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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情辄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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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他,知道妹妹刚刚犯下了怎样的过错呀。
璨儿并未说话,只是站在昧棂身旁。他也在仰头,看着阶上殿旁的昧绮。
又或者说,那双死寂森寒的眼睛,并非是在看边沧仲绮,而是随便一个,丢了命的死人。
才几日的功夫,我又见到了那个烦人的老头,太医院里属他最大的太医令。不过这次,是治外伤,算不得我身体虚弱的证明,不是?
“把本宫打成这样,想是绮公主的手,也定痛得不行吧。太医令您要不要也给她看看呢?”
被托着下巴,细致地涂抹据说价等黄金的疗伤圣药,我还不老实地撩拨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昧绮。
“夫人还请放过舍妹。她孩子心性,行事单纯,怎能斗得过您鼎鼎大名的穹央罹姬?”
昧棂一手按下昧绮听了我话后愤恨扬起的脑袋,望着我语带苦涩。
轻点了头,我似是满意地勾唇笑了:“嗯……边沧仲绮声名远扬,却是的确不过长于相貌呢。这么来说,皇子可是觉得,权谋之于女儿家,是同皮囊白骨般,也一样重要了呢?”
“罹夫人确是为棂上了一课。棂与舍妹,较之夫人,岂独毫厘之差?怕是今早,舍妹得知此事,恐还未必先于吾等父皇。”昧棂既这样说,便是松了口的,而今唯望求和,只待我放出条件。
“皇子曾经说过,权谋相抗,过人一厘,便是成王败寇之差。而今您在这皇城里甘拜下风,本宫便自是会敬您愿赌服输的魄力,不与旁的某些莽撞可笑,不识大体的小姑娘家计较。”眼神瞥向了他身旁的昧绮,我已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
名冠天下的昧氏仲绮,打了同为帝姬的穹央洛罹,传出去就连边沧百姓,都得戳断她的脊梁。
再而我不是哪个随随便便的皇家公主,璨儿若以今日之事为由起兵,他边沧皇帝都说不出分毫不妥。
昧棂不能这么任同胞亲妹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亦不能让她成为祸乱苍生的罪人。况且事情已然这般田地,积毁销骨,众口铄金,老老实实娶了璨儿,他才不至于落得负心薄幸之名,遭万民共骂。
聪明人当然要做出聪明事,老实干脆表了对璨儿一片痴心,我自是不再刁难于他,朝着昧绮殷切望去,粲然一笑:“哟,妹妹怎么竟在地上跪着?这数九严冬的,虽然我这宫里地龙烧得够旺,可你呢,身娇肉贵的,也别伤了哪里。”
颇为埋怨地瞥了昧棂一眼,我态度和善地轻轻嗔他:“妹妹想也是知道了要同我们洛姓结为姻亲,一时喜不自胜,没了准头的。她这般的率真可爱,皇子怎么忍心命她跪着呢?”
差了奚汀和沐伢两个同去扶她,昧绮也是这会儿已过了气头上,知道自己给皇兄惹了多大的祸。小丫头没了气势,跌跌撞撞地才起来身,也不敢说什么话,只抿着嘴不出声地哭。
“哼,皇姑母你这样,实在太便宜了她!”
璨儿却是尚未消气,盯着昧绮的眼神依旧不善,只是还好给她留了活口,不若方才,像看着已死之人一般。
“说什么呢,你可是人家亲嫂子呢。对小姑子,可要好点。”拍了拍璨儿的手,我万般宠溺,眯眼笑起。
好事成双,自然要加了倍地宣扬。璨儿那一大帮久驻各地的王侯亲戚,年关岁尾地我可是一一见了个遍。
有封地的自然承了诏书才得入京,邑顷刚走那会,虽是立了璨帝,可根基不稳,我哪敢随随便便宣他们过来平霖。
幼安王妃只得洛魉一个宝贝儿子,别家王爷可是真有不缺女儿的呢。邑顷虽说没有姐妹,可到时候造起反来,璨儿身为男儿的事再被抖落出去,她留下的这天下,还不是得被一众侄女们名正言顺地坐了去么。
可怜幼安王也是个福薄命弱的,虽是老幺,却没这些个哥哥活得长久。他母皇怜他年幼,望他得安,为表恩宠,准他留住京中。可到底他年至不惑,便撒手人寰,世袭罔替的爵位承给了独子。而今女帝生辰,又逢大婚,只好洛魉他这个做王兄的前来庆贺了。
“我说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你不是一向把王上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下可好,来年春天就得匆匆嫁了,加上笄礼,还不够你忙的呢。”
洛魉在碟子上磕着叠云莲饼的渣子,冷眼看着我宫里众人忙进忙出的混乱样子。
从一摞摞司仪官呈上来的典则本册里挣扎着抬起头来,我为了璨儿低声辩解:“我不是害怕夜长梦多么,这事才不是你听到的那般样子,别学着外人乱嚼舌根。”
“嘿,不拿我当外人是吧。”洛魉听得一乐,低低俯身压过桌子,把头凑了过来:“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妹和昧棂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去去去,没看我这正乱着么,别把东西都弄散了。”眼疾手快扶稳了一摞欲倒的册子,我瞥他一眼,摆摆手去。
“别呀,就只给我一人讲讲,我准保连顾莞都不告诉。”
我怒其不争地闭了闭眼,懒得理他。
顾莞?
不用我说,顾莞那人精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呵!听说女帝和边沧皇子的那件风流事,顾莞可是对着我笑得比谁都深沉。这个可怕的家伙呀……
想起了他,我浑身发凉,搓了搓手臂,埋头继续忙碌起来。
“锵。”
“你若没使那档卑劣的手段诬陷我哥,这会儿我们两个都回到天瑶去了。”小丫头已有了分薄醉,懒懒地和我磕了一下青铜酒觞,嘟起她樱粉色的双唇。
年已及笄的穹央女帝,今日大婚,举国皆庆,万家齐贺。有风雅者戏言,这个春天,实乃我朝女帝真正的春天呢。
王宫中一派融融喜乐,处处铺挂朱红绫罗,是夜灯火通明,殿内众宾尽欢,这姑娘倒是捧了酒坛,独自躲到外面角落里来了。
“现在不说我是教唆王上勾引昧棂了?”好笑地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我逗着她问。
起初昧绮是真的以为,璨儿年少无知,经我这般恶毒的女子授意,才令昧棂轻薄了她去呢。
双手捧着酒觞,她略有懊恼地怅然垂首:“不过一时气昏了头……我早就想明白了,哪能那么快就传出穹央啊!再说我也相信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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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遍踏
提起昧棂,小丫头重又拾了笑颜,颇有些骄傲地看我:“虽然你侄女长得是媚了点儿,看着有些像是能勾引上男人的主,可我哥那种坐怀不乱的,也不可能辱了她去。”
仰头喝下手中的酒,她得意一笑,复又言道:“嘿嘿,何况我哥长得那么像我,天底下若是论起美人,不限男女,那他还不轻轻松松就占了首位?”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笑了。我所想的,却是璨儿。如今十五,洗了铅华虽依旧余些清冷,却是已然冶丽妖艳,媚态天成。这样的他,算不算得能比过昧棂的男子呢?论起美人,不限男女,我的璨儿,仍是不输何人的吧……
看着我浅浅绽起的笑意,昧绮愣了一愣,继而猛地恍然般抬手指我:“不对不对,还没算你。”
她眨眨微蒙了醉意的眼,仔细打量着我:“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奇怪呢……你也是个姿色不俗的,我觉得帝璨和我仲绮,都是不如你的,世人怎么就都说我俩是最美的呢?”
曾经奚汀,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我并未多想。没过多久,璨儿同我挑明了心思,我便有些明白了奚汀的话。跟了我这么多年,她从旁冷眼相观,看得比我,明白上几分。璨儿的形影不离,是因了爱我,也是因为霸道地想要独占,所以不愿我的相貌,被世人窥望,被随意评判。那时奚汀劝我不要为璨儿选夫,不知她对璨儿的心思,又已猜到了多少呢?
“哎,也不对!”酒意渐渐浓了起来,昧绮的思绪已然几许颠倒。不知她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副信誓旦旦的语气。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额角,才止住话语的散乱:“仔细想想,其实我还是不如她的。”
肯定地点点头,昧绮望向殿内正在推杯换盏,一身红衣却沉静如若朗月和风,行云一般自在穿梭人潮的昧棂:“就像我哥……她和我哥,都有自己的气势在里面。那天,在永曌殿上觐见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跳的呢。看到她第一眼时,我觉得心都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说到这,昧绮的手,紧紧抓上了衣衿,用力得上好的缂丝天锦,都在胸口之处,被捏出了细碎褶皱。
“她一抬睫,闲闲地看过来的时候,我直觉得,那眼尾的虹彩,都要跟着流过来了。我还没见过谁,这么合适化那浓重的踏花妆。”昧绮摇了摇头,再撞一次我手中的酒觞,一饮而尽后,好似败给了谁般,低下头去:“我承认,你侄女她,不是长得有一点媚。那勾魂摄魄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妖孽转世,真是应了她的名字,洛浅妖啊……”
昧绮说到最后,只是放低了声音,浅浅叹息,我亦在心中,无声轻叹。邑顷呀,今天,我把你的浅妖嫁了出去。当初起名字时,你是否便已想过,他会出落得,这般模样?
“……浅妖二字,怎么样呢?洛,浅,妖……听了就叫人觉得会是个美丽的孩子呢。”
唉,邑顷啊,他的确是个美丽的孩子呢……
帮我架起醉得人事不省的昧绮,叫了几个宫女送她回去,洛魉扯住我,往殿里面拉:“来来来,过来咱们几个再凑一桌。从头到尾也没见你喝几杯酒,这下你呀,可得补回来呢。”
望着殿里那几个笑着看过来的人,好似又回到了十五及笄的那个夜晚。依节而请的宾客已尽散去,此时殿内只留下了唯一一张桌子。这一次,桌旁还有昧棂,还有婴之,还有婴翦,还有焦曲,不过,却唯独少了璨儿。
璨儿这时正坐在止鸾宫里铺着红缎的大床之上,等着我们去闹洞房吧?
“你们也都和他不熟,先把他打发走了,我们几个再好好喝吧。”撒娇似地故作冷淡指了昧棂,我挽着洛魉亲昵地说。
“妇人之仁!”一拍我的发顶,洛魉已经看透了我般不屑轻斥:“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改过,还是什么时候都只知道惦记你那璨儿。如今也该改口叫她大名洛浅妖了吧?她都出嫁从夫了,你还这么事事都惯着她。”
“别总欺负我乱姐姐!”已经长得与我一般高的漆阑,伸手轻抚了抚我刚刚被洛魉拍过的头,满意地把我拉到了她身边,扯着娇柔的声线,依旧一副乖巧样子:“谁说她只关心王上?乱姐姐也很护着阑的。王爷你其实,就是嫉妒我们这些比你小的孩子。”
“哟,你还孩子?”轻哼一声,洛魉斜睨着她,笑得不善:“明年及笄了吧?漆夫人有没有给你找好婆家啊?要不要魉哥哥我给你物色门绝佳亲事?就按娓祀的标准来,你看怎么样呀?”
被点了大名的娓祀正同娓允和狐彧对饮。他也不抬眸,抛开手里的铜觞,扯着嘴角邪邪一笑,拇指随性地轻揩过薄唇左侧尚留的残酒,一气呵成的动作之中尽显似流水的洒脱。
他掀了密似羽扇的长睫,迷离的醉眼扫过满脸不情不愿的漆阑,挑衅地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起洛魉,一开口便是慵懒磁性的悦耳之声:“那小丫头身子都没长开,单薄得准硌手着呢。要是你洛魉送上门来,爷倒还可以将就着玩玩。”
“谁叫你要乱扯红线。”万年和事的顾小相爷轻一抬袖就拦停了举着拳头准备冲过去揍人的洛魉。
洛魉这一脸恼羞成怒的愤恨样子,看得顾莞都不够意思地笑了一声:“呵,还比人家大一岁呢。斗不过人家就别去招惹啊。娓祀他不过开个玩笑,你就挂不住脸了,瞧你这气得,都和西市场上的斗鸡似的了。”
“好了,好了,看你们都喝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满嘴跑胡话了。”不过洛魉此时样子,还真是和那地方出了名的斗鸡有一点儿像。
我强忍着不善的笑意,捧过了洛魉怒意腾腾地脸,双手分贴在他的两颊边用力地揉,他僵硬着板住的脸,才放松下来几分:“呵,走吧,趁着你们都还迈得动步子,先去把他们俩的洞房闹了,等回来我们再一醉方休。”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今天不完结我就不停啦!一定要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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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鱼妙品
“新娘子今儿真漂亮呀!”狐彧一脸调侃地朝揭了喜帕的璨儿笑起。
“我璨儿姐姐什么时候不好看了?”轻推了狐彧,抢着朝璨儿那里望去,漆阑语带得意地稍抬起下巴。
“皇妹今夜这叫别有风采,现在我可得多瞧两眼,不然一会,就只能全便宜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了。”洛魉一指昧棂,恨声而道。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娓祀轻轻以手摩挲着下巴,琢磨一般仔仔细细盯着璨儿打量:“王上这种天成的媚骨,驸马爷他有没有福消受得起……呵,我看可还两说呢呀。”
他语意虽似漫不经心的调笑,话落却不看昧棂,斜了灵蛇一般冰凉缠人的目光,意味不明地深深瞥向我来。
浅靛色的袍子轻巧拂过,颀长身影,便芝兰玉树般立在了我与娓祀之间。顾莞这不知有意或是无心的略一旋身,止住了我周身渐起的隐隐寒凉。
娓祀嘲弄一般噙起不知是了然了什么的微微笑意,眯了狭长的凤目淡淡望过一眼顾莞,转开头去不再出言。
婴之伸手,悄然轻握住我有些微冷的指尖。抬眼望他,正撞进他温柔和暖的目光之中,一时杂乱四散的百般心绪便就这么得了抚平,我柔柔一笑,靠得离他更近了些。
“你们一个个的也都看够了吧?赖着不走,是打算就在这歇下了怎的?”一直默不作声的璨儿突然似有不快地出言,开了口就是逐客的意思。
“哎哟,哎哟,小姑娘心里都等不及了。”婴翦叠声而呼,半是调笑,半是戏弄:“一会我们走了,可是有你好受的呢!”
婴翦同璨儿向来是有些不对盘的,虽知道的不多,可她也明白我执意不嫁婴之,是与璨儿有着些许的关系。故而这时捉到了空子,她自是对着璨儿出言打压。
因了她这番话,一室众人除了漆阑,皆是笑得几分暧昧,就连昧棂都经不住这笑,轻咳了一声。
璨儿却是不知道的。
因为那个秘密,我不能告诉璨儿,什么是交颈缠绵,巫山云雨。
我只是在昨夜一遍一遍地叮嘱璨儿,不要让昧棂碰他,哪怕一根手指,都不要。我简直就差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我甚至说出,若他喜欢,明日之后,随便是谁都可以收进宫来这样的话。在春宵这二字面前,我几乎没有了原则,因为我必须保证,璨儿不会被伤害分毫。
尽管一直隐瞒于他,可我心底里仍存着丁点微弱的希望,也许什么时候,我可以找到两全的办法,也许什么时候,我可以让璨儿无需顾虑地抛开这女子的伪装。
所以我不能把无知的璨儿残忍推给昧棂,任他随心肆意,妄然索求。
昧棂谦谦君子,自有风度,若是璨儿执意拒他,今夜昧棂便不会逾越丝毫。
“再喝一杯呀!一会你跑去永曌殿上,我负责把你扛回来还不成?”见我兴致不高,只径自去想事情,洛魉硬塞给我一杯满满的水鱼欢,催我喝下。
“这酒又不烈,我哪里会再醉到那个样子。”被他笑了,我自是心有不甘,凉凉瞥了他,回嘴顶道。
水鱼欢,宫廷之中齐名醉方归的绝佳美酒,却只在嫁娶之时开坛,清淡芳沁,入口绵长。
这酒不够浓醇,却胜在色香,浅浅的桃花情状,应了新婚喜景,又加之不易醉人,是为宾主皆宜的妙品。
“你手中这杯是不醉人。不过止鸾宫里那一对鸳鸯刚刚喝下去的,可就别有滋味了。”娓祀抢过我手里的酒去,一口饮下,轻睨着我笑得莫名其妙般就隐了揶揄深意。
刚想出言问他,舌却僵在了口中,双唇止不住地轻抖。娓祀的目光看在此刻,却是令我自心底泛起了透骨的冷意。
转身就跨出了殿门,朝着止鸾宫的方向奔去。
“诶,诶,没事儿,都别追她……”娓祀的话在身后渐渐飘散,我却也无心再辨。
新房之中的那两杯合卺酒,按着宫里的规矩,是加了东西的。鱼水欢,不同于前一个相近的名字,这三个字,却是一种药。名字叫得这般露骨,药的功效,自是昭然若揭。
这药下得不重,全是为了洞房花烛,给新人添上两分情趣。而我真是忙得已糊涂了,这处微小然却致命的细节竟然在准备繁冗的婚典之时,将其生生忽略。除我一人,这件事情还能有谁会去在意?再为正常不过的一环而已,若非刚刚娓祀出言提及,也许今夜,将一切都无法挽回。
“砰!”
这皇城里面除了王上,罹姬无人敢拦。见我突至,宫人只是惊慌地跪了一地。
本来为着今晚也许发生的不快与僵持,我并未留下过多的人候在这里。
猛地推开正殿的门,我一边疾步而入一边回头低喝:“起来,全都给本宫退下!”
婢女男侍鱼贯而出,见了我未在说笑的凌厉样子,无人胆敢多做耽搁。
身后的门已然合上,我才复又抬步急急跑向寝殿。
寝殿的门,仅是虚掩,抬手一推,我便狼狈跌进了里面。
“罹夫人去而复返,不知有何指教?”
坐在地上,也不顾去起身,我只关心这一室旖旎中的二人。
循着这道嘲弄之中压抑轻喘的沙哑男声抬头望去,昧棂仍旧是那一身大红吉服,抱臂而立,倚在床尾侧方的栏柱之上。他勾着薄削的唇角含笑望我,眼神却不似周身气息般轻松自得,辛苦隐忍着繁杂与晦暗。
鱼水欢是不能忍的,再轻的药力,拖得久了,都会催出致命的情|欲。这会对他而言,应早已是无比煎熬,那么璨儿,怕是更加不会好过。
望向尚未放下幔帐的龙床之内,那个可怜的孩子早已弯起身子蜷缩成一团。他双肩轻抖,手臂紧紧环抱住膝盖,坐在床内最深的地方,眼眸湿润地盯着某处,却少了些许焦距。
见我眼含忧虑地定定看他,一旁的昧棂深吸了气才找回声音里的稳意:“不用担心,可倔着呢,一根头发都不让我碰。”
他再次轻嘲一笑,这次却是不加遮掩地嘲弄着自己:“呵,之前我还负气地说,什么大婚之夜她便是由着我碰。这下倒可算好,你们两个是早准备了看我笑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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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双欢
“那天的事,我的的确确是无意为之,今日却是还需请驸马行个方便,暂且退避。”我甚至不敢抬眼再看昧棂,生怕自己眼中的愧疚与怜悯,激怒于他。
“呵,本皇子大婚,却竟在这番情形之下,被妻子的姑母赶出洞房?洛罹,你怎么有脸面同我提出这样的请求?”
咬了唇瓣,我伸手扶在地上,撑起了身子。屈膝而跪,朝着昧棂深低下头:“事情错皆在我。我亦是情非得已,才有此一言,还请驸马莫妄罪责。算我洛罹诚心求您,请您无需顾我,却仍是应对璨儿,怜悯几分,毕竟今日璨儿已同您结为夫妻。”
“不要……跪他……”
璨儿这时挣扎着爬至了床畔,眼神中勉强挣扎出几许清明。兰香轻吐,雪腮微红,眼角眉梢皆是风流媚态,他却只执意倔强地紧盯着我,不准我跪。
不忍看他,我朝昧棂缓缓一伏身子,光洁的额头贴上春日里未消残凉的冷硬地面:“驸马,洛罹实在是有自己的难处,恳请您高抬贵手,暂避于外。”
昧棂沉默不语,我和璨儿也都未说话,一时室内只剩下时而流溢的暧昧喘息,温度渐渐升高。
就在我以为空气都将灼热到要沸腾的时候,昧棂终于张了口道:“起来吧……”
如蒙大赦,我支起跪了太久,僵到发痛的双腿,些许摇晃着慢慢站起。
昧棂朝我这边信步而来,跨出寝殿前,他抬手一扶脚下不稳的我,轻转过头,淡色的薄唇沾染着嫣红情|欲,堪堪擦过我的唇畔:“不必得意,我就在门外。”
殿门被他合起,我此时已不能去顾,他到底会去哪里。从准备让他成为帝夫的那一天起,我便没有妄想能够瞒他太久。
我并不回头,只是急奔至龙床之前,伸出手去轻轻抚过璨儿的脸。
“乖,把眼睛闭上。”
璨儿柔柔嘤咛一声,喟叹般蹭着我微凉的手,极是听话地合上双眼。
我牵他躺进床里,让他俯身趴跪于锦被之间,从身后轻拥住他,缓缓贴上他单薄瘦弱,正细微颤抖的脊背。
一只手揽住了他似女儿家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慢慢挑开他的腰带,几番摸索,几番抚弄,终是环住了他腰间早早便已然挺翘的热物。
“啊……”他难以自持地低低呻|吟一声,此时已是音色之中带上了含着情|欲的哑意,些许似了昧棂,缱绻而难再遮掩住少年嗓音,任是何人,此时怕都不会再把璨儿错认作女子的吧……
未曾品尝过情}欲的孩子,爆发得极快,轻拧上下方略沉的地方,璨儿便又到了一次。贪欢的少年体力已然近乎透支,虚弱得再难出言,喊得有些哑掉的嗓子,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
“睡吧,等天亮了,梦就醒了……”
自璨儿背后柔柔欺上,身子不留缝隙地轻贴住他,在他耳畔,悄声呢喃。一直紧闭双眼的少年,长睫轻颤,碰碎了因极致的快乐与放纵,情难自已之间,渗出的晶莹泪滴,而后放松了身子,沉沉睡去。
费力地脱下他早已湿透的层层嫁衣,卷了沾上少许浅白印迹的薄衾和元帕,给璨儿严严实实地掖好被子,我才起了身来,抱着揉成一团的杂乱衣物,走去殿外。
空不出手,轻抬了绣鞋踢开殿门,正准备把手里的东西就那样抛在一旁,借着寝殿里的红烛微光,却发现昧棂竟是倚坐在殿门外侧。
“嗤!”
见我吓了一跳,愣在那里的样子,昧棂好笑地轻哼一声,伸了胳膊,懒懒地扯过去我怀里捧着的被子一角,细细擦起手来:“我说过了,就在门外。你都敢做,我还有什么不敢听的?这么借着声响,自己解决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无耻!”
他此刻略带倦意的低哑嗓子,倒是透了淡淡痞气。我斜他一眼,狠狠地把手里的东西,如数砸在了他头上。
转身往殿里走,昧棂也跟着站起了身,跨进殿内。
一关上门,殿里淫|糜意味十足的浓重麝香令我轻皱了眉,走去窗边支起了一扇过后,又怕璨儿受凉,仍是掩上了少许。
昧棂同样抽了抽鼻子,轻揉一下,匀了呼吸才缓步走去了床边。他俯下身,盯着璨儿的睡颜仔细看了,才抬手整个掀开了红锦上描绣龙凤的喜被。
打量着璨儿不着一缕的光裸身体,他揉揉额角,转头问我:“洛浅妖他自己知道这件事么?”
走过来给璨儿细细盖好了被子,我才坐在床侧,轻摇了头:“原是从未告诉过他的,不过今夜一过,怕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你明知道他并非女子,却还迫我娶他?”昧棂一副头疼的样子,苦着脸看我。
因是自知理亏,我声音里带了歉意:“把你留下,也是被逼无奈的。你也看到,他的情况了……璨儿自有他致命的短处,若待将来,他必是斗不过你的。”
似是语塞般,昧棂无奈地盯着我,而后才问:“……你又怎知,我一定有那般逐鹿天下的心思?”
我摇摇头,轻抚上璨儿睡梦中神情平静的面庞“事情关系了他,我便不容有差。当年他母皇临终把他托付了我,我就必然不可令他受到分毫伤害。”
“唉,算算也有十五年呢……”昧棂轻轻叹息,望向我的目光中,隐隐浮上了几许怜惜:“这么久的时间,你一直护着他,实是不易。”
“说什么容不容易的……”我笑了笑,抬头看着昧棂,满眼算计,语意狡黠:“如今,我可不是盼来了你!以后,你这夫君,可就同我这姑母一起,照顾他了。”
“我可做不来你这样子。就说那天……”昧棂本是调笑着开口,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我算是明白那天到底怎么一回事情了,这下误会可真的大了。”他恍然一般望向了我,无奈地摇了下头:“你家侄子,可能早就瞒不住了呢。要真是这样……你我可都是提防他还来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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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情辄止
“那天?到底是哪天呢?为何要去提防璨儿?”被昧棂突兀一番话,搅得糊涂,我不解问道。
“就是你慌张跑来,以为撞见我轻薄于他,后来不省人事,被我直接抱去太医院那天。当时这小子要和我抢,我还没想通呢。姑娘家家的力气本就不大,他又偏偏是一副孱弱样子,和我争着这事作甚?”
昧棂指指璨儿,略略放低了声音:“想是他也未告诉你的,那天其实我根本没动一点碰他的歪心思,还是他找来,说要同我交换条件。若是我肯脱了干净给他看,便就带我去宫里一处院子。我本是奇怪他这条件开得特别,但到底听了那院子许是同娥服有关……唉,你也知道……父皇遣我来访,岂是单独为了璨帝及笄?所以我就答应下来,同他去了那处院子。怎想却是被你撞见,不仅误会于我,却又抓了这事作把柄,困我留下。”
原来那日,并非如璨儿所言,只是引了昧棂些许逾矩。在我进到那个偏僻的院子之前,璨儿竟是与他,做了那样的交易。
“想想他这事情做得岂止陷我不义这么简单?一个姑娘家的,竟提了要看男子身体这般要求。他也许早已对自己生疑了吧?”昧棂轻轻一叹,见我仍在失神,安慰我道:“唉,要是想瞒住他男女之别这番事情,倒也确是不易。”
事情确如昧棂所想,若璨儿的确开出要看昧棂的身体这种条件,怕是他已经怀疑了自己的性别。平日里我束他甚严,如非这般,他原是并无机会,背着我得见男子或是女子的身体。既然事后璨儿将交易之事隐瞒于我,便是其实,他已了然自己的秘密了吧。
“那日既已假借他开出的条件,见过我的身体,许是他便知晓了自己并非女子之事……故而今夜他仍饮下合卺之酒,便是值得琢磨。依我看,这小子城府太深,捉摸不透。那次我可是已经着过一回他的道了,这次他举动莫名,却是不知又为哪般……”
那笔交易,那个条件,那番计谋,却其实不止昧棂所了解的那么简单。璨儿用此计,暗中知道了自己的男儿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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