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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囚徒[二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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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也够不客气,男人突然就变了下表情,阿翁也跟着心脏一紧。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因为一辆汽车的驶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借着车灯的光束,可以看见淅淅沥沥的雨线。
阿翁被车灯的强光照得眯了下眼,再睁开时就看见温舍从汽车上下来了,他没有穿军装,长长的黑色大衣垂到膝盖处,白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您好,克雷尔先生,我妹妹又做了什么很没礼貌的事情了吗?”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看这里的两个人的神情,温舍差不多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妹妹?你确定?”克雷尔听了便摇摇头诡异地笑着,“据我所知你没有妹妹。”
温舍头疼了一下,不过也有些庆幸。如果没有认错人,这位就是那个克雷尔准将,那么他对自己倒是还算客气的。
传言中克雷尔准将是个玩心很重的人,换句话说,也是个所谓的不把人折腾生气就不住手的很招人讨厌的人。这种时候假装相信,然后悠闲地看着对方拼命圆谎才是他的作风,这么直接就挑明,还算对温舍客气了。也许是因为温舍本就是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失去所有开玩笑的兴致的人。
即使如此,急着想回家好歹睡一觉的温舍还是有些窝火——应付这位可不算是什么简单的事。他把钥匙递给阿翁,看也没看她:“你先上去。”
阿翁敏感地察觉温舍有些烦躁,只好一边接过钥匙一边说:“抱歉,好像给你添麻烦了。”然后快步跑回去了。
温舍倒是因为这句话心里舒服不少。
于是剩下的就成了两个男人的谈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对我来说的确像妹妹一样。”温舍说着话自然地递上一支烟。
克雷尔也是随意地接下来,点燃抽了一口:“据我所知你应该有未婚妻了,而且是拉尔贝家的千金。”
“是的。”温舍点了下头。
克雷尔等了等,没动静。显然,两个互相最为讨厌的性格碰到一起了,而且温舍那边更胜一筹的讨人厌。
克雷尔陪不下去了:“你这人太没意思,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例如我为何知道你的家事?”
“我想您会知道这些恐怕是因为您和拉尔贝准将——也就我未来的岳父熟识吧,我也从他那里对您有所了解。”他可是说您特别令人生厌呢。温舍一本正经的外表下这么想着。
无趣的人。克雷尔在心里骂了一声,直接就问:“她究竟是你什么人?”
温舍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阿翁。他知道如果阿翁的脸被人看到了,刚才她不会这么镇静,所以没什么需要紧张的:“亲戚,我受伤时她来照顾我。”
“为什么不是未婚妻照顾?”
想到尤嘉莉拉尔贝,温舍在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却没什么波澜:“尤嘉莉她并不是家庭主妇型的女人,很多事情还不会做。生活上她是需要别人照顾的。”
“但是你身体已经好了,那女孩却依旧住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她夜里也不会换地方住。”
这个时候回答什么都不对,归根结底是因为阿翁的身份的确不能让人知道,的确很尴尬,于是温舍给出了最让克雷尔痛苦的答复:“是的。”
克雷尔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对我来说很多人都很无趣,你无疑是其中最没意思的。直截了当的说吧,我不信你们俩是什么单纯的亲戚关系。我可以不告诉拉尔贝家的人,这对我来说没有好处,我只是希望你承认。”
“那这对您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因为我要带她走。”克雷尔随意地笑笑,“我对她有兴趣。”
温舍的心猛地沉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一阵怒气窜上来:“据我所知,您在柏林有妻子和女儿。您的女儿甚至比她小不了多少。”
“那又如何?你还是和鼎鼎大名的拉尔贝家的千金订了婚的人呢,我更佩服你的勇气。”
“我认为我必须诚实地对待您的问话,我无法承认。她是我的亲人,您不要侮辱她。”温舍看着克雷尔那张欠揍的脸说,“还请您日后离她远一点,不要再打扰她。”
“呼……”克雷尔吐出一口气,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冒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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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尤嘉莉
温舍回来时阿翁已经睡了,睡姿比较奇特,上半个身子直接仰倒在沙发的扶手上,也没有关灯。
看样子本来是想在他回来后解释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但是一时没忍住睡着了。
温舍看着她愣了一下,想要把她摆成比较舒服的姿势,给她盖上被子。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些思维在他脑子里转了多少个圈,最后他决定关了灯直接就回自己房间了。
即便是睡得这么晚,温舍还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准时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晚上回来时虽然不算晚,身上也没有酒味,但他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然后便兀自去了卧室。
阿翁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躺在沙发上盖着棉被暖暖地度过了有一个寻常的夜晚。
再醒来时温舍果然已经离开了,阿翁起身洗漱,然后就在书房里左看看右看看,这时她听见了阳台上的动静。
她认为是只小猫,或者小鸟什么的在闹,但是等她打开门看向阳台时却差点叫出声来——一个人竟从阳台翻了进来。
那人穿着淡灰色的风衣,风衣的领子立起来,还带着顶宽边帽子,整个脸几乎都被挡住,翻进来的动作出奇的利索。
阿翁心里一慌,又轻又快地把书房的门关上了。不过就在她关门的一瞬间,那人正看向门缝这边,和她的视线在门缝处来了个交汇。
“我的天那……”阿翁怔怔地嘀咕——是小偷?
这时,书房门的另一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阿翁,是我,开门。”
凡!
阿翁迅速地打开门,看见已经把帽子摘下的犹太人凡:“怎么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里住得舒服吗?”凡的语气里暗含些许讽刺,“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阿翁怔了一下,想起那一屋子的书,和那些书上的标注。
定了定心神,她也冷静下来了:“你早知道我住在这里?”
“是的,自从你帮助他逃脱,我们得知看守长先生住到这里来之后,我便监视过这里。”他耸耸肩,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那样子就好像他一直住在这里,从未离开,“呵呵,你果然投奔他了,我承认你是个聪明人。不过没有人来我们的密室搜查过,看来他没有把我们的藏身地点说出去,想必是你求他的,也算你有良心。不过他为什么答应你包庇一群犹太人?想来你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吧?”
“够了,别说这些来恶心我!”阿翁打断他,“我本以为你不是这种人。”
“是啊,我本以为你不是这种人。”
阿翁知道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一直以来的经历足够说明了这一点,她扶了扶额头:“你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差不多是时候了。”凡说。
阿翁身子一僵:“你说起义?”
凡点了下头:“就在犹太人区的南区。”
“你疯了?这个时候?你这是在送死!”阿翁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
“那又如何?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我又为何死不得?”这时的凡似乎看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带刺了,眼睛里有些许温和的东西。
不过这让阿翁想起中国一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明知会死!你会死得没有一点价值!你以为一场小规模的犹太人起义能产生什么效果吗?你以为……你以为犹太人真的能从骆驼变成狮子吗?就算成了狮子,立马就被杀死的狮子会有什么用呢……凡,你……你不该这么做……这太胡闹了……”
阿翁知道凡是认真的,她有些慌了,握住凡的手臂的手越来越紧,凡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发柔和了。他轻轻把手覆在了阿翁的手上,阿翁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气这才松了松,然后飞快地抽回来:“抱歉,我……你下定决心了吗?真的不能停下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在乎历史会怎么书写。”
“你傻了,历史书是胜利的一方所写的!正义的一方胜利了,犹太人就是善良的受害者;邪恶的一方胜利了,不管你做什么犹太人都是畜生、蝼蚁!”阿翁试图去阻止凡。
“但是哪怕正义胜利了,我也不希望犹太人仅仅是受害者啊,”凡笑笑,“犹太人只被欺压,从来不曾反抗,这样的评价听起来如何?犹太人的民族特点——聪明、狡猾,日后还要加上一个懦弱吗?”
“你究竟为什么在乎这些……”
“因为我是犹太人,因为我的父辈、祖辈都已被驱逐或死在这片他们为之奋斗一生的土地上。”凡说,“总有人会在意这些的,老实被欺负的骆驼终究有一天会成为狮子,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带领犹太人进行一场起义的,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呢?”
“我们终究会死掉,纳|粹会继续奴役、压迫犹太人,但是我们的起义绝不是毫无意义。飞蛾扑火,即便飞蛾死去,但它临死却也得到了光和热。犹太人起义是有意义的,至少证明了我们曾经反抗过。所以我明知我不会胜利,我只要这场起义的规模大一点、再大一点,让这枪声传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阿翁,你会活得长久的,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更理智,比任何人都更害怕死亡。在西欧,你失去的朋友再多,那也只是朋友,你的至亲都在中国,所以你还能继续理智下去。”
“你说的对,杀掉那个看守长,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们会为铲除一个纳|粹而内心充满了满足。我恨纳|粹,我恨盖世太保,恨到为了消灭他们我愿意迎接死亡,我早就失去了理智。”
“我是无法老死的,我不允许这样,哪怕我活到战后,我也无法承受人生的美好和死前的祥和,那会使我感到无尽的愧疚和悔恨。我更不能接受自己和千千万万的犹太人一样,被盖世太保发现,不声不响就被枪杀。既然一定要死,为什么不能死得更值得一些?”
“阿翁,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是这场起义的证人,你要代替我们好好活着。”
阿翁看着他,喃喃叫他的名字:“凡……”
凡是伟大的人,是英雄。战争时代就是个孕育伟人的时代,不经历生死,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如何破天荒。
凡走前和阿翁紧紧拥抱了一下。放开她时,凡说:“你真的好漂亮。”
阿翁神情黯然地敷衍:“或许吧。”
“那个看守长一定是爱上你了。”
阿翁心里一乱:“这种时候别说这种不可能的无聊话好吗?”
“不,他在你会去的那个街口等你,还冒着生命危险将你藏匿在这里,给你食物和衣服。姑且认为这些都是他有着玩洋娃娃的恶趣味吧,直到我发现他给你提供了一份图书馆的工作,我才确信他爱上了你。”
“我?”阿翁用冷笑掩饰心慌,“他爱上一个犹太人?”
“是的,阿翁,不过到了起义的枪声打响时,如果他出现在我的对面,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他的。这一次我靠自己,绝不会失手,因为我不杀他,他会杀我。”凡看着阿翁干净的小脸。
阿翁觉得胸闷。她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手足无措地比划:“凡……你不明白……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人类是不能被归类的,还记得我在密室里为温舍做完手术时说的话吗?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他……也许他现在的思想还有些顽固,但我可以让他改变的,他自己也在纠结,所以因此而无比痛苦,他最开始时也是反对集中营的,你们不应该是敌人的……你们之中谁都不应该去死……”
凡看着阿翁慌乱的样子,眼睛里带点苦涩的笑意:“你也爱上他了吗?”
阿翁的话语戛然而止,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接着就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几秒后,阿翁开口:“怎么可能……”
凡又问:“那你爱我吗?”
温舍一早离开家之后便驱车前往另一处公寓,比起温舍和阿翁的住处,这个公寓略显奢华。刚到门口,温舍便嗅到了一阵古怪的香气。
他皱了皱眉,敲响了这个公寓的门。
很快,门被打开了。眼前的女人身材傲人,一袭红裙,白金的卷发规矩地盘起,五官虽不算精致,组合起来却出奇的有味道,看到温舍的一瞬间,她的眼里有惊喜的光。
“温舍先生,你来了。”
“嗯,我亲爱的尤嘉莉小姐。”
他们呼唤着彼此,站在门的内外缓缓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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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狗狗
这天晚上温舍依旧在外面吃的饭,但是入夜前他还是回来了。阿翁烧好了饭菜后自己坐在餐桌旁吃,因为白天凡的一番话,她心事重重。温舍则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阿翁不太能明白的文件,就在阿翁身后三米左右的地方,然而实际上也是满怀心事。
过了一会,温舍抬头看了看阿翁的背影,开口:“阿翁,晚饭之后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阿翁惊了一下,咽下食物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可能要换个地方住了。”
阿翁静了片刻,又问他:“是因为那天的那位长官?”
“不是。”
“那是因为出了什么事……”
“别再问了,好吗?”
阿翁住口了,因为这一声“好吗”简直像是在求她。她知道温舍又在纠结一些事情,并因此痛苦挣扎。她看着他,觉得有些为他难过、也很无奈,他这简直是自虐狂脾气。
“好,”她没什么精神地笑笑,“我待会就去收拾。”
她知道温舍不会害她的,所以她可以不要理由。虽然她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习惯了这个地方,也很喜欢图书馆的那份工作。
克雷尔出现的那天晚上,温舍去车站接了尤嘉莉。因为下雨火车晚点,他很晚才等到她。之后他把尤嘉莉安顿在那个看起来略奢华的公寓里,才匆匆驱车回去,又在楼下看见阿翁果然如他所担心的遇到了麻烦。
后来第二天晚上,他也是和尤嘉莉一起吃了晚餐,之后他以工作繁忙为由又离开了尤嘉莉,驱车回家。
但是尤嘉莉不愿意住在这个温舍安排的公寓里。老实说她并不是特别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她喜欢的是温舍。住在什么样的地方无所谓,她是想和温舍住在一起,住在温舍住过的地方。
温舍拒绝不掉,只好让阿翁收拾东西,他要送她去别的地方。如果让尤嘉莉知道他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是要出事的。
他知道总是要毫无预兆地从一个已经熟悉的地方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不给任何理由,想必会让阿翁很难受,但是好在她并没有任何怨言,只是笑笑说“好”。
这让他松了口气。其实有时候他更希望阿翁能抱怨点什么,但是她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似乎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有人陪伴,她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陪伴自己。温舍也希望她不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可是如果她不自己照顾自己的话,谁又能照顾她?
她是犹太人,他们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给人的错觉罢了,等到荷尔蒙消散了,他自然也就忘了她了。现在她在他眼前,朝夕相处,日后呢?他总要和尤嘉莉结婚的,到时跟阿翁的距离远了,时间长了,自然眼不见心不烦,温舍不会为这一时冲动而断送自己。他只需要忍受住现在的痛苦就好了。
也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阿翁在一起的日子会很短,所以他只想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尽力保护好她。
让自己所爱之人不再受冻挨饿,不再流离失所,明明是他参军时最大的愿望,可他现在爱上了自己不该爱的人,也犯下了不该犯的过错。
尤嘉莉来到奥地利的第二天晚上,温舍回到公寓后兀自把自己关进卧室,但是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便又去了尤嘉莉那里。尤嘉莉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事情都不会做而且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至少对温舍十分好。温舍认为尤嘉莉已经是个不错的选择,即使他有时会有些厌烦,尤其是每次约会尤嘉莉都要他等很久才会出现的时候。那些时候他觉得她很傻。
拉尔贝家有着财富和地位,然而祖上有着非雅利安人的血统;温舍虽说家境不好,但是是纯正的雅利安人,也是表现出色的一名军人。他们也算般配。
尤嘉莉可以为了见他三番五次来到奥地利,可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能配得上他的血统的雅利安人而去染掉自己亚麻色的头发,可以总是让他最欣赏的那一款香水的味道弥漫在自己的周围。
他认为自己不该再奢求太多,爱情对于战争时代的战士来说本就奢侈,他应当更多地把自己奉献给祖国,而不是私人情感。
对于他来说,跟尤嘉莉在一起时让他觉得自己活在现实世界里,而和阿翁在一起时则像是在梦里。
他和阿翁在一起的日子快乐得像是在做梦,然而他不认为这些快乐是应当属于他的。他恶行累累,枪声和鲜血才是他的生活,但是自从阿翁出现,他的生活则完全变了调调。他有了窗明几净的家,家里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她还那么小,但她就像个真正的护士那样,在他行动不便时照顾他,帮他穿衣服、换纱布。她的头也就只到他的胸口,为了帮他扣最上面的扣子,她甚至还要把手抬高。她会很自然地倒一杯热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而温舍总要到这个时候才能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那么渴。
但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他有时甚至会去幻想自己究竟是如何与阿翁分别的。
如果说以前他坚信自己对阿翁的情感只是一时冲动,那么这次尤嘉莉的到来则更让他心烦意乱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的,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和尤嘉莉在一起的,多等她一个钟头、多看她一眼、给她送点小礼物就会让她开心,这至少比其他女人省事得多。他尽量让自己去想与尤嘉莉结婚的种种好处,以此来说服自己,以为自己会成功。直到他问尤嘉莉:“你为什么不用以前那款香水了?现在这种香味很古怪。”
尤嘉莉吃惊地看着他:“这就是那一款呀,你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吗?倒是你,身上怎么有香气?你不是不用香水的吗?”
温舍低头嗅嗅自己的手背,突然记起了什么:“我最近有常喝中药……”
是的,他发现自己已经改变太多了。曾经他喜欢的味道现在已经古怪,在别人感觉会很古怪的中药味他却反而上瘾。
他已经没有能够和尤嘉莉结婚的自信了。他清楚地发现了这一点。
接下来的一天他没有心思去见尤嘉莉,而是去阿翁将要居住的一处公寓进行了打扫,也和附近居住的人们打了招呼,确保阿翁的安全。
正在他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忘了自己在很早以前就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给了尤嘉莉。
阿翁听见走廊里高跟鞋的声音时并不是很在意,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口停住时她僵了一下,而听见钥匙□□插孔中的声音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第一反应是赶紧躲进书房里,然而刚一转身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嘎吱”一声。她只好飞快地把口罩从口袋里掏出来戴上,然后转回身来看见穿着昂贵红裙的高挑女人。
尤嘉莉和阿翁对视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是什么人?”尤嘉莉看起来已经有些愤怒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
“怪不得温舍他非要让我晚上再搬过来呢!你说话呀,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翁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尤嘉莉似乎很想知道能诱惑温舍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于是几步上前想要扯下阿翁的口罩。
阿翁飞快地躲开,跳到沙发的另一边去,成了两人绕着沙发谁也逮不到谁的状态。
尤嘉莉气急败坏地拿起花瓶扔过去,阿翁身子一矮躲过去,然后张大嘴巴看着地上被砸碎的花瓶和她养了很久的水仙。
“等等,小姐,你冷静点!你这样我们没法说话!”
“该死的狐狸精!”
阿翁刚一站直身子,一个烟灰缸劈头飞来,“砰”的一声巨响之后,过了两三秒阿翁才回过神来感到额头上无法忍耐的痛感。尤嘉莉也被那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有些愣了。
“啊……”阿翁哀哀地低叫一声,趁着这疯女人被自己的杰作吓呆的时间溜进书房,从里面反锁了门。
这时她才感觉到有液体从脸上划过,捂着额头的手拿下来才看到满手的血。
尤嘉莉似乎也已回过神来,追上来拍打书房的门:“你给我出来,你以为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我的天那……”阿翁被惊呆了——看起来那么温柔贤淑的女人发起泼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额头的伤口不深,但是可能割破了血管,血流不止。阿翁不知道该对这女人作何回应,只好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躲在书房拿医药箱出来止血,听着外面对着书房的门摔摔砸砸的声音祈祷温舍快点回来。
温舍打开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挺直上身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的尤嘉莉。
接着,他看见书房门口的血迹,和一大堆玻璃、瓷器碎片。
尤嘉莉没有说话,她以为温舍会主动向她解释的。
但是温舍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没有任何感情。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也就无所畏惧了。他踩着一地的玻璃走到书房门口,声音还是那样不急不徐;但是有些让人生畏:“阿翁,你在里面吗?”
“温舍……”阿翁在书房里应了一声。
“受伤了吗?”
“没什么事。”
尤嘉莉感到难以置信。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温舍身边想拉住他:“温舍!你在做什么!”然而满地的碎片让她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温舍则在那一瞬间伸出手扶住她,却被站稳后的尤嘉莉一把推开。他理了理被尤嘉莉压皱的袖口,问她::“尤嘉莉,你呢?你又在我家做什么?”
“你家?温舍!我们已经订婚了,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不允许我们的家里……”
“可我们还没有结婚,没有任何法律效应。”
尤嘉莉完全呆住了,她几乎不相信这话是从温舍口中说出来的。他总是那么不疾不徐的,总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永远不会在有关女人的事情上认真。但现在他认真了。
她明白的,她知道温舍并不爱他。她也不要温舍爱他,因为她知道温舍看不上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她不奢求什么,她只要嫁给他就好了。她以自己的家世和父亲的官职诱惑他,既然他对谁都无法动真心,那么这些就是他需要的。然后尤嘉莉成功了。
她知道猫对人的讨好永远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食物,除了面对食物以外,猫永远都是那么高傲。
但是这一刻尤嘉莉突然觉得温舍从猫变成了狗,遗憾的是,她并不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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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温舍居然已经有婚约了……
阿翁听明白了之后缓缓掩住了自己的口鼻。那无法解释的强大的失落感、罪恶感和被欺骗感,直到多年以后她回忆起来还是一阵心绞痛。
怪不得那位克雷尔先生一听说她和温舍住在一起,立马就认为她不是什么好人呢。想到这里,她竟对温舍有点怒怪。
尤嘉莉和温舍一时间都没有再讲话,阿翁待在书房里,一时间世界静得出奇。
最后温舍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他敲响书房的门,用一种几乎算得上温柔的声音说:“没事了,出来,我带你走。”
阿翁小心地打开门,这次尤嘉莉没有像之前一样发疯,只是看着阿翁缓缓从书房里出来,漂亮的蓝色眼睛和温舍对视一眼,然后被温舍拉着胳膊走出这间公寓。
阿翁在这里住了大半年,路过门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长得比门口的开关高出了一个头。可以的话她更想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背上行李从容地离开,而不是现在这样匆匆忙忙连回头看一眼的权利都不再有。
汽车向南驶去,上次坐这车还是从集中营出逃的时候呢。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温舍……”
“……”温舍没有说话,但他喜欢阿翁叫他的名字。
“她是你的未婚妻……”
“是的。可我不爱她。”
阿翁坐在副驾驶上看向他:“你不爱她又为什么和她订婚?既然订婚了就不该和另一个女人……住在一起。”
“那你是在怪我藏匿你吗?”
“……”阿翁咬住嘴唇,是的,她凭什么怪温舍,温舍是为了救她,只是为了救她、藏匿她,然后这些被那位尤嘉莉看到,引起误会。只是误会而已。他们解释清楚就好了,就没事了。
但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阿翁突然感觉到天气变冷了,又是入秋的时节了。她搓了搓冷冷的手:“我误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尤嘉莉没有在那里住过,那里不是她的家。”
“可她是你的妻子……”
“她不是。”温舍猛地把车停到路边,看着她,“我和她还没有结婚。”说着便下车去了路边一家饮品店那里,阿翁趴在车窗边不解地看他。
很快,温舍拿着一杯热饮回到车上,把饮料递给阿翁:“拿着,焐焐手吧。”
阿翁接过来,冰冷的手握住暖暖地杯子喝了一口,眼泪“啪嗒”一声滑下,掉在饮料的杯盖上,身子也抖了起来。温舍开着车,如若未闻。
“温舍……”
“温舍……你……”
“我只是想知道……你……”
她双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哭泣使她漂亮的脸有些扭曲:“温舍,你对我,到底……”
“我爱你。”温舍把心一横。或许他之后会后悔吧,但那是之后的事了。
“是的阿翁,我爱你。爱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不用有负罪感,阿翁,你什么也没做错。是我骗了你,我没告诉你我已有婚约。”
“尤嘉莉她确实对我很好,而且有家世有地位,我以为她已经是个很好的选择,所以当她死缠烂打时我最终同意与她订婚。”
“但是我没有想到以后的日子会那么长,长到我会遇见从半个地球外远道而来的你。”
“长到我也会遇到一个让我欣赏的女人,我也会真的去关心一个女人。长到会出现一个你,让尤嘉莉的权利和金钱都变得那么无足轻重……”
“可你答应过她!”阿翁大叫着打断他,“你答应过她你会娶她,你不是很古板吗,不是很严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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