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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娇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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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她自个儿已呼呼睡去。
谢荨推了她两下,她还是睡得很沉。谢荨只得跟双鱼一起把她放到内室床榻上,轻娟软幔下,她呼吸平稳,睡容恬静。
*
回到定国公府两天,谢蓁很快把府里逛了一遍,各个角落都摸得很清楚,熟记于心。
因为府里跟小时候没什么变化,只变动了一些细枝末节,是以她记起来倒也不算吃力。
这日她拉着谢荨去湖边走一圈,回来时路过一座花坛,花坛中间堆着好几块假山,假山后面是长长的廊庑,廊庑上并肩走着两人,正是三姑娘谢莹和四姑娘谢茵。
谢茵是三房吴氏所出,杏脸桃腮,也是个漂亮的姑娘。她性格跟谢蓁有几分相似,都是活泼的人,就是有些趋炎附势。譬如现在老太太宠爱三姑娘,大房在定国公府说话有分量,她便与谢茵交好,关系亲昵,而对二房不屑一顾。
两人在廊上说话,谢蓁跟谢荨在此处歇脚,中间有块石头挡着,谢茵谢莹没有发现她们。
谢莹似乎在为寿宴上穿什么发愁,谢茵提了好几个建议,她都否决了:“那些衣服都是去年的。”
谢茵说这容易,“三姐姐再去裁布做一身不就是了。”
谢莹蹙了蹙眉,大抵是嫌她太笨,“明日就是祖母寿宴,新做肯定来不及了。”
前阵子就让人新做了几套衣裳,但是明日太子和六皇子要来,她嫌颜色太素了,不够出彩,便想挑一件颜色鲜艳的衣裳。奈何挑来挑去,总是不称心。
哦……谢蓁跟谢荨默默对视一眼,不就是件衣裳,至于这么发愁么?
那边谢茵搭了腔,颇为热情:“三姐若是不嫌弃,我这里有几件新做的衣裳,还没来得及穿过。你去我屋里试试如何?”
谢莹看一眼两人体型,她比谢茵高,还比她瘦,大小恐怕不合适。
谢茵也注意到这一点,转了转眼珠子提议,“我看五妹跟你身型相似,不如……”
话没说完,自己先否决了,好笑地摇了摇头:“五妹在青州住了这么久,早就不知道京城最受欢迎的颜色了。还是罢了,免得撞见了太子爷,让他笑话。”
没有出阁的姑娘家谈论男人,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未来储君,这谢家四姑娘真是有些大胆了。
好在周围没什么人,谢莹红了红脸,仿佛太子爷就在眼前,“别说胡话。”
谢茵会心一笑,道了声是,两人相携离去。
假山后面,谢蓁和谢荨走出来,若无其事地往玉堂院走。
谢荨忍不住人:“阿姐,明日太子爷也要来么?”
谢蓁唔一声,“你没听见三姐四姐的话?多半是会来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回事,如果不是听到谢莹和谢茵谈论,根本还被蒙在鼓里。她似乎能猜到大夫人当初为何来玉堂院了,谢莹到了说亲的年纪,如果能趁机攀一门好亲事再好不过。
定国公府老太太与当今太后是手帕交,谢莹的外公在太子手下任职,再加上老太太疼爱谢莹,如果找机会跟太后说一说,说不定还能许给太子当侧妃,再不济也是为良娣。到那时,可不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太子要先看得上谢莹才行。
*
老太太大寿这天,谢蓁毫无预兆地生了一场病。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夜里窗户没关好,感染了风寒,早上起来头晕乎乎的,说话瓮声瓮气。
冷氏忙让人请了大夫,开了两副治疗伤寒的药,让丫鬟煎了喂她吃下,她这才觉得好一些。
冷氏说:“要不就在屋里歇着吧,前院由我和阿荨去就够了。”
谢蓁蔫蔫地点了下头。
冷氏不放心她,让双鱼双雁好生照看着,若有任何情况,都要去前院回禀。双鱼双眼惕惕然应下。
谢蓁这一病,高兴的是大房母女俩。许氏当然没表露在脸上,甚至还让丫鬟过来表示了关怀,见谢蓁是真病了,便也不再管她。
谢蓁吃过药后睡了一会,睡醒天已大亮,想来还不到晌午。她觉得头脑清醒不少,想去前面给老太太贺寿,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说她不孝,日后想解释都解释不清。起初双鱼双雁不同意,但拗不过她,只得给她多添了两件厚衣服,由着她去了。
她去之前重新梳了梳头发,没有施粉黛,她最清楚自己怎么样好看。这张脸没有瑕疵,用胭脂水粉反而掩盖了原本的颜色,倒不如素面朝天,还平添几分娇弱可怜。
她没穿厚衣服,只披了件大红绣牡丹纹斗篷,手里揣一个小手炉,慢悠悠地往主院走去。
前院人多,老太太只露了一面便回来歇着了,目下正在屋里恭候太子和六皇子到来。
这两位身份尊贵,断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在前院坐着的,他们只是来送太后和皇后准备的礼物,送完了就走。
没想到等了半个时辰,却等来了谢蓁。
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看,“不是病了,怎么没好好歇着?”
谢蓁把准备好的紫檀浮雕木盒送上去,笑眯眯地说:“祖母过寿,我就算再不舒服也要过来的。”
定国公喜欢她的能言善辩,但是在老太太这里,就成了油嘴滑舌。
老太太不大喜,只说了几句话便打发她离去。
谢蓁倒也没有久留,她以为自己全好了,没想到走这一路还是有些吃力。从屋里退出来,她呵出一口白雾,举步往回走。
走出主院门口,远远瞧见对面来了两个人,身高颀长,鸣珂锵玉,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人。
想来其中一位应该是谢茵口中的太子。
隔得太远,谢蓁不想跟对方迎面撞上,万一被人瞧见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于是她想了想,转身往另一条路走。
?
☆、帕子
? 远处两人走来,一个穿绛紫宝相花纹锦缎直裰,约莫二十上下,容貌俊美,纡青佩紫,正是当今太子严韬。
他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人:“查到是谁了么?”
他身旁的人嗯一声,语气没什么起伏:“是三哥。”
太子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袖口放低,掩住手腕上的伤口,继续往前走。他们出宫之后遇到了埋伏,十几个死士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招招都想要他的命。恐怕是他在宫里太逍遥,老三早就忍不住了,这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命。
他偏头,若有所思,“六弟对此有什么想法?”
被他称作六弟的人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眉眼精致,五官仿佛雕刻,俊朗不凡。这几年被晒黑了一点,皮肤是浅浅的小麦色,褪去了儿时的稚嫩秀气,越发显得英姿勃勃。他身高从去年开始猛地蹿起来,如今竟只比严韬低了一点点。
他就是六皇子严裕。
严裕沉默片刻,平静地分析,“三哥太鲁莽,不足为惧。”
倒是跟太子想的一样,严韬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这个六弟是七年前才从民间找回来的,刚入宫时,一身的市井气息,行事作风都单纯鲁莽得很,没想到短短几年,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脱胎换骨,判若两人,你再也从他身上看不到当初幼稚的影子。
这是一件好事,否则他根本无法在宫里生存下去。
正说话间,看到定国公住的主院走出来一人,穿着白色斗篷,瞧不清模样,看身段应该是个窈窕的姑娘。两人都没在意,走到跟前一看,才发现那姑娘离开得太匆忙,连帕子掉在地上都没发现。
严韬弯腰拾起来,摸了摸面料,是极其软滑的丝绸,左下角绣了一朵素馨花,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严韬递给严裕,说笑道:“六弟拿着在这等会吧,说不定还能碰见那姑娘。”
严裕看一眼,没什么兴趣,“碰到了又如何?”
严韬弯唇,“那二哥我也算当了一回月老。”
竟是打的这个主意……严裕扯了扯嘴角,连接都没接,“多谢二哥好意,我不需要。”
太子叹一口气,委实惋惜,“六弟也不不小了,身边总没个女人,难道就不觉得寂寞么?”
身在帝王家,十三四就该接触女人了,偏这位非但没纳姬妾,竟然连一位通房都没有。有时严韬带他去臣子家中做客,舞姬鱼贯而入,一个比一个柳亸花娇,他眼睛却连抬都没抬,自顾自喝自己的酒,谁都不管。
每当这时候,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严韬以为他清心寡欲,但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却从嘴里溢出一个名字。声音太轻,带着浓浓的压抑,以至于严韬没听清他叫的是谁。
后来问他,他却怎么都不肯说。
严韬又问:“还是说,你早有了心仪的姑娘?”
严裕停下,看着前方,“到了,二哥不是要送寿礼么?别耽误了。”
果然还是不肯说……严韬笑笑,没再追问。
*
从主院出来,谢蓁始终没发现自己掉了东西。她晕乎乎的,只知道往回走,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双鱼跟着她,一门心思全在她的身体上,自然也没注意掉在地上的帕子。
谢蓁大抵是病糊涂了,环顾一圈,“这是哪儿?”
双鱼哭笑不得,扶着她往前走,“回姑娘,这是回玉堂院的路。”
她哦一声,“阿娘和阿荨呢?”
“夫人和七姑娘应当在前院会客,一会儿就回来了。”
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下,眼珠子转了转,“不回玉堂院了,我们去后院。”
双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是怎么了?这位小姑奶奶,病还没好,咱们就不能回屋好好歇着吗?当然,双鱼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她委婉地劝说:“姑娘的药还没吃……”
可惜谢蓁决定的事,是绝不会轻易改变的。“不急,先去后院一趟。”
说着不管双鱼,竟然兀自走在前面。
双鱼赶忙跟上,愁眉苦脸,“姑娘去后院做什么?”老太太寿宴,后院这会应该有不少女眷,又不认识,去了干嘛?
谢蓁扭头朝她甜甜一笑,“不告诉你。”
双鱼一阵无奈。
后院距离玉堂院有一段路,走过长长的廊庑,再穿过两道月洞门,踩着鹅卵石小径走一会,才能看到后院的光景。后院有一个不小的湖,如今湖面已经结冰,湖边建了三座八角亭,周围种满了银杏树和松树,昨晚下了一场霜,雾凇沆砀,俨然一方琉璃世界。
此时亭子里还没有人,谢蓁走过去,对双鱼说:“这里太冷了,你去提两个火炉子来,顺道把我那件月白合天蓝冰纱大袖衫拿过来。”
双鱼不明白她的用意,拿火炉就算了,拿衣服来是为什么?
谢蓁却说:“让你去你就去。”
双鱼不再多言,“姑娘等我,我很快回来。”
等双鱼走后,谢蓁坐在亭里的围栏上,倚着廊柱,闭上双眼,很快酝酿出睡意来。
不多时,亭外走进来几个姑娘,打头的是谢莹和另一个白绫袄马面裙的姑娘,谢茵和另外几人走在后头。她们交谈融洽,你一言我一语,竟没人注意到亭子里的谢蓁。
穿白绫袄的是太子太傅的孙女凌香云,笑着问谢莹,“听说府上五姑娘和七姑娘回来了,怎么只见了七姑娘,却不见五姑娘?”
方才在正堂,她们已跟谢荨打过照面,委实是个不可多得小美人儿。凌香云见到她好好赞叹了一番,夸她的眼睛会说话,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小姑娘。谢荨被她的热情吓到了,躲在冷氏后面不肯出来,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看人。
凌香云一下就喜欢上了,还邀请谢荨去她家里做客。
当然,谢荨没答应,她害羞。
她们刚从前院出来,想到后院坐着说会儿话,凌香云刚好想到定国公府还有一位姑娘,顺口就问了出来。
谢莹没能见到太子和六皇子,心不在焉:“五妹染了风寒,今儿没出来……”
凌香云说了声可惜,“开春之后阿姐要在府上设宴,我本想邀请她们一块去的。”
凌香云的姐姐凌香雾是太子妃,嫁给太子已有两年,育有一女。谢莹闻言,眼睛亮了亮,“太子妃要设宴?”
她点头,“阿姐自己培育的牡丹花,过不久就要开了,想邀请大伙儿赏赏花,培养格调嘛。”
太子府来往多是达官显贵子弟,说不定还能碰到几位皇子,谢莹动了心思,“我正好……”
不等她说完,便见凌香云一愣,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谢莹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偎在廊柱上小憩的谢蓁后,愣住了。
要说什么叫天香国色,仙姿玉质,恐怕只要看一眼眼前的人,就会立刻明白了。
谢蓁微垂着头,大抵是风寒未愈的缘故,酥颊粉红,唇瓣微张,像两瓣灼灼盛开的桃花,又娇又艳。耳畔的头发垂下一丝,覆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随着风起,一遍遍抚摸她光洁的脸蛋。竟让有点羡慕那缕头发,想取而代之,试试她的脸究竟多滑多嫩。
她听到动静,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一双朦胧水眸看向来人。初时有些迷茫,看清人后,弯唇乖巧地叫了声:“三姐姐,四姐姐。”
声音很软,带着刚睡醒时的腔调,听得人耳朵发痒。
其他人都看呆了,原来美人睡醒时是这么好看,她们明明是女人,居然也会觉得心动。
谢莹脸色有点难看,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五妹不是生病了,怎么会在这里?”
她站起来,揉揉眼睛,“我想起一件事,便特意过来等着三姐的。”
谢莹不解,能有什么事儿?
正好双鱼从玉堂院回来,她手里捧着一件大袖衫,后头的两个丫鬟提着火炉,紧赶慢赶总算赶来了。
双鱼来到谢蓁跟前:“姑娘,衣服拿来了。”
谢蓁没有接,反而让她送到谢莹面前。
谢莹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谢蓁看向谢茵,谢茵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她下一刻说:“四姐说你的衣服都不合身了,我们身型相似,正好可以把我的衣服借你。这件是我最喜欢的,三姐若是不嫌弃,便拿去穿吧。”
谢莹脸都绿了,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些?而且她是什么身份,居然要借庶出的衣服?
谢莹瞪向谢茵,责怪意味不言而喻。
谢茵心里喊冤,自己是私底下说过,但也没到谢蓁跟前说啊,她是怎么知道的?当即就想解释:“我没……”
谢蓁眨眨眼,“四姐忘了么?是你让丫鬟告诉我的。”
她说谎话的本事一流,面不改色心不跳。至于是哪个丫鬟……便让她们自己查去吧,反正跟她没关系。
谢莹无论如何都不会收她的衣服,一是好面子,二是看不上。青州那穷乡毗邻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看的衣裳?谢莹看都不看一眼,“多谢五妹,不过你大抵是听错了,我不缺衣裳。”
谢蓁露出遗憾的表情,让双鱼把衣服拿下去,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她不收正好,她还舍不得送人呢。
谢莹虽然否认了,但周围几个姑娘的眼神还是起了变化,都当谢莹是好面子,才故意这么说的。
甚至有一个掩唇轻轻笑了声。
谢莹脸色更难看了,看谢茵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
那边凌香云被美色吸引,已经开始向谢蓁发出邀请,“我阿姐设宴你去么?你刚从青州回来,应该多认识些人才对,到时和仪公主也会去呢。”
面对盛情邀请,谢蓁有些招架不住,最后点一点头,“好。”
凌香云高兴地拉住她的手,说到时候会让马车来国公府迎接,让她把谢荨也带上。
*
寿宴结束,谢莹好几天没打理谢茵。
谢茵吃了哑巴亏,把院里丫鬟全提溜出来问了一遍,但是没一个人肯承认的。她气得不轻,每个人都罚了一顿,还是不解气。
过不久就是太子妃设的牡丹花宴,她向谢莹示了好几次好,谢莹才勉强原谅她。两人凑在一块商量了下,谢莹去求大夫人,大夫人管着国公府的吃穿用度,凡事都要经过她手上。没几天,便往大房三房四房送了十几匹上等布料裁做春衫,然而送给二房的,虽不是什么下等料子,却也不多好就是了,而且颜色也都很暗沉,根本不适合十几岁的小姑娘。
谢蓁只看了一眼,原本是想让人一把火烧了的,想了想,让丫鬟拿去做抹布了。
她们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出丑吗?
谢蓁心想,她偏不让她们如意。
*
太子府。
自打上回见过谢蓁谢荨一面,凌香云每每来到这里,总要夸赞一番:“阿姐不知道,定国公府的五姑娘和七姑娘那才是真正的绝色,我要是个男人,一定娶她们俩……”
太子妃凌香雾闻言扑哧一笑,她跟妹妹的性格天差地别,凌香云有点大大咧咧,她则温婉贤淑。她点了点妹妹的鼻子,“过几日就是赏花宴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跟你说的一样。”
凌香云竖起三个手指头发誓,“如假包换!”
这话不知怎的传到太子耳中,严韬问凌香雾,凌香雾一边替他更衣,一边笑着摇头,“哪有香云说得那么夸张,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成天神神叨叨的,嘴里没几句真话。”
太子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也就没再多问了。
?
☆、赏花
? 开春之后,冬雪消融,万物复苏。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京城的春天比青州来得早,仿佛一夜之间,院里的花就全开了。谢蓁收到太子府送来的请柬,邀请她和谢荨三月初一到府上赏花。
就像凌香云说的那样,她们刚到京城,应该多认识些人才好。而且谢蓁原本就是好热闹的人,参加这些宴会对她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当初在青州的时候,她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伶牙俐齿,跟每个人都能打成一片。
当然,青州比不得京城。
京城的人比青州显贵,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处处都透着优越感。其中,以谢莹和谢茵尤甚。
谢蓁觉得这两人挺好笑,她们以为把她的布料换成粗布,她就没办法了吗?
回京之前,冷氏给她和谢荨新做了好几套衣裳,春夏秋冬都有,都是最时令的颜色和料子。谢蓁眼光独到,让人做出来的款式和花纹都别具一格,即便搁在京城,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谢荨跑过来找她,吞吞吐吐地:“阿姐……”
谢蓁正在摆弄一条粉色箜篌项链,闻言抬了下头,“嗯?”
谢荨扭扭捏捏,好半响才把话说完整:“我能不能不去赏花……”
这下她停下动作,扭头看妹妹,“为什么?”
谢荨撅嘴,“人多。”
她哦一声,很苦恼的样子,“可是你不去,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会很孤单啊。”
谢荨听不懂这话什么意思,眨巴眨巴眼。
谢蓁放下项链,只好问道:“你喜欢三姐四姐吗?”
谢荨诚实地摇摇头。
她虽单纯,但有些东西还是明白的。一个人喜不喜欢你,你太容易知道了。从她的动作眼神等方面全都可以感受出来,谢莹谢茵不喜欢她们两姐妹,从她们刚回府的第一天,她就感觉到了。
谢蓁很欣慰:“对呀,三姐四姐也不喜欢我们。”
小时候的事情,有些她忘了,有些她却记得很清楚,就跟记得老太爷教训她弄坏他的花那次一样。谢莹从小不喜欢她,跟她不对付,彼时她小,弄不明白为什么,一次次想接近谢莹,却都以失败告终。
谢莹是个好强的人,她想成为长辈眼里最好的那个孩子,然而前面有谢蓁。谢蓁很聪明,看过的书一遍就能记住,所以祖父最喜欢她。
再加上老太太和大夫人的灌输,谢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看不顺眼谢蓁了。
于是欺负她,把她推雪地里,骗她淋雨,成了家常便饭。
谢蓁后来总算明白过来,谢莹不是她以为的好姐姐,所以她再也没接触过她,一直到现在。
谢蓁告诉谢荨:“别人越不想让我们过得好,我们越要过得很好,阿荨,你跟我一起去好吗?”
谢荨用力地点头,伸手抱住她的脖子,蹭了蹭,“我听阿姐的。”
谢蓁猝不及防,被她压倒在美人榻上,可怜兮兮地呜咽一声。
她说:“阿荨你是不是又偷吃东西了?怎么又重了。”
谢荨大声地反驳了一句“才没有”。
*
到了三月初一,太子府上的马车准备来定国公府等候。
统共有两辆,一辆坐着三姑娘和四姑娘,一辆五姑娘、六姑娘和七姑娘。
定国公府有七个姑娘,前两个都出嫁了,剩下五个待字闺中。六姑娘谢莺不大喜欢说话,时常被人遗忘,是四房嫡出。
这日谢莹和谢茵早就收拾完毕出门了,两人穿着新做好的衣裳,妆容鲜亮,登上车辇。
临上马车前,谢莹扶了扶头上的石榴纹银点蓝钗,看向后头的马车,问谢菁:“五妹七妹还没出来么?”
谢菁点点头。
她没说什么,只是唇边的笑意浓厚了些。
谢菁只觉得奇怪,却没往心里去。她坐在马车里等了一会,直到花鸟暗纹布帘被人掀起,她抬头看去,一时愣住。
谢蓁矮身坐进来,头上的红玛瑙眉心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下,被窗外明媚的太阳一照,更加显得雪肤白腻。她朝她微微一笑,两颊露出浅浅的梨涡,一下子增添了不少亲切感,“让六妹久等了。”
饶是谢菁见过她两回,这下也不免被她的美貌折服。
以前她没好好收拾自己,是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如今她梳着翻荷髻,穿着樱色绉纱衫,系一条彩色莲纹罗裙,头戴眉心坠,腰佩金累丝香囊,坐在阳光下,整个人好似一朵雨后沾露的荷花,让人想把她采撷回家,放在花瓶里,日日浇灌,细心呵护。
她是细心打扮过的,身上每一处都透着精致。谢菁低头一瞧,莲花纹罗裙上的针脚纹路,绣得栩栩如生,恐怕就算蜻蜓来了,也想停在上头栖息片刻。
不等谢菁开口,外面又上来一人,正是谢荨。
谢荨与梳着垂鬟分肖髻,她年纪小,不需要太隆重的打扮,只在髻上插了一支花蝶纹玉簪。她穿着白绫对衿衫儿,下配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腰上除了香囊之外,还在碧玉翡翠玉佩下面挂了两个花卉纹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
她看到谢菁,俏丽的苹果脸红了红:“六姐姐。”
谢菁被这两姐妹震住了,愣了许久才回应:“七妹。”再看谢蓁,“五姐。”
谢蓁完全没在意,放下帘子,让车夫启程。
从定国公府到太子府有好一段路,路上百无聊赖,谢蓁跟谢荨并肩坐在一起,脑袋对着脑袋,谈天说地。
谢蓁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谢菁:“三姐四姐呢?”
谢菁几乎立刻回答:“三姐四姐出来得早,先走了一步。”
她点点头,便再无话。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前,府里的人前来接应。丫鬟领着她们到后院去,说太子妃与和仪公主已经到了,其他姑娘也在那里。
谢蓁还当自己来晚了,好在丫鬟说:“太子妃和公主设宴款待各位姑娘,自然是到的最早的,姑娘不必着急,随婢子来就是。”
她这才放心。
赏花的地方在后院东南角,那里有一块牡丹园,里面是太子妃悉心培育的各种牡丹花。园子里有凉亭和花架,还有假山流水,以及各种姑娘喜爱的琴棋书画。谢蓁、谢荨和谢菁到时,园里仿佛世外桃源,丝竹悦耳,笑语嫣然。
*
丫鬟上前,朝亭子里对弈的两人通禀:“娘娘,公主,谢府五姑娘,六姑娘和七姑娘来了。”
凌香雾落下一子,扭头朝外面看去。
只一眼,便被惊艳。
谢府两个姑娘,都是万里挑一的绝色。小的那个尚未长开,稚嫩中带着娇憨,大的那个却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十四五岁的模样,身段窈窕,曼妙无双。她裙子上绣着暗地金莲花纹,金累丝香囊里透出淡淡荷花香,一走近,还真有点步步生莲的味道。
看来这回凌香云没有撒谎,整个长安城,估计都找不出这样的好颜色。
她和谢荨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一旁的谢菁几乎成了陪衬。谢莹和谢茵看着她们,既是震惊,又是恼怒。
谢蓁和谢荨上前,对凌香雾和和仪公主行礼:“拜见娘娘,拜见公主。”
凌香雾虚扶了她们一下,让她俩起来。
凌香云站在太子妃后面,朝她们爽朗一笑。
石桌对面的和仪公主总算醒过神来,方才差点流了口水。她跟谢蓁一般大小,容貌可爱,性子却有几分野蛮刁钻。今日不知怎的,谢蓁和谢荨对了她的胃口,很快跟两人玩到一块儿去。
一问生辰,才知她只比谢蓁大了半岁,立即跟谢蓁又亲近了一些。
和仪公主不跟太子妃下棋了,拉着谢蓁到一旁赏牡丹,两人一见如故,居然有说不完的话。
短短半天时间,就有发展成闺中蜜友的趋势。
谢莹见状,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碎了,“她可真有本事……”
谢茵也是嫉妒,心想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么?凭什么让公主对她另眼相待?
另一边,和仪公主带着她坐在紫藤花架下,解下腰上的白玉玉佩,“这个给你,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你好好收着,要是敢弄丢了,我找你算账。”
谢蓁只好收下,她身上没带什么可以送人的东西,索性把金累丝香囊解下来,“那这个给你。”
和仪公主两眼放光,痛快地接过去,“我早就看上你这个香囊了,这里面放的什么香料?闻着真香。”
这香囊里的香料是谢蓁做的,她说起来如数家珍:“有荷花,桂花,茅香和杜蘅等……”
和仪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谢蓁笑话她,“公主还缺这东西么?怎么跟没见过似的……”
和仪哎一声,打断她的话:“你以后别叫我公主了,就叫我的名字瑶安吧。”
当今国姓是严,严瑶安。
谢蓁倒也没客气,叫了一声瑶安,顺道夸她名字好听。
晌午是在太子府用的午膳,和仪公主是个野蛮性子,说什么都不让谢蓁走。到了申末,如果不是下人通禀说六皇子来接她了,恐怕她还是不肯放谢蓁离开。
?
☆、重逢
? 和仪公主与六皇子都是惠妃所出,六皇子七年前才中民间找回来,对外宣称与和仪公主是龙凤胎,被宫人所害,才会多年下落不明。其实这里面牵扯到宫中丑闻,外人并不知晓真相。
和仪公主并非惠妃亲生,当年被人跟六皇子调换了身份,一朝入宫,享尽荣华富贵。原本六皇子回来后,她也应该恢复原来的身份的,但是当今圣上疼爱她,不舍得把她放出宫外,是以才保留了公主的封号,至今仍留在宫中。
这件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
严瑶安与谢蓁依依不舍地辞别,临走前还提议:“你家住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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