使是主人茶也不该是顾婉婉那处的不是。
  然而一切在他这个情痴面前都没什么,他要的不过是一个看顾婉婉的借口。比起那些只能空嗟叹民间少了一个绝色女子的男子来说,朝峰的举动可能会解一解顾婉婉的名媛忧愁,毕竟曾经身左身右都是环绕着公子哥儿,如今冷清清地锁在这深宫,大抵是会寂寞的。
  正午的天色阳光些许刺眼,秦天,贾澜还有我躲在垂竹帘后面打着瞌睡,几个婢子守在一边,默默不语形同花瓶。
  正在打瞌睡的时候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泽,那是一种混杂了凡尘之气的仙气,不用说闻了那么多日自然是桐山派的那几个少年的。
  迷矇之间睁开了眼睛,斜眼瞧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可是那股气泽一直在,我猜他们可能隐身了,不,应该只有一个人,直觉上那脚步声属于一个人。
  我忽然觉得要避开桐山派这隐身术很棘手,要是我小解的时候被偷窥了怎么办,就像幻景里面何如偷窥了那啥啥一样。
  虽说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但是谁愿意在做隐秘的事情的时候被别人看着,即使我现在是男儿身,被另一个男子盯着多有不舒服。
  不一会跑来了一个婢子,喜色道:“公子回来了,几位请随我往正厅去。”
  秦天和贾澜都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真正睡着,听见了这话一个起身就随着那婢子走了,剩下我悠悠地踱步跟在后头,我知道那小子也在后面。
  他该去的地方不是那红妆处么,怎么寻到这来了,看来这小子虚有一身灵动之气,却摸不清敌在何方,如此浑噩地跟着我们这儿来。
  公子凌一身华服进得正厅,贾澜和秦天两个一前一后地对公子凌行了礼,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对公子凌拜了拜,说了些多谢公子的邀约之类的话,等到我们三人和公子寒暄一阵子之后,朝峰才火急火燎地赶来,说是刚才撒了泡尿去了,四人相视一阵,眉眼俱笑。
  几人坐了下来,谈了一些国家之事,这样一下来就到了晚上,公子设宴,几人就席,这时公子的一众姬妾姗姗而来,最后才到的正是宠姬红妆,她领着一些歌舞姬进来时,公子凌竟然起身相迎,在其他的姬妾看来颇有醋味。
  灯火不明不暗,照得席上一片靡靡之色,加之公子凌和宠姬之间的软语款款,这个饭吃的有些尴尬,不像是吃饭,倒像是听红妆公子前公子后地说小话。
  贾澜和我心照不宣地琢磨着事情,我也知道一旁的某个角落肯定还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大有可能没有吃饭,要他望着这一桌子的菜定是一种折磨了。
  酒席接近尾声,公子凌撤下了歌舞表演,水袖盈盈的女子悉数退去,接着是公子的一众不怎么得宠的姬妾,然而红妆依旧依偎在公子身侧,可见宠爱非同一般。
  他们几人又开始谈起了风月之事,倒是和早前的话题不一样了,然而显得比较静谧的房间里忽地传来一连串咕噜噜的声音。
  众人似乎也没怎么去在意这个事情,估摸着是哪个人肠胃不适才发出这样的声响,为了避免尴尬,谈话的声音又高了些,而且说说笑笑谈得比刚才更尽兴。
  我想了想,好像那声音是某个人饿了。
  朝峰有些按捺不住,早前他兴冲冲地告诉我与那顾婉婉有赏月之约。如今快到了约定的时候,他哪里还坐得住呢,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
  公子凌似乎也看出了端倪,见朝峰坐立不安状,说道:“朝峰,若是你还有事可以先行离开,我等在此不过是闲谈,无碍臣上之礼。”
  朝峰欣然告退了,我也说着去走走,公子凌点头应允,随手我拿了一盘花生米和酒,说是去房顶坐坐,吹吹风,赏月。
  感应那气泽,我幽幽地踱着步子过去:“饿了就随我来。”
  我踱着步子出去了,飞身上了房顶,坐等来人。
  月色不错,王城的景致好是好,不过就是树少了点,满目都是兀楞楞罩在黑影中的亭台楼阁。
  正打量着这景色,听得身旁的瓦片咯嘣发出了声响,好像有人在身旁坐下了。
  ?

☆、屋顶翩翩少年郎

?  身旁的人显出了形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正是那房泗。
  房泗瞧着我:“好生雅兴,多谢。”
  我笑了笑在房顶上随意躺下,有些咯得脊背疼,不过这样瞧夜空景致很是不错。
  随口我又问了句:“你白日里跟着我作甚,寻妖自是寻妖去,难道你法术了得,妖气却嗅不出来吗?”
  房泗似是有些沉吟之声:“莫非……莫非……那封书信是你写的。”
  我打了个哈哈又说:“你怎地饿了也不知去寻那厨房拿点吃食?”
  房泗停顿了一下说:“君子不偷取人物。”
  我不禁哑了一会,想着概是我跟着何如这个痞子师傅久了,没了那些条条框框的概念,还是我这本身就是个不守规矩的性子,竟然忘记了世界上还真有房泗这一号人的存在。
  “原来如此……”
  我向他投去我钦佩的眼光又说:“常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如今你饿成这副形状还守着君子的节操,小弟佩服。”
  房泗笑了笑:“此事不足夸谈,倒是贤弟深体我心,这一饭之恩他日相报。”
  我立时激灵了说:“不必他日,今日可报……我想要你指导我一些仙术。”
  房泗愣了一下:“不知贤弟……说的是哪门子仙术?”
  我把心里的那些想学桐山派法术的小九九换了个利于苍天福祉的说法告诉了房泗,他欣然应允,然后吃饱喝足后逐字逐句地教我口诀,指导心法,比何如要认真得多,而且分外有耐心。
  教完了我,我们两个转了话题聊了起来。
  房泗说:“其实说来奇怪,我跟着这顾婉婉这么多日了,未曾发现她身边有妖出没,不知贤弟可否指明……”
  我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然一次嗅到了婉婉周身有妖气,概是有妖出没后沾上的。”
  我自知你们桐山派对待妖的手法,怎地能告诉你,早前不过是因为对付饕餮怕这妖物害人,这些日子来并没有瞧见她施妖法伤人,如此来妖就妖吧。
  房泗显然有些不信:“贤弟……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便不问了,其实我也有可怀疑的对象。那可否告诉我你师从哪个门派?”
  我愣了一下,想告诉他也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便说:“楠派。”
  房泗眼前一亮:“果然是楠派,其实……拜师之前我在犹豫是去楠派还是桐山派好,那时我一心想拜乱七前辈为师,不过我去的时候乱七前辈已经隐匿江湖了。所以又辗转投入桐山派门下……”
  我笑了笑:“乱七隐匿江湖却是一大遗憾。”
  房泗又说:“据我想,前辈定是谋求更高深的仙学去了。”
  我点点头:“此想法甚好,概是深得乱七之心者,房泗也。”
  这时天空中飘来一个似鬼非鬼的影子,不是那拙兮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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